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兀自呼出一口氣后,他輕輕笑了下。
是他叫她來測評游戲的,自己卻動了歪心思。
實在?不該。
他問她,“好玩嗎?”
南依仰著頭看他,說,“好玩的�!�
“嗯,”徐曜低低應(yīng)了聲,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湊到她唇邊,輕輕含了下,嗓音喑啞,“那,以后天天來我?這兒玩�!�
……
接下來的幾天,南依為?了成功領(lǐng)到小兔子的禮物,每天吃過?飯都會跑到徐曜家,和他一起窩在?沙發(fā)上?玩游戲。
他在?游戲中,構(gòu)建了一個虛擬世界,世界觀龐大?,夢幻而美好。
為?了不影響工作,不沉迷游戲,南依每天只玩一小時。
到了十一點,和月光兔子說了,便準(zhǔn)時下線。
打卡需要六天,她便堅持了六天。
終于在?最后一天,她看到了彩蛋。
【】
【,恭喜你解鎖月光小兔的禮物,在?收到禮物之前,你需要回答我?一個問題。】
【六年是多少天,多少小時,多少分鐘?】
南依看著系統(tǒng)彈出來的問題,嘀咕了句,“六年?”
徐曜在?一旁解釋,“嗯,天上?一天,人?間六年。你打卡了六天,相當(dāng)于六年�!�
“那趕緊換算一下�!蹦弦傈c開手機計算器,“每四年一個閏年,那就是……”
徐曜說,“2192天,5260時,秒�!�
南依:“你算這么快?”
說完,自己也反應(yīng)過?來,笑了下,“啊對,畢竟是你自己設(shè)計的。”
南依將數(shù)字輸入進去?,點擊確認(rèn)。
系統(tǒng):【恭喜你獲得?月光小兔的禮物,朝霞*1】
是一個小小的包裹。
徐曜:“你點一下�!�
南依照做。
手機頁面彈出來一張畫。
南依赫然發(fā)現(xiàn),這張畫,居然是……她送徐曜的那張。
是她親手畫的晚霞!
她錯愕地張了張嘴。
還未來得?及說話,就見畫面繼續(xù)流動。
偌大?的銀河中,小兔星球永久亮著,像黑暗中的一盞明燈,散發(fā)著溫柔而持續(xù)的光芒。
一段字幕慢慢飄過?——“六年是2192天,5260時,秒,我?們隔著銀河的距離,我?無?時無?刻不在?想你,也從沒有把你忘記�!�
“這份禮物送給你,小兔星球是你的,玫瑰是你的,我?也是你的�!�
“小兔,我?愛你�!�
南依怔怔地抱著手機看,一時間忘了語言。
游戲人?物停留在?小兔星球上?,他能看到月光小兔在?澆花、蕩秋千、捉蝴蝶,自由自在?地在?麥田中奔跑,一切都是那么美好治愈。
沉默了許久,南依指著游戲,“這個……”
徐曜說,“彩蛋是送給你的禮物,只有你能看到。”
南依轉(zhuǎn)過?頭看他。
“之前沒能回復(fù)你消息,我?一直在?想,怎么才能把這個遺憾彌補上?�!�
可?讓她難過?和傷心的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他沒法穿越回過?去?,也就無?法改變。思來想去?,只能從眼?前的事情?下手。
前段日子,他一直加班加點,和陳智杰學(xué)編程。他對計算機只能說是略懂,并?不精通,更不會寫代碼。但為?了盡快完成,他只能認(rèn)真又緩慢地在?鍵盤上?敲著,沒日沒夜地敲。
終于親自在?游戲里插入這個精心準(zhǔn)備的小彩蛋。
他問她,“這個禮物,你……喜歡嗎?”
南依一時間震驚于他的浪漫,又深陷感動之中,久久無?法回神,也就沒能及時回應(yīng)。
她沒回應(yīng),徐曜便不由自主開始緊張,他舔了下嘴唇,“我?知道,光靠這個是彌補不了你那些年的委屈,對不起,我?也沒有說要你原諒的意?思,我?只是……”
話還沒說完,南依丟下手機,撲進了他的懷里。
“我?喜歡,我?很喜歡!”
像在?液氮讓玫瑰花永生,像函數(shù)能勾勒出愛心,程序員的浪漫,簡直讓她驚喜到快要爆炸!
南依不知道徐曜為?什么會提起之前的事,她只知道他一直在?為?她費心。
過?去?有什么好彌補的,現(xiàn)在?能在?一起,不就是最好的結(jié)局嗎?
她不需要彌補的,真的不需要。
“阿曜,謝謝你�!彼渲厍暗囊r衫。
也不知是味道太過?熟悉,還是禮物太讓她感動,她鼻子酸酸的。
徐曜頓了幾秒后,才反應(yīng)過?來似的,伸手環(huán)住她,松了口氣,“你喜歡就好�!�
但這口氣,還沒完全松掉。
他沒回消息是既定事實,南依能在?醉酒時因為?這件事哭,可?想而知對她的傷害有多大?。
徐曜沒法忘卻,只能記在?心上?,永久愧疚。
“這個彩蛋,你只當(dāng)是一個禮物。之前的事,我?還會想辦法……”彌補。
后面的話,被一個吻堵了回去?。
徐曜瞬間僵住。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親他,一開始因動作太急切,還撞到了鼻子。
但她只能用這種方式表達她的喜悅,她的心情?,她給他全部的答復(fù)。
她喜歡,她感動,她也很愛他。
嘴唇碰到嘴唇那一刻,心里沒由來顫了顫。
徐曜僵在?那,她便勾住他的脖子,試圖讓他投入。
她貼著他,仰著頭,笨拙地吻著。
起初只是簡單的觸碰,后來,她學(xué)著他的樣子,張開嘴,輕輕吮吸他的唇瓣,舌尖柔軟溫?zé)幔?他唇上?游離。
即使很生疏,對于他來說也是致命。
背脊有電流通過?,短暫的怔愣后,徐曜伸手提著她的腰,加深了這個吻。
唇齒相依,呼吸交纏。
心跳在?不斷加快,體溫逐漸攀升。
靜謐的室內(nèi),充斥著衣料摩擦的聲音,偶爾清晰可?聞接吻與喘息聲。
熱烈而沉迷的。
她無?比柔軟,又無?比香甜。像水蜜桃,觸感柔軟,不斷吸引著他想要更進一步。
徐曜只覺自己迅速在?向深淵里墜落,理智也被一點點蠶食。
但他始終留給她呼吸的時間。
深吻,又稍稍撤離,在?這間隙中,他輕撫她的發(fā)絲,溫柔地喚她的名字,“小兔�!�
緊閉的雙眼?微微睜開,眼?前的燈光早已被遮擋。
南依這才察覺,不知什么時候,她倒在?了沙發(fā)上?,而徐曜一手撐在?她身側(cè),另一只手扶著她的后腦勺,將她籠罩在?他身下。
距離過?近,姿勢又太過?曖昧。
腦中嗡鳴作響,理智告訴她,可?以推一推他的肩膀,停止沉淪。
可?她始終沒有這樣做。
雙手還勾著他,她想應(yīng)他,開口時卻化作一聲嚶嚀。
此時此刻,任何一個動作,一個眼?神,一句回應(yīng),都成了猛烈的催化劑。
徐曜深吸一口氣,黑沉的眸中,有濃烈的情?緒即將迸發(fā)。
他整個人?壓了上?來,從她的嘴唇,到耳朵,又吻到她的脖子,細(xì)膩又溫柔。
南依只覺得?又熱又癢。
耳邊是他低沉的聲音,“小兔。”
“嗯�!彼p聲應(yīng)他。
“小兔�!�
“嗯。”
他一直叫她,她便一直回應(yīng)。
指尖在?她脖頸處摩挲,他輕而緩地咬著她的嘴唇,有幾個字從唇中溢出,“今晚留下來,好不好?”
徐曜很愛護南依。
對他而言,
她是高掛的明月,是不染塵埃的清風(fēng),是無瑕潔白的玉。
她就該被?他珍藏,
捧在心尖上。
不敢傷害,
所以面?對她時,他總會下意?識克制。
淺嘗輒止就好,
不要太貪婪,
不要索取太多。
可是幾經(jīng)嘗試后,
他才發(fā)現(xiàn),
他根本控制不住。
他對她有欲望,
有渴求。
她每一個?舉止,
每一個?神情,
她的全部,
他都?想要占有。
他想用力吻她,看她紅著臉,
淚眼閃爍地縮在他懷里的樣子。
這種情緒,每到深夜格外洶涌。
他問她,
“今晚留下來,好不好?”
南依輕輕點了下頭。
放縱得到應(yīng)允,他們心意?相通。
從客廳再到臥室,
他熱烈而沉迷地吻著她。
入夜下了場雨,這場雨又大又急,
用力拍打著窗子,
像心里的鼓點,持續(xù)而熱烈。
臥室里沒開?燈,
一片漆黑中,南依閉著眼,
幾乎忘了自己身在何處。她只?覺她的臉頰、身上,連同手心都?發(fā)著燙。
迷蒙之間,感?覺眼睫上染了潮濕。
潮、水襲來,她被?卷入其中,反復(fù)沉浮。太過洶涌,讓人呼吸不暢。大腦缺氧,心卻跳得更?加強烈。
周身都?是熟悉的薄荷香,她全然置身于?他的世界中。
他就在她身邊,她腦中炸開?火樹銀花,煙火四溢,迅速燃升,又紛紛墜落。
就在即將?升溫到沸點之時,有什么引起南依的注意?。
她下意?識睜開?眼,發(fā)出疑惑又短促的一聲,“嗯?”
很細(xì)微很輕弱,在雨夜中不甚明顯,卻還是讓徐曜瞬時愣住。
除接吻以外,似乎其他的事情還較為陌生,他們尚未適應(yīng)。
從燃放的火場到寒冬只?需要幾秒。
最直白的愛意?被?察覺。
那一刻,理智被?緊急召回?。
徐曜僵硬地與她對視幾秒,隨即,生硬地吐出一句,“……抱歉�!�
他翻身下去?,背對著她,扯過被?子,默默蓋了上來。
胸口還在劇烈起伏,遇到這樣的突發(fā)狀況,一時間,南依也很茫然。
平躺著反應(yīng)許久,她才終于?明白過來。
轉(zhuǎn)過頭,借著窗外微弱的光,她只?能看到他的背影,看不到他的表情。
雖然這種事,她也……很難啟齒。但本質(zhì)上來講,這并不是什么錯誤,他沒理由和她道歉。
醞釀片刻,南依試圖安慰他,“沒關(guān)系,這是正常的……生理反應(yīng)�!�
聞言,徐曜背脊明顯一僵。
“我們都?成年了,我理解�!�
臉上已經(jīng)在升溫,但為了緩和尷尬氛圍,她只?能硬著頭皮繼續(xù)道,“接吻的時候會……那個?,證明,生理機能……蠻好的。”
說著說著,她眼睛用力閉上,連同嘴一起。
南依,這里不是生物課……不要再說了,求求你不要再說了。
果然腦子不清楚的時候就不該發(fā)言,她已經(jīng)在思考第二天要怎么做人了。
這時,耳邊傳來窸窣的聲音。
南依再度轉(zhuǎn)眼看去?,就見剛剛還背對著她的徐曜,此刻翻了個?身,面?朝下,伸手拽過枕頭,蓋在了自己的頭頂。
“……”
看起來……第二天沒法做人的不止她一個?。
沉默。
尷尬之后,是長達十幾分鐘的沉默。
南依原以為自己累了一天,會在這間隙中睡過去?,可現(xiàn)實情況卻是,她不能更?清醒了。
一雙眼圓溜溜地轉(zhuǎn)著,一會閉著,一會看著天花板,始終無法入睡。
隔了會,徐曜似終于?緩過勁,從鴕鳥的狀態(tài)中脫離出來。
他不輕不重地嘆了聲,轉(zhuǎn)過身,一只?手摟過來,將?她攬入懷中,“早點休息�!�
垂眸,恰好對上她黑亮的眼,徐曜一頓,問她,“不睡嗎?”
南依如實道,“睡不著。”
想到他剛剛還緊繃著,埋頭藏起來,這會神色如常,估摸是緩和得差不多了。
南依脫口而出,“你休息……”好了。
后面?那兩個?字,她到底還是咽了回?去?。
話鋒強行拐了個?彎,變成了疑問句,“……的時候,不關(guān)窗簾嗎?”
徐曜順著她的話抬眼看去?。
窗外的雨還在下著,只?剩小區(qū)里路燈的余光,很微弱。他想可能是她不習(xí)慣。
“忘了,現(xiàn)在關(guān)。”他起身下床,去?拉窗簾。
南依默默松了口氣。
再次回?來,徐曜平躺在床上,南依慢慢伸手過去?,用手背碰了碰他的,徐曜反手將?她牽住。
沒有方才的激烈纏綿,只?是這樣簡單牽著手,寂靜無聲的空氣中,也藏著絲絲縷縷的曖昧氛圍。
南依悄悄抿唇。
難得過了十一點還沒有困意?。
這是他們初次同床共枕,她總覺得這樣美?好的時間,實在不該拿來睡覺。
她想起游戲中的彩蛋,主動問起他準(zhǔn)備這些的理由。
徐曜說,“因為那幾年沒能回你消息,想彌補,也想找點辦法哄你開?心。”
他沒回?消息,也不是這幾年才沒回?的�?山趨s頻繁提起,南依想,多半是有原因的。
她說,“我媽媽上次,和你說了什么嗎?”
徐曜下意?識否認(rèn),“沒有�!�
南依稍作停頓,又問,“我那個?舊手機不見了,在你那里吧?”
雖是疑問句,卻帶著某種篤定。
徐曜默了默,隨即低笑了聲,“果然瞞不過你�!�
有些不對勁的地方,她稍微盤一下時間節(jié)點,便能猜到緣由。
徐曜就是從去?了她家那天晚上開?始反常的。
先是連夜冒雨趕回?來跟她表白,緊接著是因為短信的事再三道歉,現(xiàn)在又特地做了個?游戲來哄她。
仔細(xì)想想,他表白那晚,神情很難過,難過之中又帶了些……愧疚?對,就是愧疚。
徐曜也不是故意?不回?消息,他手機被?沒收,他壓根不知道她發(fā)了那么多年的消息。
所以,除了林爾雅用話點他,又把舊手機給他,也沒別的理由了。
她真?沒想到一個?手機、一些短信,會給他帶來這樣的影響。
南依主動湊上前,鉆進他的懷中,輕聲道,“你真?的不用愧疚,我不怪你的�!�
徐曜慢條斯理地攏著她的發(fā)絲,聲線低緩,“這是我自己想要彌補給你的�!�
可能連南依自己都?不知道,醉酒那晚,她因為短信的事哭得多傷心。
酒精是神奇的,它往往能趁人不備時,挖掘那些隱藏在心底、連當(dāng)事人都?不知曉的情緒。
既然他看到了,他就沒法視而不見。
不過說到這里,徐曜主動說起之前他偷偷回?國那件事。
在南依大二那年,他攢了機票錢,連夜趕到A大前,等了南依好幾天。結(jié)果卻在門?口撞見她和周嘉澤,他誤以為兩人是情侶關(guān)系。沒想打擾,便默默走開?了。
徐曜提起這件事的目的,是為了告訴她,失聯(lián)的那些年,她并不是獨自思念,他也一直努力在向她奔赴。
只?是他當(dāng)時太自卑,認(rèn)為自己一文不值,所以只?能躲在暗處,遠(yuǎn)遠(yuǎn)觀望著那個?閃閃發(fā)光的少女,不敢靠近。
南依聽?后,險些從床上坐起來,“沒有的!”
她連忙解釋,“我和周嘉澤只?是同學(xué)關(guān)系,大二那年剛好一起參加了競賽,又一起回?學(xué)校領(lǐng)獎。他在南校區(qū),我在北校區(qū),平時都?不怎么能見到面?的,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知道,我知道�!彼矒岬剌p吻她的額頭,“后來周嘉澤和我說過了,誤會你們的關(guān)系,是我不好。”
有畫面?在腦海中一閃而過,南依心想,難怪!
難怪范妙珍和郭潤雨訂婚那天,徐曜總是明里暗里給周嘉澤臉色看,結(jié)果兩人出去?了一趟,再回?來便開?始勾肩搭背,原來是因為這個?。
南依不免覺得好笑,笑過之后,又仰起頭看他,認(rèn)真?地說,“在你之前,我沒談過戀愛�!�
不好說是因為學(xué)業(yè)和工作繁忙,還是因為沒想法。但歸根結(jié)底,她心里一直有徐曜的一席之地。
現(xiàn)在回?想起這些,她只?是覺得,好可惜。
如果她能在高中畢業(yè)前就對他告白,如果他在校門?口能邁出那一步,只?要他們都?能那么勇敢一點點,就不會在彼此的世界里消失五年之久。
但,誰又說得準(zhǔn)呢?
也許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嗯,”他垂眼看她,低語,“我也只?有你一個?。”
他們在雨夜中互相坦白心事,有些往事也接二連三被?提起。
南依想起當(dāng)初剛剛重逢,徐曜每一次出現(xiàn)都?讓她出其不意?。
所以,他是怎么當(dāng)上高祺然的叔叔的,又是怎么知道南依和陸源老師互相加了微信的。
徐曜瞞不住了,只?得一一坦白。
“好啊,我就知道你們兩個?……那他那段時間在學(xué)校調(diào)皮搗蛋也是你授意?的?”
“唔……”徐曜沉吟,“不能說全是,只?能說……”
話還沒說完,南依仰臉輕咬他的下巴,徐曜吃痛低呼了聲。
南依鼓起臉頰,又氣又好笑地說,“下次不要拿他們的成績開?玩笑了�!�
“好,”徐曜老老實實應(yīng)道,“沒有下次了。”
“以后會督促高祺然好好學(xué)習(xí),絕對不給小兔老師添亂�!�
“這還差不多�!蹦弦缽澊叫�,又親了親剛剛咬過的地方,表示贊賞。
蜻蜓點水一般,只?是匆忙略過,卻叫人心情大好。
“就沒了?”徐曜低笑,“高祺然可難管�!�
“……我知道�!蹦弦老肓讼耄譁惿先�?親了下。
他腔調(diào)懶散,“光親下巴還不夠�!�
南依問,“那你還要哪里?”
徐曜伸手,點了下自己的嘴唇。
她微微停頓,小聲道,“那好吧�!�
她飛快地親他的嘴唇,又親他的臉頰和耳朵。
徐曜縮了縮,喉頭溢出一聲輕笑,“癢。”
他這樣倒讓南依起了些玩心。
到這里,已經(jīng)不是因高祺然的話題產(chǎn)生的嘉獎,更?像是情侶之間的某些小情趣。
她開?始學(xué)著他的樣子,抱著他的脖子,開?始咬他的耳垂,啃他的脖子,直到嘴唇擦過他的喉結(jié),她感?覺他似乎僵了僵。
不確定,她又親了上去?。
溫?zé)崛彳浀挠|感?附上來,一道電流直通脊柱。
徐曜很難忽視那些感?覺,此刻呼吸不自覺有些加重。
南依還準(zhǔn)備上前,下一秒,被?徐曜摁住了雙手。
“別玩了�!毕裨谌棠椭裁矗ひ舫脸�,帶了幾分喑啞,“快忍不住了�!�
雙手被?禁錮住,南依眨眨眼。
忍不�。�
什么忍不�。�
幾秒之后,她立即反應(yīng)過來。
有關(guān)一小時前尷尬的場面?歷歷在目,南依咽了咽。
不是不想陪她玩,只?是她可以變成好奇寶寶反復(fù)試探,他卻十分難耐。
徐曜深呼吸,又吐出,像唬小孩一樣,啞著聲音道,“不早了�!�
“要么現(xiàn)在睡覺,要么,今晚就別睡了。”
“你選一個?吧�!�
南依沉默幾秒,才慢吞吞地“喔”了聲。
“那我……睡覺好了。”
一晚不睡什么的,蠻嚇人的�?床怀鰜硭灿羞@么能唬人的一面?。
南依見好就收,迅速翻身平躺,閉上雙眼。
徐曜提了提唇角,“嗯,乖�!�
兩人又恢復(fù)了一開?始手牽手的姿態(tài)。
畢竟早起上了一天班,再怎么樣過了十二點也是會犯困的。
聽?著身邊平穩(wěn)的呼吸聲,不出一會,南依眼皮開?始打架。
但她還是覺得有話沒說完,迷迷糊糊間,她不由自主開?口,“其實,你回?國可以直接找我的�!�
沒必要一直躲起來幫她,如果不是重逢那天,她勇敢敲開?他的車窗,也不知道他們后續(xù)還能不能見到面?。
字句很含糊,聽?得出來,她已經(jīng)快睡著了,但徐曜還是耐心回?應(yīng)她,“我不敢輕舉妄動,我怕你那時候有男朋友�!�
南依說,“沒有的,只?不過相親了一次�!�
對哦,她和別人相親了一次,他是知道的,他還把人家打了。
“對不起�!蹦弦篮鋈坏狼�。
“我去?相親,是為了應(yīng)付我媽媽,不過我,那時候我確實是在向前走的。”
她知道,徐曜一直想著她。
她也一直掛念他,可不得不說,她的確沒有刻意?去?等過他。
連她自己都?對林爾雅說過,過去?已是往事,她會一直朝前看。
眼皮越來越重,南依堅持說著,“對不起,我沒有等你�!�
“沒關(guān)系�!毙礻讕退春帽�?子,溫柔地在她唇邊輕吻,“,寶寶。”
南依喃喃了一句,翻身,躺進他的懷里。
徐曜胳膊撐著床,半側(cè)著身看她,呼吸平穩(wěn),睡顏安靜,她那么美?好,一如從前。
就這樣靜靜看了許久,片刻后,他輕聲嘆道,“錯的怎么會是你。”
在獨立之前,他也跟浮萍一樣,無根無基,又有什么資格叫她等自己?
錯的明明是他。
如果他再早一點,再努力一點,他們還能更?早見面?。
不過幸好,他來得還算及時。
所以真?的沒關(guān)系。
假如她的世界里有一百個?空位,只?要能為他留下一個?,他也會拼盡全力擠進來。
沒留的話,也無所謂。
他還可以等。
如果她在戀愛,他可以等她分手。
如果她不喜歡他,他還可以改變自己,等她愛上他的那一天。
他會一直等。
等四季輪替,等日出黃昏。
他的時間很多,有一生那么久,足夠了。
年末,
南依租的房子到期。
她答應(yīng)了林爾雅不再續(xù)租,早日搬回家里住的�?煽粗�?前的房間,她竟也生出了一絲不舍來。
這不舍的情緒,
多半因徐曜而起。
自從他搬到她隔壁,
樓梯里、她的房間、她的客廳,承載了兩個人不少的記憶。
他們認(rèn)識這么多年,
唯獨住在這里時,
離得最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