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穆小姐,我們在監(jiān)控里看到可疑人員了,就是昨晚快十點鐘時。三個人,大概二十分鐘后,又乘電梯下樓。您是過來查看監(jiān)控,還是我這邊截取后發(fā)給您?”物業(yè)負責(zé)人在電話里說道。
穆晚晴現(xiàn)在覺得到處都是危險,生怕那些人還潛藏在小區(qū)的某個角落,不假思索地道:“麻煩您直接發(fā)給我吧�!�
“好的,那我加您好友�!�
物業(yè)從業(yè)主群里找到穆晚晴的微信,申請?zhí)砑雍糜�,等通過之后,將三名歹徒出入電梯的畫面發(fā)了過來。
根據(jù)電梯�?康臉菍樱有三個人戴口罩及鴨舌帽的打扮,基本可以確定就是他們。
“東哥,如果報警的話,能找出這三人嗎?”
穆晚晴看完視頻,向東哥問道。
東哥臉色嚴肅,點點頭:“應(yīng)該可以�!崩^而問道,“太太又決定找到他們了?”
剛才警察說可以追究民事責(zé)任,穆晚晴放棄了。
“算了吧……”她短暫思量了下,想到那個肇事司機離奇死亡的事,擔(dān)心如果報警追查,這三個人也會成為三具尸體。
不是她圣母心泛濫。
實在是,她不想背負人命,就當(dāng)是為孩子們積德吧。
東哥以為她是自己拿不定主意,要等文湛晚上回來再說,也未多言。
“那枚芯片呢?”穆晚晴又問。
東哥抬手,將芯片遞給她。
穆晚晴接過芯片,順便讓東哥把玩具小狗復(fù)原。
芯片肯定得拿走,但玩具小狗要繼續(xù)留下。
她怕那些人還潛藏在暗地,知道她回來帶走了東西,路上劫持。
但這枚芯片在她手里,無疑也是不定時炸彈。
好在文湛晚上就要回來了。
“我們走吧�!�
“嗯�!�
東哥交代留下兩人把房間收拾規(guī)整,再請保潔來徹底打掃一下,便轉(zhuǎn)身跟上穆晚晴。
對方既然都敢猖狂上門了,難保不會做出更狂妄的舉動,接下來他們要更小心。
“太太,我等會兒送你去了工作室,就留在你公司。現(xiàn)在情況特殊,我怕……”
東哥啟動車子,看向后視鏡說出自己的打算。
穆晚晴沒等他把話說完,便贊成地點點頭:“我懂你的意思,可以的�!�
回到工作室,已經(jīng)是上午十點多。
俞喬跟葉歡等人看到五大三粗的東哥在外面辦公室坐著喝茶,一個個都好奇不已。
“什么情況?文總派人監(jiān)視你?”俞喬進來她的辦公室,興味地打探。
穆晚晴苦笑了下,“不是……說來話長,我最近麻煩大了�!�
“什么意思?”俞喬臉色嚴肅。
“還不是我那個親媽……具體的我也不能跟你們講,不然怕把你們都拖下水�!�
穆晚晴剛才想了一路,其實她現(xiàn)在出現(xiàn)在工作室也是一件很危險的事。
不光自己危險,對同事們來說也危險。
萬一莫家人狗急跳墻,直接找一幫子人沖上來強行擄走她——肯定會傷及無辜。
“喬喬,我看現(xiàn)在新賬號運營得挺好,我就暫時退出一些時日。等我把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全部處理好,再回來拍攝�!�
俞喬沒明白,吃驚地問:“你要退出?”
“不不,不是退出工作室,我只是暫時不做幕前了。很多工作我在家里,通過線上依然可以處理的�!�
穆晚晴想著那枚芯片,以往看過的一些影片橋段止不住竄入腦海,可這些又不能詳細地為外人道。
“總之我是為你們安全著想,等我把這些事情處理好,我一定回來�!�
俞喬看著她認真嚴肅的神色,再聯(lián)想外面坐著的保鏢,心頭悟出點什么。
俞喬最終答應(yīng),點點說;“那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別忘了這工作室有你一半,你要是不回來,我可占大便宜了�!�
“放心,我肯定回,這里可傾注了我全部的心血�!�
兩人達成共識,穆晚晴立刻組織大家開了個會,將手頭的工作都安排交接好。
原本,她打算上完今天的班才開始“休假”。
不料,正午時分手機響起,是文湛的來電。
以為他就是例行電話關(guān)心詢問,穆晚晴順手接通,“喂,吃飯了嗎?”
“沒有,”男人沉沉靜靜地回應(yīng),冷不丁拋出一句,“你也沒吃吧?等會兒一起�!�
“什么?”穆晚晴聽得一愣,“等會兒一起吃飯?”
她很快明白過來,“你回來了?現(xiàn)在?”
“嗯,剛下飛機,準備回市區(qū),不堵車的話大概一小時�!蔽恼康统燎鍧櫟穆曇魩е鴰捉z激動喜悅。
穆晚晴趕緊看了看時間,這會兒十二點半,一個小時……
那他一點半到。
“你直接來我工作室嗎?還是我定個餐廳過去等你?”
“我去接你吧�!蔽恼空f。
可穆晚晴想了想,“不用了吧,我去餐廳,你直接過去�!�
她想著那樣也能早點吃到飯,等餓到下午兩點,他那脆弱的胃又該難受了。
而且,最主要的是,她不想讓同事們再當(dāng)吃瓜群眾。
太難為情了。
“好,也行�!�
“那我訂好餐廳發(fā)給你�!�
兩人商量好之后,穆晚晴掛斷電話。
原本還有些工作想趕著處理完,現(xiàn)在也沒空了。
她只好把葉歡叫來,將剩下的一點事情交代給葉歡。
聽出她語氣很急,葉歡以為她出什么事了。
穆晚晴低聲道:“沒什么,文湛出差提前回來了,正從機場回市區(qū),說接我一起吃飯,太突然了!”
“噢……”葉歡明白過來,連連點頭接過文件,“那你快去吧,這些事我搞定就行。”
“嗯……接下來一陣子我不來坐班,有什么工作線上聯(lián)系�!�
“放心吧,上午開會你都說清楚了,我們線上聯(lián)絡(luò)。不過你遇到什么事心情不好,隨時給我打電話傾訴�!�
葉歡看著昔日同窗,漸漸事業(yè)有成,愛情豐收,由衷為她高興。
可想到她那一言難盡的親生母親,暗地里又止不住為她同情。
大概這就是人生吧。
總不能事事如意,總是這里好了,那里就出現(xiàn)個坑。
穆晚晴找了家吃飯的地兒,把定位發(fā)給了文湛。
她到達餐廳半小時后,出差幾日風(fēng)塵仆仆的男人,出現(xiàn)在眼前。
她會心一笑,起身朝他走去。
文湛張開雙手,將她緊緊擁入懷中,薄唇連連親吻在她耳側(cè)。
“想我沒?”男人低聲呢喃。
第409章
過來,陪我睡覺!
穆晚晴老老實實地說:“想……”
“我也想你�!�
“知道……”
兩人微微分開,額頭相抵,鼻頭親昵地觸碰,眼角眉梢都是濃濃的愛意流淌。
氣氛正曖昧甜蜜間,服務(wù)員走過來,開始上菜。
兩人尷尬地分開。
穆晚晴清咳了聲,拉著他的手:“你肯定餓壞了,快吃飯吧�!�
文湛落座,長長舒了口氣,“不止是餓,還困�!�
昨晚他就睡了三個小時,早上起來馬不停蹄地跑了兩個地方,又開了兩個會,然后將剩下工作安排好,便火急火燎地趕往機場。
在飛機上,他都還在看合同,等確定沒問題后,才合上電腦瞇了會兒,大概睡了一小時。
飛機一落地,回市區(qū)的路上,他把合同發(fā)出去,又接了好幾個電話。
總之忙到分身乏術(shù)。
穆晚晴聽他這么說,認真地看向他眉宇間。
確實,眉眼耷拉,睫毛下濃濃的黑眼圈,人瞧著都老了幾歲的樣子。
她心疼地勸:“你不要工作那么辛苦,也不要熬夜,不管是為了掙錢,還是為了我,都沒必要�!�
這話聽起來很無用,但卻是穆晚晴發(fā)自肺腑的想法。
尤其是看到蔣麗娟年紀輕輕得了癌癥,她更有這種念頭了。
身體是一切的基礎(chǔ),健康是最大的財富。
她知道文湛這么忙碌疲憊是為了自己,可她也覺得不值。
如果相愛會讓他活得這么疲憊辛苦,那離開才是最好的成全。
穆晚晴心里悲觀極了,一想到等會兒要說出口的話,心臟就像要裂開一道口子似的,痛到她不敢想象。
對比之下,她突然意識到離婚那時,她的單方面愛戀是多么的不值一提。
文湛看出她心里內(nèi)疚,忙握著她的手安慰:“你又胡思亂想。我沒因為你受苦受罪,這些年我都是這樣忙碌過來的�!�
穆晚晴微微抿唇笑著,沒說話。
他深情地望著女人的眼,繼續(xù)道:“相對來講,現(xiàn)在的辛苦都不算什么了。因為……為喜歡的人吃點苦,受點罪,心里也是甜的�!�
穆晚晴笑意更濃,嬌嗔地掙脫開手,順勢在他手上一拍,“你現(xiàn)在真是油嘴滑舌!”
“發(fā)自肺腑。”
“行了,趕緊吃飯吧�!蹦峦砬缡掌鹱耍〕霾途邷蕚涑燥埩�。
文湛微微一笑,確實餓了,也先吃東西。
“你原本說明天才能回來,現(xiàn)在提前大半天,事情都處理好了嗎?”穆晚晴始終擔(dān)心因為自己的緣故,耽誤他的正事。
文湛給她寬心,“處理得差不多了,后面我都有安排,沒事的�!�
“那你昨天……沒跟你家里打電話吵架吧?”
見她抬眸,睜著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小心地詢問自己,文湛再次秒懂她的心思。
他無奈地落下手臂,沒了吃飯的心情,看著她說:“你是不是一直覺得,是你破壞了我跟我媽的母子關(guān)系?所以總是很擔(dān)心我們吵架,覺得都是因你而起?”
穆晚晴壓了壓嘴角,不敢迎視他的眼眸,低聲道:“本來就是……”
“傻瓜!”文湛寵溺地罵她一句,心平氣和地說,“你回想我們結(jié)婚那兩年,我跟她關(guān)系很親近嗎?”
穆晚晴被他這么一提醒,認真想了想。
那時候,他們住在御景別墅,婆婆蔣麗娟一開始根本對他們不聞不問。
后來得知她懷孕,一開始也是主張拿掉。
發(fā)現(xiàn)是雙胞胎后,態(tài)度有所改變。
孩子出生后,蔣麗娟過來別墅的頻率高了些,但也僅限于看看孩子。
每次過來,他們母子倆的交流溝通并不怎么多,更談不上親近。
他們母子間一直關(guān)系很淡漠,跟她想象中的一家人的親密和睦差距很大。
文湛見她不說話,知道她回憶起那些過往,這才接著說:“我從小跟著爺爺奶奶長大的,只是偶爾節(jié)假日一大家子團聚,才會見到她跟我爸。小時候她對我不怎么關(guān)心,更別提照顧,后來也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她喜歡對我的事指手畫腳了。”
可自己習(xí)慣了獨立自主,加上心里對母親并沒有那種親情紐帶,所以本能地抵觸這種約束。
但不管怎么說,畢竟是親媽,是一家人,血緣關(guān)系割不斷,所以他多數(shù)時候還是給面子的。
當(dāng)初跟穆晚晴閃婚,他知道母親不同意,可他沒有理會。
一來,是想成全爺爺臨終前的心愿。
二來,潛意識中的確有故意跟母親做對的意思。
只是千算萬算沒想到,后來自己會真正愛上穆晚晴。
大概每一個缺乏母愛的男人心中,都有一輩子撫不平的叛逆心理。
何況他如今深愛著這個女人,那就更不可能因為母親的反對而分手。
“她沒有資格決定我的人生,決定我該跟誰過一輩子。所以你不必愧疚,不要有心理負擔(dān),她以后再找你,你別搭理就是了�!�
說起這些,文湛臉色清清冷冷,連剛才盯著他激動灼熱的眼眸,都一并斂了光芒。
好像一瞬間又回到小時候那個不被媽媽關(guān)愛的小男孩。
穆晚晴看著,隱隱心疼。
其實她的情況好不到哪里去。
父親早早意外去世,母親拋下她離家出走,她跟著年邁多病的爺爺奶奶生活,童年更是苦不堪言。
兩人非要比慘的話,毫無疑問是她更慘,慘出數(shù)倍。
也許命運讓他們相遇,就因為他們高度相似的人生吧。
因為兩顆嚴重缺愛的靈魂同命相連,惺惺相惜,所以才更能療愈對方,溫暖彼此。
穆晚晴心里又糾結(jié)了。
到底要不要說出那些話?
文湛見她吃飯的動作都放緩了,一臉若有所思不吭聲,眸光又沉沉落定。
他看得出,這小女人心里猶豫過,沒準兒翻來覆去琢磨了無數(shù)遍,都想好怎么跟他開口了。
現(xiàn)在被他這番話一說,那念頭又被按了下去。
他裝做什么都不懂,給她夾了菜,提醒道:“吃啊,吃完飯回去了,我得睡一覺�!�
穆晚晴回過神來,連連點頭:“嗯,那快點吃,你黑眼圈都要掉下來的感覺�!�
“沒事,睡一覺就好了�!�
兩人各懷心思,都只顧著吃飯,暫且不再提這些事。
穆晚晴原本想說自己海逸天璽的房子被人翻得稀巴爛,以及那枚芯片的事,可是看他累成這樣,又壓下念頭。
等他休息好了,晚點再說吧。
不然他肯定立刻讓人去調(diào)查這事,哪還有心情睡覺休息。
————
回到家,已經(jīng)快下午四點。
文湛進屋看到玩耍的一雙兒女,簡單抱了抱逗了會兒,便回房洗澡換衣服。
穆晚晴正要抱女兒喂奶,卻聽這人在房間喊她。
周嬸提醒了句,她趕緊把女兒交出去,起身回房。
“怎么了?”
“你幫我拿衣服�!�
文湛已經(jīng)脫掉襯衣長褲,就剩一條四角底褲裹在臀上,性感魅惑的人魚線展露著令人眩暈的荷爾蒙氣息。
看到女人進來,他淡淡丟下一句,徑直去了浴室。
穆晚晴看著他故作高冷的臉,心里把他看得透透的。
拿衣服而已,又不是沒長手自己不會,非要叫她來拿?
那點心思就差寫在臉上了,還故作高冷!
但輪不到她拒絕,男人已經(jīng)關(guān)上浴室門,她只好腹誹著去衣帽間取了浴巾跟睡衣。
走到浴室外,她故意不進去,敲了敲門說:“我放門口凳子上了,你洗完自己出來拿�!�
里面,文湛已經(jīng)脫完衣服,就等著她自投羅網(wǎng)。
誰知等等來她一句“自己出來拿”。
文湛暗暗火大,正要叫她回來,卻聽房間門響起,女人已經(jīng)出去了。
穆晚晴關(guān)上臥室門,嘴角沒忍住勾了勾,想象著某人現(xiàn)在的臉色,真是無語又好笑。
不是她不解風(fēng)情,而是妹妹等著喂奶呢。
她也出門大半天了,這會兒口糧正足,如果不先給妹妹喂了,跟他昏天暗地一通糾纏,又要浪費。
想象著那幅畫面,她就面紅耳赤,覺得羞死人了!
客廳里,小文雅沒有吃到母乳,正在鬧情緒。
周嬸剛沖好奶粉準備抱起她喂,卻見女主人又出來了,便好奇問道:“三少不是叫太太嗎?這么快就……”
后面的話及時打住。
可穆晚晴還是明白周嬸的意思了,頓時臉頰更紅,燙得都能烙餅。
都說了每次白天收斂點,家里還有這么多人在。
他總不以為意。
看,人家個個心里明鏡似的,背后止不住怎么想。
沒臉回答周嬸的疑惑,她尷尬地笑了笑,抱起淚眼汪汪惹人憐愛的妹妹,溫柔地哄著,去到一邊喂奶。
轉(zhuǎn)眼間,孩子們快九個月了。
看著一天天長大的兄妹倆,穆晚晴又開始惆悵。
孩子們會認人了,每天看不到她就會鬧,再見面就格外黏她。
育兒知識里說的,寶寶到一歲時會有分離焦慮癥,只要看不到媽媽就會焦躁不安,哭鬧不止。
可她發(fā)現(xiàn),兄妹倆性格敏感,又聰明伶俐,感覺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有了分離焦慮癥的趨勢了。
如果她跟文湛分開,不能時時見面,肯定會對孩子們的生理、心理都產(chǎn)生影響。
哎……
真是天人交戰(zhàn),無法抉擇。
給妹妹喂完奶,已經(jīng)是二十分鐘之后。
穆晚晴安頓好女兒,回頭看了看臥室方向,還不見某人出來,頓時皺眉。
平時洗個澡很快的,今天怎么磨嘰起來?
還是太困太累,洗完直接睡下了?
懷著疑惑,她猶猶豫豫地走到主臥門外,貼著耳朵細細聽里面動靜。
結(jié)果……
沒動靜。
看來是睡了。
她輕輕推開門,輕輕邁進腳步。
這套大平層有足足650平方,光是一個主臥,就快有她那套小房子整個大了。
入門是一道屏風(fēng),擋住了里面的大床,更好地保護了主人的隱私。
她輕手輕腳,素手從門把手上落下,探頭看向屏風(fēng)里面。
可是,大床上平平整整沒有睡人……
她正覺得奇怪,突然脖子后汗毛一豎!
身體本能地飛快轉(zhuǎn)過來,沒等她定睛看清,整個人便突然騰空,被男人強有力的臂彎打橫抱起。
“啊——”
穆晚晴嚇得心臟都要停擺,條件反射地一聲尖叫。
接著惱羞成怒,她火大地朝著男人使勁拍打:“你有病啊!嚇?biāo)牢伊耍 ?br />
本來這幾天,她被那股子潛藏的危險籠罩著,每天神經(jīng)緊繃,高度緊張。
剛才察覺到背后有人靠近時,她第一反應(yīng)還以為是那些闖入家門的歹徒竟找到了這里來!
真得嚇到膽子都要爆炸!
男人穩(wěn)穩(wěn)地抱著她,由著她生氣拍打,直至將她抱到大床邊,一把扔進柔軟的床榻。
穆晚晴心跳惶惶,還沒平復(fù)。
身子在床榻上彈跳幾次后,她還沒坐起身,男人已經(jīng)傾身下來,將她籠罩住。
“在家里怕什么?是不是做虧心事了?”文湛懸在她臉頰上空,整個人倒影在她漂亮的瞳孔里,低聲笑問。
他還不知道海逸天璽那邊發(fā)生的事,也不知道芯片的存在。
東哥以為穆晚晴會跟他說這些,暫未匯報。
穆晚晴心事重重,猶豫著要不要說。
思忖片刻,又覺得還是等他睡醒再講。
“你才做虧心事!”她沒好氣地懟回去,一把推開男人,“你試試被人從后面突然抱起!”
“沒人抱得動我�!�
“……”穆晚晴無語了。
見她起身動作很迅速利落,看來腰傷恢復(fù)無礙了。
文湛又一把攬住她,“都這個點了,你不用再去工作室了吧?陪我睡會兒,好困。”
“好困你就趕緊睡,還鬧騰什么!”穆晚晴依然沒好氣。
“你陪我才睡得著�!蹦腥藬堉难环�,說話低低沉沉,俊臉垂眸順目,一副孤獨求愛的感覺。
“……”穆晚晴斜睨著他,兩人對峙。
片刻后,她敗下陣來,嘀咕道:“我陪著,你更睡不著。”
哪還有心思睡,肯定要做些亂七八糟的體力活。
文湛勾唇淺笑,英俊深邃的眉眼帶著一股子迷死人的蘇感,湊上來親了親她,“還是你懂我�!�
“……”穆晚晴白了他一眼,都不想說話。
可文先生不在乎。
已經(jīng)被她逃掉一次,這次抓到床上來,就成了煮熟的鴨子,總不能還飛掉。
他盯著女人緋紅羞澀的臉蛋,一手勾起她的下巴,將她的臉抬起,俊臉緩緩靠近,直到吻上那朝思暮想的唇。
穆晚晴也想他。
可她心里藏著太多事,一想到兩人即將面臨的危險,便覺恐懼,連接吻都心不在焉。
文湛沉醉地吻了會兒,察覺到她在走神,退開又挑起她的臉,認真端詳。
“怎么了?不想做?”
第410章
欲生欲死,最后一次
他們有些時日沒做了,他還以為對方也跟自己一樣,早就迫不及待。
“不是,我——”穆晚晴看著他幽深暗沉的眼眸,薄唇微抿,眸光復(fù)雜地晃動著。
“不是?那就是想做,想做就抓緊時間唄�!蹦腥隧樦脑�,笑得更加邪魅不正經(jīng)。
穆晚晴:“……”
文湛見她滿眼委屈,仿佛有一肚子心事無從說起,心頭劃過一陣無力。
他知道女人的心結(jié)在哪兒,喟嘆著將她抱緊,大掌溫柔地在她肩頭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拍著。
“你真不用在意我媽的話,她分不開我們。等我有空回去跟她好好談?wù)�,會讓她配合治病的。你不要把這件事的責(zé)任攬在自己頭上。”
穆晚晴原本還能壓抑住的情緒,被他溫柔深情的一番哄勸,頓時如泄閘的洪水一般傾瀉而下。
“文湛……”
她開口,喊著男人的名字,哽咽顫抖的語調(diào)帶著三分委屈三分不舍四分心痛。
下一秒,她突然直起身來一把摟住男人的脖頸,主動地將他緊緊抱住。
文湛被她撲過來的動作撞得身體一晃,雙手本能地攬住她腰身。
難得見到她這滿帶破碎感的一面,文湛心里頓時猶如硫酸腐蝕一般,也劇烈地疼痛起來。
他收緊雙臂,將女人纖細的身子緊緊扣在懷里,力道之大,仿佛要把她揉進自己的骨血中。
“你若想哭就哭出來……哭出來心里好受些�!�
他知道這些日子穆晚晴心里頂著很大的壓力。
尤其是得知母親患癌,這壓力肯定更翻倍上漲。
他不懂昨天穆晚晴帶著孩子們回去,父母到底跟她說了什么,唯一能做的就是給出全部的愛與耐心,安撫她,療愈她。
“晴晴……你不必在意我父母的看法,真的……我是成年人,我對自己的人生負責(zé),他們哪怕是我父母,也無權(quán)干——”
文湛還要繼續(xù)安撫她,可她不想聽下去了。
她從男人懷里撐起身來,轉(zhuǎn)過頭捧著男人的臉,破釜沉舟般主動吻上他。
深深的,急切的,熱烈的,吻上他。
文湛沒說完的話被她異常濃厚的熱情堵回去,兩人瞬間交纏在一起,緊得好似連體嬰一樣。
穆晚晴臉上沾染著濕潤的液體,淚水不知何時沖刷著臉頰。
文湛心疼地頻頻皺眉,想要停下來多安慰她一下,可卻被她再次主動出擊打斷。
“文湛……文湛……”
她像著魔一樣,不住地呢喃著對方的名字,似乎要把那兩個字刻進骨血。
她拋下一直以來的羞恥和矜持,像個熱情奔放的舞女一樣,期望著在男人身下徹底綻放。
穆晚晴緊緊扣著男人的頸,與他吻到呼吸受阻時,意亂情迷又神魂顛倒,不住地祈求道:“文湛……撕碎我,狠狠地撕碎……”
也許只有那樣,她才不用苦苦掙扎,不用左右為難,不用痛不欲生。
文湛看出她的異樣了,努力保持清醒和冷靜,想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會讓她這般反常,竟說出這樣蝕骨灼心的話。
可第一次展露奔放熱情的女人,猶如一朵妖冶魅惑的罌花,將他的魂魄都勾走了。
所有的理智化為泡影,他翻轉(zhuǎn)而起,將女人壓在身下時,用所剩無幾的清醒在她唇邊問道:“晴晴,你的腰……唔——”
再次,話沒說完便被女人抬頭吻住。
文湛徹底淪陷,顧不得考慮其它,飛快剝掉她身上的障礙物,化身一頭不知疲倦的餓狼……
一遍,兩遍……
欲生,欲死……
歡愉,痛苦——
廝守,分離——
沒有言辭能形容他們這一刻的靈魂與肉體。
這種極致到癲狂的釋放,足以銘記一生……
不知何時,夜幕降臨。
沒有開燈的偌大臥室,只有外面的星光點點映照進來。
穆晚晴從男人懷里蘇醒,意識剛剛回歸大腦,便覺得身體酸痛得不像樣子,好似拆開重組一樣。
尤其是腰間,動一動便覺得咔吱作響。
文湛比她先醒。
他給東哥打了個電話,原意是想問問穆晚晴昨天回老宅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想知道東哥是否清楚。
結(jié)果東哥沒提這事,倒是說起另一件更重要的事。
打完電話,文湛轉(zhuǎn)頭看向臂彎里累極酣睡的女人,便懂得她下午為何那般瘋狂。
她心里極可能抱著“最后一次放縱”的念頭,與他歡愛。
放下手機,他看著懷里還沒醒來的女人,知道她這次累慘了。
人就在身邊說話,都沒把她吵醒。
“小傻子……出這么大的事,卻跟我只字不提,我明白你的心思,是為我考慮�?晌沂悄隳腥耍绻B自己女人都護不住,我還算什么男人……”
他心疼又生氣地呢喃,柔腸百轉(zhuǎn),情緒翻滾。
可懷里的女人依然睡著。
也只有他回來了,躺在他身邊,穆晚晴才能睡得這般踏實酣暢。
靜寂中,文湛借著漸漸暗下來的天色,瞧著女人精致明媚的五官,手指抬起,輕柔緩緩地刮過她臉側(cè),撥開散落的發(fā)。
就這么靜靜地看著她。
怎么也看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