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沈宴家里有錢,怕他被綁架,從小送他去學(xué)格斗,也是摔摔打打吃苦受傷錘煉大的。
他最驕傲的,就是自己身為有錢人家的獨子,卻從來不矯情。
可現(xiàn)在,他眼淚掉了一滴下來,卻擦都不擦,只是看著我。
「洛寧,其實我看見你對祁連笑,我想了很多。我也可以像他那么對你的。」
他閉了閉眼,咬了咬牙,仿佛要說出多么難出口的話:「即便我是替身。替身不是也能轉(zhuǎn)正嗎?洛寧,你和別人這樣,我接受不了......」
我有點無語,晃了晃右手。
手指上戴著一枚婚戒。
鉆石不大,但是我精心設(shè)計定做的。
沈宴的臉更白了:「洛寧,把它摘了,你自己摘還是我?guī)湍悖俊?br />
他沙啞地懇求我:「你想要戒指我給你買,多大都行,把它扔了,求你了�!�
我搖了搖頭:「不行的,沈宴,這是我的婚戒�!�
我低頭看看戒指:「祁連給我買的,我很愛它�!�
沈宴哽咽了:「別說這種話,洛寧,我難受。
「真的難受�!�
我嘆了口氣。
我對沈宴沒什么怨恨,畢竟是那張臉幫我度過最難的時期。
我也想沈宴放下過去,往前看。
我斟酌著想勸他兩句,可抬頭看他時,卻看到一個讓我驚訝的身影。
連笙來了。
一向精致漂亮的她,臉色奇差。
她不可置信地看著我,又看了看沈宴:「沈宴,別人跟我說,我都不信,你大半夜跟我分手,訂票回國,真是為了她?」
她看了看我手上的婚戒,像是受了羞辱:「她這么其貌不揚(yáng),還結(jié)婚了,你為了她和我分手?」
連笙看起來很生氣。
以前連笙一句氣話,沈宴就能穿越大半個地球追過去。
可現(xiàn)在,他頭都不回,就當(dāng)沒看見這個人一樣,對著我說:「洛寧,我離了你真不行,真的,我睡不著覺,好幾天沒怎么睡了�!�
他憔悴不堪:「你回來行不行,洛寧,老婆,我改,我什么都改,我再也不看別的女的一眼了。」
他聲音嘶啞得不像話:「替身可以轉(zhuǎn)正,結(jié)婚也能離,我真的會改的,求你了�!�
我張了張嘴,一時驚得說不出話來。
我從沒見過沈宴這樣。
從來沒有。
沈家驕傲的大公子,即便和連笙別別扭扭那么多年,也沒有這么求過她。
連笙也呆住了。
她的臉一陣紅一陣白,最終扔了句「你別后悔,我不會給你第二次機(jī)會」,轉(zhuǎn)身哭著跑了。
沈宴頭都沒回一下。
我提醒他:「連笙真走了�!�
沈宴卻伸出手拉我:「我沒打算和她長久,她只是一個執(zhí)念,提起結(jié)婚,我腦子里除了你就沒第二個人——」
「沈宴�!刮胰嘀栄�,打斷了他的話。
我怕祁連醒來找不著我,決定把話攤開來說:「其實我不是一直把你當(dāng)替身的。我也有過動心的�!�
怎么能不動心呢,六年的耳鬢廝磨,肌膚相親,怎么可能不動心。
沈宴的眼睛亮了亮。
我嘆息了聲:「可是你親手把我推走的,沈宴,你不記得了?
「你在我每次要動心的時候,都選擇了連笙�!�
我苦笑:「是你把我推走的啊。是你不斷提醒我,祁連從不會這樣對我,你替代不了祁連。」
沈宴眼里的光黯淡下來。
他還是掙扎著說:「我能改的,洛寧,我改......」
我搖頭打斷他:「沈宴,你并不愛我。你只是不接受有人不愛你。以前是連笙,現(xiàn)在是我。」
我指指自己的心口:「可我不能再跟你糾纏了。這里現(xiàn)在裝的是我老公,已經(jīng)沒有你容身之地了�!�
沈宴眼里僅剩的光,驟然熄滅。
我沒再說什么,只是繞過他,回家。
走到樓門口,我突然發(fā)現(xiàn)祁連靜靜站在那里,不知醒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