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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站疼的。

    第69章

    參加府試的人回來了

    今早有大霧,很涼爽。

    眾人在蕭鐵錘家用了早飯,吃的是雞蛋疙瘩湯。

    葉棠吃得一臉享受,柴火大鍋煮的東西就是香。

    飯后,蕭鐵錘三家人照常去縣城里賣豆腐、酸梅湯、涼皮,順便打聽縣衙那邊的事情,想知道陶泉是如何處置朱縣令和馮天寶的,這次他們是趕著大水牛車去的。

    葉棠拿著一籃子蔬菜和豆腐,扶著腿腳已經(jīng)緩過來的蕭景玹回老宅。

    天色漸亮,王成功一行人來上工。

    葉棠把東西放下,給王成功一行人準(zhǔn)備了一些茶水,就拉著蕭景玹去種地。

    蕭景玹叫苦連天。

    “完了,我要被曬黑了!”

    “啊啊,熱死我了,娘子,我們?nèi)ニ锎驖L好不好?”

    “嗷嗷嗷,我的腳底板被石頭硌到了�!�

    “我居然拔不動這破草。”

    “��!我完美無瑕的的指甲里進泥土了!”

    地里不斷響起蕭景玹的鬼叫聲。

    其他田地里的鄉(xiāng)親們看到蕭景玹在地里干活,一個個咂舌稱奇。

    “我沒看錯吧,那是蕭景玹,他居然來種地了!”

    “他不會把葉棠辛辛苦苦種的菜都給挖掉吧!”

    “蕭景玹這個連喝水都嫌累的人居然也有種地的時候,太稀奇了!”

    “一看就是葉棠逼著他來的�!�

    有個小婦人湊到蕭族長孫女的身旁道:“你們蕭族的六太爺被葉棠當(dāng)牛一樣使喚,你應(yīng)該很生氣吧?”

    蕭族長有三個孫女,眼前這個是蕭族長的二孫女蕭永玉,乃二房所生,聽見小婦人的話,她疑惑的看了小婦人一眼:“我為什么要生氣?六太爺懶惰成性,我們?nèi)宥荚谂沃珷斈軌蜃兂汕诳斓臐h子,如今終于看到六太爺下地干活了,我們高興還不及呢,怎么可能會怪六太奶奶,六太奶奶如此有本事,實乃六太爺?shù)木刃�,是我們蕭族的驕傲,我巴不得六太奶奶繼續(xù)嚴(yán)加管教六太爺呢!”

    全族都在盼著六太爺長出息,現(xiàn)在好不容易有個人來管著他,他們怎么可能會生氣。

    小婦人劉三丫沒想到蕭永玉會是這樣的反應(yīng),很是不解:“可你家六太爺是男子,男子才是一家之主,葉棠處處使喚他,不是......”

    蕭永玉不等她說完就沉下臉來:“劉三丫,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就是見不得我家六太奶奶過得好,你跟我家六太奶奶是一個村的,你從小就愛找我家六太奶奶的麻煩,被六太奶奶收拾過好幾次。上次六太奶奶和離歸家,你娘四處傳六太奶奶的閑話,不就是你說出去的嗎?你簡直壞透了!”

    “你起開點,別在我面前礙眼,我不想聽你說話。”蕭永玉直接把劉三丫趕走了。

    劉三丫是李大娘的小女兒,李大娘說葉棠閑話這事兒早就傳到了清泉村這邊,以至于蕭族的人看劉三丫都不順眼。

    “蕭永玉,葉棠有什么好,你們這么護著她?”劉三丫很不甘心,憑什么葉棠和離再嫁后,還能過得這么好。

    “就憑她是我們蕭族的太奶奶�!笔捰烙褚粋眼神都不給劉三丫:“別再讓我聽到你說六太奶奶的壞話,否則我不饒你。”

    爺爺說過,他們蕭族可以有內(nèi)部矛盾,但面對外人的時候一定要團結(jié)。

    劉三丫被蕭永玉的態(tài)度氣得夠嗆,她跺了跺腳,就回了自家地里。

    她婆母見她回來了,瞥她一眼:“有那個閑工夫去給自己找不痛快,不如趕緊把這塊地給鋤干凈�!�

    劉三丫走后,蕭永玉盯著葉棠和蕭景玹那邊看了好一會兒。

    說實在的,有個六太奶奶來管著六太爺爺,她是挺高興的,但是紫燕山被五太爺收回去還給六太爺了,他們蕭族的人沒辦法再去那片山上挖野菜、砍柴、找野味,得走遠(yuǎn)點去其他山上找,心底多少還是有些怨言的。

    到了晌午,葉棠就準(zhǔn)時回家做午飯吃,得到解放的蕭景玹快樂得像只野猴子。

    “回家了,吃飯了,啦啦啦啦啦啦......”

    旁人頗為不解。

    “天還沒黑,他們怎么走了?”

    “說是回去吃午飯。”

    “啥是午飯,他們家一天吃三頓不成?”

    “好像是的�!�

    “......”

    村里人都是日出而作

    ,日落而息,

    鑿井而飲,

    耕田而食,一天吃兩頓。

    葉棠和蕭景玹可倒好,天還沒黑,糧食還沒種出來,就一天吃三頓。

    眾人輕嘆:“葉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到底還是被蕭景玹這個懶人影響了。”

    午飯后,葉棠又把蕭景玹拖到地里干活,蕭景玹生無可戀揮著鋤頭,一不小心挖斷了旁邊的一小堆紅薯苗。

    蕭景玹驚恐:“......”

    葉棠飛踢:“讓你挖土,你挖苗,你眼瞎��!”

    蕭景玹被踹飛掉進了水溝里。

    蕭景玹趴在水溝里不想爬上去了,任由烈日暴曬,看看這火辣辣的太陽能否曬干水溝里的水和他身上的濕衣服。

    “你們快看,那人是不是蕭文業(yè)?”

    “還真是呢!”

    四周忽然響起了一些議論聲。

    葉棠往山坡下一瞧,果真看到身穿青色長衫的蕭文業(yè)背著一個箱籠從拐角走出來。

    “真的是文業(yè),他回來了!”葉棠把鋤頭一丟,就去從水溝里將蕭景玹撈出來:“府試結(jié)束了,文業(yè)回來了,走走走,我們?nèi)ノ甯缂��!?br />
    也不知蕭文業(yè)有沒有考上秀才。

    蕭景玹身上還滴著水:“我還沒被曬干!”

    葉棠才不管那么多呢,把他往肩上一扛,撿了鋤頭和鐮刀,就匆匆朝著蕭五太爺家那邊去了。

    “丟臉?biāo)懒耍盼蚁聛�,完了,完了,我的臉沒了�!�

    “濾晝你有過臉嗎?”

    “......”

    蕭文業(yè)歸家的事兒,讓地里的人都激動起來,不少人大聲跟蕭文業(yè)打招呼,想知道蕭文業(yè)有沒有考上秀才。

    他們村里雖然有四個童生,但今年下場去參加府試的卻只有蕭義和蕭文業(yè)二人。

    蕭文業(yè)只是簡單的跟鄉(xiāng)親們打了招呼,并未提及府試的事情。

    這是要憋著回家再說呢。

    蕭忠一家也在地里,看到蕭文業(yè)回來,他們比誰都激動。

    “蕭文業(yè)回來了,阿義肯定也回來了,走走走,快回家。”張氏扛著鋤頭就往家跑。

    正在干活的蕭忠、蕭二柱聞言,也沒心思干活了,拿著農(nóng)具就追上了張氏。

    唯有王春雪一人,孤零零的待在地里,汗流浹背的除草。

    “阿忠媳婦,你不回家看看嗎?”旁邊旱地里的大嬸問。

    王春雪低著頭:“不去。”

    蕭義考上與否,都與她無關(guān)。

    她在蕭忠家,沒有一點地位。

    第70章

    去充軍的人要回來了

    張氏三人匆匆跑進家里,果真看到了一臉疲憊毫無精氣神的蕭義。

    “阿義,你回來了!”張氏歡喜的跑到蕭義面前,詢問:“考上了嗎?”

    她絲毫沒有瞧見蕭義的模樣有些不對。

    蕭義出門去趕考的時候,穿著干干凈凈的,臉色也極為紅潤,臉上都是自信,如今卻是長衫臟臭,頭發(fā)雜亂出油,人也瘦了一圈,眼底的自信消失無蹤。

    見蕭義不說話,蕭二柱追問:“到底考上了沒有?你說話呀!”

    蕭義低垂著腦袋。

    蕭忠一下子就看出問題來了:“你是不是沒有考上?”

    蕭義終于抬起頭來:“整個天安府有兩千多個考生,榜上有名的只有一百人,我落榜怎么了?”

    “那么多人跟我一起落榜,今年不行,下次再戰(zhàn)就是了�!笔捔x的聲音有點大。

    張氏幾人卻是變了臉色。

    “你落榜了?”張氏難以置信:“你沒有考上?”

    蕭義搖頭:“我運氣不好,被分到了屎號,吃不下,睡不好,暈倒在考場里......”

    蕭二柱扶著額頭哀嚎:“你怎么能落榜��!你不是說你很有把握的嗎?”

    自打葉棠離開這個家之后,他們家里就窮得快揭不開鍋了,蕭義趕考需要銀子,他們便賣了兩塊旱地勒緊褲腰帶送他去考試,就是為了能讓他考上秀才,光耀門楣。

    結(jié)果,蕭義居然落選了。

    “那蕭文業(yè)呢?他考上沒有?”蕭忠失望的看著蕭義問。

    蕭義目光躲閃:“他......”

    “我考上秀才了!”蕭文業(yè)笑容滿面的給大家宣布了這次趕考取得的成就。

    “雖然是最后一名,但總比沒有考上的好��!”

    “我兒出息啊!”李二妞倍感驕傲,臉上的笑容收都收不住:“你們聽到?jīng)]有,我兒考上了,我們家出秀才了!”

    她來到二老面前:“爹,娘,文業(yè)考上了,他說他考上了!”

    李二妞喜極而泣。

    “我們都聽到了,你也別太激動!”許美蘭扶住李二妞:“文業(yè)好樣的,沒有辜負(fù)大家的期望�!�

    葉棠和蕭景玹匆匆趕來,正好聽到這話,也為蕭文業(yè)感到高興。

    蕭文業(yè)繪聲繪色的說了自己在考場上所發(fā)生的事情,精神好得很。

    “我其實一點把握也沒有,在府城等出榜的時間里,心里一直很緊張,結(jié)果出來的時候,我自己都震驚到了,我竟然得了最后一名,哈哈哈哈。我經(jīng)過縣城的時候,遇上了文超哥,在他那里吃了碗涼皮,知道了家里的事情......”

    蕭文業(yè)原本是想留在縣城幫忙的,但蕭文超拒絕了,讓他趕緊回家,把考上秀才的好消息告訴家里人,讓大家都開心開心。

    “我是跟蕭義一起回來的,蕭義他沒考上�!�

    葉棠聞言心底冷笑,蕭義當(dāng)然考不上,他雖然是讀書的料,但也只是比普通的農(nóng)家讀書人好一點點而已,論才華,鎮(zhèn)上多的是比他優(yōu)秀的人。以前有她盡心盡力的照顧張氏和蕭二柱,拿銀錢給他們一家子用,蕭義什么都不用操心,只需專心讀書,提升學(xué)問,這才有本事考上童生。

    如今沒了她的幫助,蕭義面對那么多的煩心事,哪還能專心讀書,能下場考試都不錯了,還想考上秀才。

    蕭文業(yè)說完了自己考試的事情,話鋒一轉(zhuǎn),有些激動的道:“這次去府城趕考,我還打聽到了一些消息,是有關(guān)云嶺關(guān)戰(zhàn)役的�!�

    聽到云嶺關(guān)三個字,在場人都安靜了下來。

    “你說,你快說,云嶺關(guān)怎么了?是不是有你哥哥們的消息了?”許美蘭急切地問。

    蕭忠回來這么久了,其他去充軍的人還是沒有消息傳回來,縣衙這邊也打聽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他們心中可是一直在擔(dān)心著的。

    “大伯母,您先別激動,聽我慢慢說來。蕭忠沒有撒謊,云嶺關(guān)的戰(zhàn)事已經(jīng)結(jié)束了,扶桑賊全部被打退,只不過為了防止扶桑賊卷土重來,率領(lǐng)大軍打仗的那位護國公沒有馬上班師回朝,而是在云嶺關(guān)做了安全部署,具體是什么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護國公很厲害,云嶺關(guān)一戰(zhàn)死傷沒有以前的戰(zhàn)役慘重,安全部署已經(jīng)全部完成了,所有去充軍的壯丁,活著的都可論功行賞,領(lǐng)軍餉歸家,死了的,官府會發(fā)撫恤銀�!�

    “我聽府衙那邊的人說,咱們梧桐縣去充軍的壯丁,有一半都還活著,也就個把月的時間,他們就都能歸家,那里面一定會有我的哥哥們�!�

    “會的,一定會的。”

    大家都很激動,也很期待。

    蕭五太爺抿緊了唇:“都快回家了,回家了好��!”

    ......

    “你說什么?”蕭忠震驚的站起身,盯著蕭義問:“那些去充軍的人要回來了?”

    蕭義點頭:“嗯,據(jù)說,活著的人還剩很多,咱們村的人應(yīng)該會有很多活著回來的�!�

    “這......”蕭忠捏緊了拳頭,神色很不好看。

    那些人要回來了,他們怎么可以這么快回來?

    不是說至少也得一兩年嗎?

    蕭義看出了他的不對勁:“哥,你緊張什么?他們回來你不高興嗎?”

    他緊緊盯著蕭忠:“你是不是還有什么事情瞞著我們?”

    蕭忠后退一步:“沒有,我該說的都說了。都是一個村的,要真的還有活著的人回來,我肯定會為他們感到高興的。我,我去幫你嫂子燒熱水�!�

    看著蕭忠狼狽逃進廚房的背影,蕭義皺緊了眉頭.

    ......

    蕭族的人都很關(guān)心蕭文業(yè)的考試成績,好多人匆匆趕來了蕭鐵山家。

    有村長蕭學(xué)文,有蕭族長,還有蕭景玹的其他四個哥哥那邊的人。

    得知蕭文業(yè)考上了秀才,去充軍的人也快回來了,蕭族的人都振奮了,立馬就將這兩個好消息傳了下去。

    蕭景玹格外振奮:“今天是個好日子,我去買點肉來慶祝一下�!�

    葉棠睨他一眼:“現(xiàn)在什么時辰了,你還想去買肉,怎么去買,睡著去買?上山打獵去。”

    蕭景玹像個懶豬似的被葉棠驅(qū)趕著上了山。

    蕭鐵錘一行人做完生意回來,剛進村就從鄉(xiāng)親們口中得知了蕭文業(yè)考上秀才的好消息。

    他們當(dāng)即趕著牛車回了家中,還沒進門就聞到了一股濃濃的飯菜香味兒,幾個孩子在門口玩耍。

    看到他們回來,孩子們立刻迎過來,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

    “爺爺,文業(yè)叔回來了,他考上了秀才,奶奶他們都高興壞了,說今晚要做大餐吃�!�

    “六太奶奶和六太爺還去紫燕山上抓了兩只野兔呢!”

    “......”

    許美蘭一行人聞聲出來,看到蕭鐵錘他們,立馬將蕭文業(yè)考上秀才和充軍的人要回來的兩個好消息告訴了他們。

    葉棠目光一轉(zhuǎn),在蕭鐵錘身后看到了她爹和弟弟。

    “爹,平安,你們也來了,來得早不如來得巧,我們正要吃飯呢,今晚有兔肉吃,快進屋吧!”

    葉鵬和葉平安笑成了花兒。

    他們做了一天生意,餓得前胸貼后背的,格外想念葉棠做的飯菜,這才來清泉村,不曾想會遇上這種好事,今晚有大餐吃了。

    第71章

    狗官被判斬立決

    酒足飯飽后,蕭鐵錘一行人給大家說了縣衙那邊的事情。

    “縣衙大門緊閉,我們也不知里面的情況到底如何了,但據(jù)說陶大人已經(jīng)動身去了府城,將朱縣令和馮天寶的事兒上報上去,要不了多久,他們兩人的罪名就會被定下來。”葉鵬輕嘆道:“咱們現(xiàn)在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等。哦,對了,集賢酒樓被查封了,官府要將這個酒樓變賣�!�

    葉棠聞言心中一動。

    集賢酒樓要被變賣嗎?

    這個酒樓的生意雖然不如庭軒酒樓,但位置卻極好,且極為寬敞,改造成生鮮大商鋪最適合不過了。

    只是她現(xiàn)在的銀子不夠用。

    那么大的酒樓,至少也得上萬兩銀子。

    見天色已晚,蕭景玹將葉鵬和葉平安挽留了下來,去老宅歇一晚,家里的客房一直為他們留著。

    蕭文業(yè)送蕭景玹幾人出門,葉平安和葉鵬趕著牛車?yán)@一些路,蕭景玹和葉棠走小路,在樹下跟蕭文業(yè)先說了一會兒話。

    “你此次去趕考,是不是還發(fā)生了別的事情?”蕭景玹直截了當(dāng)?shù)膯枴?br />
    葉棠立刻看向蕭文業(yè),眼底閃耀著八卦之火。

    蕭文業(yè)點頭:“嗯,是發(fā)生了一件大事,六爺爺,你果真是神機妙算,那蕭義真不是個東西,竟敢給我下藥,好在你提醒過我,防人之心不可無,出門在外,不可讓水和食物離開自己的視線,一旦離開過,就不能再吃�!�

    他跟蕭義是同族,按輩分來說,他還是蕭義的叔叔,兩人沒有什么仇怨,去趕考時便結(jié)伴而行,住同一家客棧。

    進入考場的前一天晚上,蕭義說緊張的睡不著,找他說說話。他聽見蕭義的肚子咕咕叫,想著他家現(xiàn)在的情況不太好,他身為長輩關(guān)愛一下晚輩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就分了半個餅給蕭義,中途他去了趟茅房,另外半個餅放在桌上。

    回來后,蕭義已經(jīng)把他自己的餅吃完了,還說自己不緊張了,要回去睡了。

    “我聽著他的肚子還在叫,怕他沒吃飽晚上睡不好,影響第二天的考試,就打算把另外半塊餅也給他,誰知他不接,”蕭文業(yè)一說到這里就來氣:“我把餅塞他手里,讓他吃了再走,他一直找借口拒絕,我頓覺古怪,想到了您的提醒,就撕了一塊餅塞進他的嘴里�!�

    “您猜怎么著?他當(dāng)即就把餅給吐了出來,我當(dāng)時很快就反應(yīng)過來了,這半塊餅有問題,蕭義肯定在上面動了手腳。我質(zhì)問蕭義,他死不承認(rèn),我說我不相信他,除非他把這半塊餅也給吃了。”

    葉棠摁住興奮:“他吃了?”

    蕭文業(yè)得意的笑:“嗯,吃了,然后他晚上就一直往茅房跑。進考場的時候,人都虛脫了,我才知他在那半塊餅里放了巴豆,臭小子拉得臉都白了,還不承認(rèn)自己想要陷害我,他裝傻我也跟著裝傻,進入考場后,他隔一會兒就拉一次,然后昏死在考場上,被考官命人抬了下去�!�

    “這小子腦子有病,我又不是他最大的競爭對手,他毒我做什么?有本事去給案首下毒��!”

    “明知自己沒考上,還不趕緊回家,偏要在府城里浪費盤纏,等著榜單出來,我能不知道他那點小心思嗎?他就是想看看我有沒有考上,不想早早回來丟人�!�

    “結(jié)果,我考上了,蕭義那臉色哦,跟吃了糞便似的。”

    “回來的時候,我本不打算再跟他一起的,但我們運氣好,遇上了威遠(yuǎn)鏢局的雷鏢頭,他也要回茶樹鎮(zhèn),得知我們是來趕考的學(xué)子,就把我們給帶上了,但不是免費的,每人要收十文錢�!�

    從府城到茶樹鎮(zhèn)要走很遠(yuǎn)的路,路上還會遇到很多危險,家里條件好的學(xué)子趕考時,有護衛(wèi)的會帶上護衛(wèi),沒有護衛(wèi)的就會請鏢局的人護送,一個來回五兩銀子,雷鏢頭只收十文錢,就將他們送到茶樹鎮(zhèn),簡直太便宜了。

    蕭景玹和葉棠對視一眼,雷鏢頭已經(jīng)回茶樹鎮(zhèn)了?那蘇燕云呢?

    蕭文業(yè)輕嘆:“六爺爺,六奶奶,蕭義害我的事情,我之所以沒有說出來,是不想讓我爹擔(dān)心,以我爹娘的脾氣,他們要是知道這事兒,肯定會去蕭義家鬧的,沒有確鑿的證據(jù),鬧大了對我們沒什么好處,還得一肚子火�!�

    “蕭義在我手里也沒討到一點好處,以后他要敢再來招惹我,我絕不會給他好果子吃�!�

    蕭景玹摸了摸他的腦袋:“你顧著同族情誼放他一馬,不再計較這件事情,他可不一定會感激你,蕭義心機太深,他敢害你就說明他壓根就沒把你當(dāng)一回事�!�

    上次葉鵬給葉棠搬嫁妝,讓全村人都看清了蕭義的為人,那件事情過去還沒多久,蕭文業(yè)若真要去找蕭義的麻煩,就算沒有證據(jù),村里人也會選擇相信蕭文業(yè),認(rèn)為蕭義品德敗壞。

    蕭文業(yè)點頭:“我知道。”

    他到底還是有點心軟,不想把事情鬧得太難看。

    “你知道就行,不用送了,我們自己回去。”蕭景玹對蕭文業(yè)擺擺手。

    到了家,葉棠就說了自己想買集賢酒樓的事情。

    葉平安嚇了一跳:“姐,你可真是敢想,那么大一個酒樓,你把我賣了都買不起�!�

    葉棠嘆道:“我也只是想想而已,買是買不起的,我手上沒那么多銀子。”

    她的那些東西還沒有種出來,買了酒樓也暫時改造不了生鮮大商鋪。

    銀子?

    蕭景玹看著葉棠唉聲嘆氣的模樣,陷入了沉思。

    隔日,葉鵬和葉平安天還未亮就出了門,回翁崗村準(zhǔn)備做買賣的東西。

    蕭鐵錘一行人今天不去縣城。

    蕭文業(yè)高中秀才,是全族的大喜事,要去祠堂祭拜列祖列宗,之后還要吃席,全族人一起幫忙操勞。

    足足忙活了一整天,大家才得以休息。

    考上秀才的蕭文業(yè)不會繼續(xù)在鎮(zhèn)上讀書,八月的時候會去縣城求學(xué),他的老師給了他一封縣城第一學(xué)院的病人去找張嵩,可到了才發(fā)現(xiàn),張氏醫(yī)館早就關(guān)門了,張嵩師徒消失無蹤,百姓們?nèi)蠊�,官府搜遍全城也沒有找到人。”

    “這張嵩不僅騙了我們普通百姓,還騙了朱縣令和馮天寶,那日馮天寶被阿棠傷了腿,去找張嵩治腿,張嵩也不知道用了什么藥物,以至于馮天寶神志不清,我就說那晚在公堂上,馮天寶看著怎么那么奇怪呢!哦,我聽說馮天寶的腿已經(jīng)廢了,還生了蛆......”

    馮天寶的悲慘,讓葉棠覺得痛快:“爹,縣城里有張嵩的畫像沒有?他長什么樣子,咱們得牢牢記住他的樣子,以防生病的時候遇到他這個庸醫(yī)�!�

    小心駛得萬年船,張嵩這種人有點可怕。

    蕭景玹點頭:“娘子的想法是對的,小心駛得萬年船,這個張嵩不得不防,不瞞你們,我跟文超在外游歷的那一年多,聽說過張嵩之名,此人不僅在梧桐縣作惡,也在其他地方作惡,害人無數(shù),遭到官府通緝已經(jīng)不止一年。他能躲到梧桐縣里來,是朱縣令的嚴(yán)重失職。”

    葉棠追問:“你還知道些什么,一并道來�!�

    一眨眼,蕭鐵錘一行人賣豆腐已有十天。

    今天是個好日子,有兩件大喜事。

    第一件喜事是葉棠收到了蕭五太爺家這邊的第一筆分紅,共二兩三百四十文錢,她爹和弟弟那邊也分給她五兩銀子,進賬七兩三百四十文錢。

    這只是十天的分紅,細(xì)算的話一個月她能有二十幾兩銀子。

    不用自己去做買賣,就能拿這么多銀子,真爽。

    不過,要想買酒樓還是差很多。

    得找個賺快錢的法子。

    第二件喜事是,朱縣令和馮天寶的案子有消息了,朱縣令和馮天寶被判斬立決,會同那個殺人魔一起,明天在梧桐縣菜市口處斬,其妻兒終身為奴。

    明日知府大人會來監(jiān)斬,百姓皆可去觀刑,行刑之前,朱縣令和馮天寶還會被游街示眾。

    葉棠聽聞此事無比興奮:“這可真是個好消息,相公,爹,平安,快快去收集爛菜葉臭狗屎......”

    葉平安不解:“收集這些做什么?”

    “當(dāng)然是用來痛打落水狗��!”葉棠的眼睛閃亮亮的。

    第72章

    再次見到蘇燕云

    朱縣令和馮天寶要被斬首,對全縣城的百姓來說,是件大快人心的好事,這個消息一經(jīng)散出,所有受過他們二人欺凌的百姓們紛紛趕去了縣城。

    行刑這一天,天還未亮,無數(shù)百姓就開始上街了,在大牢與菜市口的這條街道上蹲守,提著一堆臭東西,蓄勢待發(fā)。

    葉棠、葉鵬、葉平安、蕭景玹四人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個視野好的位置,滿心期待著囚車快快出現(xiàn)

    。

    “來了!來了!囚車來了!”前方也不知是誰大喊了一聲,所有百姓都振奮起來。

    葉棠兩眼放光:“所有人,準(zhǔn)備家伙,各就各位�!�

    蕭景玹立刻拿起一個臭雞蛋,這是他五哥舍不得吃留著給他的,留著留著就壞了。

    葉平安抓起一把爛菜葉。

    葉鵬用棍子戳了一坨狗屎。

    牢車緩緩而來。

    百姓們立刻沸騰起來,爛菜葉臭水鋪天蓋地的招呼過去。

    “狗官,你也有今天,去死!”

    “打死你這個狗官!”

    “馮天寶,你這個畜生,吃爺爺一桶洗腳水。”

    “殺人魔,呸!這個殺人魔叫什么名字來著?”

    “據(jù)說好像是叫劉來山�!�

    “他為什么殺人?”

    “好像是為了尋求刺激,他腦子有問題�!�

    “腦子有問題怎么不殺自己,殺無辜的人干什么?他分明就是裝病犯罪,打死這個王八蛋!”

    “劉來山,你去死!”

    “你還我女兒命來!”

    人群之中有受害女子的父母,他們猩紅著眼,恨不得沖上去將劉來山大切八塊。

    押送囚車的捕快們被嚇了一跳。

    “你們瞅準(zhǔn)點砸,別砸到我們�!�

    “誰潑的洗腳水,濺到我衣服上了!”

    “不許再靠近了!”

    百姓們太過憤怒,囚車行駛無比龜速,拖延了好久,才來到葉棠幾人這邊。

    此時朱縣令三人滿頭菜葉,衣衫襤褸,身上滿是洗腳水,濕漉漉的樣子仿佛從爛水溝里爬出來的臟東西。

    “來了,來了,憎惡這三個孽障的人太多了,砸這么久才輪到我們!”

    葉棠瞅準(zhǔn)時機,舀了一勺糞水?dāng)D到最前面,潑了朱縣令和馮天寶一臉。

    “我潑死你這個狗官!”

    “居然潑糞水,你這個小婦人簡直太惡心了!”捕快們被惡心到了,紛紛退避三步,捂住了口鼻。

    捕頭氣憤的指著葉棠:“把囚車弄成這個樣子,待會兒你不打掃干凈,我絕不饒你�!�

    葉棠:“好好好,我給你把囚車洗干凈�!弊鰤裟啬�!

    她話音落下的瞬間,蕭景玹一個臭雞蛋丟到了朱縣令的頭上,雞蛋破開,臭氣熏天,但很快就被糞水臭味掩蓋了。

    葉鵬把狗屎棍戳進了已經(jīng)昏迷的馮天寶嘴里。

    渾身是傷已經(jīng)逐漸發(fā)臭的馮天寶被臭醒了。

    葉平安把爛菜葉丟出去:“這破葉子的殺傷力太弱了!”

    看到葉棠幾人的彪悍操作,周圍百姓也覺得他們的爛菜葉子和洗腳水真是毫無殺傷力。

    手上的東西都砸完了,葉棠就隨手撿一些爛菜葉子繼續(xù)砸。

    “打死你這個狗官,打死你們兩個混蛋!”

    “我詛咒你們下十八層地獄!”

    “......”

    葉棠盡情發(fā)泄自己的情緒,樣子要多瘋有多瘋。

    蕭景玹幾人也深受感染,陪著葉棠發(fā)瘋。

    等到了菜市口的時候,朱縣令和馮天寶臭得仿若一坨屎,渾身沒有一點干凈的地方。

    在菜市口蹲守的百姓們驚呆了。

    “嘖嘖嘖,真是生不如死啊,突然不想他們被砍頭了!”

    “我想把他們兩個丟糞坑里腌制三百六十五天。”

    “好惡心,別說了,晚上吃不下飯了。”

    葉棠四人急沖沖的來到了人群前方,目送朱縣令三人被送上邢臺。

    “殺了劉來山,殺了狗官!”

    百姓們在底下吶喊。

    來觀刑的多為男子,女子極少,沒有一個孩童。

    葉棠目光一轉(zhuǎn),在人群里看到了吳秀和林青,二人正仇恨的盯著馮天寶。

    葉棠過去跟他們打招呼,詢問紅紅的情況。

    得知紅紅的傷勢恢復(fù)得很好,沒有其他癥狀,葉棠松了口氣。

    說話的功夫間,知府大人到了。

    這任知府大人名為蘇靖,據(jù)說是狀元出身,家境顯赫,曾在京中任職,不知為何被調(diào)到了此處。

    蘇靖三十七八的年紀(jì),身形不高不矮,眼神威嚴(yán),氣質(zhì)儒雅,他大步走上臺,坐在監(jiān)斬官的位置上,左右兩邊坐著兩個人,右手為陶泉,另一個葉棠不認(rèn)識。

    她疑惑的目光落到蘇靖的身上,莫名覺得這位知府大人的眉眼有點眼熟。

    “肅靜!”蘇靖凌厲的眼神掃視下方一眼,低沉的開了口。

    場面頓時安靜下來。

    百姓們紛紛看著蘇靖。

    蘇靖叫來兩人,驗明犯人真身。

    確認(rèn)無誤后,蘇靖抬眼看了下高空:“午時三刻已到,行刑!”

    朱昌當(dāng)即哭喊求饒,馮天寶虛弱得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那殺人魔劉來山不懼生死,張狂大笑。

    “你們殺不死我,我是神仙,你們都是我的奴隸......”他胡言亂語,宛如一個瘋子。

    劊子手的大刀落下。

    劉來山一句話還未說完,人頭落地,血濺了一地。

    場下不少百姓被嚇得驚叫起來。

    葉棠臉上卻是平靜得很,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在看人殺雞呢。

    蕭景玹本以為她會害怕,想幫她遮擋一下眼睛,但看到她這個反應(yīng),算了,還是別打擾她的興致了。

    “娘子,好多血,我害怕�!笔捑矮t往葉棠身邊靠了靠。

    葉棠立刻站到他前面:“別怕,有我在�!�

    她讓蕭景玹微微彎身,幫他捂住了雙眼。

    蕭景玹幸福的勾起了唇角。

    一旁的葉鵬和葉平安:“......”

    正在觀刑的陶泉目光不經(jīng)意的一瞥,正好看到了葉棠給蕭景玹捂眼的這一幕,眼角不自在的抽了抽。

    劉來山人頭落地的瞬間,把朱縣令給嚇懵了。

    “不要殺我,我不想死!”朱縣令大聲求饒。

    劊子手卻不給他廢話的機會,一刀砍下。

    緊接著是馮天寶。

    三人人頭落地。

    百姓們在短暫的害怕后,就歡呼雀躍起來。

    “死了,狗官終于死了!”

    人群里,不少人抹淚,他們都被朱縣令壓迫過,等的就是今天。

    朱縣令三人惡貫滿盈,死后不得安葬,尸體被丟去了亂葬崗。

    蘇靖帶著人離開,百姓紛紛散去,官差清洗滿地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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