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月牙兒看向余宏,問:“余先生怎么看呢?”
余宏將今日的所見所聞,在心里過了一遍,微微頷首:“蕭老板這個局,怕是很早以前就布下了罷�!�
他頭一次正兒八經(jīng)的打量了一遍眼前的少女,完全想不出她這般大的年紀,為何會想出這種賺錢的法子?難道她真是天生的做生意的人?
月牙兒不置可否,只是問他:“先生以為如何呢?”
“杏花巷的地價,最近一定不會降�!庇嗪陻蒯斀罔F道:“怪不得我聽說杏花巷前頭,還要再建一個道觀。怕也是早就商量好的,為了吸引更多人來到這里�!�
“是這個意思,余先生是個明白人�!�
自打在杏花巷,看見燕云樓的第一眼起。月牙兒心里這個炒作商業(yè)區(qū)房價的念頭,像春日的藤蔓一樣,不斷的滋生。
說起來這也是家傳的本領,月牙兒的爺爺,當初就是做房地產(chǎn)起家的。
想要完成這個計劃,需要很多很多的銀子,月牙兒手頭并沒有這么多錢。她只能到處去籌集資金,那些日子在外頭到處跑,就是為了這件事。
接納熟人的存款算是一筆來源,說服薛令姜追加一筆巨大的投資是另一樁難事,除此之外,月牙兒還分別向柳見青和唐先生爭取了投資。
籌集了足夠的錢之后,為了給自己多爭取一份保障,月牙兒還完完整整的,將這個企劃寫成書面形式,呈交給李知府看。
本朝的俸祿并不高,在思慮良久之后,李知府認可了她這個想法。明里暗里,給了月牙兒諸多支持。這才有了杏花燈會和美食節(jié)的浩大聲勢。
房子買下來了,名氣也打出去了。月牙兒便千方百計的想要引起人們在杏花巷投資開店的熱情。
這個時候,燕云樓倒成了他的一塊活字招牌。
本來燕云樓的掌柜,也是一個喜歡的夸耀的人,張口閉口就是:“我家的廚子是從杏花館出來的。在那里開店沒多久,我就賺了很多錢……”
月牙兒就根據(jù)他的話,小小的推波助瀾了一把,在杏花巷開吃食店能夠賺錢的消息傳播出去。
與此同時,她也幫助杏花巷的那些自發(fā)過來的小攤販,將他們組織起來,形成一定的規(guī)模。
杏花燈會的時候,月牙兒又特意設定了集齊蓋章能夠抽獎的事項。
要知道,游人們蓋章的地點,就是在那些等待出售的店鋪前面。
萬事俱備,只差東風。
眾人對于杏花巷作為美食巷的認同,便是那股東風。
月牙兒又耐心等了一個月,這才將房屋出售和出租的事放了消息出來。她出售了幾座房子回收資金,其余的便留著,收租。
今天出售的,便是最后一座準備出手的店面。
連日的辛苦,終于階段性的落下了句號,也算是有了一個好結果。
借來的錢還清了,月牙兒回到家,只覺一身輕松。
別看她在所有人面前信誓旦旦,說杏花巷房價一定會漲起來。
其實月牙兒自己心里也沒底。
這些天她連睡都睡不太好,更別說親自下廚給自己做吃的了。
如今有了空,月牙兒在小廚房里,左翻翻右翻翻,看看有什么食材。
她找出來一個小壇子,才揭開蓋,就聞見一股濃郁的臭味。
差點忘了,她之前還做了臭豆腐生胚呢。
說起是臭豆腐,各地的顏色種類其實也不一樣。像紹興的臭豆腐,就是黃色的,乍一看是油豆腐的顏色;而長沙的臭豆腐的顏色卻是黑漆漆的,這是因為鹵水上過色的原因。
月牙兒腌制的臭豆腐生胚,就是這種表皮黑色的臭豆腐。
將臭豆腐生胚揀出來,放在清水盆里泡一泡,洗去多余的鹵水,放在一旁備用。
燒熱一鍋油,等油溫升至極熱時,用長竹筷夾一塊臭豆腐生胚扔進去。油鍋里滋啦啦冒著小泡,豆腐的表皮也隨之變得酥而硬。臭豆腐漸漸膨脹起來,不斷地在油鍋里打著轉兒。炸好的臭豆腐,撈出來濾濾油。盛在碗里,用筷子戳開一個小洞,里層還是白白嫩嫩的。
舀一勺調制過的湯汁,再撒上一些小蔥花、香菜沫。只可惜此時辣椒還沒有普及,沒了紅辣椒的陪襯,略微缺少了一份滋味。
月牙兒咬一口炸臭豆腐,還不錯,外酥里嫩,湯汁也進味了。
她吃的時候,伍嫂和六斤圍在廚房外頭瞧,說不清是被臭味勾來的還是焦香味。
月牙兒給她們一人夾了幾片。伍嫂有些吃不慣,六斤卻吃得個干干凈凈。
到最后,成了伍嫂看著月牙兒和六斤吃。
她見月牙兒還穿著一身舊的布衣裳,笑說:“姑娘如今可掙了大錢了,該買新衣裳了�!�
月牙兒想起一事:“是啊,我明天要上街去。”
她的確有一樣東西要急著買,但卻不是衣裳。
第50章
烤冷面
一場秋雨一場涼。
吳勉讀過一遍《中庸》,
放下手中的毛筆,就聽見窗外雨打在葉子上,滴答滴答作響。
黑云陰沉沉的,
壓在天空之中。
他望著這雨,有些出神。
這些天以來,
他一直在閉門讀書,兩耳不聞窗外事。唯一期盼的就是在每月逢九的時候,
月牙兒會帶著好酒好菜來吳家,
同他們父子倆一起用飯。
她這些天仿佛格外的忙碌,就是來吃飯,
也只是匆匆吃過了就走。
今天正是十九日。
可既然下了雨,月牙兒今日該不會來了吧?
心里雖然這樣想著,可是他卻起了身,走到院子里,站在檐下往外遠眺。
雨下得很大,
連起來像一片珠簾一樣。
有些雨珠墜落在地上,激起一片水霧,
濺上他的衣裳,
微涼。
他就這樣,獨自站了一會兒。遠遠的瞧見一柄小紅傘,
躍動在這雨霧之間。
是月牙兒。
吳勉見了,連忙拿起一把傘,推開門走出去相迎。
她背著一個長匣子,很大,
瞧著很沉的樣子,不知是什么。
一見到吳勉,月牙兒便抱怨說:“這雨下的可真大。”
她的小紅傘樣子很好看,可是卻稍微有些小。為了不使她背著的東西淋濕,月牙兒只好把傘往后面傾,弄的連衣裳都濕了一小半。
立刻將自己手中的油紙傘和她的換了過來。不由分說的,接過那東西。
等回到檐下,吳伯也迎了出來。
“這么大的雨,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他一邊遞上一碗熱茶,一邊和月牙兒說話。
月牙兒笑了笑,抖一抖頭發(fā)上的水滴:“也不是很大的雨,難得有空�!�
吳勉從廚房里端了一盆熱水出來,又拿了一塊干凈的毛巾,請她洗手。
“不著急,我?guī)Я藗好東西給你,算是今年的生辰賀禮。”
吳勉的生辰是十一月,已經(jīng)很近了,可他們家從來沒有送生日賀禮的習慣。往常過生日的時候,吳伯總會到廚房給他下一碗長壽面,上面臥兩顆雞蛋,伴著長壽面一起吃,也就算是過了生日。
生辰賀禮這種東西,他聽說有些人家會有,可他自己從來沒收過,所以也不曾有過期盼。夏天的時候月牙兒過生辰,他也不知道該送些什么,想了老半天,老老實實的廚房,做一碗長壽面。
這時候到了他的生辰,月牙兒卻說要送他生辰賀禮,還是一看就這么沉的東西。吳勉一時有些不好意思。
她會送什么東西給自己呢?
月牙兒鄭重其事的將手里的東西交到吳勉手上:
“你自己打開看一看�!�
吳勉有些局促的將東西打開。
竟然是一把古琴。
那是一把伏羲式的古琴,涂著黑漆,樣式很簡單。
為什么要送自己一把古琴呢?吳勉有些想不明白,因為他并不會彈。
他正想將疑問說出口,在一旁的吳伯眼角卻濕潤了。
吳伯走過來,輕輕撫動著琴弦,動作很輕柔。
“勉哥兒,這把琴就是我同你說的,你娘當時最喜歡的一把琴。”
昔年,吳勉的娘親自贖其身,嫁與吳伯。為了湊夠贖身錢,她將當時自己幾乎所有的收藏都賣了出去,無論是珍珠寶釵,還是綾羅綢緞,亦或者是這把她最喜愛的古琴,通通都賣了。只留下一根不怎么值錢的桃木簪子。
其實那些穿戴的東西,她并不是很在意。最心疼的,反而是這把古琴。
可是她還是將古琴賣了出去。
結婚那天,吳伯曾經(jīng)信誓旦旦的同她說,日后他發(fā)達了,一定會將這把古琴再買回來。
她笑著說:“好�!�
可是她直到死,都沒有再見到她的古琴。
思及往事,吳伯差點落下淚來,好歹忍住了,哽咽著問:“月牙兒,你怎么知道這把琴的?”
月牙兒見他的神態(tài),不覺有些慌張,怕自己好心辦了錯事,連忙站起來解釋道:
“我上回。和柳見青閑聊時,無意中說起了吳勉的娘親。然后她告訴我,當時吳伯母的琴藝,可是一絕。有很多人想要買她手上的那把古琴。我那個時候就記在了心里,最近好不容易得了空,四處問了一問,才終于買回來了�!�
吳伯聽了,沒有再說什么,只是匆匆點了點頭,踉踉蹌蹌的,徑直往廚房里去了。
雨聲忽然急了。
吳勉撥動了一下琴弦。
他眉眼低垂,不知在想些什么。好一會兒,才抬起頭來,同月牙兒說:
“可惜我不會彈琴�!�
剛才見著吳伯的神態(tài),月牙兒情知這把古琴可能勾起了一些傷心事,心里頭也有些忐忑。這會兒見吳勉的情緒似乎還正常,不免松一口氣。
“我會一點點,彈的不太好,你想聽一聽嗎?”
月牙兒在穿越前,做學生的時候,對什么都感興趣,琴棋書畫樣樣都學了一些。可是能夠持續(xù)堅持學下來的,只有畫畫這一項。像古琴,她當時看著覺得很風雅,于是纏著家人,給她請了一位古琴名師,然而學了沒三個月便丟開了。買回來的那把古琴好好的掛在墻上,再也沒拿下來過。所以說會彈琴是會一點點的,至少還記得減字譜怎么看,可就是半桶子水,甚至連半桶水都沒有。
吳勉看了她一眼,從古琴邊讓開來,說:“不勝榮幸�!�
這里也沒有正兒八經(jīng)的琴桌,月牙兒先放在桌上試了試,覺得不趁手,于是索性將古琴放在了膝上。
月牙兒這么多年沒有碰過琴,她能記得的東西,委實不太多。除了基本的勾挑抹剔,就只有一本簡化過的《梅花三弄》。
便磕磕盼盼的彈起來。
彈了沒幾個音符,她便斷一下,要想一想試一試,才記得下一個該按哪一個徽位。
她自己聽著樂聲都覺得慘不忍睹,強裝鎮(zhèn)定的彈下去。
可吳勉卻聽得很認真,仿佛在聆聽什么大拿奏琴。
磕磕盼盼彈了好幾遍,月牙兒才終于將一首曲子完整的練了下來,松了一口氣。
她回過頭,卻發(fā)現(xiàn)吳伯不知何時倚在廚房門邊,聽得很入神。
“彈得很好呢�!彼膭畹�。
月牙兒就是再厚臉皮,也不敢說自己剛才彈的好,尷尬的笑一笑。
一起吃過晚飯,吳勉照例送她回去。
雨勢這個時候小了一些。
如今的杏花巷,已經(jīng)不再是漆黑一片,路邊隔一段路,就立著一盞石燈,燭火雖然比較暗淡,但好歹能照亮前路。
一路走過來,就算是這樣的暴雨天氣,往來用餐的人,也是絡繹不絕。
可見這里是真的發(fā)展起來了。
“這把琴價格很貴吧�!眳敲爿p聲問。
“還行吧,”月牙兒滿不在乎的說:“我現(xiàn)在有錢了,買得起�!�
看她這一副小驕傲的樣子,吳勉不由得笑起來。
“好吧,小富婆。”他難得的打趣道:“所以你到底花了多少錢呢?”
月牙兒正想隨口說個數(shù)搪塞過去,卻聽吳勉道:“就算你不告訴我,我以后問別人也是會問出來的,何苦那么麻煩�!�
他還真是會做這種事的人。
沒法子,月牙兒只好如實的把買琴的錢數(shù)說與他聽。
“這么貴嗎?”吳勉微微皺了皺眉:“算我欠你的�!�
“說什么欠不欠的?”月牙兒把傘轉著玩,看上面的雨滴飛快的轉起來:“你喜歡就再好不過了�!�
吳勉點了點頭,沒說話,他在心里暗自記了下來,想著日后一定要加倍的對月牙兒好。
回到杏花館,伍嫂忙迎了出來,對月牙兒說:“柳姑娘來了,還搬了好些東西過來,說是要住在這里呢�!�
月牙兒聽了,回屋一看,果然見堂屋里堆滿了許多箱子,乍一看跟嫁妝似的。
柳見青正坐在妝臺前,對鏡畫眉,見到她回來,說:“我終于湊夠給自己贖身的錢了,但是也沒地方去,就來投奔你兩天�!�
月牙兒看了看堂屋里的箱子:“你確定是投奔我兩天?”
“哎呀差不多啦,怎么說我也是杏花館的股東呀。”她一向是高傲的人,這會兒倒是做小伏低的,看起來頗有些楚楚可憐:“你瞧伍嫂和六斤她們也能住在這里,我為什么不能?我也不是白住在這里的,我給你唱曲,好不好?”
她拉住月牙兒的衣袖,輕輕搖晃著。
這誰受得了。
月牙兒沒法子,只好答應讓柳見青暫且住下來。本來嘛,她的屋里還有兩間空房,能夠勻出來給柳見青住。
別看柳見青平日里一副眼高于頂?shù)臉幼�,真和她住在一起,卻發(fā)現(xiàn)她是個很好相處的人。喜歡呆在自己的屋子里,也不吵吵鬧鬧的。
算是一個很好的室友。
她倒也不食言。晚膳的時候,會在店里彈唱三首曲子。
每到這個時候,杏花館里總是會站滿了人。
只有一件事不大好,就是每次月牙兒吃東西的時候,她都會可憐兮兮的望著,想吃又不敢吃。
本著關愛朋友的想法,月牙兒干脆在晚上她睡的時候,偷偷到小廚房里做吃的,畢竟她一向睡得早。
這天晚上,月牙兒又偷偷摸摸的在小廚房里做吃的。
香味透過木門,散了出去,滿屋子都聞的見。柳見青躺在床上,本來已經(jīng)休息了,但聞見這香味,硬是輾轉反側。
往日里月牙兒做的東西,香是香,但也只是淡淡的香味,而今天的香味卻是一直持續(xù)著的,很濃郁。
她心想:我就去看一看,不吃,也沒什么關系。
于是她便起身,往小廚房走過去。
“你又在偷做什么東西?”
月牙兒回頭,見是柳見青。
“就是烤冷面。”
“冷面還能烤著吃?”
柳見青湊過去瞧,只見灶臺上放著一碟兒面片,瞧著像是面筋一類的東西卷起來,烤得焦黃。
這個東西怎么能這么香?
我就吃一小口,沒關系罷?
柳見青夾了一筷子吃。
炙烤過后的冷面,格外勁道,口感彈牙。冷面內層刷上雞蛋液,加重了香氣。卷起的冷面,里頭還有烤過的肉片,提前烤至焦香,微微流油。
她吃了一筷子,忍不住又夾了一個。
美食當前,還是先吃了再減肥罷。
第51章
柳氏排骨
所謂酒肉朋友,
自然是要一起吃過肉,一起喝過酒,才能開啟一段友誼。
月牙兒和柳見青吃完一頓烤冷面,
又沖泡了些出來些奶茶來喝。
一頓吃吃喝喝下來,兩人之間的一些疏離感,
也拉近了不少。
深秋的夜里頗有些涼意,窗外樹葉被風吹的瑟瑟響。
兩人圍著灶臺,
被柴火的微光照亮,
暖暖的。
柳見青感慨道:“我好久沒有這樣吃過東西了。今天可吃的真多�!�
“你這就算吃得多,那我不成飯桶了啊。”月牙兒反駁道。因為她今天晚上實際上只吃了三口烤冷面,
便不吃了,就連奶茶也是匆匆喝了兩口就停下了。
柳見青笑嘻嘻的,伸出一根手指點一點月牙兒的額頭:“是呀,小飯桶�!�
“好啊,你真拿我尋開心�!痹卵纼簹獾娜纤W癢。
柳見青怕癢,
猛往后躲,咯咯的笑著。
兩個人一陣笑鬧。
玩累了,
兩人就各自坐在小板凳上烤火。
柳見青一聲嘆息:“這些天我都不知道要做些什么。從前每天一睜眼,
就想著我還要湊夠多少錢才能給自己贖身,可如今真給自己贖了身,
卻也不知道該做什么。我看你每日忙忙碌碌的,有的時候還有些羨慕�!�
“我有什么可羨慕的,”月牙兒笑著說,“你生得那么好看,
如今又恢復了自由身,而且還有一些小積蓄,多好的事呀�?杀任乙婚_始強多了�!�
“哪里好了?”柳見青撇了她一眼,伸出手去烤火,懶懶地說:“其實也有不少人說過要給我贖身,還說什么要娶我做正妻,可我不信。我這些年看過這么多人,迎來送往多了,也識得幾分真心假意。我覺得與其依靠這樣花言巧語的男人過活,還不如像你這樣,自己自立門戶來得自在�!�
她的語氣略微有些傷感,像是回憶起了很久以前的事情:“我五歲的時候就被賣到了二十四橋,那個時候我爹娘都死了,是我大伯把我賣出去的。但凡我那個時候,能同你如今這樣大。隨便干些什么,哪怕是做女轎夫呢,也比去那暗無天日的地方待著強�!�
月牙兒看她一副黯然神傷的樣子,想了想,同她說:“你是真的想給自己找些事做嗎?”
“當然想啊,我?guī)С鰜淼你y子也不能過一輩子呀�!�
“我倒有個主意�!�
“什么主意?莫不是要我天天在你店里唱歌?”柳見青撇了撇嘴:“其實我不是很喜歡唱曲�!�
月牙兒搖搖頭,說:“不是這個。我記得你曾經(jīng)做的肉松做的極好,是你自己想的法子嗎?”
“是呀,本來為了身材苗條也不能吃什么。一年到頭嘗不得什么葷腥,也不敢吃,假母也不讓吃。我只能琢磨著,弄出肉松來解解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