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他湊到我耳邊,鷹眸在月夜中閃著光:
「我愛你,言言�!�
我心旌一動,一種難以言說的滋味涌上心頭。
哪怕是假的,第一次聽到也一樣想要流淚。
此時此刻,易地而處,穆特用手指纏住我的發(fā)絲:
「那天,你離我那么近。」
「我是想咬斷你的脖子的�!�
他的手指順著頭發(fā)撫摸到脖子,在我的頸動脈上微微施力:
「就在這里撕咬開,嘭——鮮血四濺�!�
我震驚地瞪大了眼。
原來在我不知道的時候,曾經(jīng)離死亡這么近嗎?
脖子間的頸環(huán)更緊了。
好吧,現(xiàn)在離死也不遠。
「可是,在月光里,我看到你的眼里帶著淚,突然就改變主意了�!�
8
也許是深夜更容易讓人袒露心扉,也許是我心懷歉意。
那天晚上,到了穆特的房間。
我為自己白天的無理要求向穆特道了歉,還給他講了我的故事。
講了那個荒僻貧窮的小山村,講了貼在墻上驕傲的獎狀,也講了被嫌棄、拋遠與丟掉的每一次經(jīng)歷。
「第一次見,有人給別人餓了一頓,就連夜跑過來道歉的�!�
他輕笑:「你這樣心軟,可做不了惡。」
是啊,我真心真意跑過來表達歉意。
結果穆特那個殺千刀的,聽了我說的一大堆后,淡淡抬眼,來了一句:
「你的飯菜太差了,我不想吃。」
一句話成功讓我再次炸毛。
「做我的階下囚還想吃什么!」
結果穆特直接曲解我的意思:
「Mayura
和牛,三分熟;再配一杯紅酒,要波爾多干紅�!�
「你這個要求,干脆把我三分熟了吧。」
「我看上去是吃得起這些的人?」
穆特語氣淡淡,一擊即中:
「你不是把我的錢都轉走了嗎?」
我瞬間啞火。
這是我做的第二件虧心事。
在關穆特的半年里,我不僅劫了他的色,還劫了財。
但這也不怨我,要不是撞見穆特,我在墨爾本已經(jīng)要活不下去。
我爸媽急著砸錢把我扔出來鍍金,可是我英語口語巨爛無比。
在那個偏遠的小山村,我根本接受不到純正的英語教育。
考的分數(shù),都是靠一張張試卷做下來的。
是純粹的啞巴英語。
所以剛來的兩個月,我生活得非常吃力。
結果崔珍琪在這邊的朋友告了我的黑狀。
說我又不交際,又不努力。
也不知道是他們自己想的,還是崔珍琪出的主意。
他們斷了我的生活費,說是逼我得獎學金,也讓我做些助教,跟同學們活絡起來。
怎么活絡?
靠雙手比劃嗎?
而且在得到獎學金前,我難道可以辟谷嗎?
總之據(jù)說崔珍琪當年就是這樣過的,我也應該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