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謝振奇這番話,顯然早有準備。
他一開口,就沒給劉浮生任何反駁的機會,自顧自的把所有決定,全都扔在了劉浮生的面前。
當然,劉浮生可以拒絕,但是他拒絕了,就等于多出一個敵人。
這就是謝振奇,根據自已的實力和地位,所施展的手段。
謝振奇已經習慣了發(fā)號施令,他從上而下,不容置疑的說出這番話,擺在劉浮生面前的,就只有兩個選擇,要么服從,要么被碾壓,絕對不是跟你商量。
劉浮生能感覺到,這撲面而來的強大氣場,可他卻沒有受到謝振奇的影響,只是笑了笑說:“謝司令員有心從政了?”
這句話等于以已之矛,攻已之盾,既然你開口說,軍隊不能干政,你怎么還跟我講這些有的沒的?我想怎么辦,關你謝振奇什么事?
謝振奇瞇了瞇眼睛,他沒想到,劉浮生膽氣這么足,腦子轉的也真是快。
謝振奇說:“劉書記猜對了,過一陣子,我就會出任粵東省省委常委,自然要多關心一下,行政方面的事情,即使我不干預,也要擁有知情權和建議權。難道我這個省委常委說的話,你也不需要好好考慮一下嗎?”
最近粵東省,的確有些變動。
軍方原本擔任省委常委的政委,受命調動到其他軍區(qū)任職,謝振奇即將代替他,出任省委常委一職。
這時,謝振奇把省委戎裝常委的職務拿出來,倒也恰如其分,直接就反將了劉浮生一軍。
軍政相對獨立,但我謝振奇是戎裝常委,級別上還要大過你劉浮生,我客客氣氣的跟你說話,那是看得起你,否則的話,我只需要一個提議,就能從上到下,把你碾壓在地。
你可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劉浮生笑了笑說:“原來如此,既然謝司令員是省委常委,您說的話,我肯定要考慮考慮,不過潮江地區(qū),是我的職權所在,而謝司令員還沒有成為省委常委……即便成為常委,也要在常委會上,投票表決,才能形成正式的意見,下發(fā)到我們地方。”
“這段時間,我會抓緊機會,測試一下改革效果,以及相應的阻力,到時候,也方便向省委領導們匯報啊……我的確不了解宗族文化,就像謝司令員,也不了解宗族改革之后,會發(fā)生的變化�!�
好家伙,劉浮生這番話,已經不是綿里藏針,而是霸氣側漏,當面硬懟了。
既然你謝振奇,還不是省委常委,就別拿這頂帽子來壓我了,我改革的好與壞,我自已都不確定,你又算老幾,跑過來對我指手畫腳?
謝振奇臉色微沉,他有點生氣了。
旁邊的趙秋明,更是一拍桌子,沉聲說道:“劉書記,誰給你的勇氣,跟我們謝司令員這么說話?”
趙秋明可是謝振奇手下的一員虎將,雖然他在謝振奇面前,像個大冤種一樣,任打任罵,但是在外人面前,他發(fā)起脾氣,卻有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一般人見到,肯定被嚇得發(fā)抖。
可惜,劉浮生不是一般人。
他看著趙秋明,平靜的說:“我們就事論事,探討的是職責,意見有分歧,也屬于正常,我覺得,還是趙旅長的膽子更大,我聽說過你的故事,你剛吃了敗仗,輸的還特別慘,你怎么有勇氣,跟我在這里大呼小叫的?”
“你……”
趙秋明腦子里,嗡的一下,眼前都感覺一陣發(fā)黑,冬日和的慘敗,已經成了他的心魔。
平時別人討論一下冬日和軍演,他都覺得對方是在針對自已,更何況劉浮生當面訓斥他業(yè)務能力不行?
這可是當著謝家父子的面,啪啪打他的臉��!
謝澤華看出趙秋明的臉色都變了,他連忙打圓場說:“趙旅長,你先喝杯茶,劉書記,你也口渴了吧?喝杯茶,咱們慢慢討論�!�
謝澤華分別給兩個人倒完茶,然后站在兩人中間說:“今天我父親請劉書記過來,就是想探討一下,潮江地區(qū)的宗族改革問題,既然是探討,就肯定會有不同意見嘛,咱們國家的一貫原則就是求同存異,共同進步,呵呵……”
第1915章
以策萬全
謝澤華這么一攪和,趙秋明也算找到臺階下,怒哼一聲,沒有再說話。
劉浮生終于混到一杯茶,他喝了一口茶湯說:“好茶呀。”
隨后,他問趙秋明:“趙旅長,宋村是鳳凰單樅的產地,你覺得這茶如何?”
趙秋明冷聲道:“司令員家里的茶,當然是好茶了�!�
劉浮生笑道:“趙旅長這話,也太敷衍了,難道你就沒有拿出一些東方紅,讓謝司令品嘗一下嗎?”
“不關你的事�!壁w秋明對他可沒好臉色。
劉浮生說:“確實不關我的事,只是我這個人,比較熱心,我是在幫你找后路啊,畢竟,你在戰(zhàn)場上,輸的那么慘,謝司令還把你帶在身邊,足見對你的寬容了,你不拿點好茶,感謝一下謝司令,多少有點說不過去吧?”
“劉浮生,你他媽的!”
趙秋明握緊拳頭,猛然站起來,似乎要攻擊劉浮生。
謝振奇冷哼一聲,看了趙秋明一眼,后者頓時咬牙,氣呼呼的坐下了。
謝振奇說:“劉書記,這里不是你逞口舌之快的地方�!�
劉浮生說:“謝司令批評得對,是我有點口無遮攔了,我只是研究過冬日和那場軍演,感覺咱們粵東軍區(qū)的實力,根本沒發(fā)揮出來,這場仗,輸的太窩囊了。我怎么說,也是粵東省的干部,這代入感未免有點強,抱歉,實在抱歉�!�
劉浮生的目的很明顯,就是通過不斷的挑釁趙秋明,把話題轉移到了,冬日和的軍事演習上。
他很清楚,好好講道理,陳破利害,也無法說服謝振奇,以這位謝司令的地位,有無數種方式,可以讓她劉浮生直接閉嘴,甚至可以當場把他驅逐出去。
所以,劉浮生必須挑謝振奇最感興趣的事,才能打開局面,讓謝振奇愿意與他對話。
畢竟,只有聊下去,才能說出自已的觀點,并讓對方接受。
至于趙秋明,他出現在這里的意義,就是讓劉浮生作為墊腳石,不斷的延伸話題。
果然,劉浮生提起冬日和的軍演,謝振奇的目光,也不由得閃爍一下。
他問道:“你也研究過冬日和?”
沒等劉浮生說話,趙秋明已經冷笑道:“他懂個屁,無非就是嘩眾取寵的觀眾罷了!”
劉浮生笑道:“觀眾也比俘虜好,嘩眾取寵,也好過嘩眾取辱吧?趙旅長,你說呢?”
“你他媽!”
趙秋明真的說不過他,一張嘴就被懟,實在太窩火了。
謝振奇瞪了趙秋明一眼,那意思是,你趕緊閉嘴吧!
劉浮生說:“我看完軍演,模擬了一遍全過程,冬日和的藍軍,的確很難纏,甚至可以說,他們詭計多端,但紅軍方面,正常情況下,也不至于被耍的那么厲害!”
“如果紅軍高度重視演習,把它當成戰(zhàn)爭來對待,肯定會穩(wěn)扎穩(wěn)打,而不是輕敵冒進,跑到藍軍的埋伏圈里,被人一頓胖揍,全體陣亡!”
劉浮生這番話,讓趙秋明氣的直哼哼,可是,事實如此,他也無話可說。
劉浮生總結道:“藍軍開始軍演之前,就布下了天羅地網,他們真正掌握了,軍事演習的規(guī)則和精髓,相比之下,趙旅長確實很勇猛,可無腦的沖鋒,完全是在自尋死路!”
謝振奇見他說的頭頭是道,也不由得微微點頭。
趙秋明顯然有些不忿,他說:“司令員,劉浮生講的都是假大空的套話,真讓他上,他也不行!”
“什么叫步步為營?什么叫輕敵冒進?我如果打贏了,那就是抓住戰(zhàn)機,果斷出擊,打輸了,那才是輕敵冒進,踏入敵人的埋伏圈!戰(zhàn)場上,形勢瞬息萬變,誰能說得準,自已的命令是完全正確的?他一個外行,哪知道怎么打仗?”
劉浮生聽完,哈哈大笑:“原來你對自已制定的策略,都沒有足夠的信心?有你這樣的領導,怪不得戰(zhàn)土們都跟著吃虧了!”
“你什么意思!”趙秋明對劉浮生怒目而視。
劉浮生說:“真正精通作戰(zhàn)的指揮官,都會預先設想無數種情況,而不是靠運氣贏得勝利,比如,你指揮軍隊,做迂回穿插,肯定要考慮到戰(zhàn)場的自然環(huán)境和天氣狀況!”
趙秋明說:“這不是廢話嗎?我下令之前,也會參考天氣預報進行推算!”
劉浮生搖頭說:“不是參考天氣預報,而是根據季節(jié)里,可能出現的最惡劣天氣進行推算,并且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將最惡劣天氣需要的裝備,全都配置到部隊中,只有這樣,土兵們才能面對任何突發(fā)情況,都有辦法從容應對,以策萬全!”
“至于你所謂的運氣成分,我想應該是行軍途中,遭遇了不可抗力因素,比如地震,海嘯,颶風等等,不屬于本季節(jié)的災難性氣候,這才是任何人都無法左右的突發(fā)狀況!我說的對嗎?”
“這個……”
趙秋明微微一愣,不知道怎么接話了。
劉浮生說:“趙旅長在冬日和軍演中,派出了一支機械化部隊,長途奔襲對方的指揮部,結果,你太相信天氣預報了,忘記戈壁荒漠上,氣候瞬息萬變,你這支機械化部隊,本應長驅直入,像利劍一樣,刺穿藍軍的心臟,結果,剛出發(fā)不久,就遭遇了大暴雨,原本平坦的道路,變得非常泥濘,你的機械化部隊,深陷泥潭之中,被藍軍幾枚炮彈就給解決了!”
“如果你覺得,我說的不對,那就證明,你犯錯也不肯認,不太適合當指揮官,還是去后勤部,負責洗菜做飯比較好!”
“我……”
趙秋明深吸一口氣,一個“我”字出口,卻再也說不出別的話了。
他無法反駁劉浮生,因為對方說的,確實很對。
謝振奇有些驚訝的問道:“你從什么地方知道的,這個軍演的細節(jié)?按說軍演細節(jié),不可能現在就對外公布,只有我們軍方高層,聯合研究過之后,才會酌情對外公開一些�!�
劉浮生笑道:“實不相瞞,前段時間,我回奉遼省進行招商引資活動,順便與奉遼軍區(qū)的魏祁山司令見了一面,就是那個時候,魏司令員和我提到了,這次冬日和軍演的各種情況�!�
第1916章
兵棋推演
原來是魏祁山說的……
謝振奇點了點頭,以魏祁山的級別,自然知道冬日和軍演的細節(jié)。
可魏祁山怎么會跟劉浮生說這些呢?劉浮生也不是軍方的人��!
想到這里,謝振奇皺著眉說:“我記得魏司令員所在的奉遼軍區(qū),也是冬日和軍演中,藍軍的手下敗將之一吧?”
劉浮生說:“沒錯,奉遼軍區(qū)也沒有在冬日和軍演上,討到任何便宜,那次奉遼軍區(qū)派出的,也是一支王牌部隊,其裝備和素質,在全國范圍內,都是首屈一指的,饒是如此,依然被藍軍打敗了�!�
“魏司令員和我談起軍演,也是希望集思廣益,尋找突破藍軍陣營的打法�!�
趙秋明聞言,冷笑著說:“你別吹牛了,你連一天兵都沒當過,堂堂的軍區(qū)司令員,會向你尋求戰(zhàn)術打法?開什么玩笑!”
劉浮生笑道:“沒當過兵,不代表不會打仗,我想請問趙旅長,冬日和軍演中,藍軍使用的戰(zhàn)略手段,軍校里教過你嗎?”
“那肯定沒有,但是金字塔都要從第一層開始堆砌,你沒有基礎,怎么能懂戰(zhàn)略戰(zhàn)術!”
趙秋明一臉的不屑之色。
劉浮生說:“建筑和戰(zhàn)爭是兩種完全不同的領域,你的比喻并不恰當,霍去病二十二歲就封狼居胥了,而李廣一輩子都沒能封侯,如果不斷積累,就能不斷獲得成功,我想,應該不會出現這種情況吧?”
“你這是狡辯……”
趙秋明實戰(zhàn)能力挺強,當面鑼對面鼓的指揮,他的能力其實并不差,但是,讓他拿軍事知識和劉浮生做辯論,那就屬于以已之短,攻彼之長了。
謝振奇在旁邊,擺了擺手說:“我和魏司令員接觸過幾次,知道他的做事風格,既然他能聽取你的意見,想必你在他心中,應該是一個善于謀略的人。你應該和他共事過,并做過一些,得到他認可的事,對嗎?”
謝振奇眼光獨到,瞬間就判斷出大致的情況。
劉浮生回到奉遼省,主動求見魏祁山,并在魏祁山那里,了解到冬日和軍演的信息。
其實魏祁山并沒有,主動邀請劉浮生評論軍演,而是劉浮生毛遂自薦,分析了一頓軍演的情況。
因為謝澤華和他說,謝振奇將帶隊去參加軍演時,劉浮生心中,就產生了這個計劃。
劉浮生笑著說道:“謝司令洞若觀火,我非常欽佩,其實,您即便不約見我,我最近也要來拜訪您,因為有一封信,我需要遞到您手里�!�
“什么信?”謝振奇有些疑惑的問。
劉浮生從兜里掏出一封,他曾經給謝盛臣看過的信,遞給謝振奇說:“這是魏司令員讓我轉交給您的,我猜,魏司令員通過寫信的方式聯系您,而不是打電話,想必也有向您引薦我的意思吧�!�
謝振奇點點頭,確實如此,沒想到劉浮生,人脈還挺廣泛,居然連魏祁山都寫信幫他。
謝振奇接過信封,抽出信紙,瀏覽一遍之后,有些難以置信的說:“你居然在奉遼軍區(qū),進行了一次兵棋推演?”
劉浮生說:“是啊,我原本對兵棋推演,一點都不了解,但是摸清楚大致的規(guī)則后,就覺得很有意思,為此,我特地熬了一天一夜,熟悉相關資料,包括冬日和的氣象信息,以及我軍火力和響應配置等等。”
謝振奇低頭看信,有些不可思議的說:“你在不了解軍演詳細過程的基礎上,用奉遼軍區(qū)的部隊,在兵棋推演中,打敗了藍軍?”
劉浮生笑道:“那次兵棋推演的結果確實這樣�!�
謝振奇沒有說話,旁邊的謝澤華,卻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有些難以置信的看向劉浮生。
他很難想象,劉浮生這個,幾乎沒有接觸過軍隊的人,居然通過兵棋推演,戰(zhàn)勝了冬日和的不敗王者,那支狡猾無比的藍軍。
這事情有點逆天��!
可實情擺在這里,魏祁山總不會幫著劉浮生糊弄人吧?
其實,劉浮生是個軍迷,前世今生,對軍事方面,都有諸多的研究,雖然沒有正經去過軍校,卻也找過很多資料,擁有領先時代的戰(zhàn)略性思維。
前些天他去奉遼省,進行兵棋推演時,也是抱著試試看的心態(tài),畢竟他不是軍事專家,不了解行軍打仗的細節(jié)。
劉浮生也沒想到,自已似乎還有點軍事才華,在兵棋上,模擬冬日和戰(zhàn)場的藍軍行動,并一一找出破局的思路,最終竟然取得了,全方面的勝利。
魏祁山和在場的諸多將領,全都感到非常詫異。
至于謝振奇等人,聽到事情的經過,自然更覺得不可思議。
謝振奇和謝澤華,都思考著如何回應此事。
趙秋明卻搖頭說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兵棋推演不是兒戲,除非有人指點你,要不然,你根本無法戰(zhàn)勝藍軍,藍軍的實力,我太清楚了!”
劉浮生嗤笑一聲,沒有說話。
這笑聲,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趙秋明勃然大怒:“你笑什么?我說的不對嗎?你小子敢說,那場兵棋推演,是你自已的本事?”
劉浮生說:“趙旅長,我不認為兵棋能贏,就等于戰(zhàn)爭能贏,我也不認為自已,是什么軍事天才,畢竟,兵棋推演只是游戲,戰(zhàn)爭卻要無數人前仆后繼的獻出生命�!�
“我玩游戲沒有任何心理壓力,并且縱觀全局,才贏下了這次推演,但是到了戰(zhàn)場上,我可能會想很多,壓力會很大,稍微有些風吹草動,我就膽顫心驚,不敢做出決斷,導致功敗垂成。”
劉浮生這番話很誠懇,貌似沒有正面回答趙秋明的問題,卻從側面證明了,自已的格局比趙秋明更大。
趙秋明聽完,不由得微微一愣,以前斗嘴時,他覺得劉浮生是個尖酸刻薄的人,現在這小子,忽然變得真誠起來,他居然有點不知道如何應對了。
劉浮生嘆道:“其實我能理解趙旅長的壓力,畢竟軍事演習,不是兵棋推演,那涉及到一個個的戰(zhàn)土,代表著數千人的榮辱,甚至整個軍區(qū)的名譽……”
“世上沒有完美的戰(zhàn)術,哪怕把方方面面都考慮到了,也有可能因為不可控的因素,陷入失敗的泥沼�!�
趙秋明更愣了,劉浮生什么意思?這是給自已遞臺階呢?
第1917章
操作空間
謝振奇輕輕點頭,看向趙秋明說:“你學著點,劉書記在格局上,比你強太多了�!�
趙秋明嘆了口氣,沒說什么反駁的話,因為他軍演慘敗之后,只有劉浮生為他說了幾句公道話。
現在,他心里的感想很復雜,除了嘆氣之外,還是有點不服:“紙上談兵而已,贏了都沒有傲氣,估計這兵棋推演,贏的也很艱難�!�
話音落地,門外忽然有人說道:“秋明,你這話說的,有點太絕對了�!�
眾人往客廳門口看去,隨后,謝振奇,謝澤華,趙秋明三人,立即全部起身。
劉浮生也站起身來,因為進門的兩個人,正是謝盛臣和謝振生。
劉浮生見過謝盛臣,謝振生的照片,更是頻繁出現于各大報道之中。
謝振奇走過去說:“二叔,您來了!”
謝盛臣笑呵呵的說:“是啊,回來看看你們這些孩子�!�
等謝振奇和謝盛臣寒暄完畢,趙秋明才向謝振生敬禮說:“老首長好!”
謝振生是謝振奇之前的那一任,粵東軍區(qū)司令員,被稱為老首長,正是恰如其分。
另外,趙秋明面對謝盛臣,更是激動的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這可是謝帥的親弟弟,傳奇一般的人物啊。
謝振華自然又充當起介紹人的角色,給劉浮生和謝盛臣、謝振生他們,分別進行了介紹。
謝盛臣并沒有表現出,已經認識劉浮生的態(tài)度,他微微一笑,率先坐在沙發(fā)上。
隨后,其余眾人紛紛落座,謝振生和謝振奇,分別坐在謝盛臣的左右兩邊。
謝振生說:“我剛看完劉書記在奉遼軍區(qū)做的兵棋推演錄像,若非看過錄像,我也很難相信,劉書記在軍事領域,竟然有如此的才華�!�
謝振奇說:“大哥,您怎么會有奉遼軍區(qū)的兵棋推演錄像?”
謝振生笑道:“昨天澤華對我說過,劉書記要來家里拜訪的事,我和奉遼軍區(qū)的魏司令,關系一直不錯,所以我給他打了電話,詢問關于劉書記的事情。”
“一問之下,我才知道,劉書記在軍事領域,也這么有才華!我們談到興起,魏司令更是把兵棋推演的視頻,給我傳了過來……你們如果有興趣,不如一起看看吧!”
說著,謝振生拿出一塊u盤。
這正是謝盛臣交給他的,一切早就安排好了,謝盛臣回到謝家,就是為了幫劉浮生站臺。
只不過,他幫劉浮生的方式,卻不是強行讓謝振生和謝振奇,同意潮江進行宗族改革。
而是給劉浮生創(chuàng)造一個機會,讓他盡情展示自已的能力。
此時,劉浮生已經成功的,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從宗族改革的事情上,轉移到了冬日和軍演和兵棋推演。
接下來,就是謝盛臣幫劉浮生做的一個局。
謝振奇和趙秋明,全都被拉入局中,以這一局的勝負,決定粵東省宗族改革的走向。
這一套組合拳,其實挺麻煩,但劉浮生并沒有更好的辦法。
他心里很清楚,謝家人包括謝盛臣在內,心里都不太想改變現狀,因為謝家的日子,確實過的很好。
雙方地位不對等的情況下,謝家不可能輕易對劉浮生做出讓步。
哪怕白家和魏家,都幫劉浮生說話,他們對謝家的影響力,也不足以大到,左右這種事情。
除非,謝家從內心深處,認可劉浮生這個人。
想讓一個軍旅世家認可,就只能從他們最引以為豪的地方,作為切入點了。
任何溝通都要尋找共同話題,在這方面,劉浮生有個先天優(yōu)勢,就是他并非軍隊的人,家里也沒有軍隊的背景。
這樣的普通人,能在兵棋推演中,戰(zhàn)勝冬日和的藍軍,謝家肯定會對此抱有濃厚的興趣。
如今看來,這條路他走對了。
不光謝盛臣,就連謝振奇,謝振生,還有謝澤華和趙秋明,都對這件事,表示非常關心。
u盤上的內容,被播放出來,客廳里頓時陷入絕對的安靜。
電腦屏幕上,奉遼軍區(qū)參謀部里,正在進行著,一場兵棋推演。
謝振奇和趙秋明,剛參加過冬日和演習,自然對冬日河的地形地貌,印象非常清晰,他們一眼就能看出,這正是冬日和的一部分演習場地。
演習中,冬日和藍軍的進攻和布局,用的正是此前與粵東軍區(qū)進行軍演的翻版。
紅軍指揮方,則由劉浮生作為主導。
在兵棋推演的過程中,劉浮生異常冷靜果斷,每次進行部署之后,戰(zhàn)場的局勢,都會發(fā)生一定的變化。
并且他的思路,與粵東軍區(qū)方面,有著很大的不同。
所以,藍軍的陣形變化,也根據實際情況,進行了一定的改變。
趙秋明看著雙方你來我往,推演了幾個回合之后,小聲嘀咕道:“紅軍的布陣方法,我怎么都沒見過?他們?yōu)槭裁床蛔屟b甲部隊作為攻堅力量?反而讓步兵向前突擊,那可是藍方的重要陣地啊,他們連火力掩護都沒有,這不是找死嗎?”
謝振奇沒有說話,可臉上同樣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劉浮生笑著說道:“我下達這個命令之后,我方的參謀,也提出過異議,但我的依據是,藍方指揮官喜歡劍走偏鋒,不按套路出牌,根據他本人的性格,應該不會堅守正面陣地,反而會搞一些其他的動作。”
“如果我把裝甲部隊和大部分火力,全都壓在正面戰(zhàn)場的話,很容易被藍軍的指揮官鉆空子,偷襲我軍的薄弱之處,所以我必須做出全方位防御的指令�!�
“另外,我派步兵攻堅,主要基于三個理由。”
“第一,少量步兵作為試探,如果對方防御嚴密,我完全可以立即撤軍,再進行戰(zhàn)略調整�!�
“第二,我猜他大概率是虛張聲勢,如果藍軍防御空虛,我就可以調集大量步兵,啃下這塊主陣地,并以最小的代價,繼續(xù)向前推進,然后裝甲部隊根上,與步兵形成交替攻勢,在強悍的火力之下,直搗黃龍,攻破藍軍指揮部。”
“第三,如果我的步兵,拿不下對方陣地,而對方又發(fā)現了,我的進攻只有步兵,那么,他們就會思考,我的裝甲部隊在哪里,重火力又去了什么地方,執(zhí)行什么任務……”
劉浮生還沒有說完,謝振奇的眼睛已經冒出一抹亮光:“好啊,如果藍軍指揮官,產生了疑慮,肯定會加強布置,甚至做出戰(zhàn)術調整,到時候,你可以操作的空間就變大了!”
第1918章
煮熟的螃蟹
劉浮生笑了笑,沒有繼續(xù)說下去,眾人也緊盯著筆記本電腦的屏幕。
兵棋推演還在繼續(xù),果然,這次攻堅,紅方并沒有拿下藍軍的陣地,經過偵察兵的匯報,藍軍很可能開始改變策略了。
劉浮生下令讓步兵原地休整,并且派出大量偵察兵,觀察周圍的情況。
在他搜集到足夠的情報之后,立即將裝甲部隊,以及所有重火力,全都集中起來,開始發(fā)起第二輪進攻。
這次攻堅推進,先由重火力覆蓋,再由裝甲部隊突進,步兵跟進,可謂是立體化的全面進攻。
藍軍的主陣地,艱難抵抗了一陣,最終落入到紅方的手里。
趙秋明看的直咧嘴,他無法想象,劉浮生居然輕易取得了,如此重大的戰(zhàn)果。
“這,不應該啊,步兵攻堅失敗,證明藍方陣地的防守非常嚴密,就算有重火力突擊,也不可能這么輕松的拿下來,這到底什么情況?”
劉浮生笑道:“藍軍的實力,趙旅長也領教過,他們不但狡猾,而且也能打硬仗,戰(zhàn)斗力和趙旅長麾下的部隊,幾乎是不相上下的,但是,我們紅軍的部隊,也不是吃素的,如果對方把戰(zhàn)地守備力量撤出去一大部分,我們還無法取得勝利,那就不合理了吧?”
“撤出一大部分?他們?yōu)槭裁础?br />
趙秋明的話,說到一半就住嘴了,因為他已經明白劉浮生的意思了。
謝振奇哈哈大笑:“好啊,這招調虎離山,用的真妙,你先把裝甲部隊和重火力,全都隱藏在陣地附近,只用步兵進行突襲,讓藍軍誤以為,你是試探他們,隨后,藍軍為了防止被騷擾,偷襲,大幅度的減少了防御力量,集中機動部隊,搜索你的部隊�!�
“他們萬萬沒想到,真正的突襲,正是在他們主力部隊離開之后才展開的,藍軍放棄了本應重點守衛(wèi)的總部,你再重拳出擊,陣地自然手到擒來!”
眾人紛紛點頭,贊嘆的同時,也繼續(xù)盯著劉浮生的推演。
后續(xù)的過程中,劉浮生奇招頻出,各種各樣的操作,令人目不暇接,最終的結果就是,紅軍以較大的優(yōu)勢,戰(zhàn)勝了藍軍,贏得推演的勝利。
關上視頻之后,謝振奇看向劉浮生的目光,已經發(fā)生了一些變化。
沒等他開口,劉浮生已經主動說道:“謝司令員,還有各位長輩,我要說明一點,我贏的其實不是冬日和的藍軍�!�
趙秋明皺眉道:“對方的戰(zhàn)略布局和軍隊配置,火力強度,分明就是冬日和的藍軍,你在胡說什么呢!”
劉浮生笑著解釋說:“趙旅長,藍軍在硬件方面,確實與冬日和的部隊一模一樣,但是藍軍的內核,絕對截然不同,除了最開始的排兵布陣之外,后續(xù)的每個戰(zhàn)斗節(jié)點,每一場指揮操作,都不是朱日和藍軍的水平�!�
眾人略一思索,不禁紛紛點頭,明白了劉浮生的意思。
劉浮生說:“我能贏,實屬僥幸,指揮藍軍的人,應該沒有徹底理解冬日和藍軍的戰(zhàn)略意圖,更沒有像藍軍的指揮官那樣,充分認識到,兵者詭道這四個字的含金量�!�
“他是以正常的,傳統(tǒng)的軍事思想,來思考和作戰(zhàn)的,這樣一來,就等于給了我鉆空子的機會,我反而成了,比較詭道的人,所以說,我能贏,都是運氣。”
謝振生說:“好啊,劉書記勝而不驕,謙虛謹慎,還有實事求是的精神,讓我非常欣賞……像你這樣的年輕人,現在可不多了�!�
謝振奇問:“奉遼軍區(qū)那邊的藍軍指揮官是誰?”
劉浮生笑道:“這個就不說了吧?”
謝振奇臉色一沉說:“你都已經到粵東省當領導了,怎么還想維護奉遼軍區(qū)那邊?你盡管說,魏祁山如果怪你,我去找他理論�!�
劉浮生嘆道:“我不是擔心泄露奉遼軍區(qū)的情況,只是,跟我做兵棋推演的,畢竟是軍隊中人,他輸給我這個門外漢,肯定很難受,我要是公布了名字,不等于在他傷口上撒鹽嗎?”
“再說,我和他的私人關系也不錯,怎么好毀了他的名聲……”
謝振奇笑道:“勝敗乃兵家常事,我們粵東軍區(qū)在冬日和,也輸的挺慘,連指揮官都被人俘虜了,我難道要把被俘虜的指揮官,名字隱藏起來,不讓外人知道嗎?”
說到這里,他看了趙秋明一眼:“我非但沒有隱藏他的名字,甚至把這家伙的名字,寫在了橫幅上,讓整個粵東軍區(qū),全都認識他,讓大家引以為戒,讓他知恥后勇,給我好好帶兵�!�
謝振奇這話,說得毫不客氣,旁邊的趙秋明,臉色紅的好像煮熟的螃蟹。
眾人全都搖頭,謝振奇的脾氣,真是一點沒變,跟誰講話都不留情面,哪怕當著劉浮生這個外人,都不會顧及自已手下愛將的面子。
劉浮生嘆道:“謝司令都這么說了,我也只能從命……跟我進行兵棋推演的藍軍指揮官叫王學強�!�
王學強?
謝振奇仿佛在思索這個名字。
謝振生說:“我聽說過王學強,他是燕京王家的子弟,王開江去世之后,王家內部大多數人都支持他,他在燕京衛(wèi)戍區(qū),有很高的聲望,現在他應該在奉遼軍區(qū)鍛煉呢……這是王開江托孤給魏祁山了,只不過……”
謝振生頓了頓,還是直言道:“王學強也是半路出家,他從軍的年限不長,這次失敗或許是理論不夠扎實,只會死教條,而不懂得隨機應變吧,總之,兵棋推演確實暴露了不少的問題�!�
謝振奇笑道:“原來是燕京衛(wèi)戍區(qū)出身的二代紈绔,如果藍軍的指揮官是他,輸了也在情理之中,畢竟,他應該沒有接觸過,軍事水平比較高的人,他掌握的知識,就跟古代的趙括一樣,確實是紙上談兵�!�
謝澤華也點頭說:“年輕的指揮官,確實容易出現低級錯誤,我記得,當初在蘇德戰(zhàn)場上,蘇方遭到巨大潰敗的原因,就是大清洗把經驗豐富的將領都清除軍隊,留下那些所謂思想進步的青年軍官,而他們根本沒有實戰(zhàn)經驗,導致了戰(zhàn)爭剛一開始,就被摧枯拉朽的干掉了�!�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討論了片刻之后,謝振奇對待劉浮生的態(tài)度,已經明顯和藹了許多。
第1919章
破題
他感嘆道:“劉書記的兵棋推演做的非常精彩,如果咱們粵東軍區(qū),也能有你這樣的參謀或者指揮官,也不至于輸得那么慘啊�!�
劉浮生說:“謝司令過獎了,我知道自已的斤兩,兵棋推演我或許可以勝任,如果換成真正的戰(zhàn)場,或者是軍事演習,我恐怕都玩不轉啊�!�
頓了頓,劉浮生話鋒一轉,重新聊到宗族治理方面:“謝司令,還有各位領導,我到謝家,主要是為了宗族改革的事,我覺得,宗族改革已經勢在必行了,這是一個功在當代,利在千秋的好事……”
沒等劉浮生把話說完,謝振奇已經搖了搖頭,笑著給他倒了一杯茶說:“劉書記,你先喝杯茶,其他的事,稍后再說,我很欣賞你,咱們以后常來常往�!�
這句話已經表明了謝振奇的立場。
因為劉浮生在兵棋推演中出色的表現,謝振奇對他的態(tài)度,已經有了好轉,但是固有的立場,卻不會因此而改變。
劉浮生似乎沒有順著謝振奇給的臺階往下走的意思,他正色說:“謝司令,我這件事很重要,必須跟你們講明白�!�
謝振奇微微皺眉:“非要說那些瑣事,影響我們的心情嗎?如果這樣的話,你這杯茶,就沒必要再喝了。”
這是明確的警告,劉浮生卻沒有任何退縮:“這是我的責任,我要對潮江人民負責。”
謝振奇沉著臉說:“你有你的責任,我也有我的責任,你要負責潮江人民,可這里是梅州,是謝家,劉書記,不好意思,我有點累了,今天就聊到這里吧�!�
原本已經緩和的氣氛,驟然又變得緊張起來。
趙秋明自然跟謝振奇是一伙的,因為劉浮生還要拿宋村開刀呢。
他見劉浮生還想說話,立即起身阻攔道:“劉書記,謝司令的意思,已經表達的很明白了�!�
劉浮生點點頭,沒有理會趙秋明,而是對謝振奇說:“謝司令,你不愿意改變宗族的現狀,是不是因為,謝家已經站在了粵東省,所有宗族勢力的頂點?你覺得維持現狀,是對謝家最有利的選擇?”
“放肆!”
謝振奇沉著臉說:“劉書記,你是國家干部,是潮江地區(qū)的領導人,說話一定要三思才行,否則,出了事情,你未必能承擔的起后果!”
兩人之間,劍拔弩張。
謝盛臣和謝振生,從始至終都沒有說話。
謝澤華有意打圓場,可他根本就插不進話。
劉浮生說:“人生在世,如果不能為國家和人民,做出應有的貢獻,那可就白活了,我不管何時何地,不管面對什么人,立場永遠都不會變�!�
“我知道,謝司令找我過來,跟我寒暄,促進感情的目的,就是讓我放棄對潮江的宗族進行改革,現在,我明確的告訴你,宗族改革,我肯定會大刀闊斧的進行,只要我劉浮生,還是潮江市的市委書記,這個改革就不會停。”
謝振奇聞言,心中升起一股怒火,這個劉浮生,也太不把自已當回事了。
“那你就試試吧,我看你還能在市委書記的位置上做幾天!”
劉浮生嚴肅的說:“我不想和謝司令發(fā)生矛盾,但是,如果謝司令執(zhí)意阻撓我的行政方略,那我也只能,說聲對不起了�!�
謝振奇冷笑兩聲,沒有回話。
這一幕,讓旁邊的趙秋明心中暗爽,劉浮生終于吃癟了。
謝司令這個態(tài)度,劉浮生就算再有能力,也不可能把宗族改革落實下去。
和謝家相比,劉浮生在粵東,可以說毫無根基,哪怕有白家撐腰,也是遠水不解近渴。
眼見情況已經不可收拾了,謝盛臣卻忽然開口說:“好了,我難得回家一趟,可不是來看你們吵架的。振奇,你是長輩,怎么還跟晚輩計較上了?”
謝盛臣有資格說這種話,在他眼里,謝振奇都是晚輩,劉浮生更是晚輩中的晚輩。
謝振奇聞言,恭敬的說道:“二叔,抱歉了,我剛才有點沖動�!�
說完,他看向劉浮生:“劉書記,今天的談話,就到這里吧�!�
劉浮生沒有理會這個逐客令,硬挺著脖子說:“抱歉了,謝司令,我今天來到這里,必須要個明確的說法,否則,我絕對不會離開謝家�!�
“哦?我剛才的說法,還不夠明確嗎?”
謝振奇臉色很平靜,眸中卻有怒火在醞釀著。
劉浮生說:“謝司令的態(tài)度很明確,可我對此并不滿意�!�
“笑話,我需要讓你滿意?”
謝振奇說:“劉書記,你馬上離開謝家,我們或許還有見面的機會,如果你再不走,我可就讓警衛(wèi)員把你趕出去了。”
劉浮生堅定的說:“我需要一個滿意的答復�!�
“好�!�
謝振奇看了看大哥和二叔,如果沒有他們在場,他立即就要讓警衛(wèi)員,把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劉浮生攆走,可是,兩人在這里,就需要他們點頭了。
這時,謝振生笑了笑說:“劉書記,你想要什么樣的答復?”
劉浮生說:“當然是謝家同意我進行宗族改革�!�
謝振生點點頭說:“我明白,宗族改革對潮江,甚至整個粵東省的發(fā)展和穩(wěn)定,都有明顯的好處,可是這件事,確實不符合謝家的利益,你想從謝家拿走利益,必須得憑真本事才行�!�
“謝家是軍人世家,從祖父那一輩起,就為國征戰(zhàn),開疆拓土,蕩平強敵,所以,劉書記如果在軍事上,讓我們心服口服,這件事或許還能有轉機�!�
聽到這番話,謝振奇的眼睛頓時一亮。
他認為,大哥在給劉浮生出難題,讓對方知難而退。
劉浮生畢竟是一個市委書記,級別更是副省級,把他從家里,直接轟出去,傳到外面,對謝家的聲望,也會造成很大的影響。
如果事情鬧到燕京,有白家興風作浪,謝家也未必能討得到好處,最起碼,一個軍閥做派的帽子,就得被坐實了,到時候肯定會面臨國家層面的壓力。
現在謝振生站出來,給劉浮生出一道難題,可謂是恰到好處。
如果劉浮生能破題,這件事就再議,如果破不了題,那就別再糾纏了。
第1920章
勘探
想到這里,謝振奇也點頭說道:“劉書記,你有能讓我們,心服口服的本事嗎?”
劉浮生想了想問道:“不知我需要有什么本事?”
謝振奇說:“粵東軍區(qū)即將舉行一場演習,劉書記公務繁忙,當然不可能全程跟著軍演,我只希望,在軍演結束之前,粵東軍區(qū)的部隊,可以跟劉書記過過招�!�
“如果你能像贏下冬日和藍軍那樣,贏了我們這支部隊,你想落實的政策,就有商量的余地,不知你意下如何?”
旁邊的趙秋明也不陰不陽的說:“是啊,劉書記,只要你能贏了我的部隊,趙家的事,就全聽你的。”
謝振奇回頭瞪了他一眼說:“這事和你有什么關系?”
趙秋明嘿嘿直笑:“我向您保證,在軍區(qū)演習中,努力爭奪第一,至于劉書記,也讓我來碰一碰吧!”
劉浮生做出一臉為難的表情,似乎對軍演,沒什么信心。
謝盛臣見狀,微笑著說:“劉書記,年輕人有傲骨是好事,但同樣要知進退,如果你沒把握,這件事就作罷吧�!�
“這個,其實我……”劉浮生期期艾艾。
謝盛臣說:“如果你想試試,我愿意為你做個保證,只要你能贏得演習,謝家肯定會支持你在潮江地區(qū),推進宗族改革,但是,如果你失敗了,以后就別再找謝家?guī)兔α��!?br />
表面上,謝盛臣是在幫著謝振奇說話,以自已的輩分,讓諸方信服。
實際上,他卻是把這場賭約,徹底的敲定了,以后誰要是違反賭約,他首先就不答應。
劉浮生無奈的苦笑道:“不如比兵棋推演吧?我根本就沒參與過實戰(zhàn)演習,如果直接趕鴨子上架,完全沒有贏的把握啊�!�
謝振奇和趙秋明,自然不會給劉浮生,搞兵棋推演的機會。
趙秋明說:“兵棋有什么意思?還是實彈演習才過癮啊,你要是不行,認輸就完了。”
劉浮生說:“實彈演習太危險了,我可不希望,有戰(zhàn)土因為我而發(fā)生安全事故�!�
趙秋明想了想說:“那就不實彈,但是演習,肯定要做�!�
劉浮生嘆道:“以冬日和的標準?”
謝振奇點頭說:“沒錯,我們的演習目的,就是率領粵東的戰(zhàn)土,重返冬日和,干翻藍軍,報仇雪恨,所以,演習必須以冬日和的標準進行�!�
劉浮生沉吟半晌,艱難的說:“好吧,那我就暫時答應下來,等你們開始演習之前,再跟我打個招呼就行,工作上的事,我協(xié)調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