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內(nèi)容簡介
「黒鯨除蟲公司,專業(yè)滅蟲蟻,專業(yè)滅老鼠,全國連鎖,24x7全城上門服務(wù),經(jīng)驗豐富,效果顯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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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人如其名,就像夜空里的月亮。
抬頭時會發(fā)現(xiàn)月亮一直跟著自己,心里正暗自歡喜時卻發(fā)現(xiàn),還有好多人都在抬頭看它。
每個人都能站在月光中,但月亮卻不屬于任何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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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代殺手文,NP
不是童話故事,至于三觀呢,見仁見智吧
【閱前須知】
1、男人很多,有些戲份重,有些戲份少。
2、角色都有缺點,狗的、渣的、糙的、狠的、瘋的,也有不狗的,但都不會完美,蘿卜青菜各有所恨,我沒法一一排雷,雷點多且一點就炸的請慎入,前面免費章節(jié)已經(jīng)有雷出現(xiàn),不喜請不要繼續(xù)購買并請安靜有序地離開,礙眼的評論我會刪。
3、劇情里會有少量血腥獵奇場景描寫,請留意章節(jié)名稱提醒。
4、女主會是我寫過心最硬最狠的姑娘,但她十分可愛,親媽絕不允許她被罵。
5、會有真實地名出現(xiàn),但請當(dāng)成架空平行或都市傳說。
6、部分角色說話會帶方言口音和習(xí)慣。
7、是,現(xiàn)實社會里請大家做一個遵紀守法的好公民,love&pea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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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月
孔雀綠色的出租車在路邊停下,后視鏡下的金佛掛牌隨著慣性晃了晃,肥頭大耳的彌勒佛樂滋滋笑著無憂無慮,橙黃路燈給它身上鍍上一層金光。
車頭計價器數(shù)字倒是挺吉利,「26.8」。
熊霽山抬起眼看后視鏡。
后座的姑娘正把利落短發(fā)整理進黑色鴨舌帽里,黑色口罩遮住了她大半張臉蛋,只剩一對瑪瑙般的眸子掩在帽檐投下的陰影里。
“槍檢查了嗎?”熊霽山問。
他聲帶受損,發(fā)出來的聲音像住在地下室的科學(xué)怪人。
春月杏眸圓睜,輕松的語氣里帶些不可置信:“老熊,你當(dāng)我還是個小娃娃呀?”
“以防萬一�!�
男人向來寡言,只有在春月面前才會說多幾句話。
“檢查啦,而且今晚應(yīng)該不需要用到�!�
春月抽出右后腰的黑色手槍,在熊霽山注視下,只好乖乖地再檢查了一次槍膛。
熊霽山將車門解鎖,叮囑道:“春月,小心點。”
無論任務(wù)困難還是容易,熊霽山都會囑咐上這么一句,像極了家長叮囑要出門上學(xué)的孩子。
春月笑彎了眼:“知道了�!�
她把槍別回腰帶槍套里,開門下車。
熊霽山的視線一直跟隨著后視鏡里春月漸遠的背影,她穿著一身黑,很快就消失在街道暗處。
車窗玻璃倒映出熊霽山臉上的傷疤,挺長一道,從左眼角砍到下頜。
歪歪扭扭,像條會嚇壞小孩的蜈蚣。
他拿起副駕駛位上的羊城晚報,先翻到了廣告版面,紅字黑字的一則則小廣告好似密密麻麻的火柴盒。
「尋人啟事,姓名:張黎,性別:女,年齡:15歲,于3月15日離家后至今未歸……」
「黒鯨除蟲公司,專業(yè)滅蟲蟻,專業(yè)滅老鼠,經(jīng)驗豐富,效果顯著……」
接著再翻到時事版面。
「……市委書記周華平涉嫌嚴重違法違紀,目前正在接受中紀委調(diào)查……」
「羊城連續(xù)多日發(fā)布黃色高溫,一男性跑者在夜跑途中猝死,廣醫(yī)心內(nèi)科方明醫(yī)生解釋……」
「昨日一德路一家海味鋪因電路老化漏電,導(dǎo)致一男一女兩人觸電身亡……」
兩道濃眉不禁挑起,熊霽山心想,看來公司最近的生意很不錯嘛。
*
瞎子知道自己要跑,周華平落馬,后面牽扯的黨羽眾多,如果秦家處理不好是脫不開干系的。
推出去替自己擋罪的手下估計撐不了多久,刑警很快會找到他頭上,大飛已經(jīng)聯(lián)系好,今晚就得走。
正處敏感時期,「唐宸會」已經(jīng)關(guān)店幾天,平日金碧輝煌的會所如今人走茶涼,黑燈瞎火。
瞎子從會所背后的安全門進去,摸黑上樓。
他的辦公室在走廊盡頭,幽深走廊是蟒蛇無底的肚子,一陣陣雜亂匆忙的腳步聲模糊在陰暗深淵中。
幾日沒換氣的辦公室里涌起一陣潮濕霉味。
按開墻上燈開關(guān)的那一秒鐘,瞎子已經(jīng)察覺渾濁空氣中藏著隱隱約約的凝滯異樣。
可來不及了,燈光亮起的一瞬間他只是微微瞇了瞇眼,太陽穴已經(jīng)被抵上冰冷的槍口。
不可能!
他回來之前明明檢查過店里的監(jiān)控視頻,連只老鼠都沒看到!
而且怎么會進來了人,監(jiān)控系統(tǒng)也沒有報警?!
……難道……?!
事情發(fā)展得太快,恐懼還沒來得及蔓延至全身,他也沒來得及問是不是秦家要滅口,子彈已經(jīng)貫穿了他的腦袋,紅的黑的,從太陽穴另一端噴濺而出。
他像剪斷線的木偶,癱軟無力地倒在地,腦袋在地板上撞了一兩下,才停下。
裝滿土豆的大麻袋破了洞,土豆沾滿鮮血,從洞口一顆接著一顆滾出來。
短暫槍聲之后空蕩的辦公室徹底安靜下來。
再過了一會,清脆響亮的口哨聲不合時宜地響起,一個個音符摔進一潭死水似的空氣里,只是濺不出水花。
春月嘴里哼著13
jours
en
France的調(diào)子,眉眼輕松自在。
仿佛剛剛爆頭殺死的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類,而只是一只臭蟲。
春月在癱軟的男人身旁蹲下,檢查今日目標(biāo)的生命體征。
確認身亡后,她把手槍塞進他左手,瞎子是左撇子。
再帶著他還沒僵硬的手在槍柄上按上指紋,把槍丟到他身前。
西格紹爾P226R,瞎子愛用的一把手槍。
今晚來之前春月不確定瞎子有沒有把武器轉(zhuǎn)移了,所以備了一把同型號的手槍當(dāng)預(yù)備。
目標(biāo)還沒到場時,她開了大班桌上鎖的抽屜,找到了這把槍。
春月檢查著槍膛和保險,撇嘴腹誹,看吧老熊,今天我還能省顆子彈。
她哼著歌,從褲袋摸出部手機。
手機是老款智能塞班系統(tǒng),推開滑蓋,她對著還帶著溫度的尸體拍了幾張照片,發(fā)了條彩信到某個默記于心的手機號里。
口哨聲戛然而止,她閃身出了沒亮燈的走廊,辦公室門關(guān)起后眼前一片漆黑,但黑暗沒對她的撤離造成任何影響。
軍靴輕盈落地?zé)o聲無息,像矯健的黑貓隱在夜色中,連影子都沒有留下。
從隱蔽的逃生安全門離開時,她微挑眼角,瞧了眼藏匿在暗處的夜視監(jiān)控攝像頭。
套著黑色羊皮手套的纖長食指在空中劃了個圈,攝像頭滋一聲關(guān)閉,當(dāng)機器幾秒后重新啟動時,春月已經(jīng)從后巷里消失得無影無蹤。
的士依然停在路邊,孔雀綠色的車身錚亮反光,車頂?shù)腖ED廣告屏循環(huán)滾動紅字廣告語,「……滅白蟻、滅蟑螂,請選擇黒鯨除蟲服務(wù)公司,全國連鎖,24x7全城上門服務(wù)……」。
有途人上前拉門,發(fā)現(xiàn)拉不開,打著酒嗝走到駕駛座旁敲打車窗:“師傅,去客村,走不走啊?”
熊霽山擺擺手,眼睛沒離開過手里的報紙,他指了指車頭壓下空車牌的計價表,計時那一欄有紅色數(shù)字跳動著。
酒醉的男子被朋友架著去攔別的計程車,熊霽山看看時間,應(yīng)該差不多了,就把報紙疊好拋在副駕座位上,開了車鎖。
后視鏡很快閃過一抹黑影。
車門打開,車門關(guān)上。
他松開手剎,方向盤一打,開進車水馬龍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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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霽山
春月摘下鴨舌帽,吐槽了一句:“熱死了�!�
熊霽山撥低了空調(diào)溫度。
烏黑短發(fā)傾瀉在白皙耳畔,春月拿下口罩后又開始吹起口哨。
解開腰帶,脫下小羊皮手套,她直接在車內(nèi)將身上的黑衣黑褲一件件褪下。
聽著她輕松的調(diào)子,熊霽山知道今晚的任務(wù)完成得十分容易。
只是看著春月坦蕩自如地露出豐胸纖腰時,他忍不住皺眉,提醒道:“把車窗簾子拉上�!�
路燈是飛速后移的流星,車廂內(nèi)時明時暗,山巒般起伏的光裸胴體在昏黃中散發(fā)著柔光。
春月將貼身綁在左臂處的手刺拿下,貓咪一般的唇線微翹:“不用啦,又不是第一次�!�
后排座車墊上放著一個大號購物紙袋,她從里頭拿出一條看上去面料有些廉價的紅色連衣裙和一個化妝包。
她在大腿扣上綁帶,將手刺扣在帶子上,套上裙子,落下的裙擺恰恰好遮住腿上的利器,最后再把換下的衣服手套軍靴都丟進袋子里。
熊霽山的車一向開得平穩(wěn),春月拿出化妝包里一樣樣化妝品,飛快在自己臉上堆疊起一層又一層的顏料,甚至在等紅燈的時候,精準快速地貼好了假睫毛。
比膚色暗了一個色號的粉底,鼻翼雙頰打上深色陰影,顴骨鼻梁用高光提亮,加深眼窩深邃度的磚紅煙熏眼妝,扇子一般濃密的假睫毛,肉橘色飽滿啞光唇妝……
最后再戴上金棕色大波浪假發(fā)。
一張清秀小臉,很快變成了輪廓明朗五官立體的歐美網(wǎng)紅臉。
在那一句提醒之后,熊霽山就沒再開過口,車內(nèi)安靜得像幽靈計程車,直到春月下車時交代他幫忙把衣服處理掉,他才應(yīng)了聲沙啞變形的“好”。
濃妝艷抹的女子在夜里踩著黑色高跟鞋,經(jīng)過煙熏火燎的烤串店,經(jīng)過亮著艷俗粉紅霓虹燈的發(fā)廊,經(jīng)過人聲嘈雜玻璃瓶當(dāng)啷碰撞的大排檔。
在這樣人員復(fù)雜的城中村里,到深夜了還有人在忙著討生活,不時有男人看見經(jīng)過的春月,目光會停留她身上好一會。
還有更大膽的,借著酒意直接問她一晚多少錢。
春夏不予理會,輕松躲開猥瑣醉漢,拐進只有白熾燈照明昏暗小路的巷弄,避開會卡住高跟鞋鞋跟的下水道井蓋,三拐四拐地到了家門口。
黑色腋下包里裝著諾基亞老式手機和手槍,她從里頭翻出鑰匙打開防盜門,鑰匙墜是個帶小鈴鐺的紅色刺繡御守,是她之前從dot家里順來的。
dot說,保出入平安。
出租屋的感應(yīng)燈又壞了,樓梯間不見光,但春月眼皮一閉一開就已經(jīng)看穿了黑暗,哼著小調(diào)上了三樓。
筆直的走廊一眼能望到底,頭頂?shù)陌谉霟魺艄鈶K白,自從她鄰居那位大哥搬走之后,走廊上的鞋子亂停亂放現(xiàn)象愈來愈嚴重。
已經(jīng)凌晨快一點的出租屋依然熱鬧,一間間小火柴盒里藏著眾生百態(tài),薄薄一層木門板無法遮住屋內(nèi)的聲音,甚至氣味。
春月無意探究其他人的隱私,無奈她的耳朵和鼻子實在太靈,每走過一間屋子就能自動腦補出畫面。
301室住著她的“同行”,一位做吃播的姑娘,不知道她今晚吃了多少個漢堡和炸雞,此時傳出一陣一陣嘔吐聲。
對面的302室是個快遞小哥,王者榮耀在星耀和王者之間徘徊,打野位置,經(jīng)常帶妹,最近泡上了個小姑娘,每天晚上都會語音到深夜。
303室很安靜,做早餐小攤的夫妻每晚很早就睡下,大約凌晨三四點會起床開始炸油條磨豆?jié){,屆時走廊里會飄滿油香豆香。
304室麻將聲噼里啪啦,啤酒煙味混在一起很難聞。
305室是上個禮拜剛搬進來的代駕小哥,這會還沒下班,他獨自一人來廣謀生,老婆上個月來呆了幾天,說是也想來這邊找機會打工,孩子留在老家,小哥沒同意。
306室是帶客廳廚房的大套間,住著一對在附近公司上班的情侶,這時臥室的木床搖得快要支離破碎,吱呀聲中還隱約揉著一聲聲的低啞呻吟,但春月昨天聽見男生拉著行李箱出門,女生還陪著他下樓,囑咐他出差也要記得好好吃飯。
春月瞥了眼306門口那雙大了兩個碼數(shù)的男士皮鞋,挑挑眉,對那位文靜內(nèi)向的姑娘有了新的認識。
走廊盡頭的兩間房還空著,房東在村子里有好幾棟樓在收租,倒也不著急。
春月在自己屋子門前停下,想著好久沒在飯點時間里聞到隔壁大哥炒雜醬肉帽時的香氣,一時竟有些饞了。
“因為沒錢而走上直播行業(yè)的女主播”這個身份用了一年,生活體驗得差不多了,她準備換個環(huán)境玩玩。
可到了快離開的時候,她意外發(fā)現(xiàn)這小小一棟樓里,有些畫面和味道竟在她的腦海里生了根,發(fā)了芽。
似乎她以前也有遇見過這些煙火氣。
可能是很久很久以前,但也可能只是在她的夢里。
春月拿著鑰匙準備插進鎖孔,在心里嘲笑自己矯情。
她并不需要這些多余的共情和記憶。
這座城市的夏天潮濕漫長,春月怕熱,出門時不關(guān)空調(diào),冷氣會從門底下的微小縫隙滲出。
金屬鑰匙快要碰到門鎖時,突然停下。
不對勁,空氣的流動有點不對勁。
春月?lián)P起眉毛,小狗鼻子吸了吸,嗅到幾不可察的松木香,一道亮光極快從她黑瞳里劃過。
呵,看來有久違的客人上門了。
勾起嘴角,嫣紅舌尖舔過上唇,春月飛快撩起裙擺,將手刺拔出,刀柄緊攥在手心。
手刺不到六英寸長,是刀匠為她的手型打造定制,刀刺閃著銀冷鋒芒。
她把高跟鞋脫在門外,足尖無聲點地,右手握刀,左手鑰匙插進門鎖。
旋開,咔噠一聲像秒表開始計時。
推門而入,反手甩門。
剎那之間,春月轉(zhuǎn)過身,紅裙擺像在漆黑夜里盛開的彼岸花,黑色小包肩帶從肩頭滑到手掌心。
門縫的光一寸寸消失,她將小包往隱匿在門后墻角的男人丟過去。
男人反應(yīng)極快,一手把飛到自己面前的物體撥開。
而這時春月已經(jīng)沖到他身前,御守鈴鐺叮當(dāng)作響,她左手握著鑰匙往他臉上捅,目標(biāo)直指那雙在昏暗中閃著冷光的眼睛。
男人迅速抬起右肘擋開,并意圖反手掐住她的左腕。
但此時他的眼尾余光里閃過另外一道銀光,比鑰匙冷冽尖銳百倍,速度飛快,直逼他的太陽穴。
他立刻抬起左肘抵住女人迅猛的進攻,這樣做,也只是堪堪把刀尖擋在離臉十厘米處。
要是再晚零點幾秒,那刀刃就要扎得他皮開肉綻。
而這時右手本來快要握住的細腕子,像條濕滑白鱔咻地溜走。
春月抽出左手,拋開手中鑰匙,猛地拉扯住自己的右手肘關(guān)節(jié)。
一瞬間力量爆發(fā),整個上半身帶著雙手使勁,讓手刺再往男人那逼近四五公分。
石白瑛本來就沒想跟春月打,從一開始就將力氣收起一些。
可眼見刀尖越來越近,而那只炸毛的野貓眼睛里竟然還灌滿認真的殺意,連一絲猶豫都沒有,逼得石白瑛只好用雙手同時去擋她的攻擊。
他微撇過頭,遠離漸近的刀尖。
咬牙切齒道:“操,這么久沒見……你就這么對我?”
話音剛落,砰一聲巨響,木門也恰恰好關(guān)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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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白瑛
春月聽到304房的洗牌聲停下兩三秒,隨后很快又嘩啦啦響起。
她的力氣自然沒有石白瑛大,雖說男人也沒用全力,但長時間僵持的話她依然會漸落下風(fēng)。
刀尖的光斑在昏暗中閃爍,好像某種背部會發(fā)光的深海魚。
她又舔一下唇角,笑著回答:“這么對你,算是特別有誠意了吧?要不然,我在門口早就拔槍了,未經(jīng)主人允許擅闖民居……”
她的房間有溫度傳感器,空調(diào)會將房間維持在20攝氏度,一旦有外人闖進改變溫度,警報器會給dot傳送信號。
但對于面前這位被稱為“阿瑞斯”的男人而言,這些都是不入他眼的小伎倆。
石白瑛盯著她臉上的濃妝看,蹙眉道:“這唇膏顏色不適合你�!�
春月吐了吐舌頭:“你管我,我喜歡�!�
“住這小破屋子,做這什么鬼直播,又要跳舞唱歌,還得脫衣服,摸奶,玩小屄……這些你也喜歡是吧?嗯?”
石白瑛聲音里的溫度驟降,抵住春月的左臂剎時用力一推,把她的手彈開,接著立刻反手握住她的手腕,一拉一扯帶著她轉(zhuǎn)了半圈。
這次石白瑛不再憐香惜玉,把比他矮將近一頭的人兒用力壓制在門板上,捏著她的腕子狠撞向門板,咬著槽牙問:“說啊,讓不知道什么男人看你玩自己,會興奮得直流水是不是?”
春月手腕刺麻生疼,但仍握著手刺不放,左手握成拳想攻擊男人內(nèi)臂上的軟組織。
可是石白瑛太了解她的路數(shù),半路攔截住她的拳頭,壓制住她的左手。
春月嗤了一聲,腰腿用力往下沉,身體倏地下潛,脫開牽制后,右肘狠擊石白瑛的肘關(guān)節(jié)。
石白瑛吃痛,迅速后退兩步,避開春月往他喉嚨襲來的一記肘擊。
小單間的面積不大,結(jié)構(gòu)也簡單,進門左手邊是春月“工作”的L型電腦桌,桌子過去便是一張單人床和衣柜。
屋子盡頭的小窗拉著半邊白紗簾,窗柵欄外是對面握手樓的條形磚,倒映著清冷潔白的月光。
白光悄聲無息地往屋內(nèi)淌進一小片,恰好停在石白瑛腳旁。
像是怕了屋內(nèi)緊張刺激的氣氛,硬是沒敢再往前一寸。
“原來你有來看我直播呀?你的ID叫什么?有給我刷過禮物嗎?”
春月臉上掛笑,手里的匕首卻一點兒都不客氣,一下接一下直往石白瑛脖子處招呼。
只守不攻的石白瑛一步步后退,月光爬上他線條分明的輪廓,也照亮了春月黑眸里的熠熠星火。
他氣得腮幫子酸疼,還得顧著一左一右一后地避開刀尖,嗓子里燒著火:“就這么些個破爛火箭游艇的,你還真上頭了是吧?信不信我明天就把那雞巴網(wǎng)站給拆了?”
這半年石白瑛都在歐洲跟一個目標(biāo),因為這事,每次都得算著時差,準時準點上那小黃網(wǎng)去看她的直播。
春月的直播沒有露臉,戴著假發(fā),臉上總會有著各色各樣的蕾絲面罩,鏡頭只帶到她好看的下巴,和那張石白瑛知道有多厲害的嫣紅小嘴。
一周她會開三四次普通直播,說是普通,也會露露乳溝和長腿,看她姑奶奶心情,偶爾露點粉紅奶暈,這樣也能引得一班男人咿哇鬼叫。
而到了周末,則是真槍實彈地玩兒自己的小穴,用小玩具,或者平時玩槍舞刀的手指。
每次都得把攝像頭噴得一塌糊涂才作罷。
“哇,那小白你會看著我自己打飛機嗎?”
一雙圓眸笑得月牙彎彎,春月抬腿起膝,往石白瑛的腰腹踢去。
石白瑛出手擋住她的膝擊,順勢往她裸露出來的大腿處狠抽了一巴掌,咬牙道:“……沒有�!�
怎么可能沒有?
有一段時間他的暗殺目標(biāo)到了梵蒂岡,每個周日下午都會在圣彼得大教堂參加最后一場彌撒,其中有兩次正巧碰上春月的直播時間。
石白瑛站在觀禮人群外圍,手機藏在挖空的圣經(jīng)里,耳機里傳來春月經(jīng)過變聲軟件的嬌吟,聽得他渾身燥熱。
春月高潮的時候,他只瞄了一眼就把圣經(jīng)大力闔上,惹得前面的游客回頭看他。
還好有長大衣遮住他的失態(tài)。
見石白瑛終于出手,春月迅速扯住他手臂和肩膀,雙腳踩上旁邊的墻壁,借著力輕盈騰空而起。
她一個跟頭輕松翻到男人肩膀上,大腿一夾,狠狠鎖緊他的脖子,手里的匕首暴沖向他的太陽穴。
身體防御系統(tǒng)被逼近至眼前的危險喚醒。
石白瑛身體動得比腦子快,反手精準無誤地鉗住春月的手腕,一掐一轉(zhuǎn),應(yīng)激反應(yīng)讓他本能地準備卸了對手的腕子。
做不到骨折,也至少要弄她個脫臼。
不像剛才那會,春月這次疼得松了手。
她知道,當(dāng)石白瑛動真格起殺心時,是六親不認。
石白瑛順勢奪下她的手刺,長臂一甩,把纏人的匕首往木門處投擲過去。
一道銀光劃破潮濕粘膩的昏暗,半把鋼刃深深沒入實木門板,就像切開一個脆梨那般輕松。
而一瞬間,春月整個人被石白瑛掐著腰腹提起。
明顯的力量差距和無力的右手讓她沒法來得及做出反擊,只能任由石白瑛解開她的鎖絞,把她拎起后,像摔面團一樣往下丟。
嘭!
床墊下陷得像月亮表面的凹坑,靠墻擺著的幾只達菲熊受到震蕩波及,一只只倒得七扭八歪。
春月背脊火辣辣疼,眼前有輕微暈眩,那頂假發(fā)脫落,凌亂散在被子上,像被海浪卷到沙灘上的海藻。
她心想石白瑛對她始終還是留手了,沒把她直接摔向電腦桌或者硬邦邦的瓷磚地面。
304的碼牌聲停了下來,開始有規(guī)律的摸牌出牌。
石白瑛跪坐在春月身上,左手虛掐住她的脖子,冷眼看向那堆棕色的熊公仔,抓起一只看了看,嘖了一聲,不屑地把毛公仔丟到地上。
“想騎我?等會再讓你好好騎�!�
石白瑛右手往腰后摸,取出一把折刀,手腕一甩,鋒利刀刃唰的彈出。
他探舌,舔過繪制了花紋圖案的刀面,啞聲開口:“你這小瘋子就是欠操,剛想對你好一些,你就蹬鼻子上臉……”
下一秒,他握緊刀柄,直接往春月左眼扎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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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
讓你騎
“胡啦!”
“操,老蔡你個狗逼今晚手氣也太他媽好了吧!”
“快點給錢!哈哈哈哈,我明天能去找小真啦!”
“拿去拿去……”
麻將邊角磕碰得清脆響亮,開始有不知哪里的住戶暴怒大喊“撲街收聲啊”、“還讓不讓人睡覺啊”。
可麻將聲依舊,像黑夜里卷起海浪擊打著礁石。
307室寂靜得與這樣的環(huán)境格格不入。
有淚水從春月眼角滑落,在白色床單上洇出一片咸濕的海。
那是因為太長時間沒有眨眼而分泌出的眼淚。
石白瑛的刀尖就在她的左眼瞳孔上兩三毫米處停著墜著,是死神不知何時會落下的鐮刀。
她就愛與他較勁,石白瑛不挪開刀,她就死活不眨眼。
眼眶里泛起酸澀苦海,潮水涌起又退下。
石白瑛松開她的脖子,用指腹擦走對他們而言多余的眼淚,聲音里帶著許多憐憫:“哎呀,原來小瘋子也會曉得哭啊……”
他先移開了刀子,拇指和食指輕輕壓住春月雙眼的眼皮。
就像他殺了人之后,有時會大發(fā)善心將尸體的眼皮拉下。
盡管眼皮上面染上了太多他不喜歡的顏料,但手感還是很好。
薄薄一片,好像金脈鳶尾的花瓣。
眼眶里剩余的露水一點點被擠出,把花瓣浸得更加柔軟。
鋒利刀刃從春月的鎖骨上劃過。
滑進肌膚與裙子吊帶之間的縫隙,挑起,割斷。
石白瑛這時才捻了捻裙子的材質(zhì),嫌棄道:“你這都什么破毛病?非得這么入戲嗎?買條好一點的裙子不過分吧?”
春月眨眨濕潤的眼,這時倒是好乖巧:“買再好的,不也是要被你割爛嗎?”
石白瑛橫她一眼,捏起她領(lǐng)口的布料,刀尖輕易將它割破。
他一邊慢條斯理地復(fù)盤剛剛的經(jīng)過:“最近警覺性是不是降低了��?來到門口才發(fā)現(xiàn)屋里有人,要是來的人不是我,那你可怎么辦吶?”
裂開的爛布從高聳的乳峰上滑落,布料邊緣卷起的模樣,好似鮮血染紅的曼陀羅花萼。
花瓣螺旋狀綻開,露出藏在花苞里的白珍珠。
嚯,小瘋子沒戴奶罩,就貼了兩片兒乳貼。
春月拱起腰,不懼那把在她身上游弋的匕首,將一對渾圓往石白瑛眼前湊:“那就還是干一架唄�!�
石白瑛眸色漸暗,指甲摳起乳貼邊緣,撕開,乳暈受了刺激后開始可憐巴巴地變硬,奶尖也顫巍巍地翹起。
他問:“人要是帶槍呢?給你埋雷呢?”
濃稠奶油上綴著血紅的番櫻桃,不帶溫度的刀面按在櫻桃上,把奶頭兒往奶油里壓。
當(dāng)?shù)蹲釉偬崞饡r,那顆櫻桃就慢慢地從奶白乳肉里浮起。
春月乳尖敏感,被冰涼的鋼刃刺激得嗯唔了一聲,眼簾半闔:“我又不是弱雞……干不過,難道還不曉得逃嗎?”
她抬起還有些酸麻的右手,食指在石白瑛喉結(jié)處輕點:“要是我被誰殺了,小白你要替我報仇哦�!�
“呵,要我替你報仇?你是我的誰?”
石白瑛這時倒是無所謂春月在自己命門處來回劃弄,他把裙子割成一堆無用垃圾,再挑斷她腰身旁側(cè)內(nèi)褲的帶子,這才手腕一翻,把折刀收起。
他勾著嘴角笑:“你可要求神拜佛,求別有人找我殺你。”
石白瑛聽不下去她瞎雞兒胡扯,用吻堵住她的嘴。
他顧不上自己這樣做,會將那層他嫌棄的帶著人工香精味道的唇膏舔進嘴里。
石白瑛的吻直接且兇狠,舌頭在溫?zé)峥谇焕锼烈饬脫苤惶短鹈�,攪得蜜潭里起了漩渦。
春月承著他的狠勁,雙腿從兩人中逼仄的空間抽起,軟蛇一樣盤住他的腰,腳跟蹭挪起他腰間的衣擺,直接踩在他肌肉緊實的腰背上。
“怎么這么兇……在歐洲的時候,那些超模們喂不飽你嗎?”春月趁著石白瑛吻她鎖骨的時候問道,手指揉著他棕蜷的發(fā)尾。
石白瑛再怎么活得精致,虎口的繭子依然明顯,粗糙繭子托住她的乳根,犬齒往她奶尖上咬了一口,含糊道:“超模一個個瘦得要命,身上全是骨頭,哪有你這小奶兒好吃?”
春月嬌嗔了一聲,嘴角帶笑,把石白瑛的發(fā)絲繞在指尖,有一下沒一下地把玩。
月亮舔吻著春月曼妙的曲線,石白瑛也是。
濡濕舌尖追著月光的腳步游走,舔舐著她身上淺淺淡淡的傷痕。
新的舊的,干這行誰能避免沒落下個彈痕刀疤,別的殺手為了皮相好看,沒少做激光祛疤,抑或用紋身遮蓋。
也就春月將這一道道疤痕當(dāng)成榮譽勛章。
石白瑛等了一個小時,這時只想讓春月好好騎他。
他直起身舔濕了手指,抵進她雙腿之間的花縫,發(fā)現(xiàn)舔濕的作用不大,因為小穴已經(jīng)濕得透透,像小口喘氣的金魚嘴,一翕一張吐著甜膩的水泡泡。
“乖乖,好濕,從剛才進門的時候就濕了是嗎?”
石白瑛把兩根手指咕唧一聲喂進去緊致的肉穴里,轉(zhuǎn)了半圈,指節(jié)只是微微屈了一下,摳了摳蠕動的肉壁,春月已經(jīng)從喉嚨里擠出了一聲鶯啼:“嗯啊……對啊……”
玩刀玩槍的人手指敏捷靈活,在小小的水穴里都能玩出花。
石白瑛搗弄著一顆藏在花泥里的櫻桃,皮滑多汁,揉揉捏捏就能擠出好多汁水,還會越來越硬,成熟得隨時都能采擷下來。
春月雙頰潮紅,小腿繃成彎月,浪潮一般的快感累積至高點,狠狠擊拍著她的神智,潺潺不休的淫液從她拱起懸在半空的臀縫墜落,在床單上洇開一片銀河。
高潮時她幾乎要尖叫出口,石白瑛又吻住她,卷著她的舌,將她的吟唱全數(shù)吞進自己嘴里,嚼碎了再喂回給她。
春月躺在床上細喘,石白瑛下床脫了衣服,他胯間青筋虬結(jié)的性器倒是和他的稱號相襯,侵略性極強,像阿瑞斯握在手里的烈火長矛,頂端還燒著從圣壇上點燃的熊熊火焰。
他拆了個套戴上。
跟誰做石白瑛都會戴套,盡可能地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床上一堆熊公仔被石白瑛全推到地上,他倚著床頭板坐,把春月抱到懷里。
牽起她的細腕子拉到唇邊,剛被他掐得快脫臼的部位此時微微發(fā)燙紅腫。
他吻了吻,嗅到了些味道,啞聲問:“剛剛開槍了?”
“嗯……”春月手臂掛在他肩膀,側(cè)過頭去咬石白瑛耳側(cè)一道疤痕。
新長出的肉還是嬌嫩的。
石白瑛拍拍她的臀,示意她自己坐下:“喏,讓你騎,好好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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鵺
兩顆白晃晃的奶肉在空氣中上下甩動。
頂端的紅暈晃成一道虛幻紅光,好像飛馳而過的車尾燈存在于黑夜里的殘影。
石白瑛看她奶子甩得厲害,雙手托住她乳根,食指繭子勾著俏生生的乳頭兒玩。
奶尖硬,槍繭更硬。
乳尖慢慢被搓揉成溫燙的小莓果,像在肉桂熱紅酒里沉浮了好久。
想起春月直播里各型各樣的情趣內(nèi)衣,石白瑛狠揪了一把指間的乳尖兒:“哼……你做那直播的尺度越來越大,是不是接下來就得要給人直播做愛了?”
突來的刺激讓春月拉長脖子,后仰得像只被獵人弓箭射中的白天鵝。
她搭著石白瑛的肩,猛地往下坐,小穴含著他的那一根死死絞著:“那得找個對象才行啊……嗯,你說我找誰好呢?”
石白瑛被她咬得止不住喟嘆:“就找你那個黑客,長得白白凈凈挺好看的那個小孩?叫什么來著,哦,小點點?”
春月提起臀,將水滋滋的陰莖吐出,再狠狠往下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