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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她立馬抬起頭，一看謝無妄不知什么時候走過來了，還從她手上接走了那盤蛋炒飯。

    25歲的男人氣息有點強勢，姜念下意識退后了一小步。

    謝無妄眼神一黯。

    “這是媽咪的�！敝x川立刻捍衛(wèi)蛋炒飯的所有權(quán)。

    “等你長大了幫她端�！敝x無妄冷漠看了自己的兒子一眼，端著蛋炒飯走向餐桌。

    謝川這才拉著姜念，快步走到餐桌前。

    “媽咪，嘗嘗�！�

    姜念手里被謝川塞進(jìn)一只勺子，上面的奧特曼圖案清晰可見。

    噗……

    她沒記錯的話，16歲的謝無妄曾經(jīng)也用過奧特曼圖案的勺子，然后差點沒被她笑死。

    后來，謝無妄就臉黑地?fù)Q成了不銹鋼勺子。

    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

    第4章

    姜念念……原來你還記得。

    謝無妄看著拼命忍笑的小女人，又察覺到她視線落在奧特曼勺子上，頓時呼吸一窒。

    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不自覺捏緊了筷子。

    姜念念……

    原來你還記得。

    姜念忍了半天才忍住笑意，然后把炒蛋飯給謝川分了一碗。

    “夠不夠？”

    “夠了，謝謝媽咪�！�

    謝川一瞬不瞬地看著姜念，直到姜念拿著他的奧特曼勺子，往嘴里喂了一口飯，他才低下頭開始吃自己面前的蛋炒飯。

    謝無妄看見謝川眼睛里有水光閃過，一時間也沉默下來。

    他知道，兒子很缺愛，很不快樂。

    但他沒有辦法。

    沒有辦法……

    “川川，你怎么會做蛋炒飯的呢？還做得這么好吃�！苯�念真的覺得好好吃，而且味道挺像京大外面那家牛記蛋炒飯的。

    “媽咪去年生病的時候，說很想再吃一次牛記的蛋炒飯。”謝川抬起頭來，情緒已經(jīng)恢復(fù)了。

    謝無妄眸中閃過一抹痛苦之色。

    是的。

    她故意大冬天泡冷水，高燒到39.8，渾身抽搐，如果不是他早就教會3歲的謝川給他打電話，她很可能……

    他趕回家里，立刻把她送到醫(yī)院搶救。

    第二天，他才發(fā)現(xiàn)謝川不見了。

    他整整找了一天一夜，才在京大門外的牛記蛋炒飯餐館里找到謝川。

    謝川告訴他說，姜念高燒的時候一直哭著要吃牛記的蛋炒飯。

    他不知道該說什么。

    3歲的兒子不會懂，姜念不是要吃牛記的蛋炒飯，而是要和她一起吃蛋炒飯的那個人。

    可謝川很執(zhí)拗地跟著餐館老板學(xué)了蛋炒飯的做法，回家后就炒給了姜念吃。

    結(jié)果，姜念看到蛋炒飯就開始哭，把蛋炒飯丟去了垃圾桶。

    以后每一次……都這樣。

    但謝川還是一直炒給她。

    而今天，是她第一次把蛋炒飯喂進(jìn)嘴里。

    謝無妄眼神微微恍惚地看著對面的小女人，她真的不是在演嗎？

    如果是演的……那她可以出道當(dāng)演員了。

    而且影后非她莫屬。

    男人沒有察覺，自己那顆死寂許久的心，已經(jīng)重新燃起了一絲星火。

    “啊？”姜念震驚了，咬著勺子都忘了拿出來，“所以川川特地為媽咪學(xué)了牛記的蛋炒飯做法嗎？”

    他只是個4歲的小朋友�。�

    怎么會那么貼心？

    姜念想了想自己的4歲，忽然羞愧了。

    “……是爸爸幫的忙。”謝川忽然看向謝無妄，字正腔圓地說道。

    謝無妄：“？”

    他沒有。

    “噢�！苯�念飛快地掃了一眼謝無妄，原來這里頭還有男人的功勞。

    她想，應(yīng)該是她說想吃牛記的蛋炒飯，于是謝川就去求了謝無妄幫忙，最后謝無妄去花錢買了牛記的蛋炒飯做法，謝川按照做法練習(xí)過無數(shù)次之后，就有了牛記的味道。

    思想還停留在大一階段的姜念，把一切事情都想得很簡單。

    姜念把一碗蛋炒飯吃完的時候，還有些意猶未盡。

    她的視線不知不覺落在餐桌上，唯一的一盤菜里。

    蜜汁叉燒。

    啊啊啊，看起來好好吃的樣子。

    不過，謝無妄堂堂影帝，晚飯就是這個？

    他確定他吃得飽嗎？

    還是說大影帝也要保持身材？

    “媽咪，你要嘗嘗爸爸的廚藝嗎？”謝川捏了捏小手指，不動聲色地把謝無妄面前那盤從頭到尾都沒動過的蜜汁叉燒推到了姜念面前。

    姜念：“……”

    她有表現(xiàn)得這么明顯嗎？

    她忍不住朝對面的男人看過去，卻只見他低著頭拿筷子在那扒拉白米飯，臉上的表情看不清。

    “媽咪，你不喜歡吃蜜汁叉燒嗎？”謝川發(fā)出靈魂拷問。

    “我喜歡，謝謝川川。”姜念抗拒不了美食，拿起筷子夾了一片送進(jìn)嘴里。

    小女人本就明媚的杏眼一下子更亮了！

    好吃！

    謝無妄眼角余光將姜念的動作，甚至眼神，看得一清二楚。

    他指尖瞬間輕顫。

    她吃了……

    謝無妄看著無法控制的手指，毫不遲疑放下了筷子。

    握緊成拳，藏在了餐桌之下。

    “媽咪喜歡吃的話，讓爸爸天天給媽咪做好嗎？爸爸會做好多好多的粵菜呢�！敝x川開始推銷自己的爸爸。

    謝無妄會做好多好多粵菜？

    姜念咽下嘴里的美食，視線不自覺看向?qū)γ娉聊瑹o比的男人。

    她再一次意識到，這真不是那個時刻會和她吵架的少年謝無妄了。

    他是長大后的、成熟的謝無妄。

    大影帝謝無妄。

    不過……影帝應(yīng)該很忙吧？

    想到這里姜念就側(cè)頭對謝川笑道：“川川，爸爸工作很忙的，不能天天……”

    “我可以。”

    男人忽然開口，打斷了姜念的話。

    呃？

    姜念微微驚訝地看向他。

    “我每天都會回來�！敝x無妄修長手指抬起，輕輕扯著身前的領(lǐng)帶，垂眸看著碗里的白米飯，“這兩年，我沒怎么接戲了�！�

    從她生病后，他就推掉了一切劇本。

    只接一些廣告拍攝。

    他對合作方唯一的要求就是：朝九晚五，準(zhǔn)時上下班。

    所以，每天他都會回家。

    他不知道她是真的不記得了，還是在玩別的什么花招。

    可他愿意陪她演。

    誰讓他是影帝呢？

    他最擅長的就是演戲啊。

    謝無妄自嘲地想道。

    “噢……”姜念想想也是，謝家門楣多高啊，億萬家產(chǎn)等著他繼承呢，所以他進(jìn)娛樂圈可能只是因為玩票吧，結(jié)果一玩玩成了大影帝。

    對于這一點，她也是服氣的。

    姜念還沒找到和謝無妄相處的合適方式，更不知道該怎么面對這段奉子成婚的塑料夫妻關(guān)系，但她想了想，覺得禮貌些總歸沒錯。

    于是她眨了眨眼，輕聲問道：“會不會太麻煩你了？”

    謝無妄在她開口的時候就抬起了眼，而她眨眼輕問的可愛模樣，與記憶中的姜念念真是如出一轍，他瞬間心跳加速。

    仿佛，又回到了最初的相遇。

    那時，她并不恨他的。

    半晌，謝無妄才狠狠一掐大腿，淡定下來：“不會麻煩，我自己也要吃的�！�

    “那好吧，以后就麻煩你了�！苯�念客氣��，迅速地又夾了一塊蜜汁叉燒。

    真的好好吃。

    謝無妄黑眸古井無波地看著她神態(tài)中的小饜足。

    心臟深處，掠過一抹淺淺的痕跡。

    ……

    夜晚來臨。

    姜念還沒有身為人母的自覺，所以謝無妄讓謝川回自己房間去睡時，她并沒有開口阻止。

    她以為，豪門家的孩子，都是從小獨立的。

    而謝川回自己房間之后，姜念感覺跟謝無妄獨處有些尷尬，于是假裝打了個呵欠也回主臥了。

    謝無妄在走廊上站了很久，才慢慢地走進(jìn)謝川的房間。

    謝川靜靜地坐在地毯上，擺弄著積木。

    謝無妄蹲下來，看著謝川擺出的溫馨小家，黑眸里閃過一絲疼痛。

    “謝小川，你不該騙她。”

    他說。

    第5章

    下一秒，姜念被謝無妄抱進(jìn)了懷里。

    謝川從積木中抬起頭來，露出與4歲小朋友完全不符的沉靜。

    “我想要媽咪的愛�！�

    媽咪從來沒對他笑過。

    可今天媽咪對他笑了很多次。

    媽咪還抱了他。

    甚至……親了他。

    他會用盡一切方法，留住媽咪的愛。

    “她會想起來。”謝無妄的聲音很輕，帶著一絲疼痛過后的沙啞。

    她只是暫時忘了。

    但沒有人會忘一輩子。

    她早晚會想起來。

    “也許不會�！敝x川冷靜地看著謝無妄，稚嫩微沉的嗓音，一字一頓：“也許，媽咪會好，一直一直——像現(xiàn)在這么好�！�

    謝無妄聽見心動的聲音。

    他被蠱惑了。

    “爸爸，你要當(dāng)懦夫嗎？”謝川問。

    謝無妄沉默。

    謝川伸出小手，拉住了男人的大掌，信賴地仰頭看著心中的神明：“爸爸，你要讓媽咪喜歡你。這樣，媽咪就不會離開我們了�！�

    姜念念……

    謝無妄唇齒間流淌著這么一個令他撕心裂肺的名字。

    他伸手，將謝川抱進(jìn)了懷里。

    “謝小川，你不要后悔�！�

    踏出這一步，未必是坦途。

    也許，是深淵。

    姜念念的反彈，不是凡人可以承受的。

    可既然兒子愿意，他也動心，那么這一步——必須踏出。

    他若輸了，不后悔。

    “我不會后悔，爸爸�！敝x川埋首在男人寬厚的懷里，輕輕哽咽。

    男人抱著孩子很久很久，才終于將孩子抱去了床上。

    他抽過一本故事書，講了兩個故事。

    醇厚醉人的男性嗓音在房間里悠悠回蕩，孩子乖乖地進(jìn)入夢鄉(xiāng)。

    母愛雖然缺失四年，父愛卻一直在。

    謝無妄替熟睡的謝川蓋上被子，關(guān)了小夜燈，放輕腳步離開房間。

    走廊中，謝無妄的視線落在那扇緊閉的房門上。

    最終，他選擇靠近。

    房門是男人當(dāng)初親自選的，特意選了不隔音的。

    而這一次，傳入男人耳中的，不是哭泣。

    是驚嘆聲。

    謝無妄捏緊手指，有些懷疑自己聽錯了。

    不然，他怎么會聽到姜念念發(fā)出類似于花癡一樣的驚嘆聲呢？

    “好帥��！”

    “哇哇哇，飛檐走壁！雖然知道你這家伙吊了威亞，可這飛得也太逼真了吧？”

    “士別五年，果然刮目相看啊……”

    “冷漠！無情！那可是甜妹女主��！你都不帶看她一眼的！感情戲呢？怎么沒有感情戲��？”

    “不是，你這殺人怎么也耍帥呢？”

    “謝無妄……”

    臥室里的姜念，正在追劇。

    謝無妄的劇。

    她選的是謝無妄的成名劇《山河妖骨》，畢竟網(wǎng)絡(luò)上都說這本是封神之作，所以她就先追這部了。

    謝無妄在里頭演了一只沒有七情六欲的大妖。

    其實只是魔化的男配。

    可就是因為這個角色，謝無妄一下子爆火。

    大妖害死很多人，但他那清冷中帶著妖媚的臉，每次殺人后都一副憐憫眾生道貌岸然的表情，實在令人欲罷不能。

    姜念看了幾集之后，就頭疼地發(fā)現(xiàn)自己的三觀開始跟著五官走了。

    她甚至開始討厭男主！

    因為男主總是打傷大妖。

    關(guān)鍵是現(xiàn)實里當(dāng)了三年的高中同學(xué)，她怎么沒發(fā)現(xiàn)謝無妄這么勾人？

    姜念想了想，最后怪到了導(dǎo)演頭上——必須是電視濾鏡的緣故！

    姜念這一追劇，就追到了凌晨。

    這具身體不太健康，又瘦又差勁，姜念熬了夜，咳嗽起來，臉都咳紅了。

    對劇中謝妖妖的迷戀，最終敗在了咳嗽下。

    她一邊咳一邊按了暫停鍵，想找杯水喝，結(jié)果房間里只有礦泉水。

    一口下去……

    噗——

    全吐出來了。

    姜念難受死了，她懷疑5年后的自己健康狀態(tài)極差，居然連涼水都喝不得。

    “喝水�！�

    房門忽然被大力推開，端著溫水的男人快步走過來，一手扶住姜念的腰，一手把溫水遞給姜念。

    姜念乖乖張嘴。

    男人手指一僵，但幾乎是立刻就反應(yīng)過來，把溫水喂給懷里的小女人。

    姜念喝了大半杯溫水之后，終于感覺喉嚨舒服了很多。

    咳嗽太猛，腦袋都有點發(fā)暈，腰上有一只手很有力道，她就直接靠過去了。

    姜念念……

    謝無妄緊緊握著水杯，僵著身軀沒敢動。

    若是細(xì)細(xì)看去，謝大影帝眼尾竟有些泛紅。

    姜念恢復(fù)過來時，已經(jīng)是幾分鐘之后了，她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靠在謝無妄懷里，連忙就轉(zhuǎn)身退了幾步。

    “謝謝�！苯�念撫了撫胸口，又皺起��(xì)眉，“我身體怎么這么差了？居然連涼水都不能喝�！�

    她以前可是百無禁忌的。

    謝無妄喉頭微哽，半晌才平穩(wěn)著語氣說：“你總是熬夜，把身體熬壞了�！�

    他管過，甚至求過。

    她不聽。

    她用這樣的方式報復(fù)他。

    糟踐她自己，也糟踐他。

    “……”姜念有些難以置信，她可是姜念�。≡趺磿�干這樣的蠢事？

    “你生病了�！敝x無妄看著她郁悶的表情，輕緩啟唇：“抑郁癥，狂躁癥�！�

    這件事，瞞不住。

    姜家知道，謝家也知道，除非她像之前一樣不出門，不與外界聯(lián)絡(luò)。

    最重要的，是他準(zhǔn)備明天帶她去復(fù)查。

    所以，必須坦白她的病情。

    “抑郁癥？狂躁癥？”姜念更加不敢置信了，秋水般的眼睛一瞬間瞪大：“我？姜念？會抑郁？狂躁？”

    她讓別人抑郁狂躁還差不多！

    看著這樣的姜念，謝無妄忽然想笑。

    可他更多的是忘了該怎么笑。

    “你怎么笑得比哭還難看？”姜念見過謝無妄這個樣子，在高中畢業(yè)典禮那天，頓時就脫口懟道。

    謝無妄愣了愣，黑眸沉淀下來，一絲柔和在他身上流淌。

    姜念念經(jīng)常懟他。

    甚至?xí)�因為他刻意的挑釁，揍他�?br />
    他跑，她打。

    校園里每個角落都有他被她追著打的痕跡。

    但姜念不會懟他。

    姜念只會詛咒他，用刀捅他，甚至用傷害她自己來傷害他。

    現(xiàn)在，姜念念回來了。

    就是不知道，姜念念會停留多久。

    “姜念念�！敝x無妄上前了一步。

    “干嘛？”姜念不怕少年謝無妄，但大影帝謝無妄，有點讓她雙腿發(fā)軟。

    謝妖妖。

    他殺人的樣子，真的很蠱。

    姜念咽了咽口水。

    下一秒，姜念被謝無妄抱進(jìn)了懷里。

    “姜念念……”謝無妄緊緊摟著記憶中的姜念念，眼尾通紅。

    不只是謝小川想要媽咪的愛。

    他謝無妄，也想要謝太太的愛。

    第6章

    “謝無妄，你不要再睡沙發(fā)了�！�

    姜念還有些沒從劇里走出來。

    于是謝無妄一把抱住她的時候，她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謝、謝妖妖抱她了……

    但很快，姜念就清醒過來了，因為她感覺骨頭都快被抱碎了。

    于是她伸手在謝無妄腰上掐了一把，不滿地抱怨：“謝無妄你是在抱我還是在殺我？”

    謝無妄肌肉瞬間繃緊，松手放開了姜念。

    姜念莫名覺得眼前的男人有點危險，是她從來沒見過的謝無妄。

    她悄咪咪后退了幾步，左顧而言他道：“我不可能抑郁�！�

    她可是姜念！

    連校霸都敢揍的女勇士。

    怎么可能抑郁，狂躁？

    謝無妄眼底閃過一抹冷漠，不是對姜念，而是對即將出口的人。

    “傅凌琛�！�

    “他害你抑郁�！�

    “他總挑撥我們夫妻關(guān)系�！�

    “這幾年，你只信他�！�

    姜念一下子握拳，氣憤：“傅凌琛他算老幾！我怎么可能為他抑郁！”

    現(xiàn)在的姜念腦海里，不過是剛剛接受傅凌琛表白，和傅凌琛出去玩了幾次，略有好感而已。

    但這份好感，已經(jīng)在她看到手機(jī)里傅凌琛長達(dá)五年對謝無妄‘栽贓陷害’的聊天記錄之后，消失殆盡了。

    明知道她已經(jīng)是謝太太了，居然還給她發(fā)那些信息。

    渣男！

    沒品！

    而謝無妄是誰呀？

    他怎么可能做那些下三濫的事情？

    姜念記憶猶新，高一那年她的課桌里不知道被誰放了一條幾可亂真的蟒蛇，連白天的教室監(jiān)控都顯示只有謝無妄靠近過她的課桌，結(jié)果謝無妄生生尋了一個月，把黑夜里動手的‘真兇’給找出來了。

    然后謝無妄按著那個男生的腦袋在她課桌上，拽得二五八萬似的說：“記住——老子不會干這么沒品的事兒！”

    姜念當(dāng)時特?zé)o語，給了謝無妄一個大大的白眼：“是是是，你只會扯我馬尾，燒我情書，搶我水喝！這些都是很有品的事兒！”

    謝無妄黑著臉走了。

    可姜念其實從來沒懷疑過那條蛇是謝無妄放的。

    畢竟，她很小很小的時候，救過謝無妄的命。

    對，這就是她的底氣。

    所以她才敢在高中揍謝無妄，因為她知道謝無妄不會真的把她怎么樣。

    在姜念眼里，謝無妄就是個口嗨少年，老愛招惹她。

    不揍就皮癢。

    “那你刪掉他�！敝x無妄黑眸中暗涌流動，低啞開口。

    刪了傅凌琛。

    一刀兩斷。

    好好當(dāng)他的謝太太。

    “刪了他那不是太便宜他了？”姜念微微抬起下巴，理直氣壯地說：“我可咽不下這口氣！”

    當(dāng)初，她答應(yīng)傅凌琛的表白，當(dāng)傅凌琛的女朋友，完全是因為傅凌琛在高三那年的夏令營上救了她一回。

    所以她才會決定和傅凌琛試試。

    但是她結(jié)婚了他還來破壞夫妻關(guān)系，人品太敗壞！

    她不可能放著這么多證據(jù)直接刪掉。

    出來混，總要還的。

    謝無妄唇角略微自嘲地勾了勾。

    他怎么會妄想，讓她刪掉傅凌�。�

    他哪兒來的自信？

    “你明天沒有工作嗎？有的話，早點睡吧�！苯�念見謝無妄不說話，想著時間也不早了，就說道。

    謝無妄煩躁地扯了扯領(lǐng)帶，她是在關(guān)心他嗎？

    她是不是打算用新的方法來折磨他？

    傅凌琛教她的？

    “沒有�！�

    有的。

    但是他已經(jīng)決定推掉明天的廣告拍攝。

    他得陪她去醫(yī)院復(fù)查。

    就是不知道，她會不會乖乖跟他去。

    “那也要早點睡�！苯�念還想再追會兒劇，追劇真的會上癮好嗎？

    主要是謝無妄演得太深入人心。

    “你呢？”謝無妄眸色深邃地看著她，她是不是打算繼續(xù)熬夜？

    但剛剛那杯水里，他加了安眠藥。

    醫(yī)生說過，她這樣死熬著，必須吃安眠藥，否則身體損傷會更大。

    “……我也睡啊�！苯�念有些心虛地移開視線。

    熟悉的感覺，再一次襲來。

    謝無妄看著面前心虛的小女人，心臟像是被一根針在輕輕地刺著。

    姜念念說謊的時候，就是這樣的表情。

    心虛到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