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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沐樂馳甚至有些不忍在隱瞞嚴(yán)守業(yè),家里那邊的情況其實已經(jīng)有了轉(zhuǎn)機。

    可小妹之前叮囑過他的,他都記得,不管心中再如何感動,他還是抿緊了唇瓣,沒有把秘密泄露出去。

    最先沉不住氣的反倒是沐巧芳,她忍不住扯了下嚴(yán)守業(yè)的衣袖,咬著牙低聲道:

    “夫君,幾萬兩啊!你……你真的能拿得出來么?別讓大伯母空歡喜一場!”

    聽著兩人的對話,沐云書就知曉這件事嚴(yán)守業(yè)沒有與沐巧芳商量過。

    不過想想也是,她這姐夫城府如此之深,二房這幾個人定是被他哄得團團轉(zhuǎn)。

    嚴(yán)守業(yè)就知道沐巧芳會扯他后腿,這也是他不想帶沐巧芳一起過來的原因,耐著性子哄道:

    “我既然說出來,就一定會辦到,你不用擔(dān)心,等我的好消息就是!”

    沐巧芳更急了,她夫君真是瘋了,說什么放長線釣大魚,她怎么覺著他們自己才是那條魚。

    幾萬兩啊,他們在清河縣這些年都未必賺足了幾萬兩!

    正要在說些什么,就見夫君皺著眉頭朝她使了個眼色。

    她心里火急火燎的,卻又不好再詢問,只能咬著唇瓣不在發(fā)聲。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林氏激動得都有些哽咽了,“守業(yè),這一次你真的幫了大忙了,我這就去給你大伯父去信!”

    “大伯母,您先別急!我還有一件事要跟您說!”

    林氏正準(zhǔn)備起身,卻被嚴(yán)守業(yè)攔了下來。

    沐云書淡笑,之前只是嚴(yán)守業(yè)布下的開胃菜,之后的話,才是他的重點�。�

    第217章姐夫的狐貍尾巴

    眾人聽了嚴(yán)守業(yè)的話全都看了過來,無不好奇他下面要說什么。

    林氏甚至有些緊張,害怕嚴(yán)守業(yè)要提什么叫她為難的條件,緩緩坐回到椅子上問道:

    “守業(yè),有什么事你說吧,只要大伯母能做到,一定會應(yīng)你!”

    林氏這話其實在變相的提醒嚴(yán)守業(yè),她能力有限,不要說太過分的要求。

    “大伯母嚴(yán)重了,不是什么大事!”

    嚴(yán)守業(yè)笑笑,朝眾人看了一眼,這才接著道:

    “是這樣的,這筆賬目是懷安張家賒欠的,懷安與清河不太遠,我在懷安也有鋪子,張家平時用到的雜物,都在我鋪子里面拿,前幾天我與張家的管事說了咱們家中的難事,張家管事就把事情報給了張老夫人�!�

    “老夫人仁慈,答應(yīng)把這幾年的賬目都結(jié)算了,還會多預(yù)支一些給我,我覺著這么大的事情,咱們怎么都應(yīng)該當(dāng)面感謝一下!”

    “這是自然!”

    林氏認(rèn)真聽完了嚴(yán)守業(yè)的話,一點都沒有懷疑,有人肯先墊付銀子給他,更說明守業(yè)這孩子人品貴重,忙表態(tài)道:

    “這點人情世故你大伯母還是懂的,守業(yè),你放心,給張家的禮物大伯母會仔細準(zhǔn)備!”

    “唉,大伯母您又外道了!”

    嚴(yán)守業(yè)皺起了眉,一臉的不贊同:

    “我說這話不是想讓您準(zhǔn)備什么禮物,過幾日就是張老夫人的壽辰,我是想與您一起去為張老夫人賀個壽,若咱們親自登門,更顯得有誠意!”

    原來是要請他們一起去賀壽。

    林氏覺得這并不是難事,思索了片刻就應(yīng)了下來,“我還以為是什么事,當(dāng)然可以,這是應(yīng)該的!”

    嚴(yán)守業(yè)朝沐云書的方向看了一眼,“聽說張家認(rèn)識許多商會的人,云書妹子要不要也去看看?”

    說這話時,他頗為緊張,因為他實在看不透沐云書的心思。

    林氏和沐樂馳對他都已經(jīng)十分信任了,不會拒絕他的小小要求,但這個堂妹對他依舊是客氣又疏離,叫他不敢輕舉妄動。

    可岳父催得緊,只能試一試了!

    這時,林殊玉小聲對林氏道:“姐夫說要有誠意,應(yīng)該是去的人越多,越顯得重視,姨母,您說呢?”

    聽到不愛說話的外甥女開了口,林氏有些意外,琢磨了一下林殊玉的話,覺著也不無道理,便點頭道:

    “那就去吧,你也好久沒有出去走走了,你們姐妹倆都去!”

    “那我也要去!”沐樂馳挺直了身子喊了一聲。

    上次妹妹去曲宴被人刁難他都沒幫上忙,萬一這一次又有什么狀況該怎么辦?

    林氏卻不滿地皺眉道:“你去什么去!這些日子你都落下了多少課業(yè)!你還想落榜不成!”

    “姨母,也不差這一日,表哥想去就叫他去吧,日日關(guān)在屋子里讀書也不好的!”林殊玉柔聲勸了一句。

    林氏一向很聽外甥女的話,她都這么說了,便板著臉瞪了沐樂馳一眼:

    “這次是你表妹幫你求情,我便允你一次,回頭你若不好好讀書,看我饒不饒你!”

    能陪在妹妹身邊,沐樂馳很高興,感激地朝林殊玉點了一下頭。

    林殊玉溫柔一笑,沒再說什么,靜靜轉(zhuǎn)過頭去用還沒有吃完的米飯。

    從始至終,林氏都沒有問過沐云書的意愿,直接就做了決定。

    沐云書也沒有推辭,反正她的意見也不重要,于是這件事便就這樣說定了。

    嚴(yán)守業(yè)顯然是高興的,整個人都輕松了不少,笑著與眾人說了些閑話,等到夜幕降臨才帶著妻兒離開了沐家小院。

    一家三口沉默的坐在馬車?yán)�,�?yán)禮一直擺弄著腰間的那個匕首,嚴(yán)守業(yè)和沐巧芳各自想著心事,完全沒有注意到兒子的動作。

    馬車走了好一會兒,沐巧芳終于忍不住開口問道:

    “我怎么都不知道張家的老夫人要辦壽宴啊,夫君你也不提前說一聲,我好準(zhǔn)備一件像樣的衣裳!”

    嚴(yán)守業(yè)皺眉看了沐巧芳一眼,淡淡道:“你不是要照顧岳父大人,那天就不用去了!”

    沐巧芳心里一堵,忽然發(fā)現(xiàn)這種場合夫君好像很少帶上自己。

    她委屈地咬了咬唇,說道:“爹爹有我娘照顧呢,也用不上我什么,你就叫我和禮哥兒一起去吧,我保證不給你添亂!”

    “你不去才是不添亂!”

    說這話的時候,嚴(yán)守業(yè)的口氣不太好,他從前不會這樣沒有耐心。

    這也怪不得他,看過了嫻靜大氣的沐云書,還有乖巧可人的林殊玉,這個什么都不懂的妻子就越來越入不得他的眼了。

    他將白襕衫的衣領(lǐng)往下扯了扯,因為目的的達成,連偽裝都沒那么盡心了。

    沐巧芳感覺到嚴(yán)守業(yè)的不耐煩,心中越發(fā)不踏實起來。

    “夫君,我不給你添亂就是了,以后你做什么我都不過問好不好?你就帶著我和禮哥兒去看看吧!”

    嚴(yán)禮聽到母親的話,收起匕首湊了過來,“爹爹要去宴會么?帶上禮兒吧!禮兒保證聽話!”

    去見長輩,說不準(zhǔn)又可以收到禮物,嚴(yán)禮自然愿意去。

    就算沒有禮物,也會有好吃的好玩的,可比在家里有趣多了!

    見嚴(yán)守業(yè)皺眉不語,嚴(yán)禮耍起了無賴,“爹,我要去!我要去!你不帶我我也跟著你!”

    嚴(yán)守業(yè)有些頭疼妻子把兒子寵壞了,不過這是他老嚴(yán)家的根,他也不舍得責(zé)罵,思索了一會兒后對沐巧芳道:

    “這樣吧,那日我?guī)еY哥兒一起去,你就留下照顧岳父大人吧!”

    “夫我都把禮哥兒帶上了,你還有什么不放心的?巧芳,你最近怎么胡攪蠻纏起來,你從前不是這樣的!我是要去辦正事,這件事你不適合在場,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嚴(yán)守業(yè)臉色冷了下來,似乎已經(jīng)處在生氣的邊緣。

    沐巧芳捏了捏拳,她現(xiàn)在嫁妝沒剩下多少,爹娘還過來投奔,已經(jīng)沒有底氣和資格與夫君生氣,只能將苦水咽進了肚子里。

    “好……那你少與人喝些酒,明兒我給你裁件衣裳,再給你備一些醒酒藥……”

    沐巧芳碎碎地念叨著,讓嚴(yán)守業(yè)的眉頭輕輕地皺了一下。

    他朝妻子看了一眼,眼神有片刻的掙扎,可那歉意終究是一閃而過。

    第218章可我偏要借風(fēng)而行

    嚴(yán)守業(yè)與沐巧芳曾經(jīng)勾勒的那些理想,可不是隨口說說的,那個美好的未來可以沒有發(fā)妻,卻一定要實現(xiàn)!

    表情又變得坦然,嚴(yán)守業(yè)拍了下沐巧芳的手:“好了,等壽宴過后,你就知道我的籌謀了!”

    ……

    得到嚴(yán)守業(yè)的允諾,林氏心中放下了一塊兒大石頭,愁容都少了不少,這兩日經(jīng)常帶著林殊玉出門選衣裳首飾。

    寶珠看著那親如母女的兩個人,很是替沐云書難過。

    “小姐,夫人到底為何那么喜歡姝玉小姐?奴婢怎么看著她才像是夫人親生的!”

    翠玉拍了一下寶珠的頭,“別胡說,叫人聽去了又要胡亂編排!”

    寶珠也知道這種事不能亂說,可夫人真的太偏心了,她把所有的愛都給了外甥女,難道就因為外甥女沒爹沒娘?

    沐云書其實也不清楚原因,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

    重活一世她最大的感悟就是,愛這東西乞求不來,你越卑微,對方就越不屑一顧。

    即便是親情,也是一樣。

    “好了,不要說這些閑事了,去做正經(jīng)事!”沐云書不想談?wù)撨@些,便將話題岔開。

    “對了,羅三今日回來了嗎?東珠的消息打聽的怎么樣了!”

    聽沐云書問起這件事,翠玉立即點頭道:“剛剛就回來過了,羅大哥說今日東珠價格已經(jīng)漲到這個數(shù)了,他擔(dān)心那批貨的安全,又去雇人手了!”

    她一邊說,一邊伸手比了一個八,意思是說東珠的價格翻了八倍。

    “其實前幾日已經(jīng)漲到十倍了,但這兩天價格又降了下來,那些手里有東珠但還在觀望的人都坐不住了!小姐,奴婢怎么覺著這件事的發(fā)展越來越奇怪了!”

    沐云書笑了笑,翠玉還是比旁人要敏銳的,再鍛煉一段時間,她便可以將一些事分給她去做了。

    她看了一眼外面陰沉沉的天,輕聲道:“天要刮風(fēng),咱們阻止不了,可我偏要借風(fēng)而行,翠玉,你怕不怕?”

    翠玉被沐云書說得緊張了一瞬,但很快就堅定地搖了搖頭。

    “奴婢只要能在您身邊,什么事都不怕!”

    沐云書展顏一笑,這笑容讓外面肆虐的風(fēng)聲都沒那么刺耳了。

    這時候一個伙計從門口匆匆走了過來,將一張?zhí)舆f到了沐云書的面前。

    “東家,是方家派人送來的帖子!”

    沐云書知曉方家的人怕是已經(jīng)坐不住了,接過帖子道:“走吧,咱們?nèi)シ礁 ?br />
    簡單的收拾了一下,主仆幾人就坐上馬車去了方家,方蓉早在門外等著了,見到沐云書后立即迎了上來。

    “云書,你可來了!”

    她著急地走過來,將沐云書扶下了車,一臉愁容地道:

    “這兩日東珠的價格回跌,叔叔伯伯們吵著要將貨賣出去,我爹爹也已經(jīng)猶豫了,云書,這可怎么辦!”

    她時刻記得沐云書與她說過,不管東珠的價格如何浮動,只要她不開口,說什么都不能拿出來。

    可這事不是她一個人能決定的,所以只能將沐云書請來與爹爹見上一面。

    對于方蓉的這份信任,沐云書是開心的,她拉著方蓉安慰道:“別急,我會勸說伯父!”

    兩人一起來到方家正堂,里面坐著五六個中年男子和兩三個婦人,一旁還站著個相貌出眾的青年公子。

    這個年輕人沐云書見過,是方蓉的兄長方凌。

    坐在正堂里的這些人應(yīng)是方家各房做主的,正中間的大概就是方家如今的家主,方又堂了。

    方蓉帶著沐云書走進門后,幾個男人全都朝沐云書看了過來,均是擰著眉頭,一臉的質(zhì)疑。

    如今有一批人在京都收購東珠,價格不斷上漲,他們?nèi)舭阎胺e壓的貨物售出,定會穩(wěn)賺一筆。

    可蓉兒丫頭卻一直不讓他們動這批貨,現(xiàn)在價格回跌,已經(jīng)損失了不少,再不出手怕是會損失得更多!

    他們想勸說家主快些出手,蓉兒丫頭竟與家主說動了這批貨會有連累全族的風(fēng)險!

    仔細問過才知,這消息是蓉兒在一位朋友那里聽說的,眾人還在好奇這位朋友是何方神圣,沒想到竟只是一個看上去不足二十的姑娘!

    其中一個發(fā)量稀疏的胖子上下打量了沐云書一眼,忍怒道:

    “家主,這就是蓉兒說的那位朋友?!一個十幾歲的黃毛丫頭?您就因為她的一句話,放著大把的銀子不去賺,這不是笑話么!”

    另一人立即跟著道:“是啊家主,您這也太兒戲了!這小丫頭怕不是同行的細作,想要咱們把貨壓在手里!咱們千萬不能被人愚弄了啊!”

    雖然覺得同行不會這么蠢,可他實在想不出別的可能了!

    “一個小姑娘能懂什么!”一婦人長長嘆了口氣,“是咱們把蓉兒丫頭給慣壞了,讓她什么玩笑都敢開!”

    方蓉氣急,看著那婦人道:“六嬸,我沒有開玩笑!這批貨真的不能動!”

    “那你倒是說一說,為什么不能動!?”婦人冷笑道。

    這話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沐云書身上,看似在等她一個答案,但臉上全都透著輕視和不信任。

    方家大少爺方凌見眾人眼神都不善,走上來勸道:

    “好了妹妹,別再胡鬧了,你快將沐娘子帶出去玩會兒吧,這件事你們就不要管了,這不是你們這些小姑娘該摻合的!”

    “我沒有胡鬧!”方蓉急得眼睛都紅了,這些人為什么只會以貌取人!

    “你們難道忘記了,若不是云書給我通的信,咱們的商隊就全都折在混同江了!六嬸,那次七哥也跟著商隊走了,七哥可以順利回來,多虧了云書!”

    婦人聞言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不由朝沐云書多看了幾眼。

    原來匪患的消息,蓉兒是從這位姑娘這里聽說的,她回想起了那段時間等兒子回來時的焦急,態(tài)度終于沒有那么冷硬,但還是抿唇道:

    “一碼歸一碼,沐娘子的那個消息確實幫了咱們,可那也是她運氣好,正巧從老國公夫人那邊聽到了些風(fēng)聲,可這生意場上的事情與皇城衛(wèi)可沒有關(guān)系,蓉兒丫頭,你年紀(jì)小,根本不清楚錯過這個機會,方家會損失多少銀子,別在這里添亂了!”

    其他幾人對婦人的話都十分認(rèn)同,一個勁地點著頭。

    第219章逆天改命!

    沐云書其實能明白方家人的心思。

    人都是這樣的,遇到有利益可圖的事情誰都不想錯過,如集市上降價銷售的物件,不管是否有用,總會有一群人圍著。

    她沒有去理會這些人的質(zhì)疑,平靜地看向方家家主,說道:“方家主可否與小女單獨聊一聊?”

    方又堂皺了下眉頭,其實他的心里也偏向于族里的幾位兄弟,并不認(rèn)為一個小丫頭能看出什么局勢來。

    可既然人已經(jīng)來到他的面前,總要聽聽她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沉吟了片刻,方又堂用手指敲了敲椅子的扶手,開口道:“我只有一炷香的時間!”

    “足夠!”

    沐云書依舊是那么從容,氣勢不輸方又堂分毫。

    這樣的沐云書讓方又堂有些刮目。

    他是方家的掌舵人,別說在方家,就算在商行里也是舉足輕重的人物,這姑娘面對他時,既不諂媚,也不害怕,怎么會這般的坦然?

    摸爬滾打這么多年,方又堂覺著自己已經(jīng)練就出了一雙火眼,可面前這個姑娘他卻是看不透的,這讓他漸漸將輕視收了起來。

    站起身,他對沐云書道:“那沐娘子就隨在下去書房一敘吧!”

    沐云書福禮道了聲“好”,很快隨著方又堂去了方家的書房,只留下方家族人在廳堂里面面相覷。

    沉默了一會兒,有人開口道:“家主不會真的被那丫頭說服吧?”

    “怎么可能,大哥什么風(fēng)浪沒見過,怎么會被一個小丫頭給嚇唬住,賣個東珠能連累全族,開什么玩笑!這話也就蓉兒這樣的小丫頭才會相信!”

    “沒錯,咱們等著大哥回來就好,就是大哥平時那么嚴(yán)肅,別把那丫頭給嚇著了!”

    “嚇著就嚇著了,什么謊都敢扯,就該給她一點教訓(xùn),讓她知道不該用這樣的手段來拉攏方家!”

    方蓉聽著族親們的議論,心中著急,可惜她又沒辦法去書房看看情況,只能在這兒等著他們。

    方凌看著妹妹,一臉不解:“你自小驕縱慣了,從沒見你對誰這么信任看重,家中的姐妹你都沒一個能玩到一起去的,怎么就對這個小商女有所不同!”

    說著,他拍了一下妹妹的頭,笑道:

    “你們這些小姑娘的友誼向來不長久,今兒為一件喜歡的東西打打鬧鬧,明兒為一個心儀的男子爭風(fēng)吃醋,你現(xiàn)在覺著她是你的好友,過一段時間怕就要哭著叫我?guī)湍闶帐八チ�!�?br />
    聽到大哥的調(diào)侃,方蓉第一次沒有與哥哥吵嘴,而是冷著臉朝他看了過來。

    “方凌,我與你的關(guān)系,還沒有到你能拿云書跟我開玩笑的地步!”

    “你瘋了!”

    方凌震驚,她妹妹這是在說什么胡話!

    他沒好氣地朝方蓉翻了個白眼:

    “哼,那我就要看看你們能好到什么程度!看以后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是你大哥我能幫得上你,還是你的那個好朋友能幫得上你!”

    方蓉卻是沒有再理會大哥,只是著急的看向書房的方向。

    方凌是京城典型的那種嬌貴公子哥兒,相貌不錯,覺著自己是方家家主的繼承人,生來就與旁人的責(zé)任不同,自認(rèn)眼界高人一等,身上就多少帶了點傲氣。

    聽妹妹說這位沐小娘子能幫方家避禍,還是干系全族的大禍,方凌是一點也不相信,能改變方家命運的,只有他!

    在他看來,這是小商女要拉攏他們方家的手段,等她與爹爹說完話,就會知道自己這樣的舉動有多么冒失和幼稚了!

    將手指卡在腰間的銙帶上,他與妹妹一起等候著父親和那個沐小娘子從書房里出來。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那邊就傳來了一陣腳步聲,只是這腳步聲有些奇怪,節(jié)奏深淺不一,走路之人顯然是心事重重。

    沒多久,方凌就瞧見一片月白色裙擺蕩了過來,隨之而來的,就是妹妹的那個好友,沐娘子。

    她步態(tài)端莊,每一步都好像是量出來的一樣,不快也不慢,使得那裙裾十分有規(guī)則地蕩著,像是盛夏池塘里最美的荷葉。

    方凌不由怔了怔,他還以為走在前面的會是他的父親。

    再往后頭瞧,竟發(fā)現(xiàn)他父親被一個小廝攙扶著向前走,手似乎還捂在胸口上。

    方凌驚了,這沐娘子到底與父親說了什么,竟然把父親嚇成這個樣子!

    他皺眉疾步走了過去,扶著父親道:“父親,您這是怎么了?這小丫頭可是對您不敬?”

    誰知方又堂狠狠瞪了方凌一眼,沉聲道:“你給我住口,小丫頭也是你叫的?快給沐娘子賠罪!”

    “賠罪?!”

    方凌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不到一炷香的工夫,父親對這小娘子的態(tài)度竟然完全不同了,這小娘子莫非有什么妖術(shù)!

    他上下打量了沐云書一眼,這姑娘依舊是那般的沉穩(wěn)淡定,看著他的時候像是看著一個孩子,這讓方凌極為不舒服。

    “父親,她到底與您說了什么?那批貨真的不能動么?那當(dāng)初咱們存東珠做什么!”

    方又堂想到沐云書剛剛與他說的那些話,深吸了一口氣,瞪著兒子道:

    “這件事你不要再問!等會我會與族親們說,這段時間,誰都不許打那批貨的主意,誰要是私自去倒賣東珠,我會立即將他從方家趕出去,絕不留情!”

    “父親?”

    方凌整個人都懵了,父親的語氣這般嚴(yán)肅,絕不是在開玩笑!

    在廳堂里的那些族親們聽到這話也都傻了眼,他們的家主竟被一個小娘子三言兩語給嚇唬住了,這到底是為何�。�?

    沐云書目的已經(jīng)達到,便也不打算多留,朝方又堂行禮道:

    “方伯父也不必擔(dān)心,這批貨不會砸到手里,只是時機還未成熟,我們靜待良機便是!”

    方又堂聽了這話,雙手都不由抖了抖。

    這姑娘怎么能把這么大的事情說得如此云淡風(fēng)輕?連他都不得不佩服這小娘子身上的這份魄力了!

    他從前以為白手起家只是個激勵人的話術(shù),現(xiàn)在才知道,原來真的有人能從復(fù)雜的局勢中看準(zhǔn)機會,逆天改命!

    第220章怦然心動

    方又堂臉上的輕慢已經(jīng)蕩然無存,抱拳對沐云書道:

    “多謝沐娘子的提醒,方家再次欠你一個人情,若有用到我方家之處,盡管開口!”

    沐云書笑了笑:“會有的,方伯父,咱們的路很長,還會有很多機會!”

    不知為什么,方又堂覺著沐云書的這句話,似乎能攪動籠罩在大奉天空上,那死氣沉沉的風(fēng)云!

    他一下子笑了起來,點頭道:“好,方家的大門,永遠為你敞開!”

    沐云書沒有再與方又堂客氣,行禮后便告了辭。

    方蓉高高興興追了上來,對方又堂道:“爹爹,我去送云書!”

    “去吧!”方又堂揮了揮手,又叮囑道:“記得把沐娘子安全送回家!”

    方凌:……

    完了,完了,他爹絕對是中蠱了!

    轉(zhuǎn)過頭,方又堂就看見自家兒子那寫滿疑惑的臉,不由嘆了口氣。

    以前覺著自己兒子還挺出息的,現(xiàn)在跟別人家的閨女一比……哎,還是不比了吧,受打擊!

    他揉了揉發(fā)軟的腿,走到正堂又與族人叮囑了一番:

    “總之誰也不要輕舉妄動,用不了多久,你們就會知道我的苦心,都散了吧!”

    方家族人雖然很不服氣,可他們能走到今日,最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團結(jié),家主已經(jīng)做了決定,他們沒有資格再反對。

    一人長長嘆了口氣,搖頭道:“罷了,即便是家主,也難免有犯糊涂的時候,咱們一起擔(dān)著就是,只希望下次有這樣的事,家主能記得這次的失誤!”

    眾人也都十分的認(rèn)同這句話,無不搖頭嘆息。

    沐云書能想到她離開后的情形,換成另外任何一家,這事都怕是做不成。

    但方家人不一樣,他們每個人都深知自己的家族榮譽感和使命感,如非這樣,前世蓉兒也不會在不知鈺谷關(guān)袁家是什么情況下,就毅然嫁了過去。

    安頓好這件事,沐云書也輕松了很多,與方蓉閑聊的工夫,馬車竟然就已經(jīng)回到了秋水胡同。

    方蓉也沒想到會這樣快,她覺著自己還沒與云書聊幾句呢。

    “要不要進來坐坐?等會兒芊凝他們就下學(xué)了,這幾日他們吵著說想你和嬋娟了!”沐云書笑著邀請道。

    “幾個小人精,真會討人歡心,明知道他們是想讓你開心才這么說,可我還是喜歡他們喜歡的不得了!”

    方蓉?zé)o奈吐槽了一句,便挽著沐云書的手一起下了車。

    早就等在鋪子里的沐樂馳瞧見沐云書的馬車回來,拿著兩串糖葫蘆就飛奔下了樓,看到有人從門外跨了進來,他忙不迭將糖葫蘆舉了過去。

    “小妹,給你……的!”

    糖葫蘆已經(jīng)舉了過去,可回頭朝他看過來的人卻不是妹妹。

    少女穿著一身芙蓉梅花紋的小襖,小襖邊緣鑲著一圈兔毛,頭上戴著簾梳,隨著她轉(zhuǎn)頭時微微晃動,更顯俏麗動人。

    沐樂馳愣了一瞬,發(fā)現(xiàn)失禮后忙不迭退后了幾步。

    “抱歉,抱歉,我認(rèn)錯人了!”

    方蓉轉(zhuǎn)頭看過來時,就看見一個俊美的少年舉著糖葫蘆看向她。

    少年墨發(fā)高束,干凈又利落,眉眼彎彎,不笑也好像在笑,整個人都透著陽光的味道。

    “沒……沒關(guān)系!”方蓉竟變得有些結(jié)巴起來,面頰微紅地說了一句。

    沐云書將沐樂馳手中的糖葫蘆接過來塞到方蓉手里,為兩人介紹道:“大哥,這是我與你提過的,我的好友,方蓉!”

    “蓉兒,這是我大哥!”

    方蓉一怔,她記得云書說她大哥已經(jīng)弱冠了,這一見還以為他十七八歲呢!

    她不得不感嘆,沐家人的基因是真的好!

    小妹有朋友在,沐樂馳自然不方便多留,別看他平時喜歡跟孩子們斗嘴,但在男女一事上,被林氏約束得十分守禮,在陌生姑娘面前,是半分輕浮也不敢露的。

    于是朝方蓉點了一下頭,便借口給兩人準(zhǔn)備茶點,回后院去了。

    沐樂馳離開后,方蓉垂頭咬了一口手里紅彤彤的糖葫蘆,竟覺著比平時吃得都要甜。

    可她眼神很快又暗淡了下去,方家的女兒,沒有挑選糖葫蘆的資格,給的那一支,不管是酸的還是甜的,都要咽下去!

    ……

    日子過得很快,轉(zhuǎn)眼便來到了那位張老夫人的壽辰。

    懷安距離京城不遠,但坐車也要走幾個時辰,所以沐家人天還未亮就起來梳洗了。

    林氏一邊為林殊玉梳頭,一邊看了幾眼她銅鏡中的容顏,溫聲道:

    “我們的姝玉長大了,以前那么小一只,我總怕風(fēng)稍微吹大些就把你刮跑了去!好在你健健康康的,又比誰都聰慧漂亮,可能這就是否極泰來吧!”

    林殊玉害羞地垂了垂頭,“姨母,你就別打趣我了,表姐才是真正的聰慧漂亮,我在她身邊,就像個小丫鬟!”

    說著,她有些傷感地扶了扶臉頰上那不足一寸的傷痕,拿起面紗戴在了臉上。

    林氏見她這樣子心酸地嘆了口氣,“姝玉,其實這傷痕已經(jīng)不明顯了,你不必戴著面紗的,云書哪里有你漂亮!她的聰明也都用不到正經(jīng)地方,女孩子家當(dāng)然是善良溫柔最重要!”

    林殊玉朝林氏笑了笑,對林氏的話不說認(rèn)同也不說不認(rèn)同,只拉著她的手道:

    “好了姨母,表姐比我好,我開心還來不及,你就別說這些了,咱們出門吧,別讓表姐和堂姐夫他們等急了!”

    外甥女雖然笑著,可林氏能感覺到她淡淡的悲傷。

    林殊玉這樣謹(jǐn)小慎微的樣子叫她心疼,輕輕握住林殊玉的手,林氏點頭道:

    “好,不說這些了,咱們走吧!”

    兩人一出門便看見了沐云書,她站在發(fā)著黃色暖光的燈籠下,穿著一襲楓葉紅衣裙,竟然美得有幾分不真實。

    瞧見打扮一新的女兒,林氏竟有些惱火,她怎能不顧及姝玉的心情穿得這般明艷!

    可這話又不好直接說出口,只能用眼睛瞪了沐云書幾眼。

    沐云書卻好似沒有看見這盛滿怒意的目光,見人出來,就毫無留戀地轉(zhuǎn)身上了馬車。

    本一直聽她管教的女兒再不像從前一樣,圍著她娘親娘親地叫著,這反而讓林氏覺著心里一空。

    “真是越來越不知所謂了!”林氏帶著些怒意地抱怨了一句,似乎只有這樣才能挽回她的面子。

    沐樂馳左右看了看,也不知道該怎么勸,便對林氏道:“娘,你與表妹坐后面那輛馬車吧,寬敞!”

    林氏咬了咬牙,只能“哼”了一聲,拉著外甥女坐到了后頭去。

    街道上很快就響起了噠噠的馬蹄聲,沒多久,幾輛馬車就消失在了黎明的濃霧之中。

    第221章金錢的誘惑

    快到晌午的時候,馬車進了懷安,沐云書掀起車簾看著這熱鬧的小鎮(zhèn)有些出神。

    坐了半日的馬車,身上全是寒氣,寶珠擔(dān)心沐云書凍著,又往她身上披了件斗篷。

    幾乎被寶珠裹成了一個粽子,沐云書失笑,“你給我穿這么多,等會我都下不去馬車了!”

    “不打緊,奴婢抱您下去!”

    寶珠笑著拍了拍自己的胳膊,這些日子她偶爾會去找阿泗大人學(xué)功夫,身體結(jié)實多了!

    所以這一次出門,她讓翠玉留下來看家,她則出來保護小姐!

    結(jié)實沒結(jié)實沐云書不知道,但寶珠確實又圓了一圈兒。

    阿泗每次來濟民堂都會給寶珠帶零嘴兒,美其名曰說是練功很累,要多吃點才有力氣,于是寶珠就真的越來越珠圓玉潤了。

    沐云書笑著捏了捏她肉乎乎的小臉,問道:“對了,那幾封信可都送了出去?”

    寶珠連連點頭,“放心吧小姐,都已經(jīng)辦妥當(dāng)了,巧芳堂小姐的信是奴婢親自送到她手上的!”

    沐云書“嗯”了一聲,不再多言,沒過多久,馬車就停了下來,寶珠便扶著沐云書下了馬車。

    冬日本應(yīng)該是蕭索的,可張家所在的這條街上貼滿了喜氣洋洋的紅對子,樹上都掛著彩綢。

    寶珠小聲嘀咕道:“知道的是老太君過壽,不知道的還以為娶親呢!”

    沐云書看著朱漆大門上貼著的那紅到刺眼的壽字,頗為感慨地搖了搖頭。

    日出這番熱鬧景象,日落時又不知會是怎么一回事了!

    前面的嚴(yán)守業(yè)見沐云書等人下了車,提著衣擺,急忙走了過來。

    今日他穿著時下流行的蓮花紋窄袖袍,頭戴垂腳幞頭,看上去頗為精神。

    沐云書見到嚴(yán)守業(yè)后笑了笑:“姐夫今日穿得很精干!”

    “有么?”

    嚴(yán)守業(yè)聽后很高興,臉上又浮現(xiàn)出標(biāo)志性的憨笑,眼尾卻若有似無地勾了沐云書一眼,這才朝自己的身上看去。

    “確實很精干!”沐樂馳走過來看了姐夫一眼,摸著下巴笑道:“這么看巧芳堂姐的眼光很不錯么!”

    林氏皺眉瞪了兒子一眼,“你堂姐夫本就很好,哪里像你……”

    “娘,我就是跟姐夫開個玩笑!”沐樂馳見娘親又要拿姐夫與自己比較,忙不迭解釋了一句。

    禮哥兒聽得不耐煩,拉著嚴(yán)守業(yè)道:“爹爹,別磨蹭了,咱們快進門吧!”

    嚴(yán)守業(yè)這才拿出請柬交給門口的小廝,帶著眾人進了張府。

    這懷安張家是開鏢局起家的,在懷安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大戶,今日自是來了不少親朋,府院里沒一處是空著的。

    有投壺的,有斗茶的,還請了相撲來表演,四處都是熱鬧的叫好聲。

    下人引著沐家一行人到了正堂,就看見一個花甲之年的老婦人坐在正首,笑著與眾人說話。

    老夫人頭上戴著貂毛抹額,穿戴都極為富貴,很瘦,一看就頗為精明。

    這老夫人的面相給沐云書一種熟悉的感覺,像是在哪里見過。

    她很快就在這老夫人的身邊找到了答案,因為她看見了一位熟人。

    說熟,也只是見過一面,但能讓這夫人在她身上花這么多心思,也算是難得了。

    隨著林氏一起朝張老夫人行了禮,沐云書便朝那婦人看了過去,帶著幾分驚訝地道:“宋夫人!您也在啊!”

    這坐在張老夫人身旁的,正是沐云書在曲宴見到的那位,三春曉的宋四夫人。

    沐云書其實知道她為何會在這里,但既然是演戲,自然要走心!

    “云書!”宋四夫人也是一臉驚詫,走上來拉住沐云書的手,“真的是你!上次曲宴一別,我一直惦記著你,還說忙完這段日子去看看你呢!”

    她拉著沐云書走到張老夫人身邊,笑著介紹道:“母親,這就是我與您說的那位沐娘子,您瞧瞧,是不是個清麗脫俗的可人兒!”

    這話已經(jīng)將她的身份交代得很清楚,宋夫人是張老夫人的女兒,這張家,是她的娘家。

    張老夫人用那雙透著精光的眼睛在沐云書身上停留了一會兒,笑道:

    “不錯,一看就是個有福的,阿沁,你切莫怠慢了幾位!”

    宋夫人應(yīng)了聲“是”,與張老夫人打了聲招呼,便帶著沐家?guī)兹巳チ艘慌匀松僖恍┑幕◤d。

    宋夫人是個人情練達的,幾句就了解了沐家?guī)兹说纳矸�,與沐氏熱絡(luò)地聊了起來。

    說話間,丫鬟給幾人上來了茶點,林氏垂頭間瞧見茶盞里飄著亮閃閃的金箔,不由吃了一驚。

    沐家沒出事時,也算是富貴人家了,可與這張、宋兩家一比,顯然只能稱得上是小打小鬧。

    她吃驚的不是茶盞里撒了金箔,而是這招待客人的茶盞用的竟是名貴的建窯黑釉茶盞,要知這一只盞能在牙行買來十幾個丫鬟。

    還有剛剛那上茶的丫鬟,身上竟有著淡淡的檀香,連丫鬟的衣裳都會用上等香料熏染,足見這兩家有多么富貴了。

    宋夫人瞧林氏的神色,滿意地勾了下唇角,向林氏展示了這么多,就不信她不動心。

    這時候,一個身穿天青色窄袖袍的青年男子大步走了過來,聲音輕快地對宋夫人道:

    “母親,表哥們在前頭玩捶丸,您可想過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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