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可是蒲遙不屬于這個游戲,他被禁錮在這游戲另有其他。
還有很多謎題解不開,陸眠需要更多、更涉及核心的信息。
陸眠很快成為了整個玩家群體炙手可熱的新星,他不斷的下副本,并且總是下危險的副本。
人類在危險中會激發(fā)意想不到的潛能,陸眠在一次又一次的危險中變得越來越強。
好幾次差點死了。
他可能是命硬、又或是意志力太強了,他的目的地還那么遠,怎么可能這么死去?
死去是否就會成為NPC?
那樣的話是不是永遠也不能帶蒲遙出去?
他的腦子分析出玩家的身份是整個游戲中優(yōu)勢最大的,這是他的絕對優(yōu)勢,他絕對不能死。
不想死,還要不斷的往危險中跑,他能活下來大概有點運氣在身上。
陸眠不將此稱之為“運氣”。
他將心愛的寶石放在胸口,虔誠的閉上眼。
“遙遙,一定是你庇佑我�!�
他堅信是蒲遙保佑了他。
“請讓我見見你。”
這幾乎變成了他的執(zhí)念。
蒲遙已經(jīng)不是他朋友了。
在數(shù)不清的時間里,他珍愛的朋友已經(jīng)稱為了支撐他前進的執(zhí)念。
他不相信、不信在這個世界再也遇見不了他。
他下游戲那么頻繁,還在游戲中專門去找BOSS,就是為了確認那是不是蒲遙。
直到他第一次進入S級游戲。
這個游戲是個醫(yī)院副本。
每只怪強到離譜,整個醫(yī)院,連一名小小的護士都是B級別的怪。
單一只就能成為一些低等副本的BOSS。
不僅如此,他們還比自己的級別強一點,甚至在慢慢變強。
一般在副本中,小怪不會升級,只有大怪、甚至整個副本的BOSS才有“變強”的能力,但這不是真正意義上的變強,而是進入了狂暴狀態(tài)和普通狀態(tài)去區(qū)別。
小怪更沒有變強的能力。
這個副本仿佛有什么動作在支撐著整個世界的小怪發(fā)育。
是什么?
陸眠覺得這非常重要。
醫(yī)院看似是普通的精神病醫(yī)院,但是院長在做“研究”,這個“研究”相當于某種獎勵,小怪們都非常想要這個獎勵,為了獎勵可以互相殘殺。
陸眠一如既往的獨自在這個游戲中摸索,小怪們越在意什么,什么就是線索。
在這個游戲中他發(fā)現(xiàn)了一名玩家有和特別的技能。
這個技能在陸眠眼中幾乎可以媲美神級技能。
這是能夠勘測所有NPC等級的技能。
陸眠一般是不碰玩家的,但是這場游戲他催眠了這名玩家,讓他變成了自己的偵查器。
他原本以為可怕的院長,就是整個副本的BOSS。
可是勘測結果,院長竟然只是S-級別的怪物。
S-已經(jīng)相當厲害,陸眠的等級還不到S,他是此時是準S級別的玩家,S-沒辦法正面對抗。
用“只是”這個詞并不是因為S-不夠強,而是因為他不足以當一個S級別副本的BOSS。
一個S級別的副本的BOSS必然高于S級別。
他們在研究什么?
難道研究對象才是整個游戲的BOSS?
陸眠的心臟莫名疼了起來,也許是他不斷的下副本太累了,也許是整個醫(yī)院的氛圍讓他很難受,總之心臟很疼。
醫(yī)學上管這叫做猝死的前兆。
陸眠果斷吃了兩顆藥,以免身體受不住。
他繼續(xù)操控玩家去更危險的SVIP區(qū)域。
這就是小護士們津津樂道的“研究”之地。
他能明顯感覺到這個區(qū)域的小怪級別都很高。
守門的保安都是A-級別的怪物。
陸眠不敢輕易招惹,一路上能避開則避開。
越往中心,心口越疼。
他將心愛的寶石緊緊藏在里衣里,貼著狂跳的心臟,像是炙熱起來似的。
他像一只缺水的魚似的艱難的呼吸,明明空氣很正常,可是他卻像不能呼吸了一樣。
被操控的玩家在此刻,無論如何催眠都不敢再前進了。
他的技能看見了,這里面有一只超S級的怪物。
被催眠的玩家基于趨利避害的本能,即使在催眠中也止步不前,還頻頻退縮。
但是已經(jīng)足夠了。
陸眠把他放在安全之地,獨自前往。
于是他看見了死也忘不了的畫面——
幾名高級“醫(yī)生”跪在手術臺邊,手里拿著鋒利的手術刀。
正在做“手術”。
如果再往前一步,能看得更仔細。
強烈的燈光之下,院長半邊身子在潔白的燈光里臉卻深藏在黑暗之中,他裂開嘴露出猩紅的牙齒、和幸福的笑。
這個房間每個人都很幸福,眼里是虔誠又狂熱的光。
連高級醫(yī)生都是S-的大怪。
而他們的“研究”對象,鋒利的刀刃切在那超S級別的BOSS身上——
陸眠雙眸刺紅,幾乎不顧一切的沖了上去。
“畜生,都去死——!”
他珍愛的朋友,在這個副本里是一只超S級別的大怪,供養(yǎng)著整個世界的運轉和怪物們的進化。
他被關在最深的醫(yī)院里,標簽貼著他是病人。
這些畜生以研究之名,將他幾乎一大半的身體,一片一片切下來,慢慢吃掉。
他的四肢、身體、內臟幾乎都空了,只剩下一顆跳動的心臟和森森白骨。
可是他竟然還沒死。
他美麗的臉沒有被破壞一點,附著在心臟邊緣的血肉、支撐身體運轉的一些血管還纏在了骨頭上。
而此刻,正沉浸在蒲遙夢魘中的弗斯,第一次失控。
他已經(jīng)勘察到這段夢魘并非蒲遙的記憶,而是陸眠在多次以自身作為養(yǎng)料供養(yǎng)蒲遙的時候,殘留下來的記憶。
它們成為了蒲遙的夢魘。
那么真實、深刻、慘烈,連弗斯在一瞬間都以為自己在那個空間。
他分不清現(xiàn)實和夢境了。
他忍不住憤怒。
“螻蟻!竟敢這么對他!”
“全、部、去、死!”他咬牙切齒,似乎要折磨殺死這里的每一只怪物
但他似乎忘記是誰把蒲遙禁錮在這惡魔之地。
他落在蒲遙身邊,他伸手似乎要觸碰蒲遙那張慘白的臉,“為什么?為什么不逃走……我不知道他們竟敢這么對你�!�
他忘了這是他自己的本意,他本來就想讓蒲遙嘗嘗“苦頭”,來懲罰他忤逆自己。
想要以此馴服他。
在蒲遙被禁錮在此地之時他正在沉睡,但是只要蒲遙有一點“悔恨”“求饒”的念頭他都能感受到,他似乎也知道蒲遙請求過從這里出來,但是他絲毫不在意。
因為蒲遙沒有向他認輸。
可是他從來沒有親眼看見這么慘烈的場景。
他焦急的覆蓋在蒲遙身上,似乎在修復他,但他忘了這只是一段別人的記憶。
只是蒲遙一段痛苦的夢魘。
他沒有蒲遙那樣超越時空和未來的能力,他只是一名傲慢的舊神,無法修改已經(jīng)發(fā)生的事。
蒲遙美麗的眼睛看了過來,一剎那弗斯以為蒲遙看見了他。
那眼神是那么熟悉,因為蒲遙總是這樣看他。
仰望、希翼,又夾雜著說不清的孺慕。
他創(chuàng)造了蒲遙,蒲遙從小就跟著他,一直在他身邊,也許他早已把他當成了親人。
他好像在盼望著什么,但是只是一剎那,他眼里的一切感情全部熄滅。
弗斯連慌張的抓住他的手,但他修長的手指從白骨森森的軀體穿過,什么也沒碰到。
………………
陸眠幾乎在那一刻突然進化成了S級的玩家。
他從來不亂殺NPC,但是這個副本他幾乎把所有的NPC都殺光了。
也許他也像這些小怪們一樣汲取了蒲遙的力量,迅速進化了。
所見之處全是紅色,流淌在他珍愛之人的潔白的手術臺邊。
陸眠用了一個清潔道具,把自身洗得干干凈凈,幾乎拖著他一口氣來到了手術臺上。
蒲遙伸出手輕輕觸碰他的臉。
好冷。
他的手好冷。
那么纖細雪白無比漂亮的一雙手,此刻卻是帶著殘存的紅色肉根的一對白骨。
“你是誰?”
他的聲音輕輕的,竟然沒有任何痛苦。
好像解脫了。
陸眠霎時間淚流滿面,他哽咽著出聲:“我……我是陸眠,我是你最好的朋友,我來帶你回家了遙遙。”
他怕蒲遙不相信,便輕輕捧著他的手,捂在在自己跳動的心臟上,也碰到了那六顆血紅的寶石。
蒲遙的手輕輕撫摸他的跳動的心臟,茫然的問:“什么是回家?”
陸眠突然想起了,在有些NPC的意識里也許沒有“朋友”“回家”的概念。
于是陸眠換了一種說法。
“遙遙,你愿意和我簽訂契約,成為的我的守護神嗎?”
那雙美麗的淺紫色眼睛在看著,突然湊近。
然后輕柔的在他唇間落下一個吻。
“我愿意……”
“我愿成為守護你的怪物,永恒的保佑你�!�
第259章
你曾路過我的世界8
陸眠把蒲遙從副本里帶了出去。
和NPC簽訂契約,是唯一能把他們從副本中帶出來的合規(guī)方式。
但是大多數(shù)、幾乎全部的NPC都不愿意和玩家簽訂契約。
唯一的主人奴役和平等的規(guī)則奴役,強大的
NPC
更傾向于后者,有的玩家的惡劣程度比規(guī)則更殘忍,又或是太弱了,NPC根本看不上眼。
在副本里干活還有點希望,跟著弱小的玩家死去,下場更差。
因此玩家很難和NPC簽訂契約。
更別說這種級別的、超S的,近乎神級的NPC。
他跟著陸眠出來了。
這個副本在往后的日子,在玩家的口中成為了傳說。
陸眠不僅在副本中稱為了屈指可數(shù)的S級玩家,還殺穿了整個S級別的副本。
但是他有沒有帶出神級NPC這件事,沒有人知道。
因為他在往后的戰(zhàn)斗中,從來沒有用過任何契約NPC,于是一些小道消息就變成了謠言。
此時,陸眠帶著蒲遙出了游戲,第一時間就是在游戲大廳里買了座豪宅。
他以前從來沒有在游戲大廳停留超過三天,更沒有買這些虛無的休息之地的必要。
游戲大廳的房子寸土寸金,不僅可以休息,還不受其他玩家的侵擾。
雖然游戲大廳禁止殺人,但是打人、騷擾還是可以的。
房子的功能不僅于此,還能延長休息時間。
一般玩家的休息時間是7天,但是擁有固定資產(chǎn)之后,可以延長到一個月。
大面積的房子甚至能停留三個月。
只是房子非常非常貴,一個A級玩家也許只能買得起一間房。
陸眠的積分多到離譜。
不僅是因為他下副本頻繁,更因為他每次進入副本,對于副本的探索度平均值竟然達到93%以上。
他的積分足夠他購買一座兩層帶院子的豪宅。
這也是游戲大廳里最高級別的房產(chǎn)。
放在以前,他的積分基本都用來購買保命道具了。
現(xiàn)在不一樣了。
他有了蒲遙。
到了新房子之后,陸眠就把蒲遙放了出來,還給他準備了很舒服的新衣服。
輕飄飄的絲綢面料穿在身上柔軟又寬松。
蒲遙穿上衣服之后很新奇的轉了兩圈。
他似乎又失憶了。
甚至沒有一些常識。
自從有記憶就在那個黑乎乎的屋子里。
他是被研究的怪物,沒有穿衣服的權利。
仿佛他和人類不一樣,并不需要這些東西。
肉.體每天都在疼,疼痛變成了日常,衣服、食物、一切人類必須品他從來沒有得到過。
所以有沒有血肉對于他來說并沒有區(qū)別,因為完整的時候很疼,變成白骨架子的時候依舊很疼。
他給自己的定位是“怪物”,和人類當然不同的。
“陸眠,這是什么?”
蒲遙在空中旋轉了兩圈,輕飄飄的衣服穿在他身上,讓他像一只自由的白鳥。
他說話的時候會靠近陸眠,很近很近,近到陸眠以為他又要吻他了。
陸眠耳朵通紅,眼睛也不敢看他,“這是絲綢做的衣服,希望……希望你喜歡�!�
為什么?
蒲遙為什么會親他啊啊啊�。�
搞得他現(xiàn)在每每見到他都很緊張。
蒲遙竟然親他了。
親……
接吻……
“陸眠,你的臉好紅……”蒲遙飄在空中,輕輕的捧起了他的臉,認真的端詳他,“你怎么了?心跳得好快。”
他冰冷的瓷白的白骨右手從陸眠的臉頰撫摸過,又輕輕的劃到了陸眠的心口。
美麗的眼睛是天真純白,仿佛在好奇他、簡單陳述這個事實。
可是他的動作那么曖昧。
像是飄在他身上的一片輕柔的綢帶,吻過他的唇、撫過他的臉頰,又貼在他心口。
陸眠渾身僵硬,手腳都不似自己的,他心臟跳得幾乎要從嘴里蹦出來似的,不僅的耳朵臉紅彤彤,恐怕全是都像只煮熟的蝦。
“我我我我?guī)銋⒂^一下我們的家!”
“家?”
蒲仰茫然的看了一圈周圍,生機勃勃的綠植,明亮的光線、干凈的房屋,以及他仰頭可窺見的開闊的天空。
他喃喃自語:“原來這就是我們的家�!�
他說完,感受到陸眠抓住了他的手。
陸眠偷偷看了他一眼,又連忙移開眼睛,“我們先進去�!�
好溫暖。
蒲遙把手放在他手心里,感受那久違的溫度。
是冰冷的手術刀,膠質的手套、以及那狂熱粘稠惡心的眼神感受不到舒服溫度。
他跟著陸眠進了房子,仔仔細細的記住這一景一物。
陸眠用積分從商店里兌換了食材和食物。
“遙遙,你可以吃什么東西?”
蒲遙從來沒有吃過東西,他好奇的飄在陸眠的身旁,隨著他的眼神一一嗅過去,來判斷這是什么新鮮東西。
“我從來沒有吃過東西,這是什么?好可愛�!�
他叼起一顆紅彤彤的銜在嘴里,從口中咽下去。
就在陸眠以為他能吃的時候,接著,他看看蒲遙又從衣服里掏出了那顆。
“呀,掉下來了�!�
他聽見蒲遙這樣說。
聲音軟軟的,輕輕的,很好聽,帶著一點笑意。
但是陸眠卻紅了眼睛。
蒲遙吃不了東西,他的五臟六腑都沒了,只剩一架孤零零的白骨架子,食物吃進去又從骨頭架子里漏了出來。
“遙遙,怎么才能修復好你?”
他想要治好蒲遙,讓他和正常人一樣血肉完整,能吃東西也能快樂的享受一切。
“修復?”
陸眠幾乎能看見他寶石般的淺紫色眼睛里,自己清晰的倒影。
蒲遙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我是身體是難得的補藥,是為研究貢獻的怪物,是消耗品,消耗了就難以復原�!彼聪蜿懨�,竟然又安慰的笑了笑,“別擔心,陸眠,我很厲害,我依舊能保護你�!�
“因為是試煉天堂最強大的怪物。”
“不!”陸眠雙眸通紅,“你不是怪物,你是人、是我可愛的小幽靈,是我最好的朋友,是我心愛的寶物……”他輕輕碰著蒲遙的手,心中酸澀不已,聲音幾乎在顫抖,“你的身體疼不疼啊,是不是很難受?”
蒲遙直白的告訴他,“好疼,我每天都在疼�!�
“但是我不難受�!逼堰b美麗的眼睛直直的看著他,他笑著說,“因為我跟著陸眠回家了�!�
陸眠霎時間淚如雨下。
…………
這段時間陸眠幾乎不再下副本,他把蒲遙藏在家里,每天都在好好照顧他。
他對NPC的了解度很高,知道NPC是可以修復的。
用積分,用兌換的藥都是能復原NPC。
可是蒲遙卻一直是這個狀態(tài)。
那只有一個原因,也就是他自己的認知出現(xiàn)了錯誤。
從副本里見到他的那一刻,蒲遙都以“怪物”自稱。
怪物和人類不一樣,白骨森森或者其他更怪異的姿態(tài)都是怪物的一種?
也許蒲遙以為這樣也是他本來的樣子,于是就無法復原。
但是他總是在疼。
“遙遙學會喝水了,好厲害!”
陸眠總是不吝嗇夸獎他。
他希望蒲遙像正常的、有血有肉的人一樣存在、希望他的傷口復原,希望他永遠開心快樂。
更希望他沒有一丁點的疼。
如果他的認知出現(xiàn)了錯誤,那么就潛移默化的改變他的認知。
蒲遙新奇的摸了摸自己的衣服,“陸眠,我好像變得和你一樣可以喝水了�!�
以往如果喝下水,水會從他的骨架里漏出來,打濕他的衣服。
陸眠每每都要幫他換衣服、洗衣服。
這一次,他好像學會了喝水。
陸眠沒有第一時間檢查他的身體,而是理所當然的笑:“我的遙遙本來就會喝水,只是忘記了而已�!�
“很甜、米飯很香,還有我新學會的方便面煮法,都很好吃,遙遙慢慢來,很快就能記得怎么吃東西了�!�
蒲遙高興的點了點頭,他輕輕飄在陸眠的身邊,近乎是坐在他懷里,輕輕的撫摸他的臉,看著他的眼睛自顧自的笑:“一定都很好吃,水和你說的一樣,能解渴,我的身體如久逢甘露,喝了水很舒服�!�
陸眠輕輕的抱著他,神情溫柔:“舒服就好。”
舒服是不是,離疼更遠一點了?
接著,蒲遙越來越像個鮮活的人了。
他喜歡花,也有了自己喜歡的玩具,還會看電視,甚至還會為電視情節(jié)的不公而生氣。
陸眠喂他吃了一顆香甜的,“遙遙別氣,下集會反轉,不生氣,吃顆�!�
蒲遙氣鼓鼓的吃完,又目不轉睛的盯著電視劇看,直到看到了反轉才高興了起來。
晚上陸眠做了一桌子好菜,把他喂得飽飽的,吃完飯,陸眠去洗碗。
那么一會兒,看電視的蒲遙竟然不見了。
陸眠連忙去找他。
“遙遙、遙遙!”
他和蒲遙簽訂過契約,能感受到蒲遙在房子里。
他一路找過去,卻發(fā)現(xiàn)蒲遙在房間里。
浴室里的水淅淅瀝瀝的響,他好像在洗澡。
也許是模仿他的行為,也在學著他洗澡。
可是陸眠一直不知道他的身體怎么樣了,洗澡會不會身體不好?
正想著,浴室門“咔嚓”一身打開了。
蒲遙從濕潤的霧氣中慢慢走了出來。
他像只美麗的水精靈似的,渾身濕噠噠,透明的水珠沿著發(fā)梢一滴滴落下,落在他瓷白似玉的皮膚上。
他的身體竟然長出了血肉,完全復原了。
陸眠愣愣的看著他,他張了張口,似乎要說什么。
最終只問道:“遙遙,你還疼不疼?”
蒲遙開心的笑了起來,他輕輕一跳,又懸浮在了半空中,似乎在給陸眠展示自己身體的復原度。
“不疼了�!彼踔懨叩哪槪谒~頭輕輕一吻,“多虧了你,陸眠�!�
陸眠像是發(fā)燒了似的愣愣的看著他。
回過神來,蒲遙已經(jīng)干干爽爽的鉆進他的被窩里,輕輕的朝他招手,“陸眠,快過來,我們一起睡覺�!�
第250章
你曾路過我的世界9
他的身體仿佛不受自己控制,像是一具被他心愛的小幽靈操控的提線木偶。
蒲遙輕輕一招手他就走了過去。
坐在自己的床邊,臉皮已經(jīng)紅透了,喉嚨干澀,沙啞出聲:“睡覺,做什么?”
蒲遙笑盈盈的看著他,他的神情天真,笑起來更清純無辜,但這樣笑著,仿佛又帶著一股媚意。
“陸眠快進來,我給你暖好被窩了。”
陸眠手腳僵硬爬上了床。
外衣都沒來得及脫就進了被窩。
蒲遙輕輕松松的提著被子,竟然在幫他脫衣服。
“我我我!”
他緊張得心都快要跳出來了。
蒲遙纖細雪白的手指輕輕的按在他的胸口上,聽見他出聲,又疑惑的停頓下來。
“?”
陸眠張了張口,只說了兩個字,“沒事……”
很快,礙事的外衣和褲子被脫了下來,他寬闊的肩膀和薄薄的腹肌裸露在空氣里。
腿很長,兩米多長的床也到了頭,他像是發(fā)燒了似的渾身赤紅、呼吸粗重。
暗色的眼眸直直的盯著蒲遙。
“遙遙……”
蒲遙抬起頭,認真的聽他說話。
他的眼睛美麗得幾乎能讓人沉淪,玻璃鏡面一般照出陸眠此刻的模樣。
陸眠深吸一口氣,似終于鼓起勇氣一般,“我、我以后會好好對你!”
蒲遙看了他一兩秒,突然彎著眼睛笑了起來,“你已經(jīng)對我很好了。”
陸眠口不擇言的解釋,“不是之前那樣,我說的是……我說的是更好……因為我們現(xiàn)在……”
他的話越說越小聲,像蚊子叫似的,蒲遙看了他一兩秒,像一只柔軟的貓似的縮在他懷里輕輕的閉上眼睛。
眼皮沉沉的等著他說話,但陸眠愣愣的看著他,又不說了。
蒲遙眼睛一閉,最終睡了過去。
綿長的呼吸在他脖頸,柔軟的白發(fā)像羽毛一樣輕輕的蹭著他。
他胸口酥酥癢癢的,像是堵著一股莫大的情緒。
他屏住呼吸,呆呆的看著蒲遙,右手輕輕顫抖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的將他摟緊懷里。
“遙遙……”他垂下眼眸,長長的睫毛幾乎碰到了蒲遙翹挺的鼻尖,輕輕的,有些溫柔的說,“是不是我想的那個意思?”
他說著已經(jīng)湊近他的唇,輕柔的吻了下去。
然后紅著臉抱著他,看了他一整晚。
又在蒲遙醒來之前閉上眼睛假裝沒醒,想知道蒲遙在他睡著了的時候在做什么。
結果蒲遙翻了個身,在他耳邊輕輕笑了一聲,又軟乎乎的縮在他的懷里了。
陸眠心臟狂跳。
蒲遙笑什么?
是不是發(fā)現(xiàn)了他在裝睡?
蒲遙的身體在沒修復好之前都沒和陸眠一起睡,陸眠碰他都是小心又小心,生怕碰疼了他。
蒲遙好像知道他怕他疼,到了陸眠睡覺的時候,會主動進入契約意識里。
他和陸眠簽訂過契約,在他的意識里休息對他也會好。
主人強盛的身體有助于NPC的恢復,蒲遙離他越近,會越舒服。