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眾人笑呵呵答應。
閑聊一會,蔣震放下茶杯,“時間不早了,你們也都累了一天,休息吧�!蓖nD片刻,轉頭對英賢說:“老三,你跟我來書房�!�
“嗯�!庇①t起身跟上,背后是其他幾人或探究或不甘的目光。
關于文案,我盡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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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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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個心吧,別嫌棄
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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貪心
進入書房,蔣震沒有選擇書桌后的辦公椅,而是坐上了角落處的沙發(fā)。
看來不是談公事。
蔣震從雪茄柜里拿出一支雪茄,邊烘邊問:“老四那個影視公司的想法,你怎么看?”
英齊?
英賢實話實說:“還是再看看吧,蔣氏沒有這方面的業(yè)務,貿(mào)然進入一個新領域,風險太大。而且這兩年影視的風太大,不好說投進去的都是什么錢,弄不好可能引火上身。”
蔣震點頭:“確實�!毖┣腰c燃,他先抽一口,然后帶著一點笑意說:“可他到底是你親弟弟,在飯桌上你就這么晾著他?”
“就因為他是我親弟弟,才想徹底斷了他念頭�!�
蔣震大笑,搖著頭輕嘆:“也就在你嘴里還能聽見句實話了。”
英賢眉間微微一蹙又快速放開,臉上還有笑,心里卻在想:或許蔣震真的年紀大了,竟也開始感慨這些事。
薄薄煙霧繚繞而上,英賢靜靜聞著雪茄香氣,等待蔣震開口。
半晌,他忽然說:“老三,你從小到大都很穩(wěn),我沒什么可擔心的�!�
英賢不知說什么好,輕聲“嗯”了一下。
沉默片刻,蔣震又換個話題:“東揚最近怎么樣?”
英賢:“挺好的�!�
蔣震點頭,“那就好。男人嘛,尤其是有能力的男人,難免三心二意一些。但是,頭腦越清醒的,越能分得清誰是玩玩的,誰是要娶回家的。我看東揚不像是糊涂人�!�
這是渣男間的惺惺相惜嗎?
英賢神色如常:“爸,我知道。”
蔣震怔住,第一次見到她似的,仔細端詳她的臉很久,說:“是,是,你不用我操心�!�
“我聽說沈平很有可能入選下一屆常委。老三,蔣氏做到今天這個規(guī)模,也算是到頭了,之后只求平平安安。”他頓了頓,繼續(xù)說道:“沈平也是因為就東揚一個兒子,還是中年得子,所以才由著他性子來�!�
英賢點頭:“爸,你放心,我都明白。”
像蔣家這樣的企業(yè),全國沒有上千也有八百,不足為奇,常委才有幾個。
沈東揚比她矜貴。
看著眉宇間無半分情緒起伏的女兒,蔣震心情復雜。身為父親,他當然更喜歡嘻嘻哈哈天真可愛的女兒,可身為一家上市公司的董事長,他絕不會把公司交給一個天真可愛的女兒。
蔣震擺弄著煙灰,若有所思地說:“所有孩子里面,你和我年輕的時候最像,有天賦,肯下苦工。”
英賢等了半分鐘,蔣震才又開口,說的卻不是先前話題。
“老三,好好把握機會,蔣氏遲早是你的。”
英賢震驚不已,看向蔣震的目光中有愕然也有迷茫,似乎在詢問他怎么會把話說得如此明了。
蔣震沒有解釋,只是說:“你也去休息吧。”
“嗯,爸,你也早點休息�!背鲩T前,英賢回身囑咐:“少抽點煙。”
蔣震笑了笑,點頭道:“好。”
待書房里只剩下他一個人,蔣震閉上眼睛,夾著雪茄仰進沙發(fā)。
半生浮沉如云煙一般在眼前略過,最后也說不出是好是壞。
*
客廳中,其他人都已各回房間,只剩下英慎一個。
見她出來,英慎遞上安眠茶:“這么快就出來了?”
“謝謝�!泵蛄艘豢�,溫度剛好。柔和的花草香氣令英賢神經(jīng)放松不少,她搖搖頭說:“閑聊幾句而已,沒什么事�!�
“那就好。我還以為他真要讓你著手成立新公司的事,拿你當活靶子�!�
英賢好笑地瞥他,“還好意思說,你怎么回事,那種時候也敢出聲�!�
瘦削男孩無所謂地聳肩:“你都不怕,我怕什么,總不能讓你一個人當靶子�!�
“我看你最近膽子越來越大了�!庇①t放下茶杯,“我回屋了,你還不睡?”
“等會就睡�!�
“�!�
“。”
英慎把茶杯送回廚房,放進水池前,手指輕輕撫過杯口留下的口紅印。
*
英賢特意調早鬧鐘,早上5點準時起床,收拾一番后,去后花園跑步。
第一圈過半,她發(fā)現(xiàn)了蔣震口中那只特別大的瓜。此時天還未全亮,花園里除了她再無別人,于是她放心大膽的又跑一圈。
不料第二圈轉回來時,英慎已經(jīng)站在那里。
英賢笑道:“被你搶先了�!�
英慎把手中剪刀遞給她,“怕別人搶了你的先才來看著的。藤上有刺,用剪子,摘完了回來喝咖啡�!�
英賢怔神功夫,他已經(jīng)回去屋內。
7點鐘左右,其他人陸續(xù)起床。英賢拿著瓜笑瞇瞇邀功,蔣震大喜,招呼阿姨趕緊做湯。別說其他人,就連蔣震自己都沒指望兒女會把他一句玩笑話當真,現(xiàn)在得她捧場,自然高興。725O6?8080?
看著自己父親驚喜模樣,英賢突然覺得他有些可憐。薄情了大半輩子,竟然在老年貪戀起兒女親情。
世上哪有這等好事,熊掌與魚從來不可兼得。
貪心二字閃過腦海,英賢倏地警覺。
如果說蔣震想要親情是貪心,那她對傅城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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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一不小心又是沒有男主的一章
加更晚些到?
不好意思(1200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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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1200珠)
有了蔣震的明示,沈東揚再找她一起出席活動時,英賢沒有拒絕。
活動是沈東揚一個遠房表妹的十八歲生日宴,父母疼愛女兒,特意聘公關公司大操大辦,還請來幾個小姑娘喜歡的明星唱歌送祝福,場面之浮夸,堪比跨年晚會。
英賢與沈東揚不約而同選擇了灰色。倆人一出現(xiàn),立刻被沈東揚幾個朋友攔住玩笑,“東揚你都多大年紀了,還玩這套,穿情侶裝。”
京州說小不小,說大也不大,來來回回就那么些人。英賢打量一圈,發(fā)現(xiàn)在場半數(shù)都是熟面孔,其中就有徐亞薇。
徐亞薇在,傅城自然也在。
他穿一身藏藍西裝,因為個子高,又是平頭,在人群中格外顯眼。在夜店那次,英賢就發(fā)現(xiàn)傅城對視線很敏感,她的眼睛不過剛剛落到他身上,他便側頭看過來,精準地抓住她。
這一次,他竟然沒有移開視線。英賢感到些許新奇,收回視線,低頭抿香檳。
徐亞薇也看見她了,徑直越過兩三人,來到她面前:“英賢姐,真巧,又遇見了�!�
英賢微笑回應:“是啊�!�
徐亞薇:“英賢姐,你也太愛開玩笑了,那天竟然拿我爸爸作弄我�!�
英賢露出不知道她在說什么的表情,問:“啊,是嗎?什么時候?”
徐亞薇也不好再說什么,笑道:“英賢姐不記得就算了,也不是什么要緊事。”
話音剛落,一直在旁邊和朋友們聊天的沈東揚側身插過來,問:“什么事不記得了?”
徐亞薇把那天的事掐頭去尾講了一遍,沈東揚聽完,饒有興致地打量身側女人。
他怎么不知道蔣英賢還會耍人玩。
身處話題中心的人反倒一臉平靜,表情語氣都很泰然:“抱歉,我真的記不太清了�!�
“東揚,干嘛呢,注意影響,別膩歪了啊,趕緊過來。”被晾在一邊的幾個人見他遲遲不回來,開玩笑叫人。
沈東揚揚聲懟道:“我怎么聽出酸味了�!痹掚m這么說,步子卻往那邊邁。
徐亞薇繼續(xù)和蔣英賢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忽然有人撞了蔣英賢后背一下。
英賢只覺重心不穩(wěn),還沒反應過來怎么回事,胳膊已經(jīng)被傅城抓住,“小心。”低沉聲音近在耳邊。
“對不起,對不起,沒事吧?”撞人的是個年輕男人,端著空酒杯尷尬地立在一旁,忙不迭道歉。他剛剛見到自己心儀的女歌手,一心著急上前搭話,才會不小心撞到人。
英賢還好,只被濺上幾滴酒漬。傅城身上就不太好看了,從肩膀到手臂,斑駁了一大塊。
看出對方著急,英賢擺手:“沒事�!蹦贻p男人露出一個近乎感激的笑容,快步往女明星方向趕去。
傅城遞上紙巾,同時松開了扶著她的手。
“謝謝�!庇①t道謝,低頭擦拭起來。
兩人互動很平常,但是徐亞薇看得很不爽。
前幾天她主動放低身段接近傅城,他把她當垃圾甩開,今天換個別的女人,他倒上趕著英雄救美了?
徐亞薇說:“英賢姐,我媽叫我了,我去她那邊看看�!�
“好的,待會見�!庇①t沒有挽留。
徐亞薇帶著傅城一路離開主會場,來到洗手間門前長廊,見四下無人,揚著下巴譏諷:“傅城,你不會是看上蔣英賢了吧?你知道她是什么人嗎�!�
傅城不吭聲,眼睛落在她臉上,目光冷冷淡淡,不經(jīng)意一般。
要是真不經(jīng)意,根本不會看過來。
好在徐亞薇不懂,她還以為自己是挑釁見效了,笑容更加得意:“還拿身體去給人擋酒,笑死人了,英雄救美��?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重。我告訴你,像你這樣主動送上門的,蔣英賢見多了,說不定都玩過好幾個了。”
徐亞薇張口就來,怎么能難聽怎么說,毫無邏輯可言,她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要通過貶低他來一雪前恥。
然而就是這些毫無邏輯的話,正中傅城最隱秘的痛點。
“再說了,沒看見人家倆穿的情侶裝么,懂?”
原來是情侶裝。
剛才說話時,他就發(fā)現(xiàn)那個突然湊過來的男人的衣服和她很像。
他站得也近,胳膊幾乎貼上她的。
還有那句“別膩歪了”。
原來如此。
舌頭在口腔中遲緩運轉,傅城點頭,吐出一個字:“懂。”
徐亞薇沒想到他真的會回答,著實吃了一驚。
吃驚過后是滿意,她上前一步,身體挨進男人懷里,小聲說:“所以別給臉不要臉,晚上一起出去啊,你乖乖的別亂說話,我也不會虧待你的。”
她不見得多喜歡傅城,更多是無法接受自己被拒絕。
在自尊心的驅使下,徐亞薇最近越來越把傅城看進眼里,隱隱有點蠢蠢欲動的感覺。
濃郁香水味撲鼻而來,傅城厭惡地屏息,正要推開徐亞薇,余光瞥見個灰色身影。
推開的動作一下子凝住。
他從來沒有,也從來沒想過要去激怒什么,試探什么,他不屑于這些東西。
但是此時此刻,他這么做了。
一男一女,身體緊貼,女孩眼帶誘惑,紅唇幾乎貼上男人耳朵。
英賢看到的就是這幅畫面。
她只是來洗個手而已,結果就目睹了這么精彩的一幕。
她的突然出現(xiàn)嚇徐亞薇一跳,想掙脫,又被傅城攥住,動彈不得。
相比她一驚一乍,英賢鎮(zhèn)定許多,鎮(zhèn)定得堪稱平淡。她的視線在兩人身上快速轉了一圈便非常識趣地收回去,甚至略帶歉意地抿了抿唇,道:“不好意思。”說完,利落離開。
傅城的手指一緊,隨即松開。
她說不好意思。
徐亞薇吃痛,怒氣騰騰低罵:“你發(fā)什么神經(jīng)。”
這句話太耳熟了,一下子喚醒了他的記憶。
她也說過這句話,后來,她赤身裸體躺在自己床上,張開顫抖的腿,眼睛濕潤,聲音婉轉。
那個時候,她對他說的是:對我好一點啊。
玩?zhèn)游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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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zhèn)游戲
之后一個月,傅城沒有再見到英賢。
沒有電話,沒有信息,她消失得很徹底。
她玩夠了,比他預計得更快。
生活終于回復平靜,一切仿佛都沒有任何變化,除去他主動聯(lián)系公司申請從徐家離職。
主管老李也是從部隊退下來的,如果可以,他更想一輩子待在部隊里保家衛(wèi)國,錢雖不多,貴在一輩子腰桿筆直。但是他的孩子生病了,慢性病,無底洞,而安保公司比部隊薪水高。
正因如此,他特別能理解傅城的處境,聽他說要調崗,很是不解:“小傅,你考慮清楚,徐家的活可以說是錢多事少離家近,其他的要不錢少,要不危險,不可能這么輕松�!�
傅城毫不猶豫地說:“我知道,李哥,我有心理準備。”
“小傅,到底怎么回事,如果是薪水的問題,我相信還是有商量余地的,徐董一直都很認可你的工作態(tài)度。”
傅城沒有說出徐亞薇對自己的騷擾,只說自己和她相處不太愉快。
老李是明白人,沒有再問。當初他也擔心過,以傅城的形象去給個年輕女孩做保鏢,會不會擦槍走火。后來也是看他不是那種人,再加上徐正海要求實在太高,這才把人介紹過去。
沒想到還是出問題了。
老李替他可惜,沉吟片刻,說:“這樣,我先找個人和你輪崗,過渡一下,畢竟不能說走就走,也得看徐董意思。你趁機休息休息,調整一下心情�!�
傅城同意了。
月初,收到工資,他又一次全部取出,裝進牛皮紙袋子送去英賢公司前臺。
前臺這回有經(jīng)驗了,安排他到休息區(qū)等待,然后打電話叫柯蕊。
柯蕊一聽,頭都大了,又打電話給英賢請示。
電話那頭,女人聲音冷淡:“柯蕊,這種事也用得著給我打電話么�!�
柯蕊要是聽不出她在生氣,就算白干這么多年。只是她不明白,老板為什么生這么大氣。
柯蕊小心翼翼問:“老板,那,我收下了?”上次英賢說過讓她收下,可那時候她就能感覺到她不大高興,所以今天才會多此一舉的又問一遍。
電話安靜了半分鐘,柯蕊也惴惴不安了半分鐘,終于聽見英賢聲音:“你跟他說,我給他兩個選擇,一,把錢拿回去,以后也別再來。二,自己把錢給我送過來�!�
啪嗒,電話掛斷。
柯蕊想了想,決定將這段話一字不差的復述給傅城聽,老板沒說地址,她也照樣不說�?氯锊恢纼扇说氖�,還以為是英賢故意要人知難而退。
柯蕊好心勸:“傅先生,你比老板急用錢,不如就先留著吧,等以后手頭寬了再一次性還清不也挺好,何必急在一時�!�
男人靜靜聽著,臉上不見任何表情。
她又拋給他一個選擇,把主動權交到他手上。
而他選擇敲響她的門。
等了一會,門內傳來咔噠轉鎖聲,身穿寬松家居服的女人拉開門,好整以暇看他:“你來干什么�!彼蒙眢w堵住門口,并沒有邀請他入內的意思。
她的臉頰透著不自然的紅暈,聲音也沙啞,一如那個放縱的事后清晨。
傅城不想深思,于是說:“我來還錢。”
英賢呵的一下笑出聲,用看笑話的眼神看他,“傅城,你覺得我缺錢嗎?你這么做除了感動你自己,沒有任何意義。”
聲音很輕,卻字字誅心。她之前也曾羞辱過他,但是不會這樣簡單粗暴,她會懷揣著惡意,遠遠地、安靜地欣賞著他掙扎。⒐
傅城眼皮猛地抽搐了一下,牽扯著心臟也抽動。
他知道,他都知道,他只是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還要站在這里。
兩人無聲對望,仿佛一場競賽。英賢漸漸收起笑意,漆黑的瞳孔因為逆光而愈加深不見底。
“傅城,你到底是來干什么的。”
他看著她的眼睛,唯有沉默。
不知過了多久,英賢側身,讓出門口位置:“你確定要進來嗎?”
她沒有陪他思考太久,拋下問題便返回屋內倒水。幾秒種后,門口傳來關門聲響,而那個原本站在門外的人,現(xiàn)在站在她的公寓里。
她給他選擇了,不是么。
英賢指了指沙發(fā),意味深長地說:“坐啊,也不是第一次來了�!�
等他坐好,她才悠悠點破:“傅城,別跟我說你不知道進來是什么意思�!�
女人眸光深沉,嘴唇彎出微笑弧度,笑意卻未達到眼底,甚至隱隱還有怒意,“要不要玩?zhèn)游戲?”
傅城下顎線更緊,直直看向她,看著她起身,看著她從房間里拿出那個熟悉的小手銬。粉色的,毛茸茸的,他稍一用力就能掙脫的東西。
今天,她拿出來兩副。
她一步一步靠近,走入他兩腿之間。而他也分開腿,放她走進來。
英賢垂眼睨著他,輕聲問:“要玩嗎?”
他不回答,她就等。她有耐心到了極點,大腿似有若無磨蹭他胯間,非要得到一個答案。
傅城喉嚨緊澀,沉默許久,終于出聲,卻不是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問:“為什么生氣�!�
陳述句語氣。
英賢的笑容緩緩褪去,視線在男人淺色的瞳孔里徘徊很久,復又噙起淡薄笑意,“我不喜歡別人碰我的東西�!�
真真假假,朦朦朧朧,永遠不知道她是真心還是捉弄。
傅城呼吸一阻,緊緊盯住她,脫口問:“那你呢�!�
她又是誰的東西。
英賢微怔,眉宇間有淡淡疑惑一閃而過,“什么?”
傅城再次沉默下去,比之前更沉默,眼睛卻還是在看她。
她懶得深究,兩指捏住小手銬上的羽毛,輕輕掃他眼角,用比羽毛更輕的聲音問:“所以,要玩嗎?”
還是沒有回答,一雙眼直勾勾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