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這樣總能證明自己此刻的工作熱情了吧。
正要動手,溫黎耳邊卻倏地傳來珀金清淡的聲音。
“算了�!彼f。
溫黎有點不敢相信。
就這么簡單?
她半信半疑地試探:“真的?”
珀金唇角勾起一抹冷誚的笑意。
“你沒聽錯。”他靠著墻面,皮笑肉不笑地說,“我的書罪不至此�!�
說著,珀金輕輕打了個響指,整個房間的地面瞬間開始震動起來。
溫黎驚訝地看著那些堆積成山的書本自發(fā)飛舞起來。
就像是她曾經(jīng)在哈利波特中看到的魔法,書本在半空中翻飛卷起氣流,甚至拖拽出一道道五顏六色的殘影。
只不過是瞬息之間,凌亂的色澤便回歸了清明。
如果不用上游戲道具,她一個月都整理不完的書本,在珀金一個響指下,一秒鐘就分門別類地歸了位。
說他不是有意為難她,她都無法相信。
“還有,我的書從來不讓任何人經(jīng)手,向來是我親力親為,就像剛才那樣�!�
珀金氣定神閑地走到她身邊,似笑非笑地說,“以后說謊前,最好再多做一點功課。”
溫黎回想起她剛才信誓旦旦“書本已經(jīng)被其他女仆整理好”,突然就有那么一點尷尬。
原來一早就被珀金看穿了啊……
他怎么當時一點反應都沒有?害她現(xiàn)在這么社死。
但這種情緒沒有持續(xù)多久,便被敲門聲打斷。
“珀金大人,有一份來自疫病之神的禮物。”女仆恭敬的聲音隔著門板悶悶地傳來。
疫病之神的禮物?
聽上去就不是什么好的禮物。
溫黎腦海里第一反應便閃出這一句話,但身體卻像是不受控制一般,下意識就上前打開門。
“把它交給我吧�!�
就像是喝了假酒,溫黎暈乎乎地說出這句話。
直到她反應過來之后,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接過了門前女仆手中的托盤。
托盤上放著一枚精美的擺件,像是用琉璃制成一般,在落地窗中涌入的光線照耀下,反射著美輪美奐的光暈。
但莫名的,看見它的那一瞬間溫黎心底就涌起淡淡的怪異感。
很蹊蹺。
她的直覺這么告訴她。
最好不要收下,就連碰都不要碰一下。
但運氣低下的debuff依舊作用在她身上,溫黎感覺身體和意識之間慢了半拍。
一切懷疑和猶豫都發(fā)生在一瞬間。
她下意識伸手去接。
珀金雙手插著兜站在溫黎身后。
他盯著那座擺件,微微瞇了瞇眼睛。
像是突然感覺到什么,他湛碧的眸底劃過一道森寒的冷芒,皺眉上前兩步越過她。
“什么來歷不明的東西也敢亂碰。”珀金涼涼開口。
溫黎怔了一下,想收回手,可指尖依舊順著慣性就要觸碰到擺件上。
這一次珀金沒有再說話。
他動作干脆利落,直接揚手掀翻了女仆手中的托盤。
“當啷”一聲,在女仆驚懼的顫抖中,托盤應聲墜地。
但他的指節(jié)卻在電光火石間掠過擺件表面,在絢爛華美的光暈中觸到溫黎的指尖。
一瞬間,擺件上反射的光暈似乎更炫目了幾分。
五光十色的色彩和澄瑩的冷白色光芒交映閃爍,像是一種無聲的對峙。
陰冷的氣息猛然間暴漲,但在下一刻,這種古怪的氣息就倏然褪去,仿佛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
擺件上的光芒流淌著,無數(shù)種色澤氤氳著融為一體,最終在剔透的表面一點一點黯淡下去。
溫黎緩緩睜開眼睛。
她發(fā)現(xiàn)朦朧的視野在這一刻重新恢復了清晰。
甚至不只是清晰。
就像是常年近視四五百度卻不自知的病人戴上了隱形眼鏡,這一刻,她才意識到這個世界本應是什么樣子。
仿佛什么都變得清楚明了了無數(shù)倍。
甚至視野還有點拔高的趨勢。
她眨了眨眼睛,低頭看向門邊地面上摔落的擺件。
還沒等她看清楚,便有一道熟悉的身影倏然從她身邊閃過,“砰”地一聲把門砸上。
溫黎不可思議地睜大眼睛。
“你……您……”
她看著比自己矮了至少半個頭的金發(fā)少女,終于發(fā)現(xiàn)了那種違和感從何而來。
正站在她眼前的……不應該是她嗎?!
或者說,是她的身體。
身穿著黑白蕾絲女仆短裙的少女正站在幾步遠的地方。
“她”精致姣好的五官帶著幾分少有的冷郁,平日里看起來靈動圓潤的鳶尾色眼眸也閃躍著冰冷的晦暗光芒,一瞬不瞬地盯著她。
溫黎感覺一下子信息量太大,她有點不敢相信。
就這樣四目相對地沉默了不知道多久,她才艱難地問:“是……珀金大人嗎……”
金發(fā)“少女”飽滿紅潤的唇瓣掀起一抹充滿涼意的冷笑。
“不然呢?”
這個動作在珀金平日做起來極其譏誚而具有壓迫感。
可這種表情出現(xiàn)在屬于乙游女主那張嬌俏的臉上時,卻無端讓溫黎有一種怪異又可愛的錯覺。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
她——珀金的雙手膚色冷白,骨戒勻稱而修長,在米白色的衣袖襯托下,只一雙手便顯出無邊的清貴來。
溫黎試探著攥了攥拳頭,試圖感受體內(nèi)是否擁有屬于傲慢之神的神術(shù)。
——如果她能夠暫時擁有[絕對臣服]這樣逆天的神術(shù),這看起來或許不完全是一件壞事。
溫黎回憶著曾經(jīng)在各種和電視劇中看過的情節(jié),主角穿越異世,獲得無上功力修為。
他們都是怎么做的來著?
氣沉丹田……
丹田在哪?
令溫黎失望的是,她站在原地鼓搗了半天,依舊什么也沒有感覺到。
金發(fā)“少女”自始至終環(huán)著手臂半是嘲諷半是沉郁地盯著她的動作。
直到溫黎重新抬起頭來,“她”才嗤之以鼻道:“你又在犯什么蠢?過來�!�
看來霉運debuff依舊作用在她的身上。
不僅違背了她的本能莫名其妙地接過了那個疑似被動過手腳的“禮物”,還真讓她碰上了萬分之一的概率。
——她腦海里一閃而過的不祥預感竟然是真的。
不光是這樣,盡管和珀金互換了身體,但她還是沒有遇見里會發(fā)生的那種情節(jié)。
她并沒有繼承珀金的神術(shù)。
那她也沒什么好掙扎的了。
還是早點換回去比較好,不然她的任務可怎么辦?
溫黎聽話地乖巧走到珀金身邊,憂心忡忡:“珀金大人,我也不知道怎么會發(fā)生這種事�!�
“——您一定要相信我,這不是我做的。”
“我當然不會認為你有這么大的本事�!�
金發(fā)“少女”冷笑一聲,伸出一根手指指著窗邊的躺椅,“到那里去。”
溫黎有點受寵若驚:“那里只有一把躺椅,珀金大人,還是留給您坐吧�!�
金發(fā)“少女”從小巧的鼻腔里擠出一聲冷哼,緩慢地撩起眼皮。
“她”像是聽見了什么最可笑的笑話,一張小巧精致的臉上寫滿了不屑,“當然。我是說,你可以坐在旁邊的地毯上�!�
果然不該指望他有良心。
但是溫黎也不打算計較這些。
盡管事情發(fā)生得突然,但她現(xiàn)在回過神來,大概猜得到這又是愛神送給她的“小驚喜”。
現(xiàn)在她能夠指望的也只有被她的霉運debuff連累的珀金了。
珀金的身體身高腿長,她三兩步就走到了窗邊,正要彎腰屈膝在地毯上坐下,肩膀上便搭上了一只嬌小柔軟的手。
金發(fā)“少女”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她身后,纖瘦的臉頰上沒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冷冰冰地盯著她。
“算了,你坐到躺椅上去�!薄八闭Z氣有點僵硬地說,然后飛快地收回手。
緊接著,“她”撇開臉,一臉嫌棄地揚了揚下頜,姿態(tài)高傲。
“便宜你一次,我可不想在回到自己身體里的時候坐在地上�!�
溫黎第一次這樣近距離地接觸自己的身體。
和漂亮的洋娃娃那種不算數(shù),洋娃娃沒有自己的意識,盡管能動能說話,但總是缺了點什么。
擁有珀金的靈魂之后,金發(fā)“少女”的一舉一動都像是瞬間生動起來。
溫黎甚至能夠看見“她”纖長卷翹睫毛上流淌的光澤。
就連這樣倨傲的神情都顯得可愛起來。
真的好可愛。
“躺椅足夠大,要不我們一起吧,珀金大人。”溫黎彎眸一笑,語氣放得輕柔。
珀金的聲線本就帶著一種渾然天成的矜貴感,只可惜他平日里少言寡語,好不容易開口說句話大多也譏誚而輕蔑,無端多了幾分陰郁危險感。
可此刻這些話被她說出來,他音色中的那種干凈清冽感被無限放大。
就連珀金本人聽見都肉眼可見地怔愣了片刻。
金發(fā)“少女”臉頰上冰冷的神情凝固了瞬間,鳶尾色的眼睛睜得大大的。
像是堅冰一樣冷漠的外殼融化出了一個狹小的空隙,大片的陽光爭先恐后地涌進去。
可那些溫柔的熱度卻似乎將“她”燙傷,“她”飛快地轉(zhuǎn)過頭去,玫瑰般的唇瓣抿成一條平直的線。
卻沒有開口拒絕。
溫黎已經(jīng)按照珀金的吩咐坐在了躺椅上,見“她”還站在不遠處沒動作,主動張開雙臂:“或者委屈您坐在我身上?”
金發(fā)青年沐浴在盛大的光芒里,向來銳利的眉眼被笑意融化,“您放心,等我回到自己的身體里,一定立刻就站起來,絕對不會讓您受累�!�
金發(fā)“少女”抿著唇閉上眼睛,眼不見心不煩。
“記住你說過的話。”
“她”語氣冷硬地扔下這一句,然后就轉(zhuǎn)身大步走過來。
可坐下來的動作卻很緩慢輕柔,似乎從來沒有過這種經(jīng)歷,看起來生疏又別扭。
溫黎干脆一把將“她”拉過來,像曾經(jīng)每天晚上睡覺時抱著她的毛絨玩偶一樣,雙臂緊緊地將“她”護在懷中。
“這樣就好啦�!�
她的動作并不強硬,可這畢竟是屬于男性神明的身體。
珀金感覺自己自從記事以來,就從來沒有體會過這種感覺。
他曾經(jīng)身處地獄,但無窮無盡的折磨只會束縛他的身體,并不會用這種溫和的方式托起他的脊背。
簡直像是在守護他。
屬于自己身體的薄荷味道源源不斷地傳入鼻腔,珀金感覺渾身都不自在。
必須快點結(jié)束這種令人作嘔的錯誤。
珀金僵硬地坐在躺椅和溫黎中間的空隙里,臉色越發(fā)難看。
“迷失的靈魂,給我現(xiàn)在立刻就從不該存在的身體里滾出來�!�
少女聲音清脆,語調(diào)卻森寒陰冷。
就在她話音落地的瞬間,溫黎突然感覺渾身都驟然掀起一陣劇烈的疼痛。
就像是有千百根鋼針在她身體的每一寸角落來回戳刺,仿佛在驅(qū)趕她這個不應該出現(xiàn)在這里的魂魄。
她無處可躲,甚至連動彈的力氣都沒有,只能在這種痛楚之下感覺知覺一點一點喪失。
痛苦還沒有完全剝奪她的理智,意識迷蒙間,溫黎半夢半醒地想著。
這種靈魂出竅一樣的感覺……難道是奏效了?
可她卻沒有力氣看清懷中金發(fā)“少女”的表情。
珀金的臉色比起剛才還要難看。
他其實也并不好受。
他的靈魂也不該出現(xiàn)在這具軀體里。
這種寄生在旁人身體中的錯誤對于神明來說,需要受到更殘酷的懲罰。
溫黎所感受到的痛楚艱難,作用在他身上的千百倍都不止。
冷汗不自覺從額前滲出,浸透了“少女”金色的碎發(fā)。
“她”濃密的睫羽飛速地震顫著,像是瀕死掙扎的蝴蝶。
他的靈魂竟然不受他的神術(shù)控制,似乎極其貪戀這具軀殼里的氣息,竟然頑固地留在原地紋絲不動。
珀金倏地睜開眼睛,咬牙轉(zhuǎn)過臉去看溫黎的狀況。
金發(fā)白衣的“青年”安靜地靠在躺椅上閉著眼睛,似乎已經(jīng)陷入了沉睡,可眉宇卻微微皺著,似乎在做什么痛苦的噩夢。
即便是這樣,“他”的雙臂依舊沒有離開“她”的身體。
像是一種本能,本能地保護著“她”。
盡管“他”自身比“她”弱小了不知道多少倍。
金發(fā)“少女”臉色慘白,唇色也在痛楚中失去了血色變得淺淡。
“不自量力�!�
“她”語氣譏嘲地說,眸底卻閃過一抹難以分辨的情緒。
珀金抬起眼。
燦爛的光芒映入房中,落在半空中沉浮的那道虛影上,幾乎將她照得透明。
少女的靈魂漂浮在不遠處,臉上的神情茫然而無措。
沒有軀體的庇護,這樣純粹而孱弱的靈魂連片刻都不需要就會消散。
這么下去,她會死。
珀金眉眼間緩緩浮上戾色。
他一瞬不瞬地盯著半空中那道靈魂。
不知是不是光線太過耀眼,它的色澤愈發(fā)清淡,仿佛下一秒就要消逝。
良久,珀金用力閉上眼睛,嗓音醞釀著暗涌。
“滾回去�!�
那道手足無措的靈魂就像是在這短短三個字間找到了方向。
她在半空中悠悠轉(zhuǎn)了個圈,先是低頭看了看自己半透明的身體,然后堅定地朝著金發(fā)“少女”的方向飄了過來。
她越是這樣,珀金心底越是煩躁,仿佛被不斷提醒自己竟然將就在這樣的身體里。
“笨蛋�!彼麎阂种粩喾康年庫�,從牙關中擠出幾個字,“另一邊。”
漂浮的靈魂猶豫了片刻,分明不應該有什么表情,可珀金莫名就在她半透明的眼底看出了“不相信”幾個字。
但好在盡管失去了意識,她依舊本能地選擇了聽話。
最后盤旋了幾圈,在徹底消逝之前,少女的靈魂慢悠悠回到闔眸的金發(fā)青年身旁,一口氣沖了進去。
溫黎猛然間睜開眼,驚喘一聲吸入一大口空氣,騰地一下從躺椅上坐起身。
剛才她徹底失去了意識,一瞬間的窒息感降臨時,她差點以為自己真的要死了。
還好,現(xiàn)在問題應該已經(jīng)解決了。
身體后知后覺地起了一層黏膩的冷汗,她劫后余生般去找珀金的身影。
一抬眼卻發(fā)現(xiàn)金發(fā)“少女”坐在她懷中側(cè)著臉,神情晦暗地盯著她看。
“珀金大人?!”
溫黎驚愕道,“您……怎么還在……”她的身體里。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因為“少女”的表情隨著她每一個字說出口,都肉眼可見地更可怕幾分。
直到她徹底噤聲,金發(fā)“少女”才涼涼地開口:“不準用我的臉作出這副表情�!�
溫黎連忙收斂了情緒,面無表情地說:“好的,珀金大人�!�
金發(fā)“少女”眸光沉暗地直直盯著她看了許久,像是終于滿意了一點,慢條斯理地從躺椅上站起身。
“她”站在不遠處,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溫黎:“這件事情,如果你敢暴露出去,我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珀金語氣狠辣,可這副神情出現(xiàn)在少女臉上,就像是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看上去極其的……
可愛。
溫黎詞窮了。
但真的好可愛。
溫黎強忍住伸手rua一把的沖動,真誠保證道:“您放心,我一定會保守秘密�!�
所以剩下的就靠您了啊,珀金大人。
她可不想困在這里一輩子。
她還要做任務,還要回家。
做任務……
溫黎腦海里突然靈光一閃。
剛才她擁抱住珀金的時候,好像沒有聽見肢體親密度增加的系統(tǒng)提示音?
難道……?
溫黎不敢置信地低下頭,看著自己此刻短暫擁有的這具清瘦頎長的身體。
在“少女”越發(fā)怪異的注視下,她試探著伸手撫摸上心口。
然后隔著薄軟的衣料,輕輕捏了一下極其具有彈性的胸肌。
[肢體親密度+15]
第86章
SAVE
86
“你在干什么?”
幾乎是同時,
溫黎便聽見一道摻著冰碴子的聲音飄了過來。
溫黎手指微微一頓。
她突然覺得自己或許不是運氣不好。
而是運氣太好了。
一定是蒼天得知了她此刻的困境,發(fā)現(xiàn)她的肢體親密度賬戶空得可憐,從天上掉下來一個大餡餅砸到她頭上。
——一個完全受她掌控、想什么時候摸就什么時候摸,
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大金庫”,她怎么可能放過。
溫黎突然虛弱地靠回椅背上,
一只手搭著額頭,聲音也弱弱的。
“珀金大人,我突然覺得胸口有點痛……”
另一只手順勢又用力撫了幾把,“好像是這里�!�
[肢體親密度+10]
“不對,
這里�!�
[肢體親密度+10]
溫黎正打算再換個地方繼續(xù)裝病弱真揩油時,手腕便被一只手用力抓緊。
可這只手和她此刻的手腕比起來嬌小得很,
又軟又白,完全沒有什么威懾力。
“你的靈魂沒有任何問題�!�
金發(fā)“少女”纖細的眉宇間染著陰鷙,
語氣隱隱含著壓抑的怒意,
“這種無聊的玩笑,
適可而止�!�
溫黎還是第一次在自己這張明媚陽光的臉上看到這么恐怖的神情。
她斟酌了一下,還是選擇順從地停下了動作。
反正身體現(xiàn)在是她自己的,想摸難道還能找不到機會嗎?
“好像真的不痛了�!�
她反手握住“少女”小巧的手,骨節(jié)分明的手掌嚴絲合縫地包裹著它,
真情實感地贊美。
“珀金大人,您就是我唯一的良藥。”
“閉嘴�!�
珀金忍無可忍地冷聲說,
“從現(xiàn)在開始,
不要再讓我從我的嘴里聽到這么惡心的話�!�
“好的,
珀金大人�!睖乩枭斐鲆桓种改艘幌麓浇�,做出一個拉拉鏈的動作,
乖乖閉嘴。
但她的指尖卻不動聲色地觸摸到柔軟的薄唇,一觸即離。
[肢體親密度+15]
珀金似乎沒有察覺到她的小動作,
臉色稍微好看了一點。
溫黎趁機和他約法三章:“珀金大人,我也可以麻煩您幾件事嗎?”
她也從躺椅上站起身。
不感受不知道,原來一米八以上的空氣竟然真的這么新鮮。
她牽著珀金的手,輕而易舉地把他按在躺椅上,順手給他倒了一杯茶。
“少女”撩起眼皮斜睨她一眼,姿態(tài)優(yōu)雅清高地抿了一口茶,這才淡淡回應:“你麻煩我的事情還少嗎?說來聽聽�!�
“第一件事,我希望您可以不要隨意使用神術(shù)�!�
溫黎意有所指地扯了一下珀金頭頂?shù)睦俳z發(fā)帶,后者不悅地皺眉抬眼掃了她一眼,用力把發(fā)帶扯下來。
但是盤發(fā)精巧地和發(fā)帶交錯糾纏在一起,他并不清楚其中的門道,用力扯了半天也沒把發(fā)帶拽下來。
反倒是發(fā)型被弄得歪歪扭扭,金色的長發(fā)亂糟糟地搭在發(fā)頂,看起來狼狽又可憐。
溫黎嘆了口氣,有點無奈地幫他重新把頭發(fā)整理好。
她的動作很熟練,修長的指節(jié)在發(fā)間靈活地穿梭,很快就重新將卷發(fā)固定好,打了一個漂亮的結(jié)。
她輕聲:“珀金大人,您也看見了。我們不知道為什么會發(fā)生這種事,但是在我們沒有解決它之前,只能委屈您以我的身份生活一段時間�!�
“罪魁禍首還沒有找到,他的目的我們也暫時不清楚。在這段時間里,如果被察覺到您在我的身體里使用神術(shù),那么您的身體很有可能遭遇危險�!�
珀金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危險倒是沒見到,我只看見你大驚小怪的樣子�!�
說著,他眸光漸沉,唇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收起你那副丑表情�!�
“沒有任何人有可能在我眼皮子底下傷害你�!�
溫黎笑瞇瞇道:“我相信您,珀金大人——之前不也是您救了我嗎?”
頓了頓,她傾身湊近他,小聲問,“不過,您這是算答應了嗎?”
金發(fā)“少女”輕哼一聲,不置可否。
“還有嗎?”
溫黎得寸進尺地點頭:“還有……第二件事,希望您這段時間能夠稍微低調(diào)一點點�!�
她想了想,補充道,“盡可能不要和您神宮中的女仆起沖突,可以嗎?”
金發(fā)“少女”再次抿了一口茶,瑩白的指尖“啪嗒”一聲把杯蓋放下:“知道了,還有呢?”
“然后就是最后一件事�!�
溫黎琢磨了一下措辭,委婉地說,“能拜托您這段時間……不要離開神宮嗎?”
珀金絕對不能頂著她的身份在魔淵里行動。
不然萬一碰見其他的可攻略男主就麻煩了。
那畫面,溫黎實在不敢想象。
金發(fā)“少女”動作不緊不慢地把茶杯放回邊幾上。
溫黎看著“她”,仿佛看見一只傲嬌金貴的波斯貓。
良久,珀金終于開口。
“我沒有興趣替你擺平你的私事�!彼Z調(diào)流露出一抹似曾相識的譏誚,慵懶地向后靠在椅背上。
不過“她”如今的身高縮水了不少,原本根據(jù)珀金本人身形設計的曲線對此刻的“她”來說不僅不舒適,還扭曲崎嶇地硌著“她”的腰。
珀金臉色不佳地重新坐直。
他真是受夠了這種該死的變化。
“但我也不喜歡麻煩�!�
金發(fā)“少女”慢悠悠地吐出幾個字,語氣倨傲,“所以——也不是不行�!�
溫黎佯裝沒有看見珀金臉上僵硬又勉強的神情。
她神采飛揚地用力抱緊他的手臂:“太好了,謝謝您!珀金大人!”
可她忘記了自己此刻的身形,這一個簡單的動作就把平靜的躺椅弄得一陣搖曳。
在一陣令人頭暈目眩的搖晃中,金發(fā)“少女”臉色陰沉地一手扶住邊幾,冰涼的視線掃過來。
“嫌棄力氣太多余的話,我不介意讓你繼續(xù)剛才沒做完的事情�!�
與珀金咬牙切齒的聲音同時響起的,是一道久違的系統(tǒng)提示音。
【可攻略對象,[傲慢之神,珀金]改造度+10,當前改造度40】
[改造對象:傲慢之神珀金
中級目標:順從你承認你是對的(NEW)(11),尚未解鎖
高級目標:尚未解鎖]
[目中無人、眼高于頂?shù)陌谅窬谷粫饽愕囊�。]
[從此之后,他的世界里永遠正確永遠排在第一順位的除了自己,似乎隱隱約約又多了一個名字。]
改造度竟然增加了。
這無疑是意外之喜。
溫黎原本只打算解決自己的麻煩,但話說出口,效果比她想象中還要好。
她突然間領悟到了什么,冷不丁俯身一把將珀金從躺椅上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