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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她回過頭,啄著他的唇說:“我也是�!�

    保險套剛打結(jié)丟進垃圾桶的時候,曾博馳的手機就響了。

    春月還趴在床上,抱著個枕頭搖晃屁股,戲謔道:“還好是做完才打來,不然你可能做一半就得跑了�!�

    曾博馳不大好意思,他的手機常年不能關(guān)機不能靜音,以防局里有急事時找不到他,而且阿娣說的情況確實發(fā)生過類似的,以前剛談戀愛時他常被急事叫了出去。

    他套上沙灘褲,朝那小白屁股甩了輕輕一巴掌:“把被子蓋上,別著涼了�!�

    手機在客廳茶幾,曾博馳拿起一看,真是吳東。

    他心里嘆氣,這個時間吳東還打來,怕是局里真有事了。

    果然接起后,吳東聲音有些焦急,說十來天之前那死在鐵皮屋里的阿婆,她的兒子失蹤了,她的媳婦現(xiàn)在跑去局里鬧,硬說是我們警方抓走了她老公,還叫來了兩三個記者,現(xiàn)在在局門口吵著。

    曾博馳忍不住罵了句:“這都什么破事�!�

    “我現(xiàn)在回局里,馳哥你呢?”

    曾博馳嘆氣:“知道了,我換個衣服就出門�!�

    熄了手機,曾博馳轉(zhuǎn)身,一眼就瞧見已經(jīng)穿回自己衣服的阿娣,歪著腦袋倚在門框邊,“局里有事?”

    曾博馳走到她面前,點頭:“嗯,出了點事讓我們趕回去。要不你先睡,我應(yīng)該不用太久就能回來�!�

    春月去拉他的手,勾著他的手指搖頭:“不啦,我回我自己那,你不在的話,我一個人在這好像有點奇怪�!�

    曾博馳多少有些失落,屋里旖旎曖昧的溫度驟降,可這是他自己的原因,沒法強求對方配合。

    “好,下次吧,下次我想抱著你睡�!痹Y吻她發(fā)頂上的小旋。

    “好啊�!贝涸�?lián)P起臉笑得乖巧。

    春月回家后又洗了個澡,擦著頭發(fā)時看手機未讀信息。

    竇任來了幾條信息,都是讓她別把今晚的事情往心里去,說老熊也不是故意動手的,說是他自己嘴欠,說他從小被親戚當皮球踢來踢去,和她與老熊在一塊倒是感受到些許家庭溫暖。

    中間有幾條信息被撤回。

    她回了竇任,說趁著這幾天沒任務(wù),找個海島度假村去躺尸吧。

    竇任似乎一直守著手機,秒回:遵命。

    曾博馳也來了幾句話,是語音,給她道了歉,說今晚是他掃興了,說他最近組里案子不少,常加班,等空下來約她吃飯和看電影。

    春月呵笑了一聲,真是個鋼鐵大直男。

    她發(fā)信息回曾博馳,說沒關(guān)系,說你的工作最重要,說她今晚很開心。

    Max一個小時前發(fā)來信息,說護照做好了,這兩天空了過去取。

    春月找出美咲的微信,問她「我要去Max那取護照,你要一起嗎?」

    美咲回得倒也快「我現(xiàn)在和他在一起呢,嘻嘻嘻,要跟我視頻嗎?」

    春月翻了個白眼,沒搭理她,不打擾他們的千金春宵。

    只有熊霽山的微信一點兒動靜沒有,春月“切”了一聲,直接將他拉黑了。

    0096

    096

    恭喜

    春月睡了不知多久,被門外些許輕微的動靜驚醒,魚挺而起,從床柜里摸出格洛克26,一個翻身跳下床,貓腰踮腳往客廳走。

    聽見門鎖輸入密碼的聲音,春月皺了皺眉。

    撲街,她光顧著拉黑,忘記把門鎖密碼給改了!

    門一開,男人沙啞的聲音也一并傳過來,“是我�!�

    樓道黯淡的燈光從門縫迫不及待擠進一些,卻很快被熊霽山掩上的門板切斷,只留一室黑暗。

    熊霽山不懼春月手里對準自己的手槍,從容不迫地脫鞋脫襪,隨后朝她走去。

    春月收起槍后白他一眼,轉(zhuǎn)身回屋。

    她狠推臥室門,但門沒有應(yīng)聲關(guān)上,門縫里卡進了熊霽山的手掌,那寬大掌心生生挨下了這一夾。

    春月被吵醒本就心煩氣躁,嘖了一聲,拉開門后再一次重重甩上,熊霽山一聲不吭地承住,順勢推開門擠進半個身體。

    他依然一言不發(fā),拉住春月的手腕扯她進自己懷里。

    在力量方面,春月遠不及熊霽山,平日的對打模擬練習中,她在身上沒有武器毒物的情況下,赤手空拳對付這皮糙肉厚的巨大坦克經(jīng)常感到吃力,更不談平日熊霽山多少會讓她一些,今天的熊霽山是一點力都沒省著。

    她也不含糊,連連攻擊了幾處熊霽山容易吃痛的部位,熊霽山由得她打,痛也不吱聲,直接抱起她釘在墻上吻。

    春月咬他,狠狠地咬,舌頭,嘴唇,血腥味在兩人口腔里蔓延開,熊霽山只皺了皺眉頭,更兇狠地吻她。

    兩條血鰻在海里交纏不休,直到其中一方?jīng)]了力氣,吻才變得柔軟下來。

    “你到底抽了多少煙,臭死了�!边^了一會,春月推他胸膛嫌棄道,小口細細喘著氣。

    上來之前熊霽山漱過口也吃了薄荷糖,耐不住春月是個狗鼻子。

    他摟住春月,下巴抵在她發(fā)頂上,啞聲道:“對不起�!�

    春月沒應(yīng)他,但手指在男人腰側(cè)胡亂摸索,逮到塊能捏的肉就掐上一把。

    熊霽山彎腰低頭還去吻她,這次沒被咬了,一聲聲道歉像裹著糖粉的糯米團團,從熊霽山嘴里喂進了春月嘴里。

    春月手往下,朝他褲襠處的鼓囊掐了一把,解開褲扣,像條銀魚就想往他內(nèi)褲里鉆。

    熊霽山猛地擒住她腕子,聲音啞得不像話:“不要,臟�!�

    春月撩眼皮瞪他,熊霽山抿緊唇,搖頭拒絕。

    “那以后都不要了。”春月翻了個白眼,作勢要抽出手。

    熊霽山咬了咬槽牙,收緊手勁,拉著她的手用力摁到下腹處,無奈道:“等下你要洗手�!�

    春月鼻哼一聲,手從內(nèi)褲邊緣溜了進去,握著還沒硬的肉棍揉弄起來。

    熊霽山還沒沖澡,今晚出汗又淋雨,高速來回跑了一趟,難免有些咸腥氣味溢出來,淫靡又催情。

    肉莖沒幾下就在她手里昂首挺胸,龜首飽脹吐水,腺液黏了春月一手。

    熊霽山被她弄得彎下了背脊,下巴倚在她肩脖,咬緊牙不肯泄出聲音,只剩滾燙鼻息灼著她的脖側(cè)。

    春月才不如他所愿,倏地把手抽出,狠心留下那只被快感侵蝕了意志的小獸,獨自在黑暗里紅著眼渾身發(fā)顫。

    見她停下,熊霽山直起身與她對視。

    “我今晚已經(jīng)吃飽了,不想做,你自己解決吧�!贝涸鹿室庹f道。

    熊霽山以為是竇任喂飽了她,沒多想就點點頭。

    誰知春月還非要再扎他一刀,聲音在昏暗中模糊不清:“我和曾博馳睡了。”

    一瞬間熊霽山覺得心臟好似從高塔上蹦下,自由落體,摔到地上啪嗒一聲爛成面目全非的肉泥血塊。

    “……恭喜�!痹S久,熊霽山才從喉嚨里擠出兩個字。

    他聲音真的太啞了,聽在春月耳朵里,像砂礫進了貝殼,不停在細嫩的貝肉里攪著刮著。

    她并沒有感受到想象中的快活和舒暢,反而好似有濕透棉花堵住了她的喉嚨,她皺著眉推開了熊霽山,不再說話。

    熊霽山知道她心里還在氣,也不惱她的故意刁難,收拾好自己的情緒,拉著她手走出臥室,進廚房里打開水龍頭,帶著她的手在冷水里沖洗。

    纖指根根洗凈,熊霽山拿來擦手布為她擦干水分,完了才說:“好了,你去睡吧,我去廁所�!�

    春月垂著頭低喃:“浴室漏水,漏到曾博馳家了,明早有師傅上來處理。”

    “好,知道了�!�

    熊霽山?jīng)_澡時忍不住想象著春月在曾博馳身下承歡的模樣。

    他見過許多次春月情迷意亂的樣子,雙頰酡紅,水唇瀲滟,那小舌尖會探出來一下一下舔著空氣。

    現(xiàn)在這副迷人的樣子,也讓曾博馳瞧了去。

    弄完自己后,他草草淋了身子,還沒擦干就蹲在地上搗弄那地漏。

    從浴室出來,他見臥室門闔上了,熊霽山去摁了下門把手,沒打開,門從里面鎖起來了。

    他嘆了口氣,擦著頭發(fā)坐到沙發(fā),發(fā)現(xiàn)茶幾上一堆雜物上方躺了一筒喉糖,是他常吃的那個牌子,之前春月喉嚨不舒服的時候他買了不少給她放家里。

    喉糖有些涼,但很好緩解了熊霽山嗓子的不適,他躺在沙發(fā)上將就了一晚。

    睜著眼看天花板看了一夜,熊霽山希望房間里的姑娘能做個好夢。

    春月在聽見大門關(guān)上時睜開眼睛,走出客廳時熊霽山已經(jīng)離開了,茶幾上擺著一個不銹鋼保溫罐。

    她咬著電動牙刷滿嘴泡沫,掀開還溫熱的罐蓋,里面是樓下早餐店的牛腩豬腸粉,15塊錢一份,牛腩燜煮得軟爛,豬腸粉被腩汁裹得均勻,熱氣裹著香味鉆進她鼻子里,勾著肚子里的饞蟲。

    春月揉了揉肚子,餓了。

    保溫罐下還蓋著張紙條,春月把白紙抽出來看。

    「把我從黑名單里放出來」

    好了好了,準備搞事業(yè)了!

    明天一整天都在外頭跑,應(yīng)該不更!

    0097

    097

    求婚(2700+)

    八月蟬鳴如浪,蟲子們在被樹葉切碎的斑駁陽光里,將短暫的生命燃燒殆盡,樹下筑起座座墓碑,渺小的靈魂化成泥,化成土,無人知曉。

    春月有一個禮拜的短暫假期,歐晏落給批的,她也懶得再和老板談扣分的事,把諾基亞直接關(guān)機丟家里,與竇任去了趟海南。

    竇任問她要不要帶上熊霽山,春月沒答應(yīng),但也沒拒絕。

    結(jié)果飛機在三亞機場降落時,熊霽山已經(jīng)站在到達大廳等著他倆,春月死瞪竇任,竇任打著哈哈推她上車,說別耽誤了開船時間。

    他們坐上當日最晚一班渡輪,海鳥追逐著緩緩沉入海面的落日,夕陽是橘紅色的玻璃糖紙,將春月的眼耳口鼻都包裹在內(nèi),像顆可口的金平糖,橘子或者口味。

    烏黑發(fā)絲在咸腥海風內(nèi)飄蕩,被落日染紅,像絲絲火苗撓得竇任胸口發(fā)燙喉嚨發(fā)癢。

    他把航拍機操作器交給熊霽山,走到鐵欄桿旁,伸手想替春月將發(fā)絲掖起,卻發(fā)現(xiàn)春月眼角洇開一片淚光,比海面粼粼波光還要破碎璀璨。

    原來她一直盯著火球沒有眨眼,眼眸早被灼得滾燙。

    竇任嚇了一跳,趕緊伸手去捂她雙眼,罵她是不是傻,這樣盯著太陽看眼睛要瞎掉的。

    春月眨了眨眼,晃蕩在眼眶里的水分簌簌滾落,她仰起頭對竇任說,夕陽好美,她移不開眼。

    溫熱淚水變成了炙熱熔巖,沾在竇任手掌心快要將他

    身心都燒成灰燼。

    竇任知道自己早就栽進泥沼里,越掙扎越是陷得深。

    夕陽再美也不如她。

    遠離網(wǎng)紅景點的小海島面積不大,三人入住

    懸崖上的木屋酒店里,竇任很自覺地訂了三個木屋。

    在這里日子過得很快,

    起浪的時候背著板沖進海里踩浪而起,潛到蔚藍海底看沉船與臥佛,敞篷跑車沿逶迤蜿蜒的公路追著海上落日奔跑,找到一片沒開發(fā)的沙灘便停下,躺在白沙上望天數(shù)星。

    火星從篝火里迸出,來自各地的三兩游客圍著火堆聊天喝酒,春月也去湊熱鬧,有穿著一身潮牌的小男生前來搭訕,姐姐前姐姐后的叫,喊得春月咯咯聲笑,杯子里的芒果汁灑出來,喂給了沙灘上的寄居蟹。

    竇任黑著臉走過來,拉起她手腕走回木屋。

    懸崖下是白浪拍打黑巖,濤聲掩不住屋內(nèi)春潮跌宕,忘卻了一切的情事從深夜持續(xù)到清晨,屋內(nèi)的床單如海面潮水般深淺不一,要將三人溺斃在情欲浪潮中。

    天蒙蒙亮,竇任用被子裹著他雙頰酡紅的小新娘走到陽臺上,看天空里的黑暗一點點被驅(qū)逐。

    春月背倚在他懷里,紅唇微啟,哼起了口哨。

    屋內(nèi)熊霽山穿好了衣服,準備去海邊市集上買點新鮮海鮮回來給餐廳加工,聽見口哨聲,腳步停了下來。

    等她吹了一遍,熊霽山才出了門。

    *

    從三亞回來后,

    春月跟Max約了時間取護照和通行證,地點定在Max開來掩人耳目用的咖啡店里。

    Max

    真名不詳,年齡比春月大了快一輪,他不是黑鯨的人,只要給得起錢,他就能幫你搞出一套新的身份,許多殺手一般五六年才換一次身份,但春月每兩年就要換一次,頻率比別人高出許多。

    他也是美咲目前的唯一伴侶,之前春月還與竇任開了賭局,看兩人能拍多長時間的拖,沒想到時間一晃就是兩年。

    咖啡店開在老社區(qū)里,木門外躺著只羅威納,見來了人,撩起眼皮看了眼,很快耷拉下。

    和美咲造型屋門口那只的脾性一樣樣。

    美咲那邊養(yǎng)的是公狗,Max這邊是只母的,自從兩人確定了情侶關(guān)系后便一人各養(yǎng)了一只,美咲稱它們是臭兒子和乖女兒。

    店內(nèi)沒客人,身材高挑的男人坐在吧臺后聞著豆子,直接問春月:“喝咖啡嗎?新來的豆�!�

    春月扁扁嘴:“不要�!�

    Max也就是隨便問一嘴,認識那么久,他清楚春月的口味,起身去給她調(diào)荔枝蘇打。

    春月坐到高腳凳上,小腿在空中輕晃,問:“東西呢?”

    Max拋了包咖啡豆到她懷里:“在里面�!�

    “哦�!贝涸乱膊淮蜷_看,Max做事一向穩(wěn)妥,她接著問:“前些天,美咲在你家?”

    Max點頭:“她這段時間晚上都在我家�!�

    春月眨了眨眼:“你的意思是?……”

    一杯特飲落至春月面前的牛皮杯墊上,荔枝沉在粉水晶湖底滋滋冒著氣泡,Max難得語氣認真:“我和美咲同居了�!�

    春月驚詫,杏眸睜得圓又大,聲線都高了:“同居?!”

    “對,”Max垂首看著自己左手中指那圈鉑金戒指,眉眼不自覺地溫柔了許多:“我和她求婚了�!�

    春月

    完全呆住。

    黑鯨沒有限制說不讓結(jié)婚,不少殺手因為身份需要會步入婚姻,或者在臨近退休的時候與愛人結(jié)婚,而不用沖鋒陷陣的后勤部門里,有挺多人直接找了內(nèi)部的人組成家庭。

    但春月沒料到美咲也有這一天。

    她慢慢消化這枚炸彈:“……好啊你們,藏得這么深……她怎么不告訴我?”

    “她說想當面跟你提這件事,隔著電話說太沒誠意。”

    “嘖,我現(xiàn)在就去找她!”春月跳下椅子,抓起玻璃杯咕嚕嚕幾口把飲料喝完,抓起咖啡豆袋子就往外跑。

    Max喊住她:“你去了之后提醒她,我六點收鋪后去接她,要去超市買東西,家里洗衣液沒了。”

    春月被喂了滿嘴狗糧,轉(zhuǎn)過頭滿臉不可置信:“你自己怎么不給她打電話?”

    Max聳肩攤手:“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工作時有多認真,手機經(jīng)常關(guān)機的啊�!�

    走出幾步,她又折返,拉開門,只探進個小腦袋,語氣比剛才認真了不少:“喂,恭喜你�!�

    Max正收拾著杯子,聞言,抬起頭對門口笑笑:“謝謝�!�

    春月打車飛奔到東山口,遠遠便見美咲站在紅磚老洋房門口送客。

    見她風風火火沖過來,美咲驚訝道:“

    什么風把你刮來了?”

    春月拉著她快步往二樓走,一邊左右環(huán)顧四周:“你接下來還有客人嗎?菲妮婭呢?”

    “半小時后還有一個要來改發(fā)型的,菲妮婭在整理剛才的工作室。”美咲身穿旗袍,邁不開腳步,只能小碎步跟著春月跑。

    她瞧見春月手里拿著的咖啡豆袋子,恍然大悟:“哦,你剛?cè)ax哪里了,你全知道了?”

    “哼,這么大的事情你也不告訴我!”春月推開其中一扇門,拉著美咲走進,再反手關(guān)門鎖上。

    “哎呀,我想給你個驚喜嘛。”美咲去攬春月臂彎,態(tài)度討好,卻難掩嘴角真誠的笑容。

    春月抓起她的手,卻見她中指上空蕩蕩,疑問道:“你的戒指呢?”

    “我還沒想讓人知道,戒指放在家里呢。”

    春月撩起眼皮,淡聲問:“你考慮好了是吧?”

    美咲點頭,聲音也淡:“人生苦短,及時行樂嘛�!�

    “那就更不應(yīng)該困死在一段關(guān)系里呀�!�

    美咲笑著搖搖頭:“可我和Max兩人都想有個家�!�

    春月頓住。

    她不是不能理解,相反的,她太過理解這種心情,所以她沒辦法阻止美咲。

    “好啦好啦,你開心就好�!彼钠鹑瑑窗桶偷溃骸耙且院笏易鍪裁磳Σ黄鹉愕氖虑�,我就將他抽筋剝骨!”

    Max這老男人,以前在圈里的風評可沒多好,是個萬花叢中過的老浪子,他宣布自己非單身之后,多少姑娘為他哭哭啼啼了好幾個月。

    美咲大笑,去掐春月的臉頰:“寶貝,你到時候得做我的伴娘,我直接把花球交給你。”

    “誰稀罕�。∥也挪灰�!”

    “嚯,話別說太滿,你那一群男人里面,肯定有人稀罕。”

    “他們想得美……誒,既然你決定了,那就要早點把Max的名字添進去‘白名單’里。”

    “我知道,過幾天就去申請……”

    屋內(nèi)的兩人聊得開心,警惕心下降了不少,連木門外有黑影搖晃都沒有留意。

    那黑影好似長了觸角的海怪,隱在暗處,伺機而動。

    0098

    098

    巨人觀

    晚上重新開機的諾基亞收到委托信息,短暫的假期宣告結(jié)束了。

    這次的信息里是一個八位數(shù)的數(shù)字串,最后的數(shù)字帶上括號,春月在腦子里飛快過了一遍,哦,是個澳門身份證。

    委托金額很高,才一個人,就給了1000萬,以全款支付。

    看來,要么是目標身份顯赫,要么是難度較高,再要么,就是委托人相當有錢,組織看人下菜碟。

    這活兒來得還真趕巧,她剛拿到手的證件正好能派上用場。

    信息箱再進來一條信息,春月按開,是歐晏落說他接下來有十來天時間不在國內(nèi),有急事可以找良伯。

    春月沒問他要去哪,歐晏落也沒再來信息。

    去海南前一天搞的浴室防水沒什么大問題了,但房子歲數(shù)大,整棟樓的下水系統(tǒng)都不大好,那一天水電師傅建議她要不把浴缸拆了,裝成干濕分離的淋浴間,春月說這事得問問房東,但她自己還蠻喜歡這個浴缸的,估計不會換。

    曾博馳在旁聽著,等師傅走了才問春月為什么要保留浴缸,春月笑嘻嘻地踮腳,在他耳邊說了句話。

    曾博馳耳根陡然發(fā)燙,肉眼可見的紅了,一把攬住她,咬她耳朵說要弄死她。

    春月將短信里的數(shù)字串發(fā)給竇任,從行李箱里拎了包椰子糖,下樓去找曾博馳。

    但曾博馳沒在家,春月站在門口給他打電話。

    曾博馳正盯著鋪滿一桌子的資料,聽見手機鈴聲,他循著聲音撥開資料,從呈巨人觀的尸體相片下方找到手機,看見來電人的頭像,迅速摁下接通。

    “喂,你在哪?”曾博馳把尸體相片翻了個面,這時才發(fā)現(xiàn)指間香煙煙灰已經(jīng)燒出好長一段,顫巍巍快要崩塌。

    “我在你家門口了,你還在局里?”

    曾博馳把煙頭丟進煙灰缸里,脖子夾著電話道歉:“對,我忙到忘了時間……”

    “沒事,那你忙,我把手信塞到你鐵門里,你回來的時候記得拿�!�

    “抱歉,今天說好了去機場接你,但臨時來了個案件�!痹Y身子后倚到椅背上,閉上眼掐著泛酸的眉間搓揉,但嘴角掛笑:“你給我?guī)Я耸裁词中虐�?�?br />
    “海南有什么買的呀,我就帶了包椰子糖給你,你多吃點糖,別抽太多煙了�!贝涸掳烟枪M鐵門門縫里,抬腳往上走。

    曾博馳咳了一聲,他今天抽得兇,煙灰缸里裝得滿滿當當。

    他看了看時間,已經(jīng)快九點了,說:“我盡量早點回去,到時候如果你還沒睡,就……”

    春月低聲笑笑,明知故問:“就什么?”

    話筒那邊輕飄飄如羽毛般的笑聲,讓曾博馳掃去一日疲憊,臉上笑容越來越多:“我在局里,不好說那些咸濕話。”

    “哦,不愧是人民的好公仆,曾sir�!贝涸缕ぷ�,嬌滴滴的。

    這時辦公室門被敲了敲,曾博馳正想出聲阻止,但來不及,門已經(jīng)被推開了。

    孟玲走進:“曾隊……”

    見曾博馳手里拿著手機,她頓了頓:“在打電話?那我等下再進來�!�

    曾博馳點點頭,等房門掩上時,再對電話說:“好了,我繼續(xù)去忙了,等忙完這一陣,我們出去玩兩天�!�

    春月已經(jīng)回到自己屋子,啊了一聲,遺憾道:“過幾天我可能又要出差了,得去趟澳門�!�

    曾博馳一怔:“又要出門?你才剛回來�!�

    “對,有個我挺喜歡的美甲老師難得開班授課,我報了名�!�

    “嚯,這么看起來,我女朋友比我還忙?”曾博馳有些遺憾,但自己的工作也忙,沒什么資格要求對方乖乖在家等他。

    “對不起呀寶貝……”

    “傻瓜,說這些,”曾博馳笑道:“好了,等我回去再聊�!�

    “嗯,你多注意休息�!�

    “好,掛了。”

    掛了電話后,曾博馳起身,走到門旁一拉,正貓著腰、腦袋湊在門板上的孟玲一時沒站穩(wěn),一個前撲差點撞進曾博馳懷里。

    曾博馳后退一步,睨她:“偷聽什么呢?”

    “沒沒沒,什么都沒聽到�!泵狭崮樕祝y掩眼中的慌張,剛才她隱約聽見幾個詞,女朋友、傻瓜之類的,心頭早已是一陣陣抽痛。

    她跟在曾博馳身后走進辦公室,忍不住試探問道:“曾隊剛才……是在給誰打電話�。俊�

    “管那么多呢?”曾博馳拒絕回答這個問題,這群家伙八卦得很,今天要是被他們知道了自己的事,明天整個局子都要知道他曾博馳老鐵樹開花。

    他問孟玲:“怎么樣?有什么新線索嗎?”

    孟玲心里酸酸麻麻,聲音悶悶不樂:“案發(fā)現(xiàn)場周邊實在太荒涼了,我們到最近的加油站問過,工作人員對劉康仁沒什么印象,我們把加油站的監(jiān)控視頻拿了回來,今晚來看看有沒有什么新發(fā)現(xiàn)。而附近那個村,明天早上我們會去挨家挨戶問問有沒有人見過劉康仁……”

    曾博馳將剛才蓋住的尸體相片重新翻了過來,孟玲一眼望過去,胃部又是一陣犯惡心,捂著嘴作嘔。

    這才短短十來天,她已經(jīng)看到了兩具巨人觀的尸體,一個是之前死在鐵皮屋里的老太太,一個是今天傍晚被人發(fā)現(xiàn)尸體的劉康仁。

    劉康仁正是鐵皮屋老太太的兒子,上個禮拜他老婆來局里鬧,說劉康仁失蹤了,一隊接下了這案子。

    經(jīng)調(diào)查,劉康仁虐待老母親的事情之前被知情人曝光在網(wǎng)絡(luò)上,網(wǎng)民們對他的無恥行徑萬分唾棄,甚至有個,而最終的投票結(jié)果是「該死」,孟玲想重新找出那微博,發(fā)現(xiàn),連發(fā)博的僵尸號也在前幾天被注銷掉了。

    查了幾天沒有新的進展,劉康仁仿佛人間蒸發(fā),但今天傍晚就在他們快下班的時候,從化區(qū)分局聯(lián)系他們,說分局那邊有一名死者疑似他們正在找的劉康仁,具體情況還需要他們來現(xiàn)場看看。

    劉康仁的尸體是在高速旁邊靠著山的一塊兒荒地找到的,方圓三公里沒有建筑物,荒地前有片小樹林,平日偶有附近村民去那打野炮。

    今日有一男嫖客帶了個姑娘進了樹林,剛脫了褲子,姑娘嫌他臭要加價,男人反駁說自己在家剛洗過澡怎么會臭,兩人覺得奇怪,循著味道往林子里面走深了一些,結(jié)果在靠山的地方看見一鐵皮屋子。

    男嫖客常來這地,對不知何時憑空出現(xiàn)的鐵皮屋感到好奇,再走近,發(fā)現(xiàn)從鐵皮門底下有蛆爬出,這個時候他多少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趕緊報了警。

    鄉(xiāng)鎮(zhèn)派出所出警到了現(xiàn)場,平日多是處理鄰里糾紛的基層民警被屋內(nèi)腫脹成一坨巨大果凍般的尸體震驚到了,而且尸體肚子因脹氣過度已經(jīng)爆開,在場人員沒有人能受得住那氣味,吐的吐,嘔的嘔。

    派出所沒辦法處理這樣的案件,只好聯(lián)系市區(qū)分局,刑偵法醫(yī)到場后,在尸體旁邊發(fā)現(xiàn)了一個男士錢包,里面有身份證,是劉康仁。

    經(jīng)DNA比對,證實了鐵皮屋內(nèi)的死者是劉康仁。

    “曾隊,劉康仁的死狀和他母親一樣,這實在太詭異了吧�!泵狭徇是把心思放到了案件上。

    曾博馳沒應(yīng)聲,抿緊嘴唇看著高度腐爛的尸體相片。

    他的直覺再一次告訴他,這件事,沒完。

    從這里開始會有不同的劇情線有交集和穿插,每一條線我會爭取寫得不那么拖沓,有相隔太久的劇情我也會提一下前文,整本的進度差不多過半,希望我能努力更到結(jié)尾愛你們!

    0099

    099

    莫記餅家

    “大肚婆?!!”

    春月才剛聽完竇任的第一段信息匯報,大罵一句粗口,沖到房間里拿諾基亞,氣鼓鼓就想給歐晏落打電話。

    打過去卻是良伯接的,春月斂了些許火氣,對良伯說:“良伯,我這次的目標是個孕婦,有無搞錯啊?”

    良伯聲音慢條斯理:“無錯,既然已經(jīng)派單了,就按委托做,你有什么問題嗎?”

    “我不接未成年的委托。”

    “2007,”良伯冷言冷語:“是不是平日歐生太縱容你了?黑鯨什么時候允許你們有自己的規(guī)則了?還能讓你挑客人?”

    “我不接未成年的委托�!贝涸略僖淮螐娬{(diào)。

    “目標又不是未成年�!�

    “我、不、接。”

    “可以,拒絕委托扣200分,再加一張紅色警告�!绷疾z毫不退讓。

    春月咬牙切齒,掛了電話才破口大罵:“死老頭!扣分就扣分,大不了我就從頭開始干起�。 �

    竇任手里拿著ipad倚在房門框上,鼻哼一聲:“你冷靜點,見你失控,對方心里可開心到不行�!�

    他知道春月有自己的原則,其實很多獨立殺手也有自己的癖好或原則底線,例如有人不殺女人,有人不殺老人,有人不殺動物,有人不殺與他同個家鄉(xiāng)的人……

    而春月不對未成年人動手,更明確來說,是不對小孩兒動手。

    “他們就是故意的,要讓我破了自己的規(guī)矩�!贝涸職獾冒阎Z基亞往地上摔,無奈這機子實在太扛摔,在地上彈了兩下,依然完好無損。

    “那現(xiàn)在怎么辦?直接拒絕委托?”

    竇任低頭掃ipad,突然讓他看見關(guān)鍵點,他語氣稍激動:“欸欸欸,目標的預(yù)產(chǎn)期是半個月后,不然你等她生了之后再動手�!�

    他自認道德感極低,但這句話從嘴里吐出來后,連他都心覺不妥,撇撇嘴收回自己的話:“算了算了當我沒說,這事太缺德,干了要生孩子沒屁眼的�!�

    春月又踩了幾腳地上的手機,聞言抬眼看他,疑惑道:“你以后要和誰生孩子呢?”

    竇任突然被她問懵,傻傻看她:“啊,你說呢?”

    春月盯看他許久,抿唇不語,從他手里奪走ipad,走出臥室。

    竇任跟她身后,腦子里把她剛才那句話一遍遍地過:“你給我等等,剛這話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回頭你結(jié)婚和擺滿月酒給我寄電子請?zhí)抑苯踊啬慵t包做人情,人就不到場了,尷尬。”她坐到沙發(fā)上,垂頭翻看目標的資料,尤其留意人際關(guān)系。

    這話意思很明顯了,你要找誰結(jié)婚生孩子都行,別找我。

    竇任氣得咬牙,這女人的心就是石頭給做的,沒有一處是軟的。

    他語氣也酸:“行吧,哪天我不給你干活了,我就買個小島,找個女人結(jié)婚,生半打毛頭小子天天在島上踢足球�!�

    “行行行�!贝涸路笱堋�

    竇任被她的態(tài)度氣樂了,但這次他沒摔門而出,他盤算著另外一樣事情。

    他不在這種傻問題上糾纏不清,把話題拉回到委托上:“怎么說,這一單要拒絕?”

    春月往后翻到委托人資料,沉吟片刻,手指一下下敲著人物相片,道:“先接著,這件事未來的發(fā)展,或許會出乎我們意料�!�

    *

    這一年大三巴的游客與往年相比起來少太多了,小斜坡上的手信店門可羅雀,有一些小規(guī)模的店鋪熬不住,早就關(guān)門大吉,知名連鎖的幾家也收了不少分店,就剩占著最好位置的零星店面努力屹立在此。

    偌大的店鋪里只剩伶仃店員,吆喝著難得路過門前的路人過來試吃肉脯杏仁餅花生糖,春月壓了壓鴨舌帽,站門口試吃了一輪,指著幾款要店員包起來。

    走進店里,店內(nèi)有幾個客人,幾個說著上海話的阿姨、一個頭發(fā)花白的阿伯、一對情侶。

    春月仰頭看著墻上大LED屏幕循環(huán)播放的企業(yè)宣傳片。

    影片介紹著「莫記餅家」的發(fā)家史,二十幾年前兩夫妻推著一輛車仔在路邊賣杏仁餅,發(fā)展至今時今日,已經(jīng)成為了澳門數(shù)一數(shù)二的知名連鎖手信企業(yè),程氏夫妻中間經(jīng)歷了許多,有成功,也有許多挫折。

    色調(diào)淳樸溫暖的影片最后,是一張張沒有過多修飾的素人面孔,制花生糖的老師傅,剪肉干的大嬸,青春靚麗的收銀員,嘴邊沾滿餅碎的小孩,拎著多袋手信的外國游客……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誠摯真心的笑容。

    結(jié)尾是程氏夫妻穿回了20年前的舊衣裳,兩人站在車仔檔旁深情對望。

    夫妻的動作姿勢沒有改變,但身上的衣服發(fā)型會隨著極速轉(zhuǎn)變的街景有所改變,滄海桑田,日升月落,斗轉(zhuǎn)星移,一輛小小車仔檔成了身后門庭若市、寬敞明亮的紅招牌大店鋪,唯獨是兩人之間的深情沒有變化。

    白底黑字的結(jié)束語是「莫記餅家」的廣告語,「二十年如一日,仍不忘當年與你的初心」。

    春月嚼著嘴里的花生糖,扁扁嘴,腹誹道:盡瞎扯吧你們。

    “靚女,你要的都包好了,還有無其他要一起買呀?今日支付寶上面能領(lǐng)券,滿500減50元�!�

    “我還差多少錢啊靚姐?”

    店員被她一聲靚姐喊得開心,笑得眼角皺紋加深:“還差30元�!�

    “那再加一包花生糖吧�!�

    “ok!”

    春月邊掃碼付款,邊向店員八卦:“靚姐,你們店的老板和老板娘現(xiàn)在還會到店里幫忙嗎?”

    店員阿姨點頭:“老板娘經(jīng)常會來巡鋪,老板就少了�!�

    “哦?老板娘一般什么時候來巡鋪�。俊�

    “一般一三五下午會過來�!卑⒁毯闷妫骸办n女,你想見老板娘��?”

    “對啊,”春月指指重播的影片,星眸閃爍:“老板娘又美又能干,我在facebook上也有follow她的,經(jīng)常給她點like,難得來一次,好想見她一面�!�

    “原來是這樣,可惜了,今日周二,她不會過來哦�!�

    春月聳聳肩:“那沒辦法,好可惜哦�!�

    待客人離開,另一個店員走到阿姨旁邊幫她整理陳列貨物,低聲問她剛才與客人說什么了。

    阿姨如實告知,對方搖搖頭嘆氣:“哎,老板娘再漂亮能干又怎樣,生不出孩子,老公還不是出去滾*、出去包二奶……”

    阿姨咳嗽了幾聲,示意她不要再說了,還有客人在店里。

    接著她走到一直站在肉脯區(qū)的白發(fā)老人身邊,熱情詢問:“阿伯,你有無中意的口味��?外面有試吃的,你可以嘗嘗看再決定。”

    白發(fā)阿伯背脊微彎,鼻梁上架著款式洋氣的復(fù)古墨鏡,他抬起手指顫巍巍指了指門口:“剛才離開的那個靚女,我看她好像試了幾個口味,說好味。”

    他手中的拐杖輕敲地磚,聲音沙啞滄桑:“她買了什么,你幫我包一樣的就好�!�

    老人拿現(xiàn)金埋單,提著一袋子沉甸甸離開手信店。

    炙熱陽光如碎金一般灑落在狹長起伏的斜坡上,有不畏途人的灰鴿子在地面碎石縫隙里啄著,游客稀少,那些舉著店鋪招牌的阿嬸神情懨懨,連馳名的魚蛋店門口也僅有小貓三兩只。

    老人拄著拐杖,腳步不急不緩,經(jīng)過魚蛋店和豬扒包店,陽光從他左手邊的小巷子穿過來,從他咖色墨鏡邊緣滑進,撞在他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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