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他眼睛濕漉漉的,好像要哭了,柔軟粉潤的嘴巴一張一合的,發(fā)出悅耳的美妙的聲音,像清晨的小鳥在鳴叫,每一次他都很喜歡聽他說話,聽他聲音里的快樂或者氣惱,他心里高興得要命。
這是他第一次聽見蒲遙在和同類交流,他們說著自己的語言,他們每一個人都聽得懂。
那么長長的一段話,每一個音節(jié)都是那么美妙。
可是他一個字都不明白。
不知道他們在說什么。
“那個……那個嚴(yán)哥,你是不是還有人類的理智?還記得我嗎?”
陸潛和嚴(yán)倫從小一起長大,是多年的好兄弟,看見自己的好兄弟變成了喪尸也是十分難受,如今面對面碰上,見他竟然不像其他喪尸一樣撲過來咬人,而是有點聽蒲遙的話的樣子,當(dāng)即覺得嚴(yán)倫可能還有救。
“吼!”
沒想到嚴(yán)倫見他說話,大吼一聲,看起來要撲過來把他弄死似的!
“……”當(dāng)他沒說。
嚴(yán)倫平等的厭惡、憎恨這里的每一個人,這只臭老鼠竟然還嘰嘰歪歪對著他說話,說著蒲遙能聽到但是他完全聽不懂的話,
好想殺了他。
陸行說:“你瞧,他連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都不認(rèn)識了�!�
蒲遙一點也不想讓嚴(yán)倫死在這里,但是整個宿舍都是針刺般的危險感,他能感覺到周圍在重重危機,莫名的預(yù)感讓他做出了判斷——嚴(yán)倫不能在這里。
【陸行在宿舍里布置了難以看見的金屬絲,異能者的的金屬絲鋒利無比,057無法判斷嚴(yán)倫會不會被殺死�!�
057說到這兒的時候發(fā)現(xiàn)蒲遙快急哭了,連忙又說。
【宿主別急啊�。。∷拗髟僭囋嚢阉谱�!他那么聽你的話……】
057已經(jīng)有點后悔當(dāng)初勸蒲遙抱緊陸行的大腿,它美麗的宿主大人好像和喪尸在一起更開心,喪尸比人類單純,沒有這么多花花腸子,它可愛的宿主大人在來這個世界之前是個被好好保護的小孩,沒有出過社會,哪里懂得人性險惡。
陸行這家伙這么聰明,還不得把人玩死。
如果喪尸死了的話,它的宿主大人不得傷心死,它聽說人類特別脆弱,傷心過度也會死的,嗚嗚!
蒲遙急道:“我過去和他說會兒話,他一定會走的,我保證他不傷害別人!”
可是陸行的手卻一點也沒松開。
他狹長的眼眸微瞇。
是嗎?
你過去是讓他走嗎?還是和他一起走?
陸行不能理解為什么身為人類的蒲遙會那么在意一頭喪尸。
明明他一直被這喪尸脅迫、誘哄、禁錮,可是他卻不準(zhǔn)備殺了他。
斯德哥爾摩綜合癥的最佳治療方法就是將犯人殺死,人類和喪尸本來就是敵對,這頭喪尸死在這里才是最佳。
“不行,不能過去�!彼恼Z氣冰冷。
然后他看見蒲遙回過頭看了他一眼。
那雙美麗的眼睛看著他,長長的睫毛輕輕一顫,濕漉漉的眼眶里全是眼淚,陸行幾乎以為他要哭了,可是他竟然沒有流淚。
“我不想讓他死�!蹦莻眼神無法形容。
陸行心頭一顫,就看見蒲遙推開他朝嚴(yán)倫走了過去。
陸行只覺得自己的手突然就松開了,像是突然麻了一下,瞬間抓不住蒲遙了。
這一刻他的心幾乎提到了嗓子眼,連忙撤下了金屬絲,甚至同時伸手去抓蒲遙。
那么鋒利的金屬絲,就算是異能者碰上了都會血濺當(dāng)場,蒲遙只是一個普通人,碰上必死無疑。
前面的嚴(yán)倫也嚇了一跳,他的第六感覺得這兒危險極了,蒲遙走過來的一瞬間他連忙去接他。
但是在觸碰的一瞬間,蒲遙卻狠狠的推了他一把。
蜘蛛絲一般的金屬絲在觸碰到他的一瞬間松落,身后的陸行幾乎滿臉的冷汗。
剛才那一瞬間他幾乎沒有把握能十全十的撤下金屬絲,如果再慢那么一步,蒲遙可能就死了。
057在蒲遙的腦子里尖叫。
【啊啊啊啊宿主你干了什么?為什么我的能量一瞬間全部被吸沒了!你知不知道剛才多危險�。 �
這個世界蒲遙活了這么久,讓057得以積攢到些許能量,現(xiàn)在一下子竟然全沒了!
宿主大人到底做了什么?一般的宿主能吸系統(tǒng)的能量嗎?
蒲遙仿佛沒聽見他說話似的,眼睛只看著嚴(yán)倫:“別跟著我了,快走吧,我要和我的同類一起生活�!�
蒲遙的力氣并不大,相對于一只喪尸來說比一只小奶貓的力氣還小,可他輕輕一推,嚴(yán)倫就退回了兩步。
他無法理解蒲遙是說什么,但是他能讀懂他的眼神、讀懂他的肢體語言。
在一開始,蒲遙嚴(yán)肅的和他說話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知道了,蒲遙找到了同類,他要和同類一起生活,他不要他了。
只是沒有現(xiàn)在這樣篤定。
此時此刻蒲遙的表情是那么平靜,他輕描淡寫的、又毫無余地的讓他離開。
他已經(jīng)不能自欺欺人告訴自己是這些卑鄙的人類在脅迫蒲遙、在哄騙他。
他的眼神清明又冷靜,全部是他的意志。
“嗷……”
他企圖挽回一下,但是蒲遙已經(jīng)冷冰冰的轉(zhuǎn)了個身,什么機會都不給他了。
那個金系異能的男人連忙接住了他心愛的香香,他的手比蒲遙的大,一下子仿佛全部握在了手心里。
沒有有毒的指甲,能夠肆無忌憚的觸碰他。
蒲遙一點也沒有反抗,他背對,始終沒有回頭再看他一眼。
旁邊兩個人類連忙關(guān)切的圍了上來,蒲遙的個頭都比他們小,一下子把他淹沒在其中。
嚴(yán)倫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終于轉(zhuǎn)身跳了下去。
窗口的動響讓蒲遙渾身僵了一下,隨后全身放松了下來。
“遙遙,你沒事吧?”
他臉色發(fā)白,漂亮的臉上是細(xì)細(xì)的冷汗,看起來脆弱又難受,陸行忍不住想幫他擦擦汗、想哄哄他,但是蒲遙已經(jīng)躲開了他的手。
蒲遙的聲音很輕:“學(xué)長,我有點累了,我想休息一下,明天一早我們一起去A市,你們放心我不會拖后腿的。”
陸行想說他們這個小團體很強,完全不需要他做什么,不管是在路上還是在A市他都會保護他。
讓他和他們在一起并不是為了讓他出力,而是想救他。
人類怎么能和喪尸在一起?
喪尸是整個世界的病毒,是必須除掉的毒瘤,這些沒有人性的低等邪物不被除掉終究一天會滅亡人類。
漂亮的小學(xué)弟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已經(jīng)有喪尸進化成可以哄騙人類的程度了,假以時日,這些喪尸如果外貌進化成和人類一樣,人類又怎么分辨出他們?
陸行最終是什么話也沒說,給蒲遙鋪好床讓他去睡。
第二天,幾人整裝待發(fā),帶上食物和水,蒲遙也拿了件趁手的武器。
本來是想找個和自己宿舍一樣的鋼鐵水管防身的,但是這個宿舍沒有,陸行身為金系異能,早就給他準(zhǔn)備了趁手的武器。
是一把柄很長的短刀,既可以當(dāng)?shù)兑部梢援?dāng)棍子,蒲遙握起來也剛剛好。
有了昨晚被喪尸找上門來的經(jīng)歷,一行人都很警惕。
陸行的異能是整個團體中最強的,他一般是開門打頭陣。
門開的一瞬間他的眼神冷了下來。
“怎么了學(xué)長?”蒲遙見他不走一時間有點緊張,以為是喪尸來了。
他往前走了一步,驀然間從縫隙里看見了門口的情形。
只見是一大袋自熱食物和水放在了門口。
作者有話說:
嚴(yán):嗚嗚嗚老婆不要我了!
(難受)(大哭)(反思)(重新振作)(叼一大包食物喂飽我遙)(確定吃飽)(尾隨上路)~~~~
第21章
喂養(yǎng)我的漂亮室友21
“遙遙,你在看什么?”
才殺完喪尸,幾個三級異能者從大樓里出來,正要回去,回頭看見蒲遙落了隊,往大樓的高處看。
“沒什么�!�
總覺得有東西在背后看他。
最近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了。
此時此刻蒲遙已經(jīng)和陸行離開的學(xué)校,踏入了前往A市之路,路途并不順利,不僅有如潮水般的喪尸,連途中遇見的人類或者異能者都可能不是善茬。
殺人掠奪物資的比比皆是。
幾個人都是學(xué)生,和平時代都沒見過人心險惡,如今次序崩壞,人類最惡劣的一面顯露無疑,之前也救過幾個人,但現(xiàn)在誰也不敢爛好心。
不過接觸得人多了也有好處,他們對異能的認(rèn)知更多了,陸潛和韓由執(zhí)是三級異能者,陸行是四級,他們遇見二級異能者很多,三級異能者比較稀少,四級幾乎是沒有,這說明陸行的異能已經(jīng)是佼佼者。
值得一說的是韓由執(zhí),之前一直以為他沒有異能,韓由執(zhí)見到陸行陸潛兄弟倆殺喪尸特別方便,一直希望自己變出武器殺喪尸,但是始終沒有任何變化。
他白白吸收了那么多喪尸晶核,除了體格好點反應(yīng)快點沒有任何變化。
他本來以為自己是沒有異能的,但是自從蒲遙來了之后,發(fā)現(xiàn)他連吸收晶核都不能做到,陸行判斷韓由執(zhí)也有異能,讓他多挖掘挖掘。
發(fā)現(xiàn)自己異能是一個契機。
幾個人救了一對母子,當(dāng)時見他們可憐就給了他們點兒吃的,那個女人連連道謝,說自己的丈夫是異能者,希望他們可以送她回去。
當(dāng)時還沒出B市,才從學(xué)校出來不久,幾個人都很天真,陸行已經(jīng)警告過不要多管閑事,陸潛、韓由執(zhí)依舊蒲遙都覺得她特別可憐,那女人都跪下了求他們了,反正也不遠(yuǎn),秉著送佛送到西的心理都準(zhǔn)備送她。
陸行本來是說一不二的性格,當(dāng)時不知道出于什么緣由竟然也同意了。
事后陸潛和韓由執(zhí)偷偷討論,陸潛呵呵一聲:“我還不知道他,見遙遙在這兒就行表現(xiàn)表現(xiàn),怕遙遙覺得他是個冷酷無情的人,怕遙遙看出他本來面目�!�
但是當(dāng)時幾人確實后悔沒聽陸行的。
那對母子是誘餌,一幫子異能者埋伏起來準(zhǔn)備殺人越貨搶他們的物資。
當(dāng)時驚險萬分,他的食物還有一個蛇皮袋的儲量,四個男生至少能吃三天,本來打算舍棄物資先逃跑,但是韓由執(zhí)死不放手。
他和陸行、陸潛不一樣,他的異能不明,每次殺喪尸或者拿物資都比較吃力,這些都是拼命拿到的,他舍不得不要。
強烈的愿望想讓他把這些物資帶在身上。
沒一會兒手中的食物竟然不見了!
對方一名異能者驚呼:“他是稀有的空間異能者,抓住他!”
最后是陸行冒險殺了他們兩個主事的異能者,震懾到了那幫人,幾人才得以逃脫。
這件事之后幾個人再也不敢爛好心,大事的決斷都聽陸行的,陸行腦子好,做事也有章法,一路走來幾乎沒有做過錯誤決斷。
“有沒有累?我背你,前面就能和我哥匯合了。”
前面出現(xiàn)了一只接近四級的喪尸,他們幾個都無法對付,陸行讓他們先到這邊來找東西,他先拖住四級喪尸。
金系異能十分強大,就算殺不了也可以禁錮住喪尸,比他低級的喪尸應(yīng)該可以,但是等級接近稍微有點吃力。
陸行把人支開并不是想拖住喪尸讓他們?nèi)ツ脰|西。
那一帶的確有個超市,也很遠(yuǎn),但是那種大型超市一般已經(jīng)被人搶光了。
很遠(yuǎn),足夠他抓住這頭喪尸了。
接近四級的喪尸會出現(xiàn)理智嗎?
他要抓住它、測試它、解剖他。
這么殘忍的畫面不適合被蒲遙看到的。
他一般把蒲遙帶在身邊,這段時間帶著蒲遙見過了不少喪尸殘暴血腥的一面,足夠讓他對喪尸改觀。
這是第一次讓蒲遙跟著陸潛兩人。
這頭接近四級的喪尸很強,但是陸行依舊抓住了他。
他做了一個固若金湯的牢籠,開始了自己的實驗。
不遠(yuǎn)處有喪尸吃剩下的新鮮肢體,丟進去的時候喪尸本能的撲了上去。
吃相難看,眼睛是渾濁的褐色。
雖然比等級低的喪尸更知道趨利避害,戰(zhàn)斗能力、經(jīng)驗也更強,但是始終像只野獸一樣,沒有出現(xiàn)任何類似于理智的表現(xiàn)。
再測試了一二,陸行就把它解剖了。
和其他喪尸構(gòu)造沒有區(qū)別,只是晶核更大一點。
綠色的晶核,木系,適合陸潛吸收。
為什么嚴(yán)倫會出現(xiàn)理智?按照當(dāng)時的等級,他頂多是一二級喪尸。
他竟然能忍住食欲和蒲遙相處那么久?
他身上有什么秘密?
蒲遙怎么讓他聽話的?
腦子立刻出現(xiàn)了那惡心的喪尸每每聽話的做事都會向蒲遙收取報酬的畫面。
陸行眼眸冰冷,他把晶核收好,洗了手,整理了一下衣服,就朝著蒲遙所在的方向出發(fā)。
按時間來說應(yīng)該快到了,怎么還不來?
他能夠知道蒲遙的位置。
他給蒲遙的那把短刀是他的核心金屬,在一定程度上能夠感應(yīng)到彼此,那件武器相當(dāng)于他身體的一部分。
十公里。
怎么在那么遠(yuǎn)的地方?
他們這幾停留的地方植物園,他們的房車停留在樹叢之中。
這輛房車經(jīng)過陸行的改造之后已經(jīng)堪比坦克,火力轟炸都不會傷它分毫,他們離開的時候他會增加抓地金屬,相當(dāng)于四顆巨大的固定車輛的釘子將車?yán)锢卫吾斣诘厣稀?br />
車的涂料的迷彩色,陸潛也使用木系異能將車輛遮擋,很少有人能夠發(fā)現(xiàn)。
陸行找了一輛摩托,朝蒲遙的方向開過去。
半路中突然又有停了下來。
這地方,爆發(fā)喪尸潮了!
………………
“怎么會突然這么多喪尸?快進大樓!”
黑壓壓的喪尸圍了過來,都是些一二級的喪尸。
二級喪尸陸潛和韓由執(zhí)能夠?qū)Ω�,但是每次超過三只就會吃力,同級別的喪尸比異能者要強,他們沒有痛感也不知疲憊,很難殺。
圍過來的二級喪尸少說有二十幾只,這對于他們幾乎是致命的。
更何況還有這么多只一級喪尸。
陸潛二話不說,抱起蒲遙就往大樓里沖。
蒲遙輕輕的,對于異能者來說很容易能抱起。
平時總是陸行帶著蒲遙行動,總是不準(zhǔn)他們碰的,今天不知道為什么轉(zhuǎn)了性讓他們帶著蒲遙。
剛才就有點兒想背他,但是蒲遙說自己能走,陸潛也不好多說。
現(xiàn)在危機時刻也顧不得其他,連忙抱著蒲遙就往大樓里沖。
這是一棟金融大樓很大,之前是個大廠的總部,里面有食堂、藥店、超市、日用區(qū)、臨時住宿區(qū)和辦公區(qū)。
超市和食堂早就被掃蕩一空,但是他們在一個倉庫里發(fā)現(xiàn)了一下儲備藥物和食物,在員工冰箱里竟然發(fā)現(xiàn)了許多包裝好的新鮮蔬果。
韓由執(zhí)立馬掃蕩一空,里面的喪尸也清理了一番,拿到了不少晶核。
滿載而歸,沒想到就碰上了大批喪尸。
“把門封死!”韓由執(zhí)說。
陸潛的腳跨進大門,立馬施展異能把門封死。
他的力量澎湃,整個大門如同一堵墻一樣封得嚴(yán)嚴(yán)實實,畢竟是一二級的喪尸,三級異能者的藤墻他們是越不過的。
“遙遙,別擔(dān)心,我哥很快就來了�!�
蒲遙沒有異能,但是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每次在他身邊異能都會回復(fù)得很快,異能使用起來也更為順暢。
如果陸行在這里,這些喪尸都不需要擔(dān)心,他是四級異能者,兩個等級的碾壓幾乎可以秒殺。
不過在大樓里應(yīng)該也很安全,他們還把后門給封死了。
陸潛抱著蒲遙往二樓跑,沒有要把人放下來的意思。
每次見他哥在一些不必要的時候還要裝作緊急時刻故意抱著蒲遙或者背著他,都十分羨慕。
蒲遙長得漂亮,性格也好,抱起來看起來特別軟,他還特別認(rèn)真以為真的到了萬不得已了要被異能者抱著背著跑,生怕自己拖了后腿,每每十分配合。
可不得把人美死。
陸潛不知道他哥是什么意思,蒲遙也在很努力的練習(xí)殺喪尸,短刀揮起來已經(jīng)十分順溜,獨自殺兩個普通喪尸都沒什么問題,一般小團體里都是各有分工的,可是陸行偏偏什么也不讓蒲遙做,泡個面都不讓,什么洗衣服鋪床之類還不等蒲遙動手陸行已經(jīng)弄得干干凈凈。
這一切讓蒲遙很不安,他似乎想實現(xiàn)自己的價值,可是毫無用武之地,他想和大家一樣擁有異能,陸行也很積極的幫助他。
這就導(dǎo)致了一個結(jié)果:每天晚上蒲遙都和陸行一起睡。
房車?yán)锉緛硪仓挥袃蓚床,蒲遙總是得和他們其中一個人睡的,陸行之所以長期和蒲遙睡,是因為他找到了異能提升的辦法。
其他人也不知道是個什么辦法,但是知道他真的能辦到,他們的小團隊之所以這么強,就是陸行掌握了更為快速提升異能的辦法。
陸行是這樣說的:“我可以激發(fā)異能的有效提升�!�
至于怎么激發(fā),都是陸行說了算。
兩個人睡的是下鋪,每次簾子一拉誰也不知道他們在做什么,至今為止什么成效都沒有,蒲遙還是個普通人。
因為他沒有異能,也不是什么格斗好手,幾個人如果要同時去危險之地,都會把蒲遙留在家里。
沒有找到房車之前,都會先找個安全的小房子,陸行事先加固房子,為了更安全還會把人關(guān)在一個大籠子里。
金屬的籠子做得相當(dāng)漂亮,里面墊著軟軟的被子,準(zhǔn)備了食物和水甚至還放了書給他看。
假設(shè)真的有喪尸來了,也無法突破這個大籠子。
一般他們都出去不久,因為陸行惦記著家里的蒲遙,每次做什么都相當(dāng)迅速,能快回去都快。
有一次稍微晚了點兒回去,蒲遙在籠子里被關(guān)著,憋尿差點憋哭。
陸行當(dāng)時連忙打開了籠子摟著蒲遙去了廁所。
明明可以做個鎖什么的讓蒲遙自由開門,但是他并不這樣,仿佛蒲遙有了鑰匙會自己跑似的。
有了這次的教訓(xùn),他開始把籠子擴大,后來是整間屋子都是他的牢籠,窗戶封成了細(xì)小的格子,什么怪物都進不來。
房間里有廁所也有床,但是門被金屬已經(jīng)焊死,直到陸行回來才能放牢籠里的美人片刻自由。
陸潛覺得這件事十分變態(tài),不知道他還做了什么破事,那段時間蒲遙特別依賴陸行,陸行一回來他會特別高興,其他時間什么也提不起興致。
有一次陸行被其他異能者圍攻差點死在外面,過了三四天才回來。
當(dāng)時陸潛和韓由執(zhí)已經(jīng)先到了家。
蒲遙所在的房間是鎖著的,他們無法進入,但是門口的小縫隙、窗戶的小縫隙可以看見他。
蒲遙當(dāng)時以為陸行回來了,連忙過去,結(jié)果一瞧,陸行沒回來。
蒲遙無精打采的回到自己的床上,陸潛能從縫隙里看見蒲遙在擺弄晶核,他似乎特別想變成異能者,不斷的嘗試吸收晶核,可是無濟于事,他只是個普通人。
陸潛看見他床邊的食物一動不動,水也沒喝兩口。
“遙遙,你沒吃東西嗎?”
他們出去三天了,蒲遙一點東西都不吃,陸潛在窗戶口喊他,讓他吃點東西,可是他好像沒聽見似的繼續(xù)擺弄晶核。
陸行第五天才回到家。
一進門就被陸潛狠狠揍了一拳。
“你他媽死在外面之前最好把人放出來!”
陸行眼皮一跳,連忙開了房門。
房門在他回來的前兩天其實已經(jīng)被陸潛和韓由執(zhí)想辦法打開了,但是蒲遙并沒有出來,也不吃東西。
陸行一進房間就能看見蒲遙閉著眼躺在床上。
他的臉色蒼白,身體消瘦,整個人像是破碎的水晶一樣,仿佛下一刻會變成粉末消失了。
陸行的心慌了起來,聲音有點兒抖:“遙遙,快吃點東西,我回來了。”
他看見蒲遙的睫毛輕輕地顫了一下,好像聽見他的聲音有了點兒反應(yīng)。
陸行抱著他給他喂了點兒糖水,幾個人又弄了些湯食粥類才把人救了回來,不過也病了將近半個月。
陸潛當(dāng)時特別生氣:“別把你那一套用在蒲遙身上,我不知道你把他當(dāng)什么了,這樣下去他遲早要被你玩死�。〔恍芯桶讶私o我,我要當(dāng)他男朋友,我會好好對他,比你好一百倍!”
當(dāng)時兩個人打了一架,但后來陸行就正常許多了,蒲遙有時候也跟著出任務(wù)了。
他雖然是個普通人,但是也沒拖過后腿,他觀察得比較仔細(xì),好幾次錯過的物資倉庫被他眼尖的發(fā)現(xiàn)了。
甚至還碰上了一個武器庫,幾個人拿了不少好東西。
陸潛特別想跟人說,蒲遙的價值很大,因為他他們得到了更多的東西,打起架來都有勁,每次外出不再是枯燥無味的搜尋,拿晶核也比以往的多,每個人都在積極的變強。
總之他就是個小寶貝,可千萬別被他哥給pua。
陸潛背著蒲遙開開心心上了二樓。
迎面撞見兩只三級喪尸。
“……”
這該死的人生不準(zhǔn)人快樂一點!
陸潛把蒲遙放了下來,伸長的藤蔓先發(fā)制人的絞住了兩只喪尸。
“遙遙快跑!去三樓那個小倉庫藏起來,等下我們?nèi)フ夷�!�?br />
作者有話說:
嚴(yán):半路修煉技能歸來,發(fā)現(xiàn)老婆竟然瘦了這么多!!
(旋轉(zhuǎn))(跳躍)(發(fā)瘋)(搶回老婆�。。�
第22章
喂養(yǎng)我的漂亮室友22
蒲遙一點也不拖沓,趁著陸潛控制住兩頭喪尸的時間連忙從樓梯口跑上了三樓。
畢竟跟著幾名異能者一起殺過喪尸、尋覓過物資的,蒲遙有了一些生存經(jīng)驗,再加上之前搜尋倉庫的時候有好好注意過三樓的布局。
三樓的倉庫的入口十分隱蔽,當(dāng)時誰也沒發(fā)現(xiàn),但是蒲遙的養(yǎng)父母家有這種倉庫,里面可以儲存和保鮮物資,樣式有些相似,于是他發(fā)現(xiàn)了。
格局和風(fēng)水布置會讓屋子陰涼易于存儲食物,再加上現(xiàn)代科技,非常適合做冷庫。
一般是在地下室,但是這棟樓的地下室是車庫和排水布局,沒有留出做冷庫的位置,所以就改了地方。
三樓利用冷調(diào)做儲物室也可以。
常年的冷凍循環(huán)和布局就算是停電了也不至于讓食物馬上壞,所以里面的東西有一半還是能吃。
倉庫陰涼,但是入口內(nèi)的工作室是正常的溫度,可以供工作人員休息,也是個十分隱蔽的地方。
蒲遙一上三樓就進了那個房間,
入口的鎖是電子鎖,他們?yōu)榱诉M來已經(jīng)破壞了鎖,門雖然隱蔽但是沒法關(guān)。
房間的門可以鎖,但是并不是很好的鎖,力氣大的一推就開。
雖然沒有辦法完全防備到,但只要沒有喪尸能找到就好了。
蒲遙是個普通人,根本無法對付異能喪尸,但是有一個好處就是,異能喪尸對他的興趣會小于異能者,異能者身上的能量高,喪尸會首先注意到異能者,他這樣的小蝦米根本不放在眼里。
所以每次出殺喪尸找食物的時候,那些喪尸對他絲毫不感興趣,除非蒲遙主動攻擊或者惹惱了他們,他們才遲鈍的來打兩下。
蒲遙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盡量把自己藏好,最好是一丁點動靜都別發(fā)出來,直到他的同伴來找他為止。
要不然他這樣的普通人就是拖后腿。
工作室里有個小床,但是蒲遙并沒有坐在床上,而是事先藏在了床底下。
床底下挺干凈,也是有灰塵,蒲遙看見柜子里有毯子,于是就把毯子鋪在下面,小床上的被單垂落,會遮住床底下,這下誰也發(fā)現(xiàn)不了,除非有人故意掀開床單。
跟著陸行他們?nèi)市,蒲遙還是學(xué)會了許許多多生存技能的,他很多時候要做的就是不要礙事,所以他很會把自己藏起來。
幾個異能者帶著他已經(jīng)特別好了,但是他就是個小炮灰,異能怎么都無法激發(fā),陸行的耐心很好,幾乎一有機會就會幫他激發(fā)異能。
陸行說只要堅持下去,總有一天可以。
蒲遙也不想放棄,如果有強大的戰(zhàn)斗能力,他也可以為小團體出多一點力,要不然全是他在占便宜。
蒲遙藏在床底下,耳朵貼著地板聽下面的動靜。
三級喪尸已經(jīng)是非常強大的喪尸,蒲遙很擔(dān)心陸潛和韓由執(zhí),他希望他們能戰(zhàn)勝喪尸,然后和陸行匯合,今天晚上回到小房車?yán)锖煤玫陌残牡乃挥X。
普通人的耳朵沒有異能者靈敏,但是貼著地板還是能夠聽得清一點動靜。
三級異能者和三級喪尸的戰(zhàn)斗動靜很大,蒲遙能夠聽見“砰砰”的打斗聲。
有時候連墻壁都被震動到了。
戰(zhàn)斗的時間持續(xù)很長,一會兒聲音離他很近,好像到了三樓,一會兒又遠(yuǎn)了,或者是去了四樓。
蒲遙安靜的祈禱著,希望自己的朋友一定要戰(zhàn)勝喪尸,也不要受傷。
被喪尸碰到可了不得,蒲遙親眼看見一個活生生的人被喪尸輕輕抓了一下,不到一分鐘就異化成了喪尸,接著沒有任何理智的開始啃食自己的親人。
他眼睜睜的看見上一刻抱頭痛哭的親人下一刻被咬斷了脖子。
蒲遙做了很久的噩夢。
后來看慣了血肉模糊的喪尸也就麻木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蒲遙沒有手表,不知道現(xiàn)在是什么時候了,房間里只有一個小小的窗戶,沒有電的末日里光線很暗,他還在更為陰暗的床底下,幾乎分不清此時是白天還是夜晚,聲音也漸漸小了。
許久許久聽不見一丁點聲音,一段時間突然又有許多腳步聲。
這種腳步聲分不清是喪尸和人類,但是至少六七個,肯定不是陸潛和韓由執(zhí)。
蒲遙的呼吸都減輕了,盡量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迷迷糊糊有點兒睡意,突然聽見有人在喊他。
“……遙……”
“……遙遙……”
蒲遙立刻清醒了過來。
聲音不知道從哪里傳來的,好像很遠(yuǎn),又好像在冷庫里面。
蒲遙連忙從床底下鉆出來。
他聽不出是誰的聲音,但是喊他的無外乎只有陸潛或者韓由執(zhí),也許是陸行,說不定陸行也來找他們了。
他把耳朵貼在門口,隱約聽見聲音從倉庫里面?zhèn)鱽淼摹?br />
也對,陸潛讓他藏在倉庫里,也許他們?nèi)ダ锩嬲宜恕?br />
蒲遙小心翼翼的打開了門,推開倉庫的門。
聲音更清晰了。
“……遙遙�!�
模糊不清的不知道從哪里傳來的聲音,是個男人的聲音,也許倉庫里的空間和氣流有限,他的聲音聽起來十分沙啞。
“陸潛,是你嗎?”
倉庫里很黑,蒲遙身上沒有手電筒,他分辨不出人在哪里,只能慢慢的找。
又覺得冷颼颼的,生怕哪里突然躥出一只怪物。
他摸著架子往前走了幾步。
“韓由執(zhí)?”
像是黑暗叢林里美麗的小鹿,血腥的夜晚里處處是蟄伏的野獸,四面八方如黑煙籠罩,淹沒了每一絲光。
有人在喊他的名字。
像是獵人殘忍的陷阱。
他像個小瞎子似的往前摸了摸,轉(zhuǎn)了個方向突然摸不到架子了,他得找個東西依靠著才能在黑暗中好好走路。
但是他往前一摸,突然摸到一雙冰涼的大手。
驀然的冰涼讓他渾身一個激靈,嚇得他驚呼了一聲:“誰?”
前面好像又什么也沒有了。
仿佛他剛才的觸感只是一場幻覺。
蒲遙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他驚慌失措的,轉(zhuǎn)身就跑——
黑暗中錯綜復(fù)雜的貨架不知道在哪里,蒲遙嚇到根本顧不得其他,只知道不能待在這里。
他橫沖直撞,才跑了幾步,猛然被抱了起來。
力氣很大,擄掠般的一摟,在黑暗中天旋地轉(zhuǎn),飛快的速度讓蒲遙覺得有風(fēng)吹在臉上。
他覺得只是一會兒,突然又停下了。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誰?你是誰?!”
把他的腰連同雙手一起摟住了,黑暗中看不見眼前的是誰,他好像坐在哪里,背靠著的地方很軟,坐的地方也是個毛茸茸的墊子。
可是這個男人的渾身很冷,肩膀很寬,也很高大。
力氣大到也不容掙脫。
“陸潛?是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