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小十三:“......”本文唯一更.新扣號:一【八】七】六】二四】一六】捌三
若不是揍不過,他多少得砍秦亦兩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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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小十三離開,秦亦在門口站了一會兒。
隨后他關(guān)上門,撥長了油燈的燈芯,木著臉坐在桌前,開始研究桌上那堆小玩意兒。
這些東西五花八門,秦亦大多都沒怎么見過,其中有些甚至一看就是小孩子玩的,他玩起來更是手生,幾乎有點無從下手的感覺。
秦亦幼時摸得最多的是各式各樣的武器和毒,再小點兒,挨得是棍子和簪子,撥浪鼓這種幾文錢一個的小玩意兒都只在別人手里看見過。
他敲響一排傻臉的木雕蟾蜍,又拿起一只玉質(zhì)的九連環(huán)。
他看了一會兒,布滿細(xì)小傷口的長指試探著將環(huán)與環(huán)套過。
此刻他耐心好得出奇,就著微弱的燈光,安安靜靜地花了一刻多鐘把九連環(huán)解開了。
解完不算,他甚至又把環(huán)挨個套了回去,復(fù)原成了原本的模樣。
等把桌上的東西都玩過一遍后,他終于抬眼看向了角落里放著的彩色燈籠。
不愧是七夕佳節(jié),好一對鴛鴦戲水。
秦亦看了幾眼,突然面無表情地站了起來,他揚手以掌風(fēng)熄滅油燈,冷著臉躺回了床上。
好端端的,不知道突然在置哪門子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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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亦做了個夢,許是睡前玩多了那堆小孩子的玩意兒,他夢到了自己幼時的事。
與其說是夢,不如說是回憶。
夢中,他母親叫他去藥鋪抓藥,他去而復(fù)返,提著藥包穿過骯臟破舊的巷道,回到家中時,瞧見大門緊閉。
而他記得他離開時留了一道縫。
他長得瘦弱,用了好大力氣才推開那兩扇腐朽破敗的木門。
秦亦穿過狹小的院子,還沒進(jìn)屋,就聽見里面?zhèn)鱽砹伺诉捱扪窖降慕新暫湍腥舜执櫫R的聲音。
他聽得出其中一段是他母親的聲音。
彼時秦亦年紀(jì)尚小,并不明白那男人罵的話是什么意思,但他記得他母親說過買了藥回來就把藥煎好。
可昨夜下了雨,煎藥的藥罐子收進(jìn)了屋子里,要拿罐子,就得進(jìn)門。
但如果藥沒煎好,又要挨揍。他想了想,還是選擇了去拿藥罐子。
房門關(guān)得不嚴(yán),留了道巴掌寬的間隙,秦亦推開門前,透著這道縫看見一個男人把他母親壓在身下,不停地在動。
床架子搖晃,半透的帷幔也跟著一起晃,兩人身上蓋著被子,秦亦看不真切,但他也沒想看真切。
家里經(jīng)常發(fā)生這樣的事,他已經(jīng)習(xí)慣了。
他沒出聲,連腳步都放得很輕,可還是被床上的人發(fā)現(xiàn)了。
那男人一臉絡(luò)腮胡,長得五大三粗,望著秦亦大笑著嘰里咕嚕說了什么,秦亦沒聽懂。
他母親看見他,抱著那男人在床上罵他,“看不清場面就闖進(jìn)來,和你那個畜牲爹一樣沒皮沒臉�!�
秦亦只當(dāng)沒聽見。
他走到另一邊,抱起藥罐子就出去了,甚至還細(xì)心地踮著腳替她們把門給關(guān)上了。
太吵,聽著心煩。
等他煎完藥,里面的聲音也停了下來,那男人一臉饜足地從屋子里跨了出來。
秦亦扭頭看了他一眼,那絡(luò)腮胡看見秦亦的臉,又是幾聲大笑,用漢人語生澀地罵了一句,“原來是個小雜種�!�
秦亦蹲在地上,看著男人推開門走了出去,而后反手一甩,門板猛地又砸了回來。
“砰”一聲,秦亦從夢里醒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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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安七夕共歡慶兩日,今日是最后一天。
午后,姬寧小睡了片刻,眼瞧著天色漸漸陰了下來,覺得再晚些怕是要下雨。
一番梳妝打扮后,她急忙出了院子,得趁著天氣好趕緊去街上逛逛。
“咦?”姬寧看向院子旁房門緊閉的小屋,疑惑道,“小十三不在嗎?往常門都是開著的呢�!�
身后的侍女茫然地?fù)u了搖頭,“不曉得,今日一天都沒有見到他呢,會不會是昨日玩累了,還沒醒?”
“應(yīng)當(dāng)不會吧。”
姬寧不知道秦亦回來了,但還記著昨日小十三央求她,若她要出門玩,千萬要帶上他一起。
她上前敲響門,但等了片刻,屋里卻是沒人應(yīng)。
她想了想,推開房門,“小十三,你在——唔!”
腿還沒踏過門檻,倏爾間天旋地轉(zhuǎn),只聽錚鳴一聲刀劍出鞘之音,姬寧全然沒反應(yīng)過來,便被人捉住手腕,重重壓在了門板上。
門外傳來驚呼,大喊著“公主”,可與屋子里的人對上視線后,侍女身體一抖,默默止了聲。
房門關(guān)上,姬寧驚惶地睜大了眼,發(fā)現(xiàn)制住她的正是十多日未見的秦亦。
她雙手被秦亦抓著扣在背后,脖子上橫著一把寒涼鋒利的劍。
秦亦像是才沐過浴,身上還濕著,今日天陰,昏蒙蒙的日光從窗口透入,照得秦亦一雙眼井水似的涼。
他單手束著她的手腕,身體站得很近,姬寧幾乎能感受到他身上傳出的熱氣。
這些天沒見,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秦亦身上肅殺之氣又重了些。
就像她出此見他那般。
秦亦低頭望著她,見她目露倉皇之色,慢慢收回了劍,但手卻還扣著她沒松。
“公主來我這兒做什么?”
“我、我來找小十三�!�
秦亦垂眸盯著她,“小十三是個男人,公主獨自闖入男人的房間,就不怕危險嗎?”
秦亦想起那只鴛鴦燈籠,手下不自覺用了兩分力。
“唔......”姬寧縮了縮手
?
“痛�!�
秦亦聞此,手上的力道卻是沒松。
今日天悶得很,姬寧穿得單薄,秦亦低著頭就能看見她大片雪白的胸口和一點柔軟的弧溝。
他不動聲色地挪開視線,身下往后退了些許。
突然間,天外一道悶雷震響,姬寧渾身一抖,她回過神來,輕斥道,“秦、秦亦,你快放開我�!�
可惜語氣不夠嚴(yán)厲,聲細(xì)如蚊鳴,若是換了別人,怕是聽都聽不見。
“公主還沒回答屬下的話。”
姬寧莫名被他看得耳熱,她咬了下唇,蹙眉道,“小十三那樣小......算不得男人的......”
秦亦聞此,眉尾一動,終于松開了她,粗糙的掌紋蹭過她手腕細(xì)嫩的皮膚,他緩緩站直身,“屬下失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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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絲鞘(9)h,“求歡”
秦亦嘴上說著失禮,手上卻是盡行的失禮之事。
就憑他三番五次握公主的手,若是換了旁人,十個腦袋也掉下來了。
姬寧感受到腕上滑蹭過的粗糙觸感,只覺得那一片皮膚都酥麻了起來。
她揉了揉手腕,察覺手腕已經(jīng)被秦亦捏紅了。
方才站得太近,她沒注意到,此刻秦亦抽身離開,她才發(fā)現(xiàn)秦亦身上只松散套了件白色單衣和一條褲子,頭發(fā)高束著,烏黑的長發(fā)垂落在背后,周身泛著濕濡的潮氣。
房間的角落放著只浴桶,浴桶旁立著的遮擋用的屏風(fēng),地上一片濕濘水跡,秦亦似乎是聽見開門聲后,從桶里爬起來的。
他上衣被水打濕了些許,布料半透地貼在身上,姬寧甚至能看見底下肉色的皮膚。
她只瞧了一眼,臉上便浮起了紅暈,她還是第一次看見男人的身體。
秦亦仿佛未能發(fā)覺姬寧的視線,他背對著她,利落地將衣服穿理齊整,又將松散的系帶解開重新系了一遍。
動作間,寬厚的背部上塊塊結(jié)實分明的肌肉賁張起伏,彰顯出一種極其駭人的力量感。
這讓姬寧想起了昨日在街上見到的老虎。
那老虎被馴虎人關(guān)在一口巨大的鐵籠子里,它四肢粗壯,有姬寧胸口高大,嘶吼聲嚇得觀賞之人連連后退,驚嘆不已,總之十分兇猛。
猛虎因不安而在籠中反復(fù)踱步,每行一步,肩胛處的肌肉便會浮現(xiàn)于紋路顏色濃烈的虎皮之下,叫人懷疑它或能破開籠子逃出來也說不得。
姬寧覺得秦亦有些像那只老虎。
她想著,鬼使神差地伸出食指,點在了在秦亦背后凹陷的背脊骨上,那脊骨陷入在寬厚的背中央,從后頸延伸出長長一道,滑過凹陷的后腰,直到消失在褲腰里。
姬寧的手指頭壓著秦亦里衣柔軟的布料,陷入了凹陷的脊骨處,熾熱的溫度傳到指間,她察覺到秦亦動作一頓,身體很明顯地僵硬了一瞬。
他穿衣的手滯在空中,背部的肌肉眼可見地全部繃緊,瞬間變作了一塊炙熱發(fā)硬的石頭。
姬寧指尖一顫,突然反應(yīng)過來自己在做什么,猛地把手收了回來。
然而秦亦卻緩緩轉(zhuǎn)過了身。
他視線掃過她想要藏起來的使壞的手,又將目光挪到她顫動的睫毛上,“公主剛才是在做什么?”
姬寧抬眸望著他,在這并不明朗的午后,她的雙眸一如既往的明亮,眼里好似藏著亮光。
但她的表情卻有些羞怯,像是做了某種重大決定,卻不知是否正確。
姬寧沒有回答秦亦的話,反而壯著膽子輕輕叫了一聲他的名字。
“秦亦.......”她語氣猶豫,如同試探著什么,“你要不要和我試一試房、房中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