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夏星曉還想說什么,被梁舒打斷,“追星星的人太多,就看你的誠意了�!�
說完便舉杯,兩人還隔空碰了一下。
餐桌上的氣氛是梁舒在主導,她不停地舉杯,謝南州礙于面子也陪了不少,很快一瓶紅酒見底。
“少喝點�!笔俚娜讼矚g借酒澆愁,夏星曉低聲勸。
她倒是沒怎么動筷,也沒有喝酒,這是兩人多年的默契,起碼保持一半的清醒。
快吃完的時候,謝南州起身出門接了個電話。
梁舒撂下酒杯,斂回視線,“家教不錯,干凈陽光,是個暖男,我打八分�!�
夏星曉晃一眼時間,磨出幾個字來,“一會兒你就說家里有門禁,知道嗎?”
“切,這個爛理由誰會信��!”梁舒努了努嘴。
“理由不分好壞,讓他明白我的意思就行�!�
“星星,你跟時硯池分手那么久了,為什么不去試著接觸一下別人?”
“熟人不好下手,生人不好開口,送上門來的優(yōu)質對象你也不要,難道你想寡一輩子?”搖了搖高腳杯,梁舒將杯中酒一飲而盡,“你才多大��!”
夏星曉沒回答,她興致不高,另外兩人都能看出來。
謝南州買完單回來了,他扶著門口的椅背上,溫和一笑,“兩位公主殿下,吃好了嗎?”
三個人,八道菜,一瓶五位數的紅酒,著實奢侈。
大堂里迎來送往,到了散局的高峰時刻。
夏星曉牽著微醺的梁舒走在前面,謝南州不知從哪變出來一大束白色玫瑰,突然大踏步的走過來。
奶油色花瓣上還帶著水霧,花型飽滿圓潤,有種清冷淡然的幽香。
“初次見面,沒有花,總覺得少了點儀式感�!彼麑Ⅴr花遞她懷里。
梁舒酒酣耳熱,退一步笑著看戲。
“那也比一般人親厚�!�
對話很干,付衛(wèi)東表面在笑,心里卻在咒罵,“時總助理邀請欄目組下周參觀Muse中心,我思來想去,現場采訪的人非你莫屬。”
徐行做好收尾工作就先撤了,其他工作人員也拖拖拉拉走了,演播室只剩主播臺上的頂燈還亮著。
夏星曉的睫毛垂著,昨晚不歡而散的記憶又涌上來,心口輕微起伏,“提議要參觀Muse中心的,是溫姐�!�
“現在時總助理點名邀請的你……”
付衛(wèi)東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小夏,欄目組沒有贊助商,不只是你,同事們都拿不到獎金。你現在單身,一人吃飽全家不餓,老余他們拖家?guī)Э诘�,你也想想他們。�?br />
老余是欄目的制片人,平時對她頗為照顧,前些日子老母親做了一個大手術,花費不菲,日子過得捉襟見肘。
時硯池說得對,她以前不會臨陣逃脫的。
而現在,在很多欲言又止、克制和收攝的時刻,她變得越來越像一個成年人。
夏星曉深深地吸了口氣,最后不置可否地動了動唇角,“好�!�
出了演播室路過走廊,機房里燈火通明,趕周末節(jié)目的記者們加班加點地奮戰(zhàn)在電腦前。
媒體人就是這樣,全年無休,比996還不如。
停車場,一聲車鳴,夏星曉抬額。
一輛粉色保時捷小跑就停她車旁邊,特別惹眼。車窗搖下來,初寧寧笑盈盈地坐在駕駛位上。
“上車,星曉姐。”
“今天怎么這么高調,公主身份暴露了?”
初寧寧實習三個月,身家背景一直是個秘密,同事們沒少私下打探,一直沒探出什么風聲。
“請你吃飯�!�
她把太陽鏡拉到鼻梁,“實習結束了,大四要開學了,我得回學校寫畢業(yè)論文了�!�
上了副駕駛,拉安全帶,初寧寧踩下油門就走。
夏星曉選了家燒烤店,招牌不大,人氣很旺,門口停了一水的豪車。
等初寧寧找完車位停好車進來的時候,夏星曉已經點好菜了,還點了兩瓶啤酒。
“星曉姐,你不用給我省錢�!背鯇帉幝勚鵁熝鹆堑臒疚叮瑢φ埧偷攸c存疑。
“你先把代駕叫上吧”,她往椅背上一靠,拆筷子遞給她,“別看這家店小,這可是我珍藏多年招待外地親友的御用餐館�!�
東拼西湊地調好了蘸料,筷子往嘴里一蘸,還是差強人意。這么多年了,她始終調不出那個味道。
兩人就這么“愉快”地達成了協(xié)議。
目送著夏星曉進了樓道,四樓客廳里橘色燈光點亮,衛(wèi)譽打火啟動車子,掛上倒擋之后,他給遠在英國的時硯池發(fā)了兩條消息。
【你老婆上去了,挺安全的】
【不過,你挺危險的……】
第
21
章
萬向輪
“誰?”
揉著酸脹的小腿,夏星曉側頭看她。
“中視財經的制片人�!�
“哦�!�
“這是我朋友�!彼叴疬吿咨狭艘r衫,“吃完了嗎,我送你?”
夏星曉指指門口的粉色保時捷,初寧寧降下車窗向兩人招手。
“不用了,我和朋友一起來的”,她笑吟吟地回,很享受他此刻的慌亂,“溫馨提醒你一下,喝酒不能開車�!�
然后毫不留戀地走了。
她并不介意一個人光著膀子、抽煙、喝酒,只是覺得如果這才是他真實的一面,那個干凈清爽、禮貌謙和、溫文爾雅的人又是誰。
她有預感,謝南州不會再聯(lián)系她了。
一到家夏星曉就被天旋地轉的困意打敗了,再醒來已經是次日的下午了。
手機早就沒電,果斷地插上充電線。
身上都是烤肉味,整個人很不舒爽,她趿著拖鞋進了浴室。
“謝謝他�!�
“你們先到休息室稍等一下�!焙戊陷p聲提醒。
她悄悄移開視線。
整個辦公區(qū)很安靜,只有打電話和叮叮鐺鐺打字的聲音。
二十分鐘后,終于散會。
老余謹記總監(jiān)的囑托,他放下茶點,給了夏星曉一記眼色。
幾人今天來雖然是跟公關部對接,但是MUSE真正的掌權人可是時硯池,他們總得露個照面博好感,欄目組的幾人紛紛起身。
這間隙,會議室的大門被人打開,時硯池從里面步出,帶著一眾人魚貫而過,路過他們時,稍稍停了下腳步。
何煜上前匯報,“L省衛(wèi)視今天來MUSE參觀拍攝�!�
時硯池點點頭,覷了他們一眼,表情是說不出的冷淡。
直到人影消失,夏星曉挺直的背脊才微微放松,手心有淡淡的潮意。
“中視的薪水比我們高嗎?”夏星曉撐著腮問。
老余回她一記白眼,帶著攝像師去補拍空鏡了。
天下烏鴉一般黑。
“小夏,你腳流血了�!迸帉÷曮@呼。
“你今天的工作都干完了?”她的腳痛得厲害,已經沒辦法著地。
“連明天的都搞定了�!�
“那行,我?guī)降仔�,能麻煩你去我房間幫我取一下嗎?”
女編導沒有任何拖沓地去了。
夏星曉跑到沙發(fā)上,還是無濟于事,手機再次開機,屏幕上立刻跳出無數個提示音。
輿論的焦點已經轉移,八百年不上
當年分手的時候,她無數次的夢到過他,無數次在教室里看看書就落淚,無數次在網上搜索他的現狀。
隨著他,她只能從他大學校園網的角落里找他的痕跡,如今這個賬號又活過來了。
轉發(fā)的內容是MUSE的超級工廠產能升級到三十五萬輛,轉發(fā)語只有兩個字:有幸。
什么有幸?
文不對題!
然而,就是這么說不清道不明的兩個詞,再次掀起網絡狂歡,,在消息將機身震到發(fā)燙的時候,她卸載了
一個人靜靜地坐在客廳的地毯上看著天光大亮,手邊是那本翻爛了的《了凡四訓》,腦袋里不斷盤旋那句“命由我做,福自己求�!�
過往片段不斷閃現,好的壞的,每一種都是凌遲。
好在,天終于亮了。
六點剛過,她在衛(wèi)生間的鏡子前鼓搗了半天,眼睛還是有些腫。
去臺里錄節(jié)目的路上,電話又開始持續(xù)不斷地震,她打著方向盤撂一眼屏幕,單手帶上藍牙耳機。
質問聲劈頭蓋臉就來,“你昨天怎么不接電話?”
隱約聽到耳機里汪女士游刃有余地跟菜攤老板砍價,料想她對網絡上的熱搜并不知情。
夏星曉松了口氣,“媽,什比克經濟論壇,我們臺要給央視切信號,還要跟所有臺一起搶獨家采訪,飯都吃不上,哪有時間接電話?”
“真有那么忙?”
“要不你跟我一起上班看看?”
“我才不去”,拒絕里帶著嫌棄,“你們那門禁太麻煩,層層刷卡的,一個破演播室門口還要搞個保安守著。”
夏星曉回憶起上次她媽媽被保安攔下的場景,不由得失笑,“這不得保證播出安全嗎,萬一直播的時候恐怖分子沖了進來……”
“對對對,我就是那個恐怖分子!”汪女士截斷她的話,“我不打擾你工作了,順便說一句,你舅媽給你介紹了一個相親對象,我已經把你電話給人家,對方要是跟你聯(lián)系,你就好好聊�!�
夏星曉把車開進停車場,長長地吁了口氣,“媽,以后這種事兒你能不能跟我商量一下?”
“那你接電話呀?”音調拔了八度。
夏星曉大腦本就一片混沌,不想跟她在電話里掰扯了,只淡淡的應了聲,汪女士利落掛電話,速度比她還快。
可能昨晚沒睡,她的狀態(tài)總是在游離,進化妝間的的時候,又差點被門檻絆倒。
她好像患有一種叫做平地摔跤綜合癥的病。
“啊……”
心口輕微的起伏,她閉上眼睛,情緒如云煙飛散。
記得跟時硯池剛在一起的時候,不管是他本身自帶的光環(huán),還是看向她時眼里帶著的愛意,都讓她覺得很不真實。
他讓她擁有了一段想說什么就說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甚至連吵架都沒有的戀愛體驗。
那時她時常會有:“為什么就是她”、“憑什么就是她”的哲學疑問。
兩人的戀愛就像一場美夢,無論什么時候只要她說想他,時硯池都會義無反顧地朝她奔赴。
后面她就不想了,心安理得地享受他的愛意,催眠自己,說不定自己的魅力和幸運也是實力本身。
后來兩人分手,幸運之神拋棄了她,她很長時間都陷入自我懷疑。直到開始工作,慢慢還清了家里的債,她才有時間去思考,失去時硯池這件事。
以前,她以為一段好的感情靠的是煙花和月亮,靠跋山涉水的玫瑰,靠一千個不如意的時候,和一萬字相擁哭泣,后面她才懂得,那些東西太淺薄了,山高路遠,靠的是有人一直在等你同行。
“不用賠!”粱舒腹誹,封口費那么多,還差你那仨瓜倆棗。
她換上一副諱莫如深的表情,“下次別喝那么多,你這人斷片了容易忘事!”
離開的拖鞋又調轉回來,夏星曉一臉警惕,“我不會是把銀行卡密碼告訴你了吧?”
粱舒被氣笑了,“用六位數的密碼,保護你那兩位數的余額,我有必要費這個腦子嗎?
……多此一舉。
今天是周末,夏星曉需要回家赴鴻門宴,正好搬粱舒當救兵。
從城東到城北,兩人先去昨天的溫泉館取了車,再風風火火地回了海角巷。
置物架上手機屏幕點亮,粱舒幫她打開,是謝南洲通過手機號碼添加微信好友的消息。
直截了當地按拒絕鍵。
“第一次見面就有肢體接觸,這人太輕佻了,我覺得不靠譜。”她語氣憤憤的。
“呦,你這個女人可真善變”,夏星曉抿抿唇搖頭,“昨天還對人家大加贊賞,今天就口誅筆伐了?”
“別說得像你不是女人一樣。”粱舒說完就要襲胸,還一副色胚樣兒,“真軟……”
夏星曉反應很快地拐她,“安全駕駛!”
兩人打打鬧鬧,很快到了地方。
八十年代的老房子,沒有劃固定停車位,她饒了一圈在隔壁棟找了一個位置。
“天涯街、海角巷,每次來都覺得你家的地點很浪漫�!�
兩人大學四年同學,粱舒來過夏家不少次。
后車廂蓋“咣當”一聲合上,夏星曉拎著水果鎖車門,撂一眼路牌,“不是我家,這是租的房子�!�
兩人在樓道里和正要出門的夏江撞了個正著。
“爸,你去哪?”
“星星,小舒也來了?”夏江神色不太自然,尷尬地笑了笑,“你媽今天主要想討伐你,我怕掃到臺風尾。”
夏星曉沒好氣地睨他,“夏江同志,我們倆的革命友誼算是徹底決裂了。”
夏江下意識地后撤半步,“等我去麻將館贏了錢,再用金錢修復友誼。”
兩人的手指以皮膚相接的地方為圓心,開始星火燎原般蔓延。
短暫靜默后跟著一聲嘆息,時硯池微微靠近,帶來一陣由他自身氛圍開辟出的令人心安的場域,環(huán)繞著她。
“夏星曉,我該拿你怎么辦?”
黑暗中,他的嗓音像一根火柴,生生點亮了夏星曉連日來的陰霾。
第
22
章
無道德
夜風低沉,他洗澡后的清爽香氣絲絲縷縷地傳進鼻息。
那些壓抑了許久的感情,從什比克重逢就開始積累的情緒,都隨著這一句開場白傾瀉而出。
兩人的手指仍然勾在一起,她的微涼、他的溫熱,夏星曉垂著的手指蜷了蜷,扯了扯他的掌心。
“夏星曉,我該拿你怎么辦?”
星期一的早晨總是兵荒馬亂,出電梯剛好九點,夏星曉踩著點進了會議室。
扮演了兩天二十四孝女兒,總算暫時安撫住汪靜女士,得以清凈個幾天。
入座后,她按照往常的習慣打開保溫杯,把記事本翻到嶄新的一頁,再從手腕上摘下皮筋,將腦后的長發(fā)收成馬尾。
總監(jiān)付衛(wèi)東老生常談,分析AC尼爾森上周的數據,《財經快行線》的收視份額提升了八個點,欄目組心知肚明,這里面固然有什比克論壇的因素,更有兩次熱搜的助力。
例行選題會結束之后,付衛(wèi)東掃一眼會議室,表情嚴肅,“下面討論一下欄目冠名的問題。”
“大家都知道,海昱科技撤了冠名,在整個頻道乃至臺里,都帶來極壞的影響�!�
他睨了溫瀟瀟一眼,稍稍停頓了下,所有人靜靜看著,“各位下半年的績效獎金能不能全額發(fā),是個未知數。”
會議室里的三魂六魄這才歸位,壓不住的議論開始蔓延,這可是影響錢袋子的大事兒。
夏星曉擰開保溫杯,視線垂著,靜靜地喝了口水。
電視臺雖然是政府喉舌,但是早就進行了半體質化改革,各頻道自負盈虧,冠名費就是一檔節(jié)目辦下去的資本。
《財經快行線》的冠名費用高達七位數,一般是在節(jié)目招商會上,企業(yè)競標拍得。如今是九月,對于企業(yè)來說,前一年的費用已經消耗,新一年的預算還沒審批,不早不晚的時間節(jié)點,上哪去找接盤俠?
窸窸窣窣的說話聲此起彼伏,徐行慢條斯理地打破了局面,“第三季度還能剩幾百萬宣傳費的企業(yè)不多,我們可以通過公關公司側面了解一下,然后鎖定幾家重點去談一下�!�
他的話很有分量,付衛(wèi)東靠著椅背點頭。
主持人就是節(jié)目組的名片,好多企業(yè)家更賣主持人的面子,徐行在財經圈行走多年,人脈也很廣。
角落里不知是誰插話,“其實Muse是最合適的,他們的新車生產線剛剛落地,正是需要大規(guī)模宣傳的時候,之前公關部的費用一直鎖著沒動,可以重點去談一下�!�
周遭的目光不自覺地移向夏星曉,那個熱搜過后,提到Muse他們很難控制眼球的施力方向。
簽字筆在指尖轉著,夏星曉斜過腦袋,表情諱莫如深,“有什么問題嗎?”
明晃晃的視線碰了壁,眾人齊齊低眉抿嘴,再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Muse交給我吧�!睖貫t瀟的指尖敲著桌面。
她視線隔著長長的會議桌和她對視。
像挑釁。
那晚她死皮賴臉上了時硯池的車,在大門口和夏星曉對話之后,來自女人第六感的提醒,那兩人之間有事兒。
她唇角的笑意浮了一下,“畢竟我跟時總……”
“挺熟的�!�
所有人都聽懂了她話里的暗示,相互交換著曖昧的眼神。
而夏星曉累了,在時硯池這件事上,她連基本的勝負欲都沒了。
“道德綁架?只要我沒有道德,就沒人能綁架得了我�!�
她視線緩緩落夏星曉身上,又很快眉頭緊鎖地被話筒里的人抽走注意力。
暴躁小辣椒的性格,是個不好惹的主兒。
五顏六色的光在包廂內旋轉,單獨的小沙發(fā)上,溫瀟瀟被人扣在那里,面前是一排琳瑯滿目的洋酒。
置于風暴眼中心的溫瀟瀟很是狼狽,她眼睛紅腫,妝也花了,偏偏包廂里其他人無動于衷。
扣住她的女孩反坐在椅子上,一幅鼻孔朝天的樣子繼續(xù)審問。
“不是說要道歉嗎?拿出誠意來�!�
“我都已經認錯了”,溫瀟瀟抖著聲音語帶哭腔,“你們到底想怎么樣?”
女孩雙手撐椅子兩側,以一副看向孽障般的眼神看她,“我姐妹說了,這酒喝完了你就能走�!�
文卓的電話終于從耳側放下,她一身黑色細帶緊身連衣裙,從高腳椅上下來,頸上銀色chocker的蝴蝶流蘇晃動,慢悠悠地踱過來。
“既往不咎這個詞太虛偽,我不大度,我喜歡風水輪流轉,往死里轉�!�
審問的女孩起身挪位置,文卓拎起一瓶洋酒,給面前的杯子滿上,推到文卓面前。
“我接受你的道歉,前提是你把桌上的酒都喝了�!�
溫瀟瀟被盯得毛骨悚然,猛地往后縮了一下,“喝完這些會死人的�!�
“那就是沒有誠意�!�
文卓折身,指著溫瀟瀟問夏星曉,“你說她賤不賤?”
“賤!”夏星曉答得比她還有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