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邊紫道:“還這么拼呢�!�
葉陽無奈嘆息道:“我們這些打工的,那能像你們自由職業(yè)者那么輕松。”又上下將她打量一番,“你可是日漸豐腴了。”
邊紫笑道:“豐腴豐腴,你直接說胖好了�!�
葉陽解釋道:“豐腴不是胖,是在瘦和胖之間,你這恰到好處,還用不上胖�!�
兩人正說著,邊紫邊上的男伴忽然開口叫了葉陽的名字,只是語氣很不確定。
葉陽把目光從邊紫身上移了過去。
衣冠楚楚,白領(lǐng)精英。
葉陽只覺得面善,但一時并未想起來是誰。
對方顯然已經(jīng)確認(rèn)了她的身份,但并未自我介紹,只是看著她,等她想起來。
葉陽經(jīng)過長時間地緩慢反應(yīng),終于想了起來。
她臉上立刻浮出了偶遇舊友的驚喜微笑來,只是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么稱呼他,因為跟他只在張虔的生日上見過一次。
葉陽張了幾次嘴,那個學(xué)長也沒叫出來。
傅晚卓倒是善意的解了這個圍,輕輕巧巧道:“好久不見�!�
葉陽這才跟著道:“好久不見�!�
邊紫一臉驚奇:“你們倆認(rèn)識?”
傅晚卓就道:“同校不同系的學(xué)妹。”
邊紫笑了:“那還是巧了。”
葉陽又來介紹林天一:“這是我同事,林天一�!�
傅晚卓朝林天一頷首,并順便打量了幾眼。
他倒要看看張虔這位前女友的最后歸宿是什么。
傅晚卓很快就失望了。
林天一個子是高,身板正,人看著也算氣派,不過比著張虔還是差遠(yuǎn)了。
傅晚卓又將目光移到邊紫身上,道:“難得這么巧,又是校友,又是朋友,咱們找個地方坐下來聊聊吧�!庇职涯抗庖葡蛉~陽,
“美術(shù)館對面有家Kelsey。”
“今天怕是有些不方便�!比~陽面上浮出些為難神色,并努力去想那位來自阿根廷的行為藝術(shù)家到底叫什么,卻一點(diǎn)印象都沒有了,只好道,“我同事專門為里邊那位大師來的,錯過了,還挺可惜的�!�
邊紫正要說話,話卻被傅晚卓搶了,他笑:“藝術(shù)展為期三天,三天展廳全天開放,不差這一會兒�!蹦抗庥洲D(zhuǎn)向林天一,“如果你這邊朋友覺得聽我們敘舊無聊,可以先過去,等會兒我們再把你送回展館�!�
林天一看向了葉陽。
傅晚卓既然這么說了,葉陽也不好再堅持,就讓林天一先進(jìn)去了。
第23章
周末的Kelsey
coffee,
坐滿了開著電腦工作的白領(lǐng)精英。
也有文藝青年在里頭看書。
還有西裝革履談項目的人。
咖啡和蛋糕的香氣無處不在。
還有慢悠悠的小調(diào)和氣氛。
邊紫和葉陽找了一個地方坐下來。
傅晚卓去買咖啡,回來后,
坐在邊上聽邊紫和葉陽說話,
偶爾也插嘴問幾句。
邊紫今天說話多少有點(diǎn)顧忌,但她本人并不是那么有顧慮的人,
所以葉陽猜,她估計剛跟傅晚卓認(rèn)識沒多久。
甚至有可能是今天認(rèn)識的。
邊紫不交男朋友,但會有固定性生活。
倘若她沒有改變自己的生活方式,
葉陽覺得傅晚卓多半是她新進(jìn)認(rèn)識的炮友,甚至有可能是今天剛?cè)耸堑呐谟选?br />
邊紫問傅晚卓,她和葉陽是怎么認(rèn)識的。
傅晚卓看了一眼葉陽,意有所指道:“就在這認(rèn)識的�!�
邊紫見傅晚卓神情耐人尋味,就笑:“什么意思?”
傅晚卓道:“我們學(xué)校附近有家Kelsey,
上學(xué)時候,
偶爾會去一次,
她在那做兼職�!鳖D了頓,“我沒記錯吧?”
葉陽抿嘴淺笑,默認(rèn)了。
傅晚卓道:“我一個朋友在那對她一見鐘情了�!�
“��?”邊紫有些意外,
看向葉陽,“真的嗎?”
葉陽道:“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邊紫想到什么,
驚訝道:“他朋友不會就是你那個初戀吧?!”
葉陽沒吭聲。
傅晚卓接著道:“朋友追得很辛苦,
結(jié)果追到手沒半年,她就把人甩了。”頓了頓,“還是在人的生日第二天�!�
葉陽不想跟傅晚卓多說,
只含糊道:“以前年輕不懂事,有些事情的確處理的不怎么好�!�
傅晚卓看著她:“你們分手后應(yīng)該沒再見過了吧?”
葉陽沒回答,就讓他當(dāng)自己默認(rèn)了,只問:“你們現(xiàn)在還一直有聯(lián)系嗎?”
傅晚卓點(diǎn)點(diǎn)頭:“偶爾出來吃個飯,打打球什么的�!�
仨人又東拉西扯閑聊了一會兒,一杯咖啡就見底了,葉陽覺得敘舊敘得差不多了,就起身告辭。
傅晚卓卻沒動,只道:“再坐一會兒吧,再坐一會兒,他就到了。”
葉陽愣住了。
傅晚卓又道:“你要是覺得沒必要,也不強(qiáng)求,等他來了,我會跟他解釋的。”
當(dāng)年兩人分手對傅晚卓來說是意料之中的事,但分得過于突然,這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前一天還甜甜蜜蜜,難解難分,結(jié)果后一天就分手了。
張虔連原因都說不清楚。
最開始以為是張虔甩她,后來發(fā)現(xiàn)張虔不對勁,才察覺到他可能是被甩了。
但張虔跑去云南溜達(dá)了一圈,回來就沒事了,他還以為這事翻篇了。
直到很久之后,傅晚卓才發(fā)現(xiàn)這事對張虔產(chǎn)生的影響,比他以為的要深刻的多。
那時張虔跟她已經(jīng)分手五、六年了吧。有一天兩人在酒吧談事情。幾杯酒下肚,張虔有些微醺,靠在沙發(fā)里,說起他前一陣開車到涂白寺那邊開會的事來。
他說傍晚時候,車經(jīng)過一個路口,停下來等綠燈。車窗開著,他無聊的四處觀望,在路口等綠燈的人群最前面,看到了一個很像她的人。斑馬線對面的綠燈亮了后,她隨著人流,從他的車前走過。她手中還提著購物袋,或許是太沉的緣故,她走到路中間,還換了一下手。
他之前有想過如果重逢,會叫住她。但那一刻,什么都想不起來做,只是看著她走完了斑馬線,然后不見了。
事后他仔細(xì)回憶,覺得自己多半是認(rèn)錯了,但因為這個小事,他連續(xù)幾天夢到了她。
張虔說這些話時,語氣很淡,最后一句甚至帶著嘲諷和訕笑,但傅晚卓印象卻很深刻。
傅晚卓不知道他到底是心有不甘還是難以忘懷,但他覺得張虔是需要和這位前女友見一見,聊一聊的。
張虔進(jìn)來后,傅晚卓朝他揮手示意。
張虔順著過道過去。
傅晚卓站起來給他讓位置。
張虔停下來后,習(xí)慣性的瞥了一眼桌上的人,正要問傅晚卓什么事,目光卻被坐在里側(cè)的前女友絆住了。
傅晚卓解釋道:“美術(shù)館里偶然碰見的,這么多年,就碰到了這一次,真不容易,覺得怎么也該叫你一下�!闭f著從座位上出來,讓張虔進(jìn)去。
張虔從容地在葉陽對面坐下,波瀾無驚道:“怎么,你沒跟他說,我們已經(jīng)見過了?”
傅晚卓小小吃了一驚:“你們見過了,什么時候見的?”
張虔言簡意賅道:“有個項目在合作�!�
“臥槽!”傅晚卓笑,“那緣分還真是妙。”又看向葉陽,“你怎么不早說,早說我就不費(fèi)勁巴拉的叫他來了�!�
邊紫笑道:“你太會推卸責(zé)任了,明明是你沒問,等葉陽知道的時候,人都已經(jīng)快到了�!�
傅晚卓這才想起邊紫和張虔還不認(rèn)識,就給倆人介紹了一下。
邊紫頷首:
“久聞大名�!�
張虔回了一個幸會。
傅晚卓問張虔喝什么,張虔說美式。
傅晚卓叫上邊紫一塊去收銀臺前排隊去。
邊紫和傅晚卓走后,四人共坐的桌上,就剩下了倆人。
張虔只是看著。
葉陽別開目光,透過玻璃幕墻看窗外。
之前總想找個咖啡店,心平氣和的坐下來去講一講當(dāng)年的是與非。等他們從咖啡店出去后,會在路邊道別,然后徹底告別過去,將往事踢開。可此時此刻跟張虔坐在這里,葉陽發(fā)現(xiàn)她無法坦然張口,將年少輕狂付之笑談中。
兩人就這么相對無言,一直坐到傅晚卓和邊紫回來。
傅晚卓把新買的咖啡分好,又看了看默不作聲的倆人,奇道:“你們倆不說話啊,不是吧,這是干嘛呀,都多少年了,還別扭呢�!�
邊紫瞥了一眼張虔:“張總看人時,眼睛有種要吃人的錯覺,葉陽都不敢看他,怎么敢跟他說話�!�
張虔把目光從葉陽身上移到邊紫身上:“不敢看我的人,除了害怕,還有可能是心虛�!�
傅晚卓笑著對邊紫科普:“你是沒見過,當(dāng)年他們倆談戀愛的時候可黏糊了,張虔跟我們?nèi)ツ岵礌柵姥┥剑褪畮滋斓臅r間,他都熬不住,非要提前回去,氣得我們幾個直罵他見色忘友。背地里還嘀咕,葉陽是不是抓住了他的什么把柄?還勸他,不要對女生太好,小心好過了頭,對方不知道珍惜,結(jié)果這家伙完全不把我們的話放在心上�!庇謱θ~陽道,“葉陽,不是我說你,張虔當(dāng)年對你可夠情深義重了,你那么對人家,有點(diǎn)無情。”
葉陽頓了一下,看向傅晚卓:“是啊,是挺情深義重,分手不到兩個月,就跟前女友復(fù)合了。”
“欸。”傅晚卓不同意,“話不是這么說的,你們都分手了,難道還指望人給你守節(jié)嗎?”
葉陽搖搖頭:“沒人讓他守節(jié),哪怕分手當(dāng)天他跟人復(fù)合,我也覺得沒問題�!�
張虔蹭地站了起來。
椅子和地面摩擦,向后退了幾寸,發(fā)出刺耳長聲。
他的眼睛像要吃人似的,死死盯著前女友。
傅晚卓站起來要安撫他,張虔卻拂開他的手,一句話沒說,走了。
一時之間,桌上沉默了下來。
兩秒后,葉陽跟著站起來,道:“不好意思,我出去一下�!闭f著追了出去。
張虔走得很快,葉陽一路小跑,跑得氣喘吁吁,終于在天橋上追上了他。
為了讓他停下來,葉陽去抓他的手臂,他停下來回身時,手一揚(yáng),讓她抓了一個空。
高溫的夏日,過街天橋,像是要被曬化了一樣。
橋上有撐著傘買小飾品的老太太,見倆人就停在她的小攤不遠(yuǎn)處,抬眼瞟了一眼。
他揚(yáng)手躲避的動作,配合著眼神,狠狠的刺了一下葉陽。
張虔冷冷道:“葉陽,分手的時候,我一而再再而三的要你把話說清楚,可你就是不說。既然當(dāng)初不肯說,現(xiàn)在時過境遷,也沒必要再說。即便你想說,也沒人想聽。你把那些都咽回去,爛在肚子里,不要告訴任何人,也不要試圖通過任何人讓我知道,我沒興趣�!�
他說完這些,轉(zhuǎn)身就走。
“沒有過�!比~陽用話攔住了他的步子。
張虔被釘在了地上。
葉陽平靜道:“從來沒后悔過,只是想把事情說開而已,既然你覺得沒必要,不說也可以�!�
“我知道你沒后悔過。”張虔冷冷一哂,卻沒有回頭,“不過,你這么直白的說出來真叫人不舒服,這幾年職場白待了。”
葉陽頓了一下,道:“只是不想用在你身上而已。”
張虔卻道:“用在我身上吧,我喜歡世故一點(diǎn)的,圓滑一點(diǎn)的人。你要是一直這么無所顧忌,我怕我會變成那種斤斤計較給前女友穿小鞋的刻薄男人,所以怎么對別人,就怎么對我好了,我不介意�!�
他走了。
隔了一會兒,葉陽看到他走到了橋下。
葉陽舉手在額上搭了涼棚,看到天橋中間打著傘,一直往她這邊張望的老太太,就踩著高跟鞋,慢慢的走了過去。
老太太賣小飾品,用洗得發(fā)白的藍(lán)布鋪在地上,上面擺滿五顏六色的皮筋,卡子,手串……
頭發(fā)鋪在身上,又被汗黏在了脖子里,葉陽想買一個皮筋扎起來,就蹲下去去選。
老太太一手搖扇子,一邊道:“過日子嘛,總有拌嘴的時候,不是什么大事,回去好好說說就成了�!�
葉陽愣了一下,隨即知道她誤會了,但也沒解釋,伸手拿起一個彩色編織繩,付了錢,將頭發(fā)扎了起來,穿過天橋,到對面的美術(shù)館去找林天一去了。
第24章
張虔和葉陽出去后,
邊紫透過玻璃幕墻看他倆一個走一個追,不無擔(dān)心道:“他倆不會吵起來吧?”
傅晚卓端起杯子喝了口咖啡,
道:“感覺這倆都不是熱性子,
吵不起來�!�
邊紫把目光收回來,心有余悸道:“你那朋友怎么回事,
都這么多年了,還提不得?”
傅晚卓搖搖頭:“平時很少聽他提,提也是淡淡地一句,
誰知道會這樣�!庇挚聪蜻呑�,“她跟你說過分手的原因嗎,我直到現(xiàn)在都好奇,因為前一天張虔過生日,兩人實在太黏糊了,
第二天就分手,
實在叫人摸不著頭腦�!�
葉陽跟邊紫說過她跟張虔分手的真正原因,
但邊紫卻沒告訴傅晚卓。畢竟葉陽連自己前男友都沒告訴,她怎么能告訴她前男友的朋友。
邊紫搖了搖頭。
傅晚卓道:“算了,不操心他們的事了,
咱們辦自己的事情去�!�
邊紫和傅晚卓站起來走出咖啡館,邊紫一眼就看到了,
指著過街天橋,
問:“這倆人腿腳還挺快�!�
傅晚卓瞇著眼睛去看。
過街天橋的護(hù)欄旁果然立著一男一女。
他嗤笑道:“什么話不能坐下來好好說,非要跑到太陽底下,這倆人真有癮�!�
邊紫道:“咱們從前面十字路口過吧�!�
傅晚卓剛點(diǎn)了頭,
就看見張虔走了,他有些詫異:“這就完了嗎?”
邊紫抬眼去看,張虔果然順著天橋往美術(shù)館的方向去了,留葉陽一個人立在原地。
邊紫見葉陽不動,納悶道:“她要一直傻站著嗎?”
而傅晚卓沒吱聲。
邊紫尋求認(rèn)同似的回頭去看他。
傅晚卓的視線此刻在另外一側(cè),他正盯著距離他們有幾步遠(yuǎn)的倆女人在看。
而倆女人撐著遮陽傘,正在往天橋上看。
邊紫不解道:“怎么了,熟人?”
傅晚卓低聲道:“張虔的女朋友�!�
邊紫啊了一聲:“他有女朋友?”
傅晚卓又回頭看天橋,葉陽也不見了。
傅晚卓微微松了口氣。好在張虔并未與前女友過多糾纏,否則挺正常的一次敘舊,就會弄得說不清楚。
程檸和友人收回了目光,朝傅晚卓和邊紫走來。
傅晚卓招呼道:“巧了,你怎么在這?”
程檸道:“陪她來看畫展,張虔說來附近找你談事,完事后,去美術(shù)館跟我們匯合,一塊吃個飯,我等不及了,就先過來了。沒想到正撞上他出來,可惜他沒看到我�!�
程檸又疑惑地看向天橋:“剛才那姑娘是張虔的前女友嗎?”
傅晚卓有些吃驚:“你們見過?”
程檸點(diǎn)點(diǎn)頭:“上一年夏天吃飯時,碰到過,張虔有介紹我們認(rèn)識�!�
傅晚卓松了口氣,又解釋道:“我和邊紫在美術(shù)館看展,出來時正撞見她,更巧的是邊紫和她是朋友,就想著坐下來聊一聊,沒想到就撞一起了。你可別誤會,畢竟都這么久了,就是敘舊而已。”
“你這么緊張做什么?”程檸打趣道,“他要真想做什么,也不會叫我知道。”
傅晚卓徹底松了提著的一口氣,道:“嚇?biāo)牢伊�,我還怕你誤會,那我的罪過可就大了�!�
兩人正說著,張虔的電話打了過來。
程檸揚(yáng)了揚(yáng),笑:“這不,說來就來了�!�
程檸接完張虔的電話,跟傅晚卓他們一道回了美術(shù)館。
幾個人在大廳匯合,而后傅晚卓和邊紫先行離開,張虔則請程檸和她的好友去吃飯。
吃完飯,兩人先送好友回去,之后又去看了場電影,回到小區(qū)夠順手買了水果和鮮花。
程檸進(jìn)客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將花瓶中半枯的玫瑰丟到垃圾桶里,跪在地毯上開始捯飭新買來的繡球。
張虔這兒是黑白灰的裝修風(fēng)格,極簡的幾何線條帶點(diǎn)藝術(shù)氣息。
張虔本人又很有條理性,從來不讓這亂起來,于是這地方整潔多少叫人覺得有點(diǎn)冷。
程檸每逢過來都會帶些鮮花裝點(diǎn)。
張虔換了閑適的衣服,出來在沙發(fā)上坐下。
打開了電視,調(diào)了一遍臺,發(fā)現(xiàn)也沒什么想看的,就放下遙控器,去看程檸修剪花枝。
電視劇成了背景音。
程檸抬眼瞟了他一下,道:“今天我和龍音去Kelsey找你,其實正撞上你從里頭,但你沒看到我,真叫人傷心�!�
張虔把胳膊肘支在沙發(fā)的靠背上,用手撐著腦門,淡淡道:“你見過的,上一年夏天碰見的前女友,晚卓今天在美術(shù)館也碰到了,他不知道我們見過,也沒跟我說是誰,只叫我過去,我是到了之后才知道的�!�
程檸波瀾無驚地嗯了一聲:“我在畫展看到她了,不過她沒看到我,就沒打招呼�!�
張虔沒再接話,繼續(xù)看她在那擺弄那幾支繡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