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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去一邊休息一會,待會繼續(xù)�!�

    小火團和黑霧團萎靡地應(yīng)了一聲,

    轉(zhuǎn)身離開時卻像是滿血復(fù)活一般,歡天喜地地飄走了。

    耶,終于逃出了澤維爾大人的魔爪!

    澤維爾用力向后一靠,漫不經(jīng)心撩起眼皮瞥一眼珀金面無表情的側(cè)臉。

    “喂,聽說你那個貼身女仆死了?”

    珀金始終一言不發(fā)地坐在原地,就連姿勢都沒動一下,狹長的碧眸沉沉,似乎在出神。

    直到聽見澤維爾不懷好意的問題,他才緩緩抬起眼,似笑非笑地轉(zhuǎn)過臉。

    “你很關(guān)心?”他語調(diào)譏誚地問。

    “放松點——這么緊張干什么?我什么都沒說�!�

    澤維爾揚眉對上他的視線,隨口道,“上次見時,你不是還很寵愛她嗎?”

    說到這里,他稍有興致地傾身,手肘支在膝蓋上。

    “怎么才一個月過去,你就把她殺了。她做了什么?”

    珀金擰眉看著他,一時間沒有說話。

    說話間,厚重的殿門傳來一聲輕響,然后徐徐向著兩側(cè)打開。

    卡修斯肩頭披著墨色神袍緩步入內(nèi),一張俊美的臉不復(fù)曾經(jīng)事不關(guān)己的漠然,冷若冰霜,不知道將他們剛才的對話聽進了多少。

    珀金眉間皺得更深,晦暗不明的視線落在卡修斯身上。

    卡修斯也冷冷掃一眼珀金。

    兩人的視線在空氣中交鋒,空氣瞬間凝滯下來。

    一種無聲的壓迫感和火藥味瞬間蔓延開來。

    半晌,兩人神情一個冷郁,一個譏諷,同時轉(zhuǎn)開視線。

    澤維爾隱約察覺到這兩人之間發(fā)生了什么,但轉(zhuǎn)念一想卡修斯和珀金不和幾乎是擺在臺面上的事。

    不說神國,自從到了魔淵就從來沒有見他們好臉色對上一句話。

    他看戲般好整以暇地靠在沙發(fā)靠枕上,慢悠悠地說:“喲,卡修斯。難得今天看起來……精神不錯?”

    卡修斯淡淡瞥澤維爾一眼,邁步在距離他們最遠處的沙發(fā)上合衣躺下。

    他迷人的冰藍色眼睛興致缺缺地闔攏,淡色的薄唇也抿成一條平直的線。

    他平日里始終冷倦,就像是沒有任何多余的情緒。

    很少能夠見到現(xiàn)在這種情緒外露的時候。

    澤維爾攬住珀金的肩膀,無視他比剛才還要陰沉的臉色,口吻惡劣地揶揄。

    “你又怎么招惹他了?”

    珀金冷笑:“你的辨識力簡直匱乏得令人嘆為觀止,為什么不能是他招惹我?”

    他心情不佳,平時說話便不算悅耳,此刻語氣更是夾槍帶棍。

    澤維爾唇角的笑意淡了點。

    他懷疑珀金就是因為這張嘴而墮落的。

    ——他不信神國那群道貌岸然的家伙能夠受得了他。

    澤維爾原本對珀金貼身女仆的死亡并不感興趣,但他敏感地猜測這或許和卡修斯有關(guān)。

    ——上次宴會時,他們爭奪她的場面還歷歷在目。

    雖然不知道那個女人究竟有什么特別,值得魔淵兩位主神為她爭執(zhí)這么長時間。

    但不得不說,他被勾起了興趣。

    澤維爾掀唇一笑:“那聊聊剛才沒說完的事,那個金發(fā)女仆又是怎么招惹你的?”

    魔淵宴會是他覺得最無聊的事情沒有之一,如果硬要說有什么更令他厭惡,那應(yīng)該是在這里無聊地等著所有人到場的過程。

    好在上次看了一場戲,這一次也有點能打發(fā)時間的小“驚喜”。

    澤維爾原本只是不經(jīng)意一問,珀金卻不知道想到什么,臉色倏地冷下來。

    他冷不丁掀起眼皮轉(zhuǎn)過頭,壓著戾氣盯著澤維爾,像是在辨認什么。

    良久,珀金才一字一頓道:“她的事,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

    不是他草木皆兵。

    實在是卡修斯的突然出現(xiàn),令他產(chǎn)生了前所未有的危機感。

    連帶著看什么都覺得不對勁。

    澤維爾黑眸微瞇,臉色也漸漸黑沉下來。

    他本來就不是什么脾氣好的性格。

    被珀金這樣接二連三地冒犯,煩躁感已經(jīng)徹底掩蓋壓制住了好奇心。

    澤維爾抱著手臂冷嗤一聲。

    他可不是卡修斯那種對一切都漠不關(guān)心的好脾氣。

    讓他心生不悅的,他必然要百倍千倍地奉還。

    “你還是老樣子,還是這樣傲慢、薄情�!�

    他惡意地挑了下單邊眉梢,語調(diào)惡劣又乖張。

    “所以,不可能有人會真心愛你、關(guān)心你,而你更不會這樣對待任何人——我說對了吧,是因為這種原因,你才會殺了她�!�

    珀金直直地和他蘊滿了惡劣的目光對視。

    他牙關(guān)不自覺緊咬,一股劇烈的不悅?cè)珞@濤般涌上心頭,眉宇不自覺壓下來。

    但很久過去,他卻什么都沒說。

    珀金不得不承認,澤維爾說中了他的心事。

    或許就是這個原因,她才會在他還沒有表態(tài)的時候,就主動提出要離開他。

    ——明明他當時只是隨意說了幾句話。

    好吧,他承認語氣或許不太好。

    可被欺騙的人是他,難道他連生氣的權(quán)利都沒有嗎?

    還是說,她一早就打定主意想要離開了,只是壞心眼地繼續(xù)在他面前表演著情根深種的樣子,冷眼旁觀他犯傻。

    這幾天珀金一直都在想卡修斯最后的那幾句話。

    莫非溫黎就是那個冰塊千年前心甘情愿墮落的原因?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

    珀金眸底的溫度徹底冷卻。

    雖然看上去她現(xiàn)在失憶得顯而易見,不僅根本不記得曾經(jīng)和卡修斯的那段過往,還口口聲聲地說喜歡他……

    但是這些好,曾經(jīng)不屬于他。

    而是完完全全徹徹底底屬于另一個人。

    珀金眼神晦暗沉郁地看向卡修斯。

    后者放松地躺倚在沙發(fā)上,膚色蒼白,五官俊美,銀發(fā)陷入軟枕。

    只是這樣一個簡單的動作,看上去卻清冷養(yǎng)眼,氣度斐然。

    但這改變不了卡修斯只是一個沒有感情、冷冰冰的石頭。

    他究竟有什么好?

    珀金忍不住去想象溫黎和卡修斯曾經(jīng)在他看不見的地方,究竟是怎么相處的。

    一想到她或許會用對著他微笑的嘴唇親吻卡修斯,或者那雙圓潤明亮的眼睛里只能倒映出卡修斯一道身影,他就覺得渾身都像是被反復(fù)磋磨一般不舒服。

    她性格那么聒噪,和卡修斯一點也不合適。

    他們之前只能落得這樣的慘淡收場,就算有機會重來一次,稍微聰明點的話,她也不應(yīng)該再選擇卡修斯。

    可她又的確是個……不知道恐懼、不知道后悔、每天只知道笑瞇瞇的笨蛋。

    珀金修長的手指揉上額角,皺眉閉上眼睛。

    他原本心里就很煩躁,現(xiàn)在被澤維爾幾句廢話說得更煩躁。

    所以制造這些噪音究竟有什么意義?

    魔淵的規(guī)則倒是不少,但可笑的是幾乎沒有什么用處。

    什么時候可以加一條[讓所有廢話連篇的神明都在他面前閉上那張該死的嘴]。

    “所以,赫爾墨斯在哪?”

    珀金支著額角轉(zhuǎn)移話題。

    他抬眸打量一眼緊閉的殿門,嗤笑道,“我寶貴的清晨時光,并不是專門留給他肆意浪費的�!�

    “他?”

    澤維爾驀地冷笑一聲,黑眸泛起一抹冷光。

    赫爾墨斯恐怕還沉溺在溫柔鄉(xiāng)里爬不起來吧。

    就在這時,殿門再次傳來動靜。

    隨著一道清脆的“咔噠”聲響,澤維爾瞳孔愕然一縮,臉色瞬間變了。

    與此同時,卡修斯向來無波無瀾的神色也沉下去,在一瞬間的怔然之后冷卻下去。

    緊接著,赫爾墨斯染著松散笑意的聲音響起。

    “日安,各位�!�

    “抱歉稍微有些遲,但為了美麗的小姐而等待,是每一位體貼的紳士都應(yīng)該做的,不是嗎?”

    與赫爾墨斯噙著笑意的聲線截然不同,澤維爾的眼神愈發(fā)陰郁。

    他的視線直直落在赫爾墨斯身后半步的身影上。

    黑發(fā)黑眸的神明眼神直白熱烈,沒有絲毫掩飾。

    與他相比,卡修斯的目光要內(nèi)斂得多。

    但他的眼睛卻自始至終不偏不倚地注視著那個位置,眸光沉冷幽邃,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時間,整個房間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赫爾墨斯身后的金發(fā)少女身上。

    珀金不明所以地撩起眼睫,冰冷而審視的目光在她身上一掃而過。

    她穿著一件貼身的包臀魚尾長裙,裙擺曳地長長拖在身后,腰身臀部勾勒出曼妙有致的身段。

    可更令他挪不開視線的,是那張精致動人的臉。

    珀金眸光漸深,心底涌現(xiàn)出一種無法言明的微妙感。

    這張臉,對他來說有一點太過熟悉了。

    蓬松的金發(fā),明亮的鳶尾色眼眸,小巧的鼻尖和紅潤飽滿的唇瓣……

    一切都那么似曾相識。

    但是在這一層熟悉之下,是即將破土而出的陌生感。

    眼前少女的長發(fā)更加卷翹,大波浪嫵媚地掠過臉側(cè),掠過鎖骨,略有些凌亂地垂落在胸口。

    而另一個住在他心底的身影卻向來喜歡把長發(fā)盤起,用一種浮夸得可笑的蕾絲蝴蝶結(jié)固定在發(fā)頂。

    眼前少女的身材也更豐滿一些。

    不像她,幾乎整個身體都被嚴嚴實實地籠罩在蓬蓬裙里,清瘦而寡淡。

    尤其是那雙眼睛……

    在少女目光不經(jīng)意落在他臉上的時候,珀金皺著眉撇開視線。

    這雙眼睛,實在是太過勾人了。

    眼尾上揚,眼角下勾,令他想起人界深林中狡猾靈活的狐貍。

    她卻永遠是明媚陽光、靈動嬌俏的。

    像,又不像。

    珀金不自覺再次揉了一下額角,語氣辨不清意味:“這就是你的未婚妻?”

    他開口時沒有指代,但很顯然這句話是在對赫爾墨斯說。

    赫爾墨斯勾著笑漫不經(jīng)心地點頭。

    但他沒有開口,反而稍微側(cè)了側(cè)身,一只手自然地牽起少女的手將她帶到身邊。

    “甜心,想打個招呼嗎?”

    ……

    直到進入宴會廳的前一秒,溫黎都是面帶微笑著渾身僵硬的。

    她已經(jīng)不想去想象卡修斯看見她之后的反應(yīng)了,只能一遍遍在心理安慰自己。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老公總要見另一位老公的,大家一起和和美美幸♂福生活在一起難道不好嗎?

    區(qū)區(qū)……(消音)

    她可以。

    不知道是不是這種自我暗示起了效果,在赫爾墨斯推開殿門的時候,溫黎突然覺得自己又行了,甚至有點躍躍欲試。

    她不過是身處于修羅場中心的美女罷了。

    老公們之間的競爭,和她有什么關(guān)系?

    一進門,溫黎便感覺整個人都立刻被三道目光緊緊鎖定了。

    她做了個深呼吸,選擇先去看暫時對一切都一無所知的珀金。

    雖然也剛離開沒幾天,但她感覺已經(jīng)好久沒有見到小金金了。

    竟然有點懷念!

    而且也有點好奇。

    沒有她在身邊,他過得怎么樣?

    溫黎抬起眼,正對上珀金辨不清喜怒的視線。

    反正珀金沒有見過她這個身份,她的心態(tài)放得很平。

    ——長得像算什么,娛樂圈著名共用一張臉的例子還少嗎?

    覺得奇怪那就是少見多怪。

    溫黎拿捏著豪門富太太的人設(shè)和姿態(tài),微笑著小幅度頷首。

    然后她視線一掃,轉(zhuǎn)向澤維爾。

    澤維爾的臉已經(jīng)徹底黑透了,眼睛定定地盯著她,沉郁的眸底幾乎燎起一團洶涌妒火。

    “你——”

    他咬著牙,只從牙關(guān)中擠出這一個字,便狠狠盯著她不說話了。

    那眼神簡直像是要把她拆吃入腹。

    又吃醋啦。

    溫黎看得想笑,但礙于場合比較正式,她忍住調(diào)侃的笑意,佯裝不認識一般正經(jīng)地露出一個完美的微笑。

    “澤維爾大人�!�

    澤維爾沉著臉看她。

    金發(fā)少女臉上自然的笑容就像是一把刀刺進他的眼球,然后一路刺到心臟里。

    她竟然陪同赫爾墨斯出席這場宴會。

    這是魔淵中最正式的場合,她的出現(xiàn),無異于和赫爾墨斯彼此間默認了她未來神后的身份。

    很好啊,她得償所愿了。

    那他呢?

    昨天還貼在耳邊叫他“哥哥”,今天就用這樣的身份出現(xiàn)在他面前。

    她把他放在哪里了?

    澤維爾心口翻涌著一種濃烈的不甘和嫉妒,最后深深看她一眼,環(huán)著手臂冷嗤一聲挪開視線,沒有說話。

    赫爾墨斯卻慢悠悠笑了一聲。

    “澤維爾,注意你的態(tài)度�!�

    他語調(diào)悠然,尾音拖得很長,蘊著點不著痕跡的警告,“對待長輩如此無禮,這就是魔淵教會你的規(guī)矩?”

    澤維爾用力磨了磨后槽牙,力道之大幾乎把牙根碾碎。

    他眼神晦暗地盯著金發(fā)少女看了半晌,周遭的空氣似乎驟然冷卻了不少。

    良久,澤維爾才從牙關(guān)里擠出兩個冷如淬冰的字眼。

    “叔母�!�

    赫爾墨斯眉眼間流淌起清淺的愉悅,攬著溫黎轉(zhuǎn)向卡修斯。

    重頭戲來了。

    溫黎深吸一口氣,慢慢地抬起眼和他對視。

    金發(fā)少女臉上看不出什么多余的情緒,就像是第一次見面一般禮貌而疏離,笑瞇瞇道:“卡修斯大人�!�

    卡修斯一瞬不瞬地望著她,冰藍色的眸底情緒逐漸濃稠。

    他平時幾乎不會對任何事物體現(xiàn)出一星半點的關(guān)注,此刻停留在她身上的視線卻格外久。

    溫黎從來沒有見過卡修斯露出這樣的眼神。

    就像是靜謐的晴空染上陰霾,然后漸漸淪陷在辨不清情緒的晦暗之中。

    和往日的靜謐溫和截然不同。

    她被看得有些頭皮發(fā)麻。

    直到在場所有人都察覺到怪異之前,卡修斯挪開了視線。

    他薄唇輕抿,輕描淡寫地點了下頭。

    姿態(tài)看上去懶倦而淡漠,似乎對此刻發(fā)生的一切漠不關(guān)心,更不在意赫爾墨斯的未婚妻出現(xiàn)在這里。

    仿佛剛才的凝視不過是一場錯覺。

    珀金翹著腿靠坐在沙發(fā)上,顯然心不在焉在走神。

    澤維爾則沉淪在中燒妒火中,冷著一張臉一言不發(fā)。

    赫爾墨斯意味不明地垂眸,看著卡修斯清冷的側(cè)臉。

    人魚膏點燃的溫潤光芒落入他璀璨的金眸中,眸光忽明忽暗,安靜地流淌著,將他英俊的五官襯得愈發(fā)幽邃莫測。

    卡修斯對他的甜心,竟然有些出乎他預(yù)料的關(guān)注。

    盡管對方掩飾得很好,但他細微的異樣并不會逃過赫爾墨斯的眼睛。

    他的目光并不尖銳,但存在感極強,就像是一層厚重的薄膜包裹住卡修斯。

    似乎察覺到這道探究的視線,卡修斯稍皺眉,緩緩睜開眼睛對上赫爾墨斯的視線。

    他的神情冷淡,卻不閃不避,左手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劍柄。

    “她看起來并不喜歡這種場合。”

    卡修斯沒什么情緒地掃一眼溫黎,嗓音清淡。

    赫爾墨斯臉上沒有流露出多少不悅的情緒。

    他微微一笑:“她或許不習(xí)慣各位略有些放肆的氣息,但可以確定的是,她喜歡我的陪伴。”

    短短瞬間的對話卻像是突然按下了什么開關(guān),雙手插兜靠在一邊的澤維爾倏然抬頭。

    他黑著臉看向溫黎:“他倒是提醒了我——你還真樂意陪這個老家伙來參加這么無聊的宴會?”

    老家伙?

    溫黎不著痕跡地抬眸看向赫爾墨斯格外深邃俊美的側(cè)臉。

    雖然理論上這么形容也沒有什么錯,但總覺得……

    不太對勁?

    可不等她回答,澤維爾便自顧自從鼻腔里擠出一聲冷笑。

    “你倒是愛他�!�

    他的語速很快,顯然是被妒意折磨得瀕臨理智繃斷的邊緣。

    溫黎:“……”

    她能夠感受到,在澤維爾這句話落地之后,幾道灼灼的視線瞬間掃到她身上。

    不過這種程度的修羅場還只是小意思啦。

    既然卡修斯沒有什么拆穿她、發(fā)難的意思,她樂在其中還來不及。

    溫黎唇角扯出一個完美的假笑,唇瓣上揚的弧度無懈可擊。

    修羅場劇情她游戲電視劇不知道看了多少,這時候應(yīng)該做出什么反應(yīng)簡直是刻在了骨子里。

    她正打算微笑著用一種公正客觀的端水態(tài)度說點什么,稍微緩和一下此刻稍有些詭異的氣氛,便聽見赫爾墨斯低沉磁性的聲音慵懶落在發(fā)頂。

    “我想,讓她以我未婚妻的身份結(jié)識各位,并不應(yīng)該被歸納為一件無聊的事�!�

    赫爾墨斯唇角微勾,笑意卻不達眼底,淺金眸底漾著沉暗冷芒。

    可他的聲音卻依舊帶著優(yōu)雅的笑意。

    ——“這是紳士應(yīng)該給予心愛的美麗小姐最重要的儀式感,不是嗎?”

    澤維爾倏然勾唇冷笑。

    他銳利的眉間一片乖戾,語氣隱隱含著妒火席卷的慍意。

    “哦,未婚妻啊�!彼鋸埖乩湫σ宦�,“那不是也還沒有成為你的神后嗎?”

    澤維爾囂張?zhí)鹨粭l長腿踩在身側(cè)矮幾邊緣,單手微屈手臂撐在膝頭,挑釁地對上赫爾墨斯的視線。

    這是一個極具攻擊性和侵略性的動作,可他接下來說出的話卻比姿態(tài)還要狂妄千萬倍。

    他揚了揚眉梢,唇畔噙著狂妄笑意:“說不定,下次她會以我神后的身份再一次和你重新認識�!�

    赫爾墨斯低笑一聲。

    他稍俯身,抬起手理了理溫黎耳側(cè)的碎發(fā)。

    卷翹發(fā)尾在他指尖眷戀地纏繞了一圈,在隱晦的掌控感和宣誓主權(quán)的動作間,曖昧無聲涌動。

    “勇氣可嘉。”他語調(diào)沒有流露出多少慍意,依舊輕緩,甚至帶著點笑。

    “如果你認為自己有這個本事的話——”

    赫爾墨斯金眸微瞇,噙著一抹玩味笑意,“試試看�!�

    澤維爾面沉如水地和他對視片刻,突然身體一歪,朝著溫黎的方向自然靠了幾步。

    他皺眉似乎在隱忍什么痛苦,“嘶”了一聲按著心口,薄唇緊抿。

    這又是突然發(fā)什么瘋?

    溫黎滿頭問號,但還是很配合地關(guān)心他:“澤維爾大人,您怎么了?”

    澤維爾壓抑著輕咳了兩聲,虛弱得仿佛一陣風(fēng)就能吹倒,開口聲音卻中氣十足。

    “咳,可能是之前震碎水鏡時受的內(nèi)傷還沒完全好。”

    說到這里,他大步朝著她又邁了一步,肩膀不著痕跡地貼緊她的,微側(cè)身將一部分體重轉(zhuǎn)移到她身上。

    “這可都是因為你才有的問題,你是不是該負責(zé)到底?”

    溫黎:“……”

    她看著澤維爾漏洞百出的浮夸表演,忍不住想笑。

    內(nèi)傷?這是什么離譜借口。

    不過真的好可愛啊啊啊。

    酷蓋年下偶爾撒個嬌,真的讓她完全抗拒不了��!

    但溫黎還足夠理智。

    在這樣令她窒息的修羅場劇情里,她最好謹言慎行,縮小存在感。

    端水,是每一個all推玩家的基本素養(yǎng)。

    正思索著應(yīng)該如何不動聲色地避開澤維爾,卡修斯冷冽磁性的聲音冷不丁響起。

    “你也認識她�!�

    他的語氣很淡,陳述句,似乎早已得到答案。

    澤維爾不明所以地扭過頭。

    卡修斯今天有些反常,他什么時候?qū)@些事情這么關(guān)心了?

    但身側(cè)就站著赫爾墨斯,澤維爾感覺滿心醋意和獨占欲幾乎噴涌而出。

    他故意玩世不恭地笑了一下,語調(diào)曖昧不明。

    “我和她,可不僅僅是認識的關(guān)系�!�

    澤維爾回應(yīng)得實在太快,溫黎連想要制止都來不及。

    ——雖然卡修斯看上去沒有什么和她計較的意思,但是也經(jīng)不起這么刺激啊。

    她還沒有在他面前表露過和澤維爾有任何交集。

    溫黎稍有點心驚肉跳地看向卡修斯。

    對方臉色沉靜似古井無波,似乎并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冰藍眸底一片沉寂,沒有絲毫情緒。

    麻了。

    算了。

    擺爛吧。

    溫黎唇角短暫僵硬的笑意重新恢復(fù)了正常。

    赫爾墨斯卻略一抬眉梢,視線若有似無掠過卡修斯比起平日還要更淡的表情。

    似乎有些秘密,就藏在卡修斯和他的甜心之間。

    這邊一片兵荒馬亂,另一邊珀金不遠不近地坐著,被吵得太陽穴突突跳動。

    他心情原本就差,此刻更是心煩意亂,一邊按著眉心一邊抬起眼。

    真是搞不懂。

    怎么一瞬間幾乎所有人都對這個所謂的未婚妻感興趣。

    無趣。

    珀金神色已有幾分不善,冰冷的視線再一次掃過溫黎那張似曾相識的臉。

    這一次,他看得比第一次要仔細得多。

    隨著他的目光流轉(zhuǎn),珀金心底那一陣說不清道不明的微妙感便愈發(fā)濃重。

    她們之間……不僅長相相似。

    就連無措時垂眸的小習(xí)慣,竟然也一模一樣。

    第99章

    SAVE

    99

    這一場魔淵宴會,

    前半段酸爽,后半段……

    溫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堅持下來的。

    什么叫如坐針氈,如芒刺背,

    如鯁在喉!

    原來做萬人迷也不像她想象中那樣,只有爽沒有尬啊。

    被以這種方式過分關(guān)注的同時還要努力微笑著端水的感覺……

    就很難評。

    跟著赫爾墨斯回到神宮之后,

    溫黎感覺整個人都像是散架了一般,簡直比跑了一場馬拉松還累。

    她一進房間門就直接飛撲到柔軟的床墊上,躺在床上發(fā)呆。

    溫黎忍不住回想剛才和卡修斯對視時,他的眼神。

    這些天她忙著和珀金把身份換回來,

    之后又陰差陽錯和澤維爾赫爾墨斯相處,對他似乎少了一點關(guān)心。

    作為一個合格的博愛all推人,

    她有必要好好去安撫一下!

    她不允許任何一位老公獨守空房,午夜心碎!

    休息了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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