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孫海卻已經(jīng)抬腿邁了進(jìn)去:“師父,這環(huán)境不錯!玩兩把?”
“好吧�!�
劉浮生心想,先熟悉一下套路也行。
此時的游戲廳,已經(jīng)不是只有街霸或者拳皇對戰(zhàn)的那種街機(jī)游戲了,偌大的游戲廳里烏煙瘴氣,跳舞機(jī)、賽車、槍戰(zhàn)、釣魚、黃金塔、海盜船……等等花里胡哨的大型游戲,應(yīng)有盡有,不遠(yuǎn)處還有兩排投籃機(jī)。
孫海掏錢買了一小筐游戲幣,抓出一把給劉浮生說:“看來師父很少到這種地方玩吧?喜歡啥隨便,今天我請!”
劉浮生笑道:“你小子倒是大方,一出手就這么多游戲幣�!�
孫海壓低聲音說:“師父,我們進(jìn)門,就被人盯上了,你要是只掏個塊八毛的錢買幣,人家都懶得搭理你。”
說完,他轉(zhuǎn)身走向了擺在正中間的幾個黃金塔。
這玩意又叫推幣機(jī),透明的玻璃罩里,對著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挠螒驇牛约跋銦�、手表、打火機(jī)……等等獎品。
玩家從投幣口投下游戲幣,游戲幣就算順著各種隨機(jī)軌道,掉在內(nèi)側(cè)上面的一層,隨后隨著上層的推動,這些游戲幣再掉到有獎品的一層,使下面的游戲幣越來越多,達(dá)到將獎品推下來的目的!
若是能幸運(yùn)的推到獎品層那幾個大小不一的,用游戲幣壘起來的高塔,那你就賺大了!這也是許多熱衷于此的,玩家的終極目標(biāo)!
孫海來到一個周圍玩家稍微少點的黃金塔旁邊坐下,指著里面最大的那個游戲幣高塔,對劉浮生說:“師父,一會你看我怎么把這玩意給弄下來!要不,你再去幫我拿幾個筐吧,我怕待會兒裝不下游戲幣�!�
裝幣?你是裝逼吧……
劉浮生暗暗吐槽了一句,隨后說:“這東西雖然我沒玩過,但也聽人說過。這些獎品和游戲幣,都是按照一定規(guī)律擺放的,經(jīng)過精細(xì)的數(shù)學(xué)測算,很少有人能推倒黃金塔,除非你投入游戲幣,比黃金塔還多�!�
孫海不以為然的說:“師父,我就是那很少的一部分人!這玩意都是澳市玩剩下的,我在澳市都玩膩了!”
說著,這家伙抓起一把游戲幣,連看都不看,就接連不斷的塞進(jìn)了投幣口。
嘩啦嘩啦!
數(shù)十枚游戲幣,如同流水般掉進(jìn)了上層,隨著上層的推動,又落在了下層。然后再推動……別說黃金塔了,所有獎品以及游戲幣,全都紋絲沒動!只有兩個,原本就在邊緣的游戲幣,晃晃悠悠的掉了下來!
劉浮生瞇著眼睛,他發(fā)現(xiàn),剛才投幣的時候,這小子的眼珠子,就好像涂了潤滑油般,在眼睛里滴溜溜亂轉(zhuǎn),似乎剛才所有投幣的路線,還有落下的位置,全都被他掃描到了!
有兩把刷子��!
劉浮生輕輕點了點頭,他從來都不會小看任何人,僅從孫海剛才的表現(xiàn),就知道他心里多少有點套路!
果然!
孫海對掉下來的那兩枚游戲幣,根本連看都懶得看,又抓起一把游戲幣扔了進(jìn)去!
嘩啦嘩啦!
隨著游戲幣的落下,最大的那個黃金塔似乎輕輕動了一下!其余的獎品也有了少許的移動,這次掉下來了五六個游戲幣!
只不過,孫�?鹄锏挠螒驇�,也只剩下三分之一了!
“看出門道了?我再去給你買點幣?”劉浮生笑問。
孫海忽然咧嘴一笑,搖頭說:“不用!看好了�。∵@次我就把黃金塔,給你推倒!”
“這次?”劉浮生有點不相信。
但孫海卻并沒有解釋,抓起筐里最后那些游戲幣,再次投了進(jìn)去!
別人或許沒發(fā)現(xiàn),但劉浮生卻注意到,這小子投幣的節(jié)奏,比之前已經(jīng)有了變化!而游戲幣落下的速度,亦是仿佛受到了節(jié)奏的控制,變得也有些規(guī)律起來!
當(dāng)游戲幣掉在最上層之后,劉浮生挑了挑眉毛,這些游戲幣,不但絲毫沒有重疊,更還三三兩兩的排成了穩(wěn)定的形狀!
片刻后,上層游戲幣掉在下層,排列形狀依舊不變,被緩緩的推動,繼而那座最大的黃金塔,竟然開始晃動了起來……
轟隆!
足有六十多公分高度的,用游戲幣壘成的黃金塔,轟然倒向出幣口!
緊接著,大量的游戲幣,就如同流水般,嘩嘩的向著出幣口傾瀉而下!
與此同時,劉浮生和孫海玩的這臺機(jī)器上,也閃爍出了耀眼的燈光,音樂聲隨之響起!
周圍不少玩家,全都轉(zhuǎn)身看過來,有人驚呼道:“握草!黃金塔被人推倒了!牛逼�。 �
第184章
水哥
這音樂聲和燈光,自然都是設(shè)定好的,專門為了慶祝黃金塔被推倒的儀式。
霎時間,不少人都圍過來,看著溢出“出幣口”的游戲幣,不斷的發(fā)出贊嘆。
“兄弟牛逼�。∵@次賺大了!”
“之前我看見一個哥們兒,在這臺機(jī)器上,砸了兩千多塊錢,都沒把黃金塔干倒,兄弟,你砸了多少錢?”
“我靠!我第一次看見黃金塔被推倒,今天算漲見識了!”
……
一片稱贊聲中,孫海得意洋洋的說:“師父,剛才讓你拿的筐呢?這游戲幣真裝不下了!”
還沒等劉浮生說話,旁邊就有一個刀條臉的男人,遞過來幾個裝游戲幣的小筐,笑著說:“兄弟運(yùn)氣不錯,這臺機(jī)器上的黃金塔,已經(jīng)好久沒被人推倒了�!�
“呵呵,謝謝啊!”孫海接過小筐,彎腰往里面劃拉游戲幣。
劉浮生掃了一眼刀條臉男人:“你的意思是,這個黃金塔很難嗎?”
刀條臉搖頭說:“那倒不是!最難的是旁邊的黃金堡,這家店從開業(yè)以來,還沒人推倒過呢�!�
“啥?沒人推倒過?我還真就不信了!”孫海立即直起腰,眼睛中透露著自信之色。
此時,這家伙已經(jīng)把游戲幣,裝滿了四個小筐,他讓劉浮生拿兩個,自已拿兩個,隨后對刀條臉說:“黃金堡在哪兒?我去玩玩!”
隨著刀條臉的指點,劉浮生和孫海,來到了另外一座,看起來更大的黃金塔旁邊。
“有把握嗎?”劉浮生問。
孫海瞅了一眼,嗤笑道:“小意思!無非就是這個黃金塔用的游戲幣更多,底盤更穩(wěn),難度稍大而已!我估摸著,有兩筐幣也就足夠了!”
劉浮生掀了掀嘴角說:“能推也不要推啊�!�
“為什么?”孫海微微一愣,隨后順著劉浮生的眼神,看到了不遠(yuǎn)處的刀條臉男人。
“師父的意思是?”
“他要看你的技術(shù),賭場不歡迎技術(shù)太好的人,只歡迎相信運(yùn)氣的人�!眲⒏∩f道。
孫海聽明白了,其實,他也懂得這個道理,只是剛才得意忘形,忘記今天是來干什么的。
收斂心神之后,孫海便開始了表演。
游戲幣在他手中,如同流水般流進(jìn)游戲機(jī),初時那個巨大的黃金堡還微微動了幾下,后來,附近堆的游戲幣越來越多,黃金堡卻越來越穩(wěn)定了!
不遠(yuǎn)處的刀條臉男人見狀,不禁露出了冷笑。
孫海這邊,四筐游戲幣全都用完之后,忽然從兜里又掏出好幾張一百的,對劉浮生說:“幫我再買點幣!就快推倒了,還差一點點!”
劉浮生勸道:“算了吧,哪是差一點?差多了!”
“不行!我今天還就不信了!我運(yùn)氣這么好,怎么可能連這玩意都推不倒?”孫海咬牙切齒的說。
這時,刀條臉男人走過來說:“兄弟運(yùn)氣好,不應(yīng)該把時間浪費在,這種東西上面,不如我們玩點有意思的?”
孫海瞪眼:“你誰�。 �
刀條臉不以為意的,掏出一張名片說:“兄弟別誤會,我就是閑聊幾句,這是我的名片�!�
孫海接過名片,然后和劉浮生對視了一眼。
名片上寫著,星空賭場,業(yè)務(wù)經(jīng)理,王子路!
“星空賭場?”孫海疑惑。
王子路點頭說:“看得出兩位兄弟都是愛玩之人,不如趁著運(yùn)氣好,去我那邊耍兩把,小賭怡情,大賭養(yǎng)家嘛�!�
還沒等孫海說話,劉浮生就搖頭說:“算了吧,我們在這玩玩就好,賭博違法!”
王子路聞言也不強(qiáng)求,笑著說:“行!那我就不打攪兩位兄弟的興致了!”
說完,他竟然轉(zhuǎn)身要走。
賭場拉客被拒絕,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除非真是肥羊明燈,要不然,誰樂意多費口舌?
劉浮生見狀,對孫海使了個眼色,孫海立即叫道:“王哥,你等一下!”
王子路停住腳步:“怎么?兄弟改主意了?”
孫海看向劉浮生說:“哥!要不咱們?nèi)ネ鎯砂眩糠凑e著也是閑著!”
劉浮生佯作猶豫:“那……別玩太大��!”
……
不多時,兩人便跟著王子路,從一扇極為隱蔽的小門,進(jìn)入了星空賭場。
這賭場的名字唬人,里面卻有點寒酸,整體就是一個大開間,近處有些小賭桌,有人在玩牌,遠(yuǎn)處也有德州撲克和輪盤賭、二十一點等賭桌,但發(fā)牌的也都是糙老爺們,沒有電影里,賭場中那種,衣著暴露的美女。
見孫海和劉浮生似乎有點不滿意,王子路笑道:“我們這里麻雀雖小,但五臟俱全,兩位兄弟先玩著,要是有興趣玩大的,我也有路子。只不過,你們也知道,這玩意抓的嚴(yán),這種小賭倒不礙事,大的地方一般只接熟客。”
“玩玩?”孫�?聪騽⒏∩�。
劉浮生微微一笑:“可以,你去換籌碼�!�
孫海一瞪眼,壓低聲音說:“師父,你辦事我掏錢?不合適吧?”
“你不是賭神么?還怕輸��?”劉浮生笑道。
孫海臉一黑:“十賭九輸!就算真有賭神,也不是靠運(yùn)氣贏的!”
劉浮生聳了聳肩:“所以你贏不了?”
“誰說我贏不了!”孫海被激得有點上頭,轉(zhuǎn)頭看向王子路問:“哥們,你這能刷卡嗎?”
王子路頓時眉開眼笑:“能!”
……
孫海這小子,從小在賭場泡大,直到十幾歲才回到內(nèi)地,開始正經(jīng)讀書,走入體制。
賭場對于他來說,就跟回家一樣。
他換了五千籌碼,不到兩小時,就變成了兩萬多!
孫海小聲說:“師父,看見了嗎?這還是我不敢贏太多,故意輸了好幾次,要不然,發(fā)家致富,指日可待��!”
王子路一直都在觀察著他們倆,見這倆年輕人不但沒輸,而且贏了這么多,頓時有些坐不住了。
“兩位兄弟,你們今天手氣真不錯!不如趁熱打鐵,我們玩點大的?”
劉浮生看向?qū)O海:“你說呢?”
孫海笑道:“好啊,我手氣好,當(dāng)然要乘勝追擊!大的怎么玩?”
王子路聞言,心中冷笑不止,一臉堆笑的說:“大的不能在這玩,想玩大的,最少得換十萬塊錢的籌碼�!�
十萬在這個年代,不是個小數(shù)字。
王子路有心想引他們?nèi)肟樱惨瓤纯此麄兊膶嵙Α?br />
劉浮生當(dāng)然拿不出這么多,孫海的臉色也有點難看,他來遼南上班,家里可沒給他帶多少錢!
兩人正犯愁時,王子路的手機(jī)忽然響了起來,他走到旁邊接聽電話。
“水哥,有什么吩咐?明白!我這正好有兩位客人,等談好了,我就帶他們?nèi)ツ牵 ?br />
聽到“水哥”這個稱呼之后,劉浮生的心中頓時一動!他記得,徐波的綽號,就叫“水哥”!
第185章
見面
如果水哥,就是徐波,那可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
這個徐波,竟然藏在羅豪的賭場里!
這和劉浮生前世的記憶,有些不同,三年之后,徐波被抓的賭場,并不屬于羅豪。
心念電轉(zhuǎn),劉浮生看向?qū)O海。
孫海的嘴角微微抽搐,壓低聲音說:“師父,那可是十萬塊錢啊……”
“值�!眲⒏∩徽f了一個字。
孫海咬了咬牙點頭說:“行吧!”
如今,孫海對于劉浮生,幾乎絕對的信任,他毫不猶豫的從錢包里,掏出一張信用卡,遞向王子路說:“我卡里沒那么多錢,信用卡行嗎?”
“信用卡?你、你是銀行的vlP金卡?”王子路的眼睛,瞬間就亮了起來!
那個年代,銀行可不會隨便發(fā)放金卡!孫海這種金卡,發(fā)放標(biāo)準(zhǔn)極高,透支額度至少幾十萬呢!
沒想到,今天順手牽羊,居然宰到了兩頭大肥羊!王子路頓時心花怒放。
……
不多時,一輛面包車就停在了星空賭場外的街道旁。
王子路沒有上車,而是告訴劉浮生和孫海,這輛車會帶他們?nèi)ネ娴牡胤�,到時候,只要報他的名字就行了。
面包車開動之后,孫海拿手機(jī)打字,發(fā)給劉浮生說:“師父,這個姓王的,看我們的眼神不太對勁,肯定把我們當(dāng)成大肥羊了!”
“這件事結(jié)束之后,我讓王廣生配合你,把這家賭場端了吧�!眲⒏∩貜�(fù)了一條消息。
孫海頓時連連點頭,打字說:“還是師父了解我��!我最討厭別人把我當(dāng)肥羊宰了,等我穿上警服的時候,不知道這個姓王的會是什么表情,哈哈,想想都爽!”
……
面包車在市區(qū)里轉(zhuǎn)了幾圈,隨后開上通往郊區(qū)的公路。
大約二十分鐘后,車速緩緩放慢,劉浮生的眉毛,卻輕輕挑了挑。
他發(fā)現(xiàn),前面竟然是一個已經(jīng)倒閉的工廠!這個工廠的外形,他前世曾在電視新聞上看到過,正是徐波被抓的那個地下賭場!
“這么說,徐波一直在這里上班,只不過,三年后,這家賭場已經(jīng)不屬于羅豪了?”
劉浮生瞇著眼睛,推測應(yīng)該是唐先生的手筆,那人動用關(guān)系,讓羅豪免于被追責(zé)。
此刻,面包車直接開進(jìn)工廠的大門,并在一個鐵皮廠房外面停了下來。
有人過來迎接:“兩位是王子路介紹的吧?他已經(jīng)打過電話了,你們隨我來�!�
下車后,孫海悄悄問劉浮生:“師父,這次你讓我怎么玩?”
“能贏多少,全看你的本事�!眲⒏∩屏讼谱旖�。
孫海頓時興奮的點頭說:“好嘞!那我就要大開殺戒了!”
……
整個廠房,就是一座巨大的賭場。
這里外表雖然破舊,內(nèi)部裝飾卻很豪華。
有一個個單獨包間,也有金碧輝煌的大廳,牌桌旁邊,都是嫵媚動人的美女荷官,看著就高端大氣上檔次,不輸給港片里的賭場了。
孫海咂了咂嘴:“羅豪這小子,還真是手眼通天,這種賭場都敢明目張膽的開啊,快趕上澳市了!”
劉浮生笑而不語,目光不斷在周圍搜尋,試圖找到徐波的身影。
而得到劉浮生首肯之后,孫海這小子總算放開手腳,他叼著一根煙,抱著籌碼在賭場里來回轉(zhuǎn)悠,不多時,手里籌碼的面值,已經(jīng)翻了一倍!
這小子手里贏錢,嘴里也不閑著,總是嘲諷跟他一起玩牌的賭客,甚至丟出小塊籌碼,調(diào)戲美女荷官。
這種張揚(yáng)的舉動,引起了賭場里很多人的注意,時不時就有人故意從他們身邊經(jīng)過,觀察他們是不是出千作弊。
只不過,孫海的手段,當(dāng)然不會被一般人看出來,澳市是世界賭城之一,對于他來說,這些只是小場面。
等到孫海贏的錢,超過二十萬之后,賭場里的人,終于有點坐不住了。
“兩位,我們水哥,想請你們聊聊�!币粋身材高大的壯漢,來到劉浮生和孫海身后說。
不遠(yuǎn)處,還有四五個壯漢,正在對他們虎視眈眈。
劉浮生和孫海,全都笑了起來,他們折騰這么半天,就是為了見見這個水哥!
兩人跟著壯漢,來到廠房二層的豪華辦公室,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正坐在辦公桌后面,把玩著手里的蝴蝶刀。
看到這個男人之后,孫海的眼睛,頓時就亮了!
他在劉浮生的辦公室里,見過那張肖像,而坐在辦公桌后面的男人,跟那張畫非常神似!
此時,徐波的衣著雖然光鮮,精神看著卻很疲憊,顯然,這家伙殺人之后,日子也不好過,長期的心理陰影和生活壓力,在他身上留下了難以磨滅的痕跡。
劉浮生讓孫海穩(wěn)住,自已走上前說:“水哥你好,不知找我們有什么指教?”
此時,辦公室里除了徐波,還有三個滿臉橫肉的彪形大漢。
徐波看著淡定的兩個人,略有些意外。
“沒什么事,只是聽說兩位的賭技很好,我又是個喜歡結(jié)交朋友的人,所以請你們兩位上來坐坐�!闭f話間,徐波向旁邊看了一眼。
立即有一個彪形大漢,將兩張明顯比一般卡片厚幾倍的金色卡片,遞給了劉浮生他們。
“這是貴賓卡,有了這張卡,兩位隨時隨地都可以來我們這里玩,而且,除了賭錢之外,賭場里,包括女人在內(nèi),所有的一切,兩位都可以免費享用。”徐波皮笑肉不笑的說。
劉浮生看了眼手中的貴賓卡,搖頭笑了笑,將卡片重新放回辦公桌上。
徐波瞇著眼睛問:“這是什么意思?”
劉浮生說:“水哥的好意,我們心領(lǐng)了。但我們只是隨便玩玩,今后不一定再來。這樣吧,水哥要是覺得,我們贏的有點多,我們可以把贏來的錢退還一半,只帶走一些辛苦錢,可以嗎?”
聽到這番話,徐波不由得仔細(xì)打量了一下劉浮生和孫海,點頭笑道:“原來你們也是懂規(guī)矩的!既然如此,那我也不為難你們了,這次贏的錢,你們可以拿走三成,離開之后,你們?nèi)ミ@個地址取押金和贏的錢吧�!�
啪嚓,徐波扔出一張卡片。
劉浮生拿起卡片看了一眼,點頭笑道:“謝謝水哥�!�
徐波說:“不客氣,今天只是我心情好!下次如果再看見你們,我可不敢保證,會發(fā)生什么情況!”
劉浮生點點頭,帶著孫海離開辦公室,并走出賭場。
徐波看著他們消失的方向,冷哼說:“要不是豪哥,讓我最近低調(diào)點,這次我就剁了你們的狗爪子!”
第186章
抓人
離開賭場之后,孫海無比郁悶的說:“師父!徐波這家伙也太能裝比了!明明是他不講規(guī)矩,想坑我們的錢!還說看出我們出千?他能看出個屁!”
“能不能看出來,都不重要。”劉浮生說:“澳市賭博合法,大部分賭場都講規(guī)矩。但內(nèi)地不一樣,這里的地下賭場,除了要錢,還要命呢�!�
“這么黑��?”孫海驚訝道。
劉浮生說:“那張貴賓卡里面,有著定位芯片,如果我們拿了,他們很快就會派人找到我們,搶錢甚至傷人�,F(xiàn)在也一樣,如果我們?nèi)チ诉@張卡片上的地址,也很可能,被他們威脅,最后一分錢都拿不到!還得丟點零件!”
“混蛋!那我們怎么做?”孫海咬牙切齒的問。
劉浮生看了他一眼,笑道:“你真把自已當(dāng)成賭徒了?我們是警察,既然已經(jīng)找到了徐波,自然要立即布控,抓人!”
時機(jī)稍縱即逝,耽誤時間,難免會節(jié)外生枝。
劉浮生沒想到,今天帶孫海隨便走走,就能直接鎖定徐波,不過,既然老天幫他,他也絕對不會拖沓!
給隊里打完電話之后,劉浮生和孫海兩人,全都隱藏在附近,以防徐波突然離開。
大約半個小時之后,葛盡忠、王廣生等人就帶隊殺到了!
與警方一起聯(lián)合行動的,還有附近一個武警支隊!
布控、突擊、抓捕!所有環(huán)節(jié),一氣呵成!
徐波吃著火鍋哼著歌,什么都不知道呢,就被武警堵在了辦公室里!
當(dāng)劉浮生和孫海,再次走進(jìn)賭場時,徐波已經(jīng)被戴著手銬塞進(jìn)警車了。
驚鴻一瞥,徐波發(fā)現(xiàn)二人,頓時憤怒的說:“媽的,原來是你們報的警!你們給老子等著,等我出來,一定……”
啪!
沒等這家伙把狠話說完,孫海上去就是一個耳光!
“報警?你把眼睛擦亮點,我們就是警察!”孫海掏出警官證,拍在了徐波的臉上!
徐波滿臉懵比:“你們是警察?你知不知道,我老大是……”
啪!
孫海又一耳光抽過去:“別跟我提人!提誰都不好使!你以為你犯的只是聚眾賭博罪?你好好想想,自已到底是因為什么事被抓的!”
這一巴掌和這些話,頓時讓徐波的臉上沒了血色!他的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
孫海見狀,不再搭理他,轉(zhuǎn)頭笑嘻嘻的說:“師父,你看我剛才那兩巴掌,還像樣吧?有沒有學(xué)到你的幾分精髓?”
“……”
劉浮生很無語。
這時,王廣生走過來酸溜溜的說:“小孫,你也太能搶風(fēng)頭了!你又不是刑警,跟著湊什么熱鬧�。恳皇悄恪�
“要不是我出手快,你就抽徐波了,是吧?”孫海得意洋洋的說:“別否認(rèn)�。偛盼铱匆�,你巴掌都掄起來了,不過這速度,還是比我慢了那么一內(nèi)內(nèi)!”
“嗯咳!都別瞎鬧,我們警隊的一貫原則是,文明執(zhí)法,以勸導(dǎo)為主!今天這種情況,下不為例�。 眲⒏∩f完,悠然的走了。
孫海和王廣生對視了一眼。
“你師父剛才說啥?”
“具體沒聽清楚,就覺得挺能裝的……王哥,今天我和師父還發(fā)現(xiàn)了一個小賭場,就是這家的下線!有興趣嗎,一起去唄?”
“必須的�。〔贿^事先說好,這次讓我先抽!”
劉浮生此時還沒走遠(yuǎn),聽到這倆家伙的對話,頓時滿頭黑線!
看來,有必要清理門戶了……或者說,整頓一下這種歪風(fēng)邪氣,要不然,警隊的形象,就要不保了��!
……
賭場之外,葛盡忠正監(jiān)督著隊員,將所有抓捕的人,全都押上警車。
見到劉浮生之后,他豎起大拇指說:“劉隊!我對你佩服的五體投地!你是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把嫌疑人給抓住了!還順帶端掉這么大一個地下賭場!簡直神了!”
劉浮生呵呵一笑:“沒你想象的那么神,這次多虧審計室的小孫,外加有點運(yùn)氣,瞎貓撞上死耗子而已!”
“運(yùn)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你這份運(yùn)氣,讓別人羨慕不來啊!”葛盡忠由衷說道。
這句話一點都沒錯,有能力沒運(yùn)氣的人是大多數(shù),統(tǒng)稱為懷才不遇。
劉浮生在前世記憶的加持下,許多方面的能力都算逆天了,但如果沒有一點運(yùn)氣,他也要繼續(xù)忙活很久。
今天,劉浮生能恰巧遇到徐波是運(yùn)氣,這個賭場,竟然是羅豪的產(chǎn)業(yè),也是他的運(yùn)氣。
回奔警局的路上,劉浮生一直在盤算,是否能利用這件事,再次接近羅豪,以便消除這家伙的疑慮,從而打探到,更多的消息。
只是,他沒想到,有些事,往往出乎意料之外。
……
抓住徐波之后,二大隊所有人都非常興奮。
他們覺得,給十五年前的一二九案翻案,已經(jīng)手到擒來了!
回到市局,二大隊的警員走路都帶風(fēng),之前因為這個案子,他們沒少被其他科室的同事奚落,這回總算揚(yáng)眉吐氣了!
就在針對徐波的審訊,即將開始的時候,一大隊的隊長胡振華,忽然出現(xiàn)在二大隊的辦公室里。
胡振華一直帶頭反對,重啟調(diào)查一二九案,一大隊的警員,也沒少給二大隊的同事潑冷水。
此刻,胡振華竟然還有臉來二大隊?難道他還想來搗亂?
辦公室里,二大隊的警員,全都面色不善的看向胡振華。
葛盡忠皺眉問道:“胡大隊是來觀摩我們審案的?還是有別的事?”
胡振華干笑著說:“我找你們劉隊,他在嗎?”
王廣生略帶陰陽怪氣的說:“劉隊在呀!只不過,這時候胡大隊更應(yīng)該,去和嫌疑人徐波,敘敘舊吧?”
辦公室里,頓時有不少警員,都輕聲笑了起來!胡振華是一二九案的參與者,甚至,當(dāng)時對目擊者徐波的筆錄,都是他做的!
這句話,明擺著是打胡振華的臉�。�
胡振華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
這時,大隊長辦公室的門開了,劉浮生瞪了一眼王廣生說:“要是閑著沒事,就想想怎么審訊!別扯那些沒有用的!”
說完,他對胡振華笑道:“胡隊,別理他們,咱們進(jìn)辦公室說�!�
胡振華深吸了一口氣,跟劉浮生走進(jìn)辦公室,關(guān)上門后,他認(rèn)真的說:“劉隊,事已至此,關(guān)于之前的事,我不想多說。但我依舊覺得,徐波絕對不是殺人兇手。”
第187章
鐵證
劉浮生挑了挑眉毛,不動聲色的看著胡振華。
他知道,現(xiàn)在無論在哪個層面,十五年前的一二九案,重啟調(diào)查都已經(jīng)成為了定局!
胡振華根本沒必要,再繼續(xù)找借口,阻撓一二九案的調(diào)查工作,那么他現(xiàn)在這么說,到底是為什么?
“我知道,因為立場不同,我和你有過不少摩擦,但劉隊有沒有想過,十五年前,我們?yōu)槭裁茨敲创_定鐘開山就是兇手,我們?yōu)槭裁礇]有懷疑過,作為目擊者的徐波?”
問出這個問題之后,胡振華嘆了口氣說:“我承認(rèn),今天我來找你,是有補(bǔ)救我們之間關(guān)系的想法。不過也希望劉隊,不要輕視任何一個辦案的刑警�!�
劉浮生遞給胡振華一杯水,平靜的說:“我沒有輕視過任何人,也不會因為其他事,對一個人判斷,帶有先入為主的成見,所以請胡大隊把話說清楚,你的理由是什么?”
胡振華喝了一口水說:“我今天厚著臉皮過來,就是說這件事的,當(dāng)初鐘開山被抓之后,態(tài)度很強(qiáng)硬,根本不承認(rèn)他殺了人,只是說,他在半夜去廁所的時候,摔了一跤,身上才沾了被害人的血!但法醫(yī)鑒定的結(jié)果,衣服上的血跡,卻是噴濺而成的!”
“噴濺?”劉浮生眼角不由自主的抽動了一下!
他當(dāng)然知道噴濺是什么意思!
那是只有血液從動脈里噴出,才能形成的濺射效果!
如果鐘開山只是跌了一跤,是絕對不會是噴濺,只能是浸染!
說的直白些,只有真正行兇的人,身上才會被血液濺射到!
正如胡振華所說,這個證據(jù)太關(guān)鍵了!幾乎就可以斷定,鐘開山就是真兇!
難道,這才是事情的真相?!
劉浮生的腦子,瞬間便亂成了一團(tuán)麻!
直覺告訴他,胡振華在這個時候沒理由說謊,這是做偽證,也是知法犯法!
可他前一世的記憶又是怎么回事?徐波為什么在被抓之后,那么痛快的承認(rèn)了他就是真兇?
與此同時,劉浮生還想到了杜芳和魏祁山!杜芳一直都堅信她父親鐘開山是冤枉的,軍區(qū)司令員魏祁山,更完全相信他的妻子!
如果最后證明,鐘開山依舊還是真兇的話,劉浮生這一步棋,就不是神來妙手,而是自已給自已做了一個死局!
無數(shù)念頭在劉浮生的腦海中飛快閃過,他深吸一口氣,轉(zhuǎn)頭看向胡振華:“為什么,我在檔案里,沒有看到你說的這份報告?”
“我也不清楚,但十五年來,局里經(jīng)過多次變動,檔案遺失的事情也偶有發(fā)生,或許是丟了吧?”胡振華搖了搖頭,隨后說:“我告訴你的都是事實,那個檔案里,不但有法醫(yī)的報告,還有證物的照片,那些就是鐵證!不過好在,這次你們抓徐波的理由是抓賭,我只是來勸你,不要把自已陷得太深,或者,制造出另外一起冤案�!�
制造另外一起冤案?
劉浮生忽然想到一種可能,會不會是前一世,因為魏祁山的壓力,警方為了盡早破案,而刻意讓徐波頂罪?以便給鐘開山,或者說魏司令員一個體面?
這種可能性很小,但并非沒有!
隨后,劉浮生又想到,他是不是也可以這么做……
這個念頭剛剛升起,便被他立即掐斷!如果他這么做,就不是突破自已底限的問題,而是突破了做為人的下限!
“謝謝胡隊,我相信你不會騙我。”劉浮生說。
胡振華苦笑搖頭說:“其實,關(guān)于這個案子,魯廳長了解的最多。而且,在法醫(yī)鑒定報告出來之前,他也曾帶著我們,一起討論過鐘開山的供述有沒有可能!當(dāng)時我們的結(jié)論是,鐘開山很有可能是被冤枉的,還推衍出了許多其它的情況,其中包括對目擊者徐波的懷疑,但這份報告,推翻了所有的推斷,鐘開山只能是兇手�!�
劉浮生掏出煙點燃,深深吸了一口問:“為什么,鐘開山在行兇之后,會把血衣放在自已家里?又冷靜的擦去兇器上的指紋,扔在現(xiàn)場?這些都無法解釋清楚。”
此時,劉浮生已經(jīng)重新恢復(fù)了冷靜。
胡振華搖頭說:“這個我也不清楚,能沖動殺人的,或多或少都會有些心理問題,這個或許可以解釋他的行為�!�
或許么?劉浮生搖頭正要說話,這時,他的手機(jī)鈴聲忽然響起!
他掏出手機(jī)看了一眼,抬頭對胡振華說:“抱歉,胡隊,我需要接一個電話�!�
胡振華立即站起身,點頭說:“該說的我也都說了,你先忙吧�!�
待到胡振華離開之后,劉浮生才按下接聽鍵,用平靜的語氣說:“杜女土,你好�!�
打來電話的,正是杜芳!
杜芳的聲音中帶著一絲興奮:“劉警官,我聽說今天你展開了行動,抓到十五年的那個兇手了?”
對于杜芳這個層次的人來說,想知道遼南市局的一些風(fēng)吹草動很簡單,更何況今天的行動如此大張旗鼓。
劉浮生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笑道:“杜女土怎么知道的?”
杜芳笑道:“先不管這些!兇手審訊了嗎?他招認(rèn)了嗎?”
劉浮生略微沉吟:“現(xiàn)在還沒開始審訊,杜女土也不要太著急,幾乎沒有哪個嫌疑人,會痛快招認(rèn)自已的罪行�!�
“這個我明白!是我心急了!不過,我還是想對你說聲謝謝!我真沒想到,你這么快就能破案!這件事情結(jié)束之后,你一定來我家坐坐,我和我先生,都要當(dāng)面感謝你!”杜芳的聲音中,有著難掩的悸動,這件事讓她足足等了十五年,其中所付出的辛苦和努力,常人根本無法想象!
劉浮生心中暗暗嘆息,并沒有立即說話。
杜芳說:“那我就不打攪你審案了!但你只要有消息,一定立即告訴我!”
說完,杜芳就要掛斷電話。
劉浮生的腦海中,忽然靈光一閃,急忙說道:“等等!”
他的語氣把杜芳嚇了一跳,疑惑問:“還有什么事?”
劉浮生沉聲問道:“有件事,我想請杜女土回憶一下!十五年前,你們家的房門,是向外推的,還是向里拉開的?”
“房門?”杜芳更加疑惑,下意識的反問。
劉浮生深吸了一口氣,點頭說:“就是你們家的大門!這個問題,對于破案很重要!”
第188章
提審徐波
劉浮生的話,讓杜芳認(rèn)真起來。
她沉吟說:“我家的房門,我記得很清楚,最開始是向外開的,但因為門外就是胡同,胡同很窄,偶爾會出現(xiàn)撞人的情況,所以我爸后來就把門改成了向里開�!�
“確定嗎?”劉浮生問。
杜芳說:“確定!因為這件事,我媽還和我爸吵了一架,門改動之后,屋里的空間就變小了,尤其夏天需要開門時,走動和擺放東西都很不方便!我爸說,這樣是為了減少麻煩,給別人方便,我媽卻說,我爸是老好人,專給自已找麻煩!”
說到這里,杜芳疑惑的問:“這件事,和案子有什么關(guān)系?”
劉浮生露出笑容說:“我再多問一句,你們家以前,用的是不是那種老式的彈簧暗鎖?”
“是呀!我爸改裝的應(yīng)該是合頁和門框邊條,鎖一直都沒換�!倍欧颊f。
劉浮生臉上的笑容更盛:“感謝杜女土提供的重要線索!我現(xiàn)在可以確定的對你說,你父親鐘開山,就是冤枉的!我很快就會還給他清白!”
“劉警官,你這是?”杜芳沒聽懂劉浮生的話,這不是理所當(dāng)然的嗎?
劉浮生說:“抱歉,杜女土,我現(xiàn)在要去審案了,有了最新進(jìn)展,我再和你詳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