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爸爸呼吸都開始不穩(wěn)。

    看見坐在臺(tái)下的秦舒，他身影顫抖得厲害，幾乎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她、她、她在哪？”

    秦舒哽咽：“殯儀館。”

    爸爸不顧還在直播轉(zhuǎn)身就走。

    走下演播廳的時(shí)候，他腳步虛浮，重重摔在樓梯上。

    可他好像察覺不到痛，連忙爬起來出了門。

    嘴里念叨著：“寶貝女兒……小禾……”

    直到在停尸間看見被白布蓋住的我，他的嘴唇已經(jīng)哆嗦得說不出話來。

    他雙手抖得厲害。

    幾乎連白布都拿不穩(wěn)。

    看見我痛苦死去的面容，他將額頭抵在我的腦門上。

    “對(duì)不起，寶貝女兒……爸爸來了……”

    “怎么不理爸爸？還在生爸爸的氣嗎？”

    “怎么躺在這么冷的地方？”

    “起來，回家吃飯，寶寶給你做最愛的麻辣小龍蝦……”

    他嗚咽著，淚水大顆大顆砸在我的臉上。

    “爸爸跟你開玩笑的，爸爸怎么會(huì)不要你呢？”

    他的聲音越來越�。�

    “你的頭發(fā)怎么變得這么短，但是沒關(guān)系，爸爸幫你洗，幫你護(hù)理……”

    直到床上那人再也沒有睜開眼睛，直到我許久都沒再叫他一聲爸爸。

    他半跪在地上，眼淚簌簌而下，聲音乞求：

    “寶貝女兒，你起來看看爸爸啊……”

    突然，背后傳來一聲清脆又悲傷的聲音：

    “爸……”

    爸爸聞聲轉(zhuǎn)頭。

    宋琳正站在停尸間門口，愣愣的看著這邊。

    她沒想到，自己和會(huì)和我以這樣的方式見面。

    一時(shí)間，死去的親女兒和鮮活的養(yǎng)女隔著他生死對(duì)望。

    “爸……”

    宋琳的聲音低了很多。

    “宋叔。”

    秦舒也跟了上來，她把我的手機(jī)遞給了爸爸：

    “小禾死前還留了一段視頻，給你的�！�

    爸爸顫抖著手點(diǎn)開。

    畫面里，是我彌留之時(shí)：

    “對(duì)了……如果……爸爸你……真的看到了……這視頻……

    “希望你……把我們的宋琳妹妹……好好供出來……

    “讓她……讀完大學(xué)……碩士……博士……好好的……培養(yǎng)她……”

    宋琳捂住嘴巴。

    眼淚滴落在手機(jī)屏幕上，爸爸擦了一下眼淚：

    “我知道了。”

    12

    《滾吧癌癥》節(jié)目爆火。

    同時(shí)也讓人們更注重自己的身體健康。

    于此同時(shí)，爸爸更新了一條微博，標(biāo)題是：

    【寶貝女兒，爸爸從未停止過愛你�！�

    視頻內(nèi)容是他截圖他朋友圈的40條動(dòng)態(tài)。

    【2005年5月18日23:18

    寶貝女兒出生啦，6斤4兩，要健康長(zhǎng)大哦，爸爸永遠(yuǎn)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