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大量網(wǎng)民涌入宋安澤的賬號進行辱罵,評論很快破了十萬。
與此同時,另一條熱搜慢慢被頂了上來。
#覃家大少爺與秋氏集團總裁甜蜜擁吻,疑似好事將近#
話題下,視頻自動播放起來。
秋晚清開著跑車親臨發(fā)布會現(xiàn)場,覃年笑著跑向她,將她摟到懷里。
情侶倆相擁著進了后座,在擋板升起前,鏡頭拍到了兩個人熱吻的場面。
兩個人戀愛的事情很早就爆了出來,吸引了一大批cp粉,在這條視頻下瘋狂刷著評論。
“好甜好甜!磕死我了嗚嗚嗚嗚!”
“為什么升起擋板?有什么是我這個粉頭看不得的?”
“聽說秋晚清是宋安澤的嫂子,現(xiàn)在宋安澤和覃年同陷抄襲風波,秋晚清第一時間來給覃年撐腰,那不就更加坐實抄襲的是宋安澤了?”
宋安澤一臉麻木地退出來,看著光速增加的評論提醒,點了進去,發(fā)現(xiàn)所有人都在罵他。
有罵他從小不學好的,有罵他沒有操守的,有罵他水平低劣的。
更有甚者,連帶著他的家人一起罵,說他沒有教養(yǎng),戶口本只有一頁。
他的手指停頓在這一條評論上,整個人都顫抖起來。
眼淚一滴滴砸在屏幕上,模糊了字跡,卻模糊不了他心中的痛。
他撥通了秋晚清的電話。
以愛為囚
第七章
第一通,她沒接。
第二通,她還是沒接。
他一通一通的打過去,直到第九通,那邊才終于接通。
聽到那邊沉穩(wěn)的呼吸聲,他忽然想起讀高中時,她被人污蔑抄襲,孤立無援之際,他也是這樣一遍一遍的撥打著她的電話。
那時候,她只說了一句話:“別怕,有嫂子在�!�
可如今,他卻顫抖的問出:“我那幅畫的底稿,是你拿給他的嗎?”
秋晚清沒有絲毫猶豫,坦然認下了這件事。
“是我。”
電話里傳來長長的呼吸聲,話音里帶著明顯的顫音。
“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沉默了幾秒,秋晚清才開口。
“這幅畫本就不該出現(xiàn)在世人面前,更不該冠上你的名字,你不知道嗎?”
原來還是在害怕被人察覺。
原來還是在擔心他對她懷有非分之想。
宋安澤嘴角咧開一絲慘笑,閉上了滿是血絲的雙眼。
“可抄襲的不是我,是覃年啊,你把底稿給她,那我就再也洗刷不掉抄襲的污點!我整個職業(yè)生涯都毀了!”
“阿年只是一時糊涂,他不是故意的,你替他背一次黑鍋又如何?一開始我要你學畫畫,不過是為了找點興趣愛好分散注意力,你不用那么較真。反正我會養(yǎng)你一輩子,你余生都不用為生計擔心�!�
說話,她直接掛斷了電話。
宋安澤仍保持著舉著手機的動作,眼神直勾勾地落在前面的鏡子上。
看著鏡中那張哭得眼睛紅腫,憔悴不堪的臉,他突然有些不太能認出自己了。
這還是他嗎?
他也不太認識秋晚清了。
那還是那個哪怕全世界背棄他,她卻會為他背棄全世界的嫂子嗎?
他已經(jīng)看不清了。
畫展泡湯后,宋安澤更堅定了要把錢都還給秋晚清的想法。
身邊幾個朋友給他介紹了幾個能賺錢的兼職,去高爾夫球場做球童,在高端會所做服務員等等。
為了能盡快籌到錢,只要能賺錢,他什么活都接,每天早出晚歸看不見人影。
離出國還有一個星期,宋安澤總算湊夠了最后幾十萬。
他換上服務員的衣服,然后推開包廂的門,準備站好最后一班崗。
好巧不巧,最后一天兼職碰見了熟人。
男男女女一堆人圍在一起,似是在玩著什么游戲。
第一輪,秋晚清就輸了。
游戲主持人當眾念出來他的懲罰。
“和喜歡的異性接吻三分鐘!”
一時間全場都沸騰了,紛紛看向了滿臉羞紅的覃年。
秋晚清卻直接站了起來,越過人群走到場外,一步一步,走到了宋安澤面前。
包廂里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一片嘩然。
就在所有人都搞不清是什么狀況時,片刻,秋晚清才掏出懷里的手機遞過去。
“拿好,全程錄下來�!�
宋安澤忽然預感到了什么,心頭微微顫抖。
但此刻,他卻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沒有以前那么痛了,也許是因為真的已經(jīng)決定放下了,所以,已經(jīng)再沒有什么能傷害到他了。
他一臉平靜地接過手機,找到相機舉起來,按下了錄制鍵。
他手機的像素很好,雖然燈光很昏暗,但宋安澤還是能清晰看見畫面里的內(nèi)容。
秋晚清轉(zhuǎn)身回到座位上,窩在覃年的懷里,抬起頭親了上去。
頻幕正上方顯示著時間。
三分鐘,180秒,一秒不多,一秒不少。
但視頻并沒有在此截止。
這個擁吻結(jié)束后,覃年直接單膝跪地,從口袋里拿出了一枚鉆戒,語氣里滿是溫柔。
“晚清,你愿意嫁給我嗎?”
他跟秋晚清,求婚了!
秋晚清具體回答了什么,宋安澤沒聽清。
屏幕里的兩位主角被人流遮擋了個徹底,四面八方傳來的滔天驚叫聲和瘋狂起哄聲涌入了他的耳朵。
他放下手,按下結(jié)束錄制鍵。
正好經(jīng)理走過來,說隔壁來了新客,要他過去幫忙。
他把手機交給旁邊的同事,轉(zhuǎn)身離開了包廂。
一步也不曾逗留。
以愛為囚
第八章
完成所有工作后,宋安澤拖著疲憊的身體回了家。
秋晚清先他一步到家,坐在客廳沙發(fā)上,看見他回來,開口叫住了他。
“站�。 �
“你為什么要去那種地方工作?我沒給你錢嗎?”
宋安澤撐著玄關口換著鞋,語氣平淡。
“在家里無聊,閑著沒事,體驗體驗人生的多樣性�!�
秋晚清臉上的怒氣消減了幾分,但聲音還是冷冷的。
“以后,不許再去這種地方。”
宋安澤確實不需要去了。
他嗯了兩聲應下來,低著頭上了樓。
之后的幾天,秋晚清幾乎不怎么回來。
倒是覃年每天都會發(fā)很多照片給他。
戒指、婚紗照、婚禮現(xiàn)場、禮服,張張都透露著結(jié)婚的幸福和喜悅。
宋安澤沒有回復他,他忙著收拾行李。
倒計時第三天早上,宋安澤在樓梯口碰見了正要出門的秋晚清,叫住了她。
“嫂子,三天后,你能抽出一個小時,陪我過生日嗎?”
她養(yǎng)了他那么多年,宋安澤想和太好好道別。
可在秋晚清眼里,這句話像是一句挑釁。
因為前幾年每逢他生日,他都會拉著她說出那些罔顧人倫的表白情話。
所以她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我和你說過很多次,不許提這種要求!”
看見她又生氣了,宋安澤連忙解釋了兩句。
“這次,我不會做任何讓你不開心的事情,也不會像前幾年那樣告白,我只是想……”
好好告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