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第783章
783??
沒有哭！
今晚注定是個不眠之夜。
九架搜尋飛機，十幾艘快艇……
按照從塔臺方面收到的直升機數(shù)據(jù)和航線時間推測，在近海海域巡回搜尋。
海上救援隊發(fā)現(xiàn)直升機殘骸的時候，第一時間通知簡凝。
006號搜救飛機立刻載著簡凝，向事發(fā)地趕過去。
遠遠地看到幾艘打撈船停在附近，簡凝一把扯開安全帶起身：“讓我下去！”
工作人員側臉看向她，“這個船沒有停機坪，直升機無法降落�！�
“放繩索，我爬下去！”簡凝紅著眼睛，語氣里透著不容拒絕的堅持。
工作人員無奈，只能將直升機靠近搜救主船上方。
打開航門，放下繩索。
抓住繩索在身上扣緊，不等工作人員向她說明注意事薦，簡凝已經(jīng)第一個跳出艙門。
飛機上的兩個營救人員對視一眼，看著女孩子利落矯健的動作，藍眼睛里都是閃過驚訝。
不等軟梯放到最低，簡凝已經(jīng)松開梯子，跳到甲板上。
快步?jīng)_到船舷邊，那個正在指揮著幾名船員的棕發(fā)男子身側。
“我是失蹤者的家屬，現(xiàn)在情況怎么樣？”
搜救隊的隊長是一位生著絡腮胡子的棕發(fā)男子，很簡潔地向簡凝說明情況。
“我們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海下的直升機殘骸，目前還不能確定是不是你要尋找的升事飛機，我們的人正準備下海打撈�！�
簡凝環(huán)視四周，果然能夠看到海面上，隨著海浪還有一些飄浮物，應該是直升機的碎片和部件之類的東西。
此時，不遠處的一艘快艇也駛過來，靠近到大船一側。
將快艇靠近大船，風沉和風暖利落地搭好艦板，爬到大船上。
注意到站在船側的簡凝，風沉大步奔過來。
“凝凝！”
他的人也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這邊的情況，第一時間通知他，風沉也是趕過來查看消息。
轉臉看到他和風暖，簡凝欲言又止。
此時，潛入海下的救生員們，已經(jīng)用繩索勾住海下的直升機，重新游回水面，與絡腮胡子打著手勢交流著。
“好，大家小心，你們退后！”示意簡凝等人退后，絡腮胡子抬起右手，“準備打撈，開始！”
起重機啟動，重力輪緩緩轉動，鋼纜帶動起水下的直升機。
隨著海水的翻涌，早已經(jīng)嚴重破損的直升機，一點點地浮出水面，升到半空還在滴滴嗒嗒地落著水。
簡凝皺著眉，緊張地盯著那架破損的飛機。
風沉抓住她的胳膊，將她拉到安全的區(qū)域。
側臉看過去，只見女孩子臉色蒼白，眉頭緊皺，臉上寫滿擔心和憂郁。
她雙目通紅，但是……
沒有哭！
眼前的簡凝，依如他在海島上初見她時的表情。
直升機殘骸被小心地放到船頭，簡凝第一個沖過去，不顧危險地沖進直升機內。
“凝凝！”
風沉驚呼一聲，也跟著她沖過來。
直升機早已經(jīng)嚴重變形，風擋玻璃也是完全破損，里面沾著不少水草，不過還能看出來，嶄新的機身和一側殘留的簡臨公司的標志。
注意到直升機座椅上的那個人，簡凝呼吸一窒，猛地收住腳步。
第784章
784??
有光！
腳步沉重地走過來，她顫抖地抬起右手，一點點地拉開拿開對方頭臉上蒙著的西裝。
燈光映出死者慘白的臉龐，那是一張陌生的臉。
簡凝提到嗓子眼兒的心，稍稍安寧幾分。
絡腮胡子也跟進來，問：“這是你要找的人嗎？”
目光掃過死尸的胸牌，簡凝輕輕搖頭：“這是飛行員�！�
目光落在手中的西裝，她翻開西裝的側襟，目光掃過衣服的標牌，認出這是霍擎淵的西裝。
他的西裝一向都是定制，西裝內襯上的店鋪標牌，是他常訂衣服的幾家店之一。
“還有兩個人……”簡凝的手指捏緊手中濕漉漉的西裝，“還有兩個人在飛機上，他們一定就在附近，快去找，快去找��！”
絡腮胡子大聲下令，“以此地為中心，周圍五公里搜尋！”
很快，趕過來的幾艘快艇就向著四周駛去，開始搜救工作。
“等等我！”
簡凝抓著西裝奔向另一側的船舷，想要喊住附近的一艘快艇，艇上的工作人員哪里聽得到她的聲音，很快就將快艇駛完。
風沉追過來，抓住她的胳膊，“我的船在那邊，上我的船吧！”
“這邊！”風暖轉過身，在前面帶路。
這個時候，簡凝早已經(jīng)顧不得別的。
顧不上道謝，顧不得兩人之間那些恩恩怨怨……
她只是跟著風暖沖過來，箭步踏過兩艘船之間的空隙，跳到風沉的船上。
風沉緊隨其后跟過來，也和她一樣跳到船上，沖進內艙。
很快，快艇就駛離大船，向著附近的海域搜尋。
快艇前行，簡凝利落地爬上一側的舷板，一手抓著欄桿，眼睛仔細地搜尋著海面，一邊大聲喊著那人的名字。
“霍擎淵——霍擎淵——”
風暖抓著手電筒從內艙沖過來，目光落在一側舷板上。
只見女孩子的衣發(fā)被海風吹得飛揚而起，手電的柱型燈光映在她身上。
飄揚的白T黑發(fā)，如夜海上一面鮮烈的旗。
海風將女孩子的聲音撕碎，聽著那支離破碎的呼喊聲，風暖突然一陣心疼。
之前，風暖還曾想過，要是這個世界上沒有霍擎淵，或者簡凝就會和哥哥在一起，風沉也就不會那么難過。
現(xiàn)在，她才意識到自己的那個想法，多么天真殘忍。
霍先生，請你一定要平安！
……
……
霍擎淵不知道自己游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游了多遠。
綁在他背上的陸文青早已經(jīng)堅持不住，暈迷過去。
他很累，很餓，很冷……
海水早已經(jīng)將身體內的熱量一點點地奪走，心率越來越快，呼吸也越來越急促，胸口里的肺像是著火一樣地疼。
這不是好現(xiàn)象。
兩臂早已經(jīng)酸漲麻木得好像不是自己的，霍擎淵停下來，喘息著，抬起臉，看向天空。
夜空中，繁星點點。
莫名地，他突然想起簡凝的那首歌，深吸口氣，男人輕輕地哼出旋律。
“一束光，穿過層層迷霧將夜映亮
不迷茫，彷徨的船順利入港
……”
咬著牙，他繼續(xù)向前游。
游。
游。
游。
海沒有盡頭，遠處的海面上，突然亮起一束光。
“……
每次我揚帆遠航，你在身后向我凝望
無論我離岸多遠，
我的心都在家的方向
……”
“文青，快看，光……有光！”
第785章
785?
超過人類的極限
霍擎淵轉臉看向后背上的陸文青，陸文青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果然看到遠處的一片黑暗中，隱約的一束光。
霍擎淵拼著最后的力氣游過去，光束越來越亮，這一次，他看得清楚。
那是一艘船，一艘早起出海的漁船。
霍擎淵抬起右手，用力的揮舞著手掌，啞著嗓子大聲叫著。
船上的人終于注意到他的聲音，光束向著他的方向靠近，一只綁著繩子的救生圈丟過來，落在霍擎淵面前的海面前。
背著陸文青爬上那艘不大的小船，霍擎淵無力地躲在漁船臟兮兮的甲板上，大口地喘著粗氣。
“凝凝，我回來了！”
“你還好嗎？”
頭發(fā)駁白的老漁夫，走過來，彎著身看向他。
“送他去醫(yī)院，我要給凝凝……打個電話……”
“我這里沒有電話，我先送你們到岸上�！�
老漁夫蹲下身，扶起他的頭，將一瓶水送到他手上。
霍擎淵就著他的手喝了幾口水，無力地躺到甲板上。
“謝謝！”
老漁夫喂許文青喝了幾口水，取出一床舊毯子蓋到二人身上。
霍擎淵抬起灌鉛的胳膊，摸摸陸文青的后頸，對方的身體正在漸漸回溫。
這是好現(xiàn)象，證明他的情況還算正常。
霍擎淵稍松口氣，放松地閉上眼睛。
脫水、失血……
幾個小時游過來，還要帶著一個已經(jīng)暈迷的陸文青，霍擎淵的體力早已經(jīng)嚴重超支，完全是依靠著意志在支撐著。
現(xiàn)在終于能放松口氣，身體里繃的那根弦松馳下來，疲憊很快就占領他的意識。
……
……
東方海面上，朝陽升起。
對于大海來說，這又是平常的一天。
搜救隊的船和直升機都是去而復返，搜救范圍已經(jīng)從之前的五公里擴展到十公里，卻依舊沒有任何發(fā)現(xiàn)。
“簡小姐，對不起。”絡腮胡子的語氣是安慰式的，“我們已經(jīng)搜索完周邊十幾公里的海域，沒有任何發(fā)現(xiàn)�；粝壬峙隆�
“不可能！”不等他把話說完，簡凝已經(jīng)打斷他，“他不會死�！�
“我知道，這很難接受，但是……”
“我說不可能！”簡凝一把抓住他的衣領，聲線陡然升高，“他不會死，他不會死的！你知道他是誰，他是霍擎淵，他熟悉大海，他曾經(jīng)把一艘破損的船從冰川里開出來，他不是普通人，他不會死的！”
絡腮胡子已經(jīng)從事海上搜救工作多年，也能理解家屬這種過激的情緒，并沒有因此氣憤。
“簡小姐，對不起。”
一個正常人在這樣的海水里，哪怕什么都不做，泡上一夜也會因為體溫迅速流行而出現(xiàn)低溫癥。
更何況，在這樣的夜里，對方就算是勉強逃過一劫能游多久？
他們已經(jīng)搜尋十幾公里，這已經(jīng)超過人類的極限。
從經(jīng)驗上判斷，他已經(jīng)認定霍擎淵和陸文青的死亡。
“我不需要你說對不起，繼續(xù)去，十公里不行那就二十公里，三十公里……”簡凝松開他的衣領，“快去，讓你的人快去找�！�
第786章
786?
那樣的情景，似曾相識
“簡小姐……”
“快去繼續(xù)找��！”
“凝凝，你冷靜一點！”風沉走過來，抓住簡凝的胳膊，將她從對方面前拉開，“你們繼續(xù)尋找，所有的費用由我來承擔。”
絡腮胡子皺著眉：“先生，這不是錢的問題……”
搜救是他們的職責所在，但是搜救也是需要原則的，整整一夜的時間沒有任何進展，這已經(jīng)超過人類可以生存的極限。
他能理解家屬的心情，但是這樣找下去已經(jīng)沒有意義。
風沉打斷他：“你也知道不是錢的問題，這是兩條人命，這是她的家人，請你們再找一次！”
絡腮胡子皺了皺眉，點點頭：“所有人，將搜救范圍救大到二十公里，再搜一遍。”
“謝謝！”風沉道。
“這是我們的職責�！苯j腮胡子看一眼簡凝，濃眉又皺緊幾分，“我們也希望所有人平安，你安慰她一下吧……她現(xiàn)在需要水和食物！”
絡腮胡子轉身，跳上一艘搜救艇，幾艘快艇重新離開主船，駛向四周的海域。
風沉轉過臉，看向不遠處簡凝。
此時，風暖已經(jīng)將她扶到船側的纜繩架上坐下，正在幫她理開臉上的亂發(fā)。
女孩子臉色蒼白，雙目因為充血而通紅。
瘦瘦的身子裹在寬大的T恤里，看上去就讓人心疼。
風沉皺了皺眉，轉身回到自己的船上，再回來的時候，手里已經(jīng)捧著裝在盒子里的水果，還有一些牛奶面包之類的東西。
這些，原本是他和風暖晚上釣魚的時候準備的宵夜。
因為這件事情，兩個人也跟著折騰一夜，這些食物自然也沒來得及吃。
“吃點東西吧！”
風沉兩手捧著食物，蹲下身，送到她面前。
那樣的情景，似曾相識。
十幾年前，他第一天見到她，也是這樣捧著食物，送給她吃。
那次，她一腳踢翻裝牛奶的碗。
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不是那時候的小孩子，知道控制自己的情緒。
抬起臉看看風沉和風暖，簡凝語氣感激。
“謝謝你們，我不餓，你們吃吧！”
女孩子的聲音沙啞無比，昨天晚上找了一夜，她也幾乎喊了一夜，現(xiàn)在的喉嚨已經(jīng)沙啞得快要說不出話來。
風沉還要再說什么，簡凝已經(jīng)站起身，快步行向一側甲板。
風沉猛地站起身，“你去哪兒？”
“我去找他。”
風沉追過來，將一盒牛奶送到她面前：“先喝一杯牛奶，一會兒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了�！焙喣龥]有碰他手上的牛奶，繞過他翻身跳下他的快艇，“你們休息吧，我一個人去�！�
“凝凝！”風沉跳到快艇上，抓住她的胳膊，“再這樣下去，你的身體會垮掉的！”
“我現(xiàn)在不餓，我再去找找，昨天天太黑，也許是我沒看清楚……”女孩子聲音沙啞，一對眼睛滿是希翼地看著他，像是想要從他這里得到一個確定的答案，“小風，我告訴，霍擎淵不可能死的，他答應過我的，他不會死的，他絕不可能死的，一定是我沒看清楚，一定是我們找的方向不對……”
風沉捏著牛奶盒的手指收緊，深吸口氣，他抬手將牛奶塞到她手里。
“把牛奶喝了，我陪你一起找！”
第787章
787?
變故
從昨晚到現(xiàn)在，簡凝還沒有吃過任何東西。
這一整夜的尋找，她的體力也是已經(jīng)透支。
手中的牛奶盒，沉甸甸的。
抬眸，注視著面前風沉的臉，對上男人那雙因為熬夜而發(fā)紅的眼睛，簡凝張了張嘴，只是啞著聲音說出兩個字。
“謝謝！”
風沉扯了扯唇角，垂在身側的右手下意識地彎起手指，抬到半空。
手抬到她肩膀的高度，簡凝已經(jīng)自己抬起手掌，將被風吹亂的頭發(fā)理到腦后。
男人抬在半空中的手指，一時間有些沒有著落。
手指合攏成拳，他邁步向前。
“我去開船�！�
搜索面積從擴大到二十公里的海域，除了海上搜救隊的飛機和船只，還有簡凝從簡臨公司調來的人手，以及風沉調集來的人手。
十幾架飛機、幾十艘船……
將整座海域搜了一個底朝天，依舊沒有任何發(fā)現(xiàn)。
海上搜救隊向附近的船隊發(fā)出去的信號，也沒有任何回應。
搜救局面，陷入僵局。
快艇的油量已經(jīng)不能再堅持下去，風沉只能帶著簡凝送回簡臨公司派過來的一艘大型搜救船上。
此時，已經(jīng)是中午時分。
隨其他船只和直升機出海尋找的趙依依和小高，也已經(jīng)回到主船上。
從外地趕過來的簡臨公司M國分公司的負責人，也乘飛機趕到。
與此同時趕到的人，還有霍思凡。
“凝凝！”霍思凡皺眉跳下飛機，“霍擎淵有消息沒有？”
簡凝輕輕搖頭，“思凡哥，你怎么來了？”
“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也不告訴我一聲，要不是我看到新聞，還要被你蒙在鼓里。”霍思凡皺著眉，語氣責任，片刻又嘆了口氣，軟下語調，“對不起，凝凝，我知道你肯定顧不上這些……”
新聞？！
簡凝的心臟重重一跳。
自從出事之后，她的心思都在尋找霍擎淵身上，現(xiàn)在這件事情竟然上了新聞，這是簡凝完全沒想到的結果。
“這么說……干爹也知道了？”
“這……”霍思凡輕輕搖頭，“我不太清楚，看到新聞我立刻聯(lián)系人趕過來，家里面我還沒有打過電話。”
簡凝抬手撫額。
霍擎淵出事的消息如果傳出去，不光是簡臨公司，只怕連霍氏也會受到連帶影響。
更讓人擔心的是霍老爺子，老人家已經(jīng)是這個歲數(shù)，知道小兒子出事，他如何受得了？
“吩咐公司的人繼續(xù)尋找，二十公里找不到就找三十公里，三十公里找不到就找四十公里，不找到霍擎淵我絕不罷休！”向趕過來的簡臨公司高層吩咐一句，簡凝轉身奔向直升機的方向，“馬上送我回碼頭�！�
“簡姐！”
趙依依和小高忙著追出來。
霍思凡掃一眼四周，也跟著追出來，鉆進直升機。
“哥？”風暖皺眉站到風沉身側。
“沒有我的命令，搜救不許停。”風沉向助手吩咐一句，拉著風暖跳上自己公司的直升機，“跟著凝凝的飛機！”
片刻，兩架直升機相繼升起，飛向海岸的方向。
第788章
788?
我要給妻子打個電話
聽風鎮(zhèn)醫(yī)院。
護士捧著注射用的托盤走進病房，彎下身來扶住枕上霍擎淵的胳膊。
指尖剛到碰到對方的胳膊，一只手已經(jīng)伸過來，猛地抓住她的手腕。
“啊——”
護士驚呼出聲。
霍擎淵睜開眼睛，看清是護士，放松下來松開對方的手掌。
“對不起�！�
對上他的眼睛，護士友好地向他笑了笑。
“我的同伴在哪兒？”
“他在隔壁的的外科處理室，醫(yī)生正在幫他處理傷口和輸血�！弊o士拿過托盤里的注射器，“我現(xiàn)在……”
霍擎淵從病床上站起身，“請問這里有電話嗎？”
“走廊的護士站有電話，不過你現(xiàn)在……”
不等護士說完，霍擎淵已經(jīng)大步走出病房，左右看看，他轉身行到一側的外科處理室外。
隔著門上的玻璃，只見醫(yī)生正在幫著陸文青處理傷口。
陸文青閉著眼睛躺在枕上，手上插著輸血管和點滴管，臉色比起之前已經(jīng)紅潤許多。
旁邊，一位醫(yī)生和一位護士正在幫他處理腿上的傷口。
霍擎淵放松下來，轉身向右側的護士站走過去。
這里只是一座鎮(zhèn)上的小醫(yī)院，醫(yī)生和護士加在一起還不到十個人。
護士站內，一位中年護士正在記錄著什么。
護士站對面的墻上掛著一臺電視機，上面正在播放著本地新聞。
看到霍擎淵，護士露出笑容。
“你醒了，太好了，我們還沒有登記你的名字和住址�！�
“我可以借用一下電話嗎？”霍擎淵的目光落在臺上的座機電話，“我要給妻子打個電話�！�
“當然�！弊o士笑著向電話機向他推了推。
霍擎淵抓起聽筒，按下簡凝的電話，剛剛按到第六位數(shù)字的時候，電視臺上廣告切換成新聞，新聞女主播的聲音響起來。
“現(xiàn)在，我們會和您一起，繼續(xù)關注霍氏集團總裁遇難的消息……”
聽到這個聲音，霍擎淵本能地向著電視的方向轉過臉。
此時，新聞界面已經(jīng)切換到碼頭。
“現(xiàn)在，我們的記者正在碼頭現(xiàn)場直播，據(jù)悉，霍先生是昨天晚上遇到事故，救援隊從昨天晚上已經(jīng)開始搜尋……”
碼頭上，人影躥動，除了這些新聞電視臺之外，還有不少記者等待著。
兩架直升機正從海上飛過來，在碼頭的空地上落下。
“好像有直升機回來了，我們去看看具體的結果如何？”
女主播抓著聽筒奔過去，其他的記者們也是紛紛地沖過去，想要拿到第一手的新聞資料。
新聞畫面推進直升機，霍擎淵一眼就看到從直升機上跳下來的那個熟悉的身影。
簡凝身上的白色T恤臟兮兮地，一邊還染著血漬，手里還抓著一件西裝外套。
因為鏡頭比較遠，看不太清楚她的臉，但是還是能從她亂糟糟的頭發(fā)上看得出來，昨天只怕她在海上吹了一夜的風，長發(fā)披在身上有些亂，顯得很是憔悴。
在她身側，除趙依依和小高之外，還有幾個人。
霍擎淵瞇了瞇眼睛，認出是風沉和霍思凡。
“簡小姐，找到霍先生嗎？”
“霍先生有沒有下落？”
第789章
789?
一個很正直的人
“大家稍安勿躁！”霍思凡沖過來，搶著開口，“一旦事情有進展，我們會第一時間通知……”
“思凡哥，我來！”
簡凝抬起手掌，示意霍思凡不要說話，自己主動走上前來，面對所有的鏡頭。
“謝謝大家對這件事情的關注，我們已經(jīng)找到直升機的殘骸，在直升機上只發(fā)現(xiàn)飛行員的尸體，所以我們相信……他還活著！”
“你如何判斷他還活著？”
“已經(jīng)過去這么久的時間，這明顯已經(jīng)超過搜救的時限了。”
“如果霍先生還活著，你們?yōu)槭裁催�沒有找到他？”
……
記者們關心的可不會是誰的生與死，他們更關心的是如何讓自己的采訪更吸引人。
“他曾經(jīng)多年在海上生活，他熟悉大海，了解一切海上應急措失，而且……”簡凝舉起右手那間已經(jīng)風干的西裝外套，“這是霍擎淵的外套，這是他給我的信號，我堅信，他還活著！我們的人還在搜救，他們會把他帶回來的！”
隨后，趙依依和小高等人沖過來，擋住記者想要繼續(xù)拍攝的鏡頭，簡凝被幾人護送著坐進車子。
新聞鏡頭切換到主持人的直播間，隨后主持人將與一位海上營救專家一起，探討霍擎淵生還的可能性。
中年護士一臉同情地感嘆：“真是可憐的女孩子！”
霍擎淵收回視線，目光落在手中的電話機，想了想，又將電話機掛回原處。
“怎么，又不好用了？”中年護士主動將手機送過來，“要不，你用我的手機打吧？”
霍擎淵沒有去接她的手機，目光掃過落在對方落在桌上的車鑰匙。
他抬手扯下腕表，送到中年護士面前。
“這是一塊名表，價值至少十幾萬美元，我可以用它來借用你的汽車嗎？”
“這……”中年護士的目光掠過男人手上捧著的表，主動將自己的車鑰匙送過來，笑得很是溫柔�！拔业能嚳刹恢颠@么多錢，如果你需要可以直接開走，表你還是自己戴關吧，我相信你……不會丟下你的朋友的�！�
漁夫將他送回來的時候，向醫(yī)生和護士們都說明過發(fā)現(xiàn)霍擎淵的事情。
大家都知道，霍擎淵是一路背著自己的朋友從海上游回來的。
送進醫(yī)院的時候，他已經(jīng)嚴重脫水。
在那樣的情況下，還能不放棄自己的朋友，不難看出他是一個很正直的人。
眼前的男人身上，有一股說不出來的氣質，那樣的氣質會讓人很容易對他生出信任。
“謝謝！”霍擎淵接過車鑰匙，到底還是將自己的手表送到對方手上，迅速用中文寫一張字條交給護士，“我會盡快回來，如果我的朋友醒過來，請你幫我把字條交給他。謝謝！”
中年護士笑著接過，見他轉身走向門口，又急急喚住他：“先生，您還沒有告訴我，你和你朋友的名字�！�
“他叫喬（陸文青的英文名）！”
走出小鎮(zhèn)醫(yī)院，霍擎淵環(huán)視一眼四周，注意到一旁的小小停車場，他邁步走過來，按了按手中的車鑰匙。
路邊停著的一輛很舊的大眾車閃了閃燈，霍擎淵坐進駕駛座，駕駛著汽車駛上快車道。
第790章
790?
不被魚啃得骨頭都不剩就不錯了！
十幾分鐘之后，陸文青終于清醒過來。
睜開眼睛，注視頭頂?shù)奈蓓斊蹋庾R到自己已經(jīng)回到陸地上，他眨了眨眼睛，確定自己不是幻覺，眼睛里終于升上喜色。
“霍總？”
他側臉，沙著喉嚨，只說出低啞的聲音。
“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