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不敢多留，匆匆逃回營帳去。
沈席玉一定誤會了什么，可我該如何解釋呢？
我想了半日，無從開口。
強行解釋只會在沈席玉傷口上撒鹽。
從王都出來前，王君曾經(jīng)語重心長地說：
「宋小姐，正所謂英雄冢，溫柔鄉(xiāng)，你為百姓獻身不丟人，只要能攔下燕軍，朕保你家世代榮華富貴。」
要不獻身吧？
美人計也是計。
萬一沈席玉還念著我一絲好呢？
熬到深夜，沈席玉回來了，手里還捏著一封書信。
知道他恨我的緣由，我一動不敢動。
沈席玉怪異地瞧了我一眼，吩咐道：
「拆開看看�！�
接到手里，發(fā)現(xiàn)是姨娘寄來的家書。
我在沈席玉的監(jiān)督下打開了信。
「小姐，為妾之道，在于一個搔字，搔首弄姿為其根本。床笫間，要放得開，附圖如下……」
屋里靜悄悄的，沈席玉平緩的呼吸加重了些。
我從里到外熟得徹徹底底，渾身燥熱。
若知道開篇就是姨娘私藏的密圖，我寧愿一把火燒了。
「至于如何氣主母，當(dāng)面與家主眉目傳情是下策，與之談笑風(fēng)生，暗示自己與家主琴瑟和鳴方位上策，你母親待我不薄，我可從來不用。」
「至于寵妾滅妻，小姐要勤學(xué)第一條，待懷得子嗣，方能實現(xiàn)�！�
看完，我已經(jīng)不敢動了。
沈席玉坐在斜后方，目光落在我臉上，炙熱晦暗。
「亂七八糟�！顾p叱一聲，語氣輕慢，卻勾得我心尖一顫。
我咕咚咽了口唾沫，低著頭站起來，「夜深了……該……該……」
沈席玉突然抱住我，扔進床里。
我猛得勾住他的脖子，抓住機會道：「席玉哥哥，我一直喜歡你的�！�
第一次大膽直白地說這種話，舌頭差點打結(jié)。
沈席玉神色一僵，掐住我的下巴，語調(diào)冰冷，「再說一遍？」
「這么多年，我從沒忘記過你，此次和親，是我自愿的。」
沈席玉眼底卷了濃郁的墨色，輕輕摩挲過我的唇瓣，譏諷道：
「當(dāng)年，是小姐親口說，馬夫身份低賤，配不上你。如今又配得上了？」
我絞盡腦汁，擠出幾滴熱淚，「我是有苦衷的——如果當(dāng)年可以，我愿意跟你遠走高飛。」
沈席玉沒等我說完，粗魯?shù)匚亲∥�，一番啃咬后，威脅道：
「宋妧，你最好說的是真的，再騙我一次，我把你挫骨揚灰。」
我乖覺地點點頭，抱住沈席玉，「這次真不騙你，我發(fā)誓。」
紅帳軟軟垂落。
珠寶首飾一件件從里面掉出來，最后金鐲子當(dāng)啷掉在地面，咕嚕著滾遠。
信紙灑了一地，密圖生動地在燭火里搖曳。
5
我斷定沈席玉昨晚蓄意報復(fù)。
次日，我頂著兩個碩大的黑眼圈，手軟腳軟地從帳中爬出。
捂著腰下床時，剛好對上沈席玉饜足的目光。
他勾勾唇角，慢條斯理地系好扣子，「乖乖待在這兒，別瞎跑。午后跟我和夫人用膳�！�
我紅著臉點點頭。
沈席玉在我赤裸的雙足上一剜，囑咐道：「羅襪穿好。」
我憋了半天，小聲道：「布料粗，磨得慌�！�
本來這里的衣料我勉強可以忍受，結(jié)果昨晚肌膚飽受磋磨后，沾著就疼。
我承認了，我就是個嬌生慣養(yǎng)的廢物，事多矯情，沈席玉給我個痛快吧。
我靜等沈席玉發(fā)怒，誰知他扭頭吩咐帳外的士兵回虞城買上等的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