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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不管你是病、是傷,老夫都不會留手!”

    “正合我意!我同樣會用盡全力!”

    睿親王扯起干裂的唇瓣,朝棋圣輕輕笑了起來,雖然脂粉也無法掩蓋住他的病容,但他的眼神中卻閃爍著堅(jiān)定的光芒,那是對勝利的執(zhí)著和對棋藝的熱愛。

    兩人不再多言,行禮后便開始了棋局。

    這局棋,百姓們變得更加安靜,只有樹上響起了此起彼伏的蟬鳴,仿佛在為這緊張的氣氛增添一絲躁動。

    棋圣執(zhí)黑子,率先落下一子,沉穩(wěn)有力,似有雷霆萬鈞之勢。

    而睿親王也變得認(rèn)真,雙眼緊盯著棋盤,手指在棋子間游走,仿佛在指揮著一支精銳之師。

    他率先出手,直逼對方陣營,氣勢洶洶。

    看著睿親王完全沉浸在棋局之中,景德帝眼眶里似有淚光滾動。

    他就知道在他需要的時候,皇弟不會棄他不顧,棄大奉百姓不顧!

    可見他明顯連喘息都有些吃力,景德帝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

    “阿衡,皇兄就在你身后,你要撐住��!”

    睿親王似有所感,回頭朝景德帝的方向看了一眼,露出了一個標(biāo)志性懶散的笑容。

    似乎在對景德帝說:皇兄,你為我兜了一輩子,這次換我來給你兜底!

    轉(zhuǎn)回頭時,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眼前有些模糊,咬破了嘴唇讓意識回籠,再次落下一子。

    棋局變得焦灼,棋圣大膽挺兵,試圖打開局面。

    睿親王不退不讓,不給棋圣任何攻破防線的機(jī)會。

    一時間,棋盤上硝煙彌漫,戰(zhàn)火紛飛。

    周圍觀棋的人們無不屏住呼吸,心中既為睿親王的身體狀況擔(dān)憂,又被他的頑強(qiáng)震撼。

    在這種狀態(tài)下還能與棋圣平分秋色,實(shí)在叫人嘆服!

    第667章沒有遺憾

    這一刻,輸贏對大奉百姓來說好像沒有那么重要了。

    他們已經(jīng)不會被西秦人任何的挑釁激怒,也不會再因西秦人的三言兩語,對朝廷失去信心。

    如果給他們機(jī)會,他們也會像修逸和睿親王這般,拼盡全力地去守護(hù)自己的土地,自己的國家!

    棋局接近尾聲之時,棋圣握著胡須,蹙眉看向睿親王道:

    “王爺,這局……其實(shí)可以封棋再比!”

    棋圣是真的敬佩眼前的這個對手,他能感覺到對方的氣息越來越弱。

    睿親王堅(jiān)定地?fù)u了搖頭:“完整下完此局……本王……無憾!”

    說完這句話,他終于是沒能壓住喉嚨里的腥甜,吐出了一口鮮血。

    血液將白色的棋子染成了紅色,像是沙場上萬千不畏生死的將士,承載著無盡的勇氣與決絕。

    白色的純凈被鮮血的殘酷所吞噬,卻又在這血腥中綻放出一種凄美而悲壯的力量。

    見睿親王又落了一子,棋圣不再多話,緊跟著落下一棋。

    半炷香后,棋圣暢快地大笑了幾聲:“快哉快哉,能與王爺對弈,老朽此生無憾!”

    他站起身,朝著慕容信德作了一個揖:“今后,老朽不再是什么棋圣,也不會再下棋,王爺,后會無期!”

    落下這話,棋圣提起衣擺下了高臺,頭也不回地走進(jìn)了人群中。

    慕容信德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怎么回事,身邊的慕容燕震驚地道:

    “父王……棋圣他……輸了!”

    睿親王的臉龐如紙般蒼白,唯有那雙眼眸,依舊閃爍著攝人心魄的光芒。

    他的身體微微顫抖著,仿佛是在強(qiáng)撐著最后一絲力氣。沐云書想要上前攙扶,他卻輕輕擺了擺手,示意自己還能站立。

    張揚(yáng)地牽起嘴角,睿親王看著慕容信德等人道:“記住爹爹給你們上的這一課,機(jī)會不多,回去后千萬別忘了!”

    話音一落,整個街道都響起了雷鳴般地哄笑聲。

    隨后,歡呼聲如潮水般洶涌而來,響徹四方:“睿親王!睿親王!”

    這是睿親王一生中,唯一一次,聽到為他響起的贊揚(yáng)聲。

    這輩子,其實(shí)也沒那么多遺憾。

    他朝沐云書安撫地看了一眼,似告訴她,無論如何,他都不會在西秦人面前倒下去!

    “昭慶,剩下的……就交給你了,莫要給他們?nèi)魏尾竦臋C(jī)會!”

    比試雖然結(jié)束,但兩方打成平手,西秦人不可能善罷。

    睿親王已經(jīng)做了自己該做的,旁的就交給昭慶了!

    看著皇叔挺直背脊退出比試場的身影,沐云書不知道自己是否難過,只發(fā)現(xiàn)視線不知被什么模糊了。

    可她知道此時并不是露出脆弱和柔軟的時候,他們與西秦人的較量,還未結(jié)束!

    再次轉(zhuǎn)過身,她的目光便又恢復(fù)了堅(jiān)毅。

    “五場比試已結(jié)束,按照賭約,西秦要釋放二百名西秦奴,回頭本宮會找人與貴國使官交涉,希望安王殿下吩咐一聲,叫手下莫要拖拉!”

    慕容信德本以為大奉連一場比試都贏不下來,哪承想他們竟然追平了比試!

    一個小小少年贏了赫連先生,那位睿親王甚至不顧自己的死活也要來參加比試,這全都在他的意料之外!

    之前他是因?yàn)檩p敵,才那么猖狂地立下了賭約,如今讓他放了那么多西秦奴,還要白白送給大奉許多金銀,他心都在滴血!

    可這又能怎么辦?

    為了維持大國風(fēng)儀,慕容信德無法食言而肥,唯有生生抬起頭,受了大奉打過來的這一巴掌!

    他能忍住,她的女兒卻做不到。

    慕容雪最看不起大奉人,她怎能容忍被她當(dāng)作奴隸看待的大奉人在她面前趾高氣昂!

    “神氣什么?不過僥幸與我們打成平手,既然是平手,我們憑什么放掉西秦奴?”

    沐云書那雙眼睛明如寒星,如白水銀里養(yǎng)著兩丸黑水銀,似乎能把人的心灼出一個窟窿。

    “這是又要耍賴了?我們的史官一直在旁記錄這對弈的過程!”

    史官立即揚(yáng)聲道:“安王殿下定下的賭約是每一局論一次輸贏,賭約在第二局比試生效,我們昭慶殿下說的沒有問題!”

    百姓們憤怒地嚷了起來:

    “輸不起就別立什么賭約,丟人現(xiàn)眼!”

    “可能覺著學(xué)了點(diǎn)皮毛就天下無敵了,一國親王說話都不作數(shù),以后誰還會相信你們西秦人!”

    “放人!交銀子!”

    聽著這些叫嚷聲,慕容雪氣得唇瓣都咬出了血。

    “誰說我們輸不起!可現(xiàn)在五局打成了平手,還未分輸贏,你們敢不敢再與本郡主比一場?”

    “你要拿什么來賭?”沐云書淡道。

    “你若輸了,便舉著刻有你名字的木人兒,叫本郡主抽那木人三鞭!還有,之前的賭注一筆勾銷!”

    “那你若輸了呢!”

    慕容雪很想說她不會輸,可若這樣說,對方不與她比試她便討不回輸?shù)舻臇|西。

    “本郡主若輸了,同樣叫你抽三鞭,之前的賭注雙倍賠你!”

    “雪兒!”慕容信德皺緊了眉,雖然這個辦法可以找回失去的臉面,但他還是擔(dān)心女兒是否有能力贏下對面這個女子!

    慕容燕低聲對慕容信德道:

    “父王,別擔(dān)心,雪兒棋藝不錯的!大奉的這位帝姬兒子查過了,一直生活在民間,怕是連棋都不會下,就讓雪兒去教訓(xùn)教訓(xùn)她!”

    慕容信德覺得兒子說得也對,遂沒有再開口阻止。

    沐云書尚未回應(yīng),周圍的百姓們卻先炸開了鍋。

    “這可使不得��!萬一昭慶殿下輸了,被那慕容雪羞辱可如何是好!”

    “就是就是,那慕容雪一看就是蠻橫無理之人,她若故意打傷了殿下怎么辦!咱們可不能讓昭慶殿下冒這個險(xiǎn)!”

    百姓們你一言我一語,紛紛表示反對。有的人甚至向前擠了擠,試圖阻止這場比試。

    沐云書卻向大家做了個少安毋躁的手勢。

    她的目光從容地掃過眾人,好似柔和的月光灑在大地上,讓人感到安寧和慰藉。

    裙擺輕蕩,她轉(zhuǎn)身就來到了棋盤前,朝著慕容雪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淡道:

    “希望郡主明白什么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第668章慘敗

    慕容雪沒想到沐云書竟這般泰然,忍怒大步走了過去,冷道:

    “本郡主自然是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兩人分別坐于棋盤前,百姓們便立即住了口。

    雖然擔(dān)心,但殿下既然選擇應(yīng)戰(zhàn),那他們就選擇支持和尊重!

    這一局,他們比任何一局都要緊張。

    閣樓上的海公公不住徘徊,看得景德帝都煩躁起來。

    他忍不住踹了一腳海公公,罵道:“你這老貨,平時沒見你腿腳這么好,晃什么晃,晃得朕頭暈!”

    海公公扁著嘴緊張道:“老奴也不知怎么了,這顆心就是管不住的砰砰跳!咱們昭慶殿下金尊玉貴的,被那刁蠻的西秦郡主抽上幾鞭子可怎么辦啊!”

    “不會的!”

    墨歸目光沉沉地看著場中,“西秦人不會有這個機(jī)會!”

    修逸也重重點(diǎn)頭,“海爺爺,您要相信姑姑,她真的很厲害的!”

    沐云書不是啰嗦的性子,很快就開始了棋局,她一手提著衣袖,另一只素手穩(wěn)穩(wěn)將棋子落于棋盤上。

    她仿若看透一切卻未道明,那冷靜而深邃的眼神,猶如古井之水,波瀾不驚。

    相比之下,慕容雪就要緊張?jiān)S多,剛開局的時候還好,可棋子落下的越多,她就越發(fā)現(xiàn)自己無路可走。

    一盞茶后,慕容雪臉色變得有些蒼白,額頭上也微微滲出了汗珠,手中的棋子在棋盤上猶豫不定,眼神中透露出難以置信和慌亂。

    “這……這怎么可能……”

    慕容雪吶吶自語道,眉頭緊皺,身體微微前傾,試圖尋找一些轉(zhuǎn)機(jī)。

    沒錯,她在自己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怎么回事的時候,就已經(jīng)輸?shù)袅诉@局棋。

    再比下去,她只會暴露自己與對方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想到自己立下的賭約,她的心就不住的往下沉。

    還想再掙扎一下,身后突然響起了一道厲喝:“慕容雪,住手吧!”

    聽到父親的冷喝聲,慕容雪渾身一抖,極其不甘地將棋子扔在了棋盤上。

    她起身欲走,沐云書沉聲喚住了她。

    “郡主打算什么時候履行賭約?此時此刻,還是另擇吉日?”

    慕容雪雙眼被氣得通紅,她覺著沐云書這話簡直就是赤裸裸的嘲諷。

    讓這個大奉人抽她三鞭子?她怎能忍受如此屈辱!

    百姓們此時也反應(yīng)了過來,昭慶殿下竟然這般快就贏下了比試,原來他們大奉這么多高手的!

    低調(diào),真是太低調(diào)了!

    見慕容雪不說話,大家紛紛叫嚷道:

    “剛剛不是叫囂得挺厲害的!怎么輸了棋就不認(rèn)了?”

    “西秦人真是一次次刷新我對無賴的認(rèn)知,自己提出的比試,輸了就灰溜溜的逃掉,真是沒有教養(yǎng)!”

    “還好意思說自己是文明大國,無賴之國還湊合!”

    “對,就是無賴之國,我們昭慶殿下大大方方的接下挑戰(zhàn),痛痛快快贏了比試,最后你們卻輸不起,早知道誰陪你們這群無賴玩!真是拉低了我們殿下的身份!”

    西秦通事一句一句地將百姓們的叫嚷翻譯給了慕容信德,聽得慕容信德目眥欲裂。

    尤其看著北丹使者不停的搖著頭,他的眼角都被氣得抽動起來。

    已經(jīng)輸了比試,不能再輸了名聲,他捏著已經(jīng)沒了血色的拳頭,瞪著慕容雪道:

    “慕容雪,愿賭服輸,履行你的賭約吧!”

    慕容燕想讓幾個西秦奴代替慕容雪,但話還沒出口,就被慕容信德瞪了回去。

    他臉色一白,立即住了口,知道自己的處境絕不比妹妹好多少。

    對弈之計(jì)是他獻(xiàn)出來的,如今輸?shù)萌绱藨K不說,還給了大奉揚(yáng)名的機(jī)會,回去之后,他不知要承受怎樣的懲罰!

    這時,一位公公小跑著來到臺前,將手中一尺長的木偶遞到慕容雪面前。

    “我們官家說了,準(zhǔn)備得有些匆忙,這木偶還是無法體現(xiàn)出郡主的風(fēng)華,請西秦郡主不要嫌棄,先湊合用吧!”

    沐云書不由莞爾,看來父皇也有皮的時候!

    那木偶上用大奉語和西秦語寫著慕容雪的名字,看得慕容雪差點(diǎn)舉起木偶摔在地上!

    可她最后還是忍下了。

    之所以提出這樣的懲罰,是因?yàn)樗薹ú诲e,想著懲罰沐云書時,沐云書會因害怕被嚇得瑟瑟發(fā)抖,沒準(zhǔn)還會腿腳發(fā)軟,跪地哭求。

    那個時候,她也就把西秦此行丟掉的臉面全都找回來了!

    雖然設(shè)想沒能成功,但這鞭子也不是誰想用就能用的,到時候沐云書揮不起鞭子,抽不中她,丟臉的還是沐云書!

    心下稍定,慕容雪便拿起了木偶,站到了場中央。

    沐云書也接過侍衛(wèi)遞過來的長鞭,立在了一丈開外的地方。

    鞭子的紋理清晰可辨,在陽光下折射出冷硬的光澤,宛如一條蓄勢待發(fā)、躍躍欲試的銀蛇。

    風(fēng)拂動著沐云書的發(fā)絲,卻無法吹散她周身散發(fā)的凜冽氣息。

    沒什么可猶豫的!對面這些人,覬覦著她們的土地,凌辱著她們的同胞。

    她有幸重活一世,有幸找回身份,更有幸得到那么多人的寵愛與信任。所以,她自當(dāng)站在萬千百姓之前,讓那些妄圖染指大奉一絲一毫的人,滾出大奉!

    “這第一鞭,送你們西秦人為贏棋局,不擇手段!”

    話音一落,鞭子已經(jīng)狠狠揮出,直逼慕容雪面門。

    慕容雪的瞳孔陡然放大,那種對死亡的恐懼瞬間鋪天蓋地席卷而來。

    她雙眼瞬間變得空洞無神,仿佛靈魂已經(jīng)被抽離,只剩下一具顫抖的軀殼。

    這女人怎么敢,她可是西秦的郡主,傷了她,大奉如何對西秦使團(tuán)交代!

    可這一鞭子,真真切切地逼近了她,她感受到那卷著殺氣的風(fēng),猛地朝她割了過來。

    慕容雪登時慌了,手不由自主的往回縮,但手背還是傳來一陣錐心刺骨地疼痛。

    手上的木偶登時被她扔到了地上,她伸出手去看,就見手背赫然出現(xiàn)一條血紅的傷口。

    傷口兩邊的肉都翻了邊,像一個血盆大口,吞噬著她的理智,疼得她都忘記了呼吸。

    她一個勁兒地加速著呼吸,除了崩潰和恐懼,沒有任何情緒。

    第669章饒了你,也不是不行!

    “郡主亂動可不好,我本就不懂什么鞭法,你再胡亂動彈,傷了別處就不好了!”

    沐云書臉色平靜,只輕輕扯了扯手中長鞭;

    “又或者,你們西秦人怕了,不敢再履行賭約?你們?nèi)粽f一聲‘怕’,饒了你,也不是不行!”

    這一幕,讓景德帝看得大為振奮,但還是強(qiáng)壓著嘴角,對海公公道:

    “咱們……是不是有點(diǎn)張狂了?”

    海公公連連搖頭:“官家,得勢不張狂,何時張狂啊?若叫西秦人踩在咱們頭上,他們只會做得更過分!而且百姓們都瞧著呢,殿下也是想讓百姓們知曉,沒人可以欺負(fù)咱們大奉人!”

    這話深得景德帝的心意:“你這老東西,說得好!回去有賞!”

    海公公笑得比花兒還燦爛,其實(shí)不必賞什么,今日已經(jīng)是他這輩子最暢快的一天了!

    景德帝這邊有多開心,慕容信德那邊就有多么窩火。

    他寧愿慕容雪被打死,也不愿她說出一個“怕”字。

    “慕容雪,你給本王站直了!”

    此刻,手背上那鉆心的疼痛仿佛要將慕容雪的靈魂都吞噬,臉色慘白如紙,身體止不住地顫抖。

    心里的恐懼如潮水般涌來,無法想象剛剛那噩夢般的經(jīng)歷竟然還要再來兩次。

    那個沐云書,明明不會耍鞭子,卻有著蠻勁,下一鞭子要是抽到她的臉上,她的人生就全毀了!

    慕容雪想逃離,想遠(yuǎn)遠(yuǎn)地躲開這一切,可父親那威嚴(yán)的目光,那無形的壓力,讓她的雙腿像被鉛塊重重拖住,絲毫無法動彈。

    她只能絕望地顫抖著,重新拾起那木偶,閉上眼睛,將它舉過頭頂,等待著未知的折磨。

    沐云書也沒有憐香惜玉,對面的人嬉笑著迫害大奉百姓時,可沒有露出半分悲憫!

    她只拿穩(wěn)了鞭子,繼續(xù)揚(yáng)聲道:

    “第二鞭,便算是踐行,記著,我們大奉是禮儀之邦,客人來了有好酒,豺狼來了,有長槍!”

    她這話,比鞭風(fēng)還要凌厲,壓得慕容雪透不過氣來。

    感覺到鞭子不斷向自己逼近,慕容雪腦子里想的都是長槍刺進(jìn)豺狼喉嚨里的畫面!

    鮮血從豺狼喉嚨里汩汩流出,豺狼很快就沒了氣息……

    不,她還不想死!

    怕了,她是真的怕了!

    感覺長鞭要落到自己的喉嚨上時,她崩潰地跪在了地上,抱住木偶痛哭道:

    “不要……不要?dú)⑽�,我怕了……我怕了!�?br />
    她這話用的是拗口的大奉語,所有百姓都聽得清清楚楚!

    看到那趾高氣揚(yáng)的西秦郡主,狼狽地跪在地面上,百姓們的心中無不是暢快的!

    而這一跪,直接將慕容信德的臉面跪得稀碎!

    毀了,一切布置都?xì)Я�,此行非但沒有打擊到大奉人的信心,反而讓他們自己變成了一盤散沙!

    眼前泛起一陣陣烏黑,慕容信德哪有臉面再留下去,起身便要離開。

    “等一等!”

    沐云書的長鞭甩到了慕容信德身前,讓他無法再前進(jìn)一步。

    “這第三鞭,就是我們大奉的回禮!安王入京那日送了一幅繡品,本宮說過,你們走前,會送上回禮!”

    她朝著童輝的方向點(diǎn)了一下頭,童輝會意,很快就安排人,將準(zhǔn)備好的回禮從百姓中間抬了過來。

    百姓們紛紛回頭張望,便瞧見七八個侍衛(wèi)抬著一扇屏風(fēng)走進(jìn)了比試場。

    后面還跟著十幾個女子,這些女子雖然有老有少,但步子卻很整齊,每個人都挺直著脊背,目不斜視地向前走著,在這樣的場合中不見絲毫怯色。

    等侍衛(wèi)們將屏風(fēng)立于慕容信德面前,眾人才得以瞧清屏風(fēng)的全貌。

    這屏風(fēng)竟是一幅令人驚嘆的雙面繡,一側(cè)是壯美的山河圖,那山巒起伏,層巒疊嶂,仿佛要沖破繡面一般。

    遠(yuǎn)處的霞光染紅了半邊天,給整個畫面增添了一抹雄渾而瑰麗的色彩。

    另一側(cè)則是繁華熱鬧的小城街景,熙熙攘攘的人群穿梭其中,小販們的吆喝聲此起彼伏,街頭的雜耍藝人表演著精彩的技藝,引得圍觀的人們陣陣喝彩。

    那細(xì)致入微的針法,將每一個人物的神態(tài)和動作都刻畫得栩栩如生,仿佛讓人置身于這熱鬧非凡的場景之中。

    沐云書對慕容信德道:“這繡圖,是安王殿下面前,這十幾位繡娘近日趕制出來的,你所說的那種不倫不類的雙面繡,的確不是我大奉的技藝,你所看到的,才是我們真正的雙面繡!”

    這十幾位繡娘,正是單妙竹和濟(jì)民堂的師生。

    有百姓在底下激動地道:“你們看,那個系著湖藍(lán)色發(fā)帶的,是我家梅兒!”

    “媽呀,你家祖墳冒青煙了,竟是出了個這么出息的姑娘!”

    “還有我家閨女,當(dāng)初我還說學(xué)什么繡活,不如早點(diǎn)嫁人,我就是個蠢驢,幸虧我閨女沒聽我的!”

    “唉?站在最前面的那位是不是祁王妃啊?她竟然有這么高超的技藝!”

    “聽聞廢賢妃嫌棄這兒媳沒本事,幫不了祁王殿下,想著法的給兒子換媳婦,這才害的祁王殿下被貶,那廢賢妃若知道祁王妃今日會為我大奉爭光,估計(jì)腸子都會悔青了!”

    臺上,沐云書請單妙竹介紹著繡品,讓百姓們清清楚楚地知道,他們這片土地,到底藏著多少讓旁人眼紅的好東西。

    所以,不必自卑,更不要輕易被蠱惑,敵人來了,拿起武器就好!

    慕容信德怎會記不得他們送給大奉的那幅繡品,與這幅繡作比起來,稚嫩得就像是雄鷹面前的雛雞!

    那兩名北丹使者見過西秦送出的繡圖,再見大奉的這幅屏風(fēng),心中大為震撼!

    他們來之前,哈仁娜小主就曾尋過他們,說大奉并非想象的那般好欺負(fù),若儲位沒有落到三皇子頭上,且大奉上下團(tuán)結(jié)一心,那就不要愚蠢的招惹。

    因?yàn)槊突⒃偈�,它也瘦不成貓�?br />
    北丹使者覺得哈仁小主還是很有先見之明,慶幸沒有答應(yīng)西秦的聯(lián)盟邀請。

    西秦這些齷齪手段他們都看在眼里,保不齊除掉大奉后,他們會將屠刀揮向北丹!

    第670章?lián)P眉吐氣

    兩位北丹使者走過來,朝景德帝所在的方向行了一禮,又轉(zhuǎn)頭看向沐云書道;

    “多謝昭慶殿下這些日子的款待,我二人今日代表北丹向大奉官家保證,北丹絕對會遵守盟約,與大奉友好和平地相處下去!”

    “沒錯,昭慶殿下,哈仁小主叫卑職向您問好,有機(jī)會定要到我們北丹坐坐,我們沒有長槍,只有好酒!”

    此一事能換來北邊邊界太平,沐云書當(dāng)然很高興。

    哈仁娜如前世一般的入了北丹后宮,希望這位未來說一不二的北丹皇后,記得今日的承諾!

    “也替本宮向哈仁小主問好!”

    兩位北丹使者扶胸行了禮便辭行了,他們已經(jīng)沒有必要再留下去。

    但西秦人并沒有說要離開大奉,只在百姓的倒彩聲中,灰頭土臉地隱沒在了人群中。

    街道上的歡呼聲久久不歇,景德帝看著這樣的情形老淚縱橫。

    揚(yáng)眉吐氣了,大奉人的身板總算挺起來了!

    他激動地對海公公道:“擬旨,封單妙竹為錦繡郡主!與她共同制作繡品的那些繡娘賞銀百兩,均封為金線娘子!”

    除此外,昭慶和睿親王、修逸等人也是功不可沒,景德帝心中已經(jīng)有了打算,他想要加封沐云書為護(hù)國公主!

    正想著如何在朝堂上宣布這些事時,海公公一臉急色地跑了過來。

    “官家……睿親王……他不太好了!”

    景德帝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不是太醫(yī)和吳大夫他們都在,怎么就不好了!”

    海公公哽咽:“王爺他……沒讓人告訴您,他是強(qiáng)撐著最后一口氣過來的!”

    贏下棋局后,睿親王知道比試還未結(jié)束,一直撐著沒讓自己倒下,景德帝只以為他病得嚴(yán)重,卻不知他一直是在硬撐。

    直到西秦人消失,睿親王撐著的那口氣才松掉,也就倒了下去。

    景德帝得問睿親王的情況,腳步踉蹌了一下,哪里還顧得上去享受勝利的喜悅,急吼道:

    “那還愣著作甚,用朕的龍攆將皇帝送回宮里,把宮里宮外所有好大夫都給朕叫來!朕不管他們?nèi)绾巫觯仨毎咽捄饨o朕救回來!”

    海公公不敢說喪氣話,立即去請墨歸整隊(duì),護(hù)送著官家和睿親王返回了皇宮。

    ……

    此時的慈明宮內(nèi)。

    裴文碩匍匐在左老王妃身前,哭得涕淚橫流。

    “老王妃,卑職這般做都是為了您,我知您恨卑職自作主張,可是您想想,官家將與西秦對弈一事交給了昭慶殿下,王爺日日與昭慶殿下相見,若將當(dāng)年大皇子的事情吐露一二,那您可怎么辦!”

    “卑職只能鋌而走險(xiǎn),讓家妹給王爺下了猛藥,輸了一兩局棋沒什么,您的臉面和形象不能被毀!”

    “大奉能從戰(zhàn)亂中走出來,都是您的功勞,是您想盡辦法將官家推上了龍位,若當(dāng)年事情被揭露,大奉必定再生動蕩,王爺那性子又實(shí)在叫人難以捉摸,卑職也是沒有辦法了啊!”

    左老王妃是剛剛聽人回稟,睿親王帶病與西秦人對弈,身體情況好像很糟糕。

    因?yàn)樾鹤又浪S多秘密,恨了她一輩子,她對小兒子也是又愛又恨,可她只是想用蕭衡控制官家,并沒有想直接要了蕭衡的命!

    “我叫你娶衡兒的女兒,就是要你替我看住衡兒,你……你卻直接要了他的命,那我要你作何!”

    左老王妃氣憤地拿起拐杖,重重?fù)]向了裴文碩的腦袋,裴文碩不敢躲,硬生生挨了這一棍子。

    額頭上瞬間流下一行血,混著他的淚流了下來。

    “卑職這般做,全是為老王妃,就算再來一次,卑職還會這樣選擇!”

    他將頭咚地一聲磕在地面上,說得情真意切,如同一只視死如歸的忠犬。

    左老王妃看著這樣的裴文碩,揮起的拐杖終究是沒舍得再次砸下來。

    追隨敬重她的人越來越少,自己親手養(yǎng)的狗,即便咬傷了她的親人,她也舍不得處置!

    可她并沒有看見,裴文碩眼底的陰鷙。

    誰愿意一輩子伺候一個自以為是的老太婆!

    若非睿親王出現(xiàn)在對弈場,他與西秦人的交易已然成功,可以按照原計(jì)劃離開京都,去往西秦了!

    慕容信德許了他高官厚祿,他又了解京都布防,以后他幫著西秦攻下大奉,想做個藩王都不是不可能!

    誰料睿親王居然爬上了對弈場,竟然還贏下了比試,將他所有的計(jì)劃都打亂了!

    睿親王若將他中毒一事告知官家,他必死無疑,如今想活命,只有幫西秦人除掉昭慶帝姬,他們才肯幫他假死脫身!

    他知道西秦人的目的,一是因?yàn)橥春捱@位帝姬,他們所有的布置,幾乎都?xì)г诹诉@個帝姬手中。

    二也是挑撥,若昭慶帝姬死在左老王妃手中,小公爺勢必與左老王妃不死不休,景德帝不可能讓小公爺殺害自己的生母,君臣離心,必會給大奉埋下巨大隱患。

    所以,若能幫西秦除掉昭慶帝姬這個心腹大患,他也算立下了大功!

    感覺自己已經(jīng)讓左老王妃心軟下來,他再接再厲地跪前了兩步,抱著老王妃的雙膝哭道:

    “卑職聽聞,是昭慶殿下接走了睿親王,若不是強(qiáng)撐著上場,王爺也不會那般嚴(yán)重!”

    “昭慶殿下竟能讓王爺連自己的性命都不顧,她真的很會蠱惑人心!卑職害怕,她會煽動王爺將大皇子的事情全都說出來,那后果……不堪設(shè)想啊!”

    聽了這些話,左老王妃腦子轟隆隆作響,之所以一直叫人監(jiān)視小兒子,就是因?yàn)閺那暗氖虑�,不能泄露半分�?br />
    其實(shí),她曾經(jīng)就動過除掉小兒子的念頭,可她的確虧欠了他許多,最后還是沒有忍心下手。

    難道事情還是會敗在蕭衡這里?她極力隱藏了這么多年的事情,還是沒有辦法隱藏下去么?

    裴文碩見老王妃不語,慌忙補(bǔ)充道:

    “老王妃,昭慶殿下一直想把大皇子那幾個孩子送回皇室,若她查清楚大皇子失蹤的真相,你說她會怎么辦?”

    第671滅口

    左老王妃聞言,眉心隆起了一個明顯的川字。

    裴文碩說得沒錯,如果叫沐云書知曉了真相,她定會為了自己的利益,將事情公之于眾!

    那時候,大奉皇室的天,會塌!

    “還有那卷一直沒能找到的圣旨,您讓馬匪們一直尋找的圣旨可能被小公爺先一步找到了,卑職的眼線發(fā)現(xiàn),昨日他已經(jīng)將圣旨送到了昭慶殿下那里!他們應(yīng)是計(jì)劃西秦人走后,便將這圣旨拿出來為大皇子翻案,老王妃,等昭慶殿下拿出圣旨,一切都晚了!”

    這話讓左老王妃臉上的血色退盡,握著拐杖的手都顫抖了起來。

    她尋找了那么久的圣旨,竟還是被方錦音那邊的人先一步找到了!

    不行,她絕不能讓圣旨上任何一個字泄露出去!

    “事已至此,你有什么辦法阻止沐云書將圣旨拿出來?”

    裴文碩見說服了左老王妃,暗暗松了一口氣。

    “您可以以獎賞昭慶殿下的借口,將她召到慈明宮!卑職聽聞官家在忙著請?zhí)t(yī)給王爺醫(yī)治,現(xiàn)在宮里這么亂,正是處置昭慶殿下的最好時機(jī)!除掉昭慶殿下,就不會再有人想著動大皇子的案子,那些事也將永遠(yuǎn)沉于湖底!”

    對于沐云書,左老王妃沒有什么不舍得下手的,沉吟了片刻就對一旁的孔嬤嬤道:

    “去吧,命人將昭慶給老身傳過來!”

    孔嬤嬤怕下人出紕露,親自出宮去請,很快在宮門處遇到了沐云書。

    聽聞左老王妃召喚,沐云書眸色變幻了一瞬,對孔嬤嬤道:

    “本宮想先見見父皇和皇叔!可否請老王妃稍等片刻!”

    “殿下,老王妃也很關(guān)心比試的結(jié)果,官家匆匆回宮,定是有急事要辦,不如您先與老王妃見一面,等官家那邊處理完正事,再見不遲!”

    說著,孔嬤嬤又冷下了臉:“還是說老王妃這個祖母,連自己的孫女都請不動?”

    這話的意思再明顯不過,若沐云書再拒絕,那就是不孝!

    沐云書狀若為難地皺了一下眉,無奈道:“那好吧,煩請嬤嬤帶路!”

    沐云書身后還跟著魯王妃等人,余弦兒想要隨沐云書同行,卻被孔嬤嬤攔了下來。

    “老王妃只想單獨(dú)與昭慶殿下談?wù)勑�,魯王妃不如去喜鸞宮坐坐吧!”

    將人攔下后,她這才引著沐云書朝慈明宮走去。

    侍衛(wèi)是不允許入殿的,童輝被安排在慈明宮外守著,孔嬤嬤便帶著沐云書跨進(jìn)了殿門。

    沐云書上次來,還是左老王妃處置金寶的時候,耳邊好像又響起了那一下一下的板子聲,還有渾身是血的金寶。

    進(jìn)了殿后,便看見左老王妃正倚在榻上閉目養(yǎng)神。

    應(yīng)該是聽到了沐云書的腳步聲,左老王妃緩緩掀開了眼皮,僵硬地勾了勾唇角。

    “你來了!”

    沐云書點(diǎn)了點(diǎn)頭,行禮道:“左老王妃福安�!�

    老王妃也沒有計(jì)較沐云書對自己的稱呼,展現(xiàn)了少有地和氣:

    “宮外的事,我聽人說了,能幫我大奉挽回顏面,你功不可沒!”

    朝著一旁的梨花木椅指了指,“坐吧,咱們祖孫倆還從沒有心平氣和地說過話,今日你就陪我聊聊天!”

    沐云書沒有拒絕,走到椅子前坐了下來,“老王妃想聽什么?”

    老王妃捻動著手里的珠串:“就講講這幾局棋都是個什么情況!”

    兩人說話的時候,孔嬤嬤便退下為兩人準(zhǔn)備茶點(diǎn),沐云書并未推辭,將棋局上發(fā)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講了出來。

    待聽到睿親王下棋時吐出了一口鮮血,將自己的棋子都染紅了,左老王妃的手終是忍不住顫抖了一下。

    她緩緩閉了閉眼,再次睜開時,那雙眼睛又恢復(fù)了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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