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活粉變多,粘性變強,廣告代言找上門,好似一夜之間紅了。
可小旭知道,哪有什么一夜爆紅,只是這些年踏踏實實做下來,也該有所成就。
身旁的李風忙碌地敲著字,成天忙著與人交接工作事宜,一個助理做的事比經(jīng)紀人還多。
這讓小旭有點羨慕,不知什么時候他能像李風一樣這么忙。
攝影途中,李風湊到祁薄言耳邊說了幾句話,又去找了制片。等李風回來,小旭搭話道:“怎么了?”
李風匆匆搖頭,很快小旭就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祁薄言需要飛走做別的活動,于兩天后才能回來繼續(xù)拍攝綜藝。
在路上的制片人臉色雖然難看,但也沒說什么。
這期綜藝結(jié)束后,祁薄言總共也就參演了三天,回來拍攝的那日,當天又飛走了。
小旭看見他哥在攝影機下,沉默地看著祁薄言背影的神情。
那讓小旭希望自己永遠都不要戀愛,又或者別那么喜歡另一個人。
喜歡到為他傷神為他愁。
李風的臉色肉眼可見地憔悴,有幾次他都是深夜才回小旭的消息,足以見得祁薄言到底有多忙,忙得好像沒了休息的時間。
小旭把這個事告訴了紀望,就見紀望拿起手機和香煙,去到陽臺給人打電話。
香煙沒有抽,只是擱在一旁。
好像和祁薄言在一起后,他家望哥的煙癮又回來了。
小旭知道,如果這個電話沒打通,望哥肯定要抽煙的,用來解愁。
好在電話通了,紀望在外面聊了很久,久到小旭都覺得不可思議了。祁薄言不是很忙嗎,為什么能跟紀望通這樣久的電話?
不等他想明白,紀望就放松地從陽臺回來,把香煙歸進盒子里。
紀望注意到他的表情,揚眉問他:“怎么了,苦著張臉?”
小旭不明白地說:“談戀愛都是這樣嗎?你們只是幾天沒見而已�!�
他以為紀望的煩悶和不開心,都是因為祁薄言太忙。
藝人里哪有不忙的,大家都忙。
紀望用煙盒敲了下小紀的腦袋:“你在胡說什么?”
小旭捂著被敲的地方:“明明就是,祁薄言走了你就不開心,不就是因為舍不得他嗎?”
紀望和他說,他不明白。小旭不服氣,覺得自己明白,但是望哥心里總有那么多事,小旭不可能都知道。
他在微信上和李風聊天,暗中打探祁薄言最近在忙什么,回不回c市。每次都得來否定的答案,祁薄言不回來,他忙。
馬上中秋節(jié)就要到了,他望哥除了外婆以外,沒什么其他的親人。外婆遠在鄉(xiāng)下,望哥沒法立刻回去。
談戀愛有什么用,男朋友還沒法陪你過中秋節(jié)。
小旭提著月餅,去探望紀望。紀望家中冷清,小旭上門的時候,紀望只簡單地煮了碗面,想就這么解決晚飯。
這讓小旭眼眶泛酸,鼻子通紅,很心疼。
紀望莫名其妙地看著他:“你怎么回事?”
“哥,我過來陪你過中秋了�!毙⌒裎宋亲�,把月餅掏出來切開,給紀望吃。
手機震動,小旭拿出來一看,是李風發(fā)來的照片。
祁薄言的公司在開慶祝會,恭喜他成功完成對賭。
照片里祁薄言人模狗樣,穿著西裝,被眾人包圍,香檳彩帶,俊男美女。
現(xiàn)實里他家望哥,穿著樸素的睡衣,吃著寡淡的素面。
兩相對比,小旭都要淌下淚來。
紀望不知小旭的心酸,而是頻看時間,再瞅微信。廚房里濃郁香味襲來,小旭吸吸鼻子,是雞湯的味道。
他大感欣慰,望哥總算沒有虧待自己。正被香得嘴饞時,門鈴大作,小旭去開門,就被酒氣熏得險些后仰。
門外是李風,肩上托的是醉倒的負心漢祁薄言。
剛才還在照片上光鮮亮麗,現(xiàn)在就出現(xiàn)在紀望家門前成為小可憐。
原來雞湯竟然是為祁薄言熬的!
身后的望哥數(shù)步上前,摟過祁薄言,同李風一塊把人搬進臥室,連聲追問:“他那么討厭酒,怎么會喝酒�!�
李風悶聲道:“公司的其他人,還有投資方合作方灌他,祁爺沒法都拒絕�!�
紀望前前后后地忙,拿毛巾擦臉,給人喂藥喂水,弄到中途,被祁薄言一把摟住了脖子,壓在床上親吻。
小旭被眼前這幕沖擊得一懵,下意識往前沖,身后李風眼疾手快地提住他領(lǐng)子,把他從房間里扯了出來。
李風:“你做什么?!”
小旭掙扎幾下,沒掙脫,只能祈求他哥有點脾氣。
事實證明脾氣這種東西,紀望沒有,他還隨便祁薄言為所欲為。第二日鎖骨以下,痕跡斑斑,慘不忍睹。
小旭找來遮瑕,為紀望遮蓋些許。他們馬上就要飛b市試鏡,望哥走之前還特意回了趟房間,小旭站在門口,只能看見裹在被子里睡得很沉的祁薄言,以及紀望落在他額頭上的親吻。
那樣珍重,如此眷戀。
候機時,紀望把手機交給小旭,他要專心看劇本,為了馬上就要到來的試鏡。
小旭拿著手機,壓根不知道兩個小時以后,即將會發(fā)生的事情。
爆炸性的新聞發(fā)出的時候,紀望和小旭都在飛機上,開著飛行模式。
他們誰也不知道,也誰都沒料到,那驚人的消息,如火燎原,傳遍了整個網(wǎng)絡(luò)。
,各大新聞,所有擁有網(wǎng)絡(luò)的地方,都更新了這個事情。
它牢牢占據(jù)了
祁薄言
方盛云
訂婚。
第73章
剛下飛機,紀望剛才在機上短暫地睡了一覺,耳膜被氣壓弄得生疼。
他前座的女孩開了手機,忽然重重抽了口氣。
信息鈴聲此起彼伏,都是落地后接通網(wǎng)絡(luò)的聲音。
紀望戴上口罩,耳朵里的海綿還沒有取,就聽見前座的女孩嗚嗚哭了起來。
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難道是失戀?
從飛機出來,他扭頭正要和小旭說話,卻發(fā)現(xiàn)小旭臉色慘白,瞳孔顫抖,像是經(jīng)歷了場嚴重的精神打擊。
紀望拔下一個耳塞,問他怎么了。
小旭說沒事,胃有點不舒服,可能是暈機,一會去保姆車上吃顆藥。
天知道小旭此刻有多害怕,一顆心被剛打開手機看到的消息炸得粉碎。
祁薄言這個畜生!渣男!他怎么敢!昨天還在抱著他家望哥,今天竟然跟方盛云訂婚了!
他和方盛云維持了多久的關(guān)系?他家望哥是不是被人騙做了小三!
小旭想哭,他強忍住了。
他現(xiàn)在唯一慶幸的是望哥的手機在他這,并且在試鏡之前,望哥都會專心看劇本,不會玩手機。
這樣望哥能晚點知道這個消息,起碼把試鏡結(jié)束了再說。
如果在試鏡之前看到了,不用想也知道試鏡會是怎么一個結(jié)果。
小旭長按紀望的手機,替他關(guān)機。
微信上李風的名字一同跳了出來,對方給他撥來了語音電話,小旭根本不想接,他現(xiàn)在惡心祁薄言,連帶著遷怒李風。
將人拉入黑名單,點開靜音,小旭把紀望送上保姆車,一路提心吊膽地生怕從哪個角落,紀望就得知了這個驚人的消息。
他家望哥是幸運的,小旭看著緊閉的試鏡室門,焦急地在外面走來走去,直到紅姐給了他電話。
紅姐單刀直入,問他紀望怎么樣,影不影響試鏡。哪怕紅姐言語中滿是公事公辦,可那充滿緊張和壓抑憤怒的嗓音,還是出賣了她的情緒。
小旭深吸口氣:“沒有,我沒讓他知道,他手機現(xiàn)在在我這�!�
紅姐:“做得不錯,如果有什么問題……記得給我打電話,我馬上過去�!�
小旭說好。
一個小時后,望哥從試鏡室出來。可能是因為要代入角色,額上沾滿薄汗,眉宇間帶著疲憊。
但眼里的放松,是顯而易見的。小旭想問他結(jié)果如何,可嘴巴一張,卻什么話都說不出來。
紀望耗掉了大量的精氣神,拍拍他的肩膀:“導(dǎo)演讓我晚點跟他一起用餐�!�
這是試鏡成功的意思,小旭卻說不出祝賀的話。
終于,他難看的臉色引起了紀望的注意。
紀望擔憂地看著他:“還是很不舒服嗎?是不是吃錯了什么東西,要不要去醫(yī)院?”
小旭搖了搖頭:“哥……你先聽我說,可能事情沒有那么糟糕�!�
這話連小旭都覺得違心,爆料祁薄言和方盛云訂婚的營銷號,還附帶了祁薄言給方盛云戴戒指的照片,以及訂婚宴的請?zhí)�,和帖上的時間。
那是四年前,祁薄言出道前,他和方盛云才二十一歲。
兩人都沒到合法結(jié)婚年齡,只能訂婚。
那就說明,祁薄言從一開始就在騙他家望哥。
那個混蛋!
小旭努力地想要組織語言,卻無論怎么說,都覺得言語那樣蒼白,說出來的話,連他自己都不信。
可能是p圖,或許是假料,方盛云和祁薄言傳了幾次緋聞,這次是最離譜的一次。
訂婚?怎么可能,祁薄言事業(yè)不要了,這事往嚴重地說,就是欺騙粉絲,必糊行為。
小旭絮絮叨叨地說服自己,也在說服紀望。
只看紀望的神情從怔忪到不信,甚至還搖頭,同他說:“你都是哪看來不實八卦……”
雖是這么說,可紀望問小旭要手機的手是那么冰冷,溫度盡褪。
看著,紀望遲遲沒點進去,好像那是吃人的怪物,只需一步,就會被連皮帶骨地嚼進去。
小旭忍了許久的眼淚瞬間奪眶而出,他啞聲道:“哥!”他用手背抹去眼淚:“別看了好不好�!�
紀望沒答他,只是手指一點,進入了頁面。
小旭不知道紀望看到了什么,他只覺得紀望臉上的血色消去,額頭已經(jīng)停下來的汗,再次涌出,是虛汗。
紀望的心跳前所未有地快,腳下好像有個黑色漩渦,將他慢慢地往下拽。
祁薄言青澀的臉,剪短的頭發(fā),方盛云手上的戒指,請柬上的日期,一幕幕刺進紀望眼里。
紀望垂下手,手機摔在了地上。
……
遠在C市的李風,于數(shù)個小時前,同樣經(jīng)歷了一場膽戰(zhàn)心驚的風暴。
在他收到訂婚曝光的消息后,立刻進入臥室,將還在睡夢中的祁薄言喊醒。
祁薄言被他搖晃醒,聽到李風說的話,得知他與方盛云訂婚的消息現(xiàn)在傳得到處都是以后,第一個反應(yīng)竟然是:“哥哥呢?!哥哥在哪!”
李風是九點才到的紀望家,為了方便他第二天來接祁薄言,紀望提前一天給了他卡。
他不清楚紀望去了哪里,可現(xiàn)在重點不是這個!
李風說:“祁爺,你得先跟公司通話,讓他們把這個消息壓下來再說!現(xiàn)在網(wǎng)上傳的照片和請柬都是真的,有可能是方盛云那邊爆得料�!�
祁薄言推開了李風,急匆匆在房間里找了一圈,沒有任何紀望的影子。
“紀望在哪!”祁薄言紅著眼喊道,神情愈發(fā)慌亂。
祁薄言似勸服自己:“哥哥說了愛我,他不會不聽我解釋的,好好說的話,他能理解我的對嗎?”
他動搖的目光落在李風身上,祈求從對方嘴里聽來一個答案。
李風見祁薄言的神情越發(fā)脆弱,逐漸崩潰,神情一凜:“祁薄言,你最近有在吃藥嗎?”他連祁爺都不喊了,連名帶姓。
祁薄言沒理他,而是跑進臥室里,拿起手機試圖給紀望打電話�?墒歉静豢赡茏龅�,蜂擁而至的來電與信息,沒有消停的震動與鈴聲。
掛了一個,另一個又插了進來,幾乎將他的手機擠到癱瘓。
這種情況,是連祁薄言的電話號碼都泄露出去了。
李風咬牙,翻出小旭的手機號碼撥打。
祁薄言緊緊盯著李風,好似李風是他唯一的希望。
漫長的等待過去了,李風放下手機,沖他搖了搖頭。
祁薄言勉強地笑了笑:“可能是因為你打的,所以不接。”
李風沉默不語,他們都知道,如果連李風的電話都不接,那更不可能接祁薄言的。
祁薄言死死握住自己的手機,拒絕掉所有電話,終于在間隙中成功地撥通了紀望的手機號碼。
他得來了和李風一樣的結(jié)果,無法接通。
李風拿著水杯和藥走近他:“先把藥吃了,再深呼吸,鎮(zhèn)定點�!�
可是沒有作用,祁薄言現(xiàn)在最不想的,就是吃藥!
他用力地推開了李風的手,玻璃杯碎在地上,發(fā)出一聲巨響。
祁薄言死死握住手機,點開了微信,手卻抖得幾乎要發(fā)不出字。
他對李風說:“你來、來幫我輸入一下,我現(xiàn)在沒辦法……”
李風嘆息無言地接過了手機:“你想說什么�!�
祁薄言好像有很多要說的話,可是臨到唇邊,所有的辯解都那樣無力:“是我錯了,我應(yīng)該……早點告訴他。”
有婚約在身這一點,足夠粉碎一切解釋。
紀望怎么可能忍受這個,祁薄言比任何人都清楚。
所以他考慮過很多方法,他想在紀望知道前解決這件事。
還有最糟糕的選擇,就是那個房子,他不想紀望離開他,和從前那樣。
他會失去紀望,再一次,又一遍,徹徹底底。
李風等了半天,都沒等來祁薄言的聲音,他抬頭一看祁薄言,就發(fā)現(xiàn)對方的神色已經(jīng)不對勁了。祁薄言越過他走出房間,來到客廳,直直地站在那處,望著門。
地上暈開了大片的血跡,是祁薄言踩上碎片后踏出來的。
受傷的人仿佛無知無覺,只盯著門口的方向。
這種情況,就算是紀望在這,根本也沒辦法談了。
李風走了過去,剛想說話,祁薄言忽然面色一喜:“電話來了�!�
李風一愣,還未說話,他迅速地意識到了什么,整張臉沉了下去,因為最糟糕的事情發(fā)生了。
祁薄言臉上恢復(fù)了些許紅潤,好像找回了點生命力。
他從李風手機接過了自己的手機,按在了自己耳邊:“哥哥,你嚇死我了,為什么不接電話?我醒過來的時候,你怎么不在我身邊�!�
李風手指動了動,他盯著貼在祁薄言臉頰邊的手機,喉頭如堵了巨石,根本無法說話。
而祁薄言,卻已經(jīng)開始和電話那邊的紀望解釋,一遍又一遍敘述著,我會解決訂婚的事,你相信我嗎?
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信我。
祁薄言手里的手機不斷震動著,那是沒有停歇的來電顯示。
他卻沒再管它,而是專心致志地與“哥哥”通話。
同時腳下每走一步,地面的鮮血就越來越多,染紅了他和紀望一起買的地毯。
玻璃深入肉里,祁薄言卻無知無覺,他甚至甜蜜地笑了起來,電話里的“紀望”柔聲道:“因為我愛你,所以你說什么,我都信�!�
第74章
飛機場內(nèi),紀望快步地走著。手里攥著屏幕磕裂的手機,缺口膈在他的指腹,隱隱作痛。
他緊急買了最近時間飛回c市的機票,沒有經(jīng)濟,只有商務(wù)。
四十五分鐘前,他臉色極差,狀態(tài)不佳地和導(dǎo)演辭別,說家中有人出了事,得立刻趕回去。
導(dǎo)演理解點頭,還讓人送他們到機場。
可紀望等不及了,他如風般掠出了試鏡場所,連攔數(shù)輛計程車,好不容易上了一輛,袖子就被小旭拉住了。
小旭慌里慌張:“哥,你冷靜點!”
紀望自認為如今思緒清醒,知道該做什么。
那就是立刻回c市找祁薄言,把失聯(lián)的人抓到自己面前,親口聽他解釋。
紀望推開小旭的手:“你回酒店收拾行李,我先去機場訂票,一會在機場碰面�!�
至于小旭能不能趕上飛機,紀望不知道,他只知他聯(lián)系不上祁薄言。
紀望轉(zhuǎn)而同小旭要李風的號碼。
但是李風的電話也沒好到哪里去,一直正在接通中。
紀望給祁薄言微信說話,給李風留言。
然而直至登機,紀望都沒能收來任何一個回復(fù)。
他甚至在想,是不是訂婚是真的,祁薄言其實沒有理由。
那些愛與欲,都是謊言與欺騙。
負面情緒席卷而來,直到宋格的電話將他拖回現(xiàn)實之中。
紀望抿唇看著來電顯示,不想接,此刻他不愿聽到任何同情話語,勸解之言。
為什么要被同情,事實真相還未弄清楚,怎么一個兩個就判了他死刑。
紀望沒有接,宋格直接掛了,下一瞬,一個報告從微信發(fā)到了紀望這里。
是份藥物報告,紀望看了數(shù)秒,忽然自嘲一笑,他想,應(yīng)該沒有比現(xiàn)在更壞的情況吧。
沒多猶豫,他點開了文件。
走道上的空姐來回梭巡,提醒著各位乘客系上安全帶,調(diào)整座椅靠背。
她巡至商務(wù)艙時,瞧見一位戴口罩,眉眼英俊的乘客,竟然盯著手機紅了眼。
乘客直直看著屏幕,好像從里面得來極壞的消息,讓他無法承受的結(jié)果。
空姐本想提醒他該關(guān)上手機,可見狀,甚至不知道是否應(yīng)該上前。
遲疑間,那乘客已經(jīng)放下手機。
他怔怔地坐著,直到懷里的包滑落在地,他才驚醒一般,無法控制地抬手捂住了臉。
男人沒有痛哭出聲,身形也無激動起伏。
仿佛將所有的情緒,都在那刻斂進了身體里,艱難地沉默著。
壓抑和傷感卻沒能藏住,從指間隱約能瞧見的濕潤,到那用力泛白的指骨。
叫人看了,都忍不住心頭一窒。
……
李風坐在救護車上,接了一個又一個電話,從公司到相熟媒體,再到各個與之有關(guān)的節(jié)目組,不止是他,整個公司,甚至危機公關(guān)部門都在接電話,應(yīng)對這次的意外事故。
是的,事故。
瞞得這么好,瞞了這么久的婚約,說爆就爆。
李風是知道訂婚時方家和祁薄言簽下的合同。
祁薄言未來如果選擇取消婚約,會給予方家一定的補償,合同里的金額更是天文數(shù)字。
一個不知是否擁有繼承權(quán)的祁家私生子,方家也是在賭。
而祁薄言一開始就選擇對賭,除了讓自己擁有資本和祁家叫板,很大部分原因是在這個合同上。
方家這時候不愿意解除婚約,甚至不惜曝光,目的十分明顯,那就是貪婪成性,不愿見好就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