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知了�!�
姚菲將小票揉成一團(tuán)丟進(jìn)垃圾桶,脫了拖鞋上床,湊過去瞧歐晏落手中的書。
一頁是黑白工筆畫的扉頁,畫著一只長相可怖的妖怪,猴子的面孔,老虎的身子,還有一條長長的蛇尾,面目猙獰兇狠。
另一頁是文字,標(biāo)題加粗加大,「鵺」。
她問:“這字怎么讀��?”
“中文發(fā)音同‘夜’�!�
歐晏落突然想起沒多久之前良伯的“忠言”。
他好久沒喊過春月這個代號了,這些年總是叫她春月,更多是春兒。
明明這個名字,一開始是他賜給她的。
姚菲看了幾行解說。
鵺,最早記錄于中國《山海經(jīng)》,后被化用,在日本傳說中是一種類似西方“奇美拉”的生物。
它會判別人類的善與惡,“善人”會得到鵺的保護(hù),若果被判斷成“惡人”,則會被它以極其殘忍的方式殺掉。*
她伸手奪過丈夫手中的《日本妖怪圖鑑》,啪一聲將厚厚的書本闔上,拋到一旁。
她有點緊張,所以沒留意到丈夫眼里飛逝而過的銳利鋒芒。
她翻身而上,手臂虛掛到男人肩上,語氣里含著期盼:“老公啊……”
“嗯?”
“我今日是危險期哦……”
鵺的那一段,參考自百度百科。
放心吧,春兒這一晚上都沒機(jī)會吃肉,我怎么會讓boss吃肉呢?(臉癱望天
0017
017
直播
孟玲推開天臺沒上鎖的鐵門,多臺空調(diào)室外機(jī)運(yùn)作的聲音嗡嗡作響。
她往圍墻邊走,隔著老遠(yuǎn)就能聞到煙味。
抽悶煙的男人站在矮墻旁,夜風(fēng)鼓起衣角,周圍高樓燈光將他的影子拉得好長。
曾博馳聽見腳步聲,回頭看一眼,又轉(zhuǎn)過頭,仰頭看著藏進(jìn)云里的彎月。
今晚的云有點厚,風(fēng)再大也吹不散那灰霾,銀鉤偶爾會露出半身,大部分時間只能瞧見尖尖一小角。
孟玲走近后看見他腳邊散落一地的煙蒂,沒好氣地說:“曾隊,你這是抽了多少啊,你的肺是不是不想要啦?”
她蹲下,將一顆顆煙頭撿起丟進(jìn)自己帶來的紙杯里。
曾博馳見她這樣,老臉一紅,蹲下?lián)屵^她手里的紙杯:“走開走開,我來就好,你別弄臟了手。”
孟玲拍拍指尖的灰塵,抱住膝蓋,安靜地盯著曾博馳眼下的烏青一片。
直到地上的煙頭被清理干凈,她才小聲開口:“曾隊,對不起�!�
曾博馳皺緊眉頭:“��?你道什么歉呢?”
“如果不是我爸……不不不,如果不是副局給壓力的話,你也不用這么快就結(jié)束對瞎子的偵查�!彼诡^喪氣,絲毫不見平時充滿活力的樣子。
曾博馳咧開嘴笑笑:“那也不關(guān)老孟的事,瞎子那的證據(jù)都指向他是自殺�?上强上Я艘稽c,他這一死,背后的人也揪不出來了�!�
瞎子死不足惜,無論是他殺還是自殺都是便宜了他,但除了涉及黑毒賭的團(tuán)伙,曾博馳更關(guān)注躲在背后操控團(tuán)伙的人。
說到底,瞎子不過是個傀儡。
曾博馳甚至懷疑,警隊里也有與之勾結(jié)的人。
“看似瞎子這條線被剪斷了,不過還有他下面的人都等著我們一個個去審問,看來這段時間都得加班了�!�
他站起身,將還剩半支的香煙掐滅在紙杯里:“孟玲,你信不信,不出一個月,肯定會有第二個‘瞎子’出現(xiàn)。新的團(tuán)伙會吸取這次的‘教訓(xùn)’,利用更多古惑招數(shù)來掩人耳目,將毒品散得到處都是,還有那些網(wǎng)上賭場、地下賭場、色情賣淫,一件都不會落下�!�
孟玲也跟著起身,忿忿道:“來一個瞎子我就抓一個,來十個我抓十個!”
“嚯,雄心壯志的老幺,后生可畏啊。”曾博馳把裝滿煙蒂的紙杯還給她,語氣戲謔:“明早老孟要開發(fā)布會,你還不快點回家給他做個面膜什么的,不然他那張老臉上鏡能好看嗎?快回去吧,下樓的時候順便給丟了�!�
孟玲接過紙杯,囁嚅著問:“你還要在這吹風(fēng)�。窟有什么事情不順心的?”
風(fēng)吹散了孟玲的尾音,曾博馳看向天空,厚云完全把月亮遮擋住了,連個尖角都看不到。
“……我在想啊,最近死亡的案例是不是有點太多了?”
他低聲發(fā)問,看似問孟玲,實則自己也不知向誰提問。
意外死亡和自殺死亡的案例近期接踵而來,110接到這類報警不少,每天都會有新聞見報。
而沒報警、沒見報的不知道還有多少。
“��?你說什么?”室外機(jī)聲音太吵,曾隊聲音又太小,孟玲一時聽不清。
曾博馳嗤笑一聲,嘲笑自己是不是辦案多了,都快得了被害妄想癥。
生死有命,難不成還能有人掌控著生死?
如果真有這人,也就只有他想要你三更死,沒人敢留你到五更的閻羅了。
他捏著鼻梁揉了幾下,揮揮手:“沒事,你先走吧。”
曾博馳又吹了大半小時風(fēng),回到辦公室時,幾個兄弟擠眉弄眼地嫌棄他身上實在太臭了,曾博馳才想起自己有兩三天沒洗澡了,這幾天跟案子,每晚就在局里隨便應(yīng)付一下。
吳東推著他往電梯走:“馳哥,你這樣下去真的會找不到老婆的!”
曾博馳前年給父母買了套電梯房,自己留在舊屋住。
舊房子地處老市區(qū),一片矮樓被繁華的綜合體商場和高樓大廈包圍在中間,倒也能新舊融合,和平相處。
他將吉普停在附近的停車場,慢慢往家里走。
巷口的麻辣燙店剛碼好新鮮串串,水滴從菜葉子邊緣滴下,魚豆腐還未完全褪去冰霜,曾博馳挑了好多,在套塑料袋兒的紅色塑膠盤子上摞起一座小山。
他給老板遞了根煙:“分成兩份,一份加辣的下兩個蟹黃面,一份不加辣的下河粉�!�
“收到�!�
他單手拎著兩大碗麻辣燙走進(jìn)內(nèi)街。
家樓下的防盜門門鎖壞了好久,總有幾戶家庭不愿掏錢出來修理公共設(shè)施,所以現(xiàn)在門戶大開,門上街委貼的籌資公示還被人撕去了一半。
樓梯間燈泡旁有細(xì)小蚊蟲不停沖撞,他彎彎繞繞走上七樓。
不帶喘的打開門,客廳亮著燈,他把麻辣燙放在矮幾上,看了眼曾高朗的房間,門沒關(guān)嚴(yán),但又不像平時那樣總放些嘈雜的嘻哈音樂。
他走到房門前,叩叩敲了兩下:“喂,出來吃東西�!�
屋里沒人應(yīng)。
曾博馳直接推開門:“嘖,讓我買宵夜,還要三請四請的……”
……操……
曾博馳暗罵了一聲。
曾高朗帶著罩耳式大耳機(jī),背對門口坐在電腦桌前,微蜷著背,右手臂有規(guī)律地晃動著。
曾博馳當(dāng)然知道他在干嘛。
少年搞音樂用的電腦屏幕特別大,所以曾博馳不用走近都能看清屏幕上的畫面。
畫面里,一個女人正在直播自慰。
她頭戴長卷的棕色假發(fā),黑色蕾絲面具遮住她大半張白皙小臉,嫣紅嘴唇一開一合,好似夜鶯在枝頭啼唱,可曾博馳聽不見她的歌聲。
半透黑紗睡袍松松垮垮掛在她身上,掩不住不停起伏的兩顆白乳,乳尖在她手指間被捻玩得熟透,玫紅果子隨時可以采摘下來含進(jìn)嘴里,用牙齒咬破果皮,吸吮里面的汁水。
修長雙腿虛掛在電腦椅兩旁的扶手,不知是濾鏡太強(qiáng)還是她本身就白,全身曝光得刺眼。
一根看不出原本有多長的炮機(jī),已經(jīng)被她的水穴吞得只剩下一小節(jié),震動得臀肉都跟著顫。
她得用手指抵住炮機(jī)的尾端,好讓那根不停前后聳動的電動家伙不會隨著滿溢出來的淫液一同滑出。
媽的……小陰核都勃起了,像顆注了蜜糖的石榴籽,飽滿晶透掛著汁水,她是得有多舒服多興奮?
曾博馳應(yīng)該走的,不然等會他親弟弟可能會被他嚇到陽痿。
但他的腳動不了,被死死銬在原地,眼睜睜看著黑色炮機(jī)在薔薇色的小屄里前進(jìn),后退,前進(jìn),把花蕊搗得酥軟綿爛,花蜜哆哆嗦嗦全泄了出來。
不停有人給她送禮物,火箭升空,跑車飛馳而過,紅色福袋井噴式吐著金幣。
曾博馳不知道這色情直播最貴的禮物是什么,只見到最后,一朵接一朵煙花在畫面四周接連綻放,仿佛在給今夜最美的女王吶喊助威。
她快要高潮了。
軟臀一下又一下地抬起落下,沒有涂指甲油的腳趾頭一顆顆可愛地蜷起。
高潮的時候她松開了炮機(jī),懸空的膝蓋不受控地碰在一起摩擦,眼睛都閉了起來。
一翕一張的花穴,把還在震動的棍子一點點吐了出來,連帶著一股清澈透明的淫液,咕唧一聲噴出,在半空劃了個半弧,濺在攝像頭前。
不對,不對,他應(yīng)該聽不到聲音的。
但腦子里自動的,給這樣情色淫靡的畫面配上了音軌。
電腦前的男孩也完事了,肩膀顫抖得厲害。
曾博馳回過神,無聲地往門外退。
掩上門時他看了最后一眼屏幕。
屏幕上的女人酥肩微顫,小口喘氣,睫毛撲閃,慢慢對視鏡頭,抬起眼簾。
藏在蕾絲眼罩后的黑眸是剛從河里撿起來的鵝卵石,光滑水潤,倒映著天上的月亮和星辰。
曾博馳今晚在天臺等了一晚上都沒見著月光,這會倒是看到了。
某位老板娘的生日,希望能吃到用大家的珍珠磨成粉的蛋糕嘻嘻嘻嘻嘻:)
0018
018
拜拜
竇任伸手連扯了好幾張紙巾,把指縫之間粘稠的白精擦掉,喘息間,呼出的暖氣將眼鏡鏡片蒙上一小塊白霧。
今晚實在射得太猛,白濁濺了兩三滴在鏡片上。
叼……本來這泡小兄弟是要喂給春月吃的,現(xiàn)在只能全貢獻(xiàn)給右手了。
他自我安慰著就當(dāng)作涂護(hù)手霜了,取下黑框眼鏡,拿起消毒酒精噴了噴鏡片,再用眼鏡布擦拭。
眼鏡是無度數(shù)的,配了抗疲勞藍(lán)光鏡片,只有對著電腦時才戴。
竇任面前有九塊顯示屏,3x3懸掛著,圍成個半弧型,每一塊屏幕顯示著不同的畫面,正對著他的是「澀鴨梨直播間」。
澀鴨梨,色雅麗。
是春月目前這個身份的假名字:王雅麗。
春月已經(jīng)放下腳,將蕾絲袍子攏緊,用通過變聲器顯得稚嫩的娃娃音,挨個兒感謝今晚的金主爸爸們。
“謝謝「點點」哥哥,給我包下了十場「萬千花火不及你」煙火秀,實在太美啦!”
竇任被逗笑,隔空說了聲:“不客氣,乖妹妹。”
這三毛錢特效的破爛雞巴煙火,一場就得花1萬,他連打10場,就是為了在禮物榜上排名第一。
都怪那排第二的,直播剛開就哐哐哐連送了78個火箭,一個火箭1千塊錢,他可不能輸。
這貨叫什么來著?
竇任滑了下觸摸板。
嚯,叫「我是宙斯他老子」。
*
石白瑛將杯里的威士忌一口喝完,只留冰球在杯里寂寞消融。
褲襠被頂出了個大包,他也不掏,等著酒精將欲火一點點壓下。
他把電腦聲音關(guān)了,那誰打的煙花噼里啪啦,吵死了。
看春月的嘴唇開合,石白瑛就能讀出她說的話。
謝謝「宙斯他老子」哥哥送的78個火箭,么么啾,比心。
呵,等過些天干完活再來找你玩玩。
他縮小了直播網(wǎng)頁,按開剛繪制好的幾張平面圖,打開另一個軟件,將圖丟進(jìn)去合成為3D立體圖,再導(dǎo)出附近建筑的3D全景圖仔細(xì)查看。
昨天周華平在開會途中被紀(jì)檢調(diào)查組當(dāng)眾帶走,今早押送北京,但坐的不是包機(jī),石白瑛手持當(dāng)天所有飛北京的航班機(jī)票,順利跟上了同一航班。
頭等艙被清空,并與經(jīng)濟(jì)艙隔離開,石白瑛自然沒想在飛機(jī)上動手,他要做的,是找機(jī)會接近押送周華平的調(diào)查組,跟蹤到周華平被關(guān)在哪里受審。
委托人要求在周華平心理崩潰之前將事情解決,嘖,他哪知道周華平的心理承受能力到哪?
說不準(zhǔn)他就是只紙老虎,一沾水,他媽的就破了。
周華平雙規(guī)的這段時間都會被關(guān)著,12個紀(jì)檢人員,分早午晚三班,24小時輪流監(jiān)控。
附近一公里沒有適合遠(yuǎn)程狙擊的高樓,再遠(yuǎn)一點,兩公里外有一棟爛尾樓,地點是挺適合,但考慮到風(fēng)速、溫度、濕度、重力等等條件因素,幾率太低,風(fēng)險太大。
要么頂替其中一名紀(jì)檢人員的樣貌,混進(jìn)去暗殺,要么在關(guān)押地點制造火警之類的突發(fā)狀況,在周華平轉(zhuǎn)移地點的途中將其擊殺,或者制造車禍。
前者要多殺一個人,后者則要看意外波及范圍。
畢竟連環(huán)車禍的死傷情況無法準(zhǔn)確預(yù)估。
石白瑛點開另一個文檔,里面有他用攝像眼鏡拍下來的部分調(diào)查組人員相片。
飛機(jī)上守在頭等艙與經(jīng)濟(jì)艙連接處位置的那個男人身高身材與他接近,臉型五官無所謂,人皮面具都能調(diào)整,但就是那人頭發(fā)黑且短。
石白瑛撇了撇嘴,這可得改發(fā)型了。
他拿起手機(jī),想打給“造型師”先約個造型。
這時進(jìn)來了一個電話。
+41開頭的電話號碼,石白瑛很快接起。
他聲音瞬間軟了下來:“喂,小敏�!�
電話那邊是輕松躍動的女聲:“哥!在干嘛呢現(xiàn)在?”
“呃,剛看了部電影……”石白瑛看了眼縮在屏幕角落的網(wǎng)頁,那小瘋子還在致謝。
他繞開話題:“你呢?怎么今天有空打電話給我?在花店嗎?”
“是呢,今晚要去Rachel家吃飯,花店早些關(guān)門�!笔拿魧⒁裢硭腿说幕ㄊ旁诖笸壬希陠T示意后,搖著輪椅推桿往門外移動:“你還好意思問我?你都有快半個月沒給我電話啦,最近工作那么忙嗎?”
石白瑛一怔:“半個月?有那么久了?”
“對!”
石白瑛確實沒意識到自己這么久沒給石心敏打電話,趕緊低聲道歉:“sorry,最近太忙,等我手頭上的工作都做完,來日內(nèi)瓦找你�!�
“好啊,你可別又賴賬�!�
石白瑛笑笑:“答應(yīng)過你的事,有哪一件我沒做到的?”
“那我等著你啦,最近公寓樓下開了家中餐廳,那豆角燜面做得可真好吃,等你來了,我?guī)闳L嘗�!�
“行�!�
輪椅在街道上勻速行走,石心敏想到什么,嘆了口氣,說:“哥,你來之后,我們一起回趟美國吧,好久沒回家看看爸爸媽媽了。”
修長手指一瞬間將手機(jī)捏得死緊,指節(jié)都泛白,但很快放松下來。
“好,我答應(yīng)你�!笔诅f。
*
“……好啦,以上就是今晚的金主爸爸致謝環(huán)節(jié)�!�
春月雙手合十,對著鏡頭笑:“接下來,要跟各位小哥哥說一件事�!�
屏幕上飛快刷起「怎么了?」、「????」,中間還穿插了不少不依不饒地問加微信門檻的、問包月福利群的、問空降費(fèi)用的。
“今天是我最后一次直播,我想要的學(xué)費(fèi)籌夠了,接下來要準(zhǔn)備出國的事,就不再上來啦。友情提醒一下,本人不約不空降,沒設(shè)過門檻打賞加微信,沒開過福利群,大家小心不要上當(dāng)受騙哦。感謝各位小哥哥小叔叔這段時間對我的支持和打賞,祝各位在現(xiàn)實生活中順心如意�!�
之后不顧那像火山爆發(fā)一樣的密集留言,迅速關(guān)閉了直播間。
網(wǎng)頁自動退回網(wǎng)站首頁,熊霽山看著方格子里一個個穿著裸露的女主播,按熄了手機(jī)。
他的嘴唇上似乎還縈繞著春月的氣息,那根輕飄飄的羽毛鉆進(jìn)他受傷的喉嚨里若有似無地來回搔刮。
癢。
好癢。
煙灰缸里積滿了灰燼和煙頭,他抓起煙盒,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空了。
揉扁的紙盒咻地丟進(jìn)墻邊的垃圾桶里,精準(zhǔn)無誤。
他進(jìn)浴室洗了個冷水澡,直播看得他雞巴疼,硬梆梆的一直挺著。
熊霽山不怎么喜歡這種感覺,都三十好幾、經(jīng)歷那么多次生死的人了,還跟個愣頭青一樣。
冷水兜頭兜臉淋下,他寧愿欲火被冰水硬生生地澆滅,也不愿意自己弄出來。
熊霽山總提醒自己,不能任由欲望肆意橫生,不能陷在溫柔鄉(xiāng)里無法自拔。
還有很重要的事情等著他去做。
「序曲」fin.
明天周日休息一天:)
開篇到這里,初期的男人都出場了,接下來是正劇拉開帷幕。
前面有埋了一些線,也有一些隱喻,課代表們有時間的可以交試卷了,寫得好的我會給你戴小紅花(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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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光]下一章開始收費(fèi)[高光]
收費(fèi)標(biāo)準(zhǔn):劇情20-30po千字,肉40po千字,過渡章節(jié)隨意
0019
019
人肉叉燒包
電鉆聲像啄木鳥的尖嘴,在曾博馳太陽穴鑿開一個洞,再不停往腦子里鉆,想把腦袋里的瞌睡蟲揪出來。
難得他休息一天,也沒能睡到自然醒。
16度的冷氣開了整夜,曾博馳依然出了身汗,薄毛巾被讓他給踢到床下。
他瞄了眼襠部,罵自己不濟(jì)事。
又是硬得出水的一天。
內(nèi)褲都被溢出來的腺液浸濕了一小片,勃起的欲物好似一根烙鐵,燒紅腫脹的龜頭不甘束縛,拼命往褲腰的縫隙擠。
他伸手揉了兩把,卻總覺得不太順手。
忙了太久,連怎么擼雞巴都快忘了。
樓上裝修聲嘈雜,他在這也沒什么興致,下床走出房間,想去洗個澡。
曾高朗幾天前回大學(xué)城了,要等到下個周末才過來,家里剩他一人,索性連洗手間門都不關(guān)了,脫下來的底褲拋在洗手盆里。
他垂首站在花灑下,冷水從他臉旁往下流,寬厚大掌按在瓷磚墻上,右手則握著性器來回擼動,指腹和手掌上粗糙的繭子摩擦著陰莖,有時刮過溝壑就會激起一陣?yán)漕潯?br />
他右臂抖動得快速,像曾高朗那晚一樣,也像是十幾年前的那個血氣方剛、躲在被子里看毛片的警校學(xué)生。
總要有個性幻想的對象。
學(xué)生時是黃片里的金發(fā)洋妞或雙馬尾女優(yōu),而這幾天他腦子里來來回回,就離不開那晚撞見的畫面。
白的白,紅的紅,水汪汪的,一咬就能滲出好多汁。
更離譜的是,昨天孟玲帶了一籃子進(jìn)口水蜜桃回局里,他瞧著那皮薄汁多的白桃,直直愣了好一會,吳東拋了個桃子給他,他沒接住,桃子還摔地上,啪一聲濺起透明的汁水。
曾博馳當(dāng)時滿腦子都是那蒙面女主播潮吹的樣子。
全身血液往下灌,當(dāng)場就有了反應(yīng)。
真是魔怔了。
腰腹劇烈顫抖,大腿繃得極緊,曾博馳喘著射出來。
黏膩的精液濺在白瓷磚上,緩緩下滑,被冷水卷著沖進(jìn)下水道里。
在水里站了許久,他才平復(fù)了呼吸,并陷入強(qiáng)烈的自我厭惡中。
那可是色情網(wǎng)站,是違法亂紀(jì)的事兒,他不去深究就算了,怎么能跟著一起亂呢?!
他這人,要說老實木訥是不至于,但是非黑白他還是拎得清。
有的事情是不能踩過線的,過線了,再要往回走就難了。
曾博馳把頭發(fā)擦了半干,把浴巾連同內(nèi)褲一起丟進(jìn)洗衣機(jī),里面堆了這兩天的衣物,煙味汗味糅在一起著實難聞。
客廳茶幾上和地上散落著一張張資料紙,昨晚麻辣燙吃剩的湯水還在餐桌上擱著,空氣里什么味道都有。
他父母整天操心他的婚姻,曾博馳自嘲,別說老婆了,現(xiàn)在他要找個鐘點工估計都難。
回到房間門口前,他停下,突然回頭看了眼弟弟半掩的房間門。
……只要推開那門……
啪!
曾博馳狠狠摑了自己一巴掌,嫌自己不夠清醒,再猛抽了一巴。
讓你總想些糊涂事!
樓上的電鉆聲停下來了,換成乒乒乓乓的聲音,不知在安裝些什么。
不帶電梯的老房子,樓層越高越不值錢,家有老人的話十分不方便,八樓三套房子的原住戶都搬走了,七樓他家隔壁的鄰居們也都把房子放租了。
誰搬進(jìn)來曾博馳都無所謂,只要對方能把樓下防盜門修理費(fèi)用給繳了,就完事。
他下樓,往巷口的小餐館走。
餐館正對著綜合體商場后門,以經(jīng)濟(jì)實惠的碟頭飯為主,平日挺多在商場和寫字樓上班的員工白領(lǐng)來幫襯。
曾博馳在店門口把煙掐了,才撥開擋冷氣用的軟塑料片子走進(jìn)去。
胖胖的老板娘迎上來,操著一口有些口音的粵語招呼道:“曾sir,今天有你摯愛的豆腐火腩飯�!�
聽起來很像TVB里的常見臺詞。
曾博馳點點頭:“那就來一份。”
他在靠墻角的桌子坐下,背靠墻,面對著門口。
老板娘給廚房交代后,折回來跟曾博馳嘮嗑:“你知嗎,隔壁終于有人租下來了!”
“嗯,我剛才看見在裝修了,是做什么生意的?”
“我還沒見過老板,問了裝修工人,說是搞美甲、護(hù)膚之類的,賺女人錢咯�!�
老板娘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問:“曾sir,你說這新租戶知不知道之前店鋪發(fā)生的事��?要是知道了還敢租的話,那就好大膽了�!�
餐館隔壁的店鋪兩年前開了家早餐店,兄弟倆開的,最出名的是自家制叉燒包,凡吃過的都贊不絕口,每日限量發(fā)售,一出爐就被街坊們搶購一空。
可有一日,一位老太太在叉燒包里吃到了一截帶肉的小骨頭,老人一開始以為是未剃干凈的豬骨頭,吐出來一看形狀又有點像雞爪,上面還帶著指甲。
老太太眼神不好看不清,戴了眼鏡,這一瞅把她直接嚇失魂了。
是一截小尾指!女人的!
老太家人報了警,可派出所民警趕到早餐店時發(fā)現(xiàn),早晨還開店做生意的店鋪,已經(jīng)人去樓空。
后廚的砧板和菜刀縫隙都藏有一點血漬,清洗過的地板和墻壁在魯米諾試劑顯像下,到處都濺滿了血跡。
連天花板都有。
但經(jīng)法醫(yī)檢驗,現(xiàn)場提取到的血漬是動物血,并非人血,現(xiàn)場也沒有其他證據(jù)證明有殺人事件發(fā)生。
老太吃到的手指頭,在失蹤人口檔案庫內(nèi)沒有找到相匹配的DNA。
但為什么那兩兄弟要逃?肯定是心虛唄。
當(dāng)時案件由曾博馳負(fù)責(zé),在現(xiàn)場勘查時餐館老板娘才知道這糙漢街坊是刑警。
這種駭人聽聞的事件在街坊之間飛速傳開,大家七嘴八舌,稱這店鋪是現(xiàn)代版人肉叉燒包店。
消失的兩兄弟抓不到,這案子被掛了起來,店鋪被解封后,業(yè)主賤租賤賣都沒人敢接手,連房產(chǎn)中介都不情愿給他推銷。
這一空下來,就空了一年多,到這兩天終于有人頂手。
曾博馳沒接老板娘的話,畢竟這案件經(jīng)他手,有些細(xì)節(jié)不好公開。
好在老板娘是個自來熟,繼續(xù)碎碎念:“也說不定是業(yè)主隱瞞了呢……啊,歡迎光臨�!�
進(jìn)來了個客人,老板娘趕緊走到收銀臺后,問:“靚仔,看下吃什么啊。”
“老板娘有什么推介?”男客人問。
“燒臘三寶飯是我們招牌來的,尖椒炒牛肉、窩蛋牛肉飯都o(jì)k,哦,今日還有豆腐火腩飯�!�
“這樣,五個尖椒牛肉飯,加例湯,十二點時你直接幫我送去隔壁可以嗎?我?guī)蛶煾祩凕c的。”
老板娘在收銀機(jī)上噼啪按著:“無問題,靚仔,你是租了隔壁的老板�。俊�
正大口吃飯的曾博馳抬頭看向收銀臺。
男人是二十出頭的小青年,穿著白T恤牛仔褲球鞋,劉海有些長,低頭看菜單的時候會遮住濃眉大眼和高挺的鼻梁。
他笑著搖頭:“不是,我?guī)团笥堰^來看看裝修。”
“再要四個窩蛋牛肉飯,加兩個三寶飯,打包,現(xiàn)在帶走�!蹦腥送蝗幌肫鹗裁�,問了句:“三寶飯里面有蔥姜蒜或韭黃嗎?”
“白切雞上面會淋蔥姜蒜蘸汁哦�!�
“那其中一份走蘸汁,她不吃蔥姜蒜�!�
老板娘在打出來的小單子備注上要求,笑道:“靚仔你好貼心喔。”
男人笑笑,沒再說話。
燒臘師傅手起刀落,好快幾份外賣就打包好了,老板娘將飯盒和湯碗裝好,一齊遞給客人。
曾博馳突然感覺到一道視線。
他抬眸,卻只看見那提著兩大塑料袋的男人,用肩膀頂開軟簾子走了出去。
咱們先盡力攻略一下曾si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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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寶飯(二更)
由下至上,樓梯間的光線從暗沉逐漸過渡至光亮,猶如從海底升上了海面。
爬上八樓的竇任出了一頭汗,裝防盜門的幾位師傅正在調(diào)試電子密碼鎖,春月站在一旁。
“你真的不存指紋進(jìn)去嗎?”其中一位師傅問春月。
“不用了,用密碼就好�!�
竇任招呼道:“師傅們,干完活就來吃飯吧。”
“行�!卑惭b師傅抓起毛巾擦了擦汗,問:“你女朋友說不存指紋,你呢?趁著我們在,可以調(diào)試一下門鎖,如果有問題能及時給你們處理�!�
視線飛快掃向在一旁抱臂而站的春月。
見她沒太大的反應(yīng),竇任才回答師傅:“沒事,我也用密碼就好�!�
從城中村的握手樓搬出后,春月住了幾天酒店。
新租的屋子一廳兩室一廚一衛(wèi),帶個小陽臺,前天竇任托人出面簽了合同,今天他幫春月從酒店把部分東西搬了過來,也順便把大門和臥室的門都換了。
密碼鎖無所謂,等師傅走了,竇任會重新?lián)Q成自己定制過的門鎖,要安裝虹膜識別鎖,防盜級別要提高,原本有的溫度監(jiān)測也要安上。
門鎖不用指紋是因為,春月的指紋早被磨平了。
三四個搬家紙箱堆在客廳邊角還未打開,那是春月的全部家當(dāng),其中春月收藏的一只只達(dá)菲熊已經(jīng)占了一箱。
“王雅麗”用的東西氣質(zhì)款式都不適合新人設(shè),除了部分貼身衣物,其他的衣裙鞋褲春月都讓老熊處理掉了,連那臺粉紅色電腦和網(wǎng)紅標(biāo)配貓耳耳機(jī),也銷毀了。
“王雅麗”從此在這個世界上銷聲匿跡。
他們把餐桌讓給師傅們,兩人躲在臥室里吹空調(diào)。
房東的那塊床墊彈簧都壞了,翻個身吱吱呀呀的,竇任就讓收廢品的收走了。
要重新買塊好的,得經(jīng)得住春月瞎折騰。
兩人盤腿坐在裸露的床板上。
飯盒蓋子打開時飯菜還熱乎著,竇任把沒淋蔥姜蒜蘸料的那盒推到春月面前,再把半邊咸蛋撥拉到她的飯盒里。
春月則夾了兩塊瘦叉燒給竇任:“太多啦,我吃不完�!�
“等你吃剩了再給我�!�
竇任把叉燒還給她,忽然提起:“剛才我在餐館里看見姓曾的了�!�
春月眼睛一亮:“是嗎!他真人長得怎么樣?”
“能怎么樣?就一糟大叔,邋里邋遢的,也不知道你看中他哪里,非要搬來這里�!备]任拿筷子尾部想敲她腦瓜,被她飛快閃開。
她舔了舔嘴角,滿眼狡黠:“你不覺得很刺激嗎,就住在刑偵隊長樓上耶,我決定的那天興奮得整晚睡不著。”
竇任一頓,埋頭扒飯,不再說起這話題。
春月決定的事情,可能除了閻羅,沒別的人能改變她的想法。
她喜歡刺激,和不同的人做愛也好,特意住在警察樓上也罷,無非是想讓自己的心臟還能跳得更快一點。
已經(jīng)沒有多少事情能讓春月感受到亢奮雀躍了。
他換了個話題:“你知道嗎,我小時候挺常在這附近玩的。以前這里有個地下機(jī)室,我和一些朋友放學(xué)后就在那里呆著�!�
筷尖戳進(jìn)咸蛋白中,輕輕一絞就能將滲油的蛋黃夾起,春月調(diào)侃道:“哦?小小年紀(jì)就帶小姑娘去夾娃娃?”
竇任白了一眼:“我是收娃娃的那個人好吧……以前玩一些音樂類街機(jī)……嗯,跳舞機(jī),還有射擊、頭文字D之類的�!�
他挑眉看她,扯起一邊嘴角笑:“估計只有在射擊游戲里,我才有機(jī)會贏過你了�!�
燒鵝烤得皮脆柔嫩,就是肥膏多了點,春月剛抿唇,竇任就夾走了她不喜歡的。
春月挑食,像個小孩一樣,遇到不喜歡的食物一點都不碰,一張小臉皺眉嘟嘴,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嫌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