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顫聲帶了幾分哭腔，手上失去力氣，再也拿不穩(wěn)茶杯，任憑燙水傾瀉。
離我最近的沈懷玉被潑了一半。
蕭宴進(jìn)來時(shí)，剛好看到我在一地碎片狼藉中垂淚叩首。
而對面的沈懷玉厲聲發(fā)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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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枝受我的命令去給下朝的蕭宴送點(diǎn)心，此時(shí)隨之而來，悄悄站到了我身后。
蕭宴面色鐵青，徑直越過行禮的沈懷玉，慢慢將我攙起。
我眼淚止不住地落，又勉力抑制，聽起來楚楚可憐。
「都是臣妾過錯(cuò)，連給皇后娘娘敬杯茶都敬不好�！�
沈懷玉氣結(jié)。
「你身為妃妾以下犯上，自然有錯(cuò)！
「陛下圣明，豈會因淑妃狐媚作態(tài)就不分是非。」
我半倚在蕭宴懷里，仰面望他。
「娘娘教訓(xùn)的是，臣妾不想陛下為難，悉聽您的任何責(zé)罰�！�
她自作聰明，想用蕭宴壓我一頭。
那我就和她反著來，愿意為了蕭宴做小伏低。
蕭宴一時(shí)不語，低頭與我對視間，忽然注意到了我剛才留下的傷。
我假裝慌亂，拼命縮手掩蓋。
「嘶……」
他抬眼凝視著沈懷玉。
「淑妃頭一回問安，縱有什么過錯(cuò)，也不該受皇后這般苛責(zé)！」
我連聲替皇后辯解。
「陛下千萬不要怪娘娘，娘娘是為著從前的事端才誤會了臣妾。
「臣妾入宮前曾和沈二姑娘一同臨水賞花，二姑娘意外跌入湖中，臣妾當(dāng)時(shí)情急之下拉了她一把，沒想到救人要緊失了分寸，一時(shí)下手太重，不小心傷了二姑娘。
「臣妾也正好借著眼下這個(gè)機(jī)會與娘娘說清原委，日久見人心，想必娘娘定會明白臣妾的赤誠�！�
我每說一句，蕭宴的臉就難看一分。
沈懷玉想讓我嫁給沈懷安，肯定事先與他說過。
在我眼中沈懷玉的針對，是因?yàn)槲液退妹冒l(fā)生過齟齬。
那蕭宴眼中呢？
他未必不會多想一層，沈懷玉是否會因?yàn)樘嫫湫智笕⑽也坏枚膽言购蓿?br />
甚至沈懷碧落水的爭執(zhí)，也是她故意給我找事？
沈懷玉漸漸反應(yīng)過來。
她再也顧不得我了，急忙站起來爭辯。
「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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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宴到底顧念多年夫妻情分，明面上待沈懷玉依舊。
不過免去了我三個(gè)月的請安。
我心里清楚，不急這一時(shí)。
只要有疑慮的種子埋下，何愁不會生根發(fā)芽？
猜忌、不信任，會肆意扎根生長。
重生之后，我想明白了這深一層的利害關(guān)系。
沈懷玉這么著急給我許婚。
恐怕還有個(gè)緣由。
憑我的家世品貌，可不止能嫁沈懷興。
她既然憂心我會被選中入宮，那我干脆搶先一步，讓阿爹去請旨，打沈家一個(gè)措手不及，把主動權(quán)掌握在自己手里。
果然，沈懷玉消停了許久。
并且這些日子里還真讓我探聽到了有用的東西。
我借故見了一面賢妃。
面對我，她滿臉戒備：「有話快說。」
我踱步在御花園中，信手拈起一朵欣賞，不急不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