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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聽說富豪看不上她,她凈身出戶,孩子也沒要到,然后又被親媽逼迫,好幾次網(wǎng)暴……”

    “不會吧,身世這么悲慘?我看那女的跳樓就是幌子,肯定是為了逼迫女兒給她治��!”

    “這肯定啊!你說她要是想死,早就該跳下去了,還磨嘰什么!”

    “啊……人性啊,真是深不可測,攤上這樣的親媽,也是倒八輩子血霉了。”

    穆晚晴這番推心置腹的發(fā)言,很有作用。

    現(xiàn)在,沒人愿意幫楊翠珠說話了,轉(zhuǎn)而都同情起穆晚晴。

    就連剛才還在勸穆晚晴應(yīng)該好好說話的那位警員,這會兒也為自己的言行感到羞愧,轉(zhuǎn)而對楊翠珠喊話——

    “楊女士對吧?我們查到了,你確實是羈押待判人員,因為身患重病而申請了保外就醫(yī),你說你治病就好好治,跑來糾纏別人干什么?現(xiàn)在還鬧這出,大半夜的,這么多人興師動眾,你也好意思�!�

    旁邊同事勸道:“頭兒,這么說話不妥吧?萬一她一個沖動跳下去,咱可得擔(dān)責(zé)任的�!�

    那位警員說:“擔(dān)就擔(dān),我負全責(zé)!這社會風(fēng)氣早該整頓了,總是我弱我有理,動不動就道德綁架別人,擱誰都惱火!”

    “這倒也是�!�

    人群中突然有人喊道:“我作證!這女的今天就算跳下去,也不管警察的事!不想活了就默默地死唄,何必連累別人�!�

    “就是……簡直浪費社會資源!”

    那位警員被感動到,轉(zhuǎn)身抬手,示意大家安靜點。

    然后,又對身后那些舉著手機錄像的圍觀者叮囑:“你們知曉事件的全過程,如果誰敢斷章取義發(fā)到網(wǎng)上博流量,顛倒是非黑白,警方可是要追究法律責(zé)任的!”

    眾人連連搖頭:“不會不會!這事確實是那個女的不對,哪配當(dāng)媽��!”

    “不過警察同志,還是別讓她跳吧,不然我們這酒店沒法做生意了��!”酒店客房部領(lǐng)班一臉為難地道。

    但楊翠珠到底跳不跳,誰都無法掌控。

    周遭安靜了些,所有眼睛都盯著坐在天臺圍欄上的楊翠珠。

    事已至此,不管是陰謀陽謀,再也無處可藏。

    看著親生女兒將自己的退路完全斬斷,楊翠珠一時徹底懵了。

    這些視頻一旦傳播出去,她肯定會被網(wǎng)友罵死,就算開顱手術(shù)成功,在社會層面上她也沒法活了。

    事到如今,有一種不跳不足以平民憤的感覺。

    “小晴……媽對不起你——以后,我不會再連累你了——”楊翠珠徹底心死,羞愧又悲痛地留下這話,雙手撐在臺面上用力往前一撲,身體消失在水平面。

    “啊!她跳了!跳了!”

    “天�。≌嫣�!”

    “啊——好嚇人啊!”

    大家雖有所備,但看到人跳下去的那刻,有些膽小的還是嚇出尖叫聲,捂住了眼睛。

    離楊翠珠最近的消防員奮勇飛撲,可還是晚了一步。

    穆晚晴也本能地沖上去,卻只能眼睜睜看著楊翠珠落到了樓下的逃生墊上。

    “砰——”

    一聲巨響,逃生墊被巨大的沖擊力撞得四角鼓起,將人緊緊陷在里面。

    下面圍觀的人,也是驚叫連連,卻一個個拿著手機拍得更興奮,那些在現(xiàn)場做直播的,更像是看明星演唱會一樣激動吶喊。

    正如那位警員所說,有些社會風(fēng)氣,確實需要好好整頓了!

    圍觀人員一陣躁動,想沖過去看看人死沒死,被負責(zé)值守的警員攔住。

    “后退!后退!”

    “快快,救人!”消防員第一時間沖進逃生墊,找到已經(jīng)陷入昏迷的楊翠珠。

    “還有氣息!快快快!救護車!醫(yī)生來了沒?”消防員將人抬出來,剛好救護車抵達,醫(yī)護人員魚涌而出。

    穆晚晴站在樓上,渾身冰涼,整個人麻木僵硬地將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

    “女士?女士?”警員催促下樓,連喚了幾聲,她才緩過神來,按捺著狂跳慌亂的心臟,連忙奔下樓。

    剛擠出人群,她看到東哥趕來。

    “穆小姐,你要去哪兒?”東哥擔(dān)心她出事,接到周嬸的電話便立刻派人調(diào)查,耽誤了下,這才來晚了。

    穆晚晴這會兒也無暇去想東哥怎么會過來,匆忙道了句:“醫(yī)院�!�

    因為楊翠珠剛剛被抬上救護車。

    她嘴里吐血,人也陷入昏迷,看樣子命懸一線。

    “穆小姐坐我車吧,你的車被堵了。”東哥臉色嚴肅,伸手做了個方向。

    穆晚晴回頭一看,自己停車的地方已經(jīng)被拉了警戒線,圍觀群眾也將道路堵死了。

    “那好吧�!彼荒苌狭藮|哥的車,一路緊跟120。

    到了醫(yī)院,楊翠珠立刻被送進搶救室。

    醫(yī)生過來詢問病人有沒有既往病史或過敏藥物,穆晚晴對后者不清楚,只連忙說:“她腦子里長了腫瘤,但具體什么情況我不清楚……”

    醫(yī)生急急忙忙沖進搶救室。

    大概過了十來分鐘,一名護士又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出來:“病人算運氣不錯,那么高的樓摔下來,沒有當(dāng)場斃命也算是奇跡�!�

    “但她的運氣也不算太好,高空墜落帶來的巨大沖擊力讓她腦子里的腫瘤爆開了,現(xiàn)在顱內(nèi)出血很嚴重,必須盡快做開顱手術(shù)——請家屬簽字!”

    穆晚晴能想象到情況有多危急,趕緊簽了死亡通知書,點頭道:“那就趕緊手術(shù)吧�!�

    “你們家屬要有心理準(zhǔn)備,病人這種情況,手術(shù)成功率不高,只怕生還的希望渺茫�!弊o士臉色嚴肅,接過通知書后順便把丑話說在前頭。

    穆晚晴還是呆怔地點點頭:“我知道了,麻煩醫(yī)生盡力�!�

    她要求醫(yī)生盡力,并不是憐憫楊翠珠,只是單純地出于人道主義關(guān)懷。

    不料,搶救室里手術(shù)才進行到一半,主刀醫(yī)生臉色驟變,手上動作慢下來。

    監(jiān)視器上,心電圖已經(jīng)拉成了一條直線。

    一同手術(shù)的其它醫(yī)護還在拼命搶救、電擊,推腎上腺素,想同死神做最后的抗?fàn)帯?br />
    然而,已經(jīng)回天乏術(shù)。

    穆晚晴在搶救室外焦急難安地等了快一小時,手術(shù)室門突然打開。

    她驀地轉(zhuǎn)身過去,“醫(yī)生……”

    “對不起,我們盡力了,可病人腦出血太嚴重,加上內(nèi)臟出血,即便掛著血袋也經(jīng)不住那樣消耗……節(jié)哀�!贬t(yī)生歉意地微微頷首,轉(zhuǎn)身回了辦公室。

    穆晚晴在原地站著,好一會兒,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心里也沒有絲毫情緒。

    她不知自己此時是應(yīng)該高興還是悲傷。

    一旁的護士小姐,拿著另外幾份需要簽字的文件等她慢慢接受這個噩耗。

    見這么美麗漂亮的女人呆呆愣愣地杵著,護士小姐都心疼了。

    “女士,請您節(jié)哀,這些確認書還需要您簽下字�!钡攘撕靡粫䞍�,護士小姐上前,輕聲安慰。

    穆晚晴眨眨眼回過神來,瞬間又恢復(fù)了沉穩(wěn)淡定。

    她接過那些文書簽字,不知想到什么,突然問:“我做為病人的家屬,是不是可以簽訂器官捐贈協(xié)議?”

    護士小姐:“可以,不過需要專員過來為您辦理�!�

    “好,那就把她的眼角膜捐獻出去吧�!�

    穆晚晴心想,死后做件好事,也算是為她這一生犯過的錯贖罪吧。

    希望能積點陰德,保佑她下輩子直接投胎成有錢人。

    這樣,她就不用辛辛苦苦、想方設(shè)法,依賴別人了。

    穆晚晴正在簽署器官捐贈協(xié)議時,周亦儒姍姍來遲。

    東哥看到他匆匆奔來,下意識上前一步將他攔住了。

    “你什么人?走開!”周亦儒火大,立刻上手。

    穆晚晴聞聲回頭,道:“東哥,讓他過來吧�!�

    東哥放了手,周亦儒大踏步上前。

    一眼看到穆晚晴簽訂的文件,他大吃一驚,眼眸異常凝緊嚴肅:“小晴,什么意思?楊姨呢?”

    “她去世了�!蹦峦砬绾芷届o地回復(fù)。

    “你在干什么?”

    “簽訂器官捐贈協(xié)議。因為她是高樓墜落,五臟六腑都有損害,能用的只有眼角膜了。捐贈出去,能幫助一個人重獲光明,為她積點德�!�

    穆晚晴平靜地說完這些,手上也已經(jīng)簽署完好幾份文件,而后遞交給工作人員。

    周亦儒在一旁,看著穆晚晴近乎冷血的反應(yīng),不敢置信地搖了搖頭。

    “你什么時候變成這樣了,竟一點人情味都沒有,她畢竟是你親生母親,你就這樣對她!連她死了,你都沒有半分悲傷和遺憾嗎?”周亦儒義憤填膺,字字斥責(zé)。

    第441章

    文湛:在我面前,你還裝什么

    穆晚晴轉(zhuǎn)身,不卑不亢地對向他:“我會為她辦好身后事,也會給她選一塊好墓地,這也算報答她對我的生育之恩吧。至于更多的,我確實做不到。你如果覺得我冷血無情,那我們不來往就好了,反正——我們也不是一路人。”

    一直以來,穆晚晴念及兩人童年為鄰的情分,還有過去那些年郵件往來的友誼,始終不曾對周亦儒說出決裂的話。

    可今晚,她想讓這一切都結(jié)束。

    她希望楊翠珠的去世,能將她童年所有創(chuàng)傷和陰影,都一并帶走。

    而周亦儒這個見證過她童年苦難的人,也從她的生命里一起消失。

    所以,就沒必要留著情面了。

    周亦儒被她一番過于清醒理智的發(fā)言,噎到啞口無言。

    穆晚晴轉(zhuǎn)身,重新看向工作人員:“已經(jīng)簽字了,該怎么辦就怎么辦吧。”

    “好的,感謝您為我國器官捐贈事業(yè)做出的貢獻�!惫ぷ魅藛T深深鞠躬,轉(zhuǎn)身走開了。

    沒過多久,楊翠珠的一雙眼角膜被順利取出,通過特殊保存方式快速送往受捐者那邊。

    而楊翠珠的遺體,將按照規(guī)定,先暫存太平間,再等殯儀館來拉走。

    穆晚晴又配合警方辦理了相關(guān)手續(xù),等一切落定,已經(jīng)是凌晨一點多。

    東哥一直靜靜等候,見她忙完,上前低聲道:“穆小姐,我送您回去吧�!�

    穆晚晴搖搖頭:“不用了,我自己可以開車�!�

    “但您的車還在酒店那邊�!�

    穆晚晴一怔,這才想起自己是坐東哥的車來的。

    東哥建議:“我先送您回去,您把車鑰匙給我,我安排人把車送到小區(qū)樓下�!�

    穆晚晴沒說話,點點頭,可卻沒有移步。

    身后,搶救室門推開,一個車床蒙著白布,由護工緩緩?fù)瞥觥?br />
    她靜靜地站著,等推車從面前經(jīng)過時,看似波瀾不驚,可悄然握緊的雙手還是泄露了她心里的情緒。

    沒有一個孩子不渴望得到媽媽的愛。

    但她這一生都沒真正享受過。

    也許懵懂不記事時有,可那時太年幼,已經(jīng)沒有記憶。

    時隔多年,楊翠珠從出現(xiàn)開始,她心里都是恨,也不肯相認。

    現(xiàn)在,這個血緣上是她親生母親的人又徹底地離開了,短暫的解脫感消散后,她心里還是劃過不甘與傷痛。

    東哥見狀,低聲安慰:“穆小姐,節(jié)哀。”

    她回神,淡淡啟聲:“我沒事。她死了才好,對大家都是解脫�!�

    東哥不好回應(yīng)這話,沉默。

    但穆晚晴說這話卻是發(fā)自肺腑。

    做為母親,楊翠珠不配讓自己落淚。

    做為妻子與兒媳,她也不配回到老宅安葬。

    如今莫家消亡,她也不可能埋進人家的祖墳——所以這就是報應(yīng),生前作惡,死了都不得入土為安,只能淪為孤魂野鬼。

    ————

    文湛是在三天后回來的。

    從機場直接去了穆晚晴家里。

    他知道穆晚晴這幾天沒上班,因為楊翠珠的死,網(wǎng)絡(luò)輿論發(fā)酵,讓她再次陷入風(fēng)波中。

    盡管那晚有不少人目睹了整個事件經(jīng)過,也清楚事情的內(nèi)幕和真相,但架不住如今自媒體時代,輿論自由,便總有聲音顛倒黑白,故意引戰(zhàn)。

    “肯定是同行買了水軍來黑你!分明就是嫉妒你,想趁機把你打倒!你可別上當(dāng),就靜靜地沉寂一段時間,正好修改你的書稿�!�

    視頻電話里,俞喬在安慰穆晚晴。

    發(fā)生這樣的事,誰都始料不及,所以輿論剛爆發(fā)時,大家都懵了下,也很擔(dān)心穆晚晴的狀態(tài)。

    “放心,我沒事的。經(jīng)歷過這么多次網(wǎng)暴,我早已百煉成鋼,黑粉也是粉,你們抓緊機會,趁著這波流量,好好吸粉。”

    俞喬被她的話逗笑,“不愧是大作家,這心態(tài)杠杠的!”

    穆晚晴也笑了笑,眼眸瞥到門口有人走來,抬眸一看,竟是文湛!

    她吃了一驚,臉色微變,而后對俞喬說:“你忙吧,我沒事的,再過兩天我就回去上班了�!�

    “好,那掛了,拜拜�!�

    手機落下,穆晚晴看向自顧自走進臥室的男人,低聲問:“什么時候回來的?”

    “剛從機場過來�!蔽恼孔叩缴嘲l(fā)邊,在她身旁坐下。

    那晚事發(fā)后,他第一時間得到消息,第二天也給穆晚晴打了電話。

    不過兩人沒聊幾句,穆晚晴說沒什么事,讓他別擔(dān)心,就掛了。

    可他怎么不擔(dān)心?

    網(wǎng)上的輿論風(fēng)潮,他在國外都刷到了。

    原以為她這幾天肯定過得艱難,但看她剛才跟俞喬的視頻通話——這女人的確讓他刮目相看了。

    離開自己后,她也能獨當(dāng)一面,面對困難挫折,也能沉穩(wěn)淡定。

    但只有他知道,這些強撐的背后,依然有柔軟心傷的地方。

    因為她向來善良心軟。

    “楊女士的去世,對你來說也是解脫,但畢竟是親人離去,所以……節(jié)哀�!眱扇碎g短暫沉默后,文湛輕拍了拍她的手,低聲安慰。

    穆晚晴挑了挑眉,身體坐直朝后靠著,一臉淡然無所謂,“節(jié)什么哀,我心里高興著呢,以后不會再被她陷害連累了�!�

    “在我面前,你還裝什么。”文湛輕笑了下。

    “……”她面色冰冷,撇開頭去。

    文湛繼續(xù)說:“我理解你的心情,多少是有幾分解脫,但解脫之后,還是會傷心的,沒必要藏著掖著�!�

    “沒有,你想多了�!彼廊徊豢铣姓J。

    “哎……”文湛無奈地嘆了口氣,“那好吧,不說這個了。楊女士去世,起碼讓我們之間少了個障礙,你之前要堅決跟我分手,就是害怕她再整出什么幺蛾子,連累到我,現(xiàn)在——”

    穆晚晴轉(zhuǎn)眸看向他,輕輕裊裊的一笑,“你又自作多情了。我就是不想跟你在一起,就想分手�!�

    “……”文湛被她氣到有些翻白眼。

    但轉(zhuǎn)念一想,這幾天正是她心情煩亂之時,說這些不合適,她多少有抵觸心理。

    穆晚晴沒理他的生氣,又說:“你坐長途航班肯定累了,回去休息吧,正好讓周嬸帶著孩子們跟你一起,你陪陪他們,這些日子你缺席太多,他們都快忘記你這個爸爸了�!�

    其實是她自己想安靜兩日。

    在她狀態(tài)沒調(diào)整好之前,怕把負面情緒傳染給孩子們。

    文湛懂她,起身:“好,那你照顧好自己�!�

    “嗯,謝謝關(guān)心�!�

    她對待自己這般疏離淡漠,讓文湛心里很不爽,但眼下又不是跟她計較的時候。

    男人抬步走了,臥室又安靜下來。

    穆晚晴一個人呆呆地坐著,恍惚中,仿佛聽到了童年里媽媽呼喊她的聲音——

    “小晴,媽媽出去掙錢了,你乖乖的,媽媽回來給你帶糖葫蘆……”

    “寶貝,看,爸爸給你帶了什么?氫氣球!你最喜歡的粉色小貓貓!”

    “小晴……”

    思緒徜徉在童年美好的虛幻中,不知不覺,淚流滿面。

    其實心里還是痛的,那畢竟是她的媽媽。

    現(xiàn)在,她徹底的,真正的,沒有媽媽了。

    家里只剩她一人,穆晚晴才漸漸地任由辛酸復(fù)雜的情緒流淌,放空大腦,去跟過去做個徹底的告別。

    ————

    原本,穆晚晴想給楊翠珠選個風(fēng)水寶地,可跟晶晶他們本地人一打聽才知道,好的墓地得幾十萬。

    她囊中羞澀,支付不起。

    后來,葉歡建議:“其實擱在寺廟挺好,每年供點香火錢,還有德高望重的大師天天誦經(jīng)超度,也許——她下輩子就投個好胎了。”

    穆晚晴覺得這個建議不錯,于是等拿到楊翠珠的骨灰后,周末去了崇城一座山里,找寺廟供奉牌位和骨灰。

    導(dǎo)航到山腳下時,她剛下車,竟看到停車場停著一輛越野路虎——吸引她目光的不是那輛車,而是靠在車頭氣場強大又異常引人注目的文湛。

    他怎么會在這里?

    初秋的天,他穿著一身黑,顯得整個人更加清瘦高挑。

    微黃的樹葉山林,在他身后襯托著,猶如一副自然風(fēng)光圖,頗為詩情畫意。

    穆晚晴這些日子過得平淡,生活好像突然成了黑白默片,時不時還冒出一堆星星斑點,消沉到極致。

    這會兒陡然看到清俊優(yōu)雅的男人,以及在他的光芒下都格外明媚的天色,她忽覺心情也明朗了些,好似籠罩許久的陰霾被破開一道光。

    文湛走上前來,看著她手里捧著的盒子,淡聲微笑:“現(xiàn)在才到,我以為你迷路了�!�

    穆晚晴問:“你跟誰打聽的,知道我今天來這里?”

    “不是我打聽的,是俞喬跟我說的,她怕你一個人爬山發(fā)生意外�!�

    俞喬確實不放心她一個人來山里,所以悄悄通知了文湛。

    穆晚晴有些無語,“她難道怕我也想不開?”

    文湛笑笑沒有回應(yīng),轉(zhuǎn)身拉開了車門,“走吧,上車�!�

    “上車?”穆晚晴吃了一驚,“這不是已經(jīng)到停車場了嗎?還要開車去——”

    “你還真打算抱著這個爬上去?我怕你明天胳膊都抬不起來,我已經(jīng)聯(lián)系了管理處,可以開車上山,直接到寺里。”

    ��?

    穆晚晴吃了一驚,“還可以這樣啊?可是……哪里有路?”

    “上車。”文湛微微歪頭,再次提醒。

    她只好抱著骨灰盒坐進副駕。

    路虎倒車開到一處小路,早已有工作人員等在那里,打開了鐵門。

    順著坡道上去,漸漸道路平坦開闊,穆晚晴才知道原來有瀝青路上山。

    不過許是年久失修,路面坑坑洼洼,前幾天下了雨,坑里還有積水。

    穆晚晴坐在車上搖來晃去,這才明白他為什么專門開了輛底盤高的路虎過來。

    “這是山上寺廟的工作人員運送生活物資上山的路,不對外開放。”文湛知道他好奇,低聲溫和地解釋道。

    穆晚晴點點頭,“你來過這里?連這都知道。”

    文湛道:“小時候來得多,每年初一,跟著家里大人們來燒香。后來大了,就沒怎么來了�!�

    穆晚晴能理解。

    他這種性格的人,更愿意相信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怎么會誠心拜佛,跟佛祖求富貴,求庇佑?

    “你怎么不找塊墓地,想到送來廟里供奉?”文湛好奇問道。

    穆晚晴臉色有些尷尬,沉默了下,實話實說:“好的墓地不便宜,送到廟里,讓她好好超度造化,也挺好�!�

    文湛失笑,“你什么時候相信這些了?”

    “……”

    果然,文湛不信這種東西。

    爬山要用一個多小時的路程,開車20分鐘就到了。

    兩人下車,穆晚晴看到一個老和尚帶著兩名稍年輕的和尚等在寺院門口。

    她受寵若驚,看向男人有些驚奇。

    “這位是閑云大師,寺院的住持,我已經(jīng)跟他們溝通好了,他們會選個好地方供奉楊女士的。”

    文湛低聲溫和地解釋了,手臂在她腰后虛虛一攬,“走吧�!�

    穆晚晴心里詫異。

    剛才上山的路上,他還很鄙視這種“迷信”行為的,怎么又默默幫她安排好了一切,還連寺院的住持都驚動了?

    穆晚晴受寵若驚,抱著骨灰盒上前很虔誠禮貌地鞠躬,跟住持打招呼。

    “二位,請跟我來�!弊〕洲D(zhuǎn)身,帶著他們?nèi)肓怂略骸?br />
    文湛確實對這些不感興趣,但既然來都來了,也就在院里閑逛,由著穆晚晴跟住持去辦理相關(guān)事宜。

    今天也不知是什么良辰吉日,供奉觀音菩薩的殿外圍滿了人。

    他難得感興趣,便踱步過去圍觀,發(fā)現(xiàn)多數(shù)是求姻緣或求子的。

    網(wǎng)傳現(xiàn)在年輕人都沒有結(jié)婚的念頭,去廟里也更偏愛拜財神——如今這么一看,倒的確是。

    因為圍在觀音像前虔誠跪拜的,沒幾個年輕人,都是大爺大媽或大嬸,想必是為自家兒女所求。

    觀音像旁邊,一位花白胡子的老僧氣定神閑地坐著。

    案幾前,不少人拿著剛求的簽等他拆解。

    文湛笑了笑,頗為不屑。

    什么時代了,還有人信這些。

    他轉(zhuǎn)身正要出去,忽聞旁邊兩人高興地議論:“我今天是來還愿的,這位大師可厲害了!在他這里求的姻緣簽可真靈,我兒子一年內(nèi)戀愛結(jié)婚生子,全都搞定了!”

    “是嗎?那真是恭喜恭喜!”

    “我今天得多捐點香火錢,以后每年都得來拜拜!”

    文湛都走下臺階了,忽聞這話心念一轉(zhuǎn),又回頭看向里面的觀音。

    他從不信這些。

    可如今跟穆晚晴的感情,兜兜轉(zhuǎn)轉(zhuǎn)歷經(jīng)生死,仍然不能廝守,已然成了他的心病。

    橫豎是沒有法子了,如今兩人處于分手狀態(tài),不會有比這更糟糕的局面了。

    那不如也拜拜觀音菩薩,權(quán)當(dāng)死馬做活馬醫(yī)。

    于是,他跟著人流又重新進去,乖乖排隊。

    第442章

    抽到愛情上上簽

    好幾個大媽發(fā)現(xiàn)他,都仰頭看了又看,眼里滿是欣賞喜愛。

    高大俊朗,氣宇軒昂,氣質(zhì)沉穩(wěn),看衣著打扮也是有錢人。

    這么好的條件,居然也求姻緣?

    若還是單身,那說給自己孩子該多好啊!

    要不是文湛臉色清冷,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讓那些大媽不敢貿(mào)然開口,肯定要有一群人圍著給他說媒了。

    好不容易排到他。

    男兒膝下有黃金,他沒有跪到蒲團上磕頭祭拜,而是直接往功德箱里投了好幾張百元大鈔,又把旁邊大媽驚得眼睛瞪圓。

    捐了香火錢后,他就學(xué)著前一個大媽的樣子,捧起簽桶“哐哐”搖起來。

    “啪嗒”,掉落一支簽。

    撿起那支簽,上書:逾東家墻而摟其處子,則得妻。不摟,則不得妻。

    什么玩意?

    他看得一知半解。

    光從字面意思分析,更像是強盜作為。

    文湛沉著臉皺眉,擔(dān)心是下下簽。

    轉(zhuǎn)身排到解簽的隊伍,跟在他身后的一位大媽盯著他看了許久,終于忍不住問:“小伙子,你這么好的條件,還娶不到媳婦?”

    一位大爺接話說:“也可能是生不了孩子咧!”

    “……”文湛臉色一陣無語,沒好氣地道,“我有龍鳳胎,兒女雙全�!�

    噎得那位大爺臉色尷尬,一句不吭了。

    先前詢問的大媽,原本還想著介紹下自己女兒給對方認識呢,一聽人家都兒女雙全了,打消念頭。

    終于輪到文湛,大師看了那支簽,捋著花白胡須道:“不錯……這是支上簽。”

    文湛意外,隨即欣喜,馬上追問:“那我能跟我相愛的女人在一起?”

    大師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給他分析:“你看,這簽文的意思,你跟你中意之人,應(yīng)該相處已久,你若是認定了她,確實想跟她走完一生,那就要果斷點,采取行動,不要錯失良機啊……”

    文湛以前不信這些的,但一聽老和尚說的話跟自己的情況頗為相似,心頭愈發(fā)歡喜。

    “多謝,我看寺院有些破舊了,不如我捐一筆香火錢,重新修葺下。”文湛心情一好,頓覺得這處是福地,得好好供著。

    他身后那些大媽,聞言全都吃了一驚:“小伙子,你這不講武德��!”

    “就是,你這樣收買菩薩,菩薩都去保佑你了,哪還管我們的愿望?”

    幾位大媽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文湛充耳不聞,只問老和尚:“這事我跟誰聯(lián)系?”

    大師說:“要跟住持商議�!�

    “嗯,那行了,我去找住持。”

    文湛揣著那支上簽,轉(zhuǎn)身瀟灑地走了,留下后面一堆大爺大媽嘰嘰歪歪。

    剛下臺階,他兜里手機響起。

    “你跑哪兒去了?”穆晚晴打來的。

    文湛問:“你那邊都弄好了?”

    “嗯�!�

    “住持還跟你在一起嗎?”

    穆晚晴回頭看了眼,說:“我剛拜別住持,怎么了?”

    “有點事,你在那兒等著,我很快過來找你。”

    “好吧�!�

    掛了電話,穆晚晴仰頭看看周圍山景。

    她面前較為平坦開闊的空地上,長著一棵巨大茂盛的銀杏樹。

    看樣子,估計有上百年樹齡了。

    銀杏樹葉染了秋意,已經(jīng)開始泛黃,在微風(fēng)中搖擺。

    再過十天半個月,等所有銀杏葉都成了金黃色,秋風(fēng)拂過,定是一幅唯美浪漫的風(fēng)景。

    文湛走過來,順著她的視線轉(zhuǎn)頭看樹,好奇問道:“瞧什么,這么入迷?”

    穆晚晴笑了笑,憧憬:“等這棵樹上的銀杏葉全部變黃,就是滿地盡帶黃金甲了�!�

    文湛看著她眉眼的舒展,知道她挺喜歡這兒,隨口接著道:“那等過段時間,我再陪你過來。”

    穆晚晴沒說話。

    她是很享受這山中歲月,但工作忙碌,又要照顧兩個孩子,哪有時間這么奢侈。

    思緒還在飄散間,文湛一把牽住她的手,“走,去找住持。”

    “你要做什么?”穆晚晴被他拉走,好奇問道。

    “做慈善�!�

    他高深莫測地回了三個字,拽著身后的女人去找住持。

    文湛跟住持說明自己要捐錢修寺的打算,讓穆晚晴大吃一驚,不解地瞪著他。

    這人發(fā)什么瘋?好端端的,要捐幾百萬出來修葺寺院?

    住持本就認識文家一些長輩,因為每年大年初一文家來燒香祈福,住持都親自接待,自然相熟。

    每年,文家給的香火錢也不少。

    但這開口就捐大幾百萬,還是把住持驚到了。

    穆晚晴驚愕過后,拽了下他的手,貼過去小聲問:“你搞什么?吃錯藥了?”

    她誤會了。

    以為文湛是因為楊翠珠供奉在這里,所以給寺院大手筆捐錢。

    楊翠珠可沒這樣的福氣,她也不配。

    文湛回頭神秘一笑,低聲道:“等會兒跟你解釋�!�

    住持自然是萬分愿意的,對待文湛的態(tài)度更加恭敬客氣,將他兩人迎到寺院深處的一個禪院。

    簽了手續(xù),文湛當(dāng)場捐了香火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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