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頓了一會兒,有些怔愣的接下去說,“是兄妹?”
在她難以置信時,沈佑白淡然的過分。
似乎對他來說,這是比降溫,還要無關(guān)痛癢的事情。
徐品羽聲線顫抖,“為什么你看起來無所謂的樣子?”
成功讓沈佑白眼神陰測的盯著她。
看著他身形一動,徐品羽低頭喊出,“不要過來!”
她尖銳的聲音剛在教室里回蕩。
飛機從低空掠過,轟鳴聲長達幾秒。
徐品羽抬頭看著他,用慘淡的臉,扯扯嘴角,“……真惡心�!�
下一秒,沈佑白猛地踹走她身下的椅子。
忽然的失重讓徐品羽跟著倒去,卻被一把抓住了領(lǐng)口的衣服,拎在和地面距離不到半公尺。
咣當(dāng)一聲,椅子摔在地上。
她驚慌的抱住,拎著自己的救命稻草,他的手臂。
沈佑白俯身,攥著她衣領(lǐng)的關(guān)節(jié)泛白,“不是嫌惡心嗎,那就放手啊�!�
徐品羽被嚇得愣了下,才回過神,哭腔哭調(diào)的求饒,“對不起我錯了,再也敢不逗你了�!�
他用力拽起手臂,徐品羽直撲進他的懷里,便抱緊他的腰。
從開始沈佑白就莫名覺得,她不可能會有這樣的反應(yīng)。
只是,那字眼真刺耳。
徐品羽貼著他胸膛,呼吸都是淡淡的煙味,惱羞成怒的說,“我要是摔壞腦子,你賠得起嗎!”
沈佑白卻說,“你摔成植物人我就輕松多了�!�
徐品羽一時氣結(jié),推著他還沒張開口,又被他重重地撈回懷里。
她掙扎幾下,就放棄了。
鼻尖滑過他的衣服,最終下巴靠在他胸口。
是她仰頭,看著沈佑白。
徐品羽聲音很輕的說,“我媽媽沒有生過孩子,我是她從福利院領(lǐng)養(yǎng)的�!�
沈佑白怔了怔,沒有震驚,更沒有欣喜的神情。
他早已不在意那可笑的血緣關(guān)系,也不在乎徐品羽是否能接受。
這樣極端病態(tài)的人,她要么拯救,要么被他折磨。
好不容易見到他晃神,徐品羽伸手捏了捏他的耳骨,喃喃著,“而且,就算我們是兄妹,哪怕是一起長大,早晚……”
她的目光望進沈佑白眼里,“也會亂倫的�!�
徐品羽在笑,如同嗅到她身體的味道,他就焦躁起來。
沈佑白抬著她的下巴,警告,“你少說兩句吧�!�
然后吻了下去。
濕熱的糾纏讓她踮起腳,勾著他脖子迎合。
攙和著的唾液像迷藥,喝到她暈乎乎的就任他抱坐在桌面上。
問題是,手怎么就探到她裙底了呢。
第三十八章
妄想(2)
那年徐品羽八歲,和所有這個年紀的小孩一樣,對游樂園充滿了向往和渴望。
當(dāng)媽媽給她穿上一條嶄新的裙子,為她束好頭發(fā),將她打扮的像個洋娃娃。
徐品羽心里只想著,快些出門和爸爸去游樂園,而忽略掉了媽媽悲切的表情。
邁入冬季,天色像沉重的鐵塊,枯樹枝椏盤錯而上。
游樂園中到處是歡聲笑語,小丑的紅鼻子下面,是一張涂滿顏料的臉。
拉著她的大手突然松開,徐品羽疑惑的抬頭。
爸爸把氣球遞給她,蹲下摸了摸她的頭,說著,“羽毛乖,站在這里等爸爸,不要走開�!�
在他轉(zhuǎn)身時,徐品羽不知怎么就扯住了他的衣角。
但是,又放了手。
衣料從指尖抽離的瞬間,慢得像長達整個冬季。
她重重地點頭,“嗯,你要快點來哦�!�
不知過了多久,徐品羽用皮鞋蹭了蹭地,忽然看見不遠處的長椅上,坐著一個男孩。
看起來跟她差不多大,穿著整齊,皮膚白白糯糯的像塊年糕。
徐品羽跑了過去,坐在他旁邊,卻只盯著他看。
男孩感受到身旁的視線,兩條眉毛微微蹙起,并不打算理她。
徐品羽歪頭看他,“你也在等爸爸媽媽?”
沒有回答。
徐品羽不放棄,又問,“你叫什么名字呀?”
男孩的沉默沒有讓她挫敗,反而毫不介意的對他笑著說,“我們比賽,看誰的爸爸先來好不好。”
徐品羽嘰嘰喳喳的晃蕩著雙腿,白襪褲下面是一雙紅色的圓頭皮鞋。
而他的目光始終落在地面,沒有開口說一句話。
直到一個中年男人不徐不疾的走上前,問他,“少爺,走嗎?”
男孩點點頭,站起身。
徐品羽愣了一下,隨即喊著,“誒!”
男孩回過頭來,終于和她視線相對。
她笑了,遞出手里的向上漂浮的線,說著,“你贏了,氣球送你。”
他盯著徐品羽的臉看了幾秒,再移至她伸到面前的手。他才抬起胳膊,接過了氣球。
在男孩走后,她打了個哈欠,又摸摸肚子,有點餓了。
她開始想著是吃咖喱飯還是蛋包飯,布丁要選什么口味。
慢慢的,就變成恐懼的哭泣。
游樂園閉館,旋轉(zhuǎn)木馬的燈滅了,小丑也回家了。
只有巨大的摩天輪,還在孤寂的轉(zhuǎn)動。
“好好知道了,我?guī)ジ@�,你們再找找吧�!敝蛋嗟木旆畔码娫挕?br />
看了眼坐在角落里,攥著裙角,雙眼通紅,抽泣著的徐品羽。
他嘆了聲心想,肯定又是無良父母扔孩子。
警察叔叔告訴她,在福利院乖乖等著,過幾天爸爸媽媽就會來接她回家了。
徐品羽很聽話,不吵不鬧的等,可是幾天過去了,仍然沒有人來找她。
其他的小孩對她說,“看吧,你爸爸媽媽就是不要你了�!�
她先是把積木砸向他們,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徐品羽不能理解,為什么親生父母要遺棄她。
她將一切歸結(jié)于,那天自己沒有好好在原地呆著,還把氣球送給別人。
爸爸生氣,就不來接她了。
但是現(xiàn)在她不在那里等著,爸爸就找不到她。
所以徐品羽千方百計的,想要溜出福利院,每次都被門口一瘸一拐的叔叔扛回來,再把她關(guān)房里好幾天,目的為了讓她長長記性。
可徐品羽偏偏就是軟硬不吃,連逃一次餓她一頓的手段都使出來了,她還是執(zhí)拗的不肯妥協(xié)。
院里的小孩都說她運氣好,很多孩子十二三歲了,都沒有人帶走,注定要在這長大了。
她才來不到三個月,就碰上要領(lǐng)養(yǎng)她的人。
徐品羽清楚記得,那時天氣冷的牙齒都打顫,她裹著件棉襖,又一次被瘸腿叔扛在肩上。
她一邊拼命捶打他的背,一邊哭喊。
突然出現(xiàn)的男人,讓瘸腿叔放下她。
又莫名其妙來了個女人,長得很美,很婉約。
她摘了手套,溫柔的擦去徐品羽臉上的眼淚。
然后,女人從口袋里掏出紙筆,寫下一排字,撕給了她。
這會兒徐品羽識字都不全,哪里知道寫了些什么,捏著紙,有些茫然。
陳秋芽似乎想到了這點,笑了笑拿回了紙,抓住她細細的手腕,將自己的手套給她戴上。
徐品羽看著套在雙手上,大大的手套,愣了一下。
越是溫暖,越是特別想哭。
關(guān)進房間沒過多久,瘸腿叔就拉著她到院長辦公室去。
走到門口的時候,距離院長中氣十足的聲音,很近。
徐品羽清晰的聽見,他正說著,“她爸爸欠了很多賭債,現(xiàn)在夫婦都逃得沒影了,估計是怕帶個孩子不方便……”
瘸腿叔敲了敲門
,把徐品羽往里一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