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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阿諾被他摟在懷里,早已習慣疼痛的身軀驟然被溫柔對待,控制不住微微繃緊,低聲介紹道:“這位是卡佩伊奇閣下,也是狄克的雄主……”

    楚綏隨意嗯了一聲,看起來不怎么在意,同時感受到掌下身軀的緊繃,略微挑了挑眉,阿諾以前被抽的滿身是血都不見得會吭一聲,怎么現在自己什么都沒做,他反而緊張起來了。

    楚綏攬住他的肩膀,在阿諾臉側親了一下,給足他面子,笑著低聲道:“原來是你弟弟的雄主�!�

    見到楚綏如此作態(tài),這下終于沒有人再冷嘲熱諷的說阿諾不得寵,他們并不認為雄蟲會為了顧及雌蟲的面子而專門演戲,與之相反,一干雌蟲或亞雌嫉妒的眼睛都綠了。

    怪不得阿諾不選卡佩少爺,原來他選的雄主竟如此溫柔體貼,別說是做雌君,就算是雌侍他們也愿意啊。

    卡佩見狀面色難看,隱隱浮現一層陰沉,正欲說些什么,外間卻忽然響起一陣腳步聲,整齊劃一,沉穩(wěn)有力,像是受過專業(yè)訓練的軍隊,眼中頓時閃過一抹嫌惡。

    又是那群令人討厭的軍雌。

    軍雌大多體格健壯,像阿諾這樣偏向清瘦的不多見,而卡佩最討厭硬邦邦的雌蟲,當下也懶得找茬,皺眉摟著身旁的亞雌離去了。

    這種宴會少不了軍雌的存在,一個國家的強弱很大部分取決于軍事力量,而軍雌就是帝國安全最有力的保障,本就守衛(wèi)森嚴的莊園外悄無聲息多了不少士兵把守,而宴會廳里也步入了幾名高級將領,清一色的軍裝長靴,氣勢冰冷帶著肅殺之意。

    阿諾看了他們一眼,又收回視線,對楚綏低聲道:“雄主,是第三軍的將領�!�

    楚綏面色古怪,心想這你就不用

    介紹了,領頭的那個紅發(fā)少將他可是熟的不能再熟了,上輩子雌蟲掙扎反抗,為了推翻雄蟲的壓制創(chuàng)建了自由盟,而自由盟一共有三位首領,另外兩個楚綏雖然沒見過,但那個紅發(fā)軍雌就是其中之一。

    你問他為什么會認識?

    因為暴亂發(fā)生那天,就是對方帶著軍部的人把他關進小黑屋的。

    嘶……

    楚綏心里直打突突,他敢收拾阿諾,又不代表他敢收拾別的軍雌,畢竟雌君是自家的,再怎么樣也不會還手,別人可就說不準了。

    這個宴會不好玩,一點都不好玩。

    楚綏正打算腳底抹油開溜,結果誰曾想那名紅發(fā)少將環(huán)視四周一圈,最后將目光定格在了他們身上,微微一笑,端著一杯紅酒朝這邊走了過來。

    楚綏后背頓時一僵,連步子都邁不動了,他想起自己上輩子曾經看見對方用異能槍面不改色斃了一個雄蟲,腦漿崩裂,鮮血橫流的場面簡直……

    血腥�。�!

    阿諾察覺到他的異樣,猶豫一瞬,握住楚綏冰涼的手,低聲問道:“雄主,您怎么了?”

    楚綏搖頭,勉強保持鎮(zhèn)定:“我餓了,回……”

    “家”字還沒來得及說出口,那名紅發(fā)將領就已經走到了他們面前,略微頷首,對阿諾打了個招呼,聽語氣像是老熟識:“阿諾少將,”

    目光又看向楚綏:“這位是?”

    楚綏:“……”慫到說不出話。

    阿諾敏銳察覺到楚綏后背肌肉的緊繃,不著痕跡看了他一眼,掌心在他后背無聲安撫著,對紅發(fā)少將介紹道:“我的雄主,楚綏�!�

    他仍被楚綏攬在懷里,打眼一看,二人似乎感情甚好,紅發(fā)少將有一雙翠綠的眸子,笑起來卻只讓人感到心底發(fā)涼,聞言微微一怔,反應過來對楚綏頷首,右手搭上左肩行了一個禮儀:“您好閣下,第三軍少將阿爾文,曾與阿諾少將在戰(zhàn)場一同服役�!�

    楚綏把掌心都快掐出血了才忍住想跑的沖動,面上穩(wěn)如老狗,實則慌的一批,聞言勉強笑著拍了拍阿諾的肩:“原來是你的戰(zhàn)友,那你們好好敘敘舊,我去旁邊坐一會兒。”

    說完不等他們反應,就已經轉身離開,在宴會廳的休息區(qū)找了個位置坐下。

    阿爾文把目光從楚綏的背影上收回來,轉而看向阿諾:“我之前奉命去清剿異獸,前日才回到帝都,竟然不知道您已經締結了伴侶。”

    言語中似有嘆息。

    阿諾從侍者的手中取了一杯紅酒,他淡藍的眼眸透過杯身,周遭一切景物似乎都蒙上了一層瑰麗的糜紅,像是鮮血橫流的戰(zhàn)場:“我血脈里的暴亂已經壓制不住了,提前進入了僵化期�!�

    阿爾文頓了頓:“比我們之前預計的快了兩年,不過,您的雄主看起來還不錯�!�

    提起楚綏,阿諾看了他一眼,似乎是笑了笑:“大概吧�!�

    他說完,走到自助餐桌旁取了一個盤子,夾了一些點心進去:“第三軍現在的情況怎么樣?”

    阿爾文跟在他身后:“和第四軍一樣,產生了大規(guī)模的人員調動,我趁機安插了一些人手進去,并沒有被發(fā)現�!�

    說完靠近他耳邊,不著痕跡的說了些什么,這才直起身形,只能斷斷續(xù)續(xù)聽見幾個零星的字眼:“實驗……失敗……還在嘗試……”

    阿諾靜靜聽著,途中經過餐區(qū),又退了半步,想起楚綏愛吃這種點心,又往滿滿當當的餐盤里加了一塊,直到放不下了,這才停手。

    雌蟲并不嗜甜,只有雄蟲才會喜歡吃這種東西,阿爾文往阿諾手中的餐盤看了眼,忽然沒頭沒尾的笑道:“您的雄主看起來十分通情達理,我倒很想認識一下。”

    像楚綏這么貼心,特意給他們留下談話空間的雄蟲可不多。

    阿諾語氣淡淡:“你剛才嚇到他了,”

    所以,

    “離他遠點�!�

    說完正欲走向楚綏,誰曾想面前忽然出現一抹身影攔住了他的去路,抬眼一看,赫然是狄克。

    狄克看起來有些緊張,勉強笑了笑:“哥哥,我們很久沒見了,要不坐著聊一聊�!�

    楚綏坐在靠窗的位置,從這里看向外面,能瞥見庭院里的噴泉正在不停涌動,他被阿爾文嚇的腦子都懵了好幾分鐘,坐了許久才反應過來,強撐著從位置上起身走向了餐區(qū)。

    蟲族的食物本來就比不上地球,再加上楚綏嘴刁,能看得上的東西不多,他取了一個盤子,徑直走到餐區(qū),發(fā)現中間有一塊斑斕蛋糕,正準備去夾,結果就被對面的一個雄蟲提前夾走了。

    楚綏:“……”

    氣死了。

    楚綏就是個欺軟怕硬的軟柿子,再加上一慣的少爺脾氣,從來沒人敢和他搶東西,雌蟲就算了,他打不過,連根筷子都折不斷的雄蟲也敢和他搶?!

    面無表情把盤子往旁邊一扔,正欲發(fā)作,系統就像個小炮彈似的叮一聲彈了出來,老和尚念經似的道:【冷靜,冷靜】

    處于饑餓狀態(tài)的楚綏就像個一點就炸的炮仗:“冷靜不了�!�

    系統:【你要學會控制自己的脾氣,其實吃別的也可以呀】

    楚綏不在意吃什么,他氣的是有人和他搶東西:“你懂個屁!”

    系統換了個思路引導他:【這里不是地球,你沒身份沒背景,萬一惹到不該惹的蟲,那怎么辦呢?再說了,只有小孩子才會無緣無故發(fā)脾氣,你幾歲了?】

    楚綏也數不清自己幾歲了,但肯定不是小屁孩,他想起那個紅頭發(fā)的煞神還在這里沒走,好歹壓制住了自己的脾氣,勉勉強強挑了幾樣別的點心,結果回去的時候發(fā)現自己位置被別人坐了……

    楚綏:“……”

    艸他媽,今天果然就不該出門。

    系統只能努力熄火:【做人要看開點,你如果太較真,天天都會生氣,多劃不來】

    楚綏肚子餓了,沒心情跟它打口水仗,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來吃東西,同時不可抑制的想起了上輩子那場動亂,吃完東西,喝了口飲料,然后皺著眉問系統:“你讓我重生就是為了讓我再死一次嗎?”

    系統被他問的一噎:【……】

    竟無言以對。

    系統無聲扇了扇翅膀,正欲說些什么,誰知就在這時,宴會廳二樓忽然傳出砰的一聲巨響,將眾人的視線都吸引了過去,隨即便傳來隱隱約約的怒斥聲:“阿諾,你別不識好歹!”

    楚綏原本只打算坐在底下看熱鬧,聽見“阿諾”兩個字,無意識皺了皺眉,從位置上起身,推開擁擠的人群走上二樓,結果就見一扇門靜靜躺在地上,顯然是被人撞壞的,而卡佩少爺顯然受驚不清,正在他那一堆雌侍的攙扶下平復心臟。

    二樓是休息室,楚綏正欲

    往房間里面看,結果就見一道人影跌跌撞撞的走了出來,然后踉蹌著摔倒在地,頭發(fā)微亂,面色蒼白,眼尾泛著不正常的潮紅,赫然是阿諾。

    他一只手緊緊捂著腹部,似乎十分難受,渾身進入高度戒備狀態(tài),冰藍的眼變成豎瞳,像是野獸一般,軍裝外套的扣子都掉了兩顆。

    而卡佩的身上還散發(fā)著未來得及收回去的信息素,一些尚未被標記的雌蟲嗅到味道,都不約而同產生了些許意亂情迷的狀況。

    這幅場景很明顯,傻子都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卡佩看見了人群中的楚綏,在雌侍的攙扶下略微站起身形,不僅沒有絲毫驚慌害怕,還似笑非笑的道:“別這么看著我,是阿諾自己想勾引我,我不過順水推舟罷了�!�

    阿諾被下了藥,他虛無的視線看不清任何東西,卻敏銳嗅到了楚綏的氣息,聞言掙扎著從地上起身,大滴冷汗從額頭滾落,白著臉攥住了楚綏的褲腳:“雄主……我沒有……沒有……”

    楚綏當然知道他沒有,好歹一起睡了那么多年,這點信任還是有的,聞言面無表情的嗯了一聲,難辨喜怒:“我知道。”

    他說完,低頭解開了袖扣,然后一點一點的把袖子挽到了手肘。

    阿爾文也在人群中,見狀怒不可遏的上前道:“你簡直卑鄙!”

    卡佩被他眼中的殺意嚇的后退了半步,卻依舊有恃無恐:“怎么,想打我?傷害雄蟲是重罪,你敢動我一根手指頭,明天就會被發(fā)配去荒星。”

    他說完,看了眼地上的阿諾,對這塊沒吃到嘴的肉依舊心癢癢,理了理領口,然后拉過一旁的狄克推向楚綏:“算了,我也不讓你吃虧,換著玩怎么樣,他的味道也不錯,再另外送你一架新款飛行器�!�

    交換雌侍并不稀奇,但狄克可是雌君,眾人顯然沒想到卡佩竟然荒唐到如此地步,連雌君都可以推出來交換。

    狄克臉色瞬間煞白:“雄主!”

    卡佩不理他,只是看著楚綏挑眉問道:“怎么樣?”

    他似乎篤定楚綏不會拒絕。

    在場不少都是雌蟲,見狀都靜默不語,難免有些物傷其類的意思,他們從生下來就一直被灌輸著“保護雄蟲”的思想,除了為帝國獻上忠誠,亦要對雄主保持絕對的服從。

    誰會在意雌蟲的生死?

    雄蟲么……

    雄蟲么……?

    阿諾面上已經顯露出屈辱,他不知哪兒來的力氣,強撐著從地上起了身,下唇被他咬得滿是血痕,似乎想自行從此處離去,然而剛邁出一步,就被楚綏攔住了:“我有說讓你走嗎?”

    阿諾聞言眼瞼控制不住的顫了顫,身形僵硬,面如死灰,艱難吐出了幾個字:“雄主……求您……”

    不要這么侮辱他……

    他是一名戰(zhàn)士,而不是被人隨意交換的玩物。

    眾人不由得嘆了口氣,心想阿諾的雄主看著溫柔,原來也還是和別的雄蟲一般無二,卡佩唇邊也逐漸浮現了得意的笑。

    就在大家都以為楚綏會答應卡佩的交換要求時,他卻只是接住了阿諾搖搖欲墜的身軀,然后聽不出情緒的道:“站在這里等我�!�

    卡佩不知道一件事,楚綏的東西,不管他要還是不要,別人都不能碰,于是眾人眼見著楚綏直接箭步上前,一腳把卡佩少爺踹了個老遠,不由得發(fā)出陣陣驚呼:“卡佩少爺!”

    “雄主!”

    雌蟲不能對雄蟲動手,是以卡佩的一干雌侍眼見著楚綏把他們的雄主揪住衣領按在地上一頓狂揍都不敢上前阻攔。

    楚綏這次真的壓不住脾氣了。

    他媽的!

    蛋糕被搶,座位被搶,好不容易娶個雌君還他媽的有人來搶!

    第40章

    暴揍

    雄蟲都是脆皮雞,連筷子都掰不斷雖然夸張了那么點,但也相去不遠,楚綏打人又沒輕沒重的,幾拳下去卡佩就痛的哭爹喊娘,牙都掉了兩顆,偏偏他的雌侍還不敢上前勸架,個個都急紅了臉。

    “雄主!您怎么樣了?!”

    “楚綏閣下,請立刻住手!”

    楚綏才不聽他們的,拳頭雨點般落下,胳膊掄麻了才停,連面具什么時候掉了都沒發(fā)現,他隨意甩了甩手上沾的血,然后從地上起身,末了又不解恨的往卡佩身上狠踹了一腳,后者直接捂著肚子縮成了蝦米,被血水嗆的含含糊糊,話都說不清了。

    眾人都在旁邊圍觀著這場鬧劇,有暗中叫好的,有議論紛紛的,有面露不忍的,有湊熱鬧拍照的,但當楚綏臉上的面具當啷一聲從臉上不慎掉落時,周遭各種雜亂的聲音就像是被人陡然按下了暫停鍵般,有了片刻靜默。

    毫無疑問,楚綏有一副相當出色的皮相,唇紅齒白,滿身富貴氣,飛揚的眼尾桀驁不遜,哪怕額發(fā)落下來遮住眼睛,也擋不住其中光亮,頭發(fā)和眼眸是一種極其神秘的黑色,此時眼尾因為憤怒而微微泛紅,帶著些許狠意,卻無損他的奪目。

    楚綏從進場以來就一直扣著面具,以至于大家都在私底下猜測紛紛,他是不是天生貌丑,所以才不肯以真面目示人,然而此時看見楚綏的臉,他們都控制不住的陷入了呆滯,盯了好半晌才回過神來。

    蟲神在上,他們從未見過如此俊美的雄蟲……

    阿諾少將到底是走了什么狗屎運,才能找到一位如此出色的雄主,不僅溫柔體貼,還外表出色,甚至為了他與卡佩少爺大打出手,傳出去誰會相信?!

    楚綏把人暴揍一頓,總算解了氣,轉頭發(fā)現阿諾正一臉震驚的看著自己,面無表情攥住他的胳膊,徑直往樓下走去,臉色臭的不能再臭:“回家!”

    阿諾剛才以為楚綏真的會把他交出去,一顆心懸在嗓子眼,最后又如死灰般驟然冷寂,那雙藍色的眼眸暗沉翻涌,久難平息,但楚綏的舉動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以至于阿諾和眾人一樣都陷入了怔愣中。

    雌蟲永遠都不會傷害他們的雄主,阿諾感受到楚綏身上熟悉的氣息,哪怕藥力作用,也還是無意識收斂了身上的敵意,被楚綏踉踉蹌蹌的帶出了宴會廳。

    這里是卡佩家的莊園,楚綏揍完人怎么可能就那么順順利利的離開,剛出門口就被一堆警衛(wèi)給圍住了,為首的雌蟲看見他的臉先是一怔,隨即伸手阻攔道:“很抱歉,您現在還不可以離開。”

    阿諾用力咬了一下舌尖,血腥味彌漫,混沌的大腦終于因為疼痛而清醒了幾分,他上前將楚綏護在身后,一絲不茍的頭發(fā)落在額前,看起來有些許狼狽,但s級雌蟲的精神威壓還是令在場的a級雌蟲控制不住的后退了一步。

    阿諾的聲音因為長久壓抑而有些沙啞,語氣卻冰冷入骨:“這件事霍夫曼家族會給卡佩少爺一個滿意的交代,但不是今天�!�

    其中牽扯到一個貴族雄蟲,怎么都難以善了,雙方必然要進行一番交涉。

    楚綏才不管這么多,一只臭蟲而已,打就打了,交代個屁,他直接攬住阿諾的肩膀往外走,眼見著那只雌蟲上前阻攔,瞇了瞇眼,一字一句道:“你敢動我一根手指頭試試,信不信我明天就告你蓄意傷害,讓你發(fā)配荒星!”

    這一套不僅卡佩會玩,楚綏也玩的挺溜,周遭幾個雌蟲聞言果然不敢再上前阻攔,加上阿爾文從宴會廳里趕出來,命令第三軍的士兵擋住卡佩家的警衛(wèi),楚綏很順利的就帶著阿諾離開了。

    飛行器就停在外面,駕駛員眼見著楚綏的襯衫上都是血,而阿諾模樣狼狽,連站都站不穩(wěn)了,不由得嚇了大跳:“您……”

    楚綏直接打斷他的話:“回家�!�

    駕駛員只得應是,然后關閉了艙門。

    楚綏累的夠嗆,把阿諾推進座椅間,然后自顧自在旁邊落座,借著燈光打量,這才發(fā)現自己身上濺到了卡佩的血,眉頭緊皺,嫌棄的把外套脫了下來。

    誰知一旁的阿諾卻忽然從位置上滑落,然后噗通一聲跪在了他面前,膝蓋與地面相觸發(fā)出沉悶的聲響,聽著便覺疼痛:“雄主……”

    楚綏聞言頓住了動作,想聽聽他會說些什么。

    阿諾不知用盡了多大的力氣才勉強抵抗住藥性,蒼白的唇被鮮血染的斑駁不已,他額角青筋隱現,頭發(fā)被汗水浸濕,面容一向清冷淡漠,此刻卻泄露了些許不易察覺的脆弱,低聲艱難吐出了幾個字:“請您相信我……”

    阿諾對于狄克總有一份血緣親情,以至于他根本沒想到自己的親弟弟會陷害自己。

    宴會中途,狄克借故閑聊,然后將他帶到了休息室,但不多時又稱有事要離開片刻,隨后卡佩伊奇就出現在了那個房間,阿諾心知中計想立刻離開,結果飲品中被摻入了讓雌蟲短暫失去抵抗能力的迷幻劑,如果不是因為他等級夠高,只怕難以逃脫。

    楚綏沒想到他要說的就是這個,隨意應了一聲:“嗯�!�

    還是那句話,好歹在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阿諾到底會不會去勾引卡佩,楚綏比誰都清楚。

    阿諾聽見他的回答,緊繃的神經終于一松,艱難從地上起身,卻又像是泄力般,再難支撐住身形,整個人直接倒在了楚綏懷里。

    楚綏條件反射接住了他,對這個大冰山難得的投懷送抱感到稀奇,抬眼看去,卻見對方已經神智不清,略微挑眉,然后伸手在阿諾臉龐輕拍了兩下:“喂,醒醒�!�

    后者呼吸沉重,聞言勉強睜開了眼,但雙目已經失去焦距,甚至身上開始泛起了不正常的潮紅,白皙的脖頸漸漸染上一層瑰麗的色澤,并且正在逐漸朝著臉部蔓延。

    不用說,肯定是被下了什么助興的東西,不過現在也解不了,還沒到家呢。

    楚綏感受不大,反正難受的也不是他,就那么老神在在的坐在位置上,任由阿諾兀自忍耐,在他懷里痛苦蜷縮。

    雄蟲對于雌蟲的吸引力是致命的,只要他們對外散發(fā)一點信息素,都會令后者失去神智甚至發(fā)瘋發(fā)狂,阿諾終于控制不住,本能開始追尋楚綏的氣息,冰涼的唇尋覓到了他的頸間,然后開始生疏的親吻著。

    “雄主,求您……”

    阿諾不解其法,無助喘息,淡藍色的眼眸此時蒙上了一層水光,看起來濕漉漉的,就連聲音也帶著低低的嗚咽,軍裝外套的扣子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完全解開,襯衫半敞,精壯的身軀若隱若現,膚色冷白如玉一般,卻染上了一層曖昧的淺紅。

    楚綏哪里見過阿諾這幅樣子,人都懵了。

    反應過來,又很快鎮(zhèn)定,還是那句話,有什么事在自己家里解決,丑事私事不可外揚。

    楚綏不著痕跡掃了眼駕駛員,見對方沒往這里看,然后伸手捂住阿諾的嘴,勉強制住對方亂動的手,安置在旁邊的座位上:“安靜,回去再說。”

    語氣聽起來兇巴巴的。

    阿諾聞言身形一頓,似乎聽出了里面的厭惡,真的沒再動了,他竭力壓住喉間痛苦難耐的喘息,像一只瀕死的野獸,身軀控制不住的從座椅上滑落,背對著楚綏,大半身形陷入陰影中,許久都沒動過。

    飛行器內靜悄悄的,聽不見一絲聲響,楚綏坐了片刻,覺得安靜的有些不太正常,皺眉將阿諾的身軀掰過來,卻覺得指尖濕濡黏膩,低頭一看,原來阿諾的手背不知道什么時候受了傷,血肉模糊一片,半邊袖子都浸透了。

    他臉上的潮紅終于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近乎死寂的蒼白,唇邊滿是斑駁的血跡,可想而知那深可見骨的傷是他自己咬的,清冷俊美的側臉逐漸浮現一層蟲紋,不多時又消了下去,顯然阿諾在極力壓制體內暴亂的精神力。

    這種時候雄蟲就應該有多遠跑多遠,避免受傷,楚綏缺心眼,沒想到那層,只覺得阿諾手上的傷有些嚇人,就在這時,飛行器恰好抵達,艙門緩緩開啟,外間正是他們的住處。

    駕駛員道:“閣下,已經抵達住宅�!�

    楚綏聞言嘀咕了一句真慢,然后俯身將阿諾打橫抱起,走下飛行器,加快速度回到了家,燈都沒來得及開,徑直步入了二樓臥房。

    阿諾身上的溫度還是很燙,久久都難降下去,楚綏把他丟在床上,然后喘了口氣,這才三兩下脫掉禮服外套,嘟嘟囔囔解開了阿諾的襯衫扣子。

    他冰涼的指尖觸碰到阿諾的身軀,就像一滴水落進了油鍋,激起沸騰無數,把后者好不容易壓下的藥性再次掀起,宛如在萬丈深淵上的鋼絲行走,稍有不慎就會掉下去粉身碎骨。

    阿諾意識混亂,恍惚間只記得楚綏讓他安靜,掙扎著蜷縮在一起,又想咬住手腕用疼痛壓住喉間的喘息,誰知卻被楚綏一把按�。骸岸嫉郊伊�,想叫就叫唄�!�

    楚綏就沒見過這么愛自殘的人,但同時又對阿諾這么聽自己的話表示開心,俯身捏住他的下巴,似是獎勵般,親上了那血跡斑斑的唇,然后撬開牙關,勾弄著唇舌一起糾纏。

    舌尖滿是鐵銹味,但楚綏沒有停,無聲釋放著信息素,并且褪去了二人身上的大半衣物,這次沒玩什么花樣,鞭子等器具也早就丟了,前戲短暫得僅有幾分鐘。

    阿諾的身形瞬間緊繃,隨即又松緩下來,白色的襯衫松松垮垮落在腰間,身軀修長精瘦,肌肉勻稱,泛著冷玉似的色澤,他緩緩睜開失焦的眼眸,本能回應著楚綏,聲音破碎帶著哭腔:“雄主……”

    楚綏聞言頓了頓,阿諾以前在床上可什么反應都沒有,說句不好聽的就跟死魚一樣,聲也不吭,話也不說,實在沒勁透了,這次稀里糊涂被下藥,竟然學會主動了。

    楚綏饒有興趣的捏住他下巴道:“再叫一聲�!�

    阿諾眼眶發(fā)紅,腦海中一片空白,聞言難耐的皺了皺眉,又低低的叫了一聲:“雄主……”

    楚綏笑了:“哎,我在呢�!�

    在藥物的作用下,他們幾乎做過了前世所有沒做過的事,親吻,擁抱,廝纏,沒有任何疼痛,只有魚兒入水般的自由無束。楚綏的信息素漸漸散發(fā),令人神思恍惚,阿諾甚至感覺他的靈魂和軀體已經分離開來,整個人恍若身處云端。

    楚綏做完之后就懶得動了,而阿諾似乎也因為精神力損耗太大而疲憊不已,閉著眼昏昏沉沉,楚綏隨便把被子一拉,就那么囫圇睡了一晚上。

    翌日清晨,太陽悄然升起,地板上雜亂的衣物無聲彰顯著昨夜發(fā)生了什么,常年的軍旅生涯令阿諾準時在六點就睜開了眼,然而當看清眼前的一幕,瞳孔不由得驟然一縮,昨夜的記憶紛紛回籠,令他好半天都沒緩過神來。

    阿諾下意識想起身,結果發(fā)現自己正躺在楚綏懷里,男人摟著他的腰身,正睡得呼吸沉沉,猶豫一瞬,又沒動了,維持著剛才的姿勢重新躺下。第一次太陽升起時,身軀不再是從前被鞭笞的疼痛,而是一種歡愉過后的酸軟。

    陽光傾灑在阿諾清俊的面容上,淡藍的眼底卻思緒怔愣,他看向楚綏,然后控制不住的閉了閉眼。

    阿諾總是喜歡回想以前的事。

    他曾經和戰(zhàn)友在前方立下無數功勛,也曾拖著瀕死的身軀從異獸堆里爬出,戰(zhàn)場血流成河,堆砌著無數尸體,他們視榮耀為生命,他們視忠誠為脊梁,卻永遠敵不過宿命。

    要么,血脈暴亂而亡,要么,嫁給雄蟲,匍匐求生。

    很多軍雌沒能死在戰(zhàn)場上,卻死在了雄蟲的凌虐下。

    所以他從來沒有想過楚綏會和卡佩發(fā)生沖突,一個雌君而已,沒了就沒了,自然會有下一個補上,是死是活都不會有人再追究,他甚至已經做好被摘去羽翅,發(fā)配荒星的準備,結果……

    二人肌膚相貼,楚綏身上的溫度分毫不差都傳了過來,阿諾想起他們昨晚的喘息廝磨,心跳忽然漏了一拍,那種陌生的歡愉感似乎仍在腦海中縈繞不去,與從前的疼痛形成了鮮明對比。

    他只知道侍奉雄主的時候要學會忍受疼痛,卻從不知道這種事原來也是可以帶來歡愉的……

    楚綏被太陽照的眼暈,翻了個身,已經醒了大半,他迷迷糊糊睜開眼,從床上坐起身,結果就發(fā)現阿諾披著昨天的衣服正跪在地上,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靜靜垂落身側,上面咬痕斑駁,已經結了血痂。

    楚綏無奈抹了把臉,聲音懶洋洋的:“你又跪著干嘛?”

    阿諾抬起頭,面色仍有些蒼白:“很抱歉,雄主,昨天讓您與卡佩閣下發(fā)生了沖突,給您帶來了麻煩,請您懲罰。”

    蟲族懲罰雌蟲的東西簡直千奇百怪,古代酷刑都要遜色一籌,楚綏拉開抽屜看了眼里面亂七八糟的異能環(huán),又興致缺缺的關上:“我說過了不會打你,有什么好罰的。再說了,你沒做錯,下次再有人敢碰你,直接往死里打,出了事兒我兜著。”

    全然忘記自己在蟲族毫無身份背景。

    阿諾聞言頓了頓,然后略微直起身形,試探性的覆上了楚綏的手,低聲認真道:“除了您,我不會讓任何人觸碰我�!�

    這句話意外戳中了楚綏天生霸道的占有欲,他把阿諾從地上拉起來,眉梢微挑,饒有興趣的問道:“真的假的?”

    阿諾藍色的眼眸望著他,輕聲道:“以蟲神起誓�!�

    楚綏其實挺好哄,聞言心情肉眼可見的好了起來,隨手扯過衣服套上,準備去浴室洗澡,阿諾立刻道:“我侍候您洗漱�!�

    系統靜悄悄的現出身形:【宿主,請自己洗�!�

    洗澡還要別人伺候,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楚綏才是被上的那個呢。

    楚綏聞言腳步一頓,看它的眼神簡直與看瘟神無異,末了還是習慣性妥協,撇嘴對阿諾道:“算了,我自己洗�!�

    他無論提出要做什么事,后者似乎從來都沒阻攔過,阿諾聞言點了點頭:“有什么事您就叫我�!�

    楚綏走進浴室,在浴缸里放滿熱水,正在神游天外,系統就靜靜飄到了他的面前,聽不出情緒的出聲問道:【

    你知道自己昨天做了什么嗎?】

    很有那么點興師問罪的意思。

    楚綏聞言一頓,想起自己上次不過踹了阿諾一腳,就被這個破球電的死去活來,昨天他把卡佩按在地上揍的爹媽都不認識,起碼也得有幾十拳了,該不會……

    咕嘟——

    楚綏控制不住的咽了一下口水,正準備打死不認,結果只聽系統緩緩吐出了三個字——

    【打的好!】

    楚綏:“??��!”

    特殊情況特殊對待,楚綏這個熊孩子三觀實在歪的沒邊了,以至于打個架系統都有一種老淚縱橫的感覺,這孩子終于知道打壞人了。

    第41章

    興師問罪

    阿諾是貴族出身,再加上功勛卓著,足夠他在帝都過上優(yōu)渥的生活,這棟住宅裝修奢華,二樓除了主臥,另外還有不少客房,他見楚綏在洗漱,將凌亂的床鋪收整干凈,然后去了隔壁客房清洗。

    雌蟲相對于雄蟲來說,并沒有那么愛享受,又或者說沒機會享受,就連洗澡也只是站立在花灑下匆匆沖洗,溫度無所謂,浸不浸在浴缸里也無所謂。

    楚綏昨晚索求太狠,再加上藥物的副作用,阿諾仍有些體力不支,他用手撐著瓷磚壁,水流順著他清冷俊美的臉龐滑過,最后沒入精壯的身軀,藍色的眼眸如寶石般瑰麗剔透,誠如楚綏所說,像地球上海洋的一抹顏色。

    手腕上的傷還沒好,被水浸得刺痛生疼。

    阿諾擦掉鏡子上的霧氣,從里面仔細端詳著自己,后背猙獰的鞭痕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密密麻麻的吻痕,指甲大小,或紅或紫,遍布在他冷白的身軀上,異常刺目。

    但是并不疼。

    阿諾顯然對這種痕跡感到有些陌生,在鏡子里看了好半晌,這才緩緩收回視線,他擦干身體從浴室出來,穿上衣服,然而扣子僅扣到一半,智能機器人就“滴”的響了一聲:“有客到訪,有客到訪,有客到訪……”

    阿諾直覺來者不善,匆匆套上衣服下了樓,見楚綏還在浴室沒出來,略微放下了心。

    昨天兩只雄蟲在宴會上大打出手的事已經鬧得人盡皆知,聽說卡佩伊奇晚上直接被送進了醫(yī)療區(qū)搶救,現在還沒出來,他的家族自然不會善罷甘休。

    阿諾打開門,只見外間立著三名雌蟲,為首的一位年紀稍大,面容古板,鼻梁上架著一副厚厚的黑框眼鏡,看起來不好相與:“你好,請問是楚綏閣下的住處嗎,我們是雄蟲保護協會的成員,有些事想向他了解一下,可能會打擾片刻�!�

    雌蟲嫁給雄蟲后,無論是生命還是身家財產都盡數歸于后者,說是楚綏的住處也沒問題,然而阿諾的重點卻放在了“雄蟲保護協會”這幾個字眼上,顧名思義,這個協會就是為了維護雄蟲的利益與安全而專門設立的。

    阿諾似乎早猜到他們會來,并不訝異,側身讓開位置:“請進�!�

    他剛剛洗完澡,上身只穿了一件白襯衣,頭發(fā)濕漉漉的,雖然扣子依舊一絲不茍的扣到了脖頸,但還是有些許曖昧的痕跡露出,身上沾染著楚綏的信息素,還未來得及散去,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為首的雌蟲在沙發(fā)上落座,然后環(huán)視四周:“楚綏閣下在嗎?”

    阿諾將光腦扣上手腕,聞言看了眼二樓,又收回視線:“雄主正在洗漱,等會兒才能下來�!�

    “沒關系,向阿諾少將您了解也是一樣的”,雌蟲介紹道:“我叫麥倫,是雄蟲保護協會帝都a區(qū)的負責人,這次前來主要是因為卡佩伊奇閣下向我們報案,說遭到楚綏閣下的無端毆打導致受傷,所以想了解一下昨天晚上的事情經過�!�

    麥倫說完,他身邊的助手就打開了錄音器,并且翻開記事本,做出了一個詢問記錄的姿態(tài):“請問您昨天是和楚綏閣下一同赴宴的對嗎?”

    阿諾點頭:“是。”

    麥倫道:“根據卡佩閣下的證詞,您曾經與弟弟狄克在休息室共處,他出于好心前去探望,結果您卻違背雌君守則,主動勾引他對嗎?”

    阿諾聞言無聲攥緊指尖,淺色的青筋浮現在手背上,繃起一條條交錯的紋路,聲音卻依舊平靜:“并不是,因為卡佩閣下向我噴灑了致幻劑,并且對我的雄主出口侮辱,所以他們兩個發(fā)生了爭斗�!�

    麥倫記錄的動作停了下來:“也就是說,您認為卡佩閣下是在污蔑你對嗎?”

    阿諾悄無聲息的松開手,腕上戴著的光腦屏幕出現了一絲不易察覺的蛛網裂紋,依舊言簡意賅:“是�!�

    麥倫似乎不大相信,繼續(xù)詢問道:“好吧,那么請問楚綏閣下與卡佩閣下發(fā)生爭斗時,您為什么沒有盡到雌君的義務去勸阻,要知道每一位雄蟲都是帝國的珍寶,他們之中無論哪一位受了傷,都是莫大的損失,而且據我所知,兩位閣下正是因為你才會發(fā)生爭斗誤會對嗎?�!�

    這就是蟲族的世界,雄蟲不會錯,就算錯了,那也是因為雌君沒有盡到職責,看護不力,他們不可能處罰楚綏和卡佩,那么就只能找替罪阿諾深知雄蟲保護協會一慣的行事風格,聞言并沒有再多做解釋:“是我的疏忽�!�

    按照帝國律法,他將會在監(jiān)牢中扣押三天,并且受到四十光鞭的懲罰,卡佩家族太過難纏,必須要有一個人出來承受怒火,阿諾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他是s級雌蟲,四十光鞭雖然過重,但并不致命。

    麥倫扶了扶眼鏡框:“也就是說您承認了自己的罪責對嗎?”

    阿諾正欲點頭認下罪責,眼角余光忽然瞥見一個黑色物體極速飛來,不偏不倚正好砸中麥倫,后者不防,捂著頭哎呦痛叫了一聲,連眼鏡都掉在了地上,好不容易摸索著戴上,卻見剛才砸中自己的竟是一個橘子。

    “哎,”他們頭頂忽然響起一道玩味的聲音。

    楚綏剛洗完澡,穿著一身黑色浴袍,此時站在二樓欄桿處,手里還捏著一個蘋果,有一下沒一下的拋著,似笑非笑道:“你們玩什么呢,這么熱火朝天的,有什么熱鬧事也跟我說說�!�

    語罷咔嚓咬了口蘋果,然后走下了樓梯,在座的雌蟲看見他的容貌先是一愣,回過神來紛紛從沙發(fā)上起身,阿諾無聲收斂了身上的冷意,然后迎上前去:“雄主……”

    麥倫率先搶過話頭,上前一步自我介紹道:“楚綏閣下,您好,我是雄蟲保護協會帝國a區(qū)的負責人麥倫,貿然上門打擾,請勿見怪�!�

    楚綏沒理他,懶洋洋在沙發(fā)上坐下,然后抓了抓頭發(fā),對阿諾道:“你上樓幫我找套衣服出來�!�

    他剛才在衣柜扒拉半天都不知道穿什么。

    阿諾怕他著涼,應了一聲是,很快轉身上樓,楚綏這才把目光看向麥倫:“你們就是那個什么……什么保護協會的吧,找我有什么事?”

    麥倫提醒道:“是雄蟲保護協會,昨天您與卡佩閣下因為阿諾上將而發(fā)生了爭斗,所以我們前來了解情況,不過現在事情的經過我們都清楚了……”

    楚綏忽然打斷了他的話:“不不不,我們不是因為阿諾而發(fā)生爭斗,只是單純友好的切磋決斗,懂了嗎?”

    蟲族好斗,雙方之間進行決斗是非常正常的,而且死傷自負。

    麥倫頓了頓:“但是根據卡佩閣下的證詞……”

    楚綏挑眉,語氣不善:“你的意思是信他不信我?”

    麥倫對上他黑亮的眼睛,心跳都漏了一拍,急忙解釋:“我并無此意,只是……”

    只是卡佩家族那邊總得有個交代才是。

    楚綏假裝不明白他的意思:“好吧,我下手是重了點,大不了他的醫(yī)藥費我包了,多少錢,叫他把

    賬單寄過來。”

    雌蟲打雄蟲是重罪,但不代表雄蟲打雄蟲也是重罪,就算真鬧上法庭,充其量交點罰款也就過去了,卡佩是出身貴族的b級雄蟲,楚綏則是少見的a級雄蟲,處理起來實在棘手。

    麥倫還是想找個替罪羊,不著痕跡提醒他:“不如讓您的雌君……也就是阿諾少將跟我們回去協助調查吧,這樣也免得打擾您休息�!�

    這是最好的解決辦法,既有了交代,也不用在兩個雄蟲間左右為難。

    阿諾恰好走出房間,聽見這番話,下樓的腳步微微一頓,隨即又恢復正常,他淡藍色的眼眸沒有絲毫波動,正準備給副官發(fā)消息交代這幾天的軍務,誰知楚綏卻直接拒絕了:“不行�!�

    楚綏說完,似乎覺得語氣還不夠強烈,又補充了一句:“沒得商量�!�

    卡佩算個鳥啊,憑什么讓自己交人。

    麥倫還欲再說,楚綏為數不多的耐心卻早已經告罄,從沙發(fā)上起身道:“我要睡覺了,你們再不走就是打擾我休息,需要我告你們騷擾雄蟲嗎?”

    在帝國,騷擾雄蟲相當于流氓罪,不僅會受到懲罰,而且還會被剝奪嫁娶權,麥倫聞言臉色青青白白,到底沒敢繼續(xù)待下去,碰了一鼻子灰,灰溜溜的告辭離開了。

    楚綏見狀嘁了一聲,面露不屑,然后把手里的蘋果吃完,扔進了垃圾桶,阿諾在原地站了片刻,才捧著衣服下樓,然后傾身跪在他面前詢問道:“雄主,這套衣服可以嗎?”

    楚綏隨意應了一聲,然后脫掉浴袍,自顧自的穿衣服,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他已經開始習慣自己穿衣服了,阿諾伸手替他整理領子,然后低聲道:“雄主,讓我?guī)湍脝幔俊?br />
    襯衫紐扣太密集,楚綏扣的也挺煩,聞言干脆就交給了他,阿諾見狀略微直起身形,一顆顆的替他扣上整理,不經意瞥見楚綏身上也有與自己類似的吻痕,手一抖,險些又扣錯了。

    楚綏似乎察覺到什么,低頭看了眼,然后眉梢微挑,看起來饒有興趣,依舊不改紈绔本性,伸出手用指尖一撥,阿諾領口的扣子就開了兩顆,露出性感鎖骨上的斑駁吻痕。

    楚綏明知道阿諾性格內斂沉默,偏要不懷好意的逗他:“看什么,你自己也有�!�

    他漆黑的眼底滿是笑意,眼角內勾,尾端卻又微微上揚,是風流多情的面相,看一眼就會陷進去,阿諾任由他動作,耳根發(fā)熱,低垂著眼眸,不敢再看,替楚綏穿戴整齊后,才忽而出聲道:“其實您可以把我交出去……”

    阿諾抬眼看向楚綏:“卡佩家族總要得到一個交代�!�

    楚綏神色肉眼可見的不樂意:“那他還給你下藥呢,誰給我交代?”

    阿諾大抵沒想到他會說出這種話,面上微微一怔,好半天才恢復正常,他修長的指尖緩慢覆上楚綏的手,見后者沒有抵觸,這才微微收緊力道,一字一句道:“雄主,我只是無關緊要的雌蟲……”

    他只是無關緊要的雌蟲,又怎么會有人管他的生死呢?更遑論給個交代……

    只有楚綏才會這么想。

    多年前的那場浩劫導致雄性大量減少,于是每一只破殼出生的蟲崽都會受到先輩的灌輸與教導,雄蟲是珍貴且脆弱的,雌蟲是強大而眾多的,他們應該保護雄蟲,哪怕奉獻自己的生命與尊嚴。

    但天長日久,盲目的追捧與保護卻令雄蟲變得愈發(fā)貪婪放肆,甚至開始拿雌蟲的生命取樂,誰又能說不是另一場悲劇的重復呢?

    這種關系似乎是無解的,總要有一方的犧牲才能達到微妙的平衡,但卻不知又能維持多久,無論是為了繁衍還是生存,又或者血液里流淌著的信仰與忠誠,都不足以令雌蟲生起什么反抗的心思。

    楚綏有時候很壞,有時候卻又很單純。

    阿諾的眼神一瞬間復雜得令楚綏看不明白,他卻不管那么多,天生就是屬螃蟹的,從小到大橫慣了:“下次他們再來直接給我攆出去,你敢和他們走試試,又不是我們犯錯,憑什么交人!”

    楚綏做錯了事都不見得會認,現在他自覺沒做錯,就更不會認了,天王老子來都沒用!

    阿諾聽見他這番話,垂著眼久未出聲,過了好半晌,才握住楚綏,在他手背落下一個微涼的吻,低不可聞的道:“謝謝您……”

    楚綏顯然不是什么感性的人,只覺得阿諾的表現有些怪怪的,無意識抽回手,上面麻癢的感覺仍在,皺了皺眉,不自在的摸了摸脖子,然后二大爺似的道:“我餓了,做飯去�!�

    得益于楚綏出來,卻只覺得是大少爺發(fā)脾氣,可恨中也有幾分可愛。

    阿諾望著他,忽然微不可察的笑了笑,然后道:“好,我去給您做飯。”

    楚綏還陷入剛才的怪異感覺里難以出來,屁股底下像是長了根釘子,怎么坐都不舒服,接連換了好幾個姿勢,系統悄無聲息盯了他半晌,最后飛到了他面前,聲音清脆:【叮!】

    楚綏動作一頓,直覺沒好事,沒好氣的道:“你又想干嘛?”

    系統靜靜看了眼正在廚房忙碌的阿諾,沒說話。

    楚綏莫名領略到了它的意思,反應過來,眼睛一瞪:“你別得寸進尺,先說好,我才不會做飯。”

    他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少爺怎么可能會做飯,系統真讓楚綏去做飯,他能把自己毒死。

    系統一愣,翅膀扇了兩下:【我也沒指望你會做飯啊】

    它對楚綏的期望值非常低,楚綏現在能自主穿衣穿鞋都已經是一個莫大的進步了,系統又怎么會指望他做飯呢。

    地球上有一句話,適當的鼓勵是有益激發(fā)上進心以及自我肯定價值的,009系統飛到楚綏肩膀上,然后繞著他飛了一圈:【你剛才沒有把雌君交出去,做的非常棒】

    楚綏:“……”

    楚綏從小到大都是調皮搗蛋的那類人,恭維奉承沒少聽,表揚還是第一次,今天破天荒受了系統兩次表揚,簡直令人匪夷所思。

    ……就他媽很迷。

    蟲族娛樂資源匱乏,屁大點事都能討論半個多月,僅一個晚上的時間,晚宴上的事就風一樣傳遍了帝都,更有好事者在星網上發(fā)布了現場視頻,因為牽涉雄蟲,熱度直升,沒多久就上了首頁。

    卡佩伊奇的名聲實在爛透,仗著貴族身份橫行霸道,有趨之若鶩的雌蟲,也有心生不屑的雌蟲,聽聞消息紛紛震驚不已,并火速登錄星網趕到了吃瓜現場,都想看看那個不可一世的卡佩少爺是怎么吃癟的。

    蟲族科技遠超人類世界,攝像頭的清晰度自然也是無可挑剔,視頻畫面中,眾人清楚看見一名帶著銀色面具的雄蟲把卡佩按在地上單方面暴揍,拳拳到肉,毫不留情,直把后者打的哭爹喊娘痛哭流涕,正準備拍手叫好,卻見視頻后半段那名雄蟲臉上的面具忽然當啷一聲掉落在地,露出了真容,不由得紛紛怔在了光腦屏幕前。

    他們的表現和當日在場的雌蟲并無區(qū)別,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被楚綏驚艷得倒吸一口涼氣,反應過來一邊截圖一邊評論:【急求!��!這位雄蟲閣下的所有信息!��!】

    后面很快有人跟樓:【是阿諾少將的雄主,似乎叫楚綏】

    【天哪,我快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這么俊美的雄蟲是真實存在的嗎??】

    【蟲神啊,我要窒息了!】

    雄蟲對于雌蟲的吸引力毋庸置疑,再加上信息網絡發(fā)達,不到十分鐘楚綏的所有信息就被扒了個遍,不僅如此,星網民眾甚至把那天晚宴上發(fā)生的所有事來龍去脈都弄清楚了,第一反應先是氣憤,隨后就是震驚。

    老實說,他們事先并不知道這兩位雄蟲為什么而爭斗,可能是互相看不順眼,又或者彼此不服氣發(fā)生了口角,但絕想不到是因為阿諾。

    雄蟲怎么會因為雌蟲而打架呢?這種事就像天下紅雨一樣稀奇罕見,但偏偏楚綏就是做了,他不僅沒有交出自己的雌君,還把罪魁禍首給收拾了一頓。

    有人眼紅嫉妒,有人嘆息感慨,覺得這種事太過匪夷所思。

    【蟲神啊,楚綏閣下真是一位絕佳的雄主,為什么我就沒有這么好的命】

    【卡佩實在太過份了,阿諾少將是一名戰(zhàn)士,更是為帝國浴血奮戰(zhàn)的英雄,怎么能將他當做玩物交換!】

    【雄蟲大多如此】

    【阿諾少將也許要倒霉了,星網記者拍到雄蟲保護協會的人去找他們了解情況了】

    如果說雄蟲保護協會在蟲族相當于慎刑司一樣的存在,那么麥倫等人就相當于容嬤嬤,這么多年,被他帶進去審訊的雌蟲沒有一個能完好無缺的回來,不死也殘。

    這條消息一出,眾人又不禁為阿諾感到嘆惜與同情,只覺得他不死也會脫層皮,誰讓卡佩是雄蟲且又出身貴族呢,懲罰怎么也落不到他身上。

    然而沒過多久,有人在楚綏住宅區(qū)外蹲點守候,拍到了麥倫等人離開的視頻,上傳星網后直接引起了無數討論,一石激起千層浪。

    無他,麥倫等人離開時竟然兩手空空,不僅沒有扣押阿諾少將,反而灰頭土臉狼狽不已,可以說是相當罕見。

    第42章

    禮物

    遇上雄蟲保護協會的那幫家伙,雌蟲向來是沒有什么反抗能力的,能做主的就只有雄蟲,如今他們兩手空空的離去,其中發(fā)生了什么不得而知,但唯一能肯定的就是阿諾少將的雄主并沒有把他交出去。

    楚綏并不知道星網上因為這件事討論的熱火朝天,蟲星居民恨不得拿他當做雄主典范,用完餐后就回了臥室,一邊坐在椅子上用光腦打游戲,一邊消食。

    阿諾正在底下清理餐桌,隨后才上樓,在他腿邊跪下,依舊是一身筆挺禁欲的軍裝,齊整得看不見一絲褶皺:“雄主,軍部有些急事需要處理,我可能要回去一趟。”

    楚綏打游戲打的正起勁,聞言頭也不抬的道:“哦,你去吧�!�

    有些雄蟲禁止自己的雌君或雌侍外出工作,只準留在家里服侍他們,楚綏腦子就沒那么有病,阿諾不工作哪兒來的錢?沒有錢誰養(yǎng)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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