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于是，她道：“去我家說吧。”

    趙萍重重點頭。

    路上。

    林素娥伸手：“扁擔和水桶拿來我?guī)湍闾��！?br />
    趙萍擺手：“不用了……”

    林素娥沒給她拒絕的機會，直接搶了過去，嘴里教訓道：“你這孩子，臉色難看成這樣，走起路來軟綿無力，還逞什么強？！”

    聞言。

    趙萍抿了抿嘴：“謝謝三婆。”

    林素娥心里嘆氣，對她搖了搖頭。

    這些年，村里也暗暗幫助她，可是她到底是在張阿妹手下討生活，大家的幫助也只是杯水車薪罷了，改變不了她的現(xiàn)狀。

    邊走，林素娥邊在心里想道：不知道，她這次找我什么事兒？

    ……

    回到家。

    趙春蘭正在沙發(fā)上縫衣服，聽到動靜看了過來，立馬站起身：“媽，小萍。”

    趙萍小聲道：“春蘭姨～”

    趙春蘭擠出一個友善的笑容：“小萍，稀客啊，快來坐。”

    趙萍看著干凈軟和的沙發(fā)，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臟兮兮的衣服，放在兩側的手一下子抓緊了褲子，搖了搖頭：“我身上臟，就不坐了～”

    聽到這話。

    趙春蘭表情一滯。

    林素娥鼻頭泛酸，雙手推著她肩膀走到沙發(fā)旁，溫柔又堅定的把她按了下去：“沒事兒，臟了擦干凈就是，咱們農(nóng)村人哪有這么講究的？”

    聞言。

    趙春蘭立馬附和：“對對對�！�

    趙萍眼神波動極大。

    村里很多人都同情她，只是，他們邀請自己進屋的時候都不會靠近自己，更不會讓自己坐在這么干凈的地方。

    三婆家是不一樣的。

    這個認知，讓她心里火熱，暗道：也許，自己真的能如愿以償……

    對此。

    林素娥一無所知。

    她見趙萍發(fā)呆，湊到趙春蘭耳邊低語了一聲：“你去廚房……”

    趙春蘭看了一眼趙萍，重重地點頭：“知道了，媽�！�

    起身往外走。

    客廳，就剩下林素娥和趙萍兩個人。

    她語氣十分溫和：“小萍，聽春蘭說你有事情找我，現(xiàn)在能告訴我是什么事兒了嗎？”

    趙萍立馬抬起頭，整個身子都緊繃了起來，想要張口，卻一直在喘氣。

    “別緊張！”

    林素娥立馬安撫：“小萍，我聽著呢，咱們不著急，慢慢說�！�

    趙萍深呼吸了幾口氣，眼睛一閉，像是豁出去一般，道:“三婆，我想要結婚，你能幫我和家里說嘛～”

    她聲音帶著顫抖。

    這種話，對于一個未婚年輕姑娘來說太大膽，太不要臉了，但是，她只能自救。

    對面。

    林素娥腦子發(fā)懵。

    啥？

    趙萍找我是想要讓我給她說親？

    我沒幻聽吧？

    她想過很多種可能，卻獨獨沒有想過這個。

    上一世。

    她一直呆在村里，可以肯定趙萍沒有主動處過對象。

    在她的記憶里，趙萍是沉默的，對張阿妹百依百順，是個任勞任怨的老黃牛，就是30歲嫁人，也是由張阿妹說了算，之后離婚回來，更是跪在張阿妹腳下，卑微的要求收留……

    那時，她是怒其不爭、哀其不幸的。

    但。

    事實上不是這樣嗎？

    心里思緒混亂，林素娥找回心神，看著面前忐忑的趙萍，堅定地點頭：“當然可以�！�

    趙萍整個人松了一口氣。

    “三婆，謝謝你�！�

    她一五一十說了出來：“其實，我有喜歡的人了……”

    聽完。

    林素娥心里狂跳。

    劉黑武她不認識，但是，她可能知道為何上一世趙萍和現(xiàn)在截然不同了。

    因為，劉黑武大概率死了。

    要不是趙萍，她恐怕還想不起來，明年夏季，山體滑坡，正好砸中山里的一處小型聚居地，十戶幾十口人，無一幸存。

    當時。

    在整個縣都引起了轟動。

    也因為這場災難，其他山民終于松動，同意搬到山下來。

    要真是自己想的那樣，趙萍可就太慘了。

    這邊。

    趙萍說完有些不好意思：“三婆，你會不會覺得我這樣很不要臉？”

    這話喚回了林素娥的注意力，她想也不想反駁：“你怎么會這么想？年輕姑娘小伙子談戀愛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趙萍不敢相信：“真的嗎？”

    見此。

    林素娥覺得自己可能悟了：“是不是張阿妹跟你說了什么？一個字也別信，把她的話當放屁�！�

    “你放心，我一定讓你順利嫁人。”

    聽到這里，趙萍也顧不上震驚了，感激道：“謝謝三婆，謝謝三婆……”

    “只是。”

    林素娥話音一轉(zhuǎn)。

    趙萍立馬緊張得閉上了嘴。

    見此。

    林素娥趕忙拉著她的手：“是我的錯，讓你緊張了，我是想問，劉黑武，是叫這個名字吧？他和他家里人怎么想的，是認定你了嗎？”

    她不得不問清楚。

    張阿妹多難纏，她還是知道的，一般的人家見到這種人，怕是都不愿意有過多的牽扯。

    “他們都是愿意的。”

    趙萍慌張解釋：“黑武哥一家都是好人，他們山里人不懂規(guī)矩，其實叔叔嬸子帶著黑武哥已經(jīng)上門過了，被張阿妹給趕走了�！�

    說到這里，或許是林素娥給她的安全感，她有些哽咽：“三婆，張阿妹不想把我嫁了，想讓我一直在家里當牛做馬，我爸沒有反對……”

    第330章

    諷刺

    林素娥聽得火冒三丈。

    趙春蘭怒氣沖沖地出聲：“他們怎么能這樣？！”

    兩人看過去。

    趙春蘭端著一個冒著熱氣的碗，健步流星地走了過來，把碗重重放在茶幾上，氣得雙手叉腰：“土地主都沒有這么壓榨人的，黑了心肝的！”

    林素娥：“咳咳咳�！�

    趙春蘭趕忙回神，有些尷尬地看了看趙萍：“小萍，我，這……”

    趙萍擺手。

    林素娥看不過眼，端起碗遞給趙萍：“小萍，這是你春蘭姨特意給你煮的紅糖姜水，你喝點兒暖暖胃�！�

    趙萍瞳孔放大，一臉不敢相信的表情，許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這、這是給我的？”

    林素娥耐心解釋：“嗯，剛才在路上，我看你不自覺佝僂著腰，手虛浮著小肚子，猜你是小日子來了，喝點兒這個會好很多�！�

    趙萍眼圈一下子紅了，視線模糊，她一把接過了碗，埋頭喝了起來，熱氣彌漫在她臉上，好掩蓋她的眼淚。

    其實，林素娥和趙春蘭都看見了。

    但是，兩人都默契地沒有拆穿她笨拙的堅強。

    等她心情平復些，林素娥開口：“小萍，能帶我去見一見劉黑武嗎？”

    喝了又暖又甜又辣的紅糖姜水，趙萍整個人都暖和了起來，臉色有了些紅暈，二話不說答應：“好。”

    林素娥又道：“你今天不舒服就算了，明天怎么樣？”

    趙萍立馬搖頭：“我已經(jīng)好多了，三婆，我們現(xiàn)在就可以去�！�

    林素娥見她表情堅定，也沒有拒絕，而是道：“那就下午吧�！�

    “下午？”

    趙萍皺眉：“可是張阿妹那邊……”

    她上午休息了一會兒，張阿妹就一直在屋里罵人，下午肯定不會再讓她呆在家里了。

    地里的活兒她和趙振德、張阿妹一起干，也沒機會偷跑。

    “這你不用擔心�！�

    林素娥表情淡定：“你就別回去了，中午在我這兒吃午飯，下午咱們直接上山�！�

    “至于張阿妹那邊，我去說�！�

    “這個面子，我想你爸還是會給我的，至于張阿妹怎么想，我管她的。”

    聞言。

    趙萍松了一口氣，同時因為林素娥最后一句話，沒忍住露出了笑容。

    “謝謝三婆。”

    “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報答你……”

    林素娥摸了摸她的腦袋:“你是我看著長大的，喊我一聲三婆，別和三婆客氣�！�

    趙萍忍不住又紅了眼眶。

    “……”

    又坐了一會兒，林素娥起身：“我這就去你家一趟�！�

    趙春蘭提醒：“媽，扁擔和水桶�！�

    趙萍想起什么，語氣著急：“糟了，我忘了打水，余婉還等著水洗澡呢……”

    她出去這么久，現(xiàn)在恐怕在家里大發(fā)雷霆。

    林素娥趕忙安撫：“交給我吧�！�

    趙萍搖頭：“這怎么行……”

    趙春蘭按住她：“別擔心，你好好休息就是，我媽心里有數(shù)�！�

    林素娥也對她點頭。

    趙萍這才乖乖得安靜了下來。

    ……

    趙振德家。

    林素娥到的時候，余婉正在院子里大喊大叫：“趙萍，賠錢貨、掃把星、災星，死哪兒去了？”

    “我的水！”

    “啊啊啊啊……”

    “敢把我的話當耳旁風，你回來就死定了！”

    “媽，那賤人人呢？”

    張阿妹好聲好氣的哄人：“好了，婉兒別氣，為了個小雜種不值得。”

    余婉暴躁無比：“我身上癢死了，我要洗澡�。�！”

    張阿妹依然很有耐心：“別急，媽去給你找人，你再耐心等等，行不？”

    余婉這才妥協(xié)：“好吧�！�

    “你一定要快點兒�！�

    “放心，別鬧了，小心嗓子不舒服�！�

    “……”

    屋外。

    林素娥聽完了全程。

    她心里嘆息：對于自己的女兒，張阿妹是個十足的慈母。

    可為什么，對繼女這么狠心？

    說實在話，繼母不少，但像張阿妹這么狠心的，也是鳳毛麟角。

    這一對比，顯得她更加面目可憎了起來。

    這時。

    張阿妹詫異的聲音響起：“三、三嬸？！”

    林素娥收斂心神，對張阿妹露出了一個皮笑肉不笑的笑容：“阿妹，小萍這孩子身體不舒服暈倒在路上了，我把她帶回了家里，我這是來還扁擔和水桶的�！�

    替她家打水？

    絕對不可能�。�！

    至于張阿妹會不會知道自己說謊，她要是有臉問，那她就去問。

    知道真相又如何？

    拿自己沒有辦法，對趙萍不痛不癢，反正，就是什么也不干，也是三天兩頭挨打。

    一聽這話。

    張阿妹表情僵硬在臉上。

    “哈哈，是嗎？小萍沒事兒吧？這孩子也是實誠，身體不舒服也不說，還自告奉勇去打水。”

    林素娥不置可否。

    和這種人沒有必要掰扯，反正她也不會改。

    “阿妹，小萍還沒醒，我想著也不好挪動就讓她先在我那兒休息了，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當然不介意。”

    張阿妹假笑快要維持不住了：“麻煩三婆了。”

    “一個村的，我看著長大的小孩兒，也是心疼的，這都是應該的�！�

    林素娥擺手：“你這當媽的，謝什么謝，這么客氣干什么？”

    張阿妹笑容直接沒了。

    她是在諷刺自己吧？�。�！

    林素娥：是的，恭喜你答對了，可惜沒有獎品。

    面上。

    林素娥一臉鎮(zhèn)定自若：“阿妹，東西還了，我就先回家了�！�

    “三婆慢走�！�

    “不用送了�！�

    “……”

    等人離開，張阿妹臉色瞬間陰沉無比。

    余婉從院子里面走出來，看著林素娥的背影不爽：“趙萍居然暈倒了，不會是裝的吧？”

    “這林素娥也是，陰陽怪氣什么？以為自己多了不起……”

    張阿妹呵斥她：“閉嘴！”

    余婉嚇了一大跳，反應過來不高興：“媽，你干什么吼我？”

    “我這不也是心疼你嘛～”

    聽到這話，張阿妹眼神柔和了下來，摸著她的臉：“林素娥在村里輩分高，你說的話被人聽到了對你不好，以后不要在外面說這些，知道嗎？”

    第331章

    矮子山

    余婉雖然跋扈，但也不是傻子，聽到老媽的話，拉著一張臉點頭：“知道了�！�

    張阿妹捏了捏她的手，眼神閃過冷意：“等趙萍那個賠錢貨回來，媽一定給她好看，讓我寶貝閨女消氣�！�

    余婉眼睛亮了：“嗯！��！”

    她心里閃過各種邪惡的念頭，臉上滿滿都是惡意。

    對此。

    林素娥一無所知。

    她并不在意她們背后罵不罵自己，反正不敢當面干啥。

    活到她這個年紀還小心翼翼的，那算是白活了。

    ……

    中午。

    就她、趙春蘭和趙萍三個人一起吃飯。

    趙萍20歲了，但很瘦很瘦，怕是只有七八十斤，胳膊細得感覺可以折斷，趙春蘭做了許多葷菜。

    6菜1湯：紅燒魚、糖醋排骨、回鍋肉、紅油雞、花菜炒臘肉、清炒白菜苔和紫菜蛋花湯。

    林素娥和趙春蘭默契的給趙萍夾菜：“多吃點兒�！�

    “嘗嘗我的排骨做得怎么樣？”

    “這回鍋肉很不錯，五花三層，你嘗嘗看�！�

    “這臘肉好香，你吃�！�

    “……”

    很快，趙萍的碗就堆成了小山，她感動不已，忙擺手：“夠了夠了，吃不下了。”

    “夠了……”

    趙春蘭拍了拍她的胳膊：“慢慢吃，不著急�！�

    林素娥看著也不是滋味。

    20歲了，怕是比趙振禮還要瘦，這是嚴重的營養(yǎng)不良。

    上一世，后面網(wǎng)絡發(fā)達了，她從視頻里知道，年輕時候營養(yǎng)不良會給身體留下很多隱患，等老了容易生各種毛病，甚至是早逝。

    如今還來得及。

    林素娥知道趙萍和劉黑武之間的事情，自然要幫趙萍一把，讓她脫離苦海。

    吃完。

    趙萍撐得不行，吃得太飽了原來這么難受，這種難受是她親媽離開后第一次體驗到，心里卻覺得很滿足和幸福。

    比起餓肚子的難受，這種不過是甜蜜的負擔罷了。

    林素娥遞給她一包山楂：“吃幾片山楂片消消食�！�

    現(xiàn)在很流行這種山楂片，小小的一包里面就是10個硬幣大小的山楂片。

    趙萍接過去：“謝謝三婆�！�

    ……

    吃完半個小時左右。

    下午1點半，林素娥詢問趙萍：“現(xiàn)在還有沒有不舒服，能走不？”

    趙萍立馬站起來：“我已經(jīng)沒事了。”

    “三婆，咱們走吧�！�

    “好。”

    “……”

    路上。

    林素娥看著趙萍把她往村外的大路帶去，不由得問道：“咱們不是進山嗎？”

    “是。”

    趙萍解釋：“山路不好走，黑武哥家在矮子山里面，咱們從關橋村的路上去，半個小時就能到了�！�

    林素娥瞳孔放大：果然沒錯。

    上一世那場山體滑坡，就是發(fā)生在矮子山。

    心里感概，面上她隨口道：“早知道，我就把自行車帶著了。”

    聞言。

    趙萍一下子緊張了：“那要不我們先回去……”

    林素娥一愣，然后趕忙搖頭：“不用了，反正也不著急，慢慢走當鍛煉身體了�！�

    趙萍仔細看了她兩眼，乖順的點頭：“哦�！�

    林素娥沒再說什么。

    她心底暗暗嘆氣：雖然趙萍這些年在張阿妹的折磨下依然沒有放棄自我，但還是受到了很大的影響：自卑、敏感、討好……

    希望劉黑武對她是真心的，劉家人如她所說都是好人吧。

    ……

    之后。

    兩人埋頭趕路，整整2個小時，3點半，終于看到了曙光。

    趙萍微喘氣：“三婆，就在那兒了�！�

    她雖然很瘦，但是從小到大干慣了苦力活兒，腳力和耐力都不差。

    林素娥重生回來一直在當媒婆，經(jīng)過小兩年的鍛煉，身體素質(zhì)也高了不少。

    因此，她也只是微微喘氣，順著趙萍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眼睛一亮：“太好了，可算是到了，咱們快過去�！�

    “希望劉家有人在吧。”

    一般山里的獵戶白天都要出門打獵，畢竟和山下的農(nóng)民可以種田不一樣，他們唯一的生存來源就是野物。

    趙萍也想到了這一點，眉頭微皺，又松開：“三婆別擔心，就算是黑武哥他們不在，姜伯母肯定在家里�！�

    林素娥點點頭。

    ……

    山里和村里不一樣，住在深山里，晚上是野獸的主場，因此，這座聚居地外面用帶著刺的木柵欄圍了一圈，里面是緊緊挨著的高腳木屋。

    入口也是攔著的。

    趙萍對著里面呼喊：“姜嬸子，姜嬸子，你在家里嗎？我是小萍，來看你了�！�

    林素娥默不作聲。

    話音剛落，離自己最近的那座木屋大門從里面被人推開，映入眼簾的是一個身高八尺、虎背熊腰、面色兇悍的青年男子。

    見到趙萍，他兇悍地臉上冒出欣喜若狂：“小萍，你終于來找我了！”

    趙萍紅著眼喊他：“黑武哥�！�

    兩人如同久別重逢的愛侶……不對，本來就是久別重逢的愛侶。

    劉黑武站在她面前，隔著一個圍欄，緊張地一直舔嘴：“我還以為你不會再來找我了～”

    “怎么會？！”

    趙萍脫口而出：“我還擔心，你不想要娶我了�！�

    劉黑武想也不想：“不可能！”

    “黑武哥�！�

    “小萍�！�

    兩人含情脈脈，實在是感人。

    如果，自己不存在的話。

    林素娥作為“第三者”，尷尬地咳了咳。

    趙萍反應過來：“三婆！”

    “黑武哥，這是我三婆，聽說了我們的事情，想要來見見你�！�

    聞言。

    劉黑武立馬恭敬喊人：“三婆。”

    林素娥溫和一笑：“黑武，我可以這么叫你吧？”

    劉黑武點頭：“當然可以。”

    林素娥：“要不，咱們進去說？”

    劉黑武猛地一拍腦袋，趕忙打開柵欄：“三婆、小萍，快快快里面請，對不住，我腦子不靈光�！�

    林素娥邁步進去。

    趙萍緊隨其后，劉黑武跟在她身邊，兩人不知不覺挨得越來越近。

    另一邊。

    木屋正房窗戶口，姜小花看著自家傻小子的反應，忍不住搖頭：“平日里打獵多厲害，怎么一說話就笨嘴笨舌的？”

    又轉(zhuǎn)身看了看客廳：“挺干凈的，應該還看得過去吧？小萍的三婆會不會不滿意……”

    山里人娶媳婦不容易。

    雖然趙萍的情況困難，但是姜小花沒有絲毫嫌棄的意思，她要娶的是兒媳婦，不是兒媳婦一家，大不了婚后少來往就是了。

    第332章

    有情有義劉黑武

    她自己也是個苦出身。

    否則，也不會嫁到山里來。

    她嫁人的那一年剛好在鬧饑荒，劉家給了50斤稻谷，姜家就把她給賣了。

    好在，她嫁的男人劉義山是個好的。

    這么多年，兩人感情一直很好，一共生了3個兒子，等孩子們長大后一起出去打獵，日子寬裕了很多。

    至于她娘家，那3年到底沒熬下去，父母和弟弟都死了，只有出嫁了的2個姐姐活著。

    言歸正傳。

    門口傳來動靜，姜小花腿有些瘸得走了過去，擺出熱情的笑：“小萍好，小萍她三婆好�！�

    “你好，請問叫你……”

    姜小花自我介紹：“我叫姜小花，今年45歲�！�

    劉義山50歲，她45歲，大兒子劉黑武今年28歲，二兒子劉黑龍今年22歲，小兒子劉黑虎今年18歲。

    按理說，3個兒子都到了結婚生子的年紀。

    可是，這些年生活水平越來越好，彩禮越來越高，山下的愿意嫁給山里人，本來就是圖錢，他們家可拿不出這么多彩禮，因此一直就耽擱了。

    所以說，她對趙萍這么和藹呢。

    再者說，因為家里她身體不好每個月要花錢吃藥，大兒子都28歲還沒娶到媳婦兒，她心里很愧疚，難得孩子喜歡上了一個姑娘，當然要盡可能成全他。

    言歸正傳。

    林素娥回復：“林素娥，姜姐，我比你小3歲，你叫我小林、素娥還是林媒婆都行�！�

    “那我叫你素娥吧�！�

    “好�！�

    說著話，姜小花自然而然地看向趙萍，然后臉色一愣，上手關心道：“哎呦，怎么又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