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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體 夜晚 (「夜晚模式」)

第44章

    房間安靜得像個真空罐頭,他對著空氣問,春月你還在嗎,卻連回聲都沒有得到。

    仿佛春月就是那無處不在、卻永遠(yuǎn)都抓不到的透明空氣。

    佟永望有給春月房卡的,說如果來酒店的話先提前告訴他一聲,他就不落鎖了,但春月讓他照常落安全鎖,不用擔(dān)心她。

    有次在睡夢中佟永望隱約察覺到床墊的另一邊輕輕塌了下去,一雙手從背后悄然圈住他的腰,溫?zé)崮橆a貼上他的背脊。

    佟永望沒睜開眼,在黑暗中他能感受到春月規(guī)律均勻的心跳,還有有些疲累感的呼吸。

    他翻身攬住她,沒問她是如何打開落了安全鎖的房間門,只問她最近工作是不是很累,還是說遇上什么不順心的事了。

    春月的腦袋埋在他胸前,濕噠噠的發(fā)頂和淋了雨的德彪西好像,聲音融化在喉嚨里,說她一位好朋友離開國內(nèi)了,可能這輩子都不能再見面了。

    佟永望沒怎么安慰她。

    當(dāng)初他失明的時候也有許多人安慰他,但他覺得一點用都沒有,遇上這種事人會無止境地沮喪,會怨天尤人,會陷在泥坑里好久都出不來,得等到有一天突然想開了,才能自己走出來,如果不想想開,那就得一輩子消沉下去。

    他只問春月,有什么事情是他能幫她做的嗎。

    春月翻了個身坐在他身上,她說,想要做一場愛,非常、非常溫柔的那種。

    于是佟永望給她。

    他用嘴唇和舌尖在她身上種出朵朵玫瑰,炙熱的呼吸吹拂過片片花瓣,從脖子蔓延至挺翹胸乳,再從左旁肋繞到背脊,沿著玫瑰帶刺的桿兒,把嬌嫩花瓣上一道道或長或短的疤痕都吻得濕潤。

    他哪里都舔,手指一根接一根地含到底,連春月掌心中小小的薄繭都一一舔軟,偏偏就是避開了奶尖和早已春潮涌動的水穴。

    這前戲足足長達(dá)一個半小時,到最后他只是在春月耳廓后沉聲呢喃而已,她已經(jīng)顫著肩膀弓起了背,搖著腰肢想往下去蹭他也早已硬得出水的肉莖。

    溫水能煮熟小青蛙。

    春月你想要手指還是要……要……

    佟永望還是沒法自在地說出那個詞,太露骨太直白了。

    是春月補上了那個詞,說她不要溫柔了,要13號狠狠地用力地撞她。

    拉開窗簾的落地窗是拉開幕布的舞臺,深夜里的月光如舞臺追光燈,將窗邊緊緊貼合在一起的男女主角照得無所遁形,星星和月亮都在天上偷偷看,那被拉長的影子搖搖又晃晃。

    佟永望以前就是個循規(guī)蹈矩的人,這還是他第一次在“大庭廣眾”之下做愛,心率一直在飆升,動作也狂野不少,像掙脫了韁繩放任自己肆意狂奔的野馬。

    那一晚他們做了一遍又一遍,在有限的空間內(nèi)變化不同姿勢,空氣里灌滿兩人腥甜淫靡的氣味,因為他眼睛的關(guān)系難免會磕磕碰碰,中途也不知撞翻了什么,有東西落到地上的悶鈍異響。

    最后兩人均是精疲力盡,春月喉嚨已經(jīng)喊得沙啞,她趴在他胸膛上告訴他,天已經(jīng)亮了,但今天的天空有些灰,霧蒙蒙的,像沒擦干凈的玻璃,好可惜。

    佟永望從高潮余韻中緩過勁正想回話時,春月已經(jīng)睡著了,全身泄了勁,細(xì)細(xì)的呼吸聲綿長均勻。

    他為她拉好被子,低垂著頭感受她的呼吸,慢慢俯首虔誠地在她濡濕額頭落下一吻。

    雖然佟永望自己看不到,但他還是摸索著走去窗邊把窗簾拉上。

    剛往床邊走了兩步,就踢到了一堆布料。

    他蹲下身小心翼翼摸過去,應(yīng)該是春月不久前褪下的衣物,是棉質(zhì)的連衣裙和蕾絲性感的內(nèi)衣底褲。

    佟永望捧起衣服想幫她放到旁邊的桌子上疊好,卻發(fā)現(xiàn)布料中有一樣硬梆梆的物什。

    他摸到了一塊冰冷金屬。

    佟永望一開始沒反應(yīng)過來那是什么,握在手中的金屬不過他巴掌大小,指腹沿著冰涼線條往下摸,材質(zhì)和前端不太一樣,很快他便觸及一塊鏤空線條,中間還有一小塊凸出的塊狀撥片。

    似乎很輕易就能撥動。

    佟永望心跳加速。

    他有些顫抖地握住了槍把,已經(jīng)大概清楚手中握住的是什么一樣物件,金屬仿佛在漸漸升溫,快要把他的掌心燙穿。

    那是把手槍。

    就算佟永望不熟槍械,也知道這樣的重量和材質(zhì)手感,不會是玩具槍。

    到底是真槍還是仿真槍?

    為什么春月身上會有槍?

    槍是從哪里來的?

    她的真正身份究竟是什么?

    一連串的問題瞬間擠滿佟永望的腦海。

    而且佟永望心里隱約覺得這是把真槍。

    因為手槍的形狀與他以前認(rèn)知里的常規(guī)手槍形狀有些不同,它的體積很小,很像專門為女士設(shè)計的,方便嬌小的女性也能夠輕松使用,還可以綁在大腿上、藏在裙擺下……

    國內(nèi)能配槍的職業(yè)少之又少,這里也不是邊境小山城,即便是三教九流的人也不能夠像電影里那樣帶著手槍大搖大擺穿街過巷。

    佟永望忽然想起尚未失明前看過的那些好萊塢動作電影。

    美豔動人的女殺手身著鮮紅小禮服,裙擺飄逸,在酒會上藉機(jī)接近自己的目標(biāo)人物,再引誘其去到偏僻隱秘的地方,撥開裙擺從大腿處摸出巴掌大的手槍。

    對方還在心神蕩漾的時候,不長眼的子彈已經(jīng)從他額頭中間穿過,帶出的鮮血瞬間濺滿白墻……

    如果是以前,佟永望還會自嘲一下職業(yè)病嚴(yán)重,想象力未免太豐富了點。

    但現(xiàn)在他覺得,“女殺手”這個身份似乎是挺適合春月的。

    *

    春月連續(xù)打了幾個噴嚏,石白瑛剛拿到房卡,轉(zhuǎn)頭笑問:“你怎么回事,前些天發(fā)燒,現(xiàn)在又打噴嚏,不會是感冒了吧?這身體素質(zhì)可不行吶�!�

    嘴上雖然不客氣,但他還是指著酒店禮賓部送來的行李箱:“我箱子里有厚一點的外套,上了房間我拿給你�!�

    春月吸了吸鼻子:“我沒有發(fā)冷,就是突然鼻子癢了�!�

    “看來是哪個人在背后說你壞話�!笔诅鴱街睜科鹚氖郑骸白甙�,去放了行李再去餐廳吃飯�!�

    春月看著兩人緊握的十指,有些發(fā)愣,想抽出手,卻被石白瑛牽得更緊。

    他們昨晚沒怎么闔過眼,畢竟是在“逃亡”,得隨時留意周圍的變化。

    兩人在那熒光粉浴室做完第一次后,石白瑛把丟進(jìn)車頭引擎蓋的積家表引燃,過了二十來分鐘,消防車警報聲呼嘯而來,整個城中村沸沸揚揚,住戶們紛紛推開窗戶,七嘴八舌討論著哪里有火燭。

    兩個引起小型混亂的始作俑者則匿在不到三十平米的小房間里尋歡求愛,仿佛置身在臺風(fēng)風(fēng)眼中的兩只小獸,不顧周圍的飛沙如何在風(fēng)中轉(zhuǎn),只想要滿足自己的身體欲望就可以了。

    凌晨三點多時外頭終于重新安靜下來,老百姓們一聽說只是汽車自燃這種小事,打著哈欠各回各家睡覺。

    石白瑛喘著氣把射在春月身上的精液全抹開,一對白乳讓他折騰得油油亮亮,接著又埋下頭不管不顧地去吃她奶子。

    春月啞笑著罵他做愛做到發(fā)瘋了,石白瑛咬著她奶尖尖囫圇道,瘋子配瘋子,那可剛剛好。

    他們瘋了幾個小時,在天蒙蒙亮的時候離開了時鐘房。

    春月問他接下來什么安排,是不是還要去香港,石白瑛搖搖頭,他本來就沒買從香港飛的機(jī)票,說去香港只是故意放出來的風(fēng)聲罷了。

    見春月拉下了臉不情不愿的樣子,石白瑛忍不住笑出聲,說國內(nèi)又不是一家迪士尼,答應(yīng)她的他一定會做到,春月這才沒發(fā)脾氣。

    臨近中午時他們在浦東落地,到了酒店時春月才知道石白瑛是真的一早就安排好了,連行李都提前送到酒店存著。

    在游樂園中她和石白瑛仿佛真是一對熱戀中的戀人,走到哪都十指緊扣,春月不太習(xí)慣這么“親密”的接觸,可石白瑛卻神情自若,牢牢牽著她,還不忘跟導(dǎo)覽小姐姐嘮嗑,臉不紅心不跳地撒謊說今天是他們在一起的周年紀(jì)念日,還說他倆一開始認(rèn)識也是在迪士尼,不過是在東京的那家。

    導(dǎo)覽小姐姐很捧場地夸,還問那你們在一起多久了呀。

    石白瑛掐指一算,不禁驚呼:“哇,原來已經(jīng)八年了。”

    這次石白瑛比春月玩得還興奮,甚至很主動地戴上了米奇耳朵頭箍,還幫春月戴上。

    她的是米妮款。

    他讓導(dǎo)覽小姐姐幫他們在傍晚的城堡前拍照,光是沉睡寶藏就玩了兩次,還陪春月去看冰雪奇緣歡唱盛會,最后買了只超大達(dá)菲熊給春月抱著。

    在vip區(qū)等煙花時,春月抱著熊,鼻子埋在絨毛中,語氣懨懨地問:“你今天是吃錯藥了嗎?誰是你女朋友��?”

    石白瑛垂眸看了她一會,說:“我又沒說我們在拍拖,我只說我們在一起八年了,這點沒說錯吧�!�

    他雙手插褲袋,看著在黑夜中亮著幽光的藍(lán)頂城堡,平靜道:“春月,除了我妹妹和養(yǎng)父養(yǎng)母,我還沒試過跟一個人維持這么長一段穩(wěn)定的關(guān)系,我以前總會覺得這樣子做,實在太危險了。”

    “哦,這件事好辦,我們出了樂園大門就分道揚鑣就好了�!贝涸侣柭柤�,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可我現(xiàn)在不樂意了,我甚至在想,這段關(guān)系能不能更穩(wěn)定一些�!笔诅钡伤齻沒心肝的一眼,直截了當(dāng)?shù)溃骸?房間我只訂了一間,我今晚就想和你睡覺�!�

    他一點都沒刻意斂著聲音,旁邊的游客紛紛驚訝地望向這“語出驚人”的男人,春月也差點嗆到口水,瞪大眼驚呼:“你瘋啦!”

    路人可不知道他們說的“睡覺”是哪種“睡覺”。

    石白瑛從小在美國長大,本身就是鬼佬性格,一確認(rèn)了自己想要做的事就會毫不猶豫地往前沖,就連告白也是坦坦蕩蕩。

    他沒理睬別人的目光,把語言頻道調(diào)回他最擅長的美式英語:“OK,我換個說法。小瘋子,如果你和我未來都能平安退休,到那個時候,你愿意和我在哪個有迪士尼的城市定居下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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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理門戶(4100+)

    今夜煙花絢爛,周圍人群喧嘩,無人有時間去留意那一對忽然沉默下來的情侶。

    夜空中肆意綻放的煙火落在春月不起波瀾的眼眸中,火花在寧靜中飛逝而過,連白煙都沒能留下。

    石白瑛忽生懊惱,剛才那句可算是他這輩子第一次正兒八經(jīng)的告白,無奈對象卻是這樣一個沒心肝的家伙。

    可自己一開始看中的不就是春月的“無心”嗎?

    她無心,他也無心,兩人只需在床上纏綿歡愛,下了床各過各的日子,不用花時間去討好對方,不用想方設(shè)法向?qū)Ψ诫[瞞自己的工作和身份,不用費精力去猜測對方的行蹤,實在是最理想不過的sex

    partner了。

    如今他在期盼什么?期盼春月對世間萬皆無情,只對他一人有心?

    太荒謬了。

    兩人同時開口。

    石白瑛心里暗松一口氣,佯裝輕松道:“Lady

    first.”

    春月轉(zhuǎn)過臉,目光移向不遠(yuǎn)處不停升空的煙火和被幻彩燈光籠罩住的城堡,聲音輕飄飄:“一年后,如果我們還能站在這里看煙花,我再回答你這個問題吧�!�

    后來,從樂園往酒店走的路上,春月一直抱著那只大熊,沒給石白瑛機(jī)會牽住她的手。

    “你還是給我再開一間房吧。”回到酒店大堂的春月要求道。

    其實春月覺得自己并不是完全沒辦法和別人睡在同一張床上,她只是不習(xí)慣這樣的“親密關(guān)系”,做愛和親吻都可以,反而十指緊扣和相擁而眠就代表著另外的含義了。

    佟永望可以,是因為佟永望看不見,即便讓他拿到了手槍和匕首,他也對自己造成不了什么威脅。

    石白瑛拉著張臭臉,但沒再堅持。

    今晚行政樓層還有空房,他再開了一間給春月,和他在同一層,但是房間在走廊的另外一端。

    春月先去石白瑛的房間里拿回自己的行李。

    她讓大熊坐在行李箱上,拉著桿子道:“明天我可能會睡得晚一點,你不用等我吃早餐了,唔,然后我就不送你去機(jī)場了�!�

    石白瑛眸色漸冷,大步跨前一把推開登機(jī)箱,伸手去擒春月的腕子,春月倒是沒反抗,還單手?jǐn)堊∷弊印?br />
    她后仰的脖子像纖細(xì)的水仙花花莖,由得石白瑛如狼般在她脖側(cè)啃咬吮吻。

    石白瑛不知自己在泄什么憤,恨不得咬破她皮肉,嘗嘗她的血是不是冷的。

    終是狠不下心,于是又去吻她的唇,纏纏綿綿好一會,春月的裙擺已經(jīng)被蹭揉得皺皺巴巴,石白瑛也沒好到哪里去,那根不爭氣的在褲襠里頂?shù)蒙邸?br />
    春月伸手隔著牛仔褲去揉弄他,可眼里的欲色并不深:“今晚還做不做��?”

    “不做�!笔诅鴼馑砷_她:“你走吧�!�

    他想試試看,在不談情欲的情況下他們還能如何相處。

    而且現(xiàn)在這個環(huán)境里,也不適合干這檔子事。

    “行吧,那等下次再見咯�!�

    春月隨意撫平裙擺,撿起掉到地上的熊公仔,拉著行李箱離開了房間。

    雙開房門十分緩慢地闔上,石白瑛本讓情欲沾染上些許的眸色這時已經(jīng)有了變化,只剩下冰冷溫度,他伸手把墻上燈光總控拍下,房間瞬間成了只蕩著涼薄月光的深海魚缸,萬籟沉寂。

    呼吸聲和腳步聲漸漸消失在昏暗中,石白瑛無聲地走進(jìn)客廳,往墻上裝飾畫的畫框上方摸去。

    中午入住時,他將酒店歡迎水果果盤里的水果刀藏在此處。

    可現(xiàn)在那里什么東西都沒有。

    槍支在離開高速公路停車區(qū)時已經(jīng)被他處理掉了,加上明天就要離開國內(nèi),他沒再另外準(zhǔn)備武器。

    先送來酒店的行李箱里本有兩把小型匕首,但一把藏在浴室,另一把藏在主臥床墊下,既然連那么鈍的水果刀都被人摸走,那兩把估計也沒戲了。

    石白瑛摸了摸后褲袋,再朝半掩著門的臥室幽幽開口:“出來吧,她走了�!�

    臥室房門無聲無息的打開,一名高大壯漢從黑影中走出,窗外的月光一點點映出他的樣貌。

    男人一改在廚房里套著圍裙做菜的居家風(fēng)格,此時一身黑衣隱在夜色中,兩道濃黑劍眉中間微蹙,嘴角抿得死緊,額角鼓起明顯青筋,顯得左眼角到下頜的那道傷疤尤其可怖,宛如一條在皮膚下扭動的蜈蚣。

    熊霽山雙手持槍,寬厚肩背微弓,而那黑黝黝的槍口毫不猶豫地正對著石白瑛,他的聲音沙啞到像含了一大口沙子:“雙手舉起來。”

    石白瑛沒有照做,還朝熊霽山面前走了兩步:“你知道用槍對著我是什么下場嗎?”

    咻!

    從消音器里猝不及防射出的子彈擦過石白瑛的手臂,直直射進(jìn)了他身后的墻壁上。

    熊霽山很快把槍口再次對準(zhǔn)石白瑛的腦門:“手舉起來�!�

    石白瑛雙手緩緩舉起,讓對方看清他手中沒有武器:“你好天真,真覺得以你一個人就能與我抗衡?”

    熊霽山?jīng)]管他的挑釁,繼續(xù)命令:“抱住頭,跪下。”

    要是光線再亮一些,或者他的狀態(tài)沒那么緊繃,他應(yīng)該能發(fā)覺,石白瑛投降的手勢不大對勁。

    盡管眸色已經(jīng)冰冷到極點,石白瑛竟還能在此時扯起嘴角笑:“你剛才應(yīng)該把子彈直接對著我腦袋打……”

    只是話音未落,他手腕一晃,像變魔術(shù)一般,本來空無一物的掌心竟出現(xiàn)了一把木柄小刀!

    石白瑛朝熊霽山甩出小刀,熊霽山也不再客氣,同時扣下了扳機(jī)!

    子彈自然比刀子快許多,只不過石白瑛早已往旁邊撲倒,在地上翻了個跟斗躲開了子彈!

    刀子劈開空氣徑直朝熊霽山的眼珠子飛去,千鈞一發(fā)時他歪頭躲過,并重新瞄準(zhǔn)正在移動的石白瑛,再次扣下扳機(jī)。

    咻!

    子彈打中了沙發(fā)抱枕,打中了墻上的米奇裝飾畫,打爛了彩色玻璃臺燈,就是打不中石白瑛。

    不是熊霽山槍法太糟,而是石白瑛速度太快,在對方瞄準(zhǔn)射擊的同時他已經(jīng)推斷出子彈會從哪里來。

    熊霽山每射出一顆子彈,都會忍不住心想,這就是世界第一的水平啊。

    一回神,石白瑛已經(jīng)俯身暴沖到他側(cè)面,一個回旋踢直直朝他的手腕踢來!

    啪!

    手腕硬生生挨了一腳,手槍也不小心脫了手,熊霽山心中警鈴大響,余光瞥見石白瑛已經(jīng)朝手槍撲過去。

    不能讓他碰到槍!

    熊霽山死咬住槽牙,跳起膝撞向石白瑛!

    石白瑛被強力撞翻在地,熊霽山立刻坐到他身上,利用體型壓制住他,一記記狠拳直接朝他太陽穴砸。

    石白瑛挨了幾拳,很快克服暈眩將手肘抵在臉前格擋。

    他冷靜地找到掙脫空隙,脫出后順勢翻身把熊霽山反壓制住,擒住他的右手臂,旋轉(zhuǎn)身體,雙腿分別控制住熊霽山的胸部和頸部,直接做出十字固。

    他是下了狠心的,果斷又決絕,想直接掰折熊霽山的慣用手臂。

    十字固成型,熊霽山掙脫不開,整條右臂如火燒一樣疼,關(guān)節(jié)就快要像脆弱枝條被人拗折了。

    他滿腦子想的都是昨晚聽聞的那場爆炸。

    明面上的新聞是一輛油罐車失控撞向高速停車區(qū)旁邊的三層高辦公樓,爆炸后導(dǎo)致火災(zāi),等到消防車到達(dá)事故現(xiàn)場時,辦公樓已經(jīng)被燒得烏黑,幾名工作人員來不及逃出,葬身在火海中。

    而暗網(wǎng)的消息傳得飛快,有人說是阿瑞斯遭到仇家追殺,干翻敵人后為了不在現(xiàn)場留下證據(jù),引爆炸彈,粗暴直接地把現(xiàn)場破壞掉。

    心里那片本已平靜下來的海面又再次掀起滔天巨浪,熊霽山終于記起自己最初的目的。

    這事就是他的心魔,那條帶金掛飾的紅繩,一圈圈繞在他心上,死死箍著,直到血肉模糊。

    “你……就那么喜歡用炸彈和縱火是嗎……”熊霽山連呼吸都困難,卻不知打哪來的力氣,讓他慢慢抬起快廢掉的右臂,也把石白瑛整個人抬起。

    石白瑛呲了一聲,他控住熊霽山的手臂已經(jīng)花了不少力氣,沒料到已經(jīng)成型的十字固還能讓熊霽山用蠻力給破了!

    熊霽山察覺手臂上的禁錮減弱,他怒吼一聲,把還抱住他手臂的石白瑛狠狠砸向地面!

    背脊火辣辣疼,這時,石白瑛終于嘗到從喉嚨深處溢出的血腥氣息。

    久違的血味讓他瞬間紅了眼,整個人進(jìn)入了亢奮狀態(tài),全身細(xì)胞都在大聲叫囂,殺了他,他要殺了他!

    即使熊霽山已經(jīng)掙脫開,但右臂已經(jīng)受傷,如今連抬起胳膊握緊拳頭都費勁,更別提出拳了。

    他咬牙起身,環(huán)顧四周,接著踉蹌朝沙發(fā)沖過去,伸長左手想去抓滑到沙發(fā)下的黑色手槍。

    就在手指頭快要觸到槍把的時候,他被沖撞過來的石白瑛撲倒,后腦勺像顆脆西瓜一樣在地板上啪一聲撞得快要裂開。

    瞬間眼前發(fā)白,腦子里嗡嗡作響。

    石白瑛摸來剛才被子彈打穿玻璃燈罩的臺燈,把臺燈往熊霽山腦門上砸,鏘一聲玻璃四濺。

    他騎坐在熊霽山身上,一手死死掐摁住他脖子,另一手倒抓著一塊彩色玻璃,破碎的邊緣如刀尖鋒利。

    玻璃在昏暗中折射著石白瑛眼中冰冷無情的寒光:“我就不明白了啊,我殺了梭溫這件事怎么就讓你記仇到現(xiàn)在?”

    石白瑛的聲音平平,可動作卻兇狠暴戾,話音未落,他已經(jīng)落下手,玻璃尖尖直扎進(jìn)了熊霽山的左肩肩肉里!

    剎那間熊霽山疼得快要咬碎牙,石白瑛這瘋子還轉(zhuǎn)動著玻璃片,快把他的皮肉攪得破破爛爛!

    熊霽山他是挨慣打的人,饒是疼得不行,也不可能像喪家之犬一樣嚎叫求饒。

    “你殺梭溫就殺梭溫,我一點意見都沒有,可其他人呢?你為什么要把整個寨子都炸了?”熊霽山直冒冷汗,兩只手都使不上勁,呼吸又逐漸困難。

    “我?炸什么寨子?”石白瑛想了想,恍然大悟:“哦,山里那條破寨子?讓我猜猜看,里面有你的家人?”

    他干脆利落地把玻璃拔出來,帶起一串血珠,那玻璃尖刺上沾滿鮮血,顆顆往下滴。

    熊霽山身上穿著黑T恤,看不出出血量有多少,石白瑛沒給他喘息的機(jī)會,又一次把玻璃扎進(jìn)他胸膛上!

    這次扎的位置在剛才那傷口下方,而再往下幾寸,就是心臟位置了。

    鮮血從熊霽山嘴角溢出,意識也開始模糊,他不知自己有沒有回答石白瑛,可能回答了,也可能沒回答。

    只聽石白瑛在自言自語:“所以你接近春月,就是為了找到我給你的家人報仇?哇,那春月知不知道你的目的��?要讓她知道了,你早就去陪你的家人了……不對……不對,這事不對勁,還是說,春月她明知你的目的,但還放任你來殺我?”

    熊霽山瞪大眼,他看清了石白瑛眼里的殺意在一瞬間又加重了幾分。

    但這份殺意不完全是對他的。

    熊霽山嘴里全是血,一說話就噴血沫子:“咳、沒有……我一個人,不關(guān)、不關(guān)春月……不關(guān)他們兩人的事……既然我來找你,就做好了死的準(zhǔn)備,要殺要剮,隨你便……”

    雖然熊霽山是這么說,但陰謀論已經(jīng)在石白瑛腦海中成型。

    他的行程一向保密,繞道來了上海這事只有他和春月兩人知道,而就算熊霽山是春月的工作同伙,石白瑛也一直相信春月會對外保守秘密。

    ……春月,春月……

    所以你今晚不愿意和我同一個房間,就是為了給這男人制造殺我的機(jī)會是嗎?

    像他們這種人疑心病極重,憤怒如潮而來,鋪天蓋地地打沉石白瑛所有理智。

    他從旁邊拾了另一塊玻璃,這次尖刺對準(zhǔn)的是熊霽山的眼睛,厲聲道:“先不管春月知不知情,今天我就要替她清理門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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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我這字?jǐn)?shù),能當(dāng)我是日更嗎?(星星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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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中月(4000+)

    一剎那間,石白瑛的眼角余光中有銀光閃爍,仿佛白蛇淬毒的尖尖獠牙,極快地朝他襲來!

    他沒避開,手握玻璃片繼續(xù)朝熊霽山的眼睛扎過去。

    鏘!

    飛過來的匕首直接擊碎了鋒利的玻璃片尖端,玻璃屑四濺,而本來往眼珠子扎的玻璃片雖然移了位,但還是從熊霽山的左眼角擦了過去。

    熊霽山痛得頭皮發(fā)麻,左眼壓根睜不開,濕暖的液體快速溢滿他整個眼眶,像是一顆水球被刀扎了口,里頭的水滋滋往外滲。

    他知道,自己的左眼有一定概率保不住了。

    饒是這樣,他還是沒喊一聲疼,只是咬到牙齦泛酸發(fā)軟。

    石白瑛丟開玻璃片,手撐地面支起全身,一個掃腿踢向已經(jīng)躍到他面前的春月!

    兩人的腿鞭在半空中全力相撞,如面對面撞上的火星與地球。

    目光也是。

    春月耳邊的黑短發(fā)絲揚起,眼神冷厲,房間的昏暗對她不造成任何影響,她能清楚看見石白瑛眼中的殺意。

    喲呵,好久不見了,殺手阿瑞斯。

    一記踢腿讓石白瑛擋下,春月收回腿,后踩一步,手掌成刀,橫劈向男人陰翳的眼眸。

    石白瑛側(cè)頭躲過犀利手刀,往旁滾了兩圈拉開距離,春月沒追上去,背脊微伏,屈肘握拳舉在身前。

    她站在熊霽山身旁,但沒有看他一眼。

    鮮血的味道很快湧滿整個鼻腔,而很明顯的,石白瑛身上沒有傷口,正在流血的是熊霽山。

    石白瑛緩緩站起身,聲音里仿佛結(jié)起一根根寒冷冰錐,隨時能從高處墜落:“妹妹,你一直以來都知道他的過去?”

    春月頓了頓,答:“嗯,我知道。”

    聞言,正撐起身子的熊霽山肩膀驟顫。

    石白瑛睨了熊霽山一眼,嗤笑一聲:“他接近你的目的是為了找上我報仇,這事你也知情?”

    春月沒有直接回答。

    而這在石白瑛看來,春月是默認(rèn)了。

    忽然之間他好像感受到了子彈穿過心臟的那種痛楚,痛到整個鼻腔都是酸的。

    被仇家打折鼻子時或許都還沒這么酸痛。

    不應(yīng)該。

    他就不應(yīng)該破例,不應(yīng)該在跟蹤目標(biāo)的時候看她直播,不應(yīng)該專門在工匠那定制那把匕首當(dāng)禮物,不應(yīng)該一聽說她生病了就忍不住跑過來看看她,不應(yīng)該對她有特殊對待……

    最最不應(yīng)該的,是冒出想要和她組建家庭的想法��!

    “你的原則是不碰未成年人,而我的原則,是如果有人舉槍對向我,我就不可能留他活命�!�

    石白瑛眼里似有火炬燃起熊熊火焰,指節(jié)噼啪作響,幽聲問道:“所以你還是要保他,對嗎?”

    春月眼神堅定,迅速回答:“嗯,我要保他。”

    石白瑛最后再確認(rèn)一次:“就算是同我為敵?”

    春月抿了抿嘴角,聲音淡淡:“我不想同你為敵,但我也不允許你殺了他。”

    熊霽山想睜開眼看看春月,可血黏住他的眼睛,本來沙啞的聲音如今更像一個破洞的銅鑼:“不對的,她不知情……”

    可已經(jīng)進(jìn)入戰(zhàn)斗狀態(tài)的殺手如今什么話都聽不進(jìn)去,空氣是攪不動的膠水,快要將時間都給黏住。

    下一秒,僵持的兩人同時動身!

    沒多久之前在樂園里一起看煙花的兩人,現(xiàn)在卻已拳腿相向。

    春月還穿那套JK制服,每一次出腿時,百褶裙都會在空中蕩出好看的弧線,裙擺遮不住她線條勻稱的腿肉,一招招行云流水,而石白瑛則無心留意這道靚麗風(fēng)景,見招拆招,格擋住春月好幾次凌厲腿鞭。

    再一次擋住春月的回旋踢,這次他飛快反手鉗住她的小腿,一點情面都不留,把她整個人甩了出去!

    春月單手著地往后跳,才剛站穩(wěn),石白瑛的拳頭已經(jīng)來到她臉頰旁!

    她身子下潛躲開,強有力的拳風(fēng)正正好擦過她的發(fā)頂!

    她雙手舉起,一手猛地緊抓住石白瑛的右手臂,另一手抓住他的左肩,接著雙腳離地跳起,以他的手臂為支撐點繞了360度,用全身的重量和慣性拉扯著石白瑛,想借此讓他失去平衡。

    石白瑛前傾身子踉蹌了兩步,但很快找回重心,牢牢穩(wěn)住身子。

    他齒間呲了一聲,長腿毫不猶豫地往后重重踹去。

    春月舉起雙肘擋下他的踢踹,可兩人體型和力氣相差太多,加上石白瑛著實是用了狠勁,她還是被踹得往后退了好幾步,手肘立即疼得發(fā)燙。

    論力量她確實是比不過石白瑛,但敏捷靈巧方面春月更勝一籌。

    她快跑幾步踩上沙發(fā)借力高高跳起,身輕如燕,抱住石白瑛的脖頸直接坐在他肩背上,雙腿如剪,發(fā)力死死絞住他的脖子!

    他們打過許多次架,對彼此之間的招數(shù)很是清楚,只不過平日都是石白瑛讓著她沒怎么下過狠手,而春月也不是真的想拿他命。

    可今晚兩人都卯足了勁,雖然春月知道,石白瑛不會真的殺了她,但如果她輸給石白瑛的話,熊霽山或許就要小命不保了。

    石白瑛此時極度憤怒。

    以往兩人之間再怎么你來我往地過招,也沒有真的帶上情緒,說是打架,其實更像調(diào)情。

    可瞧瞧現(xiàn)在的春月,面上神情完全變了,一拳一腿都是用盡全力,這會兒更是絞得他快要窒息。

    一想到春月是為了另外一個男人與他動了真格,石白瑛的怒火就燒得愈旺!

    他憋住一口氣,雙手鉗住她的腰,接著整個身子往后倒仰,帶著春月一起往后摔。

    即便春月提前做好撞擊準(zhǔn)備,但徑直撞到邊柜的腰背還是火燒一樣疼。

    手勁隨之一松,石白瑛趁機(jī)逃出絞殺,還沒顧上呼吸,立刻轉(zhuǎn)身,朝春月腰側(cè)就是一記重拳!

    已經(jīng)好久沒像這樣挨過打了,石白瑛這一拳讓她回想起在貝爾松的一次又一次的體術(shù)格斗,那些公開的,私下的,單對單的,單對多人的打斗,危急關(guān)頭下出陰招也可以,踢襠戳眼掰手指,不危及性命就行。

    殺手不是運動員,在他們的對戰(zhàn)里其實無關(guān)性別,無關(guān)年齡,無關(guān)正邪,勝者即為王。

    持久戰(zhàn)對春月不利,時間拖得越長,兩人之間的差距會越來越明顯。

    她開始一邊靈敏地躲閃石白瑛的攻擊,一邊朝他的脆弱部位回?fù)�,肘擊喉嚨,飛踢鼻梁,拳砸太陽穴,還不停找機(jī)會踢他襠部。

    石白瑛氣得不輕,踢壞了兩人連炮友都別想做了?!

    趁著春月一個轉(zhuǎn)身反蹬,他找到空隙撲抱住她腰,把她整個人攔腰扛起再重重往下摔落地。

    不過石白瑛最終還是留了力,在春月快摔到地上的時候及時拉住她,沒讓她的背脊受到過分強力的撞擊。

    可這也給了春月機(jī)會。

    她借力翻身躍到石白瑛的背上,把他拉落地,而雙臂又一次緊緊箍住他的脖子,雙腿也像藤蔓一樣纏在他腰間,拿了個漂亮的背部裸絞!

    石白瑛很快呼吸不順,試圖掰開春月纏緊在脖間的手,但每次他快要掙脫時,春月就會不依不撓地又纏上來,再一次用力絞住他脖子。

    春月的肋骨和臉頰骨都吃了拳頭,可依然沒有放松一分,她必須燃起殺死對方的意念、聚精會神用盡全力,才能把石白瑛死死錮在地上。

    石白瑛臉脖迅速漲紅,緊要關(guān)頭竟然還能扯起嘴角冷笑。

    他在心里嘲笑自己,看吧,破例的后果是怎么樣,你現(xiàn)在知道了吧?

    眼前的白光越來越亮,他不再反抗和掙扎,憋著氣閉上眼,默念道,春月,我收回我今晚說過的話。

    一察覺到石白瑛全身泄了勁,春月立刻松開手臂,把身上昏厥過去的男人推扶到地面。

    她氣息混亂不穩(wěn),胸口如海浪起伏,雙臂因為用力過度已經(jīng)開始肌肉發(fā)顫,她蹲下身俯首,耳貼在石白瑛胸口,再探了一下他的鼻息,才稍微放了心。

    站起身時連大腿肌肉都有些發(fā)顫了,被石白瑛打中的部位這才開始感到疼痛,背腰就不用說了,肋骨都仿佛已經(jīng)斷了好幾根,眉骨和下巴也被擦到一些。

    嘶,如果沒趕緊冰敷的話明天得腫得不像樣。

    春月往熊霽山那走了兩步,不放心,還是折回石白瑛身邊,伸二指探了探他的頸部脈搏。

    雖有但慢,問題應(yīng)該不大。

    這才走去熊霽山身邊,站定,垂眸冷睨著這個狼狽不堪的男人。

    熊霽山倚坐在沙發(fā)旁,左右肩膀都受了傷,一雙手耷拉在身側(cè),一半臉都是血,只能稍微睜開右眼。

    他挪了挪位置,啞聲道:“我……我沒想過要把你一起拉進(jìn)來�!�

    春月沒出聲,呼吸聲卻越來越重。

    她倏地彎腰,用力扯起熊霽山的領(lǐng)口,他的衣服被血水浸濕,春月摸到了一手猩紅。

    但她沒有理會熊霽山身上和臉上的傷口,一記左直拳,重重砸到熊霽山臉頰上,砰!

    一下、兩下……

    十一下、十二下……

    熊霽山任由她泄憤,好似一個任人毆打毫不反抗、沾滿血的沙包,被打得只能側(cè)趴在地。

    春月還是沒有停下拳頭,出拳力度比剛才對上石白瑛時還重,忿忿罵著爛泥一灘的熊霽山:“我之前說過,好歹認(rèn)識這么多年了,別到最后弄得太難看,你是沒聽明白嗎?……你連我都贏不了,還想和阿瑞斯打?不想活了也別借我過橋啊……”

    她拳頭沾滿血,喘著氣,從腰側(cè)摸出顆紐扣大小的玩意兒。

    是定位發(fā)射器“月兔”。

    她把小紐扣用力丟向熊霽山,正好打中了他受傷的左眼,嘴角掛著冷笑:“把這玩意用我身上,熊霽山,你還真是長本事了。”

    剛才她一回到自己房間,竇任就打了電話過來,問她熊霽山是不是來找她了,因為春月出發(fā)之前同他交代過,讓他偷偷留意熊霽山的定位。

    竇任對熊霽山偷偷去找春月這件事還在罵罵咧咧時,春月已經(jīng)掛了電話。

    她打開行李箱,把里面的東西一股腦全倒出來,再用刀子劃開行李箱內(nèi)側(cè)的布面,果然在夾層里頭被誰貼了一顆“月兔”。

    行李是熊霽山幫她收拾的,而定位器也一直是熊霽山在使用。

    她沒有考慮太久,沖出門往走廊另一端石白瑛的房間跑。

    還好,剛才她和石白瑛在房門旁黏黏糊糊時,她從他身上摸來了房卡,沒想到還真能派上用場。

    拳頭不停往熊霽山臉上砸,濺起的鮮血珠子在春月臉上炸開花,直到手指顫抖得再也握不住拳頭,她才作罷。

    她松開手中濕噠噠的領(lǐng)子,男人就如斷線風(fēng)箏無聲地落在地上。

    春月去浴室取來幾條毛巾,草草幫熊霽山把肩膀和眼睛的傷口包住簡單止血。

    離開前她還跑去看了眼石白瑛,見他呼吸正常,趴他耳朵邊邊講了句話,然后拉著熊霽山離開。

    十五分鐘后,一輛黑色埃爾法在酒店門口接走了他們,車上還有本地doctor隨行。

    車子把他們直接送到安全屋,熊霽山這時已經(jīng)快要陷入昏迷,失去意識之前他對春月說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

    眼里的液體不知是血還是其他液體,熊霽山強撐著最后的意識細(xì)碎念著,春月,對不起。

    眼前的春月變成好多個,影影綽綽,如起了波瀾的湖面,月影隨著水波晃蕩,一時分不清楚,哪個才是真實的春月。

    伸手想去撈,卻是水中月。

    春月回答他了,聲音就和他體內(nèi)溫度一樣,漸漸變涼。

    “老熊,之前你幫我送美咲離開的人情,我今晚還你了。從此以后我們各走各路,互不相干�!�

    疲憊地闔上眼,熊霽山知道自己一條爛命被她保住了。

    但他又一次弄丟了“家人”。

    第四幕《分岔路》fin.

    我要瑞思拜所有武術(shù)指導(dǎ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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