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哪里來的?”
“撿來的,”我又問,“你要不要養(yǎng)?”
“為什么問我?”我哥說。
“因為它挺臟的,”看著小貓的臟鼻子,我平靜地說,“就像小時候的我一樣�!�
“所以先問一問你�!�
車內(nèi)的氣氛很沉靜,我哥離我半臂的罅隙。
玻璃車窗僅存著半束淺金色光芒,全都傾斜到我哥棱角分明的下半張臉上,隨著將盡的太陽天漸漸西沉。
“藍雨�!蓖凶∥业南骂,我哥用了點力使我抬頭。
緊接著,一個柔軟的吻毫無防備地降落在我的唇上。
“我從來都沒有說過你臟,”我哥不容質(zhì)疑地說,“你也不準說。”
分開以后的第五秒,我才反應過來留在皮膚上的余溫屬于誰。
操操操操操——操!
我他媽被我哥親了!
“你他媽強吻我!”我滿臉震驚地朝后退開,用手背使勁擦了擦嘴。
我哥緘默地看著我,深邃的眼眸里有些復雜的暗色。
低低地沉出一聲,我哥又變回平時那副鎮(zhèn)定自若的模樣,解釋說:“我喝了點酒,不要亂想。”
“那他媽可是我的初吻。”這句不痛不癢的回答讓我差點當場揍他。
我哥不甚在意地笑了聲,一半戲謔一半糾正地說:“你的初吻不是已經(jīng)給了我的雞巴嗎?”
我捏起一拳便招呼在他的腰上,咬牙切齒地威脅道:“閉嘴�!�
傻逼藍何沒被打疼,狐貍似的促狹著笑意,轉(zhuǎn)回頭后將車發(fā)動。
項圈
洗干凈小貍貓,趁有時間我哥開始收拾我。
臥室里安了張可以折疊的沙發(fā)床,我哥專門買來給我脫毛的,躺上去后我將小貓放到胸口上,無聊地戳起它的小粉鼻頭。
小貓拳頭大點的身體還有些炸毛,乖乖趴蹲在我身上,瞇起眼睛打呼。
“比我還能睡�!蔽覑鹤鲃∷频陌情_它的眼皮。
我哥笑了聲,帶上手套照舊先拿酒精消毒,隨即將冷凝膠涂滿我的私處:“小混蛋撿了個同類�!�
我將半條腿掛到我哥的肩膀上,悠哉地宣布:“我要叫它‘超級無敵霹靂托馬斯螺旋蠢何’�!�
我哥揚了揚眉,脫口也是不否認的語氣:“隨你。”
占到我哥的便宜,我沒臉沒皮地晃起腿。
我哥往我屁股上扇了一巴掌,力度不重但響亮:“不要亂動�!�
穩(wěn)住左右亂甩的雞巴,我幽怨地睨他一眼。
經(jīng)常剃毛的緣故,我私處的毛發(fā)并不旺盛,我哥的動作又嫻熟如技師,三兩下就能給我全部除光。
“這里怎么了?”無意間發(fā)現(xiàn)我大腿內(nèi)側(cè)有塊指甲蓋大小的淤青,我哥輕按了下。
一天都沒機會睡頓好覺,這會兒我困意早就來了,闔著眼瞼隨便找了個借口:“不小心撞桌角上了�!�
我哥并未追問,而是說:“下周我要去上海出差,小混蛋一個人在家記得好好吃飯,不要給我惹事。”
聽見這個天大的好消息,我立馬撐腰坐起來,臉上的激動溢于言表:“真的?”
我哥佯笑:“我要走,小混蛋就這么開心?”
我裝腔作態(tài)地壓住嘴角:“我快難過死了�!�
摘掉手套,我哥將我的腿放下去:“錢轉(zhuǎn)到你的微信上,不夠用就給我發(fā)消息�!�
我狗腿般的擁躉:“老哥最好了�!�
我哥摸了摸我的臉,溫沉地下令:“每晚九點準時回家,不準去酒吧亂混,也不準帶不三不四的人回來過夜。”
我極為認真地點頭,實則半句話都沒聽進去。
看著我的混蛋模樣,或許是不放心,我哥取來一個拇指寬的銀制圓環(huán),提起我的雞雞后戴到根部。
不緊不松,剛好合適。
我埋著頭跟土鱉一樣打量起束縛住自己小兄弟的精致玩意兒,問他:“這是什么?”
我哥揉弄了番我軟綿綿的陰莖,十分滿意自己的做法:“項圈�!�
“我又不是狗�!蔽衣牶蟛粷M。
我哥捏了捏我的睪丸:“可你是小混蛋。”
“少看不起人�!蔽疫o拳頭要揍他。
我這種三腳貓的恐嚇自然不會讓我哥害怕,松開我的雞雞后他便動手解起皮帶扣。
“你要干什么?”我緊張地盯住他,下意識準備逃跑。
按住我的腳踝,我哥將我拖回原位,扶著自己那根虬著青筋的雞巴對準項圈上端,將龜頭的形狀錄成密碼:“上鎖�!�
“你他媽真把我當狗了?”我覺得傻逼藍何有點欺人太甚。
結(jié)束后,我哥將自己的東西放回西褲中,整個人又變成道貌岸然的長輩:“小混蛋也要鎖起來�!�
傻逼藍何真他媽變態(tài)。
我在心里默罵他一萬遍。
翌日。
等我睡醒,我哥已經(jīng)坐進上海的會議室,微信里還靜靜地躺著一千塊的生活費。
我兩眼放光地領(lǐng)取,違心發(fā)出一句討好:“感謝老哥養(yǎng)育之恩�!�
沒過半分鐘,我哥來了新消息:“晚上九點跟我視頻�!�
我妄圖反抗:“我可是你親弟弟,你就這么不信任我?”
我哥:“屁股又癢了?”
我必須承認,即使隔著屏幕,傻逼藍何這句話對我仍有極大的威懾力。
我“嘖”了聲,打出三個字過半晌才回他:“知道了。”
下一秒,手機被我當成該死的藍何摔到床上泄憤。
沒有我哥的管束,學校這種鬼地方我半步都不會涉足,換了套衣服準備去找陳狗。
傻逼藍何拿項圈鎖了我的雞巴,我就偷穿他的內(nèi)褲報仇。
走進臺球館,在監(jiān)控室里找到看漫畫書的陳狗后,我坐到桌上問起對面那扇貼條歇業(yè)的卷簾門:“錄像廳被查封了?”
陳狗扔掉漫畫,忿懟道:“該死的山貓,逮到他老子非操死他不可。”
前幾年陳狗還住在老城區(qū),兩個人是鄰居的關(guān)系,我去那邊找人的時候經(jīng)常碰見山貓,也幫陳狗把他堵到天臺收拾過好幾回。
這小子被打是情有可原,那片住宅都是八十年代流行的赫魯曉夫樓,紅磚壘的陽臺挨得很近,山貓經(jīng)常做些偷雞摸狗的勾當。
譬如拿晾衣桿偷陳狗洗好的內(nèi)褲。
后來陳狗搬到這邊盤了兩個店面,山貓隔三差五來騷擾人。我跟他算是不打不相識,有時候也會單開一桌臺球玩上大半個下午。
聽后,我不以為然地剝了個橘子:“就你這體格,小心被別人操。”
陳狗哼哼笑過兩聲,接著急于證明起自己:“小少爺你別看他個兒高我一頭,褲襠里誰的雞巴大還說不準呢�!�
嘗了瓣酸的,我連橘子帶皮扔給他:“給我找個好玩的地方�!�
陳狗也往嘴里塞了瓣,咬下去的一瞬間酸得他滿臉起褶子,張口一句“蹬三輪車的破老頭敢耍老子”,隨即將那一口袋青黃交錯的橘子全都丟進垃圾簍。
“去不去迪廳?”
“走�!�
巷口那架豪爵摩托是陳狗去年上二手市場淘的。當時花他小兩千,我拿余錢給他墊了點,他說算我倆的共同財產(chǎn)。
我說算我哥的。
陳狗說我什么事都想著我哥。
我覺得他說這話很像傻逼,畢竟我就只有那么一個寶貝老哥,我不想著他還能想著誰。
芭芭拉迪廳離得不遠,進場換好滑冰鞋,我拍了下陳狗:“吃不吃東西?”
陳狗聚精會神地盯著舞池中央的美女,聽后敷衍我:“哦、哦�!�
“你他媽到底吃不吃?”我不耐煩道。
“吃吃,吃火山石烤腸,加麻加辣�!标惞返难劬σ琅f沒挪開道。
我照單給他買了兩根,回來全都塞他嘴里。
香辣味的負擔讓陳狗趕忙接到手里,邊吹氣邊說:“小少爺,燙死我了。”
我咬著盒旺仔牛奶,無意間瞥見坐在對面卡座上的黃毛有些眼熟。
“那個是不是你要找的人?”我抵了下陳狗的肩膀。
“嗯?”陳狗順勢抬頭,看清楚人后擰眉就上。
還差半步到黃毛跟前,陳狗擼起袖子把人頭按�。骸吧截�!是不是是你他媽的舉報老子的錄像廳!”
黃毛毫無防備地磕到玻璃桌上,轉(zhuǎn)頭發(fā)覺來人是誰,搡開陳狗提腳就跑。
我及時將人絆倒。
“還敢跑!”陳狗正值氣頭,撲上去壓住人后抬手就是一拳頭。
“陳狗,”周圍人聲嘈雜,我提醒他,“帶出去再說。”
揪住黃毛的衣領(lǐng),陳狗將人提出迪廳。
“山貓,我他媽跟你無冤無仇,”拿手肘橫住黃毛的胸口,陳狗氣勢洶洶地質(zhì)問他,“為什么舉報我?”
山貓確實比陳狗高出一大截,兩個人體型也有一定的懸殊,聽后半笑不笑地說:“逗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