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也不想傷害傅凌琛。
這件事里，她、謝無妄、傅凌琛，誰都沒有錯。
錯的是那個背后的人。
“念念�！备盗梃“牙鴣G進遠(yuǎn)處的綠色垃圾箱之后，快步追上了姜念。
姜念停下來，側(cè)眸望著他。
金色的陽光有點曬人，可傅凌琛的眉目卻很溫和，這讓姜念神色微微有些恍惚——當(dāng)年她答應(yīng)傅凌琛的告白時，傅凌琛就是這樣眸色柔和的。
所以為什么合格的前任就該像死了一樣呢？就是因為……真的很容易想起以前��！
“你最愛的薰衣草�！备盗梃√�，手里不知什么時候多了一株薰衣草。
姜念回過神來，看著他手中的薰衣草，脫口而出：“亂摘花朵罰款！”
【女人，你跟浪漫絕緣嗎？】
【嫂嫂是懂破壞氣氛的！】
【講真，傅頂流這行為確實欠妥啊�！�
【少道德綁架啊，這是度假村，不是風(fēng)景區(qū)。度假村里的花草樹木都屬于老板私人所有，是給顧客服務(wù)的，可以摘！本人親自去過！】
【emmmm白富美三觀真可怕，度假村里的花朵就可以隨便摘嗎？小時候沒讀過書要愛護花草樹木嗎？】
【你但凡踩死過一只螞蟻你就折壽一年！敢不敢答應(yīng)？】
【幼稚！無聊！】
彈幕吵成一片的時候，傅凌琛薄唇輕輕勾了勾。
“這個度假村的老板，是我朋友。當(dāng)初他建這個度假村的時候，找我拉了一筆投資，所以我也算是這個度假村的半個老板�！�
言下之意，度假村里的花草樹木，他都有權(quán)力處置。
萬惡的有錢人！姜念暗暗吐槽了一句。
不過，她還是從傅凌琛手上把薰衣草接了過來。
戀綜嘛！
誰讓傅凌琛比謝無妄先找到她？
一想到這個，姜念心里又堵得慌。
“謝謝�！�
“你看它像不像我們之間的友誼花？”
傅凌�。骸啊�
彈幕笑瘋，一片【哈哈哈哈哈哈哈】。
姜念淡定地拿著傅凌琛送她的‘友誼’薰衣草，繼續(xù)往前走。
東南西北四個方向的木屋，都通向同一個中心點。
也是度假村的音樂餐廳所在地。
之前工作人員就告訴過姜念，等她被男嘉賓找到的時候，就要和男嘉賓去音樂餐廳，等待其他嘉賓到來。
在傅凌琛和姜念前往音樂餐廳時，謝無妄在南邊小屋，撲了個空。
“姜念念……”
謝無妄攥緊了手里那張線索卡片，心痛如絞。
他來晚了一步。
謝無妄一直站在木屋里，久久未動。
彈幕一片哭卿卿，心疼自家哥哥的。
“謝影帝，按照游戲規(guī)則，您應(yīng)該去下一個地點繼續(xù)尋找女嘉賓了�！备臄z像師忍不住提醒道。
謝無妄驀地轉(zhuǎn)身。
他眉眼如墨，削薄唇瓣抿成一條直線。
深邃的眼眸，詭譎莫測，宛若幽潭。
強大的氣場，讓跟拍攝像師抖了抖，幾乎腿軟給跪下。
鏡頭開始晃動。
拿不穩(wěn)啊拿不穩(wěn)。
“如果不是她，我還找什么？”謝無妄淡漠地離開木屋。
跟拍攝像師悄悄吁了口氣，連忙跟了上去。
彈幕都被感動了。
【我哭死，他真的好愛。不是她，他就不找了。】
【關(guān)鍵，哥哥無比肯定嫂嫂就在南邊小木屋里啊，他都沒想過自己猜錯了�！�
【太虐心了——如果不是她，我還找什么？】
【狗導(dǎo)演實在太可恨！故意拆散哥哥和嫂嫂！我要去暗鯊了狗導(dǎo)演！】
【想到接下來3天哥哥都要看著嫂嫂和其他男人約會，我的心就跟哥哥一起滴血……】
【嗚嗚嗚殺我不要用綠帽刀啊……】
卻說厲聿收集到了桑非魚的兩張線索卡片之后，無比自信地來到了南邊小木屋。
然后……
撲了個空。
厲聿神色瞬間冷戾。
誰先他一步帶走了小魚？”
或者說……是他理解錯了？
厲聿秉持著懷疑的態(tài)度，再次拿出那兩張線索卡片。
沉思片刻后，他毅然轉(zhuǎn)身，走向下一個地點。
……
下午1點30分的時候，7位嘉賓云集位于中心點的音樂餐廳。
他們都餓了。
但除了傅凌琛之外，沒有一個臉色好看的。
厲聿最后一個到，身后跟著閑庭信步的郁思涵。
“你在北邊種茄子的農(nóng)田小木屋？”他臉色鐵青地看著桑非魚，問道。
第54章
【你可以玩我，但你必須娶我哈哈哈哈哈哈！】
“對啊。”
桑非魚一臉誠懇地點頭。
天知道木屋門被推開的時候，她差點當(dāng)著鏡頭的面大笑出聲！
厲聿果然沒找到她！
最先找到她的人，是周炳。
“你的線索卡片是什么意思？”厲聿緊緊地盯著她，下顎緊繃，眸子比平時要冷冽上好幾分。
“大蘿卜——白，就是北的意思��；至于‘女媧補天’用的純紫色像茄子形狀一樣的石頭，就是紫色茄子的意思；還有一個‘盤古開天辟地’……盤古的肌肉不是化作肥沃的土地了嗎？”
桑非魚無辜地眨了眨眼。
她可是‘老老實實’按照她所在的北邊木屋附近景象給的線索。
他自己猜不著，怪誰？
厲聿聽言，氣笑了：“你早料到我會猜測你跟我唱反調(diào)，所以就趁機誤導(dǎo)我，是不是？”
“哪兒有的事。”桑非魚一口否認(rèn)。
可惜紅唇勾起的弧度，實在是有些出賣她的好心情。
厲聿舔了舔唇，輕笑：“這兩年，知道我為什么沒去逮你嗎？”
桑非魚一怔。
“因為兩家長輩一直在催婚，但我不確定你是不是真的考慮好跟我在一起一輩子�！眳栱驳纳ひ�，忽然有些暗啞苦澀，“所以，你忽然離開，我以為你不想跟我結(jié)婚——我一直在等你確定，非我不可，然后回來找我�！�
桑非魚瞳孔劇震！
她一直以為，這兩年的互相不理睬，是雙方默認(rèn)分手的表現(xiàn)。
結(jié)果他……
“你倒是回來了——可卻是為了別人！”厲聿咬牙，“不過，我總算明白，你當(dāng)年不是因為不想跟我結(jié)婚而離開�！�
桑非魚神色頓時閃過幾分不自然。
要不是那該死的測謊儀，她才不會讓他知道她當(dāng)初看到的那一幕……
搞得好像她很在乎他似的。
“桑非魚，你可以在節(jié)目上玩我，但節(jié)目拍完之后，乖乖跟我去民政局領(lǐng)證！”厲聿的眸子，漂浮起一絲勢在必得的凜冽氣息。
桑非魚對上他宛若藏匿著一彎星河的冷眸，紅唇張了張。
她要懟他來著，卻不知為什么腦子里全是空白。
懟人的詞兒，一點都想不起來。
彈幕一片土撥鼠尖叫。
【啊啊啊啊��！好man！】
【你可以玩我，但你必須娶我哈哈哈哈哈哈！】
【你不對勁兒，我也不對勁兒哈哈哈哈�！�
【就說，大律師還是長了嘴的啊，沒想到兩個人都有誤會，差點就各奔東西了。】
【所以破鏡重圓戀綜還是有點意義在的，好希望他們復(fù)合�。 �
【啊啊啊啊大律師太帶感了！有沒有同款��？孩子想娶一個！】
cp粉們嗑得津津有味。
寄居蟹們就顯得有些沉寂了。
她們心疼自家哥哥心疼得不得了，可又無能為力。
不過，節(jié)目組說沒有劇本。
她們倒要看看，傅頂流究竟是憑什么先她們哥哥一步找到嫂嫂的！
就在這個時候，人憎鬼厭的導(dǎo)演忽然開口詫異道：“咦？怎么只有7位嘉賓？還有1位呢？”
導(dǎo)演這一開口，跟拍謝無妄的攝像師就站出來回答了。
“導(dǎo)演，謝影帝沒帶女嘉賓回來。”
語氣，相當(dāng)無奈。
導(dǎo)演：“……”
所以，還有1位女嘉賓在木屋里苦苦等待？
誰這么慘？
【哈哈哈哈哈，傅頂流帶回了姜念，周少爺帶回了桑非魚，厲聿帶回了郁思涵——謝影帝帶回了空氣！】
【最慘莫過于那位姜家大小姐��！】
【也還好了，只不過是多嗑了幾小時瓜子，水果吃飽了而已�！�
【你們真懂得陰陽人�！�
“快去開車把女嘉賓接過來。”導(dǎo)演撫額，也不好說謝無妄什么——人家已經(jīng)很難過了好伐？
所以，就派了工作人員開著度假村內(nèi)的小型觀光車，把姜依柔接到了音樂餐廳。
姜依柔確實等得快無聊死了，但身邊有跟拍攝像師，她還是不得不保持千金小姐的風(fēng)范。
直到這會兒節(jié)目組派人開車把她接過來，她才意識到她無人組隊——落單了！
她心心念念的男人沒有找到她。
追著她屁股后面跑了這么久的男人，也沒有找到她。
謝無妄是自己選擇落單的。
而她，是被迫落單的。
還是節(jié)目組派車把她接回來的……
尤其她看見傅凌琛坐在姜念身邊，眉目帶笑，滿臉春風(fēng)，她的心宛若被割開了一道深深的血口。
疼得她想哭。
8位嘉賓終于都到齊了，導(dǎo)演也有機會一一采訪了。
“傅少是速度最快的男嘉賓……”
導(dǎo)演剛一開口，忽然就對上男人那寒冽的眸子，整個人一激靈！
彈幕上一片【哈哈哈哈哈哈傅頂流速度最快……】
導(dǎo)演這會兒已經(jīng)反應(yīng)過來了，趕緊就冒著冷汗改口道：“傅少是第一個找到女嘉賓的男嘉賓，雖然找到的不是組內(nèi)的女嘉賓，那么我們就第一個采訪一下傅少，是怎么找到身邊這位女嘉賓的好吧？”
這個問題，寄居蟹們尤其想知道。
姜念也很想知道，不由得側(cè)眸看向了傅凌琛。
他，作弊了嗎？
“很簡單——在其他男嘉賓找線索卡片的時候，我去調(diào)了度假村的監(jiān)控�！�
傅凌琛的回答，震驚了音樂餐廳里的所有人。
還有直播間的觀眾們。
【不行了我忍不住了讓我先笑為敬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一本正經(jīng)地等了半天，結(jié)果，就這？】
【傅頂流到底知不知道導(dǎo)演這個游戲環(huán)節(jié)的主題是‘默契’��？】
【太陰險了！為了接下來三天跟我們嫂嫂約會，居然違規(guī)調(diào)取度假村的監(jiān)控！憑什么�。繎{他是度假村的投資人之一？】
【嗯，我相信節(jié)目組——這不是劇本，這是黑幕！】
【這是資本的力量啊�！�
【呵，怎么不說謝家的資本甩傅家兩條街？也就是人家是真正的頂級豪門，根本不屑用這種違規(guī)的手段�！�
【就是，謝影帝處處退讓，但傅頂流太過分了！我一個路人都看不下去了！】
【滾吧，寄居蟹少在那裝路人粉，yue——】
因為傅凌琛這句回答，彈幕上瞬間又開始了激烈的掐架。
管理人員不得不出面維護秩序。
而節(jié)目現(xiàn)場，導(dǎo)演也是一度很尷尬。
因為謝無妄神色平靜地看著他，說：“這就是導(dǎo)演所說的，默契游戲？”
然后桑非魚也嗤笑了幾聲，接話道：“大概是0默契游戲吧，默契匱乏到一張線索卡片也找不到，只能靠監(jiān)控才能找到我們姜小念�！�
第55章
他舍不得讓她一直等。
導(dǎo)演滿心苦逼。
他第一時間就從屏幕里看到傅少去調(diào)監(jiān)控了，也派了工作人員去攔的，結(jié)果傅少就一句話輕飄飄地砸了過來——有規(guī)定不能調(diào)監(jiān)控嗎？
就……確實沒有啊。
他根本沒想過，金主爸爸會給他卡這么一個bug？
他也沒想到，金主爸爸會是度假村的投資人之一。
怪他嗎？
emmmmm好吧怪他，怪他收了金主爸爸五個億。
被全網(wǎng)罵也認(rèn)了。
“謝影帝，是我設(shè)計游戲環(huán)節(jié)時不夠謹(jǐn)慎，我也沒想到度假村會有監(jiān)控，更沒想到傅少會直接去調(diào)監(jiān)控……”導(dǎo)演站起身來，真摯地朝謝無妄鞠躬。
“對不起！非常抱歉！都是我的錯！”
俗話說得好，伸手不打笑臉人。
而在節(jié)目上，導(dǎo)演是最大的。
能讓導(dǎo)演給嘉賓鞠躬道歉，那也算是有天大的面子了。
謝無妄薄唇抿成一條直線。
道歉？
逼宮還差不多。
鏡頭對著他，料定他會息事寧人是嗎？
姜念朝謝無妄一看，心中一緊，連忙就開口打圓場道：“導(dǎo)演你太認(rèn)真了，我先生只是跟導(dǎo)演開個玩笑，節(jié)目效果而已�！�
謝無妄拆誰的臺，都不會拆姜念的臺。
他修長手指在膝蓋上摩挲了一下，薄唇淡淡勾起一抹弧度：“我太太說得對�！�
【我終于見識到傳說中的妻奴了�！�
【嫂嫂這是拿的什么甜寵劇本？不知道哥哥是不是那種一夜七……】
【打�。∮行┦虏皇俏覀兛梢曰孟氲�！】
【emmmmm哥哥一看就很行，好萊塢那部劇腹肌太給力了，我都想變成哥哥小腹下面那根毛，24小時掛在哥哥腹肌上�！�
【你要不說掛在腹肌上我都差點想歪了……】
【你們這群lsp！�。�！】
姜念打圓場后，謝無妄和桑非魚都沒再為難導(dǎo)演，導(dǎo)演直起身，感激地看了姜念一眼。
隨后，導(dǎo)演坐下來繼續(xù)采訪：“那么第二名男嘉賓就是我們的周少了，不知周少是怎么通過僅有的一張線索卡片找到女嘉賓的呢？”
周炳找到的女嘉賓，自然就是桑非魚了。
厲聿一臉冷峻。
看周炳的眼神仿佛看被告人。
周炳忽視掉厲聿的敵意，紈绔地聳肩一笑：“我壓根沒看那張線索卡片，就是問了一下便利店老板北邊小屋怎么走，老板給我指路之后我就直奔北邊小屋了。”
【就，點兵點將隨便點的‘北邊’，然后直接不去猜女嘉賓留下的線索卡片，不管北邊小屋是哪位女嘉賓嗎？】
【笑死，周大少爺還真隨意呢，就是得罪了厲大律師，不知道值不值得。】
【這就是緣分�。 �
【屁的緣分！有也是孽緣！別想拆我大律師vs大小姐cp！】
導(dǎo)演也是無語，隨后就又去采訪厲聿。
厲聿一臉不悅，但還是想證明給桑非魚看，他對她的了解度。
于是他沉聲回答：“我知道大蘿卜線索卡片的意思是北，但小魚還在生我的氣，所以我推測她會故意給我錯誤信息，最終選了‘南’。而女媧補天線索卡片，小魚將五彩石畫成了紫色，所以我才判斷出紫色代表薰衣草。至于，盤古開天辟地線索卡片……”
桑非魚憋著笑，肩膀一聳一聳的。
厲聿面無表情瞥了她一眼，最終薄唇逸出一聲無奈又寵溺的嘆息：“盤古開天辟地線索卡片上，小魚故意把盤古手中那把斧頭畫得尤其顯眼，我以為是標(biāo)志——剛好出發(fā)點朝北的方向，有一個鬼斧的標(biāo)志�！�
所以，他最終才會判定他的小魚，在南邊小屋。
桑非魚‘噗’地一聲徹底笑了出來。
【大小姐：我預(yù)判了你的預(yù)判，你服不服？】
【大小姐厲害！大律師表示服了！】
【大小姐看似贏了，實則輸了�！�
【沒錯，現(xiàn)在我們?nèi)贾来笮〗愫痛舐蓭熁ハ嘤卸嗔私饬��！?br />
【默契度99！差的那1點在大律師身上！】
“那么男嘉賓最后帶回來的為什么會是別組的女嘉賓呢？”導(dǎo)演也忍不住笑了一會兒，然后才繼續(xù)采訪道。
“我去了南邊小屋發(fā)現(xiàn)沒人之后，知道自己中了計，立刻就趕去了北邊小屋，但北邊小屋也沒人。我本來想獨自一人回來，可跟拍攝像師說萬一有1%的可能性，小魚在東西兩邊小屋呢？”
厲聿面無表情地說道，同時冷冷瞪了那名攝像師一眼。
跟拍厲聿的攝像師，鏡頭抖了抖。
就……他也是猜測啊。
誰讓南北兩邊小屋都是空的呢？
“以你對小魚的了解，你已經(jīng)明白自己上當(dāng)了，但你還是不愿放棄那1%的可能性——因為你舍不得讓小魚一直等�！苯钸m時地評價了一句。
小魚是她最好的閨蜜，當(dāng)初出國有一部分原因也是為了她。
而今，回國更是為了她。
無論如何，她都希望小魚得到幸福。
她知道小魚一直追在厲聿身后很辛苦，可這次厲聿追著小魚來到戀綜節(jié)目，她才知道厲聿原來一直把小魚當(dāng)成沒定性的小女孩，怕婚后小魚后悔，所以一直在等小魚確定非他不可。
那么，小魚不該和這樣的厲聿錯過。
“念念……”桑非魚一怔，驀地明白了自家閨蜜的苦心，頓時心里一暖。
她其實也有些消氣了。
在厲聿說出那些話之后。
只是，兩年沒見，多少有些陌生，何況她也不想再讓自己那么狼狽，所以就想著拍完節(jié)目之后再考慮和厲聿的未來。
但剛剛厲聿那番話，她是真沒get到姜小念這樣的心得。
如果不是姜小念說出來，她也不會想到，厲聿明知道已經(jīng)被她錯誤引導(dǎo)了，卻還是去了不可能有她的地方——是因為他不愿放棄那1%的可能性。
他舍不得讓她一直等。
厲聿看著桑非魚微紅的眼眶，心臟猶如扎了一根針。
恨不得立馬抱住她好好安慰。
都是他的錯。
什么不定性？
什么讓她確定非他不可？
她從小就跟在他身后，怎么可能還看得上別的男人？
可這會兒還在節(jié)目上，他只能壓下心疼。
“謝謝。”
厲聿輕吐一口氣，看向姜念，誠摯地道謝。
第56章
謝無妄指尖輕顫：這是他最害怕的事……
“不客氣�！苯畹�。
她只是為了小魚的幸福著想。
如果厲聿對小魚不好，她不會幫厲聿說半句好話。
“咳，謝影帝你雖然沒帶回來女嘉賓，但還是要采訪一下的哈�！�
導(dǎo)演輕咳一聲，看向謝無妄。
“我太太畫的精衛(wèi)填海，關(guān)鍵詞是‘鳥類’、‘南遷’，而葡萄的關(guān)鍵詞則是‘紫色’，寓意著薰衣草�！�
“我認(rèn)得我太太的字跡，所以拿到這兩張線索卡片之后，就知道我太太在南邊、附近種著薰衣草的小屋了�！�
謝無妄一向深邃微漠的冷眸，看向姜念時，浮現(xiàn)出一縷他自己都無法控制的柔情。
鏡頭捕捉得精準(zhǔn)無誤。
【嗚嗚嗚嗚哥哥用深情殺我！】
【這樣的眼神也太犯規(guī)了吧？為什么哥哥看得不是我？】
【有生之年能在哥哥眼中看到這樣的深情，我沒有遺憾了！】
【哥哥哥哥！看我看我！嫂嫂把哥哥借我一天！】
【求嫂嫂發(fā)點哥哥的福利……你可是離我們哥哥最近的女人了！】
【謝太太：你崽橡皮吃�！�
直播間的寄居蟹們太熱情，差點把服務(wù)器干趴！
姜念沒說什么，但卻朝謝無妄眨巴了一下杏眸。
他智商超高，她從來不懷疑他猜不到她留下的線索。
唯一沒猜到的，就是傅凌琛用其他方法截胡了。
“影帝夫妻很甜哈。”導(dǎo)演笑道，“不過可惜接下來三天的約會，謝太太要跟傅少組隊了�！�
“沒領(lǐng)證，沒辦婚禮，算什么謝太太？”傅凌琛語氣淡漠地問道。
導(dǎo)演：“……”
這，三角戀修羅場，別cue他這個局外人啊。
他是無辜噠！
“我有點奇怪啊，謝影帝稱呼念念為‘我太太’，念念稱呼謝影帝為‘我先生’，這彼此互相承認(rèn)的關(guān)系，怎么還會有人質(zhì)疑呢？”桑非魚微微歪頭，開口問道。
她的表情，真的好像就是覺得奇怪一樣。
“大概是因為不甘心？”厲聿接話道。
桑非魚明媚一笑：“不甘心也沒用啊，錯過就是錯過了，與其糾纏讓人生厭，不如豁然放下，傅少你說呢？”
傅凌琛嘴角淡淡一勾：“如果桑大小姐真正愛過一個人，就知道能不能放下了�！�
說著，傅凌琛擰開礦泉水，遞給一旁的姜念。
姜念默了兩秒，伸手接過：“謝謝。”
做節(jié)目做節(jié)目做節(jié)目……
“我愛過啊，但我以為他有別人了的時候，我就退出了�！鄙７囚~一臉坦蕩，“感情里一旦出現(xiàn)第三人，多余的那個應(yīng)該自動退出，給彼此最大的體面�！�
“我們之間沒有第三人�！眳栱惨矓Q開一瓶礦泉水，遞給了桑非魚：“只有我和小魚。”
桑非魚沒好氣地白了男人一眼，但還是接過了水，抿了一口。
可眼神已經(jīng)很明顯了——我點傅凌琛呢，你來湊什么熱鬧？
厲聿默默地坐了回去。
“如果第三人人品敗壞，用卑劣的手段從你手中奪走他，你也會坦然退出？”傅凌琛眼中冷光閃過，薄唇勾起的弧度，略含諷刺。
“我……”桑非魚一下子就答不上來了。
沒人比她更清楚，當(dāng)年發(fā)生了什么。
那時候她也氣謝無妄，把她家念念害成了那樣。
她也見過念念在醫(yī)院痛苦害怕的樣子。
可是……
后來她拜托哥哥和厲聿查了很久，他們都說應(yīng)該不可能是謝無妄所為。
謝無妄也是受害者。
但傅凌琛不這么認(rèn)為，那時候的念念也不這么認(rèn)為，兩人都恨極了謝無妄。
為此，謝無妄整整受了五年的折磨。
如果不是她經(jīng)常去找念念，見過謝無妄堂堂天之驕子是怎么悶不吭聲受著念念所有的憤怒，折磨，還一邊為了念念去當(dāng)演員，沖擊影帝的稱號，一邊獨自把兩人的兒子帶大——她也不會那么快站謝無妄的。
桑非魚說不出話來，謝無妄也沒打算搭理傅凌琛，但姜念不干了。
“傅少，你不要在節(jié)目上老是含沙射影地說我先生�！�
她皺眉看著傅凌琛。
“我先生人品怎么樣，粉絲們和圈內(nèi)人都清楚，我也相信他�！�
【啊啊啊啊嫂嫂真的人間值得！我真的好為哥哥開心！等了這么多年的暗戀之花，終于開了！】
【嗚嗚嗚，嫂嫂的眼神好認(rèn)真，我快被感動哭了。】
【她還特意提到了我們粉絲，她一直都有關(guān)注我們寄居蟹啊我哭死！】
【我有罪，我懺悔，我昨天還差點被一個大V的小作文影響，以為哥哥真的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才從傅頂流手中把嫂嫂搶走了，結(jié)果我還不如嫂嫂相信哥哥。（原地給哥嫂滑跪一個�。�
【知錯就改還是我們好蟹蟹！】
【歡迎回歸！】
“念念，如果有一天你記起從前，會不會后悔今天說的話呢？”傅凌琛對姜念，格外的寬容。
他甚至語氣輕柔，眉目含笑。
像是在縱容著一個不諳世事的、因為不懂而犯錯的孩子。
謝無妄指尖輕顫。
心臟汩汩流血。
這是他最害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