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姜鈺看了看他，又看看陳洛初，神色淡漠，沒有發(fā)表任何意見。
蔣文媛的下頜線動了動，這明顯是一個有話要說的動作，只不過她一時之間還是沒有把話給說出口，許久才道：“媽不同意的，自然有媽的道理，只要媽還活著一天，就不可能同意她。”
徐斯言道：“如果我說，您的意見不重要呢？”
這句話讓現(xiàn)場的氣氛有些尷尬。
蔣文媛有點(diǎn)下不來臺整張臉都是冷的。
原本說話打趣他婚事的親戚，也都靜了下來，滿臉是不是自己說錯話了的表情。
姜母在旁邊嘆口氣道：“文媛，你怎么非要和他犟，孩子大了，就不服管了，你也得學(xué)會尊重孩子的意見。斯言要是真喜歡，你就隨著孩子去吧，只要那姑娘沒有什么太大的問題，都不是事，兒孫自有兒孫福。”
蔣文媛繃著張臉沒有說話。
“洛初，你最會哄長輩，你來說兩句�！苯笡_陳洛初說道。
蔣文媛的反應(yīng)卻有些大，挺不客氣的，冷冷的說：“我不需要她來開導(dǎo)我�！�
這在將謬看來，像是蔣文媛順帶著遷怒到了陳洛初身上。
陳洛初卻并沒有半點(diǎn)羞惱，依舊淺淺的笑著，不言不語。
“文媛，就算你是長輩，也不能這么跟小輩說話�！苯傅拿碱^鎖著，顯然并不贊同她的說話方式。
甜甜也勸道：“媽媽，你別生氣，姐姐人很好的�！�
蔣文媛沒有再說話。
陳洛初也依舊在笑，她知道蔣文媛是想聽見她委婉表示和徐斯言沒有什么，但她就是不開口。
她轉(zhuǎn)頭看見姜鈺，他這會兒也盯著她，似乎同樣想聽她說點(diǎn)什么。
但她偏開了頭，沒有再看他。
．
陳洛初因為來拜年，在姜家得吃一頓午飯。
蔣文媛一直到這會兒，臉色還是不好看。但畢竟是在外頭，還是盡量控制著情緒。
陳洛初坐在了姜母旁邊，她一直很安靜，偶爾給姜母遞下紙巾和餐具，把她照顧得十分妥帖。
徐斯言正給在甜甜倒飲料，倒完后朝陳洛初看過來，說：“洛初，你喝不喝這個？“
蔣文媛冷著臉把餐具丟在了桌面上，發(fā)出重重的聲響。
“你又怎么了？”姜母帶著點(diǎn)不悅道，“一大把年紀(jì)了，還不分時宜的耍脾氣，誠心想讓大伙都不自在？”
蔣文媛忍了又忍，才笑著說：“今天是我沒有控制好情緒，實在對不住。”
徐斯言今天難得沒有出來哄她。
“怎么斯言提到那個女生，你反應(yīng)就這么大�！敖刚f，”女生再差，能差到哪里去？再者，你覺得斯言的眼光會有那么離譜？我反而覺得你由著他來，不然孩子有的鬧的，我們家姜鈺當(dāng)年因為洛初……“
姜母說到最后，自覺失言，閉了嘴。當(dāng)年再好，現(xiàn)在也是分手的狀態(tài)。
尷尬就尷尬在，鬧掰的雙方，此刻都在。
陳洛初笑著說：“阿姨，我吃好了，等會兒還要去顧家轉(zhuǎn)轉(zhuǎn)，就先走了�！�
姜母看看姜鈺，示意他送送人。
他順勢起身，看了眼陳洛初，說：“洛初姐，我送你。”
兩個人往外走時，陳洛初離姜鈺很遠(yuǎn)，中間隔的距離還可以再加一個人，反而像是光明磊落到不能再磊落的關(guān)系。
陳洛初跟姜鈺走到門口的時候，后者才開口道：“考慮得怎么樣了？”
“我想請你幫個忙�！标惵宄跽f。
姜鈺問：“什么忙？”
“我還是想和姜氏合作，你那邊看看能不能通融�！彼\懇道，“價格都好談�！�
姜鈺看著她，答案不像之前那么模棱兩可，也沒有說一些官方客套的詞匯，簡潔明了的說：“可以�！�
陳洛初有點(diǎn)驚訝，沒想到會這么容易。
“等過幾天上班之后，你來公司找我就行。還是之前那個辦公室�！苯暱犊�。
陳洛初點(diǎn)點(diǎn)頭。
姜鈺的視線往她胸口掃，意味不明的問道：“今天晚上，酒店見面？”
“酒店見面做什么？”
“討債。”姜鈺扯了下嘴角，看上去挺計較，“不是說了，欠我的總該要還的。”
陳洛初安靜的看著他，什么都沒有說，只是轉(zhuǎn)身走了。
當(dāng)天晚上，姜鈺給她發(fā)了房間號，顯然是來真的，不過她并沒有去。
姜鈺也沒有等她多久，來也就是碰碰運(yùn)氣，消息發(fā)了一個小時見她都沒有動靜，便回了家。
姜母見到他時，問他女朋友的事。
姜鈺說：“您急什么？“
“做父母的，哪里又不急的？“姜母嘆著氣，你看看你阿姨，因為斯言的事，都擔(dān)心成什么樣。表面上說著斯言重視事業(yè)，背地里不知道物色了幾家姑娘�！�
“趁這個年還沒有過去，你最好把人家女孩子帶回家來見見家長。我和你阿姨不一樣，你找什么樣的，我都不會干涉，你就放心把人給帶回來�！苯傅�。
姜鈺笑了笑：“您這么想見，過兩天我就把人給帶回來。您應(yīng)該會喜歡�！�
“你喜歡就行了�！苯竾@氣道。
“還有，洛初姐的孩子，您親眼看到流掉了？”姜鈺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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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母皺起眉，道：“你這是什么意思？”
姜鈺隨意的說：“隨便問問，有個朋友讓情人去打胎，對方說是流掉了，但今年過年，那個情人帶著個孩子回來了。”
“洛初不一樣�！苯刚f，“我雖然沒有親眼看見，但是她當(dāng)時的情況，孩子是保不住的，即便保住了，孩子也不一定活得下來，她身體那樣差，肯定不會去承受那種痛苦的。冒那種風(fēng)險，生一個體弱多病的孩子，也不值得。”
姜鈺沒有再多問，有些心不在焉，不知道在像什么。
徐斯言那邊，跟蔣文媛的矛盾，就因為在姜家那幾句話，逐漸變得不可調(diào)和起來。
他從小就聽話，一直是外人嚴(yán)重的模范孩子，只是這一次，明知道蔣文媛情緒不對，也沒有去說些好話。
蔣文媛也逐漸變得越來越難以忍耐，沒過兩天，就準(zhǔn)備快點(diǎn)敲定徐斯言的婚事。
飯桌上，她輕描淡寫的說：“明天周家那個小姐要來我們家做客。”
徐斯言的語氣比她還要淡：“我不見。”
“由不得你。“
“希望您不要無理取鬧�！靶焖寡云鹆松恚淮蛩阍俪赃@一頓飯。
“你明天要是不去見，就別再當(dāng)我兒子�！笆Y文媛說。
“您有把我當(dāng)成您兒子嗎？”徐斯言苦笑道，“我從小到大，不就是你跟別人炫耀的工具？我有一件事情舒心過嗎？您說什么，我就去做什么。你想要聽話的，不如去做幾個玩偶。我一直在想，我要是有阿姨那樣的母親，我大概跟現(xiàn)在的人生會完全不同。”
蔣文媛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他，眼睛慢慢的變紅，質(zhì)問道：“你說什么？”
“我說，我羨慕姜鈺的生活�！毙焖寡灾貜�(fù)道，“羨慕他有阿姨那樣，從來不干涉他的母親�！�
蔣文媛有一瞬間，腦子一片空白，她覺得自己的心都寒了。她用心良苦的為了他，可是到頭來，他卻因為一個女人，跟自己倔，連她這個母親都不放在眼里了。她把他養(yǎng)大，那個女人為他做過什么？
她太失望了，同時也很憤怒。蔣文媛的雙手用力顫抖著，最后心里的火氣越發(fā)難以忍耐，她拿起餐桌上的碗，用力的朝徐斯言砸過去。
結(jié)果玻璃碗砸在墻壁上，四分五裂，碎片彈到了徐斯言眼睛，瞬間就出血了。
蔣文媛的臉上白了白，立刻朝門口喊道：“老徐，快把車開過來，去醫(yī)院�！�
……
徐斯言這一受傷，差點(diǎn)就傷到關(guān)鍵處了，再往右半公分，眼睛就沒了。
姜母聽了整個事情的經(jīng)過，頗為費(fèi)解道：“斯言既然那么在意，你就順了他的意不就好了。我就發(fā)現(xiàn)了，孩子在找另一半這件事上，千萬不能跟孩子唱反調(diào)，怎么著也是孩子跟人家一輩子，又不是你。孩子自己看著順眼不就行了？
蔣文媛臉色很差，難得松口道：”如果是當(dāng)初也就算了，但是現(xiàn)在不論怎么樣，我是不會同意的�！�
“我都好奇那個女孩差到什么地步，你能這么針對�！�
蔣文媛頭疼道：‘背景條件差點(diǎn)也就算了，但是那個孩子，她離過婚。“
姜母道：“你跟我說說，是哪家的孩子，我給你參考參考�！�
“我要說了，怕是你也接受不了�！笔Y文媛諷刺的笑了笑。
“我有什么接受不了的？你說就是了。”姜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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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文媛卻有些難以啟齒，不管姜母怎么說，愣是沒有透露女方的半點(diǎn)消息。
姜母雖然好奇，但是也沒有逼問。
徐斯言是她唯一的外甥，這一出事，她自然天天往醫(yī)院跑，蔣文媛養(yǎng)尊處優(yōu)慣了，就不是一個會照顧人的性子，讓她守著還不如姜母來照顧。
陳洛初來找姜母的時候，后者想起她和徐斯言是同學(xué)，便道：“斯言受了點(diǎn)傷，你跟他是同學(xué)，要不要一起去看一看？”
姜母這么說，陳洛初就不好拒絕了。
一拒絕，就顯得太刻意了。
陳洛初只好去買了水果，跟著姜母一起去了醫(yī)院。
“斯言這么倔的時候，真的很少見。他小時候，都是他媽媽喜歡什么，他就去做什么。從小到大，都沒有叛逆過�！苯刚f，“看來他還真的挺喜歡那個姑娘。”
她站在一旁，成了一個很好的聆聽者，帶著笑，很有耐心的模樣，卻很少說話。
徐斯言在看到陳洛初的時候，幾乎是立刻從床上坐了起來，就這么看著她。
“還好嗎？“她關(guān)心問道。
“還好�！靶焖寡砸粫r之間也想不到該說什么。有想說的，也有姜母這個長輩在，不方便。
姜母又是在勸徐斯言，說的無非是他和他母親各退一步，母子畢竟是母子，再怎么樣，沒必要把關(guān)系弄得那么僵硬。
而他的眼神一直看著陳洛初。
很明顯，稍微有心的人，大概就能察覺到些異樣。
姜母偏偏太覺得他們不可能有什么了，哪怕是天下的女人都死光了，她也決不會認(rèn)為，徐斯言會和陳洛初有什么，所以她愣是沒有往壞處想，道：“斯言你怎么總是盯著洛初？她今天的穿著難不成有什么異樣？”
徐斯言說：‘很好看�！�
“這么看來，你們年輕人的審美，和外我們年長的也沒有什么不同。”姜母笑道。
兩個年輕人，誰都沒有開口。
沉默間，姜母的手機(jī)響了，她接起，說：“你們聊，我出去接個電話�！�
等她一走，徐斯言就質(zhì)問道：“你跟姜鈺，又發(fā)生點(diǎn)什么了？”
陳洛初態(tài)度溫和，卻挺有距離感：“和你無關(guān)。”
“你現(xiàn)在如果要和姜鈺有關(guān)系，當(dāng)初為什么又要利用我跟姜鈺離婚？”他很少有語氣這么沖的時候。
“我說了，和你無關(guān)�！标惵宄跄托牡膭竦溃鞍⒁毯湍隳赣H都說的不錯，你沒必要在我身上花心思，這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我跟你，而不會有未來的。”
徐斯言根本不信，也不接受她的話，他起了身，拽著她的胳膊，顯得有些咄咄逼人：“陳洛初，你怎么就不愿意給我一個機(jī)會？我會比所有人都對你好，只要你答應(yīng)我，我身邊就只會有你一個，這輩子，我都不會亂搞男女關(guān)系�！�
陳洛初說：“徐斯言，家人才是最重要的，不要舍本逐末�！�
“我母親這邊，我總會克服的�！八罩氖�，放在自己臉上，目光真摯，也帶了點(diǎn)慌亂，”我跟你保證，我回國，退婚，都是為了你。你跳樓那時候，我就退婚了，只是家里人逼著我，我不能立刻回來。洛初，我真的不想錯過你了�！�
陳洛初說：“徐斯言，我這個人，其實不相信任何承諾。”
他緊緊的握著她的手，就是不肯收回去，她一句放開還沒有說出口，他就抱住了她，嘴里說：“洛初，洛初�！�
外頭的開門聲響起，陳洛初心下一緊，卻掙脫不開。同時她余光看見門口站著的人渾身僵硬。
“你們……”姜母不敢相信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旁邊的蔣文媛像是認(rèn)命了，閉著眼睛，終于不再像幾年前，趾高氣昂的笑著跟徐斯言說：“不要隨便跟女生走的近，不是所有女生心思都那么單純的，有些人，指不定企圖嫁入豪門，從此改命。陳同學(xué)，我不是在說你啊，我只是習(xí)慣了提防�！�
徐斯言聽到聲音之后，才慢慢的放開了她，轉(zhuǎn)頭看著姜母。
她知道他多少有幾分刻意，就算想讓人看見這一幕，因此她的笑意沒有再維持下去。
“洛初，你跟斯言，這是在干什么？“姜母的聲音有些發(fā)抖。
徐斯言坦白道：“阿姨，我喜歡洛初�！�
陳洛初聽到這兒，勉強(qiáng)打了聲招呼，離開了。
他說：“我一直喜歡她，我不介意她跟姜鈺的過往，我想跟她在一起，瘋了一樣的想。希望您能支持我們�！�
姜母搖著頭說：“洛初是……阿鈺的前妻啊，你們是親戚，怎么可以還跟洛初在一起呢，這讓外頭的人知道，會怎么說？“
“我打算帶著她出國，不會有人知道我們的關(guān)系的。我會照顧好她�！毙焖寡哉f。
“你真的不介意嗎？”姜母有些不敢相信。
“沒什么介意的。洛初一開始會跟姜鈺在一起，本身就是因為，姜鈺長得像我�！毙焖寡匝劬Πl(fā)疼，卻什么也顧不上了，他一股腦將過往拋灑了個干凈，“洛初她追了我很多年，是我一直礙于我母親的話，覺得自己應(yīng)該找個門當(dāng)戶對的，所以一直沒有同意她。后來她才和阿鈺在一起的。”
姜母愣神一般的看著徐斯言的眉眼。
從小就有人說，他們兩長得極其相似，加入穿衣風(fēng)格一樣，甚至可能會被認(rèn)錯。好在他們性格一個安靜斯文，一個天生從小活潑好動還不學(xué)好，才讓他們的氣質(zhì)有了質(zhì)的不同。
徐斯言看著她的神情，猜到了她在想什么，沉著聲音說：“姜鈺和我，長得確實像，所以我很理解，洛初后面為什么會和姜鈺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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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母的臉色發(fā)白，對于眼前發(fā)生的這一幕，顯然還是難以消化，更加難以去思考，徐斯言的這一番話。
她是一個母親，跟蔣文媛一樣，極其以自己的孩子為傲，即便姜鈺再怎么樣，小時候再不上進(jìn)不愛學(xué)習(xí)，她也從來不覺得姜鈺比不上徐斯言什么。
但是現(xiàn)在，她一向喜歡的洛初，一開始和自己兒子在一起的原因，居然只是因為自己兒子像眼前的這一位。
姜母有些接受不了，頭都疼了，聲音當(dāng)中充滿了不安的情緒，憂心忡忡的說：“斯言，你跟洛初，我還是接受不了，再想想你母親，你要她怎么接受，她的兒子，跟她的外甥先后娶一個女人？即便你帶著洛初出了國，她跟阿鈺的曾經(jīng)，也不可能被抹去。世俗也容不下這事�！�
她停下來半天，腦子里蹦出一個詞來，她喃喃說：“不行不行，這事太腌臜了。”
人活在世俗中，又怎么能，不顧及世俗？
灑脫跟無拘無束，不能成為不顧家人的遮羞布。
蔣文媛在旁邊，偏開頭，嘴唇顫抖，一言不發(fā)。
徐斯言盯著她說：“媽，你不會再阻止我的，對么？”
“你明知道我來，在這時候跟陳洛初牽扯，不就是做給我看的么，我還能說什么，我又能決定得了什么�！笔Y文媛的臉上充滿了哀戚，蓄起的淚意勉強(qiáng)忍住，聲音也充滿了疲倦，說，“你爸說的對，我管的住你一時，但管不住你一輩子�！�
她似乎是失望透頂，說完話的同時就朝外頭走去了，姜母怕她出事，連忙一并跟了出去。
這一走，就看見陳洛初就在門口站著，原來并沒有離開。
姜母的嘴唇動了動，卻不知道該和她說什么，她心情太復(fù)雜了，最后只是嘆著氣，轉(zhuǎn)身繼續(xù)朝蔣文媛的方向追去了。
蔣文媛一直走到醫(yī)院門口，才突然蹲下來。
姜母過去扶她，聽見她自嘲說道：“文希，你聽見了吧？你看看這就是我教出來的好兒子，我說的話，是半點(diǎn)聽不進(jìn)去的。陳洛初也可以，早些年里，小小年紀(jì)她就想勾引斯言，當(dāng)時我便警惕，留著心眼對她千防萬防，沒想到我還是沒防住她�！�
蔣文媛一口氣差點(diǎn)沒緩過來，順了好半天才說：“斯言還是著了她的道。你說陳洛初是不是有本事？一個斯言放不下她，一個姜鈺又跟她談了好幾年戀愛，當(dāng)年姜鈺為了讓你接受她，跟你僵持了多久？我看這就是狐貍精，專門來禍害咱們兒子的�！�
姜母從來不覺得陳洛初這孩子有什么不好，心里也不贊同蔣文媛用狐貍精這個詞來形容她，陳洛初本身算是一個好孩子，乖巧又懂事，什么事都以別人為先，情愿委屈自己。品行沒得說。
只是這一會兒，她也沒心情替她說話。
陳洛初先愛上自家外甥，然后又跟自己兒子在一起，即便她和姜鈺已經(jīng)離婚了，她心里多少還是膈應(yīng)。
“你回去跟斯言好好談?wù)�，總會談出解決事情的辦法�！苯敢仓荒苓@么勸道。
蔣文媛聽了，卻苦笑道：“你看看他現(xiàn)在那樣子，我又怎么可能勸得住他�！�
姜母給她出主意說：“你要不去找洛初談一談?”
…
陳洛初看著對面的兩位長輩，沒有率先開口。
很快服務(wù)員上了茶，她笑意盈盈的給她們斟好茶，說：“阿姨有話直說就是了�！�
蔣文媛問了她對徐斯言的態(tài)度。
又很直白的看著她，生怕她要撒謊。
陳洛初說：“你放心，我不會跟他不清不楚。”
蔣文媛不客氣道：“這樣最好�！�
陳洛初看她片刻，溫和的說：“您該管好他，喜歡他的事情我不否認(rèn)，上學(xué)那會兒我確實愛慕他，想必您也自豪他在高中時候極其抓眼。但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如今我對他并沒有任何感覺。是他一直糾纏我不放�！�
蔣文媛冷聲指責(zé)道：“如果不是你讓他看到機(jī)會，他又怎么會來糾纏你�！�
陳洛初溫和依舊：“那可不可以說，是您開始縱容他了，所以他覺得您接受我了，才來糾纏我？”
蔣文媛怒意迸發(fā)，皮笑肉不笑說：“你一張伶牙利嘴，我說不過你�！�
“我只是覺得沒必要，把您兒子的錯，全部推到別人身上�！标惵宄跽f，“我這邊不會主動聯(lián)系他，他要主動，我愛莫能助，得看您的本事了�！�
這一番話，說的客客氣氣，卻讓蔣文媛心里窩火，陳洛初又答應(yīng)不會主動招惹徐斯言，正事已經(jīng)聊完了，她沒有再和她閑聊的心思，起身就要走了。
反而一直沒有插話的姜母開口道：“洛初，你送我一程�！�
蔣文媛也知道她大概也有話要跟陳洛初說，便先離開了。
陳洛初送姜母回去的路上，姜母一直沒有開口，但眉心寫滿愁意，顯然是有話要說。大概也是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陳洛初也沒有催促。
“斯言這孩子，從小確實優(yōu)秀�！痹S久，她才開口說了這么一句。
“的確�！�
“年輕時候，你跟他一個高中，一個大學(xué)，追了他幾年？”
“三四年吧�！标惵宄跆拱�。
“選擇那所大學(xué)，是不是也是因為，他在那個學(xué)校？”
姜母的臉色已經(jīng)沉了幾分，伴隨著陳洛初的一句“嗯”，臉色更加沉了。
“洛初，當(dāng)年要是我知道，你先喜歡斯言那么久，跟他曖昧那么多年，我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同意你和阿鈺的�！苯副砬閺�(fù)雜，心情久久平復(fù)不下去。
“先不說別的，以后我和文媛兩家怎么相處？人都是應(yīng)該懂得要避嫌，你當(dāng)初太沒有分寸了，斯言沒同意你，你就不能跟他身邊的朋友有牽扯，更何況是阿鈺。他們兩兄弟會被說，你落在人家嘴里，也臟了�！�
蔣文媛的那句狐貍精，不是刻意，很多人都會這么以為。
好在這事，其他少有長輩清楚。
陳洛初說：“抱歉�！�
姜母嘆口氣，“洛初，阿姨真的有些膈應(yīng)這事，以后你跟阿鈺之間，距離千萬千萬要保持好，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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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洛初盯著姜母看了一會兒，說：“您放心，我不會跟姜鈺有以后�！�
姜母說：“原諒阿姨這么直接，阿姨是覺得咱們都熟，有什么話直接說了更好。“
“人之常情而已�！瓣惵宄鹾苣芾斫馑男那�，她的態(tài)度比起蔣文媛，已經(jīng)好上不少。
姜母又沒有話說了，連帶著對陳洛初也沒有了往日那種親近，人跟人之間的關(guān)系就算這樣，很可能因為一些原因，心里有了隔閡，關(guān)系就淡了。
而蔣文媛那邊，雖然找了陳洛初，要求她跟她保證不接近徐斯言，但最后這副信誓旦旦的態(tài)度也還是變了。
徐斯言也不知道跟她怎么鬧的，姜母再跟蔣文媛提起徐斯言時，她輕描淡寫道：“他愛堅持就堅持，隨他去了，反正我沒有他這個兒子�！�
她的語氣不好，但姜母也是有兒子的，知道她這就是在跟徐斯言妥協(xié)，沒有一個母親會真的不要自己的孩子的。
能讓蔣文媛這般妥協(xié)，顯然徐斯言真的態(tài)度堅決。
姜母想，這孩子生下來果然就是來跟父母討債的，就連蔣文媛那樣強(qiáng)勢的性子，居然也有服軟的一天。
可她由著徐斯言去了，卻不是姜母喜聞樂見的結(jié)果。
不過那不是她的家庭，她再不愿意，也沒有辦法改變什么。
．
原本很多事情，姜母沒有女兒，就喜歡帶著陳洛初一起，但最近都沒有再喊她，基本上都是自己一個人前往。
但她習(xí)慣了身邊帶人，這一下變成了她自己，她多少有些不習(xí)慣。
姜母吃飯時候，就有些郁悶的嘆口氣，問姜鈺說：“你女朋友這個過年，就不過來了？”
姜鈺看了看她，沒怎么放在心上，掃兩眼手機(jī)，說：“您這么急做什么？”
姜母眼神復(fù)雜的看了他半天，才開口說：“阿鈺，媽真的沒想到，斯言喜歡的人，居然會是洛初。你說斯言喜歡誰不好呢，偏偏要喜歡洛初。”
姜鈺的臉上有了一絲細(xì)微的變化，開口時明顯注意力集中了一些，耐著性子問：“您是怎么知道的？”
“你就別管我是怎么知道的了，這事已經(jīng)讓我十分震驚了。阿鈺，洛初當(dāng)時沒分寸，你怎么跟著她一起胡鬧�！苯鸽y以理解道，“還是你當(dāng)時并不知道這事？”
姜鈺一開始是不知道的，他語氣難分：“有區(qū)別嗎？”
“你應(yīng)該是不知道�！苯刚J(rèn)真分析道，“你從小就是一副不把別人放在眼里的性子，斯言小時候，你也從來沒有覺得他優(yōu)秀過。你這樣目中無人自尊心又極強(qiáng)的性子，是不會甘心跟捧到著斯言的姑娘在一起的。”
姜鈺沒有反駁，大概是默認(rèn)了這番話。
姜母回憶了片刻陳洛初跟姜鈺的過往，很容易就得出了一個猜想：“你跟洛初一開始那樣好，后面突然冷淡下來，求婚也沒有同意，是不是因為知道了這件事？”
姜鈺抽出紙巾擦了擦嘴，依舊沒有開口解釋這事，只說：“事情過去了那么久，我哪記得這么清楚。他喜歡陳洛初，阿姨能同意？”
“你阿姨這次，隨便他怎么樣，不想管他了�！敖笡]有任何隱瞞的說。
姜鈺伸手去抽紙巾的手頓了一下，看著姜母的眼神當(dāng)中有些驚訝。
“阿鈺，你告訴我，你那天率先給洛初倒果汁，只是湊巧，沒有任何其他意思，對嗎？“她有些心慌，不安的說，“阿鈺，斯言那邊不肯放棄，你這邊千萬不能再上去不清不楚了，不然鬧大了，這事也太不好聽了�！�
雖然陳洛初跟姜鈺，是離婚的狀態(tài)，說明兩個人早就過不下去了，但是她還是不放心，怕鬧出什么事。
“洛初那邊，已經(jīng)跟我說明白了，不會再跟你有交集，她現(xiàn)在做什么事都會考慮的周到，我放心她。我就來問問你，阿鈺，你不會再胡鬧吧？”姜母滿臉擔(dān)心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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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斯言不是姜母的孩子，她管不了，她只能來管管姜鈺。
只是在她的眼神下，姜鈺卻半天都沒有開口，只是低頭吃著飯，面前那盤菜，幾乎都被他吃了個干凈。
幾分鐘后，姜鈺放下碗，起了身，道：“我吃飽了，先去忙了，您慢用�！�
“阿鈺。”他閉口不答的模樣，讓姜母心里涼了半截，說，“你還沒有回答媽的話�！�
“我給不了您答案�！苯暠硨χ�，聲音也沒有半點(diǎn)波瀾，說，“但我有分寸�！�
姜母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但是直覺并不好，沒確定給一個答復(fù)，多半是不好的結(jié)果。她的臉色有些白，坐在餐桌上，姜國山回來時，也是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樣。
姜國山疑惑的看了看她，道：“怎么大過年間，臉色還是這么不好看？”
姜母嘆氣說：“我要跟你說了，你也會大吃一驚�！�
“又是哪家的八卦？”姜國山有些好笑道，“你們女人家，每天關(guān)注的，也就只有這點(diǎn)事情了。”
“我要告訴你，斯言喜歡洛初呢？”
姜國山臉上的笑意也收斂了幾分，回過頭去盯著姜母：“這話可不能亂說。斯言那孩子，不像是這么沒分寸的人�！�
“我也希望這是假的�！苯竾@氣道，“但是事實就是如此，當(dāng)年洛初喜歡的也是斯言，還追了斯言好幾年。”
…
陳洛初是在準(zhǔn)備去接葉晨曦回來的路上，收到了姜鈺的信息。
他發(fā)的是一個項目的合同和信息，她隨便掃了兩眼，回復(fù)他：【可以跟我簽？】
姜鈺回：【可以�！�
陳洛初說：【我有時間，再來找你�！�
姜鈺那邊卻問了一個風(fēng)馬牛不相及的問題：【我媽是怎么知道，你和徐斯言的事情的？】
陳洛初握著手機(jī)，也看著微信，卻不知道該怎么回復(fù)。
她索性把手機(jī)關(guān)了，車子在機(jī)場停了沒一會兒，葉晨曦就出來了，給她帶了很多特產(chǎn)，瓶瓶罐罐的，不少。
“洛初姐，新年好呀�！比~晨曦說，“我剛剛給你發(fā)消息，你沒有回�！�
姜鈺的信息，她也沒有回。
陳洛初路上跟葉晨曦閑聊著，在她下車后，才拿起手機(jī)，給姜鈺一個字一個字的打著：【就當(dāng)我，欠你五百萬吧。我慢慢還你�！�
那一天，他說，要么她一次買斷他那一晚，給他五百萬，要么就讓他睡回去，潔身自好一點(diǎn)。
后半句的意思，明顯帶著示好的意味。
她選擇還他五百萬。
陳洛初本身，也不想招惹上姜鈺這尊大佛。
她是需要跟姜鈺保持一定的聯(lián)系，卻還是沒打算，跟姜鈺發(fā)展成正式關(guān)系。
這條消息發(fā)過去之后，就沒有姜鈺的任何回復(fù)了。
陳洛初覺得按照姜鈺的性格，合同大概也會簽給別人，但是出乎意料的是，沒過兩天，姜鈺就打電話過來讓她去簽合同。
這會兒徐斯言的事情，正好觸在姜母眉頭上，她不打算在這時候去找姜鈺，是讓助理代她去的，她想不是她本人，也許事情沒那么容易，但是姜鈺也簽了。
助理說，姜鈺十分干脆，問了陳洛初在做什么，助理說忙，他就什么也沒問，簽了字。
陳洛初原本可以把跟姜鈺的這段關(guān)系，把握得更巧妙一點(diǎn)，只是徐斯言橫插這一腳，壞了她的打算。
不過徐斯言的性子，說是為她忍耐，她很早就知道，總有一天他會把這事設(shè)計出來，弄得人盡皆知，也不算是意料之外，當(dāng)然，也是不完全沒有可取之處。她跟姜鈺是沒有以后的，這樣一來，就有理由，不用以正當(dāng)?shù)年P(guān)系相處了。
并且，一旦徐斯言說出口了，她就可以徹底擺脫他了。
徐斯言找到陳洛初的時候，幾乎是立刻抓住了她的手腕，說：“洛初，我媽松口了，以后你不用再擔(dān)心她為難你�！�
陳洛初淺笑著收回手，說：“這樣是不是可以證明，我拒絕你，跟你家里的態(tài)度完全沒有關(guān)系？“
徐斯言誠懇說：“我知道你不再喜歡我，我同樣說過，我會給你保證，改變家里的態(tài)度只是想讓你看見我的決心。我只是打算重新追求你�！�
陳洛初溫聲細(xì)語說：“你追求那是你的事，但你要是動手動腳，你就是性騷擾。”
徐斯言瞇了瞇眼睛，突然笑了：“這事又被你利用了�！�
原先他們的事，她怕這事姜母乍然知道，沒搞清楚狀況很難知道誰是主動的那方，一直低調(diào)處理，而現(xiàn)在姜母知道了，并且那天還是他纏著她的，姜母不會覺得她不檢點(diǎn)，這種情況下讓他倆過往公諸于世，對她最劃算。而一旦姜母知道了，她就肆無忌憚敢提報警了。
“我說過的，洛初，你可以隨便利用我�！毙焖寡圆粍勇暽�，“我只希望你不要拒絕我�！�
陳洛初剛要說話，范起卻走過來把她給拉開了，不太客氣的說：“徐總，自重�！�
徐斯言沒有久留。
陳洛初看了眼范起，他并不驚訝，顯然是知道他們之前的事情的，小輩里面知道這事的，并不少。
“謝謝。“她說。
“姜鈺讓我來給你送合同，并且還讓我給你帶句話�！胺镀鹫f，”他說，他不想要那五百萬，讓你行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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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范起不知道姜鈺讓他帶話的完整經(jīng)過，也不知道他們之間五百萬的糾葛，但還是能夠感覺出來，姜鈺是在示好。
陳洛初的神情也有幾分變化，她沉思著，不知道在斟酌什么。
“說實話，我還挺好奇，姜鈺怎么就愿意重新跟你合作了�！狈镀鸬�。
畢竟一開始，姜鈺再怎么禮貌客套，在這件事情上，卻并沒有松口的打算。
陳洛初沒有解釋，只是看了眼合同，抬眼看著范起，說：“你能不能也替我轉(zhuǎn)告姜鈺，我覺得這個項目的條款還得談?wù)��！?br />
“當(dāng)然可以�！狈镀鸬馈�
陳洛初說：“你讓他給我打電話吧，有時間，我讓助理過去跟他談后續(xù)�！�
“怎么不自己過去？”
陳洛初想了想，還是跟他說了事情的經(jīng)過，姜母的態(tài)度，她也模糊的形容了個大概。
范起便心里有數(shù)了，這樣一來，短時間內(nèi)，再跟姜鈺見面，確實不太好。人家長輩心里多少覺得膈應(yīng)。
陳洛初沒想到她這邊前腳才讓范起幫自己轉(zhuǎn)告，后腳姜鈺就直接來了公司。他顯然情緒沒有那么愉悅，說：“什么事自己不來，就全部交給你助理了？”
他西裝革履的，看著她的眼神有點(diǎn)冷。
陳洛初看了他一會兒，轉(zhuǎn)身去給他接了一杯咖啡，說：“坐吧。”
姜鈺坐在了她的對面。
“我對你提的價格不太滿意�！标惵宄鯗睾偷恼f，“姜鈺，雖然我想跟姜氏合作，也愿意給一個合理的價格，但是不代表，我不賺錢。前兩天那一單還算合理，這一單真的不行�！�
“你這一單白做，我才肯給你上一單，不然上一單也是免談的事�！苯暪鹿k道，“你想要合作，就得給我別人給不了的優(yōu)惠。當(dāng)然，你也可以不接第二單，但是就不會有之后的第三單，第四單。”
陳洛初沉默了。
姜鈺皮笑肉不笑的好心提醒說：“洛初姐，你不能光看現(xiàn)在，你得往長遠(yuǎn)了看。這一單是虧了，但是長遠(yuǎn)來看，這絕對不是吃虧的事�！�
原來他的合作，也不是一時之間，因為男女那點(diǎn)事，而意氣用事，也是經(jīng)過精打細(xì)算過的。好說話，也是因為他確實占到了便宜。
姜鈺算得可是相當(dāng)精明。
陳洛初不敢保證，他是不是在試探什么。
盡管姜鈺說的長遠(yuǎn)來看的確劃算，但要是這樣就真簽了，難免會讓人察覺不對，畢竟他說的長遠(yuǎn)計劃還只是一個大餅，沒有人會因為一個畫畫的大餅真的就不賺錢了。
陳洛初搖搖頭，說：“姜鈺，這個價錢，真談不了。要不你再稍微往上提一點(diǎn)，我們好商量�！�
他瞇著眼睛看了她一會兒，挽著襯衫袖口，漫不經(jīng)心的說：“洛初姐，你一直想要跟姜氏合作，是不是心里有什么打算？”
陳洛初心下一緊，面上溫和道：“想賺點(diǎn)錢罷了，所以你價格不提，我真接不了�！�
“不只是你，加上我父親的態(tài)度，事情看上去沒那么簡單�！苯曈痔а郏敝钡目粗�，他的眼神過于銳利，帶上了些壓迫感。
在他的洞察下，她表現(xiàn)得相當(dāng)平靜，說：“姜鈺，你不能因為不想要那五百萬的事，就來找茬�！�
這句話讓姜鈺頓了頓，故意壓著她的氣場撤去，隨意的靠在了椅背上，說：“洛初姐，你知道的，我不缺那五百萬。”
“你可以拿去做公益�！彼o他建議。
姜鈺笑了，不過沒什么含義，說不上來是高興或是生氣，他微微俯身，同樣語氣也分辨不出什么含義，說：“洛初姐，你知道的，我不想要這個結(jié)果�！�
他說話的同時，一只腳有意無意在桌面下輕輕蹭他，他很有技巧，十分刻意的貼著她小腿內(nèi)側(cè)往上，她躲了幾次，嘗試無果，躲不開。
助理進(jìn)來，他也沒有收回去，很是肆無忌憚。
陳洛初臉上的情緒倒是沒有太大的變化。
助理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他們桌面下的洶涌，忙前忙后，把文件重新打印了一份，又給他們續(xù)了咖啡，才退了出去。
陳洛初這才蹙眉，說：“姜鈺，談事就好好談事�！�
“似乎沒什么好談的了�！彼f。
陳洛初看著他，明白他的意思，他的價格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往上提的，所以陳洛初在不確定他是不是在試探什么的情況下，不可能也不能把這個項目談下來。
她心里有一半的肯定，姜鈺是在試探她。
陳洛初沒想到姜鈺的警惕來的這樣快，他甚至比范起更加懷疑她的動機(jī)。本來她以為，他應(yīng)該要比范起容易信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