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結(jié)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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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月后,絲蘿與蕭玨的大婚之日,寧英才替我送上了琳瑯滿目的奇珍異寶,撼動了整個京城地界。
百姓對這件事津津樂道:「公主的侍衛(wèi)娶了侍女,公主不僅送房送地,添妝贈禮,還給了一大筆賞錢,上哪兒去找這么好的主子?」
而民間小傳中,揣測我與蕭玨之間曾有過隱秘的情事,更是為這場婚禮增添了一絲微妙的色彩,甚至于喧賓奪主,壓過了婚事本身的風(fēng)頭。
其中當然有我的默許,也有瓊辛潛伏在京中的門客的推波助瀾。
寧英才回宮后,喜得眉開眼笑:「我看此事快成了�;榈渲�,我偷偷以關(guān)心鏡照他二人,只見蕭玨不僅面無喜色,對絲蘿的好感度也低落,尤其是向賓客解釋為何新娘父親不肯參禮時,那好感度震蕩得才叫厲害。
「不過,最精彩的要數(shù)絲蘿的表情。她見到我來送禮,臉色極僵硬不說,竟連謝恩都忘了,更坐實了旁人的猜疑。」
是的,有人揣測,我嫁婢女與蕭玨,是為了更好地控制蕭玨,霸占他的婚事,叫他只為我一人驅(qū)使。
我借著這場婚宴,又一次彰顯了我對蕭玨的寵愛。
寧英才地握了握拳:「這樣看來,絲蘿很快就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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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到時不用公主你動手,她就能永遠失去反擊之力!」
我朝她露出了一個不太真心的笑意。
我沒有告訴她,絲蘿只是我要面對的排頭兵。我的身邊埋伏著一個處心積慮謀算著如何搶奪我的人生的人,這固然可怕。
但更加可怕的是,絲蘿對我造成的傷害并非來源于自身,而是源自她所棲身的大樹。
齊王意在造反,拉攏初入宦海的蕭玨,也是為了利用他的出身,撬動那些曾為薛氏不平的文臣故友。
齊王畢竟與我同姓,雖是造反,但算不得改朝換代,他很珍重一切能拉攏的勢力。
若那天我沒有被絲蘿推入密道,而是等待著叛軍的到來,我的下場會是如何?
我猜,齊王并不會殺我。
我只是一個公主,不會威脅他的龍椅,而他本就得位不正,又何必急著殺我,畫蛇添足,徒為言官遞話柄?
若齊王真的打算要我的性命,蕭玨與絲蘿便不會費事騙我出宮,又殺我于城外。
謀劃這一切的人是絲蘿,可真正能要我性命的,是蕭玨。
置我于任人宰割之魚肉處境的,是齊王。
絲蘿者,非獨生,須托喬木。
大樹不砍,我不能安眠。
寧英才似乎讀懂了我的思慮,她決絕道:「公主莫怕,無論后事如何,我都會盡力輔佐你登上高位,只有權(quán)柄穩(wěn)固,才能斬斷后顧之憂。」
她又微弱地嘆了口氣,似乎想起了自己那些被瓊辛限制了起來的同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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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英才的美好愿望并沒達成。
深感危機的絲蘿迅速采取了自救。
——成婚三個月,她有孕了。
「母憑子貴?」福才宮的內(nèi)室中,寧英才拍案而起,「這一招對旁人興許作用不大,可蕭玨一定會頗為撼動。如此,他對她的好感度要回升了�!�
蕭玨被屠盡滿門,絲蘿腹中之子,是他唯一的血脈至親。
瓊辛捎信來,一封信有十幾種筆跡,是十幾個不同的探子所寫。
蕭玨與絲蘿頻頻地出雙成對,現(xiàn)身在京中各個奢靡場,綢莊、玉器鋪、銀樓……蕭玨一擲千金,待絲蘿俯首帖耳,極盡溫柔。
他愈來愈疼惜她了。
寧英才旋轉(zhuǎn)著筆桿,道:「她有孕得好輕易,天下真有這么巧的事?莫非是她兌換了游戲商鋪中的一次性道具——速孕丸?壞了,若真吃了這藥,她懷的便不是骨肉之軀,而只是一團虛血而已,生不出人胎的,落胎是遲早的事�!�
仿佛是為了迎合寧英才的話一般,絲蘿很快請旨,要入宮拜見我。
寧英才像瘟神敲門一般,連連擺手:「不可不可,快快駁斥了她。」
而我卻只提筆回了一個大字:準。
我明知她要把腹中之胎栽贓到我頭上,我決定笑納。
因為我記得,一個重要的節(jié)點即將到來。
前世,父皇為此事急得慌亂無措,焦頭爛額,最后還是太后出面,平息了危機。
瓊辛不知從何處請來的野夫子教導(dǎo)我:混亂之中,必有機遇。
既然蕭玨遲早要與齊王合盟,我不如把此事推得快一些,等所有的大魚都下了水,我才好一網(wǎng)打盡。
讓他再恨我一點,又有何可傷?
絲蘿朝我盈盈一拜:「夫君說妾身身懷有孕,不宜走動,可妾身如今團圓美滿,不能不進宮叩謝舊主,問殿下安�!�
我賜下了一盤吃了一半的糕點,送她一個借口。
反正即使不是糕點,也會是茶水,或是我宮中的熏香,或者再簡單一點,她會在我宮中絆上一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