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宋安澤輕輕拍了拍她的背,柔聲哄著。
“沒事,哥哥以前天天惹她生氣,她不會打人的,別怕�!�
“她好兇噢,幸好媽媽把哥哥接回來了,以后有菱菱保護(hù)哥哥!”
看著她搖頭晃腦說出這些話,宋清懷心中一暖。
到家已經(jīng)是下午兩點(diǎn),宋秋嵐接走菱菱,帶她回房間午睡。
因著落水的事情,菱菱驚魂未定一直睡不著,湊到媽媽的耳邊說起了小話。
“媽媽,哥哥以后是不是再也不離開了啊?我不想他回到嫂子身邊�!�
以愛為囚
第二十章
兄妹倆今天出門是碰到秋晚清了嗎?難怪這么晚才回來。
宋秋嵐眼里閃過一絲意外,免不了多問了幾句。
菱菱一股腦的把上午發(fā)生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起初說到落水的事情,聽得宋秋嵐膽顫心驚的,滿是后怕。
隨后說到午餐時,菱菱記不清原話,只挑了記住的一兩句說出來,著重描述了秋晚清說話時的神情。
“嫂子問哥哥是不是不想再見到他的時候,好像都要哭出來了,后面還說什么大十歲,沒有血緣什么的,哥哥最后說祝他新婚快樂,嫂子就把桌子都掀了,好可怕!”
雖說童言無忌,但菱菱的這番話徹底點(diǎn)醒了宋秋嵐。
之前她一直覺得奇怪,奇怪宋安澤為什么突然答應(yīng)出國,奇怪秋晚清為什么在結(jié)婚時追過來,奇怪兩個人說話時為什么神態(tài)語氣那么別扭。
如今她總算明白那些讓她感到別扭的點(diǎn)在哪里了。
他們倆談到彼此時,不像一對相依為靠的“母子”,倒像吵架分手的情侶。
再有了菱菱提供的信息,她幾乎可以斷定,宋安澤和秋晚清的關(guān)系,應(yīng)該已經(jīng)超出了正常親戚的范疇。
這個結(jié)論一出現(xiàn),宋秋嵐心底生出一股寒意。
給女兒蓋好毯子后,他起身上了二樓,敲響了宋安澤的門。
“安澤,你和姑姑說實(shí)話,你答應(yīng)出國,是不是因?yàn)槟闵┳右Y(jié)婚了?”
看到一臉嚴(yán)肅的姑姑鄭重其事地問出這句話,宋安澤的身體瞬間繃緊。
“姑姑,您問這個干什么,是菱菱剛才說了什么嗎?”
宋秋嵐靜靜看著他,語氣里帶著憂慮。
“你回答姑姑的問題就可以了,你和你嫂子,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
宋安澤眼睛里閃過一絲慌亂,垂下頭深吸了幾口氣。
“就是嫂子和養(yǎng)女的關(guān)系�!�
他說的是實(shí)話。
因?yàn)閺念^到尾,秋晚清都沒有逾矩,堅(jiān)定地拒絕了他。
宋秋嵐卻不相信。
她拉起宋安澤的手,苦口婆心地勸誡著。
“你別害怕,姑姑只是擔(dān)心你走錯了路,才想問個明白的。你還年輕,很多事情都沒有經(jīng)歷過,姑姑是過來人,你要是有什么想不開的,姑姑都可以幫你�!�
聽著姑姑的話,宋安澤心里也被觸動了。
他很想和盤托出,又害怕自己失言惹出禍端,給宋、秋兩家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便始終保持著沉默。
宋秋嵐清楚他的性子,耐心地同他說著大道理。
等她提起已過世的哥哥嫂子時,宋安澤才終于開口。
“嫂子對我很好,是我的問題,我年輕時不懂事,和她說我喜歡她,她罵了我一頓,一直想把我領(lǐng)上正途。我也是等到她帶男朋友回來時,才明白我和她只能是親人的關(guān)系。我怕打擾到她婚后的生活,所以才答應(yīng)姑姑你的�!�
猜測成真,宋秋嵐心里五味雜陳的,長嘆了一口氣。
“那你現(xiàn)在放下她了嗎?”
宋安澤乖乖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語氣很是真摯。
“放下了,以后我只把她當(dāng)成嫂子,不會再有其他心思了�!�
聽到這,宋秋嵐心里的石頭總算落了地。
以愛為囚
第二十一章
宋安澤帶著菱菱離開后,秋晚清一個人在包廂里坐到了天黑。
直到服務(wù)生進(jìn)來收拾東西,恭敬地說他們要打烊時,她才把損壞的東西都賠償了,渾渾噩噩地起身離開了餐廳。
漆黑的夜色里四處都亮起了路燈。
一打開手機(jī),一百多個未接來電,99+未讀消息。
有覃年的,有父母的,有朋友的,有司儀。
司儀?
哦,對了,今天是她結(jié)婚的日子,他都忘了。
可記不記得又有什么要緊的呢?
這場婚禮,本來就是假的,是她為了絕了宋安澤對她的妄想,才聯(lián)合覃年做的一場戲。
她所求的不費(fèi)力氣就得到了,這場婚禮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一想到這兩個月里忍著不適和覃年接吻秀恩愛,秋晚清就覺得自己很是可笑。
可笑著笑著,她心底卻被痛苦和懊悔淹沒。
洶涌的淚水奪眶而出,無聲無息地滴落在這陌生的土地上。
刺耳的鈴聲不適時的響起。
看著上面的號碼,她沉默了半晌,接了起來。
“混賬!今天是你和阿年的婚禮,賓客齊聚的大事,你也敢當(dāng)兒戲!不管你在哪里,現(xiàn)在立即、馬上給我滾回來!”
秋老爺子的怒吼幾乎要刺穿秋晚清的耳膜。
她卻心如死灰無動于衷,言簡意賅地說出了一句更讓老爺子生氣的話。
“回不來,不結(jié)了�!�
“你說不結(jié)就不結(jié)?你多大的人了?往年你一直拖著我們不催你,現(xiàn)在一切都準(zhǔn)備好了你不結(jié)了,你對得起阿年嗎?對得起我和你哥哥嗎?對得起操了這么久的心的覃家人嗎?”
面對父親澎湃的怒火,秋晚清眼里一片死寂,置若罔聞。
手機(jī)里的罵聲還在持續(xù)著。
她不敢掛斷,也不想聽,索性把聲音調(diào)到最低放進(jìn)了口袋里。
然后在路邊攔了一輛車,報上宋家的地址。
秋晚清已經(jīng)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行事全憑心意。
此時,她的心里只有一個念頭。
她想見宋安澤一面。
因?yàn)橹挥性谒磉叄庞蟹畔虑锛胰诉@層身份的勇氣,她才能暢快的、自在的,做她自己。
秋晚清的電話打過來時,宋安澤正在陪菱菱躲貓貓,所以電話是宋秋嵐接起來的。
“安澤,我在你姑姑家外面,你出來,我們好好談?wù)��!?br />
一句話結(jié)束,電話掛斷了。
宋秋嵐皺著眉看著遠(yuǎn)處嬉鬧的兄妹倆,沒有出聲打擾他們。
她放下手機(jī),轉(zhuǎn)身下了樓,一推開別墅大門,就看見了路燈下秋晚清的身影。
看見走過來的人是她,她插在兜里的手放了出來,身體瞬間繃直。
“秋嵐姐?安澤呢?”
宋秋嵐沒有回答她,她凝神將她從上到下掃視了一遍又一遍,不得不承認(rèn)這個小她幾歲的妹妹,在時光的浸染下,確實(shí)很有成熟女人的魅力。
身姿曼妙,模樣出挑,性格也不錯,一切都剛剛好,是能吸引不諳世事的小子的年紀(jì)。
宋安澤少年時逢意外,身邊沒有長輩的教導(dǎo)和引領(lǐng),一時走錯路也是情有可原的。
但這個借口,并不適用于秋晚清。
因?yàn)樗呀?jīng)進(jìn)入社會好多年。
以愛為囚
第二十二章
宋秋嵐不說話,只定定看著她。
熾熱的夏夜,秋晚清被看得身上起了一層冷汗。
她以為她沒聽清,正要再問一遍時,宋秋嵐終于開口了。
“安澤說今天是你結(jié)婚的大好日子,你為什么會在新西蘭?新娘不用去參加婚禮么?”
她說這句話的語氣很平靜,卻在秋晚清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在她強(qiáng)大的壓迫感和氣場下,她出走的理智總算回歸腦中。
“婚禮取消了�!�
“為什么取消了?是為了來找安澤嗎?這件事秋叔叔知道嗎?”
宋秋嵐根本沒給他喘氣的機(jī)會,一連串的追問像珠子落在玉盤上一樣,砸出噼噼啪啦的聲響。
沉默了幾分鐘,秋晚清才勉強(qiáng)憋出幾句回答。
“來之前就取消了,和安澤無關(guān),我只是擔(dān)心他一個人孤身在外,才想著來看看�!�
“孤身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