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反正今天節(jié)目是拍不了了。
姜依柔暈了，桑非魚也暈了。
先前他過來這邊坐的時候，看見導(dǎo)演和副導(dǎo)演在海灘邊上很怨念地捉魚。
“我把他丟在房間里了�！苯钚α耍缓笠财鹕�，“哥去睡午覺吧，我也回房間了�！�
“嗯�！�
很快，傅凌琛就和姜念一同回到住處，各回各房。
謝無妄一看姜念回來了，掩飾住心中的擔(dān)憂，上前牽過她的手：“怎么樣？你哥怎么說？”
傅凌琛和他性格不一樣。
只要傅凌琛認為是對念念好的事情，哪怕是騙，也會騙念念。
不像他，會愧疚，會心虛，會覺得辜負了念念的信任。
“哥說姜依柔是騙我的。”姜念雖然還有一點點沒放下，但已經(jīng)比出門時輕松很多，“因為那個人沒這么大本事，能越過傅老爺子和傅先生去提攜姜家，再說姜家就算為了利益接受我和姜依柔身份互換，也不可能不暗中照拂當(dāng)時還在謝家二房的姜依柔。”
“……”謝無妄咽了咽口水。
就說傅凌琛比他會騙人。
“嗯，聽你哥的�！彼ǖ卣f道。
“哥哥睡午覺去了。”姜念往謝無妄肩上靠了靠，“我也有點困了，你呢？”
“老婆困了，老公不困也得困�！�
“噗哧！”
又耍寶。
姜念很快被謝無妄帶到床上，摟著睡了。
謝無妄低眸看著懷中的謝太太，薄唇無聲輕言：你的丈夫，你的哥哥，只想讓你新生喜樂無憂，再無傷痛。
所以……不要怪我們。
……
‘叩叩叩’。
姜依柔側(cè)頭，看了一眼被敲響的房門，稍稍整理了一下衣服，“請進�！�
房門被推開。
男人邁著大長腿走進房間，并反手關(guān)上房門。
姜依柔愣住了，怎么……是他？
猛地，她想到她之前跟姜念說的話，頓時臉色變了。
姜念不會跑去跟傅凌琛說了吧？
那她死定了……
傅凌琛看著神色驟變，甚至小臉有些蒼白的姜依柔，搬了一張凳子到床邊，坐了下來。
“你怕什么？”
“沒、沒怕什么。”姜依柔慌忙低頭。
手指卻不自覺地把被子抓緊，心想他肯定是來替姜念出頭的。
“姜老爺子的遺囑是真的�！备盗梃【従忛_口，“我媽提攜姜家，也是真的�！�
姜依柔把被子抓得更緊，心跳如鼓。
男人語氣越平靜、越溫和，她越是害怕。
跟在他身后也差不多十年了，她怎么會不知道他的脾氣？
“當(dāng)年要不是我多管閑事救你，你已經(jīng)被那個混混侵犯了�！备盗梃【従彽皖^，看向姜依柔的眼睛，“我從來沒要你報答過我，對吧？”
姜依柔呆了呆，不自覺地抬眸，看進傅凌琛淡漠的黑眸之中。
“嗯�！�
她承認，他從來沒索取過她任何東西。
是她一直一廂情愿地付出，而他根本不要她的付出。
甚至于跟她訂婚……他也淡漠坦然地告訴她，他就是要她去接近姜念，把姜念的消息，透露給他。
而他給予她的，依舊是當(dāng)年傅夫人給過姜家的——項目、資源，甚至是金錢。
“現(xiàn)在我想讓你幫個忙，就當(dāng)是對我當(dāng)年救你的報答�！�
傅凌琛的話，令姜依柔心中一緊。
他是想……
“念念再來問你的時候，你要跟念念承認，姜老爺子遺囑一事——是你編的，根本就沒有遺囑這回事�！�
果然……
姜依柔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傅凌琛。
忽然，她不知從哪兒來的勇氣，笑了一聲：“可是傅少，遺囑本來就是真的啊。就憑你當(dāng)年對我那一點點恩情，似乎不足以讓我放下19年身份被霸占的痛苦吧？甚至于那個欺負我的混混，也是因為我是謝家二房私生女，才招惹來的啊。”
傅凌琛沉默。
許久之后，傅凌琛才‘嗯’了一聲：“你說得對，那么，你可以向我提任何要求。只要你答應(yīng)我的請求�！�
請求。
這居然是一向冰冷無情高高在上的傅凌琛用的詞語。
姜依柔真的想笑了，他能為姜念做到哪一步�。�
“好啊，那你跟我結(jié)婚。”
姜依柔捏緊被角，近乎殘忍地提出要求。
她知道姜念現(xiàn)在是他的妹妹。
可她不信，他偏執(zhí)了那么多年，能一下子把所有感情放下。
而他能為了姜念的安穩(wěn)，和一個討厭的女人結(jié)婚嗎？
第249章
“你來，我不動，5分鐘�！�
“好�！�
“我答應(yīng)你�！�
傅凌琛幾乎沒有思考，就答應(yīng)了。
姜依柔怔了一下之后，再一次笑了——他可真是寵姜念啊！寵到讓她妒忌。
她笑了好一會兒，才輕嘆一聲：“你當(dāng)然會跟我結(jié)婚。你會把我當(dāng)成擺設(shè)，就跟我們當(dāng)未婚夫妻時一樣�！�
或者，他會給她一些錢財，作為補償。
“我名下所有的財產(chǎn)，都有你的一半。我們可以立婚前協(xié)議，而你隨時有提出離婚的權(quán)利�！备盗梃≌f道。
姜依柔聽到他這話，淡淡地笑了笑：“可我現(xiàn)在也不缺錢啊�！�
“抱歉，其他的我給不了你�！备盗梃〉膽B(tài)度，可謂誠懇，坦然。
姜依柔看著這樣的傅凌琛，倒是漸漸平復(fù)了心情。
“算了，我要一個沒有心的男人做什么？”
她看著傅凌琛那瑰色的薄唇，忽然開口：“換一個條件吧——我失去了初吻，而你的初吻還在，不如……你就用你的初吻彌補我。時間……就親個5分鐘吧�！�
傅凌琛潔癖很重。
當(dāng)年除了姜念之外，任何人靠近他，他都會露出厭惡的神情。
之前在節(jié)目上，她不過是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耳垂，他就用酒精擦了好幾遍耳垂。
絲毫不顧她在眾目睽睽之下的感受。
那他會不會為了姜念，親一個他討厭的女人？
傅凌琛沉了臉。
他修眉終于蹙了起來，盯著姜依柔的眼睛，冷聲道：“有意思嗎？”
姜依柔有那么一瞬間，懼怕了一下。
但很快她就無所謂地一笑：“我沒逼你啊，這不是你在求我嗎？你可以拒絕啊�！�
傅凌琛死死盯著她，她沒有退縮。
仿佛過了有一個世紀那么久，傅凌琛才驟然垂下眼，啞聲道：“我不會�！�
姜依柔正想說什么，就聽傅凌琛又說道：“你來，我不動，5分鐘。”
姜依柔愣住了。
傅凌琛單手撐在床沿，上半身傾下，下巴微微抬起。
那雙懾人的冷眸，此刻閉著。
薄唇微張。
姜依柔看著一副等她采擷模樣的傅凌琛，想到過去自己那一廂情愿連他手都沒牽過的十年，恍惚著就有些想討回來。
她緩緩朝傅凌琛湊近……
門口。
緊緊握著一杯牛奶的周炳，驟然閉眼。
他轉(zhuǎn)身，悄無聲息地離開。
那杯牛奶，被他丟進了垃圾桶……
“傅凌琛，我耍你的�！�
就在姜依柔離傅凌琛只有幾寸的距離時，姜依柔忽然往后退去，嘲諷地笑道。
傅凌琛驀地睜眼！
眼神，再度恢復(fù)懾人的冷漠。
“傅夫人是造成我多年在謝家二房受欺辱的劊子手�！苯廊岬乜粗盗梃�，“而她是你和姜念的母親，你覺得我會答應(yīng)你的請求，去滿足你的寵妹愿望？”
憑什么呢？
她就不答應(yīng)他！
姜依柔心口憋著一股氣。
傅凌琛越是對姜念好，她就越不想讓他如愿。
“姜依柔！”傅凌琛驀地站起身，目光犀利冷冽地盯著她，“你不要弄錯了——當(dāng)年在產(chǎn)房偷走你的人，是你的養(yǎng)母林秀！而念念是被護士偷抱給姜夫人的！我媽頂多是發(fā)現(xiàn)這件事之后，沒有說出真相，但我媽并沒有故意去調(diào)換你和念念的身份！”
“可姜念霸占了我所有的一切！她是既得利益者！如果你們的母親不給姜家天大的好處，我爺爺在發(fā)現(xiàn)這件事之后也不會隱瞞真相，任由我繼續(xù)在謝家二房當(dāng)私生女！”姜依柔失控地喊道。
傅凌琛看著姜依柔眼底的不甘，憤怒，甚至是妒忌。
他忽然明白，這件事是談不攏了。
“我媽隱瞞真相，與姜老爺子達成合作，確實是造成你19年不幸的間接兇手。但念念從頭到尾都不知情，她沒有半點對不起你過——而你卻不一樣。”
傅凌琛緩緩傾身，盯著姜依柔的眼睛，一字一頓：“你欠她一條命�！�
姜依柔瞳孔驟縮！
“你知道嗎？你欠她一條命。”傅凌琛再重復(fù)了一遍，語氣冰寒如斯。
傅凌琛沒有再和姜依柔多說一個字，轉(zhuǎn)身離開。
他知道，她聽得懂。
姜依柔眼眶紅了，雙手用力揪緊了被角。
“她、她……”
“傅凌琛你站��！”
姜依柔在傅凌琛伸手握住門把手時，猛地喊了出來。
傅凌琛止步，冷然側(cè)眸：“還有什么事？姜大小姐�！�
姜依柔眼淚滑落，半晌才哽咽道：“你、你說清楚，什么叫我欠她一條命？她……她不是好好的嗎？”
她知道，姜念是在那天拿刀捅謝無妄沒成功，才忽然恢復(fù)正常的。
姜念失去了所有的記憶。
變成了讀書的時候，那個活蹦亂跳的姜念。
說起來……都有些匪夷所思。
而之后，傅凌琛和謝無妄這兩人在戀綜節(jié)目上針鋒相對，就差大打出手了，可后來莫名其妙兩人竟然講和了，還發(fā)生了很多奇奇怪怪的事情。
比如……姜念忽然成了傅家的千金，傅凌琛的妹妹。
那時她就知道，五年前的游艇事件，一定已經(jīng)真相大白了。
但真相究竟如何，是誰給姜念下的藥，她問不出來。
他們不會告訴她的。
她從來都沒有在他們那個圈子內(nèi)……
“不是姜大小姐慫恿她去殺謝無妄的嗎？教唆殺人，沒罪嗎？你真以為你自己有多無辜？”傅凌琛神色淡漠地一笑，“而你如愿以償了，我愛的那個念念，死了�！�
說完這句話，傅凌琛拉開房門，頭也不回地離開。
姜依柔臉色驟然慘白。
他說什么？
姜念，死了？
……
海邊，手里摸著一個貝殼的導(dǎo)演，愣愣地看著面前的周少。
“周少剛剛……說什么？”
“我賠違約金，不錄了�！敝鼙裆届o地說道。
錄不下去了。
他沒辦法去追一個三心兩意的女孩子。
本來以為，姜依柔真的放下了傅凌琛，結(jié)果……
他周炳雖然是周家私生子，卻也沒那么不值錢。
“這個，我做不了主�！睂�(dǎo)演擦了一把冷汗，“你得去問傅少�！�
傅少才是真祖宗��！
他區(qū)區(qū)一個導(dǎo)演，算個球哦！
周炳默然片刻，轉(zhuǎn)身去找傅凌琛。
傅凌琛坐在自己房間的沙發(fā)上，低眸看著手機。
等周炳說完之后，他才淡淡抬頭：“剛剛，你看見了？”
第250章
傅夫人一笑：“我發(fā)過誓的�！�
周炳呼吸一窒。
他不得不承認，傅凌琛是真的很犀利。
不過，也是。
他之前還好好的，突然無緣無故就不錄了，肯定有原因。
而剛剛……
所以傅凌琛立刻就猜到了原因。
“放心，我初吻還在。”傅凌琛看著周炳，忽然笑了起來。
“……”周炳驀地抬頭。
“姜依柔是在耍我。”傅凌琛懶懶地靠在沙發(fā)上，挑眉，“她早就把我放下了�！�
周炳心底那點氣怒、酸澀，瞬間不翼而飛。
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茫然無措。
柔柔她怎么敢……敢耍傅少……
“想追到她嗎？”傅凌琛看著周炳，“我教你一招？”
“……”周炳有些無語，半晌后卻輕咳一聲，低了頭：“傅少，教我�！�
教我，怎么讓一個女孩子，對我死心塌地十年之久。
“不理她�！备盗梃≥p笑出聲，“等她有些生氣的時候，你喝點酒，然后裝醉去找她，壁咚她，質(zhì)問她為什么要踐踏你的感情。質(zhì)問她，為什么明明答應(yīng)和你試試，接受你的追求，卻和我在房間里接吻�！�
周炳：“……”
沃日……
真厲害。
“如果她跟你解釋，她并沒有跟我接吻，那就表明她心里有你。”傅凌琛望天，“你就可以親她了�！�
“……”周炳再次‘沃日’。
幾分鐘后，周炳意滿離。
傅凌琛的神色轉(zhuǎn)瞬變?yōu)槔淠?br />
呵。
他起身，倒了杯伏特加一杯直接灌了下去。
辛辣入喉的感覺，令他眼神陰鷙冷血。
要不是他得好好活著當(dāng)念念的娘家人，他會用這么溫和的方式？
他能弄死姜依柔�。�！
竟敢耍他……
不過，有件事倒確實是很奇怪。
傅凌琛凝眸思考了片刻，拿出手機撥通了傅夫人的電話。
電話接通了，但卻是他爸傅瑾松接的。
“你知不知道現(xiàn)在幾點？”傅瑾松的聲音極低。
傅凌琛這邊還沒說話，傅夫人的聲音就接著響了起來：“是凌琛嗎？”
“嗯。”
“手機給我吧。”
“哦�！�
很快，一陣窸窸窣窣之后，傅夫人的聲音再度傳來：“凌琛�！�
“媽，方便說話嗎？”傅凌琛輕聲問道。
“方便。”傅夫人站在陽臺上，瞥了一眼被隔絕在推拉門內(nèi)，半躺在床上看手機的男人。
傅凌琛‘嗯’了一聲，隨后才問：“姜依柔在謝家二房這么多年，您和姜老爺子就沒暗中照拂她？”
這件事，邏輯不通。
就算他媽不管，姜老爺子也不會對親孫女不聞不問的。
“當(dāng)然有�！�
傅夫人微微側(cè)身，用手機擋住半張臉，她知道傅瑾松能看懂唇語。
“不然你以為謝二爺后來為什么會同意一個算計他的女人進門，謝二夫人病逝之后，謝二爺原本是打算孤獨終老的�！�
傅夫人的話，印證了傅凌琛的猜想——果然，他媽和姜老爺子沒有對姜依柔置之不理。
“除此之外，還有別的嗎？”傅凌琛又問。
“姜依柔的養(yǎng)母，也就是謝二爺現(xiàn)在的夫人林秀，那些年應(yīng)該拿了姜老爺子不少錢。把當(dāng)年的謝依柔送進京圈貴族學(xué)校和你們一起讀書，也是姜老爺子的意思�！备捣蛉嘶卮鸬�。
傅凌琛舔了一下唇瓣，似笑非笑：“媽，這個林秀，您有空會會她，問問她……從姜家拿的那些錢，有多少用在了當(dāng)年的謝依柔身上。”
這個林秀，很有問題。
姜依柔現(xiàn)在的痛苦，只怕大部分都是林秀造成的。
還有，謝垣為什么那么恨當(dāng)時的謝依柔，也有待查證。
嚴格來說謝家子弟，不該有這樣的畜生。
傅夫人頓了頓，道：“好，我待會兒約她出來。”
“嗯，那我就不打擾您了。”
“好�！�
通話結(jié)束后，傅凌琛收起手機，繼續(xù)坐在沙發(fā)內(nèi)。
一個人喝起了酒。
……
傅夫人打完電話回到房間，見傅瑾松依舊在看手機。
似乎在發(fā)著什么信息。
她側(cè)身坐在他身邊，朝他手機屏幕上瞄了一眼。
傅瑾松也沒避諱她，依舊把那條信息發(fā)了出去：【照夫人的意思辦�！�
發(fā)完之后，他才關(guān)掉手機，伸手摟住妻子。
“想學(xué)車？”他輕聲問，生怕嚇到她似的。
傅夫人手指緊了緊，半晌才低低地‘嗯’了一聲。
“怎么不找我教？”傅瑾松低眸看著她。
傅夫人笑了一笑：“凌琛還沒回國，集團的事情你怎么丟得下？我找教練就行了。”
然后又想到什么，補充了一句：“找的女教練�！�
傅瑾松許久沒出聲。
“怎么了？”傅夫人輕輕攀住他的肩，“不想我學(xué)車嗎？那就算……”
“沒有�！备佃蓽\吻她眉心，低嘆道：“你知道的，除了離開，我什么都會答應(yīng)你。”
你發(fā)過誓的。
無論生死，都不會再離開我。
傅夫人手指輕顫，片刻后一笑：“當(dāng)然不會，我發(fā)過誓的�！�
“謝謝�！备佃杀Ьo她，埋首在她頸窩。
過了一會兒，當(dāng)男人輕輕從她耳垂吻到唇瓣，再到脖頸時，她以為男人會來一次晨練，結(jié)果男人只是吻了她幾分鐘，就退開了。
“你好好休息，我去公司�！备佃商嫠砹死砹鑱y的長發(fā)，溫聲說道。
“好，路上小心�！备捣蛉艘矞睾突貞�(yīng)。
傅瑾松很快就離開了。
傅夫人坐在床上靜了一會兒，才撥通內(nèi)線電話，吩咐管家替她約謝二夫人到茶樓喝茶。
謝二夫人得知傅夫人約她時，整個人都愣住了。
“你跟傅夫人什么時候認識的？”謝二爺尚未退休，但今日休假，所以在家。
傅管家替傅夫人來約謝二夫人出門喝茶，就被謝二爺撞了個正著。
“以、以前認識的……”謝二夫人悄然捏緊手指，力持鎮(zhèn)定地回答。
謝二爺擰著眉，盯著她看了片刻。
長年身居高位的銳利，令謝二爺察覺了一絲謝二夫人的心虛。
但他沒說什么。
“那你去吧，今天不必陪我去釣魚了�！敝x二爺?shù)朔瓐蠹�，道�?br />
“嗯。”謝二夫人很快出了門。
謝二爺目光落在報紙上，心思卻飄出很遠，很遠……
第251章
她現(xiàn)在不會再慣著他！
謝二夫人到茶樓與傅夫人見面時，傅夫人已經(jīng)喝過半杯茶了。
而傅凌琛的那一通電話，也讓傅夫人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于是謝二夫人落座后，傅夫人微笑著開門見山：“姜老爺子那些年，應(yīng)該給了你不少錢，讓你好好照顧他孫女吧？你都用到哪兒去了？”
謝二夫人剛端起茶杯，就被嚇得手一抖。
茶水溢了出來，滴落在她手背上。
有些燙。
“瞧你，緊張什么？”傅夫人溫和地遞給她一張紙巾，“故人隨便聊聊天而已�！�
“謝謝……”謝二夫人接過紙巾，擦了手之后，把茶杯放了回去。
半晌，她才支支吾吾地回答了傅夫人的問題：“這也沒個準兒，養(yǎng)一個孩子，從小到大花費挺大的，傅夫人養(yǎng)過孩子，應(yīng)該知道……”
“之前那個戀綜節(jié)目，你看了嗎？”傅夫人問道。
“看、看了�！敝x二夫人心里愈發(fā)緊張。
都怪姜依柔！
莫名其妙在節(jié)目上提那些。
害得姜夫人后來還找上她，跟她吵了一架，還差點跟她動手，說她沒照顧好她的女兒。
“當(dāng)時她在學(xué)校受了欺負，你知道嗎？”傅夫人又問。
“她回來就跟二爺告了狀，二爺和老爺子一同讓謝垣受了家法，又把謝垣送到鄉(xiāng)下去歷練了三年�！敝x二夫人鎮(zhèn)定道，“我也是之后才知道的�！�
“所以，謝垣那么多年欺負她，她沒跟你這個母親提過半個字，是嗎？”傅夫人目光清澈，像是能看透人心。
“我……”謝二夫人想撒謊說沒提過的，但她也知道，這個謊言極容易被戳穿。
因為謝依柔已經(jīng)變成了姜依柔，而姜依柔是不會替她這個養(yǎng)母遮丑的。
她咬了咬牙，擠出幾滴淚來，哽咽道：“她、她說過幾次，可我能怎么辦呢？謝垣是二爺唯一的兒子，是二爺原配留下的孩子，我……我怎么敢去跟二爺告謝垣的狀……而且我原本以為只是兩個孩子小打小鬧，沒想到謝垣后來做得那么過分……”
“所以，你并不是因為姜依柔不是你親生女兒，所以才故意看著她受欺負而無動于衷，對吧？”傅夫人微笑，啜茶。
“當(dāng)然不是！”謝二夫人急忙否認。
傅夫人放下茶杯，依舊微笑：“那么，就請你把姜老爺子那些年給你的錢，作為嫁妝還給姜依柔吧。畢竟，你也沒盡到照顧她的責(zé)任，那這些錢你就不該拿了，對嗎？”
謝二夫人一下子臉色蒼白。
把錢吐出來……
那么多年，累積下來足足兩三千萬啊……
她現(xiàn)在哪兒拿得出來？
“如果姜老爺子給你的錢，你并沒有用在姜依柔身上，那么以你謝二夫人的身份，也沒地方需要花費這么多錢，所以，你應(yīng)該把這些錢都存起來了。我就不跟你談利息了，你把本金全吐出來就行了�！�
傅夫人細長的手指叩了叩桌，語氣溫和：“你應(yīng)該，不想讓這些事情，暴露在謝二爺面前，失去你現(xiàn)在的身份，對吧？”
謝二夫人的臉色，徹底慘白如紙。
……
島上。
清晨的陽光灑進房間時，桑非魚不安地動了動。
有種被桎梏的難受感覺。
等到那桎梏感消失時，她睜眼看到的就是男人慌張下床的背影。
她一下子坐了起來。
“厲聿！�。 �
厲聿背影一僵，心道還是遲了一步。
他想到謝無妄來之前教的那幾招，一咬牙——拼了！臉不要了！
‘撲通’！
桑非魚不敢置信地睜大眼。
“對不起，我不該上你的床�！眳栱补蛟诖睬埃荒樥\懇，“是我的錯，你讓我跪多久我就跪多久�！�
“……”
有病吧他。
桑非魚一股氣上不得下不得，可最終腦海里殘留的影像，還是她在他懷里崩潰大哭的畫面。
她頓時也有幾分不自然。
搞得好像她還是放不下他似的。
“韓馳呢？”桑非魚問了一句，又見厲聿還跪著，頓時生氣地道：“你起來，我不需要你給我下跪。你去把韓馳給我找來就行了�！�
“我找不來�！眳栱草p咳一聲，“他說了，在島上他不會靠近你半步�！�
不然，她打電話給韓馳，韓馳為什么會去找他？
“我不要你！”桑非魚怒道。
“我知道。”厲聿腦瓜子嗡嗡響，心也針扎般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