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周崎山走上來,“佑白來了嗎?”
“我給他打過電話正……”
秦然的話還未說完,遠(yuǎn)遠(yuǎn)地傳來些引擎聲。
于是,他向?qū)掗煹穆访嫱�,抬了抬下巴,“欸,人來了�!�
蔡瑤也隨之轉(zhuǎn)頭看去。
一輛重型機(jī)車,速度極快。
不到十秒,距離他們兩米外停下。
車上的人摘下頭盔。
蔡瑤看著他在夜路車燈中的側(cè)臉,忘記眨眼。
沈佑白跨下車。
周崎山俯身在她耳邊說,“女生都愛這樣不要命的交通工具是嗎?”
話語聲讓蔡瑤一下回過神。
他搖頭感慨,“還是四個輪的車安全啊�!�
沈佑白走上來和他們擊掌,目光不在她身上停留。
太超出蔡瑤的預(yù)料。
她想至少,他會露出厭煩的表情,會說句,你怎么也來了。
然而,沈佑白就像不認(rèn)識她一樣。
完全被忽略了。
周崎山將這些看在眼里,不著痕跡的笑了。
在走入光影溢彩的室內(nèi)前,他低頭輕聲問,“要放棄嗎?”
蔡瑤咬牙,“不可能!”
她不甘心。
咽不下這口氣。
其實,蔡瑤這個名字,沈佑白知道,挺能折騰的女生。
就連她和周崎山打賭的事,他也知道。
可她的長相……
說實話,沒什么印象。
不是他記性不好。
他能記住徐品羽的一切,哪怕是她手臂內(nèi)側(cè)的一顆小痣。
第二十二章
禮物(2)
計程車停穩(wěn)后,在推開車門的瞬間,徐品羽有種突然墜落到冰窟的感覺。
滲人的夜風(fēng)吹來,她冷不防打了個寒顫。
懷中花束的包裝紙唰唰響。
徐品羽走到駕駛窗外,對司機(jī)說著,“您稍等,我送個花就回來�!�
買主留下的地址偏離市中心,地鐵站出來徐品羽就不知道該往哪走了。
因此,她攔下計程車,卻沒想到帶的錢不夠,只好和司機(jī)大叔商量,等會兒直接載她回家,再付清車費(fèi)。
司機(jī)大叔看看她,猶豫片刻,也答應(yīng)了。
不過,地鐵都坐了五六個站的路程,來回車費(fèi)她不敢想,太心疼。
如果這時,能有個小天使降臨她面前,遞上幾張鈔票。不用太多,夠付車費(fèi)就行。
徐品羽捏著地址,手凍的有些哆嗦。
她腳步停在一家門面很大,黑與藍(lán)構(gòu)成主要裝修風(fēng)格的酒吧前。
曹云雯自前段時間任職學(xué)生會長助理,這是第一次參加集體活動。
當(dāng)她知道是為了給陳默慶生時,還天真的以為,也許是大家定個餐廳,吹個蠟燭吃個蛋糕之類。
蛋糕蠟燭均有。
附贈,震耳欲聾的音樂,讓人暈頭轉(zhuǎn)向的燈光,和五光十色的酒杯。
認(rèn)識或不認(rèn)識的面孔,在舞池中間晃動身軀。
天花板被氣球覆蓋。
花天酒地,寫實版。
沈佑白坐在長沙發(fā)的最邊上,剛好離她很近。
他指間夾著煙,似乎看的是前面搖曳的燈光。
沈佑白突然問她,“你怎么不去玩。”
曹云雯愣了下,“啊,有點不適應(yīng)。”
他吐出一陣煙霧。
果然,他只是問一問,不管她回答什么,都沒有下文。
沈佑白就是這樣的人。
禮貌,他有。
保持在讓人覺得他僅僅是禮貌,別想拉近距離的尺度上。
更多時候,他下巴即使不揚(yáng)著看人,也感覺又傲又冷。
的確不是瞧不起誰,是純粹不感興趣。
這種不算惡劣,卻也說不上好的性格。
讓多少女生,趨之若鶩。
比如,現(xiàn)在湊過來的這個。
她和周崎山他們喝了幾輪,兩只手分別捏著酒杯,一手向他伸去,“沈佑白�!�
沈佑白看了她一眼,接下快要溢出來的酒杯。
蔡瑤酒意上臉,面頰有些泛紅,“我想為先前總來煩你的事,跟你道歉�!�
經(jīng)她提醒,沈佑白終于記起她是誰。
他點頭,沒說什么,酒杯貼上嘴唇,仰頭倒進(jìn)口中。
蔡瑤難掩上翹的嘴角。
她以為,也不是沒有機(jī)會的。
喝了一口酒。
說不出是什么味道,一路燒下食管。
旁邊。
周崎山正和他們聊著,眼一瞥,拿起桌上震動的手機(jī),“我接個電話�!�
這條路離江不遠(yuǎn),有風(fēng)吹來,就像冰針扎人。
徐品羽單手抱著花束,另一只手握著手機(jī),冷的腿打顫。
接通,她說,“您好,我是花店的,請問您方便出來簽收一下嗎?”
那邊的人停頓片刻,才說,“你能幫我送進(jìn)來嗎?”
掛斷電話后,徐品羽覺得這人的聲音,有些耳熟。
他們開始互灌酒,沈佑白的位置有些遠(yuǎn)。
蔡瑤只是給他遞個酒,雖然他聲音冷淡的說謝謝。
但這像是女朋友的角色,讓她心里甜的不行。
于是,她故意多喝了幾杯,頭暈乎乎的,倒向身邊。
徐品羽進(jìn)來時,被影響到地板都在抖的音樂聲,震得差點耳鳴。
這酒吧隔音效果也太好了,外面一點也聽不見動靜。
DJ控場的舞池很熱鬧,周圍卻沒什么人。
在唯一坐滿的區(qū)域,徐品羽看到的,都是相熟的人。
說真的,蔡瑤長相不錯,醉了之后有點媚。
她倒在沈佑白肩上。
燈光糜爛,酒氣相映下,怎么看都是幅曖昧的畫面。
周崎山第一個發(fā)現(xiàn)她,“哎呀,怎么是你?”
徐品羽走上去,表情茫然,懷中抱了束花。
他笑,“花是我訂的,送給陳默,他今天生日�!�
周崎山的話,說得像心理暗示的指令。
她對陳默不陌生,學(xué)生會骨干成員,學(xué)院內(nèi)沒人不認(rèn)識,幾乎下一秒就找到他所在,正準(zhǔn)備遞去花束。
而陳默對徐品羽卻一無所知,只記得似乎是還雨傘的那個女生。他正要伸手接下。
因為沈佑白突然站起來。
蔡瑤失去重心,半倒在沙發(fā)上。
有些錯愕的看著他。
沈佑白捧過花束,塞到陳默手中,順帶祝賀,“生日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