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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榮善衡畢竟是個軟心腸,聽到父親生病做手術(shù),便沒再繼續(xù)追問,雖然他懷疑程玫的話有假。

    他問榮愷做的什么手術(shù),嚴不嚴重。榮愷稍稍緩和,悶一口酒,說啥事沒有,不用操心。

    劉叔見機行事,趕緊圓場讓父子倆捐棄前嫌,說愷哥你就別喝酒了,醫(yī)生都說不能喝酒了,不然你那腎結(jié)石還長,掏了半個腎才勉強掏干凈。

    榮善衡聽懂了,忙去取過榮愷的酒杯,說爸,這酒我替您喝就行了,您老老實實看我們喝。他擎起酒杯,對著程玫,自罰一杯。程玫連連搖頭,說咱都是一家人,父母總想著孩子事事順遂,就算做點傻事,心里也舒坦。

    劉叔忙熱場,讓服務員給榮愷倒上山藥汁,建議大家舉杯碰一個,還特意敬楊之玉,說小楊啊,以后常來玩!

    楊之玉也差不多懂了這酒桌上的親疏,她抿了口紅酒,余光瞥見榮善衡睫毛深深垂著,吞咽了從他爸那拿過來的酒,喉結(jié)上下動了動,尖尖的,墜在白皙頸子上,格外性感。

    他心里在想什么,在質(zhì)疑程玫什么呢?表面上是一件很小的事,怎么他卻這么上心?自己還從來沒見他對誰發(fā)過脾氣,剛才語氣冷冷硬硬的,一點都不像自己認識的那個心平氣和的男人,而且很顯然,程玫也不想透露太多。

    莫名,她想給他順順毛。

    第51章

    搓澡

    下半程,榮愷簡單講了幾句話,領導果然是領導,站位高遠,言簡意賅指出兒女們未來的發(fā)展方向,并給予深深厚望,這可不是單純畫大餅,畢竟都是親生的,誰表現(xiàn)好,誰聽話,決定了能分多少“生產(chǎn)資料”。

    然后輪到單個人敬酒發(fā)言。

    從劉叔、程玫、榮凌云、榮子碩,再到榮善衡、楊之玉,都得站起來發(fā)言。你可以說得俏皮,說得脫俗,說得激情澎湃,但必須是好聽的話,哪怕正話反說。說的時候要照顧到桌上所有人,比如父輩身體健康,小輩健康成長,青壯年不忘初心,接續(xù)奮斗……

    楊之玉有點尷尬。在家吃飯或者朋友聚會,都是自然而然,就算沒話找話,也是彼此熟悉的話題。可現(xiàn)在就像過年當眾表演節(jié)目似的,還要現(xiàn)場發(fā)揮,把在座的各位都得點到,挨個說吉祥話,這種場面她可是從未經(jīng)歷過。

    輪到榮善衡說的時候,他只站起來,舉著酒杯,說我和之玉祝大家事事順心,然后就飲盡杯中酒。

    榮愷一笑,嘆著氣說你別在學校惹事了,我就順心了,這次是你福大命大,實驗室的事情也算平穩(wěn)度過,但絕不能有下一次,要是再捅出什么事來,你就卷鋪蓋回家,你爹的公司缺的是人手。

    榮善衡沒回答,默默坐下,眼睛看向程玫,她神

    YH

    態(tài)拘謹,左右轉(zhuǎn)著眼珠不知道想什么,對上榮善衡的視線又倏的轉(zhuǎn)走。

    看樣子是不用發(fā)言了,楊之玉舒口氣,這一平常家庭聚餐搞得氣氛這么緊張,可想而知,榮善衡在老家的生存環(huán)境得多窒息?

    她這么想著,正要去夾菜,只聽對面榮子碩呵呵一樂,說小楊姐姐還沒說話呢,第一次來,肯定對登海感觸頗深吧?

    這孩子眉毛挑到發(fā)際線,正壞笑著瞅她。

    榮善衡沉聲斂氣,不怒自威:“子碩,你喜歡的清蒸老虎斑來了,多吃點�!�

    榮子碩看了眼他,不再吱聲。

    楊之玉怕自己不說話顯得不禮貌,不然就硬著頭皮說幾句吉祥話?剛要站起,便被榮善衡拉住,低聲說不用。她壓住情緒,感覺更加窒息。

    劉叔給楊之玉推薦了幾個旅游路線,哪里的海最干凈,哪里日出最好看,哪里趕海收獲最多,拍照最出片,都說得頭頭是道,他是個老登…

    下半程,榮愷簡單講了幾句話,領導果然是領導,站位高遠,言簡意賅指出兒女們未來的發(fā)展方向,并給予深深厚望,這可不是單純畫大餅,畢竟都是親生的,誰表現(xiàn)好,誰聽話,決定了能分多少“生產(chǎn)資料”。

    然后輪到單個人敬酒發(fā)言。

    從劉叔、程玫、榮凌云、榮子碩,再到榮善衡、楊之玉,都得站起來發(fā)言。你可以說得俏皮,說得脫俗,說得激情澎湃,但必須是好聽的話,哪怕正話反說。說的時候要照顧到桌上所有人,比如父輩身體健康,小輩健康成長,青壯年不忘初心,接續(xù)奮斗……

    楊之玉有點尷尬。在家吃飯或者朋友聚會,都是自然而然,就算沒話找話,也是彼此熟悉的話題。可現(xiàn)在就像過年當眾表演節(jié)目似的,還要現(xiàn)場發(fā)揮,把在座的各位都得點到,挨個說吉祥話,這種場面她可是從未經(jīng)歷過。

    輪到榮善衡說的時候,他只站起來,舉著酒杯,說我和之玉祝大家事事順心,然后就飲盡杯中酒。

    榮愷一笑,嘆著氣說你別在學校惹事了,我就順心了,這次是你福大命大,實驗室的事情也算平穩(wěn)度過,但絕不能有下一次,要是再捅出什么事來,你就卷鋪蓋回家,你爹的公司缺的是人手。

    榮善衡沒回答,默默坐下,眼睛看向程玫,她神態(tài)拘謹,左右轉(zhuǎn)著眼珠不知道想什么,對上榮善衡的視線又倏的轉(zhuǎn)走。

    看樣子是不用發(fā)言了,楊之玉舒口氣,這一平常家庭聚餐搞得氣氛這么緊張,可想而知,榮善衡在老家的生存環(huán)境得多窒息?

    她這么想著,正要去夾菜,只聽對面榮子碩呵呵一樂,說小楊姐姐還沒說話呢,第一次來,肯定對登海感觸頗深吧?

    這孩子眉毛挑到發(fā)際線,正壞笑著瞅她。

    榮善衡沉聲斂氣,不怒自威:“子碩,你喜歡的清蒸老虎斑來了,多吃點。”

    榮子碩看了眼他,不再吱聲。

    楊之玉怕自己不說話顯得不禮貌,不然就硬著頭皮說幾句吉祥話?剛要站起,便被榮善衡拉住,低聲說不用。她壓住情緒,感覺更加窒息。

    劉叔給楊之玉推薦了幾個旅游路線,哪里的海最干凈,哪里日出最好看,哪里趕海收獲最多,拍照最出片,都說得頭頭是道,他是個老登海,這些地方早都爛熟,帶外地朋友不知去過多少次。

    榮愷問榮善衡什么時候回星城,榮善衡說假期結(jié)束就走,榮愷說別忘了給你爺奶上墳。

    榮善衡點了頭,沒接話,注意到榮愷的目光瞟向楊之玉,大概明白他的意思,沒過門的媳婦不能上墳燒紙。

    說歸說,鬧歸鬧,飯局最后,大家還是互相給了面子,沒再起沖突。

    等吃完要走時,榮凌云過來和楊之玉說話,問你認不認識黎瀟,也是你們出版社的,她人怎樣。

    楊之玉點頭,她猜不準榮凌云打聽黎瀟的原因,按理說這倆人不該有交集,也許有一種可能,就是黎瀟的富二代男友老余認識榮凌云。但本著出門在外盡量說人好話的原則,楊之玉只說黎瀟好的方面。

    榮凌云一身黑色緊身

    Prada

    針織裙,倒三角的金屬

    logo

    貼在胸口,顯得潮而酷,她挑眉,開門見山問:“你和她關系挺好呀?”

    楊之玉不敢冒動,榮凌云不是榮子碩,不是頑劣的孩童,是成熟的職場女性,況且她與榮善衡不親不疏,自己拿捏不好,只回:“我們是一個部門同事,共事多年了�!�

    榮凌云笑笑,不待見她這迂回戰(zhàn)術(shù),直接問黎瀟是不是快結(jié)婚了?

    楊之玉心里驚訝,榮凌云該是知道什么內(nèi)幕,不然怎么問出這個問題?但她繼續(xù)保持謹慎,說還沒有吧,但有一個交往多年的男友,至于是否談婚論嫁,還不清楚,反正自己沒收到通知。

    又補了一句:“黎瀟要是結(jié)婚,那全公司的人都會知道的吧,起碼朋友圈會提前半年醞釀造勢。”

    這一句算是回復了榮凌云,她與黎瀟算不上關系好。

    榮凌云唇形優(yōu)美,彎起弧度來更是一絕,竟與榮善衡有些相像。

    “那我明白你意思了。”她說,“你們要是關系好,我就不這么問了,我會讓你勸這個朋友趁早離老余遠點。既然如此,權(quán)當我沒問�!�

    楊之玉詫異,聽起來關系網(wǎng)錯綜復雜。

    “凌云,你有話直說,說不明白,是會給別人添堵的,再說了,你怎么認識的老余?”榮善衡扯過楊之玉的手,放自己手心,五指松松插進去。

    “我可沒說我認識他�!睒s凌云挎上自己的焦糖色康康包,披上黑色羊皮外套,湊近榮善衡耳邊:“護媳婦護得這么緊,小心前車之鑒!”

    她眼神瞟向榮愷,回眸譏笑,拍拍榮善衡肩膀,歪頭:“改天去星城,找大哥吃飯哈!”

    印象中,她不怎么來星城,這里沒有分公司,她不用跑業(yè)務,購物也是去國外,但榮善衡沒功夫理其中隱情,趕緊拉著楊之玉撤了。

    回家途中,楊之玉讓代駕師傅打開窗戶透氣,大口呼吸登海這座天然氧吧的新鮮空氣。

    感嘆:吃個飯跟打仗一樣,須時刻關注敵方動向。

    榮善衡坐一邊,笑她。

    楊之玉對他說:“其實你不用那么緊張我,我又不是小孩子,說話有分寸的,至少不會討人嫌,再說了,若真讓你家人嫌棄了,那就是他們壓根不喜歡我�!�

    榮善衡直視前方:“用不著他們喜歡,我喜歡就行�!�

    楊之玉覺得他有點可愛,摸他頭說:“這時候知道厲害啦,剛才在桌上還不是畢恭畢敬的!其實吧,我真的不在乎你家里人怎么看我,我只是好奇你家里人都啥樣,我也不想融進去,純屬一觀眾看熱鬧的視角�!�

    然而,就因她這一句話,榮善衡一路再沒主動說話,他陰下來的臉隱藏了情緒,楊之玉捕捉到了,但沒吭聲。

    說出去的話就如潑出去的水,感情有可能和好,但很難如初。

    回到家后,喝了酒的榮善衡倒頭就睡了。楊之玉無聊,坐他旁邊刷手機,刷著刷著也睡了,等兩人徹底醒來,天已經(jīng)黑了。

    楊之玉擁著他說自己做了一個夢,夢見好多稀奇古怪的東西,房間里住著大大小小長相怪異的精靈,讓人不禁想起《鐮倉物語》的場景,在她夢里,登海猶如鐮倉,人與神靈鬼怪和諧相處。

    榮善衡聽著,說你應該去個地方,也許體會更深,那里有《千與千尋》的場景。

    楊之玉問去哪兒,榮善衡說去搓澡。

    搓澡?

    嗯,洗澡,搓澡,蒸桑拿,吃夜宵!

    登海的澡堂子真是一條龍優(yōu)質(zhì)服務,主打一個咸水溫泉療愈。

    楊之玉泡了澡,洗了澡,搓了澡。她告訴澡堂大姐輕點下手,大姐還是仔仔細細給她搓了一身灰,沒想到自己這么臟。搓完又推了個檸檬海鹽奶,然后舒舒服服去蒸桑拿。

    桑拿房很大,一眾小姑娘裹著頭發(fā)玩撲克,嘻嘻哈哈叫她加入,她擺擺手,轉(zhuǎn)身去了另一個桑拿室。

    等蒸好吹干頭發(fā),楊之玉換上衣服去二樓找榮善衡做按摩。她做了肩頸和腿,榮善衡修了腳,完事后就去三樓吃飯。

    楊之玉說自己不餓,中午吃得挺飽,榮善衡笑而不語。

    等到了餐廳,她才知道他笑的是什么。

    這里簡直是美食天堂!各式各樣的海鮮搬到桌上,冒著涼氣,光是霸王蟹鉗她就一

    YH

    口氣吃了十根,生蠔、海青、花蛤、對蝦通通涮進鍋里,幾分鐘就熟了,榮善衡給她撈上來,剝殼蘸料,放小盤里,等著她寵幸。

    楊之玉覺得自己真的像千尋的父母,這么饕餮下去遲早成豬!正這么想,耳邊飄來句日語,她才發(fā)現(xiàn)旁邊桌位都滿員了,有說日語的,有說韓語的,還有說英語的,果然是旅游勝地。

    她瞅著榮善衡只點了份芥末牛排切著吃,問他怎么不吃海鮮?

    他笑得克制,說:“我是肉食動物,還是喜歡吃肉�!�

    他好像,還是不太高興。

    回到家已凌晨,楊之玉躺床上想和榮善衡推心置腹談一談,但話到嘴邊又說不出口,想想又覺得委屈。本來她就是旁觀者的態(tài)度,有什么不對嗎?連他自己都防著自家人,她難道還不能旁觀嗎?

    是不是所有談戀愛的人都容易陷入無謂的糾結(jié),一點點小事情也會被放大,說不明白就吵起來……

    她覺得那樣幼稚,索性不談了,帶上蒸汽眼罩,隔絕外界,靜默著睡覺。

    榮善衡進屋,把大燈熄了,開了他那頭的床頭燈,問楊之玉累不累?

    楊之玉沒理他。

    他便欺身上來,問:“我們聊聊?”

    “不聊,睡了�!�

    “帶著情緒睡?”

    “有情緒的是你。”

    他撫摸她洗得細滑的皮膚,手感不錯。

    “搓澡舒服嗎?”

    “外面是舒服了,里面不舒服。”她指了指心口。

    榮善衡緩緩呼氣,緩緩吸氣,自己又何嘗不是堵得慌呢?所以才不愿回老家吧!所以才希望楊之玉能和他站在一起,不要旁觀他的生活。

    他在她肩頭深深一吻。她身上還留著香味,是一種類似紅酒的濃郁香味,難道在紅酒湯里泡了?楊之玉不是那種小清新掛的,她喜歡嘗試多種風格的東西,不會專情于哪一種,這次是果味的,下次就換成熏人的奶油甜。

    那她的感情是不是也會換來換去?

    他渾身焦灼起來。

    這紅酒香味真讓人上頭。

    莫名地,他想嘗嘗她的味道。

    作者的話

    阿船

    作者

    06-16

    家庭故事也是本文的重要內(nèi)容,大家不要嫌煩哦~~感謝投票和評論的各位親戚們!

    第52章

    我雖然沒有建立了不起的功業(yè),但我把我的姓氏傳了下去

    榮善衡像個小貓一樣,柔軟舌頭舔過每一處絨毛,推了她睡袍,在她裸露的肌膚上勾勒。

    楊之玉按兵不動,她知道他想做什么,戴著眼罩,身體的觸感被放大,隨著他撫摸而變換呼吸的節(jié)奏。

    可她不想在有情緒的時候做。她翻了個身,安靜著抗議。

    “我不想讓你只做觀眾。”

    榮善衡在她身后,聲音淡淡,手指在她脊背輕輕滑。

    楊之玉聽見,翻身過來:“我知道你是因為這個才不高興的。但實話實說,我確實沒有代入感,別說兒媳婦了,我都不覺得自己是你女朋友,中午這頓飯,既憋屈又壓抑,這哪里是家里人之間該有的氛圍,恕我見識淺薄,實在無法融入。”

    “你看你,還這么說,你這么說,我心里更難受�!�

    他鉆進她胸口,求一個安慰。

    楊之玉轉(zhuǎn)過來撫摸他頭發(fā):“我說我沒有代入感,但并不表示我不喜歡你,沒有規(guī)定說喜歡一個人就要喜歡他的家庭吧,況且那也不純粹是你的家庭。”

    “其實我也不喜歡,但畢竟他們和我有血緣關系,這是我擺脫不了的紐帶,我也只能做到少見面少交流,面子上過得去就行了。”他把臉貼她胸口,像個小孩:“我只是想到以后,想到我們的未來,結(jié)了婚,還是要面對家庭的……”

    “誰要和你結(jié)婚�!睏钪衽乃�,冷淡回復:“就算結(jié)婚也融不進去,我冷眼旁觀到底。”

    榮善衡沒說話,身子往下而去,肌膚相觸,唇舌輾轉(zhuǎn)至她腰腹。

    “你想過回來嗎?”楊之玉雙手在他頭頂摩挲,想到榮愷在飯桌上說的一通話,他明顯是為榮善衡留了位置的,“你以后會辭職繼承家產(chǎn)嗎?”

    他不回。

    “你不喜歡錢嗎?有錢多好,想干什么干什么,誰要苦哈哈上班……”

    他不回,繼續(xù)往下。

    楊之玉呼吸加重,卻依舊不停念叨:“可是,若換成我,回登海經(jīng)營一個這么大的公司,就算能賺不少錢,我還是會猶豫……畢竟……畢竟我不是個做買賣的料……做……做自己不喜歡的事情……還不如……啊……哈……”

    榮善衡已經(jīng)逼近虎口,輕而易舉攫住了敏感的那一點,讓楊之玉不自覺顫了顫身子,屁股往上撤了撤。

    她還帶著眼罩,感…

    榮善衡像個小貓一樣,柔軟舌頭舔過每一處絨毛,推了她睡袍,在她裸露的肌膚上勾勒。

    楊之玉按兵不動,她知道他想做什么,戴著眼罩,身體的觸感被放大,隨著他撫摸而變換呼吸的節(jié)奏。

    可她不想在有情緒的時候做。她翻了個身,安靜著抗議。

    “我不想讓你只做觀眾。”

    榮善衡在她身后,聲音淡淡,手指在她脊背輕輕滑。

    楊之玉聽見,翻身過來:“我知道你是因為這個才不高興的。但實話實說,我確實沒有代入感,別說兒媳婦了,我都不覺得自己是你女朋友,中午這頓飯,既憋屈又壓抑,這哪里是家里人之間該有的氛圍,恕我見識淺薄,實在無法融入�!�

    “你看你,還這么說,你這么說,我心里更難受�!�

    他鉆進她胸口,求一個安慰。

    楊之玉轉(zhuǎn)過來撫摸他頭發(fā):“我說我沒有代入感,但并不表示我不喜歡你,沒有規(guī)定說喜歡一個人就要喜歡他的家庭吧,況且那也不純粹是你的家庭。”

    “其實我也不喜歡,但畢竟他們和我有血緣關系,這是我擺脫不了的紐帶,我也只能做到少見面少交流,面子上過得去就行了�!彼涯樫N她胸口,像個小孩:“我只是想到以后,想到我們的未來,結(jié)了婚,還是要面對家庭的……”

    “誰要和你結(jié)婚�!睏钪衽乃�,冷淡回復:“就算結(jié)婚也融不進去,我冷眼旁觀到底。”

    榮善衡沒說話,身子往下而去,肌膚相觸,唇舌輾轉(zhuǎn)至她腰腹。

    “你想過回來嗎?”楊之玉雙手在他頭頂摩挲,想到榮愷在飯桌上說的一通話,他明顯是為榮善衡留了位置的,“你以后會辭職繼承家產(chǎn)嗎?”

    他不回。

    “你不喜歡錢嗎?有錢多好,想干什么干什么,誰要苦哈哈上班……”

    他不回,繼續(xù)往下。

    楊之玉呼吸加重,卻依舊不停念叨:“可是,若換成我,回登海經(jīng)營一個這么大的公司,就算能賺不少錢,我還是會猶豫……畢竟……畢竟我不是個做買賣的料……做……做自己不喜歡的事情……還不如……啊……哈……”

    榮善衡已經(jīng)逼近虎口,輕而易舉攫住了敏感的那一點,讓楊之玉不自覺顫了顫身子,屁股往上撤了撤。

    她還帶著眼罩,感覺更加強烈,扭著胯夾緊他頭,說別、別。

    莫名的是,心里想要得很。

    舌頭的力度是可以控制的。它可以靈活到如魚得水,還可以固執(zhí)到墨守陳規(guī)。

    楊之玉難以形容這種感覺,她從未有過這種感覺,也沒有想到他會這么做。他不是有潔癖嗎?不是正人君子嗎?這有點太不像話了!這該死的靈活的舌頭!

    嗚呼!現(xiàn)在誰還管得了那些,她在他的游刃有余中羞恥地喊叫,以往的任何姿勢她都沒喊過,頂多是輕輕哼,不是不爽,而是壓抑才更刺激。

    可現(xiàn)在,完全壓不住。她想象自己如噴泉,出版社樓下的噴泉每到下午兩點就噴射,她那時打開窗戶聽見噴泉的聲音,就覺得要吵死了,真想下去一把關了開關�?涩F(xiàn)在,自己成了噴泉,嘩啦啦一發(fā)不可收拾。

    她敞著腿,雙手捂住眼睛,眼罩的熱度傳到手心,身體更是熱得不自然翻騰。

    “乖,別動了……”

    榮善衡喃喃,如蟄伏雨林的獸發(fā)出低吟。

    楊之玉放手推他頭,嘶著聲音繼續(xù)亂動。

    卻被榮善衡一個起身,扼住雙腕,圈到一起,解下她頭上早已松了的發(fā)繩,綁緊。

    楊之玉頓悟,故意不掙脫,享受著一波一波洶涌浪潮。

    她覺得自己漂在大海上,被海浪頂起放下,頂起放下,最后被海水淹沒,窒息在海中央,浮也浮不上去

    銥誮

    ,沉也沉不下來。

    這是真的束手無策!榮善衡,你是青出于藍勝于藍吧?你特么要折磨我到什么時候,能不能給個痛快!楊之玉漲紅了臉,嬌喘出來:你快進來嘛……

    他的呼吸出現(xiàn)在耳邊,黏膩著問:怎么進,你說,你和我說,怎么進?

    楊之玉快要哭了,掙開手腕,撕下眼罩,摟上他脖頸,認錯:“我再也不會了,以后遇上事兒,我保證和你站一起,不旁觀了!不當觀眾了!還不行嗎?”

    “好好求我�!彼O了。

    “我求你,求求你……”

    “干嘛?”

    “干我啊!”

    嗚嗚!這都啥事��!不帶這樣欺負人的!

    事后,榮善衡說起自己的父親榮愷。

    聽奶奶講,榮愷和程瑾剛結(jié)婚那會挺恩愛的。

    榮愷那時候還不是廠里的一把手,有時間有精力去照顧家庭。

    程瑾在市郊一所重點高中教書,榮愷每天早上蹬著自行車去送她上班,送完她再去廠里工作,下午下班從食堂打好飯,騎著自行車去接老婆,順便把飯帶到她辦公室,等她吃完再回家。

    榮耀橡膠廠的伙食特別好,比學校的好,在那個改革開放堪堪起步,物質(zhì)生活并不充裕的年代,榮愷想讓媳婦吃點好的。若是趕上她哪天看晚自習,榮愷就在她辦公室等,瞇一會或者翻翻報紙,等她下自習,騎車載著她一起回家。

    走夜路的時候,會害怕。尤其沒有路燈的小路,榮愷就給程瑾唱歌,唱《咱們工人有力量》,唱《革命人永遠年輕》。

    程瑾拍他背,說太土啦,聽了八百年了,能不能唱點新鮮洋氣的!榮愷歌聲一轉(zhuǎn),唱了句“任時光匆匆流去,我只在乎你,心甘情愿感染你的氣息……”

    程瑾捶他,我要聽英文歌!榮愷嘿嘿一樂,咱不會說鳥語。程瑾開始訓誡起來,你得學學英語了,以后廠子做大了,要和外國人做買賣,你不會說英語小心翻譯從中間賺差價坑你!

    后來,榮老爺子身體抱恙,逐漸退出領導職位,榮愷挑起大梁,就沒有那么多時間陪媳婦了。結(jié)婚才兩年,正是濃情蜜意的時候,可自從榮愷當上總經(jīng)理,連房事都沒時間行了。

    再后來,還真被程瑾說準了,榮愷簽了一個新加坡的大單,那邊人會說中文,但偏不說,還指責榮愷的普通話不標準,海鮮味兒太濃,只好找來翻譯,那翻譯懂點法務,一來二去,兩頭收好處,等合同簽好,才知里面有太多貓膩,最后還是被坑了,翻譯卷錢走人,新加坡人也和登海另一家規(guī)模相當?shù)膹S子簽了約。

    痛定思痛,榮愷決定帶團隊出國考察,潛心學習先進技術(shù)和管理體制。在告別程瑾的那一晚,他吻著她,哭了,說可能要去好幾個國家,要在國外廠企常駐,得離家好幾個月。程瑾拍著他背,說你去吧,反正在家和不在家沒什么區(qū)別。

    榮愷想起身邊有人說程瑾和一個男人走得近,那男的是她大學校友,理工科的,研究軍工的,之前一直被“關”在西北大漠搞研究,現(xiàn)在出來了,來登海考察海港軍用基礎設施,聽說倆人不止見了一次,有一次,程瑾在他那過了夜。

    想到這,榮愷心緒不寧,占有欲強到難以克制,卻始終不問程瑾和那男人的事,可能是太要臉了吧。于是這一晚,他發(fā)狠似的播種,在她身體里卷起一波又一波浪潮,如他洶涌的怒意。程瑾被折騰到快要斷氣,大哭著罵他沒人性、庸俗、文盲、小販……故意氣他說你就是干一宿,也是個短把的!他們就像兩個瘋子,互相撕扯,互相折磨。

    等榮愷再回來,程瑾已經(jīng)查出懷孕,算日子該是榮愷的,可程瑾的心已經(jīng)不在他這了。她想打掉孩子,說自己要的是自由,要的是愛情,要的是陪伴,要的是心靈相通,而不是長時間不著家,沒說兩句就大發(fā)脾氣,管媳婦像管狗一樣,不讓說臟話,不讓染頭染指甲,不讓做美容,不讓穿吊帶露腰露膝的衣服……特么這都什么年代了,外邊大街上多少姑娘花花綠綠,怎么就自己搞得跟解放前似的?這日子沒法過了!離婚!她大聲嚎淘,榮愷也跟著嚎,罵她你勾搭上校友竟反過來把臟水潑給我!程瑾哭訴榮愷才是禍源,她要的愛情是自由的,不是被管束被教育!

    倆人僵持一晚,誰都不讓步,誰都不能體諒對方的苦衷。

    榮愷同意離婚,但前提是程瑾要把孩子生下來,母乳到斷奶。程瑾不依,說生出來她也不養(yǎng),干嘛要折磨孩子呢?

    榮愷紅著眼,額角的頭發(fā)白了一撮,望著程瑾久久不說話,他在想,不能打,萬一呢,萬一是個兒子怎么辦?萬一我以后不娶了,不生孩子了,或者娶了媳婦生的都是閨女,那我怎么對得起列祖列宗?我不能讓香火在我這里斷掉!

    “我雖然沒有建立了不起的功業(yè),但我把我的姓氏傳了下去�!薄@是后來,榮愷對榮善衡說的話,榮善衡永遠也忘不了。

    在榮愷這里,生孩子是女人的責任,生兒子是這個責任里的重要指標。

    程瑾在威逼利誘下,咬牙把孩子生了,若為自由故,一切皆可拋。

    榮愷養(yǎng)著與自己不怎么像的兒子,下決心一定不要和程瑾有一點沾邊,一定要從小教育他,老實、簡樸,學做買賣,學金融知識,將來接他的班。

    可這小子隨著日漸懂事,偏偏不順他的心,越來越像他那風情萬種的母親,興趣廣泛,熱愛交際,還愛打扮自己,懂音樂會畫畫,榮愷氣得見面就打,最后打服了,兒子放棄所有興趣愛好,沉下心學習,卻在大學選擇了理工科,再后來,還研究起他最恨的軍用工業(yè)材料……

    那些塵封的歷史撞擊著榮愷的大腦,讓他對榮善衡失望透頂,由于自己忙事業(yè),本就沒怎么親自撫養(yǎng)過兒子,現(xiàn)在他翅膀硬了,更與自己漸行漸遠。

    不過好在,榮愷不缺老婆,不缺孩子,更不缺錢。至于程瑾,他也想過她,在某個夜深人靜的晚上,想過她放浪時的風姿,但更多的,是她眼里時不時流露的——可能她自己都未察覺的——鄙夷的眼神。

    他們的矛盾,由于知識分子和工人的階層差異,可能從一開始就埋下了隱患。

    聽到這里,楊之玉心塞,對榮善衡說,我要是從小就認識你,我肯定和你做朋友,一直陪著你,不讓你感到孤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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