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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蕭芊凝手下動作飛快,一手握住羽箭,輕輕挪動,想要看清楚他的傷處……

    隨后,蕭芊凝直起身子,一巴掌扇在小阿正頭頂:“你個小鬼頭,還學會裝死了是吧?”

    小阿正舉在半空中的小胖手一僵,圓圓的眼睛也跟著睜大:“��?我不是要死了嗎?真的很疼呀!”

    蕭芊凝沒好氣地握住羽箭,稍微用力,就把箭尖拔了出來,雖然帶出了一些血紅,但所有人都能看到箭尖處插著一塊小銀餅子,箭頭正好卡在了里面。

    蕭芊凝終于忍不住哭出了聲,眼淚撲簌簌流了下來。

    小阿正皺著眉坐起身,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對不起嘛,我真的以為自己要死了�!�

    蕭芊凝被他可愛的樣子給逗笑了,擦了一把眼淚在元正腦袋上點了一下:“好了,以后不準說死字。這銀餅子你從哪來的?”

    阿正眉飛色舞地回答:“這是姐姐你過去給我們的,沒花出去的碎銀我就煉到一起去,給你買繡包的時候用的就是這個!”

    蕭芊凝伸手在他的頭頂上摸了幾下,這才長出一口氣回頭看向沐樂馳:“樂馳叔,這下刺客該不會再來了吧?”

    沐樂馳踢了踢腳邊付會長的尸首,認真道:“想必這次暗殺他們是傾巢出動,這一擊不成,頭領也死了,我想暫且不用再擔心刺殺的問題了�!�

    蕭芊凝扭頭,看向仍舊跪在原地的單德明,走到他面前問道:“他們?yōu)槭裁匆獨Ⅰ耗锬缸樱俊?br />
    單德明一貫的笑臉早就被驚恐的表情取代,肥碩的臉蛋不住抖動,汗水像是溪流一樣潺潺而下,他開了兩下口,愣是沒說出一個字來。

    蕭芊凝拔出一柄刀,放在單德明的脖頸旁,他這才猛地一縮,慌張辯白道:

    “我可什么都不知道啊!都是他們逼著我干的,我真不敢對你和沐提點動手��!”

    第902章窈娘的身份

    蕭芊凝緊了緊手中的刀,死死盯著單德明的眼睛:

    “我問的是他們?yōu)槭裁匆獨⑦@對母子,你要是想活命就給我好好想清楚!”

    單德明肥碩的身軀不斷顫抖,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試圖想起些什么。

    “我……我是真的不清楚他們?yōu)楹我獙@母子倆動手……”

    瞧蕭芊凝提刀朝她揮來,單德明忙又道:

    “不過……不過我聽他們說話時,提到過什么‘山里人’,他們好像在找什么‘山里人’,這些人應該對西秦人很重要!我不知道,與他們娘倆有沒有關系!”

    山里人?

    蕭芊凝看向窈娘,目光凝聚在了她胸前那處骷髏狀的紋身上。

    難道窈娘就是那些細作口中要找的“山里人”?

    她記得窈娘并非延康鎮(zhèn)人,也許她真的跟西秦人有著某種聯系,便走到窈娘面前蹲了下來,輕聲問道:

    “窈娘,你還記得來延康之前,你在哪里生活過嗎?”

    窈娘依舊雙目無神,似乎根本聽不到蕭芊凝的問話。

    蕭芊凝慢慢伸出手,放在窈娘的手背上:“我知道你嚇壞了,但現在你已經安全了,放心,有我在你身邊,不會有人傷害你�!�

    說完,蕭芊凝希冀地看著窈娘,希望她的表情能有一點點的變化。

    可惜窈娘并沒有絲毫反應,連眼皮都未曾動一下。

    蕭芊凝無奈嘆了口氣,她也知道讓一個心智受創(chuàng)的人回答她的問題,著實難為了窈娘。

    元正一直在旁邊聽著蕭芊凝的話,他能感覺到這件事對芊凝姐姐十分重要,于是跪在窈娘面前,眼淚汪汪地乞求道:

    “娘,你就告訴姐姐吧,阿正求您了!”

    元正這么一跪,胸口那一大片的血漬和裸露出的傷口,正好暴露在窈娘的眼前。

    窈娘猛地驚了一下,眼神里這才恢復了些許神采,她伸出雙手抱住阿正的肩頭,嗚咽著發(fā)出怪叫:

    “元正,元正……流血了……”

    她很焦急,四處張望,看到蕭芊凝之后,就急惶惶跪著挪過來,伸出自己的左手手臂,遞到蕭芊凝面前:

    “給……給你……治阿正……”

    蕭芊凝注意到她的神情十分懇切,她似乎真的相信這條手臂有什么能力,可以治療小阿正的傷勢。

    見蕭芊凝沒有行動,窈娘急了,從地上撿起一支簪子,毫不猶豫地朝左手臂劃了下去。

    頓時,一股鮮血流出,窈娘看到自己流血反倒興奮地笑了,重新把手臂遞到蕭芊凝面前:“治……治阿正……”

    看著窈娘這一系列的舉動,蕭芊凝腦中忽然有雷電閃過,關于窈娘的種種信息一下子被她串聯了起來。

    窈娘是錢山長外出撿回來的,她胸前有奇異的骷髏形狀刺青,恰巧和修明哥哥的木偶組成了一張通往延北深山的路線圖。

    西秦人很有可能在延北深山里建立了營寨,研究出了他們引以為傲的瘟毒,但他們一直暗中尋找“山里人”,發(fā)現“山里人”很有可能就是窈娘的時候,甚至寧愿放棄暗殺沐樂馳也要優(yōu)先擊殺窈娘。

    而現在從窈娘的動作來看,她似乎相信自己的血可以治病……

    那是不是說,窈娘的血,與瘟毒有關?

    想通了其中關節(jié),蕭芊凝抬頭問沐樂馳:“樂馳叔,延北深山里可有什么村落?”

    沐樂馳想了一下點頭回答:“是有的,我來這里查案之前就詳細詢問過,延北深山有一族,叫白戎族,是前朝叛族的分支,幾乎從不出世與人交流,總是被人忽略。”

    聽完沐樂馳的回答,蕭芊凝越發(fā)覺著自己的猜想很有可能就是事實,她想要帶窈娘到棚子里,取一些窈娘的血來驗證自己的猜測。

    可窈娘說什么也不走,倒是拽著蕭芊凝要給阿正治病,蕭芊凝只好先向她解釋阿正只是皮肉傷,沒傷到要害。

    阿正也很配合地在窈娘面前亂蹦亂跳了一陣,窈娘的情緒這才穩(wěn)定了不少。

    好不容易從窈娘的傷口上取了些干凈的血液,蕭芊凝小心翼翼地找了瓷瓶裝好,準備制出血清來與此前配制的解毒藥相融合。

    正在這時,院外又是一陣喧鬧,陸小風滿身是血地沖進了院子,背上背著已經昏厥的老周。

    蕭芊凝只一抬眼,就立馬吩咐道:“放在外面的擔架上,這里地方不夠!”

    陸小風一句話沒說,扭身就出去安置好老周。

    轉眼蕭芊凝就已經凈了手,拿著裝了剪子鉗子和各種針的銅盆,隨手放在旁邊的爐子上加熱,然后開始檢查老周的傷勢。

    “傷得很重,不過帶回來得還算及時。”

    蕭芊凝的聲音異常冷靜,這句話總算讓陸小風緊皺的眉頭松開些許。

    剛才他在院子看到四處濺射的血跡,還有幾具沒有收拾完的尸體,他忍不住又心揪起來,問過蕭芊凝才知道他在外面救人的時候,沐樂馳和蕭芊凝也遭遇了暗殺。

    看著老周慘白的臉,陸小風沉聲簡述了一遍他們夜探敵營被圍困的經過。

    他的臉被閃爍的爐火映照,光影不斷交替著,“或許,你真的應該走。”

    蕭芊凝給老周縫合傷口的手頓了一下:“當年你上戰(zhàn)場,我可是很支持你的�!�

    陸小風攥緊拳頭:“我才剛想起你,不想再失去你了!”

    蕭芊凝抬頭迎向陸小風認真的眼神,這個呆子自從恢復記憶之后,小嘴也變甜了。

    微微翹起嘴角,蕭芊凝手下動作不停,輕聲說道:

    “其實瘟毒的問題我好像找到解決辦法了,不過或許還有些事情需要你去辦。”

    一聽這話,陸小風瞬間欣喜起來,如果能解決了瘟毒的威脅,城外的西秦人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

    “真的嗎?怎么解決?”

    蕭芊凝把一個小瓷瓶放在陸小風手里,陸小風端詳了一會兒,沒理解其中用意,問道:

    “這就是你說的解決瘟毒之法?不是和此前的解毒藥一樣嗎?”

    蕭芊凝擦著手,眼角和眉梢都帶著抹不去的疲憊,不過和陸小風說話,她就覺得精神不少:

    “其他的確實沒什么不同,只是這里面多了窈娘的血清�!�

    第903章突破

    “血清?窈娘的?”陸小風挑起眉,一時之間沒法把窈娘和解毒這事聯系到一起去。

    蕭芊凝點了點頭,重新拿出了當初拓印的延北深山堪輿圖:

    “我現在懷疑,窈娘是白戎族人,他們的血液有可能就是解除瘟毒之禍的關鍵!”

    接著,蕭芊凝就把她們在這里遇襲,西秦刺客不惜生命代價也要殺掉窈娘的事情重復了一遍。

    聽完蕭芊凝的話,陸小風點著頭沉吟道:

    “照這么說,你的推論有可能就是真相,我此前追查西秦余孽,也曾聽過‘山里人’一說,當時以為這就是他們接頭的暗號,沒想到這個詞代表著白戎族人�!�

    “如果白戎族人的血液確實能解瘟毒,那形勢對咱們就真的很不利了,一時之間咱們不可能找到那么多白戎族人,窈娘一個人的血無法供應全城人解毒,把她全身的血都抽干了也不可能�!�

    蕭芊凝皺起精致的眉頭,坐在桌邊為難地道:“而且這事非同小可,必須要你去幫我驗證一下。”

    陸小風上前一步:“怎么驗證?”

    “你剛才不是說,西秦人發(fā)現瘟毒在軍營里擴散絲毫不慌,都往一個小帳子里面聚集嗎?”蕭芊凝問道。

    陸小風重重點頭:“我當時就覺得他們這么做很反常,但不知道有什么特別�!�

    蕭芊凝一指陸小風手里的小瓶子:“明日開戰(zhàn),我要你幫我驗證這小帳子里到底是什么。這很重要,直接決定我們和西秦人這場仗要怎么打�!�

    “好!”陸小風毫不猶豫地回答,轉身想要去部署明天的計劃,蕭芊凝伸手拉住了他。

    “深入敵營極為危險,你要保證活著回來!”

    蕭芊凝晶瑩的瞳孔里盈滿了擔憂,但同時也充斥著對陸小風的信任。

    陸小風反手握住蕭芊凝的手,放在自己心口的位置:

    “你放心,這次我已經有了經驗,就算受傷也要避開腦袋,這樣就不會忘記你了。我還要回來娶你過門呢�!�

    蕭芊凝抬手就捶在陸小風的肩頭:“瞎說什么!不準受傷!你要是敢受傷,再把我給忘了,我轉頭就找個人嫁了,不等你了�!�

    看著蕭芊凝嬌嗔中透著擔憂的樣子,陸小風終是沒忍住,手上用力就把蕭芊凝拉到自己懷中,低頭吻上了她的唇。

    這個吻笨拙得很,陸小風根本不敢加深,怕控制不住自己對蕭芊凝的不舍,只能強迫自己抬起了頭。

    下巴頂在蕭芊凝的額頭上,陸小風輕輕閉上眼睛,珍惜地享受著片刻的溫存:“若是我再讓你失望,就……別再等我了�!�

    說完,他松開蕭芊凝,頭也不回地出了帳子,猩紅色的背影瞬間就被外面的黑暗吞噬得無影無蹤。

    他沒看見的是,蕭芊凝臉上,一滴淚點宛如晶瑩珍珠滑落。

    ……

    寒風習習,明明已是晚春,可今夜卻是異常地冷冽。

    不少巡城的士兵被凍得縮手縮腳,好在附近百姓都很消停,他們也就草草巡視一圈了事,趕緊回營休息去了。

    陸小風把明日的戰(zhàn)事重復推演了幾次,方才整裝躺下,腦袋下枕著佩刀,鐵甲硌得肋條生疼。

    就在他即將睡熟的時候,忽然有探馬來報,說城門那邊出了亂子,有人私自開了角門放人出去了!

    陸小風率兵趕到的時候,看到城角偏僻的小門大開,這里平日都有延北營將士把守,今天卻沒了人。

    不過很快親兵就拽來一個尖嘴猴腮的家伙,扔到陸小風腳邊。

    “稟將軍,就是此人開的門,他原本就有這扇門的鑰匙,今夜騙過看守,放了人出去�!�

    此人一抬頭,陸小風就覺得眼熟,那時他和蕭芊凝一道返回延康城的時候,就是這家伙攔住他們,還想要他們五十兩銀子當過路費的。

    “你可是常澤?”陸小風冷著臉發(fā)問。

    地上的人聞聲抬頭,也認出了陸小風,趕緊換上一副笑臉奉承道:

    “這可真是巧啊,將軍大人,都是誤會!”

    幸好陸小風早就知道常澤是個魚肉百姓的敗類,換成尋常人還真有可能被他這張嘴給糊弄過去。

    “大敵當前,你私放百姓出城,這是死罪,你可知道?”

    常澤眨巴著一雙鼠目,一臉無辜地說道:“什么私放百姓出城?我只是來這里轉一轉,怎么就私放百姓出城了!”

    陸小風不跟他廢話,這種人不用點手段是不會說實話的,嗆啷一聲腰間佩刀出鞘,眨眼之間就架在了常澤脖子上。

    常澤身子一縮,嬉笑的表情瞬間收斂:“這……將軍你這是干什么,不……不至于吧?”

    “本將沒時間與你廢話,你放了何人出城,不說現在便砍了你的腦袋!”

    陸小風冷眼瞥著常澤,手腕開始發(fā)力。

    “別!”

    常澤趕緊閉上眼,脖子使勁往后縮,“我就是拿錢開了個門,別的啥也不知道�。 �

    “什么時候開的門?”

    “半個時辰前�!�

    “跑出去的都有什么人?”

    “不……不知道。”

    陸小風手中長刀一手,扭頭吩咐道:“來人,砍了。”

    一旁親兵上前就把常澤按倒,登時就有人拔刀準備砍常澤的腦袋。

    “你個賊酋!”

    常澤被幾人壓著,眼見真要被砍頭了,不由得也急了眼,沖著陸小風背影大喊:

    “腿長在我們這些百姓身上,你們延北營的想打仗就打你們的,憑啥我們不想打,還不能跑出去?西秦王還給我們三天時間逃跑,到了你這兒連跑的機會都不給了?”

    陸小風側身,眼神銳利地盯著常澤:“你以為你們逃得了?沒了延康城你們能跑得過西親人的馬?”

    常澤這會兒也不準備跟陸小風打馬虎眼了,反正都要死,干脆就罵兩句過過嘴癮:

    “人家西秦人都說了,若我們投誠,他們不僅不殺我們,還可能好吃好喝地招待我們!你這個莽夫,為什么非要逼著百姓送死!”

    “想西秦人投降?這是你想出來的?”陸小風挑眉。

    “我要是能想出這好主意,早就跑他娘的了,還能被你給抓住?”

    說到這兒常澤臉上就浮現出一抹驕傲來,“這都是我弟弟的主意,所以說還得是讀書人,看局勢就比你們這幫大老粗看得準!”

    第904章叛逃

    “所以,你今日放走的,是你的弟弟?”

    見陸小風冷冷地看著自己,常澤這才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又急又怒地看向陸小風,吼道:

    “是又能怎么樣?人家西秦王給了機會,我自是要給我弟弟求條活路!反正人已經被我送出去了,你就是想追也追不回來了!我弟弟可是讀書人,他腦子里點子多的是,到哪都要有人高看三分,現在他肯定坐在西秦王身邊,吃香的喝辣的,以后一定會有大出息!”

    說完,他還呲著牙笑了起來,似想看到陸小風被激怒又拿他弟弟沒辦法的氣惱樣子。

    可惜陸小風絲毫沒有動怒,轉頭看向身邊的一個衙差,問道:“他弟弟叫什么?”

    那衙差回道:“他弟弟叫常貴,是……是縣衙的文書!”

    陸小風眸色一凝,沒想到常澤的弟弟竟是那個頗有能力的常文書。

    可再3360有能力,他也不能容忍那小子賣國的行為,指著常澤對手下吩咐道:

    “給我把他看住了,明天讓他上城墻,親眼看看他弟弟的下場�!�

    今夜出城的計劃被打亂,陸小風只能又命人把角門重新封死,這才轉頭去找沐樂馳,重新商議調整計策。

    ……

    翌日,日上三竿之時,西秦大營終于有了動靜。

    不同于一般的攻城戰(zhàn),他們并沒有著急著把軍隊推到延康城下,而是慢條斯理地一點點挪動著數量龐大的投石機。

    盡管西秦那邊的動作不緊不慢,站在城頭的沐樂馳臉色卻一點點沉了下去。

    東方既白之時,他就站在了這里,那個時候他就已經發(fā)現了西秦軍陣的細微改變。

    除了他們故意擺在前方的那些投石機,還有裝在翻斗里令人作嘔的尸首之外,他們還在軍陣最前列擺了幾輛小車,每輛車上立著一根木樁。

    上面……竟綁著一個個扒光衣服的大奉百姓。

    嗚……

    亢長的號角聲伴隨地面的震動波及到延康城頭,無形的風浪吹得沐樂馳披風獵獵作響。

    哪怕是居高臨下地看,西秦那邊也見不到太多的士卒,從表面上看,他們真的只想用帶著瘟毒的尸體感染整座城池,逼迫大奉方不戰(zhàn)而降。

    沐樂馳微瞇雙眼,再次掃過陣列最前方的那排小車,還有木樁上不知生死的百姓,牙齒咬得更緊了。

    用大奉百姓打頭陣,這就是在擊垮守城將士的士氣!

    果然,一些臨時征調到城頭的民夫,看到那些被打得渾身是血的延康百姓之后,一個個臉上都露出了驚懼的神色,脊梁也悄悄彎了下去。

    延康幾乎沒有打過仗,他們現在才意識到,如果此戰(zhàn)敗了,他們很有可能變成下面這些同胞的樣子,甚至是更有不如。

    常澤被吊在城墻上一夜,他很快就認出這些被掛在木樁上的人,幾乎就是昨日偷跑出城去的那些,眼珠子忍不住地瞪大了。

    他沒有料到西秦王明明說給他們三天時間逃跑,他們也聽話照做了,而且是去西秦那邊投誠,西秦人還要對他們如此殘忍?

    常澤的眼睛里泛起了血紅的絲線,他不敢眨眼,仔細在前面尋找,想要找到弟弟的影子。

    但他又不敢看得仔細,萬一常貴真的就在其中,甚至是已經……他無法接受親手送出弟弟,反倒將他推進火坑的結果。

    眼看西秦先鋒部隊進入了射程,沐樂馳緩緩抬手:“弓箭手準備!”

    就在這時,西秦軍陣里行出兩人來。

    仔細看過去,是西秦士卒用刀架著一個書生的脖子,兩人緩緩向城門走來。

    站到門下,那西秦士卒朗聲開口:

    “我西秦主上仁德,給你們延康三日時間逃亡,但你們非但不跑,還敢派細作來我軍作亂,現在把人還給你們,下來領人!”

    當看清下面的書生樣貌后,常澤竭力從垛口探出頭來,沖著下面喊道:“阿貴,怎么回事,你不是投誠了嗎?”

    下面的常貴和常澤面相不同,雖然很狼狽,但看上去還是斯斯文文的。

    他應是聽到了常澤的叫喊聲,可他沒有答話,只面無表情的看著前方。

    常澤急了,朝著身邊將士喊道:“你們沒聽見嗎?西秦王讓咱們下去接人呢!你們倒是去呀!”

    見將士不理自己,常澤又看向了沐樂馳:“沐提點,那是我弟弟!是您的百姓呀!人家現在愿意放人,您總不能見死不救吧?您快接他們回來��!”

    一旁的士兵提起鞭子狠狠抽了常澤一鞭子,罵道:

    “閉嘴,是你昨日將人送出城的,現在又要將人接回來,你以為打仗是兒戲?”

    “我……我弟弟是去西秦享福的!不是讓人拿刀頂著脖子的!”

    常澤扯著嗓子喊,他的雙眼已經赤紅,瞪著沐樂馳的表情也逐漸猙獰起來:

    “我不管,我只是想讓弟弟活命!你救不救人?連自己百姓的死活你都不顧,你還配當這個官嗎?”

    沐樂馳面色并無波瀾,抬了抬下巴吩咐道:“把他押到城墻上,讓他到前面好好看著�!�

    這時候,下面的西秦士卒已經不耐煩了,對著城墻上面嘲諷道:

    “怎么,連人都不敢下來接,你們大奉都是鼠輩嗎?聽說你們守城的官是沐樂馳,就是昭慶那個賤人的義兄是吧?我們西秦人和昭慶帝姬不共戴天,今天正好拿她兄長的頭顱當夜壺,順便讓你們大奉鼠輩,見識見識我西秦瘟毒的厲害!”

    士卒話音剛落,西秦軍陣里就爆發(fā)出劇烈的哄笑和謾罵聲,一時間響徹了城門前的空地。

    西秦士卒用刀頂了頂常貴的脖子,高聲問道:

    “你看,沐樂馳號稱愛民如子,你就站在這兒,他都不敢派人下來接你,你說,他是不是鼠輩?”

    常貴臉色煞白,雙股戰(zhàn)戰(zhàn),似乎已經被折磨得幾近崩潰,他張了張嘴,卻一個字都沒有吐出來。

    “說!”士卒手上的刀又一用力,刀刃劃破了他的肌膚,鮮紅的血潺潺而下。

    城頭上的常澤目眥欲裂,他哭嚎著:“放了我弟弟!放了他!我弟弟是讀書人,你不能殺他!”

    第905章犧牲

    沐樂馳閉上眼,他知道,常貴活不久了。

    雖然這些人叛逃在先,但他仍舊不愿看到大奉子民死在自己眼前。

    “哥!”突然,城墻下的常貴帶著青澀的聲音傳了出來,城頭所有大奉人心頭都是一震,看樣子,常貴是要求饒了。

    “哥!你錯了!我不是孬種,讀書人不是孬種!陸將軍,西秦人的帳子里都是活人!他們用蟲子吸人的血,他們……”

    毫無防備之下,常貴突然喊出了一大串的秘密,那聲音回蕩著,飄入了每一個城頭守軍的耳中。

    沐樂馳猛然睜開了眼,不可置信地看向下方!

    常貴身后的西秦士卒怎么都想不到,這個羸弱的大奉讀書人,主動投營被殘忍折磨了一夜,竟然是為了用自己的生命探查機密!

    他勃然大怒,手中長刀順勢落下,一道血線瞬間從常貴脖頸間飛射而出,在陽光下顯得那么悲涼!

    下一刻,一支長箭倏地飛掠而至,瞬間射穿了西秦士卒的腦袋,他手上的刀再也砍不下分毫,身體一晃摔倒下去。

    沐樂馳收了手中長弓,啞聲下令道:“救人!”

    “阿貴!”

    常澤看到弟弟被砍得鮮血飛濺,一下子什么都不顧了,竟然一個翻身跳出城垛,就這樣直直朝城墻下方跳了下去!

    好在神鷹騎的精銳就在他身邊同時墜落,順便一把撈住常澤的腰,這才沒讓他直接墜落而亡。

    落地的一瞬間,常澤就瘋狂奔向地上躺著的常貴,一把抱起了被推下木車的弟弟。

    常貴嘴角不斷溢出血沫,剛一開口就又涌出一片血紅:

    “哥……原諒我,我們聽說……陸將軍要去……西秦營里探查敵情,我們也想給大奉……出力!哥,我們都不是叛徒……不是孬種……我們成……功……了!”

    他說著,嘴角彎起滿足的笑意,“哥,你看,我……我不是無用的……書生!”

    最后的字,幾乎聽不清了,常貴的口中,只剩下輕輕的咕嚕聲。

    “阿貴,別死,哥給你攢了銀子,你明年就能進京科考了,你別死!哥還沒給你娶媳婦呢!”

    可這一次,不管常澤如何呼喚,都沒有人再回應他了。

    常澤低著頭,不讓自己流下一滴淚來,牙齦咬得太用力,已經滿嘴都是鮮血。

    他睜開猩紅的眼,看向西秦的軍陣:“你們害死我阿貴,我要你們償命!”

    他撿起西秦士卒的長刀,不顧一切地沖向西秦軍陣,沖著中軍的那面王旗,瘋狂地沖刺著。

    一個人,迎著數千大軍沖刺著!

    沐樂馳眼眶泛紅,城頭上的所有將士都眼眶泛了紅,一介書生,此刻勝過百萬雄師!

    西秦的槍兵輕松撕碎了常澤的身體,坐鎮(zhèn)中軍的慕容祁更是冷笑一聲,發(fā)出沙沙的聲響。

    他伸出右臂,輕描淡寫地揮動一下手掌。

    副官朗聲下令:“全殲!”

    獸骨做成的號角聲響起,掀起了西秦陣營的一陣陣嚎叫。

    一排排工兵手持大錘,帶著邪獰的笑容使勁敲下投石機鎖扣,翻斗失去了束縛,發(fā)出如同怪叫一般的吱呀聲,將腐臭腥壞的尸體投向延康城內。

    一團團紫紅到有些發(fā)綠的肉球,在城頭將士們頭上飛過,直直射向延康城各個角落。

    慕容祁眸泛異彩,死死盯著延康城頭,他知道,一旦尸體落入城內,百姓就會陷入恐慌。

    延北營派來的人馬根本不夠守城,更別提維持城中治安了。

    所以只要城頭守軍開始后撤,那就代表大奉軍自顧不暇,到那時才是攻城的最佳時機。

    然而慕容祁想不到的是,延康城街道上幾乎已經看不到百姓的痕跡了,他們早已經被集中安置在了城中心的幾處院落中,躲在巨大的屋檐下吃著白粥遠遠張望著。

    少數志愿百姓分隊游走在街頭,臉上蒙著厚厚的帕巾,專挑尸體投落的位置,不等尸體腥臭的味道開始蔓延,就一把火點了,再在周圍堆上潮濕的沙子,預防意外引起火災。

    這些應對方法是蕭芊凝提前制定好的,如此一來就大大降低了尸體能夠感染的范圍,敵人第一波進攻相當于失效了。

    看到延康城里不斷冒起的黑煙,慕容祁眼神微瞇,癲狂的表情漸漸變得嚴肅起來。

    他分明看到城頭的守軍并沒有撤離,仍然堅守著自己的崗位。

    特別是城頭昂然而立的那襲青衣,自始至終都沒有挪動一步。

    “沐樂馳�!�

    慕容祁咧嘴笑道,發(fā)出公鴨般沙啞的聲音,“你會投降的�!�

    說完,他再次揮動手掌,身旁副將也跟隨他的動作揮動了手中的紅色令旗。

    緊接著西秦戰(zhàn)陣前方的沙地里,忽然就冒出了上千人,他們一個個長手長腳,猶如蝎子一樣將自己埋在沙子之中,貼地爬行的速度竟然比一般人奔跑還要快!

    眨眼之間,這批先鋒軍就已經沖到了城墻之下。

    “就是他們!那晚就是他們!”

    那夜和老周一同幸存的斥候指著地面大叫,弓箭手紛紛警覺起來,調整角度對準下方射了過去。

    可是他們游移的速度太快,箭矢還沒到,他們已經跑遠了。

    沐樂馳高聲下令:“上火箭!”

    弓箭手們迅速更換了火箭,幫身旁的人點燃,熊熊烈焰握在手中,將士們拉弓搭弦,臉都被炙烤得生疼。

    “瞄準他們前進的地方,放!”

    沐樂馳一聲令下,近千支火箭倏然釘在地面之上,有些速度過快的西秦士兵正好被羽箭射中,弓箭手陣列中發(fā)出一陣興奮的呼聲。

    但很快他們就驚訝發(fā)現,這些中間的西秦士兵背上插了幾支羽箭,行動速度卻絲毫沒有受阻。

    眼睜睜看著西秦士兵們沖到城墻下,城頭上一個弓箭手抬頭朝沐樂馳看來:“他們沒有云梯,攻到城下有什么用?”

    沐樂馳同樣有這樣的疑惑,死死看著城下的狀況。

    仿佛是在回應這個疑問,城頭守軍都看到這些西秦士兵齊齊伸出修長的雙臂,將手中銳利的劍刃狠狠扎在城墻堅硬的石磚之上,僅僅憑借著這一點點的慣性,竟然硬生生躥起了三尺多高!

    隨后他們用鞋上特制的鐵爪狀抓鉤蹬在墻面上,就這么一步步朝城頭爬了上來。

    第906章惡戰(zhàn)

    大奉在場的所有守軍都瞪大了雙眼,延北營戍邊十余年,大大小小的仗也打了不少,可從沒有見過這種攻城的方式。

    看他們武裝全身的裝備和極度靈活的手腳,想必一旦登上城頭,對守軍來說就是一場災難!

    “來人,倒火油!”

    沐樂馳再次下令,早已有人扛著特制的大鍋,從垛口伸出桿子去,順著城墻倒下一層粘稠的火油。

    火油本身就滑,在這種近乎垂直的地方更是有奇效,果然火油一倒,西秦士兵中立馬就有人無法著力滑落而下,上面滑下來的連帶撞落了下面的,瞬間摔落了一大片。

    “點火!”沐樂馳大聲喝道。

    明火甫一接觸到城墻上的火油,就瞬間爆出一圈圈藍色的灼熱火焰,以迅雷不及之勢蔓延向下,一眨眼的工夫已經吞噬了不下百名西秦士兵。

    看到這一幕,城頭的守軍發(fā)出一陣驚呼,紛紛用敬佩的眼光看向沐樂馳。

    遇到如此詭異的敵軍攻勢,沐提點非但沒有慌亂,反倒兵不血刃瓦解了敵人進攻,這份沉著冷靜在戰(zhàn)場上可不是一般人能達到的。

    然而沐樂馳沒有笑,他的眼睛始終盯著城下那些西秦士兵:“沒有聲音�!�

    離沐樂馳最近的幾個將士沒聽懂他指的是什么,有樣學樣地探頭出去看了好一會兒,這才注意到,就算是被烈火焚身,這么痛苦的狀態(tài)下,底下近千人的西秦士兵隊伍中竟然沒有一個人發(fā)出慘叫聲。

    大部分的西秦士兵從高處摔到城下,竟然還能活動,有些身上帶火的還會就地打滾,在沙子中撲滅火焰,然后整理一下手上腳上的裝備,繼續(xù)攀爬上墻。

    在這其中,甚至不乏有已經斷了手腳的西秦士兵,這么重的傷對他們來說卻仿佛沒有半點影響,緊靠著剩下的手腳繼續(xù)完成攀爬。

    “弓箭手!”沐樂馳的表情還是變了,下令的聲音也開始焦急起來,“對準腦袋,射箭!不能讓他們上來!”

    其實不用他下令,已經有不少弓箭手開始對準西秦士兵們射起了箭,密集的箭雨掃過西秦士兵們的身體,他們匍匐貼在墻壁之上,有的只被劃開了皮肉,有的則被射中了上半身甚至是腦袋,失去平衡跌落在地,抽搐幾下便不再動彈了。

    經沐樂馳提醒,不少弓箭手放棄了掃射,而是專門瞄準西秦士兵的頭部,點射而下,西秦士兵縱使身手敏捷,在墻上趴著也仍舊很難躲避箭雨。

    這樣一來,越來越多的西秦士兵被射落,但也仍舊有幾個僥幸登上了城頭。

    剛一上來,他們手中的尖刀就已經插進身邊弓箭手的脖頸,血霧飛濺。

    他們沒有絲毫的喘息時間,手中和腳上的利刃飛舞,簡直就像是陀螺一樣在守軍當中旋轉。

    負責進戰(zhàn)的刀斧手們前撲后繼,十幾個圍攻一個西秦士兵,長短兵器齊出,這才勉強壓制住敵人。

    可是這邊沖上城頭的西秦士兵剛剛斬殺,那邊又有新的攀登上了墻。

    “他們怎么能這么強?難道他們不怕疼的嗎?”一個刀斧手被砍斷了胳膊,盯著遠處無情殺戮的西秦士兵,聲音里透著深深的絕望。

    越來越多的西秦士兵登上城頭,弓箭手遠程壓制的能力已經近乎沒有了,只能和對方拔刀肉搏。

    如此惡性循環(huán)之下,如果后面的西秦士兵都上了城頭,這場保衛(wèi)戰(zhàn)就要以失敗告終了。

    突然,一桿長槍帶著破空之聲飛掠而來,城頭上不斷旋轉的西秦士兵瞬間就被貫穿了胸膛,而且是連著三人被一槍貫穿。

    槍頭插在城垛之上,槍身仍舊兀自顫抖嗡鳴著,血跡被四散濺開。

    城頭上的西秦士兵齊齊扭頭,朝長槍飛來的方向看過去,他們眼中,一襲猩紅的人影不知何時出現在城墻下方。

    陸小風仰著頭,冷眼看著城墻上密密麻麻宛如蝗蟲一般的西秦士兵,抬起手來厲聲喝道:“給我殺!”

    原來,就在西秦士兵鉚足了勁往城墻上攀爬的時候,陸小風帶著神鷹騎的將士從西城門沖出,繞了一個大圈,由側翼襲敵,正卡在投石車和西秦士兵的中間。

    一部分機動力強的騎兵未作停留,直直沖入投石車的軍陣當中。

    另一部分騎兵則是跟隨陸小風迂回,從后面截斷了西秦士兵的退路。

    聽到陸小風的命令,身后將士們紛紛將手中長槍端起,瞄準之后就奮力投射而出。

    瞬息之間幾百條長槍劃過漂亮的弧線,直直插在了城墻之上,幾乎每一桿槍身都會鎖定一個西秦的士兵。

    陸小風所部的視角可和城頭守軍的不同,他們在敵人后方投射標槍,簡直就是定點打擊。

    被釘在墻體之上的西秦士兵仍舊手腳不停地撲騰,妄圖繼續(xù)攀爬上去,奈何身軀已經被牢牢釘住,拼命地撕扯只會讓他們臟腑被撕裂,但他們仍舊不知疼痛般地掙扎著,那樣子像極了瀕死的蟲豸。

    光是陸小風這一輪協助,城頭的壓力頓時就減輕許多,沐樂馳從城頭看向下方,再次對弓箭手下令:

    “優(yōu)先射殺被釘住的敵軍,照著頭給我射!”

    陸小風收回關注城頭的目光,身后猩紅披風一抖,胯下駿馬長嘶一聲,調轉鐵蹄朝向了西秦大營。

    曹猛和老米率領騎兵已經殺進了投石車陣之間,但他們并沒有急于殺死操作投石車的工兵,而是急速沖鋒而過,只在經過的投石車之間扔下了一個個陶瓷壇子。

    慕容祁騎在高頭大馬之上,一雙鷹眼死死鎖定著曹猛他們的騎兵,當看到他們丟下壇子迅速離去的時候,慕容祁臉上陰鷙的神色終于有些動容,伸手招了一下:

    “都殺了�!�

    副官聽到這個命令,瞬間就興奮了起來,珍而重之地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巧的號角。

    同樣是傳遞命令的號角,這只卻更袖珍也更精致,而且表面有著華麗繁復的紋路,看上去就不簡單。

    隨著一陣悠長的號角聲響起,西秦后方的大軍之中,頓時掀起了陣陣塵土,朝著前方席卷而來。

    第907章你們的敵人是我,別走神了!

    老米在騎兵后方壓陣,幾乎是最后才徹底沖出西秦軍陣,看都沒看,在馬上調轉身子就是一箭,精準射殺了一名企圖射箭偷襲的工兵。

    再抬頭往遠處看去,最先埋下陶瓷壇子的投石機,現在已經冒出了濃重的黑煙。

    他們給投石機扔過去的,是蕭芊凝戰(zhàn)前專門配制的一種火器,壇子里裝的都是摻了水的灰土。

    這種土平時極為穩(wěn)定,隨意扔在干燥的地方絲毫不會有危險,可一旦澆上水,灰土立馬就變成索命的妖魔,沾上就著,而且很難撲滅。

    陸小風和沐樂馳商量出的對敵計劃并不復雜,既然慕容祁倚仗的是瘟毒,那就大量摧毀他手里的投石機,讓他那些帶著瘟毒的尸體沒辦法投進城中,給他來個釜底抽薪。

    所以老米和曹猛這一戰(zhàn)的主要任務,就是盡可能摧毀投石車。

    有了蕭姑娘研制的灰土壇子,老米他們僅僅一次沖鋒,就毀掉十幾架投石車。

    看著漫天的黑煙升起,老米忍不住地齜起大牙來:“呸,讓你投毒,都給你燒了,看你拿什么投!”

    剛罵了一句過癮,老米就驚訝地發(fā)現西秦軍陣之中掀起了黃沙,明顯是有人朝他這邊來了。

    “將士們,敵人有援軍,準備迎敵!”曹猛同樣看到了黃沙漫天的景象,神情嚴肅地朝后面警示。

    他們二人齊齊看向黃沙之中,仔細瞅了一會兒才看清,原來是一排排壯碩的武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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