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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最快明天下午,宋年就會來接你去學校�!庇涡忾_了襯衫的前兩顆扣子,“先給你安排到了初三,熟悉一下課程安排后,再看看能不能繼續(xù)學習�!�

    岑子央沒有接話,只是直勾勾的看著游宣。

    男人骨節(jié)分明的十指落在白色的襯衫上,卻并沒有半分遜色,反而被襯的如同白玉般奪目,露出的鎖骨線條流暢清晰,隱約可以看見那蘊含爆發(fā)力的肌肉,一下又一下,跟隨心臟的跳動顫抖著。

    岑子央喉結顫動了下,舌尖在干澀的唇瓣上掃過,壓下了心底的那股燥熱。

    “游宣。”岑子央看向他,“謝謝�!�

    短短四個字,從他口中吐出來卻意外的好聽,似乎是刻意放慢了速度,尾音綿長且眷戀。

    游宣扯開衣領,睨著他,嘴角若有若無的帶了些笑意。

    “沒禮貌,叫哥�!�

    第6章

    為你而生(6)

    游宣最后也沒等來岑子央的一聲哥。

    這小孩不知道為什么,倔的厲害,用那雙烏黑發(fā)亮的眼睛直直的盯著游宣,怎么都不肯松口,哄騙了半天,到頭來說出口的也就只有“游宣”這兩個字。

    游宣倒也不是個計較稱呼的人,他想怎么叫就任由他去了。

    第二天宋年出現(xiàn)在碧庭公館29號的時候,就看見開門的是個漂亮的小男生。

    昨天淋了雨太過狼狽,導致宋年壓根沒注意岑子央的長相,直到收拾干凈了再站在面前,宋年才意識到,岑子央長的確實是好看的有些過分了。

    他身上穿著昨天宋年去買來的衛(wèi)衣,純白的顏色,略長的頭發(fā)溫順垂在眼角,倒是把人襯的乖巧了許多。

    瘦歸瘦,臉上卻沒有半分脫相的意思,唇紅齒白,形狀漂亮的桃花眼微微上挑,平白多了幾分可愛,就是那雙眸子過于冷漠,襯的整個人有股捉摸不透的疏離感。

    “來找游宣?”岑子央先行出聲問他。

    宋年這才后知后覺的意識到自己盯著他看太久了,遲疑地應了聲。

    直到眼前這個漂亮少年轉頭去屋里找人,宋年才反應過來哪里不對勁。

    自己要是沒聽錯的話……他剛剛喊的是老板的名字???

    不過就過去了短短一夜的時間,他們二人的關系怎么就突飛猛進到這種程度了!

    宋年表示不理解。

    游宣戴著腕表從屋里走出,他剛剛接到秘書的一個電話,說是和慶隆地產的合作企劃出現(xiàn)了問題,需要他在半個小時內趕去開會。

    “我要去開會,讓宋年送你�!�

    游宣指尖在銀白色的腕表上輕按了下,發(fā)出咔噠的聲響。

    岑子央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他,片刻后,才低低的應了聲。

    宋年在來之前就打點好了各種關系,一中校長家里也有自己的生意,一聽到游家的大名,想都沒想就直接點頭同意了,在初三最基礎的班級里騰出來了個位置,甚至還準備了全套書籍,只要岑子央過去就能直接開始上課。

    宋年把岑子央領走的時候,總有種自己在拐人家孩子的負罪感,特別是看見岑子央的視線一眨不眨的盯著那扇緊閉著的房門,直到電梯門合上才戀戀不舍的移開視線,那股莫名的負罪感就更重了些。

    他推了下自己的金絲邊眼鏡,問,“你是想讓老板來送你?”

    岑子央看向他,沒說話,只是睫翼很輕的顫了下,斂住了眼底的一切。

    宋年自知自己在這個小悶油瓶嘴里得不到答案,倒也沒繼續(xù)問,只是打開車門,帶著岑子央往一中方向駛去。

    黑色轎車逐漸消失在視線里,落地窗前那道長身玉立的身影緩慢的垂下手,放下簾子,遮擋住眼前的一切。

    游宣拿起放在桌面上的車鑰匙,站在鏡子前,看著里面西裝筆挺的自己,很輕的吸了口氣,驅散了眉間隱隱的不耐,又成了那副清清冷冷的模樣。

    【宿主,您不去主角受的學�?匆豢磫�?】系統(tǒng)好奇。

    “為什么要去。”游宣反問。

    系統(tǒng)遲疑。

    【關心……孩子?】

    游宣系上最后一枚紐扣,強行忍耐住被束縛的不滿,隨意的扯了下衣領透氣,聲音透著股散漫:“他是主角,世界本就是圍繞他轉的,什么時候需要我去關心了?”

    游宣深知,他不過就是個被派來完成任務的外來者罷了,在歪曲的世界線下,無論如何岑子央都是世界的中心,而他的任務也只是讓岑子央有個皆大歡喜的結局,除此之外,他不需要留下一切痕跡。

    以前的無數(shù)世界他都是這么過來的,這個世界自然也不例外。

    作為快穿系統(tǒng)最強的攻略者,嚴謹是刻在骨子里的。

    系統(tǒng)被噎的說不出來話,最后還是乖乖的閉上了嘴。

    它本想引導故事走向更加溫馨的劇情,但游宣的冷漠讓它無從下手。

    游宣自從死亡后綁定系統(tǒng),大大小小走過了數(shù)以百計的世界,系統(tǒng)也眼睜睜的看著他從最開始的心軟脆弱,到后來面對死亡都不會有任何的情緒波動,成為了單純?yōu)榱送瓿扇蝿盏臋C器。

    可憐,又可悲。

    在驅車去公司的半個小時時間里,秘書打來了四個電話,說話的時候聲音都是顫抖著的,讓游宣敏銳的察覺到,這次被叫走興許不只是慶隆地產的問題。

    果不其然,在他到公司樓下的時候,就有好心的小姑娘提了醒。

    “游夫人來了�!鼻芭_小姑娘悄悄通風報信,在接觸到游宣的視線后,不禁臉紅了幾分。

    她很小心的看了眼門口,確定沒人后,才繼續(xù)道:“夫人心情好像不是太好,您小心點�!�

    游宣腳步頓了片刻,很禮貌的淺笑了下:“謝謝提醒�!�

    聲音溫柔,且平易近人,聽的小姑娘更害羞了,強行按捺住快要溢出的尖叫,目送著那道長身玉立的身影進了電梯。

    “啊啊啊啊游總真的好帥!他怎么會這么溫柔啊。”

    “好斯文,長得還好帥,我真的好喜歡這一掛。”

    “他居然對咱們都這么有禮貌……”

    電梯門合上前,姑娘們并不小聲的議論聲通過門縫傳了進來,在電梯間回蕩著。

    游宣目不斜視,看著反光中溫文爾雅的自己,眼底帶了些許的輕蔑。

    到了頂層,急的不行的秘書趕緊應了過來。剛剛上崗的小姑娘快被剛剛的逼迫嚇傻了,眼眶都是微紅的。

    她抱緊手里的文件夾,慌張道:“游、游總,那個,慶隆地產的負責人兩個小時后才會過來,我不是故意催您的,只是姜女士她……”

    姜女士,姜依,原主的生母。

    “我知道。”游宣安慰她,“去忙你的吧,不用太緊張�!�

    小姑娘含著的淚啪嗒啪嗒的掉了出來,趕緊點了點頭,朝著自己的工位一路小跑過去。

    總經理辦公室布置的十分低調奢華,價值數(shù)十萬的沉香木家具點綴了整間屋子,屋內充斥著股檀木的香氣。桌面上擺著不知名的香薰,此時已經被人點燃,妝容精致的貴婦人正坐在桌前,拿著茶杯輕抿著昂貴的茶水。

    游宣推門進去的時候,姜依剛好放下茶杯。

    “媽�!庇涡聪蛩�,“你怎么來了?”

    姜依隨意的交疊著雙腿,舉手投足間帶著幾分優(yōu)雅,紅唇輕啟:“媽媽要是再不來,游家大少爺這位置你豈不是就要拱手讓給別人了?”

    游宣淺褐色的眸子很輕的瞇了下,掩蓋住眸底的不滿,又成了那副乖巧聽話的模樣。

    “怎么會呢。”他坐在姜依身邊,寬慰,“游家上億家產在這里擺著,我怎么會讓給別人。”

    姜依看向他,目光如炬,似乎要將他看穿般。

    “那你為什么要把岑子央帶走?”姜依難得的冷下了臉,“我應該警告過你,不要再跟那個雜種有半分瓜葛,你是以為我查不到你到底在哪住,是嗎?”

    游宣挑眉。

    他在外面的那套房子只是沒有告訴家里,要是姜依想查的話,兩分鐘就能得到他的具體住址。

    但姜依從來沒有。

    她根本不在意自己的孩子到底在哪里生活,活的到底怎么樣,只在意游宣能不能聽她的話,按照她的意思做事,以便于維持闊綽的生活。

    姜依面色陰沉:“媽媽好不容易把你撫養(yǎng)長大,你今天所擁有的一切都是我給你的,你要是敢拿咱們母子二人的未來開玩笑,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室內的氣氛安靜到有些詭異,不知道過了多久后,游宣笑了。

    他笑聲很低,似乎是壓抑在胸腔中,沉悶且克制。

    “不客氣?”游宣看向她,“別忘了,我不是爸親生的孩子,咱們兩個現(xiàn)在算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你確定要跟我不客氣?”

    姜依臉色猛地一變。

    “你怎么知道?”

    游宣不是親生這件事她隱瞞的很好,甚至連孩子出生的時候都跟護士一口咬死他就是游家的孩子,世界上知道這個秘密的就只有她一個人,可為什么……

    姜依突然想到了什么,眸子微微收緊兩分,精致的臉變得有些扭曲:“親子鑒定?”

    她精致的美甲死死嵌入掌心,看著眼前氣質矜貴的男人,怎么都想不到這會是從她兒子口中吐出的話。

    游宣從小到大被她養(yǎng)的乖順無比,對她言聽計從,現(xiàn)在居然因為一個野雜種反過來威脅她!

    “那個岑子央到底給你下了什么迷魂藥,居然讓你敢跟我作對!”姜依咬牙。

    游宣站起身,指尖在銀戒上輕輕滑動了兩下,嗓音透著股寒意。

    “我只想告訴你,既然想當豪門太太,手就別伸得太長……”他那雙深色的眸子直直的盯著姜依,“否則我不介意毀掉你的一切美夢�!�

    那視線過于冰冷,帶著股如墜冰窟的冷漠,讓姜依脊背一陣發(fā)顫,紅唇遲疑的張了張,最終還是什么都沒說出來。

    ……

    岑子央到寢室的時候,正好是中午休息時間。

    他去的晚,再加上課本還在教務處放著,來接人的老師索性直接將他領到了寢室去,讓他先熟悉一下居住環(huán)境。

    一中是楓州頂尖的學校,寢室都是極其標準的四人間,地方很大,足夠四個小孩子一起生活,岑子央抱著被子進去的時候,旁邊的三張床位上已經坐了人。

    看起來年紀都不大,校服松松垮垮的穿在身上,自認為很帥氣的將校服空白的地方畫上了花紋,正翹著二郎腿坐在床邊,透著股不好惹的意思。

    岑子央目不斜視的找到了自己的床,將生活用品放在上面,全然不顧對方投來毫不掩飾的打量眼神。

    “新來的。”其中一個寸頭惡聲惡氣的開了口,“你啞巴了?不會跟我們打個招呼?”

    岑子央依舊沒有接話,收拾好宋年買給他的各種小東西,分文別類的擺放在桌面上。

    “真不愧是游家那個假貨,都成這樣了還傲氣著呢。”

    “笑死了,人家就是玩玩,他不會還當真了吧?”

    “就是富人家不要的狗,不知道又傍上了哪個好主人,才來了咱們一中,要不然就他這骨子里透出來的窮酸味,一輩子都交不起一中的學費吧!”

    三人的哄笑聲在寢室內響起,肆意的回蕩著。

    游家作為楓州頂尖企業(yè),就算是再小的八卦都能很快傳開,更別提這件大事了。

    岑子央舌尖很輕的抵了下牙關,回頭看向三人,漆黑銳利的眸子頓了片刻,直直的落在了最先開口的寸頭身上。

    寸頭被他這眼神看的犯怵,橫勁兒一下子就上來了。

    直接站起身,兩步并作一步走到岑子央床位上,揚手,將床上那坨被子狠狠砸在了岑子央臉上。

    “他媽的,還好意思盯著我看?誰給你的臉……”

    春季被子重量不小,突然朝著門面砸來,岑子央完全來不及反應,直直的朝后跌去,后腦勺跟床邊的鋼管相碰撞,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和這聲一起響起的,還有碎裂聲。

    岑子央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被褥被抖開,那個他小心保管許久的相框掉了出來,落在地面,頓時碎的四分五裂。

    “照片……”岑子央顧不得后腦的痛意,踉蹌著起身,撿起了已經無法拼湊完整的相框。

    碎了。

    游宣送他的相框……碎了。

    第7章

    為你而生(7)

    游宣接到電話的時候,正在和慶隆地產的負責人談下個季度的具體投資項目。

    游氏集團在楓州屬于赫赫有名的龍頭企業(yè),最近在想方設法往房地產行業(yè)發(fā)展,正好和慶隆集團看上了同一塊有巨大開發(fā)價值的地皮,如果投資得當,會給雙方企業(yè)帶來巨大利潤。

    “游總,您看……要是您覺得我們的條件可以的話,就可以直接簽字了�!�

    慶隆負責人燦燦的笑著,將白紙黑字的合同推到了游宣面前。

    游宣指尖在桌面上輕點了兩下,還沒來得及拿起筆,就被桌面上震動的手機吸引走了注意力。

    他拿起手機,朝慶隆負責人稍稍頷首,轉身去了辦公室外。

    “張校長�!庇涡暤馈�

    電話那頭的張校長顯然有些不好意思,輕咳了一聲:“那個,游總,您弟弟在我們學校出了點事……”

    游宣握著手機的五指稍稍收緊了兩分:“什么事?”

    “他跟三個男生打起來了……”

    ——

    下午三點,氣溫低的有些嚇人,只穿了件薄衛(wèi)衣岑子央安靜的站在辦公室角落里,看著眼前的一片混亂。

    他額頭上的傷口又開裂了,細小蜿蜒的血跡順著臉頰滑落,在睫毛上短暫的停了片刻,又很快隨著睫毛的顫動滴落在地面。

    他卻像是完全感覺不到痛一樣,只是用那雙漆黑空洞的眸子盯著眼前的幾人,眼底帶著股陰狠。

    “媽!就是他打的我!”寸頭拉住一個胖女人的衣角,朝著岑子央指去。

    寸頭脖頸處有道十分明顯的指印,顯然是被人扼住了咽喉,并下了死勁,甚至能看見道道青紫色的血痕,可怖且駭人。

    胖女人看到自己兒子這樣子就心疼到不行,直接伸手拽住岑子央的胳膊,斥責:“你什么意思?敢打我兒子?!”

    岑子央小幅度的顫抖了下,咬緊牙關,忍受住小臂傳來的劇痛。

    旁邊的老師見狀不妙,趕緊站在劍拔弩張的幾人中間,將他們隔開,勸慰:“小孩子家家開玩笑罷了,您也別生氣……”

    胖女人不依不饒:“開玩笑?你不看看他把我兒子打成什么樣子了,你看看這脖子,看看�!�

    旁邊的兩人臉上或多或少都有些傷,此時也待不住了,直接沖著老師道。

    “老師!他就是想把我們全殺了,他沖著我肚子打!從貧民區(qū)出來的小雜種就是一點教養(yǎng)都沒有�!�

    “神經病,不是說他家人全死光了嗎?說不定就是他干的�!�

    “他就是殺人犯!”

    兩個孩子吵嚷起來的聲音不小,老師茫然的站在中間不知道該怎么壓下他們的怒火,全然沒發(fā)現(xiàn)身后的岑子央已經握緊了拳頭。

    好煩。

    岑子央死死咬著下唇,直到舌尖彌漫出股鐵銹味。

    好煩好煩好煩……想把他們全部……

    辦公室的門被敲響。

    一道長身玉立的身影出現(xiàn)在門邊,西裝筆挺,有些微長的頭發(fā)隨意的別在耳后,襯的那雙眉眼愈發(fā)寡淡疏離,骨相隱隱帶了幾分攻擊性,單單是站在那就有種專屬于上位者的壓迫感。

    他出現(xiàn)的瞬間,原本吵鬧的辦公室驟然安靜了下來,氣焰囂張的胖女人直接閉上了嘴,大氣不敢出。

    “打擾了�!庇涡畔率�,很輕的瞇了下眸子,“聽說我家孩子出了事,我來看看情況。”

    我家孩子?

    岑子央眸子微微縮小幾分,松開了唇齒,怔愣的看著眼前的游宣。

    老師顯然松了口氣,驚訝于男人的控場能力,趕緊迎了上去:“沒什么大事,幾個孩子之間打打鬧鬧而已,不需要您親自來我們也可以解決的……”

    游宣沒理他,而是徑直來到了岑子央的面前。

    溫熱的指尖落在睫翼,岑子央下意識的閉上了眼,只覺得眼前很輕的晃過一道黑影,肌膚相貼的地方似乎有股異樣的熾熱,順著那一片小小的地方逐漸蔓延,如同燎原之火般,讓岑子央連帶著耳尖都有些發(fā)燙。

    游宣輕抿了下指尖的血跡,抬眼,看向不遠處的四人:“你們剛剛在鬧什么?”

    他那雙原本盛滿溫柔斯文的淺褐色眸子此時驟然冷了下來,倒帶著幾分不近人情的冷漠。

    胖女人將寸頭護在懷里,強撐著道:“那邊那個賤種掐我兒子的脖子!他想殺人!”

    沉默許久的岑子央開了口。

    “我沒有。”他聲音很小,似乎是在呢喃,“是他們……把我的東西弄壞了�!�

    “你敢說你沒打人?小小年紀還學會撒謊了,你沒打難不成這是我兒子自己弄出來的?”胖女人的氣焰越發(fā)囂張,似乎是覺得自己在理,“我告訴你,我兒子從小到大這么乖,根本不可能跟你動手,一切都是你這個神經病自找的!”

    游宣眉頭不耐的輕皺了下,看向岑子央,發(fā)現(xiàn)對方垂在身側的那只手有些異樣。

    “胳膊傷到了?”游宣問。

    岑子央眸子很輕的顫了下,猶豫兩秒后,點了點頭,當著眾人的面拉開了自己的衣袖。

    所有人都倒吸了口氣,潔白的小臂上赫然有道觸目驚心的傷口,像是被某種鋒利物品劃傷般,深可見骨。

    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到,這可比寸頭脖子上那幾道手印狠多了,大概率是下了死勁兒劃出來的。

    寸頭一下子就傻了,他掙扎著從自己母親懷里掙脫,沖著岑子央吼道:“這根本不是我干的!是你這個瘋子自己……”

    被游宣護在身后的岑子央抬眼看向他,只是一眼,便讓寸頭直接閉上了嘴。

    那雙透著股寒意的黑色眸子一眨不眨的盯著對方,額角滑落的鮮血平白給那張漂亮的臉增添了幾分陰霾,似乎在看一具冰冷的尸體般,讓人背后發(fā)涼。

    “你先出去,宋年在外面等你。”游宣很輕的揉了下岑子央的頭發(fā),“讓他帶你去夏醫(yī)生那里包扎消毒�!�

    岑子央握住自己流血不止的手臂,看向游宣:“那你呢�!�

    游宣嘴角似乎帶了些若有若無的弧度。

    “留在這,替你討回公道�!�

    后面站著的幾人被嚇得一陣瑟縮,就看見眼前氣場極強的男人回了頭,淡褐色的眸子盛滿了慍怒。

    游宣嗓音淡淡的,卻隱約透著股不耐:“我們游家的人向來講究一個睚眥必報,你們看,是你們主動道歉,還是我協(xié)助你們道歉……”

    岑子央臨走的時候,就聽到了這么一句話。

    辦公室的門在眼前合上,通過桌子旁邊的窗戶可以看到,原本氣焰囂張的胖女人在聽到“游家”那兩個字時腿就一軟,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寸頭和他的兩個同伙則直接哭出了聲,模樣狼狽到有些可憐。

    岑子央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們痛哭流涕的模樣,指尖無意識的觸碰到了手臂的傷口,他卻像是沒有感覺一樣,任由纏著繃帶的手指從傷口上劃過,鮮血濡濕了半個手掌。

    游宣剛剛說,自己是他家孩子。

    “你這是……”

    加速趕來的宋年一下車就被嚇了一跳,趕緊迎了上來:“怎么弄的��?怎么這么大的口子?”

    岑子央沒有說話,只是定定的看著那那扇窗戶,準確來說,是在看那道長身玉立的身影。

    宋年本想先幫他包扎止血,但這孩子倔的厲害,宋年一有動作對方就瞪著那雙漆黑的眸子看著他,似乎在警告他不要亂碰自己,倒是把宋年嚇得不敢出聲了,只能默默在心底祈禱自家老板快點出來。

    五分鐘后,游宣從辦公室走了出來。

    尖叫聲和痛呼聲伴隨著打開的門溢了出來,游宣卻像是什么都沒聽見一樣,反手關上了門,不動聲色的側身,遮擋住了屋內的一片血跡。

    “不是讓你帶人去醫(yī)院?”游宣看向宋年,緩慢的扣上了袖口的扣子,動作斯文且優(yōu)雅。

    宋年面帶猶豫:“他不去,我也不敢動�!�

    游宣很輕的挑了下眉,視線轉移到了岑子央身上,即使因為失血過多導致臉色有些蒼白,岑子央的表情依舊是那樣,淡然平靜,像是受傷的并不是自己。

    “不想去?”游宣問。

    岑子央點了點頭。

    游宣倒也不難為他,只當他是不喜歡醫(yī)院的小朋友:“那去醫(yī)務室,應個急�!�

    學校醫(yī)務室離他們這里并不遠,到了之后,校醫(yī)早就聽說游家大公子來醫(yī)院了,被嚇得慌里慌張的從凳子上站起來鞠躬迎接,游宣稍稍頷首,算是打了招呼。

    “小朋友,讓姐姐幫你上個藥?放心,不疼的�!毙at(yī)姐姐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和藹可親。

    偏偏眼前的小朋友壓根就不看她,視線直直的盯著游宣,薄唇輕抿,似乎在等待著什么。

    “要不還是您來吧?他可能有點怕生�!毙at(yī)小心的沖著游宣開了口。

    游宣倚靠在門旁,思索了片刻。

    倒是宋年先開口了:“開玩笑,我們老板怎么可能干這種……”

    話還沒說完,游宣就脫下外套,坐在了椅子上,沖著岑子央伸出手:“給我,我來。”

    宋年:???

    岑子央乖巧的伸出了胳膊,看著男人白玉般的指尖落在有些可怖的傷口上,游宣動作很輕,泛著絲絲癢意,似乎有什么呼之欲出的東西順著血脈涌入皮膚,在血肉內拼命叫囂著。

    岑子央很輕的吸了口氣,聞到了那股熟悉的檀木香,他壓下眼底的情緒,不動聲色的朝著游宣那邊靠近了幾分。

    傷口雖深,卻沒傷到什么要緊的血管,從上藥到包扎,岑子央自始至終都沒什么明顯的表情,像是感覺不到痛般麻木。

    “游宣�!贬友胪蝗婚_了口。

    游宣指尖很輕的壓在繃帶上,系了個蝴蝶結:“怎么�!�

    “這不是他們打的。”岑子央直直的看著游宣,“是我自己劃的�!�

    旁邊的校醫(yī)一聽這話,倒吸了口氣,顯然沒料到眼前的孩子會心狠到這種程度。

    屋內很安靜,她吸氣的聲音也很明顯,游宣卻像是沒聽到一樣,順著岑子央的回答問:“為什么�!�

    岑子央垂下眸子:“他們說我是個瘋子�!�

    “所以?”游宣緩緩拆開他指尖的繃帶,熟練的涂上了從夏一鳴那里拿來的藥膏,“你就要證明給他們看?”

    岑子央很小聲的應了。

    屋內安靜了很長時間,岑子央看著認真給自己包扎的游宣,眼底的溫度有幾分涼薄。

    來吧,像所有人一樣,說他是個瘋子,然后把他丟回那個骯臟的地獄吧。

    他本就不該被拯救。

    不知道過了多久后,游宣開口了。

    “給你兩個選擇�!彼穆曇粢蝗缂韧膸е缮⒙耙皇抢^續(xù)在這里住,我去找人申請給你換個寢室�!�

    岑子央很輕的歪了下頭。

    第二個呢?讓他滾回那個已經倒塌的家嗎。

    “第二……”游宣在最后一根手指上系上精致的蝴蝶結,“來我家住,當個走讀生�!�

    岑子央指尖猛地蜷縮了下,抬眼,正巧撞入了那雙淺色的眸子。

    是很溫柔的褐色,明明冷著臉的時候很嚇人,但現(xiàn)在像是收了那股鋒芒般,只剩下內里最柔軟的部分,室外燦爛的陽光細碎的落在眸子里,璀璨且奪目。

    岑子央能感受到自己異樣的心跳,一下又一下的在胸腔里鼓動著。

    他幾乎是慌張的垂下了眸子,躲開了那足以讓人溺斃的溫柔視線。

    他這次好像……

    可以任性一點。

    第8章

    為你而生(8)

    安頓好岑子央后,游宣便直接去了公司,不過就是在出校門的時候看到了那三個跟岑子央打架的小孩,整整齊齊的跪在主席臺上,沖著教室的方向喊著對不起三個字,聲音嘶啞無力,倒像是哭喪般難聽。

    宋年開著車,視線也從那幾個人身上劃過,他眼尖,一下就看見了不對勁兒。

    氣焰最囂張的寸頭手臂上不知道什么時候多了道十幾厘米的傷口,不深,但確實見了血,此時小寸頭正仰頭大哭,不知道是被疼的還是被嚇的。

    宋年偷偷咋舌,想都不用想這事就鐵定是自家老板干的。

    而且大概率不是親自動手,而是把人嚇到自己給自己來一刀。

    說起來也挺奇怪,明明老板在外都是幅斯斯文文的模樣,內里卻狠的有些嚇人,雖說在商場混跡的人都沒幾個干凈的,但游宣這樣確實挺罕見,像是兩個極端,溫柔到了極致,也狠到了極致。

    外面的人還在哀嚎,學校的大鐵門一開,宋年就一腳油門踩了出去,遠離了噪音污染。

    游宣像是沒聽到外面那死了人的動靜一樣,散漫的撐著頭靠在窗口,看著窗外發(fā)呆。

    不知過了多久,他突然開了口。

    “宋年,我是不是不會照顧小孩?”

    就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把宋年嚇得差點將油門當剎車竄出去,嚇得他趕緊降了速,尷尬的笑了下:“游總,怎么這么問?”

    游宣也不清楚,他只是盤算了一下,自從自己見到岑子央后,這小孩身上總會多些莫名其妙的傷,還一次比一次嚴重。

    他現(xiàn)在甚至有點擔心,他倆是不是命里犯沖。

    總覺得按照這么個狀態(tài)發(fā)展下去,主角受還沒回到游家,估計就死的差不多了。

    “沒事�!�

    游宣緩慢的轉動了下指尖的銀戒,動作慢條斯理,很難想象是會問出剛剛那個問題的人。

    他垂下眸子看著自己的指尖,溫熱的觸感似乎還停留在手上,游宣很輕的抿了下,試圖將那種感覺驅逐出去。

    “再去買個新相框�!庇涡徛暤溃百|量好點的,晚點送到我辦公室。”

    新相框?

    宋年應了聲,也不敢多嘴,只是壓下了心底所有的疑惑,專心致志的開著車。

    ……

    等游宣趕回公司的時候,慶隆集團負責人早就等到不耐煩了。

    “游總還真是個大忙人�!睍h桌前,負責人皮笑肉不笑,“明明這生意馬上就能談成了,還硬要再拖一段時間,這是誠心不想跟我們合作?”

    他語氣中的挑釁十分明顯,游宣身邊的小助理皺眉,滿臉的不贊同。

    “我們老……”

    話還沒說完,就被游宣抬手打斷了。

    游宣坐在會議桌的盡頭主位上,修長的雙腿隨意交疊在一起,將面前的文件推到了負責人的方向,輕抬下巴,示意他看一眼。

    負責人皺眉,接過助理遞來的文件,簡單的掃了幾眼,面色驟然凝重了好幾分。

    “您的意思是……”

    游宣眼尾微微上揚,隱約帶了絲不屑。

    “我們游氏集團從來都不是被選擇的那個�!彼溃岸悄闱笾疫x你�!�

    負責人后背泛著細密的寒意,再也不敢多說,只能強行鎮(zhèn)定下來,拿過紙筆,毫不猶豫的簽了合同,生怕下一秒游宣就會后悔。

    這次會議結束的還算順利,宋年回到辦公室,就看到了那個坐在沉香木椅上的男人。

    明明周圍的裝橫極其古樸,室內還燃著熏香,懸在桌面上的那串佛珠被盤的光滑水潤,男人穿著身筆挺的西裝坐在其中,倒沒有半分違和感,反而優(yōu)雅到讓人移不開目光。

    只是一眼,就讓宋年知道為什么那群員工整天抱著咖啡來總裁辦公室門口晃蕩了。

    就這么養(yǎng)眼的畫面誰看了不說一句絕?

    那群姑娘們膽子也確實大,時不時就會在辦公室門口圍成一團,也就仗著游宣的神仙脾氣不跟他們計較,要是放在別人身上,興許早就板著臉把人給轟走了。

    “這是……岑子央的具體資料�!彼文陮⒈е囊晦募f了過去。

    游宣接過,掃了眼大概。

    他把人帶回來的時候就讓宋年去查了,可惜岑子央小時候所在的那片區(qū)域過于復雜,人多眼雜,再加上把岑子央撫養(yǎng)長大的老兩口沒親戚,所有的信息都是從周圍鄰居嘴里套出來的。

    興許是因為游宣上次過去的時候把人給嚇到了,隨便逮到一個都跟倒豆子一樣噼里啪啦的把自己知道的全說了出來,倒是讓宋年輕松不少。

    如同他們所猜測的一樣,岑子央從小到大都不太受歡迎,剛來的那段時間倒是因為長得可愛被周圍鄰居送了不少好吃的,自從知道他是被從山溝溝里撿回來的后,那群人對他就不太待見了。

    與其說是不待見,倒不如說是厭惡,認為他是個災星。

    還真如同系統(tǒng)所說,是個身世凄慘的小孩。

    游宣垂下眸子,指尖在那張身份證打印件上輕輕劃過,這是岑子央小時候拍的照片,當時瘦的還沒這么厲害,臉上還有點肉,好看到隨便丟到哪個選秀現(xiàn)場都能原地出道的程度。

    他盯著照片下面的那串數(shù)字看了片刻。

    岑子央快過生日了。

    他好像……也是時候準備件不錯的生日禮物了。

    ——

    事實證明,主角光環(huán)確實是個挺強大的東西。

    上到六年級就輟學的岑子央時隔五年第一次踏進校門,就奇跡般的在短短三天時間內掌握了初三之前的所有課程。

    游宣去接他的時候,就看見這小孩坐在教室里最角落的位置,悶著頭看書。

    岑子央頭發(fā)有些長,隨意的垂在眼角,倒多了幾分冷頹感,和前面那幾個聚在一起吵吵鬧鬧的初中生形成了鮮明對比,顯得有些孤僻,只是垂著頭寫著什么,似乎并沒有注意到后門的異樣。

    他桌面上除了一大摞書還放著個相框,里面的照片雖然有些模糊,卻不難看出擁有者對他很是寶貴,還在書桌上專門騰出了塊空地,生怕自己一不小心碰到。

    班主任顯然也沒想到游家大少爺會親自來接人,連忙殷勤的迎了上來。

    “游少,來接子央啊?”

    游宣點頭,看向坐在角落里的岑子央,問:“他最近表現(xiàn)怎么樣?”

    班主任遲疑了下,似乎在猶豫自己該不該說實話,片刻后,還是開了口。

    “這孩子……不知道是不是跟班里人不是同齡人,來了之后基本沒看見他跟別的學生交流過,性格有點太悶了,雖然是插班生,不適應很正常,但高二有個班也來了個外省的插班生,人家現(xiàn)在不光人緣好,成績也名列前茅,真希望子央能跟他學習一下……”

    “高二的插班生?”游宣總覺得這個設定有點耳熟。

    班主任見他來了興趣,趕緊解釋:“前兩天才來的,叫慕修明,說來挺奇怪的,都高二了還轉學,鎮(zhèn)南那邊高考不是比咱們這簡單嗎,他這成績足夠上頂尖高校了,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轉學到了咱們這地方,估計只能穩(wěn)個一本�!�

    班主任一說起他來就喋喋不休,游宣聽著,逐漸跟腦子里的那個名字對上了號。

    慕修明,主角攻,在世界線沒有崩壞前和岑子央就是在學校認識的,二人成為同桌后,看對方都不太順眼,在相愛相殺中逐漸了解彼此,萌發(fā)愛意,在高中畢業(yè)前慕修明先行告白,二人成功在一起,為以后的he結局奠定了穩(wěn)定基礎。

    這么看來,似乎也快到送他們見面的時間點了。

    游宣偏頭看著教室里的岑子央,眸子很輕的瞇了下。

    “老師,拜托您件事。”游宣客氣道,“過段時間的考試,要是他通過了的話,直接把他分配到高二一班就行,最好是最后一排的那個空位�!�

    班主任愣了下,在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先點了頭,顯然沒料到游宣會提出這種要求。

    而此時,二人身邊出現(xiàn)了道身影。

    “游宣,你來了?”

    岑子央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收拾好了東西,背著書包站在游宣面前,盯著游宣看了片刻,眼底一閃而過絲疑惑,隨即偏頭看著旁邊的班主任,很禮貌的問了聲好。

    游宣垂眸看著他,十七歲的少年個頭只有約摸一米七左右,顯然是長期營養(yǎng)不良造成的,在別人身上顯得正合適的校服松松垮垮的掛在他身上,襯的整個人越發(fā)消瘦,像是隨時會消散在風里般脆弱不堪。

    游宣嗯了聲,視線從他空蕩蕩的袖口上劃過,在心底盤算著該怎么加餐才能快速把人喂的胖點。

    “走嗎?”游宣問。

    岑子央抿了下唇:“我還有點事想跟老師說�!�

    周圍已經圍了不少的學生,正在探頭探腦的朝著這里打量,甚至有些膽子大的已經掏出了手機,游宣雖然不反感那些隱晦的目光,但被人盯久了還是會有些不舒服。

    游宣活動了下腕表,淡聲道:“我去車里等你。”

    岑子央乖巧點頭。

    目送著那道身影消失在拐角,班主任還覺得有點可惜,覺得自己應該多聊聊留下對方聯(lián)系方式來著,不過很快就被眼前的少年吸引走了注意力。

    “老師,剛剛他跟你說,要把我換到高二一班是嗎?”岑子央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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