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對于一個對箭術(shù)一竅不通的人而言,這簡直是對九龍弓的羞辱!
明崇帝看到這一幕時,也漸漸的皺起了眉頭,對裴程殷的做法,頗有些不大滿意……
而北寒王在看到九龍弓時,眼底雀躍著一抹興奮,那弓神奇之處在于,你發(fā)箭的時候,氣流比普通的弓箭更強,可助箭羽加速,威力很猛。
沒有哪位習武將士,不愛一把好弓!
但同時,要拉開它,也不容易。
你若沒有強大的臂力,是輕易拉不開九龍弓的。
給太子妃用,她會拉嗎?
第442章
太子妃驚艷全城4
程柒芫看著捧到她面前的九龍弓,思緒一下子拉回到了前世裴程殷用這把九龍弓教她箭術(shù)的場景。
她一開始拉不開弓,可是她對箭術(shù)就是有一種癡迷,光是花費在拉弓這個技巧上,她就足足用了半年之久,才算真正的開竅。
待她開弓時,便不覺得這九龍弓有多難了。
只有眼光淺薄的人,才會覺得需要空有一身力氣,才能把九龍弓拉開,實則,九龍弓里有玄機,只是要拉開需要個人的悟性。
此刻裴福安把九龍弓捧到她面前,她心情五味俱雜,緩緩抬頭,看向了裴程殷。
裴程殷對著她點了一下頭。
程柒芫拿起九龍弓,輕輕的撥動了一下弓弦,那弓弦很緊,她那樣撥動自然撥動不開弦。
底下的人看到了,就覺得十分搞笑。
這太子妃莫不是把弓當成了琴弦來撩撥?
程月兮看到這一幕,唇角微不可察的勾起了一抹嘲諷的笑意,程柒芫有幾斤幾兩她還是知道的。
就算她入宮后,太子教過她一些本領(lǐng),可一個人的本領(lǐng)不可能用短短一年的時間,就學成的,特別是在武術(shù)與箭術(shù)上。
她就更不相信,程柒芫有那本事了……
程柒芫擺好了弓,拉了幾下弓弦,沒有拉開。
底下的人頓時竊竊私語,大多是暗諷,明崇帝也皺起了眉頭,面色難看。
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不能用看戲的方式,去看待這場比試,一旦程柒芫在滿月宴落下了面子,連同太子,甚至皇太孫都會因有這樣的太子妃和生母,而恥辱。
北寒王“哈哈”笑了幾聲:“太子妃,周啟國的九龍弓,宸國的龍斬劍,戎國的御龍槍,還有明國的飛梨暗器,甚稱為四大神器,能拉開九龍弓的人,可不是一般的人,你若是實在覺得這九龍弓沉,要不然,就換另一把弓�!�
余下將臣,皆十分認可北寒王的話。
平章王、程天狼,還有程天禮、程天浩,皆是暗暗捏了一把汗。
坐在一旁的程天杰,則是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程柒芫的背影,站在他身后,為他挽發(fā),佩戴冠帶的謝妙蘭,也有些心神恍惚的看著程柒芫。
這場博弈,不知不覺就變了。
這也成為了朝中勢力重新洗牌的一場“戰(zhàn)役”。
程柒芫沒有理會北寒王的明嘲暗諷,也沒有去理將臣們的否認之聲。
她聲音平靜的說:“裴福安,去給本宮拿三支銀箭。”
裴福安抬頭看了一眼程柒芫,隨后又回頭看了看裴程殷,裴程殷說:“去拿來。”
裴福安趕緊拿了三支銀箭,程柒芫接過,一根一根的把箭搭在了弓弦上。
張氏已經(jīng)緊張的渾身顫抖,她想,等會子若是真的不行,大不了她就讓孩子他爹上去,反正丟臉就丟臉了,總好過讓孩子站在臺上,被人看笑話。
“這一支銀箭都有十來斤的重量,太子妃莫要過于強求,免得反傷了自己�!币晃焕蠈④姡瑩嶂�,嘲諷的說。
程柒芫連一個眼神都懶得給他,在眾目睽睽之下,把三支箭同時搭在了弦上,然后緩緩拉開了弓遠弦!
眾人屏住了呼吸。
只是在他們以為程柒芫拉開了弓,也會再緩一緩,才射箭的時候,程柒芫突然松開了弦。
箭矢的嘶鳴聲,猶如沖天的炮火,“嘶”一聲,從眾人的耳畔快速的劃過……
第443章
太子妃驚艷全城5
只聽,“砰”一聲,那三支銀箭穿過了蘋果。
其中一支,直接穿過了程月兮頭頂?shù)陌l(fā)包,珠釵,帶著程月兮的整個身子,飛向了后面的箭靶子。
然后那箭,繼續(xù)穿過箭靶子,帶著程月兮飛出了幾十余米外的臺樁上。
整個人釘在了臺樁,狼狽的被掛在上面。
當事人程月兮在被箭羽帶飛出去的那一瞬間,只覺得腦袋一片空白,等她回過神來時,她整個人已經(jīng)飛離出了廣寒臺,掛在了對面的禁軍巡邏臺樁上,雙腿離地,好不狼狽。
全場頓時啞然了……
連本來狂喜驚叫為程柒芫喝彩的程家人,都愣在了原地。
他們的芫芫,什么時候會這么厲害的箭術(shù)。
不出手則已,一出手,簡直是一飛沖天,一鳴驚人。
“啪啪啪!”掌拍的聲音,緩緩響起,那是霍丞相的鼓掌聲:“好,太子妃好箭術(shù)啊,北寒王說的沒錯,能拉開九龍弓的人,非一般人�!�
北寒王臉色精彩莫幻的轉(zhuǎn)變著。
他倏地從椅坐站起身,沖出了廣寒臺,把程月兮從樁臺抱了下來。
這時候的程家人,才有了一些反應(yīng),程天禮立刻起身,一臉緊張的模樣說:“快,太醫(yī)去看看,太子妃剛才用力過猛,不小心把北寒王妃射飛了,你們可得仔細檢查檢查�!�
底下有人聽到程天禮的話時,沒忍住,噴笑了出來。
這程家的三公子,是猴子派來搞笑吧。
射飛了就射飛了,大家又不是沒眼睛看,你還明目張膽的說出來,北寒王妃不要臉面了嗎?
而明崇帝看到程柒芫射出去的三支箭時,心里自然是高興,但同時心里也很疑惑。
這個太子妃不是不能文不能武嗎?
“這箭術(shù),你是何時學成,為何以前從不知你會箭術(shù)。”
“回父皇,兒臣的箭術(shù)是太子殿下教的�!背唐廛净仡^瞥了一眼裴程殷。
裴程殷挑了一下眉,說:“大概是太子妃資質(zhì)不錯,在箭術(shù)上一點就通,只是平日里不肖拿箭術(shù)賣弄,鮮少有人知道,芫芫的真本事。”
明崇帝聽到這話,略顯尷尬的干咳了幾聲,眉頭蹙道:“說好的點到為止,太子妃怎可下手如此重?”
程柒芫把弓放下,福了一個身,回道:“父皇教訓的是,那兒臣下次,下手輕一點點�!�
明崇帝瞪了太子和太子妃一眼,心里是飄飄然,他抬手摸了摸下巴的短須,便讓太醫(yī)去看看北寒王妃。
約莫一盞茶的功夫,北寒王妃整理好妝發(fā),才跟著北寒王回到了廣寒臺上。
程月兮不光整理好了妝發(fā),還整理好了剛才抓狂的心情,強顏歡笑的夸贊道:“太子妃好箭術(shù)啊�!�
“誒,北寒王妃過夸了,誰不知道當年北寒王妃一箭穿五兔,一戰(zhàn)成名,本宮這只是雕蟲小技,若沒有太子殿下借用九龍弓,本宮恐怕連弓都拉不好,九龍弓還真是配得上神器之名�!背唐廛緩澝际嬲梗M長的雙眼卻變成了一道月牙,笑容可親可藹。
底下的將臣們,在心里把程柒芫罵了個遍。
人家穿兔子,你把人穿起來。
你還把人當靶子一樣,釘在了木樁上。
你怎么還有臉說自己的是雕蟲小技。
這九龍弓是一個新手能拉得開的嗎。
他們打心里已經(jīng)給太子妃打上了“虛偽”“做作”的標簽。
覺得她好惡毒,明明有真本領(lǐng),卻偏偏隱藏起來,讓所有人都以為,她只是個什么都不會的太子妃……
第444章
太子妃驚艷全城6
程月兮就自然不用說了,她是那個被釘在木樁上的人,在聽到程柒芫的話后,心底翻騰著洶涌的怒火。
但她現(xiàn)在是北寒王妃,是全新的自己,她就應(yīng)該要有北寒王妃的風度,接受現(xiàn)在的一切。
對,她不能再操之過急。
今日之辱,他日必一百倍的討回來。
明崇帝為了緩解尷尬,叫歌舞上來跳舞唱歌。
程柒芫回到了裴程殷的身邊,裴程殷讓人給她泡了一杯花茶,放到她面前,道:“恭喜太子妃,開弓順利。”
程柒芫端起茶水,回敬道:“那也要謝謝太子殿下,把那么好的神弓借給臣妾啊�!�
“阿臨以你為榮�!�
“那我若是拉不開,阿臨就以我為恥嗎?”
裴程殷挑了一下眉:“你拉不開,那孤替你報復,他不需要那么優(yōu)秀的娘。”
“狡辯啊。”程柒芫抿嘴一笑,喝下了手中的茶水。
對面的程天杰,看向了這邊。
在見到程柒芫與裴程殷談的十分愉快時,他繃緊的心弦也慢慢的松懈下來。
其實他跟平章王和程天狼一樣緊張,倒不是擔心她拉不開弓,是怕那么沉重的弓箭,會傷著了自己。
身旁的人突然給他斟了一杯酒。
他回過神來,轉(zhuǎn)頭看了一眼,是謝妙蘭替他斟的酒。
謝妙蘭收回手,想退出他的席坐時,程天杰自然而然的握上了她的手道:“要不要跟我一起坐?”
謝妙蘭看了他一眼,咬了一下唇瓣。
他們兩人已經(jīng)快半年沒好好見面、說話了……
她最終還是心軟了,特別是剛才,看見程月兮將他頭上的銀冠打落,她的心揪在了一起。
“好�!敝x妙蘭坐在他身旁。
程天杰在她面前的碗里,夾了不少葷菜,說:“你瘦了。”
謝妙蘭看著碗里的菜色,心情有些悶悶的,沒有回應(yīng)他這個話題。
她拿起筷子,把碗里的菜一點一點的吃光……
程月兮看向謝妙蘭與程天杰這邊,眼底涌動著一抹冷意。
謝妙蘭與程天杰訂親的事情,程月兮早有耳聞,但是,程天杰把她害的再也無法生育,他想娶高門貴女為妻,做夢。
就在程月兮一直盯著謝妙蘭看時,程天杰突然抬頭,眸光犀利的看向程月兮的方向!
程月兮與程天杰四目相對,暗中較量,直到北寒王親自替程月兮倒酒,程月兮才緩過神來,收回視線,沒有再去看謝妙蘭這邊……
滿月宴結(jié)束后。
程柒芫讓乳娘和宋嬤嬤帶小太孫回東宮,她要親自出宮,回一趟平章王府。
裴程殷護送她回娘家。
張氏知道她會回一趟平章王府,留在宮門等候,等程柒芫與太子出宮后,他們再一塊回王府。
幾輛馬車陸續(xù)停在了平章王府的門坪前,裴程殷把程柒芫從馬車里抱了下來。
張氏與程漫歌那邊也下了馬車,一大群人正準備入王府的時候,又一輛馬車緩緩停在平章王府門前。
從馬車里下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那程月兮……
張氏看到程月兮的時候,臉色大變,她回頭看了一眼平章王,發(fā)現(xiàn)平章王眸光復雜的看著程月兮這個養(yǎng)女。
張氏十分生氣,冷哼了一聲:“你的心肝寶貝養(yǎng)女回來拜見你了�!�
第445章
花式白蓮花1
平章王打了一個激靈,收回視線,看了看身旁的張氏,頗有些尷尬:“夫人,你放心吧,我還知道自己的立場。”
不管怎么樣,平章王府也絕不可以與北寒王府走的太近。
明崇帝已經(jīng)對他們平章王府頗加約束與打壓,若他再與養(yǎng)女交好,難免不會被明崇帝誤以為,平章王府有意拉攏北寒王的勢力,到時候家族只怕會招來災(zāi)禍。
張氏態(tài)度也緩了緩:“我勸王爺還是先進去�!�
“也好�!逼秸峦蹀D(zhuǎn)身,快步的走入了平章王府。
張氏與程漫歌把程月兮的到來,當成了空氣,徑直的朝程柒芫和太子走去。
“太子殿下,不知可否讓芫芫在平章王府多留兩日,臣婦實在思女心切�!睆埵系�。
程柒芫看了一眼裴程殷,說:“娘,太子殿下說,只要我好好的做月子,出了月子后,我想回娘家住幾日,就住幾日�!�
裴程殷有些后悔,說出這樣的話。
程漫歌低笑了一聲,背后就傳來了程月兮的呼喚聲:“母親,大姐姐�!�
她這一喚,把程家四位公子,都叫了過來。
張家的幾位舅媽,亦是從各自的馬車前,走到了張氏和程漫歌身邊,兩個家族群體站在一塊,可真是一道靚麗的風景。
程柒芫看到這一幕時,心里頗為感動。
時隔九個月,張家和程家人,還是團結(jié)的像一條繩,誰都擰不斷。
但是,這程月兮要的恐怕就是這樣的效果吧。
張家程家合起伙來欺負她一個人,傳到圣上耳邊,明崇帝只會覺得,這張程兩家是個大麻煩。
程月兮走來,突然跪下……
程柒芫眼皮子狠狠的跳了幾下,意識到程月兮善于巧辨,喜歡耍小心思,她不能再對她視而不見。
張氏有意把她趕走,被程柒芫阻攔了下來:“姐姐,你帶著母親先回府,哥哥們,也別站在王府門外,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們程家仗著人多,欺負人家北寒王妃。”
程家的人都不是愚蠢的人,程柒芫一說,他們就明白了程月兮的心思,紛紛轉(zhuǎn)身,回王府去了。
張氏也與程漫歌一塊進了王府。
原本熱熱鬧鬧的王府大門,一下子變得寬闊了,這就顯得程月兮跪在程柒芫面前,很是奇怪。
導致程月兮起來也不是,不起來更不是了。
程柒芫也樂的開心,她一只手被裴程殷牽著,眸光含著笑意,說道:“北寒王妃,你就算想巴結(jié)平章王府,巴結(jié)本宮,也不必這么明目張膽的跪在此地,叫人看見了,不好看,若不小心傳到了皇上耳邊,被皇上聽到你堂堂北寒王妃,為了鞏固北寒王在朝中的勢力,巴巴的跑到平章王府來給本宮行禮,皇上心里怕是要不高興了�!�
“其實大可不必,你憑著一己之力,不費一兵一卒,挽救了北疆的子民,皇上愛民如子,也惜才,封你丈夫為王,與平章王平起平坐,你無需再四處巴結(jié)討好他人,除非,北寒王妃對眼下這封號不滿呢。”
程月兮臉色一變,這該死的程柒芫,是要污她與北寒王的圣名。
她絕不允許。
“太子妃,您言重了,我常年在北疆,身子骨弱,方才不小心摔了一跤�!闭f完,她抬起手,便讓一旁的婢子扶她起來。
那婢子也很有眼力見,趕緊拿了護膝說:“王妃,你又沒戴護膝,難怪你腿疾又發(fā)作了�!�
程柒芫挑了一下眉“哦,原來如此,北寒王妃如今身份不一樣了,不必見著了誰就跪來跪去,更應(yīng)該好好護理一下那雙膝蓋,本宮回娘家探探雙親,不知北寒王妃到平章王府來,有何事呢?”
程月兮嘴角僵了一下……
第446章
花式白蓮花2
她若是敢說,她回平章王府看看養(yǎng)父母,那以她北寒王妃的身份回平章王府,明崇帝肯定不希望看到。
他親手扶起來的新貴,可不是用來給平章王府添磚的。
所以,程月兮真的覺得,有時候面對程柒芫時,令人不寒而栗。
程月兮說:“路過貴寶地,見太子妃與太子殿下在此,特意下來請安行禮。”
說罷,她規(guī)規(guī)矩矩的向程柒芫與裴程殷行禮。
程柒芫眉眼展開,聲音芫芫柔柔的說道:“嗯,北寒王妃免禮吧!”
“天色不早了,本宮就不與北寒王妃多聊了�!痹捖洌D(zhuǎn)頭對裴程殷說:“太子殿下,我們進去吧,別讓我父母哥哥們久等了�!�
“好�!眱扇瞬⒓缍�,走入了王府大門。
隨后,王府大門重重關(guān)上。
程家的人應(yīng)付她程月兮,還真是干干凈凈,不拖泥帶水。
程月兮不得不承認,程家的人學聰明了,以前的手段行不了。
“王妃,王爺還在新府邸等您!”一旁的婢子霜云說道。
程月兮道:“嗯。”
一主一仆上了馬車,就去了他們的新府邸。
北寒王見她回來,上前去,一把將她打橫抱了起來,問:“月娘,你看看這里,你還喜歡嗎?”
程月兮看了看府邸,明崇帝有意扶持新貴,給北寒王的府邸不比平章王府的差。
但她從小就在程家長大,見過金山銀山,眼前這片富貴之景,對程月兮來說……不過是她應(yīng)得的。
她表現(xiàn)的并沒有太過開心,北寒王見小嬌妻悶悶不樂,頓時斂去笑容,蹙眉問道:“月娘,你怎么了,又有誰欺負你?”
程月兮搖了搖頭。
北寒王看向霜云,問:“王妃回府時,遇到了誰?”
霜云跪在地上說:“王爺,王妃回府的時候,特意去了一趟程家,但是太子妃她太過分了……”
她把事情經(jīng)過,及程柒芫說的每一句話,都一一道來。
北寒王聽了后,面色一寒:“這太子妃當真是厲害,月娘,若為了此事,本王可以替你報復。”
“你可千萬不要輕舉妄動�!背淘沦馓�,指尖放落在北寒王的唇瓣,阻止他道:“你不了解他們一家子,但我很清楚程家每一個人的性子,他們把我害的那么慘,我自然是要報復,但我們也要好好的活著,看他們?nèi)祟^落地�!�
她回孟石村后,遇見了北寒王。
其實這個北寒王并不是原來的北疆大將,那位北疆大將被她設(shè)計殺死了,再由現(xiàn)在的北寒王頂替上去。
但因他們收服了白族,北疆的士兵都聽命于他們,成為了他們手中最有利的棋子。
眼前這個男人,在她看不見光的時候,給了他希望。
所以,她教他兵法,教他程家拳法,指引他如何用兵點將。
最重要的是,這個男人也很爭氣,她用的很順手。
在得知廖皇后死了,廖家倒臺后,程月兮才決定,回到京城。
她覺得這個時候,才是她的天下,她不需要再聽命于廖皇后,一切局勢由她自己親自掌控。
北寒王問:“那你要怎么做,我全聽你的�!�
程月兮勾著他的脖子,把玩著他的胡子,親上了他的臉頰,低聲的說道:“從他們的身邊人下手!”
第447章
花式白蓮花3
平章王府,程柒芫回到王府后,就被張家程家女眷帶入了內(nèi)院。
而裴程殷則去了程家男兒的議事書房。
他走入書房時,正好看到程家男兒們愁眉不展。
眾人見太子到來,紛紛站起身,向裴程殷行禮。
裴程殷道:“孤今日來,是要告訴你們,要小心北寒王,在廣寒臺上,北寒王熟知你們程家的拳法,步法,那北寒王妃自幼在程家長大,恐怕不止教會北寒王這些本領(lǐng)。”
“真是個白眼狼�!背烫旌茪鈶嵉恼f:“爹還教她很多東西,怕是都物盡所用,教給別的男子了,那些可都是不外傳的,虧我們以前還把她當成自己人呢�!�
程天狼說:“北寒王不光學了我們程家的拳法,他還知道我自創(chuàng)的招式,我不曾教過程月兮�!�
“程月兮在這方面,天賦一直不錯,你若是當著她的面,或者是她悄悄看過幾次,也可能被她記下了�!背烫旖苷f。
他們武將,最怕的就是對方知道你出什么招,然后見招拆招,讓你無招可用。
平章王一直沒開口說話。
這時,屋子的門突然被人推開。
眾人紛紛轉(zhuǎn)頭,看向推門而入的女子。
程宛絲端著自己親自泡的茶水,緩緩走入書房,道:“大哥,二哥,三哥,叔父,宛絲泡了茶水�!�
程家的人并沒有什么反應(yīng),程宛絲把茶水一杯杯送到他們旁邊的桌子上,當她端著茶水送到裴程殷面前時,程宛絲的臉一瞬間紅到了耳根。
她聲音輕柔的說:“太子殿下,請用茶�!�
裴程殷進來后,便站在書案旁。
見程宛絲端著茶水過來,他眸光陰冷的盯著她端過來的茶水,并沒有去接。
他別開臉,對平章王及程家的幾位公子說:“書房乃議事重地,豈容府里下人,或是不相干的人,隨意出入。”
原本沒什么的,可在聽到裴程殷這話的時候,程天杰準備喝茶的動作停頓了,他猛然抬頭,看向了程宛絲的方向。
發(fā)現(xiàn)程宛絲兩手捧著茶,面對著站在裴程殷的面前,女兒家的嬌俏、低羞,在她臉上浮動。
他敏感的皺起了眉。
程天禮立刻起身,接過了程宛絲的茶水,倒是態(tài)度十分溫和的對程宛絲說:“宛絲妹妹,你先出去吧,以后這書房不要隨意進出,我妹妹和大姐沒別的事情,基本不會跑到書房來,還有,這泡茶的事,就交給下人去做吧,你先回院子�!�
程宛絲點點頭,眼波閃爍著一抹淚光,我見尤憐。
“我不知道王府的規(guī)矩,以后宛絲不會再到書房來,打擾叔父和幾位哥哥議事�!背掏鸾z轉(zhuǎn)身,快步的走出了書房。
程天禮看了一眼她的背影。
程宛絲是他母親給他說的親事,再加上程宛絲生辰八字與程柒芫的一模一樣,程天禮對她跟對別的女子感情不一樣。
他是把程宛絲當成自己未來的另一半的。
看到她委屈離去的背影,程天禮心里難免有些難受。
但他知輕重,書房的確不是誰都能進出的……
他下次再好好教教她王府規(guī)矩,避免類似的事情再發(fā)生。
而程宛絲從書房出來后,經(jīng)過了王府的洞庭湖,湖的對面?zhèn)鱽砹艘蝗号斓臍g笑聲。
程宛絲看著被眾人簇擁的太子妃,腳步緩緩停了下來……
第448章
花式白蓮花4
在皇宮,程柒芫的箭術(shù)驚艷了所有人,也驚艷到了程宛絲。
那箭術(shù),根本就不是常人練練就能達到的,因此程宛絲十分羨慕程柒芫生來就是將門之后,擁有好的基因和容貌,更有一身好運道,入宮嫁給了天之驕子。
想到剛才太子對她疾聲喝斥的場面,程宛絲的委屈之意更濃,現(xiàn)在見程柒芫被眾人擁戴,她難免心生自卑。
程天禮說,他的姐姐和妹妹,從不會跑到書房去。
這不但沒有讓她心里好受一些,反而讓程宛絲覺得,備受屈辱。
跟在她身后的扶青說:“表姑娘,你看什么呢?”
程宛絲神色慌促,快速的收回視線,道:“沒,沒什么?”
扶青在靜安王府當過幾日的主子,知道被人伺候的滋味,現(xiàn)在又回來伺候別人,心里難免不平衡。
她說:“表姑娘,你就別看太子妃了,你再修個十年,都修不來太子妃那樣的福份,做人嘛,還是要有自知之明,以免走錯一步,誤了終身。”
程宛絲眉頭一皺,回頭看了看扶青。
她覺得扶青不像丫鬟,脾氣很傲,對她的態(tài)度也不好。
但她是張氏安排給她的人,她不敢說什么。
扶青越說她,她就把頭低的越低。
扶青見此,心里有些生氣,就跟著這樣的主子,以后有什么前途。
“煩死了,怎么說也說不通呢,你雖然不能跟太子妃比,但你也不必把自己當成人下人,能被選入平章王府,就要好好把握機會,用盡全力抓緊到手的富貴,我說的夠清楚了吧,你聽懂了嗎?”
程宛絲抬頭,小雞啄米的點點頭。
扶青翻了一個白眼,懶得理會程宛絲,轉(zhuǎn)身自己先走了。
程宛絲看著扶青的背影。
她知道扶青想表達什么。
到手的富貴她定是要抓的,但她還想……
“表姑娘,太子妃讓你過去。”張氏身邊的大丫鬟憐枝,走來,對程宛絲說。
程宛絲猛地回過神來,局促的點頭,就跟著憐枝一塊去了對面的亭子。
程家和張家的長輩,她都見過。
大家都把程宛絲當成自家人看待,表現(xiàn)的很熱情。
程柒芫將家中長輩們,對程宛絲的態(tài)度,看在眼里。
她坐在張氏身旁,對程宛絲說:“不必局促,坐下來聊聊吧�!�
“是,太子妃�!背掏鸾z坐在她的對面,也就是張家大兒媳裴氏的身邊。
張氏跟程柒芫說:“芫芫,這位就是……”
“娘,姐姐在宮里,已經(jīng)跟我提過了,她叫程宛絲,是族里一位遠親,父親是秀才,識幾個字,能歌善舞,彈得一手好琴,母親也是江南才女,家中還有一位哥哥吧……”
說到這位“哥哥”的時候,程宛絲的瞳孔微不可察的劇變了一下,手微微攥緊了帕子,面容強作鎮(zhèn)定的聽著。
她的微表情,并不易被旁人察覺去,但程柒芫卻看的很清。
剛才她說“哥哥”的時候,程宛絲眼中閃過了一抹慌意。
她在慌什么?
她對前世的程宛絲,了解太少太少了,或者可以說,從她嫁入東宮后,就對程家不聞不問,對新入門的二嫂嫂,知道的信息微乎其微。
只知道,程宛絲背著她二哥,跟別的男人有一腿……
第449章
花式白蓮花5
程天杰因此失手殺害了一個孩子,之后的日子,程天杰像是觸了什么霉頭,屢遭不順。
聽說是性情大變,連太子也敢辱罵,被太子下令緝拿回大理寺,程天杰卻逃出了定京城……
而剛才程宛絲眼中的那一抹微妙的變化,告訴了程柒芫,程宛絲這個人有很大的問題。
也許還有什么驚天秘密,沒有被她給挖出來。
程柒芫繼續(xù)說下去:“哥哥十八歲,剛與你的嫂子生下一個幼嬰,你嫂子是難產(chǎn)而死的。”
程宛絲聽到這番話的時候,抬手握住了杯子,可是茶水是剛煮開的,杯子里的溫度異常的滾燙。
她指尖剛觸到茶杯,就被那滾燙的溫度燙著,快速的縮回了手。
而在她縮回自己的手的時候,也不小心把茶杯給打翻了。
程宛絲嚇了一跳,從椅子上一下子站起身來,一旁坐著的張家小兒媳阮氏,也趕忙起身,拍了拍全倒在她衣裙上的茶水液。
曹氏和裴氏起身過去幫忙,詢問阮氏:“有沒有燙傷啊�!�
曹氏瞥了一眼程宛絲,不喜的皺了一下眉,道:“宛絲,你怎么如此不小心,看來這規(guī)矩是白學了�!�
程宛絲已經(jīng)站起身,兩眼通紅的看著阮氏衣裙上的茶水,心里又慌又亂又害怕極了。
她覺得程柒芫有一雙可以穿透人心的眸子,仿佛能看穿世人內(nèi)心深處的隱秘。
一時間慌了神,不知該如何是好。
她傻呆呆的站在原地,一個勁兒的重復道:“對不起,三舅母,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
“好啦�!比钍峡戳丝闯掏鸾z,著實覺得她可憐,說道:“沒燙著我,你也不必自責,下次小心點兒,你穿著這身衣服,可不比以前在家中干粗活的時候,端茶飲食樣樣都要先打理一下袖口�!�
“三舅母說的是,宛絲不會再有下一次,丟了程家的臉面�!背掏鸾z聲音如絲,很輕又沒多少底氣。
方才阮氏說到了一句話,令程宛絲心里很不舒服。
阮氏說,她穿著這身衣服,不比以前在家中干粗活的時候……
原來她們始終覺得,她是個上不得臺面的粗鄙之人。
想到這,程宛絲覺著更加難堪了,可她什么也做不了。
她雙手無力的垂于身側(cè)……
裴氏說:“快回房換身衣服,別著了涼�!�
裴氏陪阮氏回院子換衣服,曹氏坐回自己的位置,見程宛絲還杵在原地,她眉頭又慢慢的擰了起來:“你怎么還站在那兒,坐吧,張家跟程家都不是嚴苛的家族,規(guī)矩錯了,多學學就是了,你也不必覺得太委屈,要長點記性,往后嫁入程家來,你婆母帶你走任何場合,你若是還像剛才那樣冒冒失失,失了顏面是小,萬一得罪了什么貴人,可就完了�!�
程宛絲被曹氏一番話,嚇的臉色更加蒼白。
程漫歌看到現(xiàn)在,眉頭也不自覺的皺了起來。
她實在覺得,程宛絲配不上她三弟。
張氏對著程宛絲招了招手道:“宛絲,你坐到我身邊來吧,別緊張,芫芫她雖是太子妃,但也是從程家出來的�!�
“是,小嬸。”程宛絲走到張氏身邊,坐在她身旁的位置,這才低眉順眼的回答程柒芫剛才的話,道:“回太子妃,我嫂子的確是難產(chǎn)而亡,留下了一個幼子給我哥哥……”
第450章
花式白蓮花6
“嫂子的死給我們家打擊很大,特別是哥哥,嫂子死后,便瘋瘋癲癲,幾次差點掐死了孩子,我父母親時常要看著我哥哥�!�
程宛絲說話的聲音很輕,每一個字,都顯得小心翼翼的。
程柒芫盯著她看,掃過她頭上的珠釵,身上的衣物,手上的鐲子,抿嘴一笑,問道:“本宮的衣服,還合身嗎?”
程宛絲眼底的光華微顫了一下,快速的把放在桌面上的雙手,縮到了身后。
程柒芫的屋子里,有一個很大的衣櫥,里面的成衣每一件都是獨一無二。
她出嫁時,并沒有全部帶走,只是帶走了裴程殷送她的那幾件貴重衣物。
在東宮,她不愁沒得吃穿,索性就把其余的衣物,留在了家中。
衣服雖多,但程柒芫卻能一眼認出,程宛絲今日穿在身上的紫羅碎雪裙,就是從她衣櫥里拿出來的。
還有她頭上的紅色珠釵,手上的翠綠色翡翠鐲子,以及她耳垂上戴著的粉色雕花玉墜。
眾人的目光再一次落到了程宛絲的身上。
程宛絲臉上好不容易找回來的血色,又一點點的褪去。
張氏發(fā)覺,程宛絲選的這身衣裳,正是程天禮在程柒芫十四歲生辰時,讓人量身定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