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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喬津抬起頭,大腦飛速轉動,原文里郁荷真大概是十點左右給喬津打電話說自己今晚不會回來了,現(xiàn)在不過七點鐘,如果現(xiàn)在就直接隱瞞,估計當下就會被郁拂深戳破,肯定會壞了郁荷真的好事。

    喬津索性實話實說:“荷真在學校圖書館,他說很快就回來了�!�

    喬津問心有愧,迎著男人的視線,舔了舔唇,揚起一個老實的笑容,看見剛上來的熱氣騰騰的補湯,腦子一抽,拿起勺子,飛快將飄在湯面上的枸杞子舀了出來,舀進了自己的湯盅里。

    然后雙手小心翼翼的將青瓷盅朝郁拂深面前推了推:“先生,您喝湯�!�

    求求了,別問了,再問我真頂不住了啊。

    郁拂深看著面前澄澈的湯水,里面一絲紅也沒有,只倒映著兩片影子,一片是屬于自己的,一片隨著水波微微顫抖的則是男生的。

    順著倒影,郁拂深的視線落在對面攥著筷子的手指上,膚色像掛著一層蜜,唯有指尖是紅的,不是多么重的顏色,淺淺淡淡的緋,被融化一樣,莫名的,郁拂深腦中閃過那天在階梯上男生抬起的臉,濕漉漉一片,濃黑的眉、蜜色的臉,眼睛卻是紅的,和指尖顏色一樣。

    鼻息微動,沒有嗅到蜂蜜的味道,有的只是魚湯的鮮氣。

    半晌,郁拂深垂眸,用湯匙攪了攪湯盅,那兩道陰影很快就被打散了。

    看見郁拂深沒再問,喬津放下心來,他記得原文中曾經(jīng)提過一嘴,大佬不喜歡紅色的東西,沒說什么原因,反正就是不喜歡,喬津慶幸自己反應快,要不然肯定搪塞不過去。

    吃過晚飯回到房間,喬津洗了個澡出來就接到了郁荷真的電話,說自己晚上不回去了,讓喬津幫忙打掩護。

    “那你睡哪里��?”喬津還是忍不住叮囑幾句。

    “哦...我..我去同學家睡,擠一擠就好�!�

    擠,在圖書館的地板上擠嗎,喬津在心里嘆氣,像個操心的老媽子,害怕白菜被拱,又不得不放手,劇情是沒有人可以阻擋的,更多時候,書中劇情就像世界法則一樣自動運轉,就連有上帝之眼的喬津都被裹挾其中,因此,有時候,喬津關注著郁荷真望向許映還的眼睛,慶幸雙方是真的喜歡彼此,避免自己陷入兩難的選擇。

    掛斷電話,喬津夾著自己的枕頭一路鬼鬼祟祟去了郁荷真的房間,為了顯示郁荷真已經(jīng)回來,他將房間窗簾拉開,燈開的最亮,務必要讓光從門縫里發(fā)出去。

    同時,郁荷真還給廚房打了電話,讓傭人送吃的上來放在門口,喬津則把浴室的門打開,水流開到最大,營造出郁荷真正在洗澡不方便開門的假象。

    一切該做的無用功都做了,就等郁拂深上門抓現(xiàn)行了。

    這是對于喬津來說這也是具有轉折性的劇情點,原文中,因為兩人聯(lián)合起來坑蒙拐騙,一個掩護一個,讓郁拂深大為光火,直接將喬津和郁荷真兩人分開,郁荷真留在別墅,喬津則直接被趕到了郁拂深的另一處宅子,兩人之間的聯(lián)系減少,在某一方面,也讓郁荷真身邊有了空隙,他和許映還的相處更加多了。

    過了今晚,就要被趕出去了,喬津閑不住,一邊等電話,一邊開始收拾行李,在大概晚上十點半左右接到了郁荷真母親——郁語濃的電話。

    ——津津,在拂深那邊住的還習慣嗎?

    電話那頭的女聲溫和可親,喬津不由的想起小時候郁夫人看著從泥里滾回來的自己和郁荷真時,露出的苦惱又無奈的表情,她是個極盡溫柔的人。

    ——謝謝夫人,我住的習慣,您在德國怎么樣?

    郁語濃說話很有詩意,她描述了幾句所在莊園的風景,接著切入了主題。

    ——對了,津津,真真在你身邊嗎?

    面對郁夫人,謊言總是難以說出,可為了劇情,喬津不得不隱瞞:“他在房間里,我剛出來的時候,他說他要洗澡,現(xiàn)在應該在洗澡吧�!�

    電話那頭停頓了一下,郁語濃的聲音依舊溫和,她沒再說什么,只讓喬津早點休息,然后就結束了通話。

    喬津看著手機的屏幕,時間已經(jīng)是10點五十多了,現(xiàn)在他只需要等管家上門了。

    原文中,郁拂深之所以會突然查外甥寢并不是心血來潮,而是接到了郁語濃的電話,早些時候,郁語濃給郁荷真打視頻電話,盡管郁荷真欺騙她自己睡下了,可敏感的郁語濃還是發(fā)現(xiàn)了他的異常,認為他在外面,于是放下電話直接聯(lián)系了形影不離的喬津,結果喬津也在撒謊,這更坐實了郁語濃的猜想,遠在國外的她坐立不安,于是索性一通電話直接打給了自己親弟弟——郁拂深。

    喬津和郁荷真的謊言就這么被揭穿了。

    看著時鐘一點點指向十一點,喬津吞了吞口水,趴在門上,時刻聽著外面的腳步聲,可直到十一點半,還是沒有人來找他。

    奇怪啊,喬津不明所以,他悄悄推開門,伸頭出去看,外面靜悄悄一片,只有墻燈幽幽亮著,像螢火蟲的光。

    按理來說,這個時間點,他應該早就被郁拂深發(fā)現(xiàn)了啊,怎么沒人找他算賬呢?

    像是有刀在脖子上劃拉時,就光比劃,遲遲不砍,搞的喬津煎熬焦慮。

    忽然,不遠處的臺階傳來動靜,喬津連忙藏住身體,留一只眼睛在外面看。

    是謝管家!手里還端著一個東西,喬津知道,那是郁拂深的藥,黑乎乎的一小碗,就為了養(yǎng)他那個受基因困擾的身體。

    謝管家一步一步踩在臺階上,幾乎沒聲音,喬津屏息,看到對方到達自己這一層。

    轉彎嗎?要來找自己了!

    可接著,對方腳步不停,徑直又上了三樓。

    喬津傻眼了,他關上門,愣愣坐在地上,開始思考是哪里出了偏差。

    *

    三樓的書房里,把藥碗放在桌前,謝默看了一眼時間,已經(jīng)快十二點了。

    男人還在工作,身后的落地窗是連月光都沒有黑寂,男人坐在中央,那濃郁的黑就像是從他身體里長出來的一樣。

    薄而冰涼的鏡片之下,是幽邃的瞳孔,數(shù)字、文字、實驗結果被卷入其中,然后由大腦飛速處理,再得出一個從來不會出錯的結果。

    有的時候,謝默覺得自己服侍的是一個超脫于人類的精密機器人。

    極度的理智、完美的情緒管理、永遠正確的決策,謝默不知道,有什么事情可以觸動男人。

    “先生,荷真少爺還沒有回來�!敝x默低聲道。

    剛剛,郁夫人給先生打了電話,表達了對于兒子的擔心以及希望郁拂深可以幫忙找找人的要求,郁拂深答應了,對于親人,他大多慷慨,可掛了電話后,他卻什么都沒干,甚至連讓謝默去找人的話都沒說。

    “先生,不去找找郁小少爺嗎?”謝默問道。

    郁拂深抬頭,微微活動了下脖子,將氤氳著水汽的藥碗端起來,啜了一口,眼眸淡的像喝白水一樣。

    “你剛上來的時候,郁荷真的房間燈還亮著嗎?”白色的手指搭在碗璧上,有一下沒一下的點著。

    謝默想起郁荷真門縫下那個蜷縮晃動的陰影道:“還亮著,喬少爺還在里面�!�

    放下見底的藥湯,郁拂深靠在椅背上,休憩一樣閉上眼睛,眼睫在淡淡的臥蠶處落下薄薄暗影。

    腦中飛速掠過的,是男生握著手表怒目圓睜、披著浴巾眼睛發(fā)紅、又一溜煙從車上跑下去,匯入地鐵人流的各種樣子。

    變化,這一次是由“攻略者”帶來了變化,和之前的無數(shù)次都不同。

    這是第一次,是難得的機會。

    他現(xiàn)在應該當好一個“舅舅”,順著劇情,推波助瀾,隔岸觀火,說不定最后能收獲驚喜。

    郁拂深的身體被吞噬在更黑暗的地帶,幾乎要融進身后的玻璃中。

    舌尖的澀味還在,驀然的,一股氤氳水汽撲來,晚間的那碗魚湯擺在面前,清亮的像流動的小溪。

    “先生,您喝湯”男生的聲音是歡暢躍出水面的銀魚,只是眼中沒有看向郁荷真的期待,大多是懇求和畏縮,還有不太聰明的熾白。

    還在等?是為了等劇情?還是在等那個絕對不會回來的人?郁拂深下意識想。

    他決定順應劇情。

    眼睫微顫,半晌,徐徐睜開,郁拂深道:“他不是不愿意睡覺嗎?叫他過來�!�

    謝默應了一聲,對上坐上人的瞳孔,心下一顫,不知道什么時候,那眼中原本幽藍的底色竟然和身后的背景一樣了。

    是深不見底的黑。

    第15章

    懲罰

    站在書房前,喬津心里升出了一種很矛盾的心情,既慶幸劇情照常發(fā)生,又不想推門進去,一口氣卡在嗓子眼,不上不下。

    “喬少爺?”

    喬津頓了頓,輕輕推開門,走了進去。

    等到后面的門關上,喬津才發(fā)現(xiàn)謝默并沒有進來,他站在地毯上,手足無措的等待郁拂深發(fā)難。

    男人看完最后一頁,卸下眼鏡,靠在椅背上,按著眉心,頭頂冷白的光順著下頜線一路劃過凸起喉結,匯聚在脖頸隱動的筋脈處變成深色的陰影。

    “郁荷真呢?”對方語氣很平靜,甚至連喬津看都不看一眼。

    原文中即使被郁拂深抓了個現(xiàn)行,喬津還想為郁荷真隱瞞,這也是讓大佬生氣的原因。

    “他們小組作業(yè),討論的太晚了,所以真真就直接住到同學家里了。”這是喬津在房間里想了十遍的理由。

    “那你呢?”男人的手指從眉心放下,轉而落在深棕的辦公桌上,長指一下一下叩著桌面,發(fā)出悶悶的聲音:“你在他房間干什么?”

    叩桌的聲音喬津能聽見,感覺對方是在敲自己的心,冰冷的觸感心臟都能感受到。

    “我替他拿書,拿明天上課要用的書�!�

    男人幾不可見的點了點頭:“所以整理到十二點都還沒結束?”

    喬津從對方冷淡的聲音中聽出了一絲諷刺,他看向郁拂深的臉,兩人視線對視,喬津笑了笑,用他平生最乖巧的表情,但是估計不太好看,郁拂深眉頭微微一皺。

    喬津不敢笑了,差點忘了郁拂深不待見他,尤其是現(xiàn)在,估計心里想的都是自己帶壞了郁荷真,導致對方夜不歸宿。

    好一陣寂靜,喬津不自在的抖了抖身體,然后鼓起勇氣道:“先生,我知道您很擔心少爺,但是你放心,他明天一早肯定會平安回來的�!�

    然后你再發(fā)火,現(xiàn)在就勞您再忍忍,要不然我可頂不了啊。

    “擔心?”男人面色沉靜,穩(wěn)如泰山,他起身,轉了轉脖子,背朝喬津,靠在桌沿上,頎長挺拔的身體恰恰好擋著好不容易等烏云飄散露出全貌的月亮,他一人把所有月光吞噬。

    “我答應過他媽,只管吃穿住行,至于其他的,我管不著,也不想管�!�

    喬津沒想到男人會這么說,或者說會這么冷靜,原文是用郁荷真的視角來寫的,所以并沒有寫喬津在被郁拂深發(fā)現(xiàn)時兩人進行了什么樣的談話,喬津也摸不準對方這么的態(tài)度對不對。

    “可是他是您的外甥�。俊眴探虿唤�,而且不是說像要重點培養(yǎng),以后當接班人的嗎?

    男人微微側頭,月光穿透他的側臉,模糊了冷硬深邃的面部輪廓,只一只冰殼一樣的瞳孔,幽涼沒有任何感情,底色比月光還稀薄森冷。

    “我是只有一個外甥,但是旁支的孩子有很多�!痹鹿馓�,落在唇上,變成刀刃鋒利的寒涼:“他們,都姓郁。”

    喬津怔愣,他冥冥意識到,郁荷真在郁拂深眼里并沒有那么重要,他看中的是郁荷真能擔任郁氏集團繼承人的可能性,但,也只是可能性。

    他不在乎這個候選人和自己血緣的緊密與否,他關心的....只有郁氏。

    伸展過身體,郁拂深轉過身來,喬津看見他的全臉,全部身體,濃郁而厚重,窗外大暗,所有人都被烏云遮蓋,沒有人能逃脫他陰影。

    像是被撕開了一個小口子,喬津膽戰(zhàn)心驚的匆匆一瞥,在那神秘的口子里看見了一個書頁之下的郁拂深。

    更幽暗、更.....讓人陌生。

    “你和郁荷真認識多久了?”

    喬津舔了舔干澀的唇:“從小就認識了,有...十八年了。”

    郁拂深唔了一聲:“挺長時間了�!彼又溃骸澳侨绻嬲挠艉烧婧湍悻F(xiàn)在認識的不一樣,你會怎么辦?”

    喬津跟不上對方跳躍的思維,他懵懂皺眉,下意識像要從郁拂深臉上找到問這個問題的意圖,但顯然,什么都沒有找到。

    “我不太懂先生您的意思�!鄙钗豢跉�,喬津認真道:“但郁荷真就是郁荷真,不管他變成什么樣子,他都是郁荷真,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相處那么長時間,這些過去都是不能改變的�!�

    他記得小時候自己貪玩不回家,郁荷真出來找自己反倒迷路,差點被拐賣時的情景,記得初中時自己被同學說自己是郁荷真的走狗,郁荷真第一次打人的樣子,還記得高一自己發(fā)燒時,郁荷真蹲在枕頭邊,給他按時換退燒貼的樣子。

    喬津眼睛很亮,像流星的弧光,在他眼中不肯落下。

    “無論發(fā)生什么,他永遠都是我最好的朋友、兄弟。

    ”

    喬津心里面是這么想的,也這么說了,說完了,自己都被自己感動了,他相信,大佬肯定也會被感動,至少以后發(fā)現(xiàn)自己對于郁荷真“圖謀不軌”的時候,下手能別那么狠。

    這么想著,喬津勇敢去看大佬的臉色,一副求表揚的樣子。

    對方下頜收緊,高高睥睨著他,眼中情緒是喬津一如以往的看不懂,像是黑色的浪潮,翻涌再褪去,永不休憩,但不知道是不是喬津的錯覺,總感覺今天的浪潮好像有點急、有點洶涌,把人澆的透心涼。

    喬津垂眼,往后退了步,只敢盯著對方的脖頸看,看那默默滾動的喉結,是三角的銳利線條,不動聲色的蟄伏。

    書房里死寂,喬津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沒說好,但他能感受到郁拂深落在自己頭頂?shù)囊暰。

    不知道過了多久,對方終于說話了。

    “作業(yè)寫完了嗎?”淡淡一句話,打破了空間的遲滯和冰冷,室內(nèi)溫度回溫。

    ��?喬津被突然轉移的話題砸的頭腦一空,神經(jīng)不自覺松了下來,他抬起頭,表情空白。

    郁拂深不重復,盯著喬津。

    喬津突然反應過來了,想起自己已經(jīng)空白了好多天的作業(yè)本,他怎么可能會寫,這幾天不是在社團和高皋他們泡著,就是在琢磨劇情,有時間也不寫,忙著玩。

    郁拂深也看出來了:“把作業(yè)拿過來寫�!�

    喬津露出震驚的神情,腦子被雷劈了。

    郁拂深從書架上抽出一本書,翻到上次看的地方,看見喬津遲遲不動,道:“不是不愿意睡覺嗎?”

    喬津眨眨眼睛,快要哭了。

    淚眼朦朧中,他聽見男人道:“那就別睡了,把作業(yè)寫完�!�

    *

    喬津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早上十點多鐘了。

    看到這個時間,喬津一哆嗦,瞬間清醒,因為即使是周末,在郁家他也沒睡到這么晚。

    頂著一頭亂發(fā),卷著被子從床上爬起來,喬津模模糊糊回憶起自己昨晚是幾點睡覺的,好像是凌晨兩點多了。

    郁拂深是真的狠,為了監(jiān)督自己寫作業(yè),竟然也生生熬到了兩點,喬津心里清楚,他肯定是氣自己和郁荷真一起陽奉陰違的撒謊,所以才這么懲罰自己。

    洗漱結束,喬津看了眼手機,剛剛給郁荷真發(fā)的信息對方?jīng)]回他,喬津只好去敲對方的房門。

    奇怪的是,房間里也沒人。

    應該回來了啊,已經(jīng)十點多了,就算今天是周六日,他早上也應該趕回來在郁拂深面前晃一下啊。

    “小雅姐�!眴探蚶×寺愤^的女傭:“你早上見荷真了嗎?”

    女傭抿唇,露出很緊張的表情,她將喬津拉到一邊,低聲道:“他在先生書房里,兩人.....氣氛不太好。”

    喬津道了聲謝,去了書房。

    看來是在吵架了,原文中發(fā)現(xiàn)自己被欺騙的郁拂深非常生氣,再加上兩個人還一個勁兒的把罪往自己身上攬,更讓郁拂深光火,覺得兩個人就是蛇鼠一窩,在一起只會一個帶壞一個,所以直接將兩人分開,無論郁荷真怎樣道歉都沒用。

    一反常態(tài),書房的門打開著,喬津剛剛走到門口,就聽見了喘息聲。

    非常粗劣,感覺氣管都要破了。

    緊接著,他就聽見了郁荷真的聲音,那是一種喬津從來沒有在郁荷真身上聽見的聲音,憤怒從他氣管的破裂處迸發(fā)出來,像巖漿一樣,焦灼在他全部的身體里。

    “你不能,你不能把我們分開!你不能把喬津從我身邊帶走!誰都不能�。。。 �

    堪稱咆哮。

    喬津看不見郁荷真的臉,但他看見了對方的身體狀態(tài),拳頭握緊到肌肉凸顯,青筋暴起,全身都在緊繃戰(zhàn)栗,但卻壓抑不住從毛孔里透出的極致憤怒。

    平常少年展現(xiàn)在人前的美好、青澀早已支離破碎,身體的肌肉暴露出成年男人的爆發(fā)力和強壯,他氣質承自郁家,暴怒之下,凌厲如刀,刮人的疼。

    郁拂深的情緒相比郁荷真鎮(zhèn)定太多了,幾無起伏,他看著郁荷真情緒失控,一副恨不得殺了他的樣子,和那個前幾天才在飯桌上親親密密叫他舅舅的外甥,判若兩人。

    郁拂深一點也不驚訝,更談不上失望。

    等對方氣的無力開口了,他又淡然開口,給予最后一擊。

    “我以為你早知道的�!庇舴魃盥曇艉茌p像羽毛,又無比的重,砸在郁拂深和喬津頭頂。

    “在郁家,在首京,只有我想不想,沒有我能不能�!�

    嗡一聲,喬津耳朵空鼓,他盯著男人的臉,從對方的瞳孔里,從那些浪潮旋渦里,找到了自己的身體。

    第16章

    詰問

    郁荷真到家的時候,剛剛過七點,管理員給他們開了圖書館的門,當時他才被許映還叫醒,側臉枕了一夜對方的校服。

    許映還走在他前面,郁荷真看見了對方后腦上的一簇頭發(fā),有點卷,估計是睡覺時壓的,視線往下,男生的衣領也沒有平常平整。

    郁荷真莫名想起了喬津,好幾次,午睡結束,男生從床上搖搖晃晃爬起來,頭發(fā)炸成獅子,發(fā)尾被陽光抹上金燦,衣服也不規(guī)整,不是這邊皺就是那邊皺,男生揉了揉眼,滿不在乎的朝郁荷真揚起一個蒙昧的笑。

    “怎么了?”許映還道。

    郁荷真回神,此時,兩人已經(jīng)走出圖書館,清晨的陽光燦爛,許映還逆光而站,面容模糊不清。

    郁荷真下意識走近,男生沒動,面容逐漸清晰。

    “哦,沒事,昨天沒睡好,腦袋有點懵�!�

    一夜的相處,兩人已經(jīng)算是半熟,許映還的臉似乎沒之前那么冷的不可接近了。

    “要一起吃早飯嗎?”郁荷真盯著對方看,覺得在任何角度下,這張臉都讓他很滿意。

    許映還搖了搖頭。

    郁荷真也沒有再勸,可能是睡眠不足讓他精神也不太好,沒了以前追著許映還的勁兒。

    兩人分別之前,許映還叫住了郁荷真:“明天,明天樂隊在S酒吧有表演,你...要來嗎?”

    郁荷真愣了愣,心里緩緩升起一點欣喜,他掀唇:“好,我來。”

    和許映還的關系有了大進展,郁荷真回家的路上都很開心,其實,他也說不清自己對于許映還的感覺,但每次靠近許映還,看見對方,自己就挺開心,郁荷真也并不逼迫自己把這種感覺搞清楚,他覺得這樣下去挺好的。

    反正,誰也沒受傷不是。

    回到家里,郁荷真本來想去找喬津,可遇到了早就等待他謝管家,直接把他請到了郁拂深的書房。

    對于這個關系并不親密的舅舅,小時候的郁荷真只在年慶節(jié)日上見過對方,自己躲在大人的身后,看到其他宗族親戚們都以對方為中心,圍站在他的周圍,像旋渦一樣,那個時候的郁荷真還看不懂大人們臉上的表情,現(xiàn)在他懂了。

    是敬畏、是恐懼、是忌憚,也是討好。

    現(xiàn)在他成了靠近舅舅最近的人,郁荷真不知道是那個瞬間,讓對方注意到了他,從此他被拉到了人前,他只記得半年前自己離開家里的時候,媽媽臉上的表情。

    有不舍、有擔憂、有心疼,也有驕傲。

    郁荷真意識到,擺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份足以改變未來,走向權力中心,甚至握住權力的機會。

    這很誘人,郁家沒有人可以拒絕,郁荷真當然也是。

    所以,進入郁家后,除了優(yōu)異拔尖的成績、一個個家庭教師的課程郁荷真都力求完美,只不過,郁荷真畢竟不是超人,長此下去,壓力倍增。

    直到他遇見了許映還。

    他喜歡對方的那張臉,也喜歡對方戴著面具、口罩在舞臺上肆意展現(xiàn)自我的樣子,歌詞或瘋狂、或壓抑、或輕松,聽見貝斯撕裂的聲音,郁荷真總有種胸膛被扎破,憋悶已久的氣被釋放出來的感覺。

    所以,從那以后,郁荷真就總去聽對方樂隊的演唱會,也想知道外表正經(jīng)冷戾的許映還,背后到底是個什么樣子?

    是不是,和自己一樣?

    他很好奇,窺探欲瘋狂作祟,而這種上不了臺面的欲望,也在很大一定程度上緩解了他事事爭先,在郁拂深面前扮演乖巧的壓力。

    唯一一點讓他不舒服的,只有面對喬津時。

    喬津從小就和他在一起,他們一起牙牙學語、一起上學、一起吃飯,什么都在一起,初中之前,兩人沒有秘密,高中之后,喬津在郁荷真面前沒有秘密。

    郁荷真希望自己在喬津面前,永遠是從來不變的親和、依賴和懵懂。

    郁荷真沒有別的想法,非常單純,他只想喬津永遠只有自己這么一個最親密的朋友,懷抱永遠只向自己張開。

    永遠、永遠不要離開自己。

    多簡單,多么觸手可及,可現(xiàn)在,就有人要把他們分開。

    得知郁拂深的意圖,郁荷真往常慣于在郁拂深面前裝扮的親和體貼全部消失。

    他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的表情多么可怕,以至于面容扭曲,他只覺自己身體特別脹,一直以來憋悶在心里的氣,在身體里亂竄,越來越燙、越來越大,要把他炸開了。

    “我不會和喬津分開,誰也不能把我們分開!”

    就算你是郁拂深,也不行。

    對于郁荷真在爆炸邊緣游走的憤怒,郁拂深面容淺淡,聲音不及對方的一成高,但只說了那么一句話,就讓郁荷真潰不成軍。

    崩潰的郁荷真看著郁拂深,對方睥睨著他,瞳孔中是片塵不染的空曠,寂滅的讓人發(fā)慌,好像什么他都不放在眼里,因為礙眼的郁拂深可以不費吹灰之力的除去。

    為什么,就因為自己昨天晚上一夜未歸和喬津一起對他撒了謊?

    明明之前,就算自己在酒吧待一個禮拜不回來,他也不會在意的�。�

    郁荷真眼睛脹痛,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覆了一層層薄薄水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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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郁拂深的憤怒沒看出多少,喬津看見的最多的是郁荷真的憤怒。

    心里隱隱作痛,郁荷真不想和他分開,喬津肯定也不想,但他現(xiàn)在更害怕郁荷真和自己的親舅舅真的鬧翻,于是趕緊走進去,一把握住郁荷真鼓脹起伏的手臂

    。

    郁荷真轉頭看見喬津,表情一窒,就像亂碼一樣,他極力想要壓住臉上的失控,想要揚起一個笑,可情緒收不回去,全部擠在臉上,反而更加扭曲。

    喬津按了按郁荷真的手臂,安撫一樣。

    “郁先生”吞了吞口水,喬津擺出一副真的錯了表情,眼神誠懇:“我們錯了,真的錯了,以后再也不會夜不歸宿,也不會再撒謊了,真的,你就原諒我們吧。”

    喬津露出八顆潔白的牙齒,笑得小心,又因為耷拉下的眉毛,顯得憨氣,像做拜拜的小狗。

    郁拂深的視線落在對面兩人交握的手上,指節(jié)相貼很緊,誰的不能把他們分開一樣,這樣的場景似乎有很多,餐桌上兩人相互躲藏的笑、在走廊里奔跑后,撞見自己,其中一個躲在另一個身后的的場景、還有游泳時的嬉戲玩鬧。

    最后,所有畫面全部歸于男生義無反顧走進地鐵,背影消失在人群中的樣子。

    郁拂深一點點摩挲著指間印戒,上面凹凸不平的圖案摩擦著皮膚,有種刺癢的感覺。

    “你昨天晚上和誰在一起?”郁拂深道,今早他在窗戶邊看見了郁荷真從院子走進來,臉上是愉悅滿足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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