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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陳洛初總算明白,為什么姜鈺身邊的人為什么一直勸他甩了她,這種所有人都知道,唯獨把她蒙在鼓里的戲弄小丑一樣的事情,大概所有人都會認為,她沒有地位。

    她想,或許連姜母姜國山也是知道的,所以姜母,才會這么不看好她。

    所以姜母對她的輕視,不怪她。

    怪姜鈺。

    當晚姜鈺給她打電話過來,她本來是不想接的,她太惡心了,看著他的名字幾乎都引起反胃。只不過她最后,還是接了。

    姜鈺打的視頻,應該是剛剛下班,正在往家里走。跟她抱怨今天開了很久的會。

    陳洛初說:“溫湉今天來上班了嗎?”

    那頭男人的聲音一頓,然后說:“來了�!�

    隨即又立刻找了其他的話題。

    陳洛初以往,會配合他,他不想聊她也就不問了,今天卻多少有點唱反調的心態(tài),她繼續(xù)淡淡的問:“要是沒猜錯,她應該坐在你身邊,跟你開的同一場會。或許在這場會議上,她會看你無數眼,也可能無意識的對你做一些,親密的動作……”

    “老婆,你別瞎想好不好,今天我坐的離她很遠。至于她看不看我,又不是我能控制住的�!蹦穷^的男人微微皺起眉,說,“我好累,打電話就打電話,別再提其他人了好不好?”

    陳洛初說:“你是一個老板,給一個實習生換崗,真的有那么難?明明企業(yè)里面,一開始進去,本來就是輪崗的。你要是有私心,當我沒說�!�

    姜鈺那頭抿著唇,并沒有說話,甚至在他開車回去的路上,一個字都沒有說。陳洛初也就跟他這么耗著,很久之后,她聽見那頭車門打開的聲音。

    “行,我換,我聽你的,把她換到其他地方去,你要是還不滿意,我補償她錢,直接把她辭退了,行不行?”

    陳洛初聽到他忍耐的說。

    這倒顯得她無理取鬧了一樣。

    可她明明,并沒有提什么過分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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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洛初沉默了好一會兒,淡淡說:“我沒有要你換的意思,只不過是提出了幾句質疑而已。”

    “行,是我自己非要換,是我覺得把她留在我身邊難受行不行?”姜鈺道,“不關你的事,全部都是我想的。是我自己的選擇�!�

    陳洛初突然變得無言起來,好一會兒才平靜道:“行吧,都是你的選擇。”

    她把視頻給切了。

    姜鈺的電話再次打了進來,她也像個沒事人一樣照例接了起來,這下他的語氣緩和了不少,說:“怎么把視頻給掛了?”

    陳洛初看了眼這會兒躺在床上的平板,說:“網不好�!�

    “老婆,我說到就會做到的�!苯暼棠偷�。

    “嗯。”陳洛初語氣也很平淡,似乎剛才兩個人之間并沒有發(fā)生過什么爭吵,也的確不是爭吵,她的態(tài)度明明十分平和,她說,“不早了,你先睡吧�!�

    “你忘了嗎,我這邊還很早�!彼櫫税櫭�,語氣里面似乎是有些心虛,“是不是我剛才比較兇?”

    “還好�!标惵宄跻膊恢浪悴凰銉�,要跟那些家暴男比起來,自然不算兇,可是咬要跟那些愛老婆的暖男比,也著實算不上好。

    就她個人而言,只不過是隱隱約約生出來的情愫,被他隱瞞溫湉的事,以及他現在的態(tài)度,給折得差不多了。

    陳洛初覺得也挺好,不講感情,辦事情起來才方便,她才能更好的處理上一輩的事情,而不是帶著各種感情。

    她還能和一個沒事人一樣,哄著他掛了電話。然后一個人坐在陽臺上看著月亮和星空,看著看著,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突然就眼眶濕潤。

    陳洛初想,大概是她的壓力太大了,也有可能是,她今天,算是解脫了,不用再一點留戀情啊愛啊什么的。挺好的,不用再被矛盾的情緒操控,真的挺好的。

    第二天陳洛初起來的時候,已經是精神滿滿了。

    徐斯言約她吃飯,她也去了。

    他本來還一直擔心她,看到她并沒有什么半點受傷神色,才稍微放松下來,道:“阿鈺瞞著你,或許有什么苦衷。”

    陳洛初莞爾,道:“世界上哪來那么多的苦衷,你也不用替他開脫,他那個人就那樣,他就是不愛解釋,喜歡一意孤行,跟這種性格相處,談戀愛可以,婚姻真走不久。不過,從一開始,我就沒有打算跟他走多遠,我的未來規(guī)劃里面也沒有他�!�

    陳洛初話語里面的意思,讓徐斯言眉心微挑:“之前呢?你們上一次在一起,你未來的規(guī)劃里有沒有他?”

    他希望沒有。

    陳洛初淡淡說:“一開始有,后來也沒有�!�

    “那你后來怎么會跟他求婚?”

    陳洛初掃了他一眼,平平靜靜,讓人無從猜測她的心理。

    “他跟溫湉,其實也不意外,最開始,我就很清楚,他割舍不掉她的,溫湉算是給過他不少溫暖的女人,起碼比我對他好很多�!彼掷^續(xù)說。

    徐斯言聽她淡淡的話語,心里有種刺痛感。一個人越是清醒的認識到什么,并且越是冷靜的把內心的想法表述出來,無疑這是,很痛苦的一件事。

    “你對他算好了�!�

    陳洛初頓一頓,像是想起什么,良久才回神,語靜如水:“也許吧,算好,也不夠好。”

    “陳洛初,我其實很難想象,你當初居然因為逼婚,會跳樓。你不像那么瘋狂的人。”徐斯言一直覺得,陳洛初跳樓,并不單單是為了逼姜鈺結婚。

    陳洛初笑了,淡薄說:“是嗎?”

    他想探究她心底的想法,卻不愿意看她難受。所以放棄了對她內心的探究,轉移話題道:“起訴的事情準備得怎么樣了?”

    “也就這幾天的事情了。”陳洛初提及這個,眉心微頓,有些顧慮的說,“我姑姑最近,心情很差。她好面子,在乎官司的輸贏,要是輸了,她肯定不好受�!�

    “阿鈺不是保證了你會贏?”徐斯言一邊說著,一邊動手給她盛湯,烏雞湯,滋陰補血,益氣養(yǎng)陰,她太瘦了,他有養(yǎng)胖她的念頭。

    “我現在,也不敢隨便相信他了。”

    徐斯言因為她的這句話,多看了她兩眼,他又伸手給她剝蝦,眼皮微垂:“你要是輸了,我背后給你討回公道,不會讓你白吃這個虧。我雖然不在徐氏,選擇自己出來單干,可人脈還是在的�!�

    陳洛初感激的說:“謝謝�!�

    徐斯言千言萬語,比如說我能對你好,我愿意對你好,可最后也都匯集成一句:“都是老同學�!�

    ……

    往后幾天,陳洛初對姜鈺沒有任何變化。

    他的任何話題,她都會配合他接,偶爾也跟他聊聊她的生活。

    官司的前兩天晚上,姜鈺遛狗的時候,給她打了個電話。

    跟她說旁邊一戶人家被殺害了,路過時都覺得陰風陣陣。

    陳洛初道:“那你注意安全�!�

    “那必須的�!彼Z氣里似乎有隱隱約約的笑意,說,“總不能讓我老婆守寡。”

    陳洛初就沒有吭聲。

    “溫湉那邊,我已經把她調走了。”他那邊也沉默了一會兒,開始說起這個話題。

    陳洛初道:“嗯�!�

    “你不生我的氣了吧?”他說,“我感覺出來,你這幾天心情不太好。我也就那天,惹你生氣了�!�

    陳洛初說:“我不生氣�!�

    姜鈺琢磨了片刻,認真的說:“我只是不喜歡你不在意……”

    陳洛初假意打了個哈欠,打斷他,說:“看了眼時間,不早了,我還要上班,后天就要打官司了。就先休息了�!�

    至于不喜歡她不在意什么,已經不重要了。

    他那邊安靜下來,只有狗偶爾會叫幾聲,良久他才說:“老婆,那你早點睡。”

    陳洛初說:“過幾天,就要打官司了�!�

    姜鈺沒有說話。

    陳洛初想,姜鈺,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114

    打官司的那天,天氣好的離譜。

    陳洛初帶著陳英芝到現場時,看到身為被告的溫遠輝,一臉容光煥發(fā)的模樣,絲毫不見任何慌張或者心事重重的模樣。

    這讓陳英芝有點發(fā)慌,緊緊的握著陳洛初的手:“洛初,你說他怎么一點情緒波動都沒有呢?”

    “沒事。”陳洛初的視線從溫遠輝身上移回來,說,“別擔心,咱們證據夠多,律師也名氣大,不會有什么太大的問題�!�

    法庭質證后的辯論環(huán)節(jié),陳英芝方的辯護律師是個老油條,反觀溫遠輝那邊,律師就像個隨便找的,被陳方律師幾番堵的說話都沒了邏輯。

    進行到一半的時候,陳英芝就放松下來,畢竟也是從小到大見過不少大場面的,她也很快把準備好的證據,井井有條的說出來。

    辯論結束后,陳英芝聽完筆錄,簽完改簽的字,從場上退下來。

    溫遠輝依舊沒有半點不對勁,還笑道:“陳家不愧是陳家,人脈確實廣,找的律師很有水準�!�

    這句話陳洛初聽的是心里警鈴大作,懷疑是不是姜家會在背后動手腳。

    不過好在出來的結果依舊是陳英芝勝訴了,并且溫遠輝被重罰,教唆犯以故意傷害罪,處半年有期徒刑。

    這個結果高興壞了陳英芝,本來愁眉苦臉的,這會兒終于露出幾分喜色。

    陳洛初也給姜鈺道了聲謝,畢竟證物搜集都是他找的人,功勞算是他的。他答應會讓陳英芝勝訴,也確實做到了。

    她原先其實設想過,沒結果。

    姜鈺道:“你要感謝我,不如再來我這邊待幾天?房子太大了,一個人有的時候睡不著�!�

    陳洛初笑了笑:“真的沒空�!�

    電話那頭的姜鈺扯了扯嘴角,說:“你怎么說話還這么疏離,老婆,官司都贏了,也該正常跟我說話了吧?”

    “我跟你交流并沒有不正常�!彼f。

    姜鈺說:“那你喊我句老公。”

    陳洛初如他的愿:“老公�!�

    只不過,她心底,喊得平淡,半點起伏都沒有。

    她一直以為,喊出這兩個字會很難,現在看來,其實也容易。喊什么,其實都差不多,就是一個代號。

    “我等了半年,才聽你喊過這么一次。”那頭的男人說,“以后都這么叫吧�!�

    陳洛初也笑,說:“行啊。”

    “這么好說話?”姜鈺好一會兒沒開口,很久后才說,“以前可是怎么逼你都沒有用的�!�

    陳洛初心不在焉的說:“感謝你幫忙,應該的�!�

    而且,應該也喊不了多久的。

    陳洛初以為她跟姜鈺之間,要掰扯清楚來,估計還要很長一段時間,一直到她三個月以后,再度撞上溫遠輝。

    那天是在學校領導組局吃飯,陳洛初在四星酒店里看到溫遠輝的時候,直直的看著他,腦子里是一片空白,唯一的念頭是,溫遠輝怎么可能出現在這里,他應該被限制自由的不是嗎?

    總之怎么也不可能是西裝革履在這里跟人家暢談的畫面。

    她僵硬得站在原地,溫遠輝回頭也看見了她,舉著酒杯對她笑了笑:“陳小姐。”

    陳洛初冷淡的看著他:“你怎么出來的?”

    “在里頭立功了,表現良好,就提前出來了。”溫遠輝笑意不變,“陳家有權有勢,這回我熱情了,以后哪里還敢找陳家的麻煩?”

    陳洛初道:“姜家?guī)兔Φ模俊?br />
    溫遠輝忖度半晌,笑道:“那邊確實幫了點忙�!�

    陳洛初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沒什么情緒的說:“恭喜�!�

    溫遠輝笑著,好不得意:“陳小姐要不要一起喝一杯?”

    陳洛初淡淡道:“溫先生,做人還是低調點好。找了姜家當靠山確實不錯,但是你怎么敢保證,姜家會一直在?”

    溫遠輝挑了挑眉,說:“陳小姐又何必氣急敗壞,人跟人之間的相處,本來就有近有遠,有親有疏�!�

    陳洛初最后看了看他,什么都沒有說。他也沒有說錯,確實姜家就是親他愿意幫著他,他溫遠輝就是有那個本事,他溫遠輝的女兒就是招人疼,有什么辦法?

    晚上,一到十點,姜鈺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陳洛初看到他名字的三個字,想起的幾乎只有兩個字。

    騙子。

    姜鈺是個騙子。

    陳洛初抬手就想摁斷他的電話,只不過到最后突然醒悟。

    姜鈺不算騙子的,他說讓陳英芝勝訴,也確實讓陳英芝勝訴了。

    他答應的只是這個,但是從來就沒有保證過,在勝訴之后不保溫遠輝。

    陳洛初想,是她自己想得太多了,

    只不過,他這還不如當初不答應她,后續(xù)溫遠輝大搖大擺盛氣凌人,過得好得不得了。勝訴又有,什么意義?

    只是空有名頭。

    陳洛初努力的忙一場,只不過是忙了一場徒勞罷了。

    徐斯言說的對,他心里有想護著的人,又怎么可能全心全意幫她?溫湉只要在背后嚼嚼舌根,是她陪睡一百次都比不上的。

    她接電話的時候,跟往常一樣若無其事,十分鐘后,就哄著他把電話給掛了。

    陳英芝在幾天以后,也撞到了溫遠輝。

    她的反應比陳洛初要強烈許多,整個人幾乎氣得渾身發(fā)抖,說:“你是不知道他有多趾高氣昂,一個小地方出來的,真的把自己太當回事了!姜家這算什么,表面做一套背后做一套?阿鈺是不是也當你好哄好糊弄?”

    陳洛初面色平靜,任由陳英芝發(fā)泄著,幾天之后,溫遠輝不知道被誰處理了,整條腿幾乎都廢了。

    姜母有一回撞到陳洛初,情緒復雜,嘆著氣說:“洛初,你看,我沒有說錯,溫遠輝落在你姑姑手里,真的不會有好下場,他如今腿都沒法下地走路。”

    “不是我姑姑干的。”陳洛初淡淡說,她猜測是徐斯言,只有他那么肯定的說過會幫她,“只不過,我也覺得他是罪有應得�!�

    115

    陳洛初說完話,就朝她點了點頭,然后離開了。

    回到陳家,她跟陳英芝說了遇到姜母的事,后者冷笑道,“她不跟你道歉,還來懷疑我?”

    陳英芝上一次入姜家的門,還是在結婚那會兒,今天再次去,跟姜母之間的氣氛有點劍拔弩張。

    誰又能想到,她們之前因為陳洛初,感情還算不錯。而陳洛初不重要了,兩個人的關系也不重要了。

    姜母聲音里還帶著幾分疏遠,道:“很久沒見你上門�!�

    陳英芝道:“這不是今天有正事,不然誰愿意來你們姜家?你們姜家大戶人家,我這種人哪里配得上進你們家大門�!�

    姜母不愿跟她吵,忍耐著沒說話。

    陳英芝道:“溫遠輝住院,住的還是你們姜家的私立醫(yī)院吧?”

    “腿傷成那樣,還能不治?”姜母忍不住道。

    “治,當然該治。”陳英芝說,“我今天過來,不想扯溫遠輝的事情,你愛怎么護著,就怎么護著。只不過,洛初現在在你們姜家的位置挺尷尬的。”

    姜母懂了些許,沉著聲音道:“你有什么話,只說就行,沒必要拐彎抹角。”

    陳英芝諷刺的勾起嘴角,不過很快又恢復平靜,說:“我們家洛初為你家姜鈺掉過一個孩子,結果比不上一個甩了你兒子的溫湉。”

    “孩子的事,是阿鈺對不起洛初,我們會補償,但是怎么能用這來道德綁架?再者,這件事情我也很心疼洛初�!苯咐潇o道。

    陳英芝道:“別多想,我沒想用孩子的事情來威脅你什么。我就是想說,我們家洛初在姜家既然這么尷尬,不如給溫湉讓位算了�!�

    姜母因為陳英芝的話,神色終于忍不住變了變:“你這是什么意思?”

    陳英芝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既然結婚是個錯誤,而這個錯誤也沒有到不能修改的那一步,及時止損,才是最好的選擇。對你們姜家,對我們陳家來說,都是好事�!�

    姜母沉默了一會兒,道:“洛初同意這件事情了?要是她同意,我愿意尊重她的意見。但要是你一意孤行做決定,我是不會答應的。”

    陳英芝冷笑了一聲,脊背挺得直直的,說:“你放心吧,我們家洛初肯定同意�!�

    陳洛初剛剛處理完學校的事情,就接到了陳英芝說來接她的消息。她回復了句好,走到樓下一看,卻看見姜母也在。

    她的笑容淺了些。

    姜母斟酌道:“洛初……”

    陳洛初朝她點點頭,道:“您有事情跟我談吧?學校對面有一家咖啡廳,咱們坐著說。”

    ……

    陳英芝跟姜母兩個人坐著,幾乎不需要招呼服務員,陳洛初一個人就把該點的給點完了。

    當姜母看到服務員給她端過來一杯拿鐵時,不由得看了一眼陳洛初,心中再度生出了一分愧疚。

    姜母不愛喝咖啡,唯獨拿鐵,能勉強接受。能注意到這個細節(jié)的,只有陳洛初了。

    從她個人私心來說,她很喜歡陳洛初,只不過再喜歡也不能拿兒子的幸福來開玩笑。以前就是她把姜鈺逼得太狠,他才會這么不快樂。

    “阿姨,有什么話,您說吧�!标惵宄趼氏乳_了口。

    姜母一時之間開不了口,只覺得這個滑梯有些沉重,在旁邊陳英芝譏誚的視線下,才開口道:“溫遠輝那邊,確實是我不忍心,給他弄出來了。阿鈺叮囑過我,官司別跟你爭贏,我也確實沒再官司上動心思�!�

    陳洛初笑著說:“打點是不是花了不少的錢?”

    姜母沒做聲,自然是花了不少錢的。只不過,錢都百花了,溫遠輝的腿還是莫名其妙的廢了。這要說跟陳洛初一丁點關系都沒有,她是不相信的。

    但事情既然到了這種地步,也沒有必要追究。

    她嘆口氣:“溫遠輝的事情,溫湉那孩子,眼睛都差點哭壞了。”

    這個問題,陳洛初沒有回。

    是該同情一個孩子父親突然殘疾了,只不過,她實在同情不起來。

    陳洛初說:“您說正事吧,溫湉的眼睛壞了,跟我也沒有半點關系�!�

    “洛初,她還是你的學生�!苯赣悬c難以置信,這話是從陳洛初嘴里說出來的。

    陳洛初語氣沒半點起伏,說:“她的父親傷了我的姑姑,學生不學生的,又有什么重要的?您站在她的角度看問題,她自然可憐。您要是站在我的角度,就不會這樣想了�!�

    姜母怔怔。

    陳洛初也不催著她開口了,她給陳英芝的咖啡加了一塊糖,又貼心的給她攪拌好。她就是格外細致的,記著每一個人的口味。

    姜母想起早些年輕,自己也是怎么也不同意陳洛初的,姜鈺也跟她大吵了一架。

    那會兒的姜鈺,很久沒回過家,還是她生日,他不得不回來,只是沒留多久,就要走了。

    姜母當時蹙眉道:“還是打算跟家里鬧嗎?”

    姜鈺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才回頭看了一眼,說:“媽,你是不知道,她有多好�!�

    后來證明,陳洛初確實很好,姜母也逐漸喜歡上陳洛初,只是姜鈺卻不愛她了,他倆大概就是有緣無份。

    陳英芝瞥了眼姜母,開口道:“姑姑跟你前婆婆聊過了,我的意思是,要不然你跟姜鈺離了,你覺得怎么樣?”

    116

    程英芝說話的語氣,還是帶著不滿。離婚二字,也說的像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

    陳洛初笑了笑,認真道:“我聽你的。”

    姜母臉色有幾分說不出來的深邃,仔細看去,有些許復雜。

    陳洛初嘴角依舊掛著清清淡淡的笑意,對她說:“阿姨,就這樣吧。不然我跟姜鈺這樣子不清不楚的,對三個人都不好。溫遠輝想來也是因為我占了他女兒的位置,才看我姑姑不順眼。離了他倆也能在一塊,我也自在�!�

    姜母重重的嘆了口氣,卻覺得依舊像是被什么壓的喘不過氣來,說:“洛初,既然是你的決定,阿姨也沒有什么好說的。希望你以后可以幸幸福福的。阿鈺他……就是不太會心疼人�!�

    這話多少顯得有些勉強。

    姜鈺最開始跟陳洛初一起的時候,還是會疼人的,只不過突然之間就變了。

    他跟陳洛初結婚之前那一段時間,她一度覺得,姜鈺有些恨陳洛初。

    陳洛初淡淡的說:“等到他跟溫湉結婚,他就會了�!�

    疼人這種事情,還真的就是得分人。遇到喜歡的,才愿意委曲求全。

    姜母最后給了陳洛初一張支票,說:“要是離婚,該給你的,我肯定會給你。西郊那邊的別墅,到時候媽過戶給你�!�

    陳洛初點點頭,拿上支票,最后跟著陳英芝一起離開了。

    陳英芝道:“你就打算要這些?”

    “不�!标惵宄跽f,“我會去和姜國山談�!�

    陳洛初喊長輩,從來都不直接喊名字的,這一聲姜國山,讓陳英芝頓了頓,隨機很快找到了理由:畢竟要離婚了,陳洛初心里大概也是責怪姜家人的。

    姜鈺不在國內,離婚的事情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辦的。更何況,離婚的消息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放出來的。陳英芝說:“洛初,你最近有什么打算?”

    陳洛初想了想,說:“想去外地走走。”

    陳英芝說:“出去走走也好,比一個人悶著好。至于離婚這事,你不需要多想。你還年輕漂亮,之后會找到更好的。”

    陳洛初依舊像往常那樣笑了笑,卻什么都沒有說。

    葉晨曦如今已經是大四了,待在學校里的時間也不多。陳洛初之所以來大學當這個輔導員,主要還是為了她。她不在了,也就沒有留在學校的必要了。

    再加上出去旅行一遭,假不好請,陳洛初索性就離職了。

    出去旅游之前,她去看了葉晨曦,徐斯言也在,叫她注意安全,說:“回來以后,可以來我這邊工作,這些工作才是適合你的�!�

    陳洛初的事情是沒有瞞著葉晨曦的,她有點擔心她,聽說她要跟姜鈺離婚的消息后,眼睛都是紅的:“導員姐姐,世界上好男人很多的,我老板就挺不錯。”

    她的老板就是徐斯言。

    陳洛初忍不住笑了,說:“你們老板高富帥,當然不錯了,等著嫁給他的女人一大堆�!�

    徐斯言盯著她看了一會兒,說:“一大堆有什么用?心里最惦記的那個得不到,就是一輩子遺憾�!�

    葉晨曦忍不住瓜八卦道:“老板有喜歡的人��?”她還以為他對陳洛初有好感。

    “有�!毙焖寡蕴崞疬@個話題,心底就是說不出來的苦澀,他隱忍的說,“喜歡了很久�!�

    陳洛初看了他兩眼,然后回避了他的視線。

    第二天,她就出發(fā)了。陳洛初是沒有規(guī)劃路陳的,最后去的是一個海邊小鎮(zhèn)。

    海邊風大,這個季節(jié),正好不冷不熱,溫度適宜。

    這邊也沒有民宿,陳洛初便找了一個普通人家,給了點錢,打算住上半個月。農家有個兒子,長得黝黑,二十出頭一小伙子,給她換床單的時候十分靦腆,有點不好意思的說:“床單就是舊了,是剛洗過的,很干凈�!�

    陳洛初溫和的笑了笑,說:“沒事,我住的慣的�!�

    她給他塞了點小費,他卻跟燙了手似的,趕忙拒絕了:“不用不用,你剛才給我媽的已經夠多了。”

    她莞爾,收回錢,說:“你這兒有沒有吃的?”

    “有的有的,我去給你拿�!蹦腥宿D身出了房間,幾分鐘后,他拿著吃的走了進來,海邊盛產海鮮,他拿的是一大盤螃蟹。

    陳洛初道了聲謝,一天的奔波很累,吃完飯以后,她就躺到床上休息去了。

    半夢半醒間,她聽到手機響了。

    陳洛初沒反應過來就接了,聽到聲音才反應過來這是姜鈺的電話,她已經有好幾天,刻意沒接他的電話。

    “你為什么一直不接電話?”姜鈺那邊壓抑的火氣幾乎有些不受控制。

    陳洛初想,姜母大概礙于什么,暫時沒跟姜鈺說,她已經同意跟他離婚的事。她或許有她的理由,她拿了支票,也就配合姜母,沒提這事。

    她沒有說話,手機放在身側,昏昏沉沉的閉上眼睛。

    再等他說幾句,她就像之前那樣找理由哄他,想讓他把電話給掛了。

    姜鈺那邊沉默了很久,突然笑了一下:“之前你還愿意跟我聊十分鐘,現在只有五分鐘,越來越短了�!�

    陳洛初冷淡道:“真有事�!�

    “我也很忙,每天都困死了,但是我還是抽時間出來跟你打電話。我有時候回你消息慢,可是都會回。你不接我電話,就一點消息都沒有。你不接,萬一出事了我找誰?”他的聲音拔得越發(fā)高,顯然是真生氣了。

    陳洛初只道:“等你回來,再談吧。到時候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

    姜鈺冷漠道:“沒人想見你。你不接我電話就不接唄,外頭想接我電話的人多的是�!�

    陳洛初心不在焉的想,大概很快就要如他所愿了。等離完婚,她應該就會盡量避著他,等陳橫山那邊一結束,她就離開這個地方。之后應該這輩子估計也見不著面了。

    她也知道,他對她還算習慣,習慣多了多少有點依賴,只不過,這點依賴陳洛初卻總是誤解成喜歡,才誤判了幾回。

    跳樓那件事之后,姜鈺就不可能再喜歡她。

    陳洛初下一個,要么不找,要么一定找一個比她大一點的,比自己小的不夠成熟,相處太累了。何況她跟姜鈺只是被迫婚姻,都這么累。要真認真好一個,那不是得更累。

    117

    “掛了吧。”陳洛初收回思緒,打了個哈欠。

    姜鈺那邊不吭聲了,卻也沒有按她所說的那樣,把電話給掛了。

    最后是陳洛初這邊,主動把電話給掛了。

    ……

    姜鈺在沙發(fā)上坐了好久,一直盯著手機,他這會兒心情奇差無比,陳洛初這段時間跟他聊天的語氣疏離感都太強了。

    強到他,想忽略都忽略不了,進而讓他覺得很煩躁。

    收養(yǎng)的流浪狗小黃倒是蹭了蹭他。

    姜鈺擼了擼它的毛,冷冷的說:“你媽真是個壞女人�!�

    小狗輕輕哼叫著。

    他回到房間,半夜都睡不著,最后還是打開了陳洛初的微信。

    她給他發(fā)的消息,永遠這樣冷淡。

    姜鈺冷冷的想,他就不應該出國的,不應該那么急切想給她拿回陳家的。

    即便他以最快的速度有一番作為,有了實權,能對付陳橫山了,又怎么樣呢?

    陳洛初對他永遠都是忽冷忽熱的。

    姜鈺恍惚的想起,明明一年前,陳洛初跳樓那會兒,他就警告過自己,要把陳洛初給戒了的,他分明已經吃了足夠多的苦頭了。

    結婚后也告訴過自己,不要刻意對她熱情,但到后來打的電話發(fā)的消息還是他多。

    陳洛初只有在需要自己的時候,才會稍微主動一點。

    姜鈺盯著陳洛初的微信,一個字一個字的打著:

    老婆,你突然這么疏遠我,是不是因為,你身邊有了,可以取代我的人?是不是又是徐斯言?

    我真的有那么差勁么,為什么他總能輕而易舉的取代我。

    姜鈺縮在被窩里打完字,猶豫了很久,最后還是沒有發(fā)出去,而是默默的刪了。

    ……

    姜鈺記得第一次知道陳洛初追了徐斯言很多年之后,整個人都是麻木的。

    于是他不顧大雨,去拆了,他費盡心思鎖在情人坡,祝愿有情人白頭到老的姻緣鎖,最后把鎖丟進了湖里。

    姜鈺從來不覺得徐斯言比他優(yōu)秀,少年驕傲且自尊心強,這輩子不可能愿意給別人當替身。更何況,姜鈺這張臉,從小到大都是被人夸著長大的,家世又顯赫,同樣考上名牌大學,夸他的人,遠比夸徐斯言的要多了去了。

    他冷冷的想著,沒必要的,喜歡他的女人多了去了,他回去就把陳洛初給甩了。女朋友么,分手了再談就好了。

    那一天之后,姜鈺在外頭昏天黑地的玩,別人見他一改常態(tài),問陳洛初去哪了。

    姜鈺扯了扯嘴角,一點也不在意的說:“女人而已,憑什么管我?我已經膩了,估摸著沒幾天就要分手了�!�

    他已經醞釀好分手的事情了,馬上就要分了,再見面就他就會毫不留情的說分手。

    這場酒局結束,姜鈺也正好看見了陳洛初。

    他以為自己刻意很冷漠的說好聚好散之類的話,但是見到她,她朝他伸出手,他就舍不得了,半個字都說不出口,但也不想理她。冷著臉一個人往門口走,甚至故意主動去跟女孩子搭話。

    后來陳洛初把他拉走了。

    那一晚,他們做完愛躺著的時候,他愣是把她給搖醒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那一場床事,聲音異常沙啞,他說:“陳洛初,我喜歡你,也會對你很好,但是你也得喜歡我,不準把喜歡分給別人,一丁點都不行�!�

    他指著她的胸口說,“這里,以后只能住著我�!�

    陳洛初沒有說話。

    姜鈺死死盯住她,聲音冷漠起來,“你不是要告訴我,你心里有人了,不喜歡我吧?”

    陳洛初搖搖頭,認真的說:“不,我愛你,姜鈺�!�

    .

    姜鈺回神的時候,起來點了一支煙。

    這是記憶里,陳洛初唯一一次說愛他。

    他到底是沒有忘記習慣,一邊抽著煙,一邊給陳洛初發(fā)了一句:老婆,。

    姜鈺等了一會兒,原以為等不到回復,陳洛初卻回了一個“嗯”。

    他本來想再回兩句的,想起她今天的疏離,突然沒了興致,什么都沒有回。

    但是即便這樣,結婚了,姜鈺也是不可能離婚的,即便以這種并不親密的方式相處。

    ……

    陳洛初這一覺,簡直睡得天昏地暗。醒來時,太陽已經很大了。

    她跟往常一樣,拿起一旁的手機看時間。

    給她發(fā)微信的人不少,陳英芝、葉晨曦、徐斯言都問她去了哪,徐斯言甚至多問她要了定位。

    一個女人,獨自出行,確實有不安全的可能。

    陳洛初把定位發(fā)給了徐斯言,那邊幾乎秒回:玩得怎么樣?

    陳洛初說:這地方很容易讓人心靜下來。

    徐斯言說:不是風景區(qū)?

    陳洛初說:嗯,就是一個很普通的地方,沒開發(fā)過。

    她退出微信,那個時常出現在置頂位置的微信發(fā)來的消息,她沒有點進去看。

    陳洛初往外走時,能看見三三兩兩的人,或是拎著鋤頭,或是拖著漁網往外走。村子里沒有出現過她這樣子細皮嫩肉的美人,總是會轉過來看著她。

    坐在大堂里的男人也看見了她,黑黢黢的臉上露出個笑容來,說:“醒了,來吃飯�!�

    陳洛初問:“沒有出去忙么?”

    “我媽說你沒吃飯,讓我給你煮飯,你吃完我再出去。”

    陳洛初點點頭,心里覺得挺麻煩人家的,可知道人家是好客,拒絕沒禮貌。她吃著飯,又問了一句:“你叫什么?”

    “姜軍�!�

    陳洛初笑著問:“沒有上學了么?”

    “不上了,上學貴。”他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那你平時都干什么?”

    “幫爸媽打打魚種種地�!�

    陳洛初“嗯”了一聲,本來就是為了找個話題,沒有再繼續(xù)往下問。嚴格意義上,她不是一個善良的人,對別人的遭遇很難產生共鳴。

    很多時候,都是為了適應那個富人圈子而作秀,才成為大家眼里的爛好人。

    直到溫遠輝的事情,她實在不想再披著面具了。

    陳洛初下午的時候,在村子里逛了逛。到晚上回去,再次點進微信,回完了所有人,才點開姜鈺早上發(fā)的那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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