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目光移上一寸，看那頭像。
端莊又嬌俏的半身照，雪白飽滿，笑意盈盈。
葉陽一下心驚肉跳起來，像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微信電話卻停了。
她想起張虔那句“你就當(dāng)我沒有吧”。
當(dāng)初張虔不正面回答她有沒有分手，她還以為張虔是故意折磨她�，F(xiàn)在想來，還有可能是他和程檸壓根沒分手。
不，她很快又否認(rèn)了自己的猜測。
不會的，張虔跟梁箴復(fù)合，是他們分手之后的事情，道德上沒任何問題。
而腳踩兩只船，就涉及道德了。
張虔沒這么無恥。
可如果他和程檸已經(jīng)分手，程檸為何會給他打電話？
還有備注“著名表演藝術(shù)家程大美女”，如此俏皮可愛富有浪漫氣息，明顯就是女友待遇。
葉陽握著張虔的手機(jī)，走出臥室，拉開飯廳的推拉門，把他的手機(jī)擺在餐桌上。
坐在那里，死死盯著。
程大美女的電話很快又打過來。
在那短短的十幾秒中，接還是不接這兩個念頭在葉陽腦子里來回轉(zhuǎn)換了數(shù)千遍。
理智知道不該接，葉未勻的前車之鑒就在幾天前。她有疑問應(yīng)該去問張虔，不應(yīng)該擅自接他私人電話。
可她問張虔，張虔會告訴她嗎�；蛘邚堯慕忉屗龝嘈艈幔�
她不會信。
當(dāng)年聽到傅晚卓的話，她不是沒想過要問他為何沉默。
可答案她能猜到。
張虔多半會解釋，以他的口才，她一定會被說服，可之后呢？她仍然會懷疑。
這懷疑基于她和張虔之間的確存在著巨大差異。
只是此前大家憑著愛意將那些差異掩蓋住。而熱戀期一旦過去，他們冷靜下來，此前被掩蓋的差異將再也掩蓋不住，她能看到他們的未來。
陳蜜和她男友的結(jié)局，就是她和張虔的結(jié)局。
沒有人有錯，就是不合適，就是累。
她站在十八歲的路口，用盡平生所有經(jīng)驗，調(diào)動所有智慧，也替他們想不到第二個結(jié)局。
灰姑娘跟王子的故事之所以美好，完全是因為它在最美好的時候停了下來，如果接著往下寫，可能也是一地雞毛。
她問還是不問，都改變不了她和張虔的結(jié)局。區(qū)別只是問了之后，她能替愛情續(xù)一陣命而已，可它終究免不了一死。
現(xiàn)在葉陽覺得自己又站在了那個十字路口。
她相信自己的判斷，還是相信張虔的解釋。
她當(dāng)然相信自己的判斷。
心跳劇烈，聲響震動耳膜，葉陽穩(wěn)住自己的手，屏住呼吸，接了程檸的電話。
電話那段傳來程檸的聲音，話劇演員的腔調(diào)，溫柔的嗓音：“虔，我那枚龍舌蘭的胸針不見了，應(yīng)該是昨天去你家時掉在那了，不是在書房，就是在臥室，你幫我找找在不在，找到了跟我說一聲�！�
葉陽只聽開頭那渾然天成的稱謂，就魂飛魄散了。聽到“昨晚”、“臥室”、“書房”這三關(guān)鍵詞，腦子已炸成一片空白。她下意識地把電話掛了。
是啊，怎么可能她一出現(xiàn)，張虔就會分手。她真有如此魅力，當(dāng)初分手后，張虔就不可能一次沒去找她，也不能不到倆月就跟梁箴復(fù)合。而且她憑什么認(rèn)為一個對前女友提出潛規(guī)則的人，是個道德君子？難道僅僅是因為他有教養(yǎng)嗎？可一個人有沒有教養(yǎng)，和他劈不劈腿是兩碼事。他興許只是想跟前女友打幾炮，懷念一下青春。結(jié)果她豬油糊了心，以為他想重新開始。
張虔醒來時，主臥里是暗的，他愣怔一會兒，摸了摸身邊，沒摸到人。
復(fù)躺回去，緩了一會兒，腦子逐漸清醒。
他下了床，赤腳走出主臥。
客廳黑漆漆的，他低低的叫了一聲葉陽。
葉陽在飯廳嗯了一聲。
張虔尋著聲音走到飯廳門外。推拉門開著，他瞧見里頭坐了一個人。
飯廳有大的落地窗，可以看到梧桐越過樓層，繼續(xù)向上。生命力如此頑強(qiáng)，晚秋十月，葉子還沒凋零一半，在暮色里影影綽綽，像幅動態(tài)的屏風(fēng)。透過樹影看到對面那棟樓的燈火，一半暗著，一半已經(jīng)亮了起來。
他站在飯廳推拉門那看了她許久。
她看著窗外，一動不動，像石化了一樣。
良久，張虔走進(jìn)去，從背后伸手過去摸她臉頰，順便問：“想什么，這么投入？”
她躲了一下。
張虔的手頓在半空中，隨即若無其事的放了下去，慢慢繞到她對面的椅子那坐下，問：“又怎么了？”
葉陽把目光從窗外調(diào)到他臉上，隔著一張餐桌銳利的盯著他，即便有夜色阻隔，張虔也感受到了那種強(qiáng)烈的目光。
她道：“你沒跟她分手，是不是？”
張虔一愣。
葉陽感受到了他的愣怔，心一下子就涼了，她肯定道：“你們真的沒有分手�！�
這問題如同梁箴的問題一樣，都是張虔極力想回避的，他不想向她承認(rèn)自己的感情生活一直有受她影響。她就應(yīng)該是一個普通存在，跟以往的其他女朋友一樣。只是早上他已經(jīng)回避了一個，這個就不能回避了。他抬手揉了揉太陽穴，而后將手放下，輕飄飄道：“分了�！�
葉陽呼啦站起來，連帶著椅子滑出去好遠(yuǎn)，她的語氣有些嚴(yán)厲，已經(jīng)近乎詰問：“分了你給她備那么長的注，分了她到你家去，分了她進(jìn)你書房，進(jìn)你臥室？你跟前女友的交情都這么好嗎，分了手，都可以隨便去你家？”
張虔的臉色一下變得十分難看，聲音跟著就寒了下去：“你什么意思？”
葉陽立刻察覺到自己失言了，咬住了嘴唇。
“說��！”張虔猛然道，“什么叫隨便，你覺得我隨便，跟我談戀愛，受委屈了，是嗎？”
“難道不是嗎？”葉陽心一橫，破罐破摔道，“你跟梁箴分手后，跟我在一起。跟我分手后，又去找梁箴。如今和別人在一起，又來找我。”
張虔呼啦一聲站起來，她還有臉提這茬，好好的愛情被她的不理智給毀了，才導(dǎo)致后面的一切失控了，她還有臉質(zhì)問他。他是腦子有問題，才要站在這里受她冷嘲熱諷，他正要離開，餐桌上的手機(jī)震起來。
張虔俯身撿起，本想就此離開，可彎腰的那一瞬間，嗅到她身上的香氣，怒火忽然降了一點，想走的沖動也淡了，他直起身體，定了定神，打開手機(jī)，去看微信。
最新的是工作消息，他沒管，直接點開了下面程檸的頭像。看到只有幾秒鐘的語音通話記錄之后，他緩了一下，解釋道：“她的護(hù)照找不到了，問是不是在我那，我在國外，她又著急用，我就讓她自己進(jìn)去找，至于什么備注，那是以前的事，分了之后，沒有聯(lián)系，忘了改。”
葉陽心灰意冷道：“偏偏你沒改備注，偏偏你出差，偏偏她要找護(hù)照，進(jìn)了書房不算，還要去臥室找，胸針都掉了，這么多巧合，你自己信嗎？”
飯廳有片刻沉默，張虔看著她的臉，緩慢道：“葉陽，你要是沒辦法相信我，不用勉強(qiáng)�！�
他走出飯廳，打開門，出去了。
第48章
葉陽在飯廳又坐一會兒，
人漸漸冷靜下來。冷靜下來，就覺得他的話也不是完全沒有可信度，
只是她好像已經(jīng)沒辦法像以前一樣完全相信他。
不知道是此前的傷害太過慘烈，
留下了后遺癥，還是她在成長的過程中逐漸喪失了信任別人的能力。
葉陽去洗手間洗漱，
洗漱完，早早上床了。
她想事情，越想越容易鉆牛角尖。
她要睡一覺，
一覺天亮，出去看看太陽，吹吹風(fēng)，興許能跳出去，更客觀理智的看待問題。
但她沒成功，
翻來覆去睡不著。
后半夜好不容易睡著，
又夢見張虔打電話過來，
驚醒了好幾次，拿起手機(jī)來看，發(fā)現(xiàn)什么都沒有。
最后實在睡不著，
爬起來到廚房去做飯。
李小白起夜，路過西圖瀾婭餐廳，
見燈亮著，
以為沒關(guān)，拉開推開門，卻見她正坐在餐桌旁包餃子，
嚇了一大跳。
她驚魂未定道：“媽呀，嚇?biāo)牢伊耍愀墒裁�？�?br />
葉陽看了她一眼，嘆息：“睡不著�！�
李小白定了定神，聲音有些含混：“跟男朋友吵架了？”
葉陽有些吃驚：“你怎么知道？”
李小白笑了：“我昨天回來時看見他在咱們樓下抽煙，還光著腳，覺得很奇怪，跟他打招呼，問他是不是跟你吵架了，他沒吭聲。我上來后本想問你，但看你好像睡了，也沒打擾你，就找了雙拖鞋給他拿下去，但他已經(jīng)走了�！�
葉陽想到他在那抽煙，心里邊酸澀難忍，她問：“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李小白想了一會兒：“九點多，快十點吧�！�
兩個多小時。
葉陽的心情突然變得很復(fù)雜。
他坐在那里在想什么？
想回來，還是等她下去？
忽然有點沖動，想給他打個電話。雖然可能不知道要說什么，但就是想打個電話。
李小白埋怨：“你也是，吵架歸吵架，連鞋都不讓人穿，那么大的帥哥，你倒是忍心他光腳坐在那，要我，我可不忍心�！�
葉陽仍沒吭聲。
李小白去洗手間，回來后，站在推拉門旁看了一會了，道：“你打算就這么一直包啊？”
葉陽道：“回去也睡不著，還不如找點事情做。”
李小白此刻也沒睡意了，進(jìn)去拉了一把椅子坐下，問：“昨天早上不好好的么，怎么吵起來了？”
葉陽拿了一張餃子皮，又用勺子挖了一勺陷。韭菜雞蛋火腿陷，綠的綠，紅的紅，黃的黃，顏色分明，她填在皮中，盡量使自己顯得漫不經(jīng)心：“他跟前女友還有聯(lián)系�！�
“�。俊崩钚“鬃绷松眢w，隨即笑，“那他是活該，不給穿鞋都便宜他，最好連衣服也不給穿，直接裸奔。”
葉陽默了一下，道：“我們上大學(xué)時談過一陣，分了之后就沒聯(lián)系了，今年三月份，去他們公司競標(biāo)才又碰見，但當(dāng)時他有女朋友，就也沒怎么著，后來他跟我說他分手了，我們才又試著開始了�！�
“這么回事�！崩钚“谆腥淮笪颍植坏�，她又試探，“然后你發(fā)現(xiàn)他其實沒分手？”
葉陽道：“昨天他前女友打電話過來，我接了，她說她的胸針掉他家里了，不是臥室就是書房，讓他給找找。他解釋說，分手時，前女友的護(hù)照忘了收拾走，他剛好在出差，就讓前女友自己去找，然后前女友掉了胸針在家里�！�
李小白笑了：“還挺戲劇性�！�
葉陽問：“如果是你，你相信這樣的解釋嗎？”
李小白沉吟道：“得分情況。要是平時這人很靠譜，我一直相信他，出了這樣的事兒，我信人不信事。如果平時他就花里胡哨讓人沒安全感，那我肯定不信。說白了，這種事，壓根不是前女友的問題，是你信不信他的問題。你要信他，假話也是真話。你要不信他，真話也是假的。你信他嗎？”
葉陽想了一會兒，搖搖頭：“不知道”
李小白道：“不知道就是不信�！�
葉陽猶豫好久，終究也沒打出那個電話。
次日，她去了邊紫那。
邊紫住在荔枝橋的一個小四合院里，倆人躺在西廂的躺椅上聊了一整天。
邊紫最近也過得不怎么樣，原因在于她想談戀愛了。她以前是嫌棄談戀愛的，覺得要約會，要等待，要遷就，還要忍受期待落空的失落，好麻煩。只是單身太久，走上街頭，會羨慕那些黏糊的小情侶。
她和傅晚卓初次約完后，感覺良好，之后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好些日子，傅晚卓很會哄女人開心，她漸漸的陷入了戀愛的錯覺中。后來發(fā)現(xiàn)傅晚卓在和她約的同時，還跟別人有約，她就放棄了與他談戀愛的念頭。但仍然想談戀愛，目前正在尋找對象，問葉陽有沒有合適人選，給她介紹一個。
葉陽立馬想到了林天一。
她覺得林天一的熱情可以給足邊紫戀愛的感覺。
葉陽把情況跟她一說，邊紫果然很感興趣，要她找個機(jī)會介紹倆人認(rèn)識。
結(jié)果邊紫和林天一認(rèn)識不到一周，就確定關(guān)系了。
速度之快，讓葉陽目瞪口呆。
倆人天天在葉陽跟前秀恩愛。
葉陽陷入了一種甜膩膩的氣氛中。
人漸漸平和起來，失眠的次數(shù)越來越少，也很少再喝酒了。
有一天晚上，葉陽正跟邊紫聊天，邊紫忽然收到了很久沒聯(lián)系的傅晚卓的消息。
傅晚卓問她要葉陽的聯(lián)系方式。
邊紫問葉陽，要不要給他。
葉陽雖然不知道傅晚卓要她的聯(lián)系方式做什么，但還是讓邊紫給了他。
不是因為傅晚卓，她不會碰到張虔。不是因為傅晚卓，她也不會跟張虔分手。
成也傅晚卓，敗也傅晚卓，她想知道他要做什么。
這事，葉陽在心頭記掛了兩天，但也沒等到傅晚卓那邊有什么動靜，就將其擱在了腦后。
十一月初，《我去往》徹底結(jié)項，葉陽將厚達(dá)一千多頁的項目結(jié)案書和尾款的□□一同郵送至秦雪蘭。
秦雪蘭收到后，安排了打款。
方圓的財務(wù)收到尾款后，知會了一下葉陽，葉陽長松了一口氣。
松完這口氣，葉陽進(jìn)入了整個項目最讓人幸福的環(huán)節(jié)，等項目獎金。
到發(fā)工資那天，葉陽先進(jìn)了一筆工資，隨后又進(jìn)來一筆項目獎金。
之后她這個組，相繼都收到了項目獎金，包括實習(xí)生，不過她的相對少點。
葉陽看著那筆獎金，由然覺得這半年來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葉陽隨后在組內(nèi)的群里發(fā)了一個大紅包，并且說請大家吃飯。
群里一片沸騰，嘰嘰喳喳聊了半個小時，才把地方定下來。
地方定下來后，葉陽本想問吳晴和王彥有沒有時間一塊去，手機(jī)里又進(jìn)來一筆錢。
她看清金額后，頓時心驚肉跳起來，隨即懷疑財務(wù)打錯了，想要去問問怎么回事，但又想到什么，就穩(wěn)住了自己。
項目經(jīng)理導(dǎo)入項目有項目提成，項目提成是項目凈利潤乘以百分之八，她略略心算一下，立刻察覺到這是《我去往》的項目提成。
只是《我去往》并不是她導(dǎo)入的，而且王彥也沒跟她說過這事，她就去財務(wù)那確認(rèn)。
財務(wù)說沒打錯，這的確是《我去往》的項目提成。
葉陽從財務(wù)室出來后，去了王彥辦公室。
王彥意味深長的道了一句，他不會虧待任何對公司有貢獻(xiàn)的人，讓她好好干。還說《名利場》也算她導(dǎo)進(jìn)來的，結(jié)項之后，給她提成。
葉陽從王彥辦公室出來后，看著手機(jī)里的銀行進(jìn)賬的消息提示，呆了很久。
她當(dāng)然知道王彥此番是因為什么，因為張虔。
當(dāng)初周嘉魚要她和張虔搞好關(guān)系，從他手中拿項目時，她還沒有什么深刻體會，現(xiàn)在錢打到卡里了，她忽然就有體會了。
《名利場》雖然只有新媒體部分，但項目金額并不比《我去往》的全案低，等于她還可以再拿到一筆類似金額的項目提成。
這倆項目的提成加起來，她在江陰買房的首付就有了，而且是地段不錯的三居首付。倘若她對地段要求低點，可以買半套小兩居。
她摸爬滾打七年，都沒攢下這么多錢。
而張虔抬抬手，就可以讓她吃飽喝足甚至買房。
葉陽受到了巨大沖擊。
晚上吃了飯，又去KTV唱歌，回到家里后，心情還未平復(fù)。
這不是小財。
她想了千萬條理由說服自己心安理得。
她一沒偷而沒搶也沒厚著臉皮求誰，老板愿意給，她應(yīng)該心安理得。
可沒辦法心安理得，這二十萬，的確是借張虔的影響力拿到的。
吃人嘴軟，拿人手短，她不想在他面前氣短。
尤其在關(guān)系陷入僵局的時候。
她正坐立難安時，接到了一個電話。
一個陌生的本地號。
以為是什么推銷電話，就直接掛了
。
對方不死心，又打過來。
她就接了電話。
對方問：“葉陽嗎？”
葉陽覺得這開場白不太像推銷電話，好奇道：“我是，您是？”
對方道：“我是梁箴�！�
葉陽愣住了。
梁箴問：“還記得我是誰嗎？”
葉陽反應(yīng)過來后，道：“記得。”
梁箴笑：“前些天有事拜托晚卓，跟他聊了一會兒，他提到了你，我才知道你跟張虔重逢了，就拜托他找了你的聯(lián)系方式，什么時候方便，咱們約出來喝杯咖啡？”
掛了梁箴電話，葉陽陷入了迷茫中。
她猜不到梁箴約她做什么，畢竟倆人正兒八經(jīng)的見面只有一次，且?guī)缀鯖]有說過話。
她跟梁箴第一次見，是在張虔的生日上。但此前有從張虔口中聽說過她。
張虔說他跟梁箴談戀愛是朋友起哄，他倆順?biāo)浦邸?br />
他倆其實對對方都沒啥大感覺，在一起純粹是因為好奇。而且分手是梁箴提的，分完后，她還迅速交了新男友。
因此倆人才能繼續(xù)做朋友。
張虔老說梁箴長得不好看，什么額頭太大，鼻子太小，五官不協(xié)調(diào)。
葉陽沒見到梁箴前，以為梁箴是那種長得平平無奇，但穿著打扮和性子特別酷的姑娘。
見到真人后，她發(fā)現(xiàn)自己的想象有誤。
梁箴扎高馬尾，黑油油的長發(fā)全部梳上去，五官很大，組合起來，有種明晃晃的艷麗。
而且梁箴絲毫不掩飾對她的不滿。
她一說話，梁箴就要在那邊冷哼。
她不說話，梁箴就斜眼瞟她。
她覺得梁箴對她有敵意，多少有些不舒服。
去KTV的路上，張虔見她情緒不佳，悄悄跟她說，梁箴平時不這樣，今天不知道抽什么風(fēng)，早知道不叫她來了，讓她別放在心上。但她并沒被安撫到，只是不想讓自己顯得小氣，就裝作沒事。
到KTV后，張虔讓朋友和同學(xué)先上去了，之后將她拉到KTV前面的樹下，問她為何還是心不在焉，讓她說清楚。
葉陽覺得自己再裝下去，他估計會更多心，就老實問他人家明明長得那么漂亮，他干嗎把人說成丑八怪。
張虔很詫異，說漂亮嗎？又說，男人和女人的眼光可能不一樣。梁箴倒是不丑，但他可一點看不出來漂亮。
她雖然知道他在逗她，不過還是高興了起來。
張虔見她高興，四下一瞥，瞧見無人看這邊，就過來吻她。
吻罷在她耳邊低聲說，他以后會跟梁箴保持距離的，問她好不好。
她不想承認(rèn)這話正中下懷，就沒吭聲。
他一直問她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