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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這是自己上不去也不想要秦亦抱的意思了。

    小十三正蹲在一邊搜刺客的身,聽見姬寧的聲音準備過來,剛一站起來,卻不期然對上了秦亦的眼神。

    一股強烈的殺意直沖他而來,大熱的天,小十三愣是遍體都生了寒氣,險些拔出刀來。

    他見此哪里還敢過去,腳下一轉,立馬裝聾跑了。

    秦亦低頭看著姬寧,“公主怕我?”

    姬寧不知要如何回答,與其說怕他,不如說怕殺人時的秦亦,害怕他殺人的手段和馬車旁那具只剩半個腦袋的可怖尸體。

    恐懼在心里攪成了爛泥,三番五次經(jīng)歷這般場面,她未能失態(tài)地大吼大叫,已經(jīng)比尋常人好上太多。

    秦亦見她面露懼色,沉默片刻,沉聲道,“您是公主,我是屬下,我的職責是保護您,您怕我做什么?”

    秦亦說這話的時候,臉頰、脖頸里都是那人的血,他手里甚至還提著把滴血的劍,混雜著黃白的液體,像是那人腦子里的東西。

    秦亦看著姬寧,用自己沾滿了臟血的手去擦她臉上的血痕。

    不知道她從哪里沾到的,小小一滴,淚痣一般掛在眼角下,都快干了。

    可當他的手快觸碰到姬寧的臉時,秦亦卻又停了下來,他垂眸,面無表情地看了眼自己手上沾著的血,放下了手。

    他收劍入鞘,把手上的血在衣擺上胡亂擦了兩把,不由分說地將姬寧抱上了馬,隨后自己也翻身騎了上去。

    姬寧側身而坐,不得已不靠著他穩(wěn)住身形,秦亦伸手繞過姬寧后腰,拉住韁繩,望向前方,語氣淡得辨不出哀樂,“此地離胤都只余二十里地,公主便是害怕屬下,也忍忍吧�!�

    婆婆18資源絲鞘(古言,1v1)金絲鞘(12)共騎

    金絲鞘(12)共騎

    八月季夏,雖已經(jīng)過了盛暑,但此刻恰值午后,日頭仍烈得曬人。

    馬才跑了六七里地,姬寧便已汗?jié)窳祟^發(fā)。

    她騎術不佳,韁繩又被秦亦握著,側坐在馬上,連個扶的地方都沒有,被顛得搖搖晃晃,總會不小心撞到秦亦身上。

    沿途沒見到落腳處,也沒遇到河流湖泊,一行人廝殺之后未能清洗,身上的血都已凝固了。

    秦亦身上同樣血跡斑斑,小半側臉沾著噴濺上的人血,已經(jīng)凝成了暗紅色,十分扎眼。

    他顯然習慣了,也沒擦一擦,就這么頂著張駭人的臉坐在姬寧身后,也不怕嚇著她。

    血液凝固后,血腥氣并不濃,至少姬寧沒在秦亦身上聞見多厚重的血味,但她卻聞到了點別的味道。

    皂角香,還有些許的汗味……

    姬寧悄悄吸了吸鼻子,倒也不難聞,她甚至有點說不出的喜歡。

    秦亦的體格看起來并非肌肉十分壯碩的類型,姬寧的姐姐—也就是長公主姬晏清手下有一名武將,生得虎背熊腰,力大無窮。

    姬寧見過那名將軍一次,覺得和那名將軍比起來,秦亦這體格算得上“正�!�。

    可當姬寧靠在他身前時,卻仍能感受到他衣服下炙熱結實的肌肉。

    很硬,連胸膛也像石頭,硌得她骨頭都有些疼。

    秦亦體內(nèi)有一半胡厥人的血,比尋常男子高了一個頭不止,生得人高馬大,從他身后看去,幾乎看不見坐在他身前的姬寧。

    小十三騎著馬跟在秦亦后邊,正對著望去,只瞧見得秦亦黑色的衣擺前一小片柔軟鮮亮的淺青色薄紗裙擺,和從漂亮裙擺下露出的兩只鞋尖。

    對姬寧而言,側坐在馬上比分開腿騎在馬上要輕松許多,至少腿根不會被磨得酸痛,姬寧曾跟著她阿姐學騎術時,半日跑下來,第二日腿根總是青紫一片,酸痛不已。

    但她很少有能側坐在馬上的時候,因為沒什么人敢如秦亦這樣與她同騎一馬,便是牽著馬在前面走,也都是謹慎小心的。

    姬寧被曬得難受,她從袖中掏出絲帕,擦了擦額上的汗。

    與行事雷厲風行的秦亦不同,她做事總是不慌不忙,連擦個汗也慢吞吞。

    這是由鐘鳴鼎食堆出來的閑適自在,秦亦覺得他這般粗人,怕是一輩子都學不來。

    他垂眸靜靜看著姬寧,視線落在她雪白纖細的后頸處,又轉到她被日頭曬得發(fā)紅的耳垂上。

    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他突然抬起劍,用劍柄在她那顆冰藍色的長耳墜子上敲了一下。

    “鐺”一聲輕響,敲得那長耳墜在她粉紅的耳垂上晃晃悠悠,姬寧還沒反應過來,秦亦反倒先蹙了下眉。

    那表情很是古怪,像是手快過了腦子,嫌起自己手賤。

    姬寧撫上耳墜,愣愣仰起頭看他,她見秦亦表情冷淡,以為他只是不小心碰到,并未多想。

    她看著他臉上的血跡,想了想,將帕子遞給他,“你如果不嫌棄的話,要擦擦嗎?”

    她輕輕眨了下眼,眸中一片明凈,已經(jīng)沒了先前那份恐懼。

    秦亦靜靜看了她一會兒,從她手里接過了絲帕。

    柔軟的觸感帶過側臉,秦亦知道干透在皮膚上的血跡很難擦除,所以擦拭的力道很重,看得姬寧直皺眉。

    不知道是心疼帕子,還是覺得他太粗魯。

    她指了指他的下頜,“那兒還有一點,沒擦到�!�

    秦亦于是又把帕子往下挪了挪。

    可那點血污像是粘在上面了,秦亦怎么也擦不干凈,姬寧再次伸出手,“我、我來吧�!�

    秦亦動作頓住,垂眸看了她一眼,竟然十分聽話,乖乖把帕子遞給了她。

    那帕子的一面已經(jīng)臟得不能看了,暗紅的血痂掛在繡紋處,將中間一簇不知名指甲蓋大小的細小花朵染得通紅。

    那花和秦亦曾撿到的那只香包上的花朵長得很像。

    姬寧將帕子放在腿上折了兩折,從水囊里倒出點水將帕子較為干凈的地方打濕,而后輕輕將帕子摁在了秦亦線條明晰的下頜處。

    臉上的骨頭也好硬,姬寧想,他怎么渾身上下都硬邦邦的。

    她仰面看著他,擦拭的力道很柔,溫熱的手指隔著絲帕撫過他的下頜,將那處不厭其煩地擦了好多遍,隨后又將他之前擦過的地方仔細拭過一遍。

    這姿勢怎么看都太過曖昧,在旁人眼里,看起來就像是她依偎在秦亦懷中替他拭汗,但姬寧卻好似并未察覺不妥。

    秦亦也不提醒,只安靜地看著她,任著她動作,淺淡的目光掃過她鎖骨處一層細密的汗,秦亦視線一頓,喉結悄然滾動了一下。

    片刻后,姬寧突然察覺到什么,她不太舒服地挪了挪,輕聲道,“秦、秦亦,你的劍硌著我了……”

    她說著,低頭朝秦亦腰側看去,卻見那把劍被握在他手中,連她的裙邊都沒碰到。

    她愣了下,隨后又恍然明白過來,臉色頓時紅了個透,她抬頭看向秦亦,卻見他仍是頂著張冷淡的臉。

    她紅著臉支支吾吾,“你那兒是不是、是不是……”

    這周圍全是隨行的護衛(wèi),姬寧話不敢說得太直白,連聲音都壓得很低,然而秦亦卻肆意妄為地伸手環(huán)住她盈盈一握的腰身,提著她往身前摟緊了些。

    柔軟滑膩的大腿隔著衣物若有若無地蹭磨在他胯下,炙熱堅硬的觸感傳到姬寧身上,秦亦壓低了聲音,“公主如果好奇屬下硬沒硬,自己摸一把就知道了�!�

    姬寧萬萬沒想到他竟然就這般說了出來,她和秦亦做過一次,如今一想到秦亦那根東西就犯怵,哪里會想去摸它。

    她有些害怕地縮了縮腿,伸手推他胸膛,“我、我不要碰,你把它拿開……”

    秦亦板著臉,“拿不開,它就長在那兒。”

    姬寧怕人看見,推他的動作幅度都很小,可她用盡全力也不一定能撼動秦亦分毫,更別說這般小心翼翼。

    秦亦的手突然從她腰上滑至側臀,炙熱的掌心隔著裙子貼著她的臀腿,而后施力往身前一壓,令她的大腿緊貼了上去。

    夏日的衣裳大多輕薄,擋不住什么,肉與肉隔著布料挨在一起,姬寧現(xiàn)下更加明顯地感受到了他那根柱狀的東西,很熱,還有些許濕潤,隨著馬一步一步前行,那東西也就一下又一下地壓在她大腿上磨。

    姬寧被他蹭得一身熱汗,又驚又懼地去掰他扣在她臀上的手,“秦、秦亦,你松開……”

    秦亦半分沒動。

    這一月里,無論他承不承認,他夜里白天滿腦子都想著那日的姬寧,想得心熱,雞巴也燙。

    那天下午的畫面無數(shù)次地在他夢里閃回,姬寧留在他那兒的那條小褲被他用了又洗、洗了又用,小褲襠間的布料都磨薄了一層。

    秦亦對自己道,今日是她自己送上門來,誰叫她貼得那樣近,還用那般專注的眼神看著自己。

    她定是故意的,故意要他不好受,要他失態(tài),像個畜牲一樣在馬上發(fā)情。

    秦亦緩慢而沉重地頂了下胯,“公主知道自己替屬下擦汗時像什么嗎?”

    姬寧被那根東西蹭得難受,不想聽他說話,她瞥過頭不肯看他,可秦亦的聲音卻不停傳到她耳中,“像初為人妻的賢惠婦人�!�

    他聲音壓得極低,夾雜著因爽快而發(fā)出的低啞難忍的喘息聲。

    “屬下卑不足道,不敢奢想做公主的夫君,公主這般嬌貴,也做不來伺候人的活�!�

    秦亦嘴上說得硬,可方才姬寧替他擦臉的時候,卻是避都沒避一下。

    他繼續(xù)道,“可公主既然當著眾人的面勾引屬下,也該幫屬下好好弄出來,免得入了城,讓人看見屬下被公主誘出的丑態(tài),壞了公主名聲,叫百姓以為扶光公主沉溺男色,連馬上都要與侍衛(wèi)偷歡�!�

    姬寧從未覺得他這般伶牙俐齒,她被他的強盜邏輯氣紅了眼,否認道,“我沒有勾引你……也沒有要和你偷歡……”

    秦亦聞言,突然動了下腰,將胯下硬起來的那根東西更緊地擠壓在姬寧豐腴柔軟的腿肉上,沉聲道,“便是今日沒有,那七月初八那日,也不作數(shù)嗎?”

    他目光灼灼地盯著她,語氣如那日一樣狠戾,頓時將姬寧從這炎炎烈日下帶回那日暴雨午后的床榻上。

    姬寧抿唇不語,那日的確是她孟浪,可他若是不愿,也是可以拒絕她的。

    秦亦見她沉默不語,也止了聲。

    只是那腹下三寸之地,直到入城前,都一直沒從她身上挪開過。

    婆婆18資源絲鞘(古言,1v1)金絲鞘(13)夜入皇宮

    金絲鞘(13)夜入皇宮

    近來,朝堂之上有兩件事鬧得沸沸揚揚。

    一是扶光公主和世子姬照回宮途中遭遇胡厥人刺殺一事。

    胡厥乃草原游牧部落,與大祁秦地相鄰,胡厥疆域遼闊,但天氣土地卻十分惡劣,并不適合種植糧食。

    是以隆冬之時,胡厥部落為求生存,常會鋌而走險,大舉入侵秦地,搶掠邊境百姓和官兵的糧草,蝗蟲一般叫人心煩。

    多年來,胡厥和大祁的關系劍拔弩張,動不動便兵戎相見。大公主姬晏清常年鎮(zhèn)守秦地,也正是因為胡厥屢屢來犯。

    后來兩地通商,胡厥與大祁的關系稍有所緩和,誰料又出了這檔子事。

    此次姬寧和姬照遇刺,胡厥人能悄無聲息地混入大祁,又悉知姬寧回宮的行程時間,怕是胤都城內(nèi)有內(nèi)敵接應。

    此事惹得姬鳴風勃然大怒,下旨命大理寺定要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

    女帝子嗣單薄,膝下沒有皇子,只有兩名公主,又未立儲君,無論是哪位公主出了岔子,都是動搖國本的大事。

    而這第二件事,便是有兩名官員因姬寧遇刺而憂心忡忡,不知犯了哪門子病,在早朝時上書勸諫女帝充盈后宮。

    大公主常年征戰(zhàn)在外,都城里又只有姬寧一名小公主,那兩名官員的意思很明確:趁著您還有幾年,要不陛下您再生一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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