91视频专区免费看_亞洲高清在線播放_一级毛片久久久_女友被粗大的猛烈进出_亚洲黄色操B网站_免费亚洲欧美精品_欧美小屁孩cao大人在线播放_大陆国产乱人伦a_2023国产精品视频_免费国产vā在线观看视频

背景
18px
字體 夜晚 (「夜晚模式」)

第18章

    辛榕看著她,一只手搭在座椅的靠背上,修長手指在孩子頭頂輕輕抓了抓,低聲和她說,“我們回家好嗎?”

    -

    那套別墅不是辛榕的家,這一次他與邵承昀終于徹底斷了。

    下車前辛榕從錢夾里抽出別墅區(qū)的通行卡,放在了車門的儲物格里。以后他不會再回來這里了,通行的證件也沒有保留的必要。

    到了賓館以后,他去前臺開了一間雙人房。

    糖糖剛在車上已經(jīng)睡迷了,辛榕一手抱著孩子,肩上背著包,另只手里提著行李袋,房卡就夾在指間,總之全身上下掛滿了東西,靠手肘摁鍵才進的電梯。

    可能是因為太久沒過這種什么都只能靠自己的生活了。辛榕把糖糖放上床后,手撐著床墊有點喘。

    他近來瘦了許多,加之睡眠不好,體能也有點下降。糖糖在床上攤開四肢軟乎乎地躺著,辛榕抖了抖有點汗?jié)竦腡恤,背靠著床沿就地坐下。

    因為怕擾醒孩子,他關了床頭燈,屋內(nèi)陷入一片漆黑。

    糖糖睡在身后,發(fā)出小聲的咕噥和磨牙聲,辛榕把頭埋在臂彎里,任憑自己放空了幾分鐘。

    ——都結(jié)束了,他和自己說。

    愛情是件奢侈品,過去一年他把自己透支干凈了,以后要做的就是好好打工,好好存錢養(yǎng)家。

    邵承昀最后說的那聲“去吧”,總在辛榕耳中回響。四周都靜極了,男人那把低沉磁性的嗓音不像是幻覺中的模糊,反而聽得愈加清晰。

    辛榕的雙肩不自覺地有些抖,可是沒哭。

    他不是那種失戀了要用眼淚洗刷的人。最后這兩個月鬧得兵荒馬亂的,回頭想想其實也好,反而把人給折騰清醒了。

    如果是在最甜蜜的時候一下斷掉,恐怕真是傷筋動骨的痛。

    辛榕再抬起頭來,眼眸里黑沉沉的,襯得一張臉愈發(fā)有些蒼白。

    他從地上撐起來,先抓了幾個枕頭圍在糖糖的床邊,防止她睡熟了掉下來,然后走了兩步倒在另一張床上。

    在孟冬林的酒吧里喝完酒都快兩小時了,這時候好像才覺出那點酒精的后勁兒。

    辛榕抬手搭在額上,閉著眼,身下明明有床墊托著,他卻感覺自己正在下墜。

    不想洗漱了,也懶得換衣服,湊合睡一晚吧。辛榕平躺了幾分鐘,而后抓過身下的被子將自己裹起來,整個人蜷縮在被子下面。

    邵承昀說的那聲“去吧”還沒消停,辛榕一直能聽見。

    半睡半醒間,他腦子里一幀一幀閃過的畫面里全有邵承昀的身影。真的沒辦法控制,就跟烙在身體里了,牽扯著也疼,但還是會止不住地想。

    潛意識里有個聲音在和他說,最后軟弱一次最后想念一次。明天開始搬家找工作,把所有時間填滿,忘掉邵承昀,就當從來沒有愛過。

    -

    辛榕走得遠比邵承昀所想的更決絕。

    他離開別墅時,邵承昀看到的就只有那張安靜冷淡的側(cè)臉,連頭都沒回過,更別說一個眼神。

    邵承昀這輩子就沒有經(jīng)歷過“被甩”這種事。

    表面上他也裝得若無其事的,照常地上班開會,在外應酬,好像對于那個共同生活了一年的男孩也不剩多少留戀。

    別墅他暫時不回去了,離公司太遠,交通不便。

    于是在市區(qū)的公寓住了幾晚,也不知是什么原因,或許太久沒住在這邊,床也睡不慣。邵承昀破天荒地體驗了連續(xù)多日的失眠。

    因為休息得不好,脾氣也難免躁一些。

    這天開會時他訓了好幾個人,一到散會,眾人帶著文件魚貫而出。助理何循湊上來,小心翼翼地問,“邵總,褪黑素還好用么?”

    這是幫助睡眠的藥,邵承昀昨晚吃了一粒,多少有點助益,但心里還是有股煩躁的勁兒過不去。

    最近兩周他下班的時間都很晚,何循也只能跟著加班。

    晚上快到九點了他才離開公司,何循站在商務車邊替他開車門,像是無意間想起的,隨口說了句,“邵總,下周德國公司那邊來的人,我給安排住豪麗了�!�

    邵承昀腳下一頓,何循又說,“今天我去辦理入住手續(xù),碰巧見著辛榕。當時他和幾個講英語的客人正在溝通入住的情況,估計沒看見我�!�

    邵承昀聽他說完,也沒說什么,側(cè)身坐進了車里。

    這事邵承昀是知道的。辛榕走后兩天,周朗夜給他發(fā)過一個信息,說是豪麗那邊把辛榕聘用了,客房部最近確實缺人手,辛榕很符合他們招人的標準。形象好,英語流利,做事穩(wěn)妥,之前在實習時就有好些客人留言夸過他,客房部經(jīng)理很想把他招進來。

    邵承昀當時回了一條:行,不用特意和我說。

    好像他根本不在意這件事。

    現(xiàn)在再一聽何循提到,邵承昀心里卻有了個模模糊糊的想法。

    半個多月沒見辛榕了,雖然邵承昀不愿意承認,但最近只要一空閑下來,他就總是惦記著這個人。

    當時在朋友面前,他表現(xiàn)得很灑脫,一揚手把男孩放走了。然后該干嘛干嘛,可是別墅那邊就連一次也沒回去過。不知道是害怕睹物思人,還是怎么的。

    后悔的這股勁兒是慢慢上來的。邵承昀從前沒怎么體會過,剛開始還不覺得,攢了這么半個多月才發(fā)覺原來熬得越久越磨人。

    他坐在轎車后排閉著眼,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又過了一會,他心說,那就去看看也無妨。

    就一個前任而已,又不是洪水猛獸。說不定再看一眼,覺得不過爾爾,反而不會惦記了。

    邵承昀一旦想定了,也就沒什么猶豫的。兩天后他陪著德國公司的代表一起去了豪麗。

    明面上是顯得他看重這次合作,私心里卻只是想去見見那個總是入他夢中的人。

    他們一行七八人,先被請進了VIP室,由于此次德國方面帶著一些重要文件,又要在酒店下榻一周時間,涉及到一些安保問題,因此要與酒店方面簽訂一份保管協(xié)議。

    客房部經(jīng)理帶著辛榕一同來的。邵承昀隔著兩扇玻璃門,遠遠地就辨出了他的身影。

    門一拉開,辛榕先走進來,看到邵承昀的那一瞬他面露錯愕,似乎沒想到邵承昀會親自到場,而后又迅速恢復如常,視線轉(zhuǎn)向了其他人。

    和邵承昀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辛榕臉上沒有緊張的神情,不見半點局促不安,也看不出職場新手的稚嫩。

    他穿著修身的襯衣西褲,露額的短發(fā)顯得五官格外俊秀,雖然全程帶著笑意,說話做事卻很周全,就算同時與幾位客人交流也一樣有條不紊,讓人挑不到一點問題。

    邵承昀一直坐在扶手椅里,毫不掩飾地盯著他,辛榕并未被他看出任何的不自在,只是沒再與他對視過。

    最后兩方簽完協(xié)議,經(jīng)理先站起來與德國人握手,辛榕原本只是陪同在旁的,結(jié)果其中一個德國人主動向他伸出了手,大概是對辛榕的翻譯感到很滿意,辛榕也就頷首與對方握了一下。

    而后經(jīng)理帶著簽好的協(xié)議先走了,辛榕又領著眾人去往頂樓套房。

    邵承昀這一路上就一直按捺著,看著他給德國人介紹平州當?shù)氐奶厣包c,看著他對其他人頻頻展露微笑,而一到自己這里,就剩下了冷淡疏離的眼神和最簡單的幾句“注意腳下”,“邵總這邊請”。

    邵承昀此行的目的已經(jīng)全然不記得的,先前想的“不過爾爾”什么的也都給拋在了腦后。

    一行人步出電梯時,辛榕伸手扶著門讓客人先行,邵承昀有意留在最后一個。

    辛榕垂眼不與他對視,直到邵承昀完全走出電梯,辛榕才從后面快步上來,徑直繞過他,引著德國人去到房間門口。

    待到一切安頓妥當,何循留在套房里與德國代表核對他們即將進行的路演流程,辛榕帶上門出了套房。

    他還沒在走廊上走出多遠,就聽得身后傳來一陣腳步聲,回過頭的一瞬,手腕被人握住了。邵承昀停步在他身后,沉眼看著他。

    辛榕沒有說話,也沒再回避,好像已經(jīng)預料到會有這么一出,就迎著邵承昀的視線,等他開口。

    邵承昀追上他時,其實并未想好自己要做什么。這時面對著辛榕,他卻覺得無論如何不愿松手了。

    邵承昀從沒挽回過人,也沒有追過人,眼前的男孩神情冷淡,被他握著手腕也不慌不亂的,儼然有種以靜制動的從容。

    反倒是邵承昀,心里像被重重撞了一下,倏忽裂出一條縫來,這半個月攢下的思念都潰決而出。

    等他反應過來,話已經(jīng)出口了,“……你什么時候下班,要不我接你吃個飯?”

    辛榕聽后,挑了下眉,面上聲色不動的,繼而淡淡說了句,“不了,邵總,我有約了�!�

    第51章

    再給我一次機會

    這短短一句話,辛榕說得挺平和的,看人的眼神也很穩(wěn),音量不大,聽不出什么情緒。就算他說自己有約了只是一個借口,這種態(tài)度也沒法讓人再問什么。

    邵承昀先是愣了下,可他畢竟處事老成得多,辛榕冷待他這么一兩句,也不算得多么意外。

    他握著辛榕的手腕還沒松開,立即又換了個話題緩一緩氣氛,“聽周總說,你現(xiàn)在是豪麗的正式員工了。”

    像他這種身份的男人,說疑問句的語氣都是平的,尾音往下沉,聽著反而有種獨特的魅力。

    辛榕好像也沒有急于與他劃清界限,不卑不亢地應了句,“有工作機會總要先做著�!�

    辛榕的學歷終究沒那么過硬,能遇上一個像豪麗這樣薪酬待遇的工作不容易,他暫時沒有挑挑揀揀的資格。

    邵承昀又問,“糖糖呢?你自己帶她還方便。”

    辛榕說,“還行,能應付過來�!�

    聊到這一層,邵承昀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了,但一時還說不上來是哪里發(fā)生了偏離。

    他笑了笑,似乎不太相信辛榕所說的自己就能應付,順勢拿著男孩的手腕一抬,露出他衣袖下的一塊平價機械表,說,“這個點了,快要去接她了吧。”

    沒了邵承昀的關照,辛榕的工作肯定不會輕松的。就算做到六點準時下班,去接孩子也晚了,更別說隨時可能遇到緊急情況需要加班。

    辛榕還是有問必答的,“我請了個人下午接她放學,糖糖到家以后如果我還沒下班,同院的阿姨會照顧她吃個晚飯�!�

    辛榕說的都是事實。他帶著糖糖搬回了重汽廠的大院,當初他和孟冬林一幫朋友都是在這個院里長大的,孟媽媽至今也還住在那里。

    辛榕搬回去的第一天,本來沒有告訴任何人,也不愿意去驚動朋友。結(jié)果剛進院門就被熟人撞見了,一個小時后于聰和另外兩個朋友敲開了他家的門。孟冬林當天有事來不了,直接讓徒弟于聰和別的朋友過來幫辛榕搬的家。

    這種知根知底的家屬院里住的都是認識多年的老鄰居,相互幫襯一把很正常。辛榕至今沒能順利的把糖糖的伙食費付給孟媽媽。

    辛榕挺有耐心地答完了邵承昀的每個提問,把自己的近況放得坦坦蕩蕩的,邵承昀反倒有點不知道該怎么跟他聊了。

    辛榕轉(zhuǎn)了轉(zhuǎn)自己手上的腕表,借此抽開了手,沒再讓邵承昀握著。

    邵承昀這趟追出來,本意是想挽回一下的。具體挽回什么估計他自己也還沒想明白,但是辛榕的反應屬實過于冷靜了。

    他好整以暇地說話,不多掩飾也不逾矩地應對,好像是一種完全放下了的狀態(tài)。

    ——分開才半個月而已,這小孩竟然已經(jīng)走出來了?

    邵承昀不免感到有些錯愕。最后他說了句,“辛榕,有什么難處就來找我。別自己硬扛。”

    辛榕聽后,嘴角一牽,淡淡笑了下,“沒什么難處,對我來說最難的時候已經(jīng)過了。我先去忙了,邵總您留步。”

    說完轉(zhuǎn)身去了,把邵承昀留在原地。

    邵承昀是看著辛榕進的電梯。

    今天見的這一面,他的視線幾乎都在辛榕身上。這會兒人已經(jīng)走了,邵承昀還站在走廊中間。頂樓的客人入住得少,他剛跟辛榕面對面聊了快十分鐘,前后都沒人經(jīng)過。

    邵承昀心里隱隱的不安到這時也已經(jīng)坐實了。

    是了,辛榕蛻變得太快。邵承昀當初還樂得玩一回養(yǎng)成,覺得能養(yǎng)出一個可心又服帖的人。結(jié)果這一年過完,他未必費了多少心思在辛榕身上,今日再一細想,辛榕卻真是長在他的審美點上。

    那張臉沒得說的,眼神定定地看著人的時候,邵承昀都能被他看出當場就想說“自己后悔了”的沖動。辛榕笑起來好看,有種天真不自知的意味,可是不笑的時候竟然更勾人。

    剛才他們就聊了那么幾句話,辛榕一臉波瀾不驚的,邵承昀心里卻對他動了好些念頭。

    這一下邵承昀已經(jīng)沒法再否認了,他心里有這個男孩。無論如何這人他要追回來。

    -

    生出這個決意時,邵承昀還把事情想得挺輕易的。

    邵家二少一貫眼高于頂,就沒有紆尊降貴地追過人。心想著送送花,聯(lián)系得頻繁一些,周末約出來聚一聚,再挑著辛榕喜歡的東西滿足他,還有糖糖,小孩子也要一起哄一哄,總之多管齊下吧�?偰芮顺鲆粭l縫來,后面就好辦了。

    可是一個星期過后,何循敲開了總裁室的門,走到邵承昀跟前,低著聲和他說,“邵總,您訂的那些花,辛榕全都給退回來了�!�

    邵承昀臉色沉著,聽后沒有說話。

    何循小心揣摩著他的意思,又問,“那些花已經(jīng)退到公司的前臺,您手寫的卡片也在里面,一張都沒開過。您看,這花還要繼續(xù)送么?”

    說著,何循把手里的七八個信封都一齊放在辦公桌上。高檔印泥封住的拆信口都是原封不動的,辛榕沒有拆過,直接連花帶信給拒收了。

    邵承昀沉默片刻,說了句,“繼續(xù)送。”

    何循便不敢多問了,點點頭轉(zhuǎn)身出了辦公室。

    邵承昀從那堆卡片里拿起其中一封,隨手撕開來,抽出里面質(zhì)感很好的紙卡,上有他親筆寫的:周末愉快。下面附了一個餐廳的地址和預約時間。

    然而辛榕連看都不曾看過,赴約更不可能了。

    邵承昀把卡片扣在桌上,后仰進皮椅里。

    送花被拒,已經(jīng)不是他近來在辛榕那里遭遇的第一重打擊了。

    他借口去豪麗見德國公司的代表,又約過辛榕兩次,同樣沒有成功。

    如果換作其他人這樣回絕邵承昀,或許還會被他當作是欲擒故縱的手段。但辛榕每次就兩句話,“不了邵總,我有約了�!�

    好像一點不在乎邵承昀聽到他和別人有約是什么感受。就是種非常干脆的拒絕,不留任何余地。

    邵承昀漸漸也琢磨明白了,事情變成這樣怨不了任何人,是他邵承昀自己作的因。

    辛榕在他身邊這一年,早就充分見識過他的各種連哄帶騙的招數(shù)。

    這個男孩是什么都經(jīng)歷過了。

    真的假的,走心的走腎的,他也曾因此迷戀過邵承昀,也在他手里傷過痛過�,F(xiàn)在邵承昀要對他再來這些花樣,那就不好使了。

    人是邵家二少親手調(diào)教出來的,給過蜜糖也喂過砒霜,到如今儼然有那么點百毒不侵的意思。

    一個多月下來,邵承昀送出去的花不知道有多少束,也把什么追人的招式都試了一遍。然而一次也沒有把辛榕約出來過。

    這下邵承昀是真有點沒轍了。

    他近來最常做的一件事,就是在工作的間隙打開追蹤軟件的后臺程序,對著屏幕上那個一動不動的小紅點出神。

    辛榕應該是在搬家的當天就停用了邵承昀給他的那支手機,所以這個信號就一直停在重汽廠的家屬院里,從來沒有挪動過。

    辛榕換了手機,也換了號碼。要跟邵承昀斷得干干凈凈的意思已經(jīng)不言而喻。

    邵承昀在他那里頻頻碰壁,期間主動去過好幾回豪麗,現(xiàn)在德國公司的代表都已飛回歐洲,他就連這最后一個借口也用不上了。

    邵承昀生平第一次嘗到了失戀和被拒的滋味。太他媽酸爽了。

    那個男孩曾經(jīng)是完完整整屬于他的,被他毫不費力地拿下,又予取予求地過了一年�?墒乾F(xiàn)在他卻連對方的一根手指都碰不到。

    邵承昀這天晚上去朋友湛凱的會所喝了頓酒。一個人喝的,除了湛凱過來跟他聊過幾句,別的朋友他都沒叫。

    喝失戀酒這種事,獨自一人只會顯得更喪,但邵承昀也懶得去想了。

    到后來湛凱看他喝得有點大,想叫人來接他。這間會所離別墅區(qū)挺近的,湛凱掏出手機說要給周朗夜打電話,被邵承昀一把摁住了。

    ——不想在朋友面前丟臉。邵承昀自己扶著沙發(fā)站起來,接著給司機打了個電話,讓把車開到會所外面等著。

    湛凱送他出去的,一路上多的都沒問。也是不想讓他難堪。

    上車以后,司機恭恭敬敬地請示去哪處住所。邵承昀有快兩個月沒回別墅了,嘆了口氣,讓司機就近開去半山別墅。

    慧姨突然見他回來,也是嚇了一跳。邵承昀喝得不怎么清醒,腳步也有些沉,一言不發(fā)地上了二樓。

    辛榕用過的那些東西他先前是不讓人收拾的,現(xiàn)在都還原樣留在主臥里。

    邵承昀去了書房,在沙發(fā)里閉眼躺了一會兒,然后又突然起來,開始毫無章法地在書房里翻找那枚還沒戴過的戒指。

    當拉開書桌下方的一個抽屜時,他對著抽屜里的東西不由得愣了下。那是一份結(jié)婚協(xié)議,協(xié)議上用一小截透明膠帶貼著一張銀行卡。

    邵承昀皺了皺眉,把協(xié)議從抽屜里拿出來,繼而撕下銀行卡。

    這應該是他母親上回要送走辛榕時,交給辛榕的卡。里面存有協(xié)議注明的十倍于游輪工資的酬金。

    然而辛榕沒有帶走,甚至沒有告訴邵承昀,就只是連同協(xié)議一起放在了書桌里。

    盡管邵承昀此刻已被酒精迷了三分意識,但他看著手里的這張卡,還是突然明白過來了。

    他慢慢蹲下身,背靠書桌坐在了地上,又過了一會兒,搖頭笑了笑。把卡在手里攥緊了,攥得特別用力,卡的邊緣割得手心一陣陣生疼。

    -

    隔天傍晚,辛榕在六點十分打卡下班。他一面接著糖糖打來的電話,一面走出了辦公樓。

    忙了這一整天,他也感覺有些乏了,邊走邊松著領帶�?煲叩絾T工停車場時他放慢了腳步,看著不遠處的那個男人,隨之蹙了蹙眉。

    邵承昀就站在停車場的花臺邊,也不知等了有多久了。

    辛榕顯然沒想到會在這里見到他,停住以后就沒再靠過去。

    邵承昀卻主動走了過來,停在辛榕跟前一步的地方。

    他今天穿了件深色的休閑服,算是比較隨性的一身,只是下巴上的胡茬好像沒怎么刮干凈,看著人有些憔悴。

    在辛榕印象里,邵承昀從來不該是這樣的。他張了張嘴,卻沒有發(fā)出聲音。

    倒是邵承昀先開口了,他盯著辛榕,聲音有點沙啞,慢慢地說出一句已經(jīng)在心里醞釀了一天的話,“辛榕,我知道錯了。你再給我一次機會,讓我追你一回,行不行�!�

    第52章

    我不去,不打擾你們

    辛榕的第一反應,是因為邵承昀說的那聲“我錯了”而覺得心里刺痛了一下。

    緊接著他又想,這樣的事幾個月前不是就有過么。

    當時辛榕還想讓自己別陷得那么深,試圖與邵承昀保持距離。

    結(jié)果那一晚男人在外面應酬喝了酒回來,抱著他和他說“寶貝別再這樣了”,也是放得這么低的姿態(tài),也是輕易就讓辛榕心軟了。

    可是當辛榕再一次對他交付信任與感情,到最后收到的只是一個被包養(yǎng)的提議,和長達兩個多月失去人身自由的生活。

    所有的前車之鑒都在。

    人不能那么傻,也不能一直重蹈覆轍。

    辛榕壓著心里的那股酸楚,盡量平靜地看著邵承昀,說,“邵總,沒必要道歉。你也沒有做錯什么�!�

    邵承昀特意來這和辛榕認錯,是他昨晚好好反省過了,覺得自己干了件不是人干的事。而辛榕和他說“你沒錯”,卻是因為要不起也不想要了。

    這是他最近一貫對待邵承昀的態(tài)度。平和的,避開爭辯,不談感情,就那么冷的。

    不管有沒有余情未了,辛榕是個有自知之明的人。

    他與邵承昀之間差距太大了,現(xiàn)實猶如鴻溝擺在眼前,也不允許他有別的念頭。

    邵承昀聽他說自己沒錯,先是噎了下,繼而有些無奈地一笑,說,“你這個意思,是連追求的機會都不想給我了?”

    辛榕心里到底還是不好受,邵承昀這么頹喪的樣子挺令他沒想到的。就算真的是因為自己搞成這樣,辛榕也不會產(chǎn)生什么報復回來的快感,只是覺出一絲絲的心疼。

    他也跟著笑了笑,笑意很淺,沒到眼底,然后說,“邵總,那些花我也退了,前幾回你來豪麗找我,我以為我把態(tài)度也擺明了�!�

    頓了頓,他又道,“我們不是一類人,你的選擇比我多得多,也可以找比我條件更好的人,不必再在我身上浪費時間�!�

    辛榕這么一說,其實是從根本上拒絕了邵承昀。他都沒說感情上行不行,而是把身份地位的差異先提出來,實際上就是不給邵承昀機會了。

    要是放在過去,邵承昀也挺欣賞他這種冷靜,甚至覺得有種反差的美感。年紀輕輕的一個男孩,沒一點恃寵而驕的性子,說話總是那么有分寸感,給誰誰不喜歡。

    但是現(xiàn)在,他對于辛榕的這份持之以恒的清醒卻好像有點懂了。

    是,他們之間差異挺大的,邵承昀的優(yōu)越感更大。也從來沒想過好好了解辛榕。

    他的游戲心態(tài)和顯而易見的忽略,辛榕從一開始就看得很明白。

    到如今邵承昀都主動低頭了,想要挽回,辛榕竟然一點沒為難他。還跟他說別浪費時間,他們不是一類人,沒必要。

    邵承昀越想越覺得自己當初混賬。

    這么好的一個人不懂得珍惜,現(xiàn)在就站在自己跟前,卻連伸手抱一下都做不到。

    他還是在原地站著,這回沒敢去碰辛榕。道歉就要有道歉的樣子,不能再像以前那么無賴。

    邵承昀點點頭,說,“行,我知道你的意思�!�

    他看著辛榕,眼神里好像染了一層淡淡的柔光。像邵承昀這種平日里強勢決斷的男人,這種偶爾展露柔情的時候太少見了。辛榕也倏忽怔了怔。

    “你看我表現(xiàn),行么。”邵承昀又說,“要是表現(xiàn)得好,你再給我機會。要是不好……”

    邵承昀說到這兒,像是有點緊張起來,搓了下臉,“不好的話,那我再想想辦法。”

    -

    那一天他們兩人聊到最后,是辛榕先走的。走的時候也沒給邵承昀什么準話。

    辛榕不知道能說什么,他是真的不敢再輕易相信這個男人了。他也怕把心一旦交出去,又給扎得千瘡百孔地回來。

    邵承昀說要好好表現(xiàn),辛榕在回家的地鐵上不由得想起這句話,心里跟自己說,聽聽就得了不能太當真。

    邵承昀那么忙,送花約飯什么的不必用多少精力,手寫幾張卡片估計都挺難得了,別的不能指望他再做什么。

    此后又過了兩三天,邵承昀那邊沒有什么動靜,原本一直送來豪麗指名要辛榕簽收的花束也停了。辛榕反而放下心來,覺得上次的拒絕或是有了效果,這件事就這么過去了。

    沒想到周五這天傍晚,他又在員工停車場前見著了邵承昀。

    男人這回應該是從公司直接過來的,穿著正裝和風衣,很高大俊朗的一個人,與酒店側(cè)門這處偏僻的環(huán)境一點都不搭。

    他沒帶司機和助理,就獨自坐在花臺邊上,一見著辛榕從辦公樓里出來,立刻站了起來。

    辛榕都有點難以置信,不明白他怎么會選在這么一個地方等自己。坐花臺這種行為也太不符合邵承昀的身份了,而且事先都沒問問自己下班的時間。要是自己沒走這邊呢?豈不都白等了。

    邵承昀到了辛榕跟前,手里拿著一個挺漂亮的玻璃水杯,和他說,“我讓慧姨泡的水,喝點潤潤嗓子�!�

    辛榕愣了下,繼而笑著搖了搖頭,說,“邵總,你別這樣,這都不像你做的事了。”

    邵承昀也笑笑,說,“沒事,多做幾回就像了�!比缓蟀驯咏唤o辛榕,交過去時還把杯蓋也擰開了,又說,“叫名字吧,別邵總邵總的,又不是我下屬,聽著生分了�!�

    辛榕看著那個已經(jīng)遞到自己手邊的杯子,只得接過來,又看在邵承昀已經(jīng)擰開蓋的份上也喝了兩口。
← 鍵盤左<< 上一頁給書點贊目錄+ 標記書簽下一頁 >> 鍵盤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