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爺,怎么辦?咱們要不要過去幫忙?”
墨歸望向沐云書,女子一如既往的平靜,像是秋雨里無法被打掉花瓣的鮮花,想要去呵護(hù),卻又不知該如何去做。
小狐貍后面有自己的盤算,他貿(mào)然出面,反而會壞了她的節(jié)奏吧。
感覺到自己胸膛里的心再一次亂了,墨歸無奈嘆了口氣。
“不必管,看著就好。”
另一邊,婁燕婉看著男人猶豫不開口,逼問道:“不說是么?不說就把你拖去衙門!”
“我說,我說!”男人歉意看向沐云書,“云娘,瞞不住的,咱們在一起兩年的事情瞞不住的!”
“兩年?”沐云書笑著問,“你展開講講,我是如何瞧上你的?”
沐樂馳沒沐云書這般好耐心,他一拳頭打在了男人的臉上,罵道:“叫你胡說八道,就你這樣子,我妹子能看上你,你沒鏡子還沒有尿么��?”
打了一拳還不解恨,用盡力氣又踹了兩腳。
“你們這是要?dú)⑷藴缈诿�!”婁燕婉見沐樂馳將人打狠了,急忙出聲喝止。
蔡弋德也給下人遞了個眼色,讓人將男子護(hù)了下來。
男人被打得狠了,看著沐云書的眼神也變了,忍怒道:
“云娘,你,你這是想卸磨殺驢么?我最初對你也沒那個意思的,是你說婁二爺幾年不在家,讓你守了活寡,你受不了這種孤獨(dú)的滋味,才要與我在一起,我?guī)湍阍O(shè)計(jì)了婁二爺,讓你順利和離,你現(xiàn)在就這般對我?”
男人肩膀下垂,眼底的光都暗淡了不少,像是受到了信任之人的背刺,滿眼的失望。
沐云書捏著自己手中的帕子,聽得津津有味。
“你叫我云娘,我還不知你叫什么!”
她輕聲問了一句,隨后又道:“算了,你不說我也不在乎,你說我與你在一起兩年,除了你這張嘴,可還有別的證據(jù)?”
男人被沐云書這態(tài)度弄得有些慌亂,這戲他在心中推演了許多次,可怎么都沒想到一個女子遇到這樣的事會如此冷靜。
可提到證據(jù),他心中又有了底,快速從懷里拿出了一方帕子,在眾人面前展示了出來。
“云娘,這是你的貼身之物,咱們?nèi)羰菦]關(guān)系,我怎么可能有你的貼身之物?!”
見男人將證據(jù)拿了出來,婁燕婉的嘴角抑制不住地往上翹了幾分。
不用她多說什么,男人手里這帕子與沐云書的帕子不管是布料還是款式,都如出一轍。
說這帕子不是沐云書的都沒人會信!
她知道找一個男人過來沒辦法把沐云書的罪名做實(shí),定然要找到些證據(jù)才更有把握。
因此,她用吳媽媽兒女的事要挾吳媽媽來接近沐云書。
沐云書對身邊的人那么好,肯定不會對吳媽媽設(shè)防,吳媽媽想拿一件沐云書貼身的東西,不算難事。
她也沒那么蠢,當(dāng)然是要把人證物證都準(zhǔn)備好才會來捉奸!
沐云書以為只有她會設(shè)局么?鐵證如山,看她還如何狡辯!
第171章你真的好狠的心啊
婁燕婉揚(yáng)起帕子讓眾人看清楚上面的云紋標(biāo)記,厲聲對沐云書質(zhì)問道:
“沐氏,你還有什么好說的?我弟弟辛苦養(yǎng)家,你竟然背著他在外頭勾三搭四,還與外男里應(yīng)外合地壞我弟弟名聲,你簡直罪大惡極,你這樣的毒婦就該沉塘!快把我們婁家的銀子還回來,不然我把你的丑事全都抖露出去!”
看到這證據(jù),周圍鄰里也都皺起了眉,劉嬸子的兒媳還嫌惡地啐了一口:
“娘,你看,我就說這沐娘子是個破鞋,家里的男人不要,非自己跑出來經(jīng)商,不就是想勾搭男人么!嘖嘖,不過與夫君分開幾年就耐不住寂寞,真是有夠不要臉的!”
劉家兒媳這話惹來了劉嬸子的一記白眼。
“你嘴要是刺撓就去墻上蹭蹭!事情還沒搞清楚你就胡咧咧,我老劉家可沒你這么是非不分的人!”
大家伙也與劉嬸子想的一樣,沒有看到最后的結(jié)果都不會武斷做猜測,畢竟他們跟沐云書相處了一段日子,不太相信她是這種人。
就在眾人擔(dān)憂地看向沐云書時,寶珠和翠玉兩個丫頭忍不住“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寶珠一臉玩味地對婁燕婉道:“蔡大奶奶說的證據(jù)就是這個?就因?yàn)樗掷镞@帕子與我們小姐的一樣,你們就說這男人和我家小姐有不正當(dāng)?shù)年P(guān)系?”
“姑娘家的帕子都是貼身之物,不是親密之人怎么可能拿得到?”婁燕婉被兩個丫頭笑得心里發(fā)慌,硬著頭皮道。
寶珠朝身后的紅豆看了一眼,紅豆會意,立即朝一間廂房跑了過去,沒多久,她就抱著十幾個禮盒走了出來。
寶珠將那些精致的禮盒全部打開,里面放著一條條樣式精美的手帕,除了顏色與男人手里的不太相同,做工布料并無差別,上面也同樣繡著云紋圖樣。
婁燕婉驚愕地看著這些盒子,腦子有些懵,沐云書存這么多手帕做什么?
還沒等她反應(yīng)過來,沐云書那清冷的聲音就在她耳邊響了起來。
“這是我用的帕子沒有錯,可你拿這個做證據(jù),實(shí)在可笑!”
“你,你什么意思?!”婁燕婉不明所以,但心中越發(fā)的沒底。
沐云書瞥了一眼那些禮盒,朗聲對眾人道:
“這些,乃是我們保信堂的贈禮,每一位購買玉容脂的顧客都會收到這樣的禮物,保信堂已經(jīng)售出上百瓶玉容脂,擁有這帕子的顧客沒有上百,也有幾十,這男人說這是我送予他的定情之物,豈不可笑!如若是這樣,那來保信堂購買玉容脂的夫人,便都是我心尖上的人了!”
沐云書話音一落,眾人全都笑了起來。
唯獨(dú)婁燕婉笑不出來,她甚至覺得有一股涼氣從尾椎骨竄到了頭發(fā)絲。
沐云書好好的賣玉容脂,送人帕子做什么!吳媽媽這廢物,拿回來的竟是這樣的東西,簡直把她給害慘了!
“況且,一件貼身之物又能說明什么?同為女子,蔡大奶奶應(yīng)知道多少好人家的姑娘因被無賴盯上,叫他們用這種無恥手段毀了清譽(yù)!多少氣性大的姑娘為證清白丟了性命,你們這些造謠生事者,都是兇手!”
沐云書的聲音沉而有力,句句敲打在周圍百姓的心上。
誰家沒妻沒女,誰也不想碰到這種懊糟事!
“我們女子活得已經(jīng)夠謹(jǐn)慎的了,難不成以后連帕子、首飾都丟不得?”
有人心酸垂淚。
“以后誰再拿這種事抹黑姑娘家的名聲,就該給他一頓棍打,打死了事!”
有人激憤怒吼。
蔡弋德也發(fā)現(xiàn)事情有些不對,他看了一眼群情激憤的眾人,瞪著婁燕婉道:
“到底怎么回事!你不是說此事十拿九穩(wěn)嗎!”
“妾身……妾身也不清楚這男人怎么回事啊!”這個時候,婁燕婉只能盡量撇清與這件事的關(guān)系。
可沐云書等了這么久,怎么可能讓落入蛛網(wǎng)的蟲兒就這樣輕易逃脫。
“蔡大奶奶不知道怎么回事,那讓我來告訴你!”
她裙擺輕輕蕩起,緩步走到那玉冠男子身邊,俯身看著他。
“不向大家介紹一下你的身份么?”
男人本以為拿出帕子這件事就算成了,誰能想到事情與他料想的完全不同。
他下意識朝婁燕婉看了一眼,瞧見婁燕婉那警告的眼神,頭皮一緊,頭上的冷汗更多了。
別無他法,男人只能咬著牙繼續(xù)嘴硬道:
“云娘,我是誰你還不清楚么?就算這帕子做不得數(shù),可我與你在一起的那么多日子總不是假的,你,你耳后有一顆小痣的,我若不是時常與你親熱,怎么可能知道你有一顆小痣!”
“你個王八蛋,你還敢胡言亂語!”沐樂馳氣得照著男人胸口就踹了一腳,直把男人踹了一個跟頭。
他正想上去再補(bǔ)兩腳,想逼他將實(shí)情說出來,卻見小妹輕輕朝他搖了搖頭。
沐樂馳知道小妹這是有話要說,這才忍下了怒火。
男人捂著胸口痛苦呻吟了兩聲,滿眼絕望的喃喃著:“云娘,你真的好狠的心啊……”
“既然你不肯說實(shí)話,那我來替你說好了!”
沐云書眸色轉(zhuǎn)冷,像是對這場游戲失去了耐心。
“你不敢告訴大家你是誰,那讓我來猜一猜�!�
“你雙眼游移不定,眼底都是血絲,應(yīng)是疲憊所致�!�
“唇角下垂,一緊張雙手就緊緊握在一起,沒說兩句話就出了一身虛汗,是經(jīng)常緊張焦慮所致�!�
“除此外,你小手指無法伸直,應(yīng)是骨節(jié)已經(jīng)斷裂�!�
“你身上這身衣裳也是嶄新的,你時不時就去抓領(lǐng)口,顯然是穿不慣這料子,許是今天要來此給我做局,特意購買的。”
“疲憊、精神緊繃、小手指有傷,謊話連篇,這一切的特征都指向一個答案,你,是個賭徒!”
“一個偽裝成書生的賭徒,為何跑到我這里來誣陷我?我與你素未謀面,不可能是為了報(bào)復(fù),那原因就只有一個,就是被人收買。你這樣的人也確實(shí)好利用,只要給你銀子讓你去賭,你什么事都能做得出來!”
第172章瞧中了我媳婦
沐云書幾句話,說得男人心底發(fā)寒,身子也不停地抖動起來。
這女人怎么什么都知道?他的確好賭,因?yàn)闀r常輸錢,就落下個容易緊張,愛出虛汗的毛病,小手指也是被賭坊的人打殘的。
要不是蔡大奶奶許諾他一大筆銀子,他也不敢做這種誣陷別人的勾當(dāng)!
沐云書又抬起頭看向蔡弋德:“蔡大人,你夫人說見到我與這男人去客棧私會,是哪月哪日?”
蔡弋德鐵青著臉看向婁燕婉,捏著拳頭道:“是四日前的下午!”
“四日前,”沐云書垂眸思索片刻,“這半個月來,我都未曾離開過秋水胡同,每日下午都在保信堂中整理藥材,核對賬目,保信堂的伙計(jì)、鄰居以及我們的坐堂大夫都可以為我做證�!�
鄰居們回憶著那日的情形,有人開口道:“我想起來了,那日沐娘子熬了飲子給咱們喝,她一個下午都在的!”
這人話音一落,其他人也跟著附和。
“沒錯,沐娘子根本沒離開保信堂,怎么可能跟人私會去,蔡大奶奶就是血口噴人!她是故意來誣陷沐娘子的!”
婁燕婉聽到這些指責(zé),整個人都傻了。
她的恐慌并不是因?yàn)闆]能誣陷成沐云書。
這事成了,她可以拿捏住沐云書,為婁家掙回些名聲,不成,大不了就說被人誤導(dǎo),道幾句歉離開就是了。
她怕的是沐云書突然提起了客棧的事,若讓夫君知道她去客棧的真正目的,后果她都不敢去想!
一顆心幾乎跳到了嗓子眼,婁燕婉咽著口水后退了幾步:
“看這事鬧的,原來竟是一場誤會!許是我看花了眼,把人給認(rèn)錯了!我也是關(guān)心則亂,覺得你與二弟感情那么深厚,怎么能就這樣分開了!所以才瞧誰都像你,這才弄錯了!”
說了這話,婁燕婉就走到了蔡弋德身邊,拽了一下蔡弋德的衣袖。
“是我沒弄清楚,是我的錯,夫君,咱們先回吧!”
見婁燕婉急著離開,蔡弋德心中疑慮更甚。
那日,婁燕婉明明信誓旦旦與他說去客棧是抓沐云書的奸,他這才信了她,隨她來了保信堂。
可沐云書根本就沒有去過客棧,也就是說婁燕婉去客棧的目的并不是沐云書。
那她去客棧做什么�。�
蔡弋德脾氣本就不好,看著周圍百姓臉上的譏笑和玩味,他覺得頭頂發(fā)沉,整個人都散發(fā)著叫人恥笑的菜色。
心中的怒火怎么都壓不下去,一下子捏住了婁燕婉的手腕,瞪著她質(zhì)問道:
“你那日到底去客棧做什么去了?休要再跟我扯謊,我不是你那么好糊弄的!說,這男人是不是你的姘頭?你被我逼的沒法子,才故意將偷人的事栽贓到了沐娘子頭上!”
“不是,夫君,我,我沒做對不起你的事!”
婁燕婉看著蔡弋德那猙獰的面孔,嚇得肝膽欲裂,慌忙搖頭辯解。
婁燕婉身邊的丫頭也急忙求饒道:“大爺,您別動怒,您,您仔細(xì)大奶奶肚子里的孩子!”
聽到孩子,蔡弋德的臉更綠了:“說,這野種到底是不是我的!”
一直站在后頭的葛老捋著胡須走上前,打量了婁燕婉兩眼,一臉狐疑地道:“孩子?這位夫人懷了身子?”
聽到這話,婁燕婉臉上的血色瞬間退盡。
怎么可能,這老大夫怎么只瞧了她幾眼,就看出了她的秘密,這世上怎么會有醫(yī)術(shù)如此高超之人!
婁燕婉一顆心都快要跳出來了,舔著嘴唇對蔡弋德道:
“夫,夫君,我沒做對不起你的事,你相信我,今天的事是我魯莽了,是我做得不對,咱們回去吧,這就回去吧!”
“回去?”沐云書歪頭朝婁燕婉看了過來,琉璃般的眸子好似結(jié)了寒霜。
“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把我這里當(dāng)成什么了?”
婁燕婉已經(jīng)慌得六神無主,眸光閃爍不定,只能跪下身對沐云書哀求道:
“弟妹,不,沐娘子,是我錯了,我以后絕對不會再來打擾你,你沒有偷人,也沒有害我弟弟,都是我想錯了,你大人有大量,原諒我吧!”
婁燕婉是真的慌了,只想快點(diǎn)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可她越是這樣,越讓蔡弋德起疑。
蔡弋德看著面前那一臉不解的老大夫,問道:“老先生可是看出了什么?”
“這……”葛老拈著胡須看著不敢抬頭的婁燕婉,“大人還是自己問問您的夫人吧,許是她得了別的什么病,誤認(rèn)為自己懷了身孕!”
“你說什么?”蔡弋德震驚地看著葛老,老大夫的意思再明顯不過,就是說婁燕婉根本就沒有懷孕。
可這怎么可能呢?她明明有了三個月的身子了,怎么可能沒有懷孕!
蔡弋德沒有休掉婁燕婉,很大部分原因是因她肚子里這個孩子,若這個孩子根本不存在,那他豈不成了一個笑話!
他“啪”一巴掌就扇在了婁燕婉臉上,憤怒質(zhì)問道:“你個賤人,居然敢騙我!到底怎么回事�。俊�
沐云書并沒有息事寧人的想法,轉(zhuǎn)身看向地上跪著的男人道:
“蔡大人想知道怎么回事,不如問問這個賭徒,他既然能被蔡大奶奶拉到這里配合她演戲,一定知道不少事!”
蔡弋德此時哪里還有理智,他盼了這么多年的兒子,到頭來竟是一場空,他一定要知道婁燕婉究竟在耍什么把戲。
一把揪起地上男人的衣領(lǐng),蔡弋德眸子充血,怒吼道:
“說,婁燕婉這賤人那日去客棧到底為了什么,你若是不說,我扒了你的皮!”
“不,不要,夫君,你別相信他們的話!”
婁燕婉爬過來,拉住蔡弋德,想要把他拉開,可盛怒中的蔡弋德哪里是她能拉得動的,反被蔡弋德一把甩了出去。
賭徒被嚇得衣裳都被冷汗打透了,哪里還敢隱瞞,一個勁求饒道:
“大人饒命,我說,我說!是,是蔡大奶奶瞧中了我媳婦……”
“你鬼扯什么!”蔡弋德耐心都被耗盡了,婁燕婉一個女人,怎么可能看中這賭徒的媳婦!
第173章早就滾到一起去了!
蔡弋德正想掄起拳頭朝男人打去,男人嚇得褲子都濕了半邊,急道:
“大人,是真的,那日蔡大奶奶去客棧,就是為了見我媳婦!我媳婦懷了身子,這幾日身體有些不適,蔡大奶奶害怕孩子出問題,這才過來客棧瞧瞧!”
男人的話說得語無倫次,可大家稍微分析一下,便能想通這事的始末了。
婁燕婉謊稱自己懷了身孕,又在客棧里偷偷藏了一個懷孕的小娘子,目的不言而喻。
這是假孕,想要借腹生子��!
蔡弋德氣得瞳孔都在震動,借腹生子,婁燕婉她怎么敢!
賭徒害怕被怪罪,急忙求饒道:“大人息怒,小人所作所為都是聽蔡大奶奶的安排,小人沒想作惡啊,您放了我吧!”
“誣陷了我家小姐就想這么算了?沒門,你不把事情經(jīng)過說清楚,休想踏出這里一步!”翠玉冷和道。
賭徒見事情已經(jīng)敗露,哪里還敢隱瞞,便將事情一五一十交代了出來。
原來這男人王五,是一個茶館的伙計(jì),因?yàn)橥l(xiāng)喜歡賭錢,被同鄉(xiāng)拉去賭了幾次銀子,就此一發(fā)不可收拾,徹底迷上了賭博。
他手氣不好,十賭九輸,有次被賭坊的人追債,正巧被常來茶館吃茶的蔡大奶奶給撞見了。
蔡大奶奶給了他一點(diǎn)銀子,叫他還賭債,但要他幫她做一件事。
他當(dāng)時走投無路,哪里會管是什么事,滿口答應(yīng)下來。
后來他才知曉,蔡大奶奶竟是看他長得尚可,想要跟他借種!就是與他做那種事,然后讓蔡大奶奶懷上身孕!
這可是惹禍的事情,他沒敢同意,這事就揭過了,可后來他越輸越多,實(shí)在沒有辦法,就又找上婁燕婉。
他也是走投無路,若是得不到銀子,就只能將懷有身孕的妻子賣掉還債了!
不想他將要賣老婆孩子的事情告訴了婁燕婉后,婁燕婉竟改了主意,說是要買下他媳婦腹中的孩兒。
婁燕婉出的銀子實(shí)在太多,他想著自己反正也養(yǎng)不起妻兒,還不如給孩子找個好去處,便答應(yīng)了下來。
之后,婁燕婉怕他媳婦出事,就將他媳婦安頓在了一間客棧里,偶爾會過去瞧瞧情況。
前段日子,他又把錢輸光了,覺著把妻兒賣得便宜了,便謊稱媳婦肚子里的孩子出了問題,將婁燕婉請了出來,想讓她出點(diǎn)銀子給媳婦安胎。
讓他意外的是,婁燕婉并沒有拒絕,但這銀子也沒那么好拿,她要他扮成沐娘子的姘頭,演一出戲。
婁燕婉還給他講了許多沐娘子的私事,痦子也好,喜好也罷,都是婁燕婉告訴他的。
誰知那日他們正商量這件事的時候,蔡大人居然闖進(jìn)了客棧,情急之下,他就被蔡大奶奶的丫鬟推進(jìn)了衣柜里躲了起來。
說完這些,王五咽了咽口水,“蔡大人,小的句句屬實(shí),沒有一絲隱瞞,小的沒偷沒搶,都是被逼無奈,您就放過小的吧!”
蔡弋德一張臉早已經(jīng)氣得扭曲,原來那日見到的微胖女子,竟是這賭徒的媳婦。
好一個婁燕婉,這王五說他沒有答應(yīng)借種的事,誰知道婁燕婉有沒有找過別人!
又或者王五不敢將實(shí)話說出來,其實(shí)兩個人早就滾到一起去了!
借種,假孕,這女人真是把他騙得好苦啊!
蔡弋德一把掐住了婁燕婉的脖子,手上漸漸加大了力氣,怒吼道:
“好你個賤人,你還說沒有對不起我!居然背著我干了這么多丑事,我掐死你,今日就掐死你!”
蔡弋德大手慢慢縮緊,顯然動了殺念,這讓婁燕婉不停地掙扎起來。
“夫君……饒命……夫看著婁燕婉那變得青紫的臉,沐云書眼底濃霧翻涌。
前世的記憶一點(diǎn)點(diǎn)浮現(xiàn)在眼前,讓她放在身側(cè)的手漸漸握成了拳。
那時,婁燕婉因?yàn)閼巡簧仙碓械氖虑槿杖张艿綂涓箿I,她見婁燕婉被蔡弋德打得狠了,便費(fèi)力請了葛老來幫她醫(yī)治。
葛老發(fā)現(xiàn)婁燕婉用多了男女行房事時用的催情秘香,傷了身子,很難懷上身孕,叫她不要過于執(zhí)著生子一事,順其自然。
還說這秘香不只對女子有害,多年下來,男人也會傷到根本,所以他們夫妻倆幾乎不可能懷上孩子。
婁燕婉身份樣貌都一般,全賴這秘香才能將蔡弋德留在身邊,沒想到竟然反被秘香所害。
她沒辦法接受這個事實(shí),生怕被蔡弋德休掉,便將蔡弋德無法生育之事宣揚(yáng)了出去。
只要大家都知道無法生育的人是蔡弋德,蔡家就不能以無所出的罪名休了她。
蔡弋德成了京中笑話后自然是怒不可遏,說什么都要找出這個散播他謠言之人。
婁燕婉怕被蔡弋德發(fā)現(xiàn),竟誆騙蔡弋德說這些謠言是被她散播出去的。
沐云書猶記得那個雨夜,蔡弋德守在婁府門前,見她歸府后立即沖上來,將她的頭重重撞在了府門外的石獅子上。
他一邊磕,一邊說她這種嘴碎的婦人就該一頭撞死,不該活在這世上。
她想要反抗,想要辯駁,可疼痛感鋪天蓋地襲來,她什么都做不了,最后無力地暈死在了婁府門口。
新傷加舊疾讓她一病不起,雖然后來她想辦法揭露了事情的真相,只不過換來了幾句不痛不癢的道歉。
若非病入膏肓,日日在病榻上掙扎,她也許還有機(jī)會逃離婁家。
婁燕婉為了巴結(jié)家暴男毀了她的人生,她怎么會這樣輕易就放過他們呢�。�
婁燕婉在商行遇到的那幾位夫人,都是她這幾年結(jié)交下來的朋友,她特地帶幾人接近婁燕婉,閑聊時提起生子秘方,引起婁燕婉的注意。
什么借種、借腹生子,都是夫人們隨口八卦,卻聽到了婁燕婉的心里。
她現(xiàn)在還沒有查出自己傷了身子,無法有孕一事,為了保住蔡大奶奶這位置,自然是什么方法都肯嘗試。
這也是為何婁燕婉懷孕不足一月,就那般肯定自己懷了身子,因?yàn)槟莻時候,她已經(jīng)遇到了王五的妻子,只能匆忙做起偽裝。
至于蔡府為何沒有發(fā)現(xiàn),大概是婁燕婉買通了大夫,要么就是求得了特殊的方子,能讓自己的脈搏看上去像是懷上了身孕。
第174章就喜歡出去偷吃!
沐云書本以為世上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婁燕婉所做之事遲早被蔡弋德知曉,她只要埋下禍根就好。
可婁燕婉又賊心不死,心心念念惦記找她麻煩,那她只能再幫婁燕婉一把了!
婁燕婉的痛呼聲將沐云書喚回了神,此時的婁燕婉已經(jīng)被蔡弋德掐得呼吸都艱難起來。
蔡家仆人知曉自家爺?shù)钠�,從前他教�?xùn)夫人的時候,他們都低著頭不敢出聲,這一次自然也不敢上前阻攔。
而沐家的人就更不會幫忙了,沐樂馳還在一旁添油加醋,說婁家真是好傳統(tǒng),莫非偷人的體驗(yàn)比家里好,就喜歡出去偷吃!
沐樂馳的話和百姓的指指點(diǎn)點(diǎn)顯然刺激到了蔡弋德,掐著婁燕婉的時候頭上青筋都爆了起來。
人群里的阿泗皺眉對墨歸道:“爺,這樣下去要出人命的!”
阿泗不是可憐婁燕婉,他只是怕這樣的事嚇著沐云書主仆幾個。
墨歸眸光變化了一瞬,指尖暗暗運(yùn)力,瞬間彈出一顆石子。
石子飛出,撞到了蔡弋德身邊一個盛放盆栽的木架上,木架歪了一下,然后“咚”的一聲倒在了地上。
蔡弋德被這聲響分了神,轉(zhuǎn)頭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了過去,手上的力道也松了幾分。
婁燕婉緩了一口氣,正想逃開,可很快又被蔡弋德掐住了。
婁燕婉痛苦求饒著:“夫君……我也是為了你……你,你原諒我……”
婁燕婉不說話還好,一說話蔡弋德更加憤怒了,以這淫婦所做之事,殺她百遍都不為過,他留著她給自己戴綠帽么!
婁燕婉求饒無果,發(fā)現(xiàn)蔡弋德是真的要?dú)⒘怂�,慌忙間瞥見地上有一把剪刀,求生欲已經(jīng)戰(zhàn)勝了一切,伸手探到了剪刀,死命就朝蔡弋德脖子上扎了下去。
剪刀直直刺入蔡弋德脖頸,鮮血瞬間從他脖子上流了出來,將衣裳都染紅了。
“賤……賤人……”蔡弋德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可嘴里卻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只能吐出一些血沫子。
他手上也泄了力氣,再沒辦法將婁燕婉掐死。
眾人反應(yīng)過來是怎么回事后,頓時驚叫起來。
婁燕婉也傻了,將沾滿鮮血的剪刀一把丟開,慌張向后爬了幾步,“不……不,我不是有意的,我不是有意的!”
墨歸見沐云書仍然怔怔的站在那兒,以為她被嚇著了,眉頭輕蹙,一個箭步?jīng)_過去擋在了她的面前。
他人一過來,將陽光都擋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沐云書哪里還能看見蔡弋德的慘狀,小眉頭瞬間就擰成了一個疙瘩。
墨歸側(cè)過臉,對周圍百姓沉聲道:“皇城衛(wèi)辦案,閑雜人等休要靠近,來人,將涉案者帶離此處!”
蔡弋德夫婦該死,但不能死在沐家小院里!
他不希望這些骯臟的血弄臟了這個小院!
蔡家的家仆都傻了,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他們是該救大爺,還是讓皇城衛(wèi)的人將大爺帶走?
驚慌之下,眾人也沒了主意,見皇城衛(wèi)的人已經(jīng)飛快將大爺抬走,他們也只能跟著跑了出去。
被帶走的不只有蔡弋德夫婦,還有那個賭徒,這些人走后,小院里竟變得空蕩蕩的。
墨歸有些憂心地看向沐云書,低聲問道:“你……可還好?”
那把修剪盆栽的剪刀其實(shí)是沐云書故意放在院子里的,她在賭一個概率。
不管婁燕婉和蔡弋德誰拿到剪刀動了手,這兩人都不會有好下場。
不想那木架竟然突然倒了下來,讓婁燕婉拿到了那把剪刀。
怎么會有那么巧合的事,所有的巧合連在一起,便是人為,這院子有本事將那木架擊倒的,也就只有小公爺了。
沐云書嘴角輕揚(yáng),像是初升的明月,清爽明亮。
“我很好,多謝!”
她真的很好,并沒有別人說的,報(bào)仇后的空虛和痛苦,反而覺得心情無比舒暢。
空虛什么?失落什么?
她盤算這么久,終于達(dá)成所愿,怎么會空虛呢!
她承認(rèn)自己不是好人,可這個世上,有幾個人有資格做好人!
解決了婁燕婉這個隱患,她才可以安下心與前塵道一句再見!
沐云書的笑容讓墨歸有些恍神,這女人之前也笑,可那笑容都是淡淡的,很少會達(dá)到眼底。
可這一次,她笑得如漫山桃花,灼灼其華。
墨歸別過了眼,不敢再看下去,開口道:“之后的事情我們會處理,沐娘子不必?fù)?dān)心了。”
……
皇城衛(wèi)的人很快將蔡弋德抬出了秋水胡同,等到蔡弋德手臂已經(jīng)抬不起來時,墨歸才對下屬道:“去請大夫來!”
下屬:……
他們剛剛從藥館里出來��!小公爺要是早叫大夫過來止血,蔡大人的血也不至于流了一條巷子!
可這人不敢質(zhì)疑小公爺,立刻照著小公爺?shù)姆愿廊プ隽恕?br />
百姓們想知道后面事情怎么處理,好多都跟著去了京兆府衙門。
沐家小院外清靜下來,坐在對面茶館中的男人也跟著松了口氣。
他的長隨見眾人散開,低聲感嘆道:“十三爺,這婁家的事還真是一盆狗血!”
鄂君顏看了自己的長隨一眼,淡笑道:“哪個府上不是這樣?只不過婁家人貪婪卻沒腦子�!�
長隨撓了撓頭,其實(shí)也不能說那蔡大奶奶沒腦子,她哪里會知道自己每走一步,都早就掉進(jìn)了別人設(shè)好的陷阱里。
不說別的,被這種腌臜事逼得跳井的小娘子還少么!
想到蔡大人剛剛那副慘狀,不死也活不成了,不由擔(dān)心道:
“十三爺,蔡家之后不會為難沐娘子吧,別剛解決了一個麻煩,又招惹了更大的麻煩來�!�
鄂君顏笑道:“恐怕蔡家有這個心也沒這個力,混同江匪患一事很快就會傳到京城,婁燕婉拉著蔡夫人將大半身家都押在了那批貨上,如今北面貨船大部分被劫,這批貨也打了水漂,蔡家哪有精力去做旁的事�!�
長隨驚訝地張了張嘴,沐娘子真是個狠人啊,走貨的事本就是共同承擔(dān)風(fēng)險(xiǎn)的,貨運(yùn)不回來也是常有的事,跟商隊(duì)沒關(guān)系。
蔡家不僅賠了這筆銀子,還連累了卜夫人等人一起賠了銀子,自保還來不及,哪里會有心情去為難沐娘子。
而且這事看上去,橫豎都怪不到沐娘子身上。
第175章你簡直不配活著!
沐娘子利用蔡大奶奶的貪婪,就這么無聲無息地弄垮了蔡家長房,除了他們家十三爺,長隨第一次會用可怕來形容一個人,這人,竟還是個雙十年華的女子。
鄂君顏并沒有去關(guān)注長隨在想什么,拿著茶杯輕輕呷了口茶,低聲問道:
“那幾個孩子的事辦得怎么樣了?”
長隨見爺問到了正事上,忙道:“放心吧,奴才已經(jīng)叫人偽造了他們的出身,他們現(xiàn)在是安全的!”
中秋夜儺戲表演者行刺之時,鄂君顏也在場。
不僅如此,在他回京后得知沐云書收養(yǎng)了幾個孤兒后,就著手調(diào)查了那幾個孩子的出身。
有兩個孩子的身份很好查,都是冀州的農(nóng)戶,其他三兄妹的身世費(fèi)了好大周折才查到了一點(diǎn)線索。
而這點(diǎn)線索,就是那幾個孩子的催命符。
孩子們的生父姓蕭,而蕭,乃是國姓。
有傳言說皇后娘娘的親子,那在戰(zhàn)亂時失蹤的大皇子當(dāng)年并沒有死,而是隱居在了冀州。
這個時候,除了皇后,哪方勢力都不會想讓大皇子出現(xiàn)的,不管沐云書收養(yǎng)的這幾個孩子是否是大皇子的骨肉,都不能被人發(fā)現(xiàn)他們姓蕭!
得知事情已經(jīng)辦妥,鄂君顏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
他能幫的,也只有這些了。
幫昭昭收養(yǎng)的那幾個孩子偽造出身,這樣他們才不會被各路鬼怪盯上,如此才能過上平靜安生的日子。
見她平安,比什么都強(qiáng)!
放下心后,他又朝沐家小院的方向看了一眼,這一眼竟叫他在巷子的角落里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影。
看到這個人,鄂君顏瞬間虛起眼睛,起身下了樓去。
鄂君顏看到的人正是婁鶴筠,他剛剛應(yīng)是瞧見了事情的全過程,可卻沒敢露面。
這時,他正失魂落魄地走在陰暗的巷子里,腦袋幾乎垂到了胸口,像是生怕被人發(fā)現(xiàn)他的臉。
“婁兄,你怎么在這里��?”
聽到有人喚自己,婁鶴筠驚得抖了抖,然后僵硬的抬起頭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了過來。
看著面前那清風(fēng)霽月般的男子,婁鶴筠眼皮不受控制地跳了跳,想要當(dāng)作不認(rèn)識地繞開眼前人。
鄂君顏卻沒有讓他就這樣離開,他跟上了兩步,在一旁笑道:“婁兄可是陪你阿姐一起來捉奸的?”
00090803 婁鶴筠被這戲謔的聲音戳到了痛處,瞪著鄂君顏道:“我沒有!我不知大姐會這么做!我……只是想來看看她過得怎么樣!”
鄂君顏點(diǎn)頭,“是么?原來婁兄與你阿姐不是一伙兒的,可你阿姐誣陷昭昭的時候,你躲在哪兒?是不是在想,若你阿姐成功把昭昭拉進(jìn)泥潭,你們就又是一種人,又可以在一起了!”
婁鶴筠呼吸一滯,整個人都緊繃了起來。
他想要反駁的,可他發(fā)現(xiàn)鄂君顏說的竟然是事實(shí),他當(dāng)時就是這么想的。
那賭徒說他是云書的相好時,他就猜到這可能是大姐的設(shè)計(jì),可他怎么也邁不出阻攔的腳,就像鄂君顏說的,若云書也落入泥濘,他們就不必嫌棄對方,他又可以去擁抱她,陪在她身邊了!
婁鶴筠知道這種想法很齷齪,他自己都瞧不起自己,可沒辦法,他真的很想讓云書回到他身邊來!
和離后才發(fā)現(xiàn),沐云書早就闖進(jìn)了他的心里,他不想去回憶任何與云書有關(guān)的事,可那些事卻瘋狂地往他腦海里鉆,讓他日日不得安生。
他受不了這種煎熬,所以大姐誣陷云書的時候,他沒有走出去澄清,他想,不管云書變成什么樣子,他都不會嫌棄的。
等到他意識到自己的想法有多么不堪時,大姐已經(jīng)將剪刀刺進(jìn)了姐夫的身體里,那個時候他只想逃,逃到一個沒人能看到他的地方。
婁鶴筠把唇瓣咬出鮮血都沒能緩解這種痛苦,紅著眼,看向鄂君顏道:
“你有什么資格說我!你又比我好到哪里去�。磕悴贿^是想利用云書羞辱我,我撿了你不要的,最后竟連這別人不要的東西都抓不住,現(xiàn)在你滿意了……”
他話還沒說完,臉上就重重挨了一拳,整個人都不受控制的往后栽去,一下子撞到了身后的墻上。
還未等站起身,對面的人又壓了過來,喉嚨被對方死死鎖住,肺子里的空氣一下子被卡住,上不來也下不去。
“你……你瘋了!”
婁鶴筠艱難從唇瓣里吐出幾個字。
陽光灑進(jìn)鄂君顏的雙眼,卻沒辦法給那雙笑眼帶來半分暖意。
婁鶴筠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鄂君顏,臉上沒有笑容的鄂君顏。
“我不忍染指,你卻這般糟蹋,婁鶴筠,你真該死!”
鄂君顏說完這話,緩緩松開了婁鶴筠,在他臉上拍了拍。
“可死太容易了,活著才受罪啊,落到今天這個地步,是你咎由自取,你應(yīng)該好好看看你到底錯過了什么!”
空氣又回到了婁鶴筠的肺腑,他忍不住劇烈咳嗽了起來。
眼里已經(jīng)布滿了血絲,他痛苦地抓住了鄂君顏的衣擺,艱難道:“你……你不是因?yàn)橄訔壦磐说幕�?�?br />
“嫌棄?!”
鄂君顏覺著婁鶴筠真的是無可救藥,可他忽然就意識到了一種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